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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振鐸戲曲研究的學術(shù)意義

“我走了,這次我真的走了?!??!?958年10月17日下午,時任文化部副部長的鄭振鐸在對妻子說了上述這番話后,匆匆地踏上了出訪的行程。一語成讖,沒有人會想到,這句再普通不過的話語竟然有著如此豐富的蘊涵,竟然成為人生最后的訣別。臨行前一天,盡管公務(wù)繁雜,鄭振鐸還是堅持寫完了《古本戲曲叢刊》第四集的序言,這是他晚年傾注了大量心血的一個宏大學術(shù)工程,一個在他去世后近半個世紀仍未能完成的學術(shù)工程,這位學人去世后留給學界的巨大缺憾至今還可深切感到。在追述20世紀戲曲研究歷程的時候,我們不能不提起這位“中國文化界最值得尊敬的人”。一鄭振酸:從小說、小說的角度談盡管也是在五四新文化運動之后成長起來的新一代學人,但是與盧前、任半塘、錢南揚等現(xiàn)代曲家相比,鄭振鐸的治學經(jīng)歷有著明顯的不同。這表現(xiàn)在他畢業(yè)于北京鐵路管理學校,所學專業(yè)與文學藝術(shù)風馬牛不相及,如果不是出于個人的興趣愛好而轉(zhuǎn)行的話,他本來應(yīng)該以一個火車站站長的身份而終其一生。就治學經(jīng)歷特別是其戲曲研究而言,鄭振鐸可謂自學成材,并非科班出身,未曾受到系統(tǒng)、嚴格的學術(shù)訓(xùn)練,也沒有機會得到吳梅等著名學者的親傳,他本人在回顧自己的學術(shù)生涯時也談到這一點:“我對于中國古典文學的研究沒有什么深厚的根底。在私塾里讀過《左傳》,但別的經(jīng)傳便不能成誦了。我沒有跟從過名師,只有一位黃晦聞先生是我大學里的國文教師,他教的是古文,沒有給我什么影響?!趯τ谛≌f、戲曲和民間文學的研究方面,尤為‘獨學無侶’?!笔菍ξ膶W的強烈愛好和興趣指引鄭振鐸走上了學術(shù)之途,成為一位優(yōu)秀的學人。同時還要說明的是,鄭振鐸一生在多個領(lǐng)域都有建樹,學術(shù)研究并不能概括其全部的事業(yè),因為在此之外,他還參加了大量的社會文化活動,比如發(fā)起成立文學研究會,主編《小說月報》、建國后擔任文物局局長、文化部副部長,等等。作為一位新文學作家,他在小說、散文的創(chuàng)作上也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就像他的一個朋友所描述的:“在文學工作中,你是一個多面手,不論在詩歌、戲曲、散文、美術(shù)、考古、歷史方面,不論在創(chuàng)作和翻譯方面,不論是介紹世界文學名著或整理民族文化遺產(chǎn)方面,你都作出了平常一個人所很少能作到的那么多的貢獻?!币舱菫榇?作家、編輯、社會活動家的頭銜和光環(huán)往往遮掩了其作為學者的身份,他在學術(shù)研究上的成就未能受到人們的應(yīng)有重視。不過,鄭振鐸在學術(shù)研究上固然得興趣廣泛、視野開闊之利,但也可能會產(chǎn)生不夠精專之弊,將其與那些基本不參與社會活動,專力于學術(shù)研究的純粹書齋型學者相比,可以較為明顯地看出這一點。不過,人生的得失是不可一概而論的,每個人都可以根據(jù)個人的資質(zhì)和興趣選擇那種最能充分實現(xiàn)自己人生價值的方式,畢竟學術(shù)研究只是其中的一種,并不是人生事業(yè)的全部。當然,這樣說目的主要在探討鄭振鐸治學的特點,并不是要否定他在學術(shù)研究上的成就。拋開其他領(lǐng)域的建樹不談,僅就學術(shù)研究這一方面而言,鄭振鐸所取得的成就也是相當豐碩的,貢獻頗多,在中國現(xiàn)代學術(shù)史上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從鄭振鐸的各類著述來看,所涉獵的領(lǐng)域相當廣泛,他不僅對古代文學的各種文體皆有較為全面、深入的研究,而且在文學之外的文物、考古、版畫等領(lǐng)域也有不少建樹,編印了《中國歷史參考圖譜》、《偉大的藝術(shù)傳統(tǒng)圖錄》、《中國版畫史》、《中國古代版畫叢刊》等書籍,是一個較為典型的多面手。廣,只是鄭振鐸學術(shù)研究的一個特色。在廣的基礎(chǔ)上,他也有自己重點專攻的領(lǐng)域,那就是通俗文學,特別是小說研究方面的探索,建樹頗多,受到學界的稱許。相比之下,其戲曲研究雖然也有不俗的成就,但人們關(guān)注較少,重視不夠。近年來,這種情況才有所改變。有鑒于此,本文對此進行專門介紹和探討,希望有助于全面展示鄭振鐸學術(shù)研究的成就與特色。鄭振鐸是從20世紀20年代開始戲曲研究的,30年代曾在清華大學教授中國戲曲史,直到臨去世前還在撰寫《古本戲曲叢刊》第四集的序言,這樣前后算起來有三十多年的時間。可以想象,如果不是英年早逝,他在這一領(lǐng)域肯定還有更多的建樹和貢獻,別的不說,僅完成《古本戲曲叢刊》這一項工作就足謂造福學界,功德無量了。在戲曲研究方面,無論是文獻的搜集、整理,文本的解讀、剖析,還是史的梳理、把握,鄭振鐸都取得頗為值得關(guān)注的成就。總的來看,鄭振鐸的戲曲研究具有如下兩個較為明顯的特點:一是其戲曲研究通常與個人戲曲文獻的搜集、整理結(jié)合在一起。鄭振鐸特別注重文獻的搜集、整理和研究,一生節(jié)衣縮食,孜孜以求,收藏了大量珍貴的戲曲文獻,不少重要戲曲文獻就是由他發(fā)現(xiàn)并首先披露的,為保存民族文化典籍做出了重要貢獻。因此,其戲曲研究也往往可以看作是其戲曲文獻搜集、整理工作的一種生動記錄。戲曲文獻新發(fā)現(xiàn)對戲曲研究的積極推動作用,在其文章中較為鮮明地體現(xiàn)了出來。二鄭振酸藏書的藏書鄭振鐸的戲曲研究往往與小說、說唱等其他通俗文藝的研究結(jié)合在一起,視野開闊,觸類旁通。與趙景琛、阿英等同時期的學人一樣,鄭振鐸有著較為通達的俗文學觀,并不僅僅局限于戲曲領(lǐng)域談戲曲,而是將其放在俗文學的大背景中考察,關(guān)注彼此的互動關(guān)系,充分挖掘其學術(shù)價值。這是一種良好的學術(shù)傳統(tǒng),可惜后來未能得到很好的繼承。建國之后,隨著學科分工的細密,小說、戲曲、說唱變成各自獨立的學科,相互之間缺少充分的溝通和交流,這樣使各自領(lǐng)域的研究者眼光狹窄化,不利于研究的深入發(fā)展。在探討鄭振鐸戲曲研究的特色時,強調(diào)這一點是有著現(xiàn)實意義的。說到鄭振鐸的戲曲研究,不能不提起他的曲學收藏。在中國現(xiàn)代諸多收藏家中,鄭振鐸是頗為引人注目的一個,其藏品不僅數(shù)量大,珍品多,而且也很有特色。這表現(xiàn)在其收藏并非僅僅出于個人的興趣愛好,而是基于自覺的學術(shù)目的,與學術(shù)研究緊密地結(jié)合在一起。對此,鄭振鐸有著比較明確的認識:“我從來沒有想到為藏書而藏書。我之所以收藏一些古書,完全是為了自己的研究方便和手頭應(yīng)用所需的。有時,連類而及,未免旁騖;也有時,興之所及,便熱衷于某一類的書的搜集??傊?是為了自己當時的和將來的研究工作和研究計劃所需的?!编嵳耔I的藏書可謂人有我有,人無我亦有,對那些被人忽視的通俗文學則給予特別關(guān)注,重點搜羅。這種做法與那些出于興趣、升值目的的舊派收藏有著明顯的不同,因此也可以將鄭振鐸稱作新派或?qū)W者型收藏家。當時這樣的新派或?qū)W者型收藏家還有一些,如馬廉、阿英、傅惜華等。總的來看,鄭振鐸藏書的范圍十分廣泛,從歷代詩文到通俗文學,從古代版畫到經(jīng)史典籍,無不在其搜羅之列。其搜書之用心,之勤勉,都是值得稱道的。用他本人的話來描述就是:“搜訪所至,近自滬濱,遠逮巴黎、倫敦、愛丁堡。凡一書出,為余所欲得者,茍力所能及,無不竭力以赴之,必得乃已。典衣節(jié)食不顧也。故常囊無一文,而積書盈室充棟?!庇捎跁r局的動蕩和生活環(huán)境的變化,鄭振鐸的藏書屢有損失,或毀于戰(zhàn)火,或為生活所迫而出讓,變化較大,至于其一生藏書的總量,難以有一個準確的統(tǒng)計?!段髦B書目》一書反映的為其晚年藏書的情況,據(jù)該書所載,除外文書、通行常見舊版書和新版書外,僅古籍一項就多達7740種,由此可以對其藏書情況有一個感性的了解和認識。戲曲、小說、說唱等通俗文學在鄭振鐸的藏品中占有較大的比重,這也是其收藏的特色之所在,正如其本人所說的:“于諸藏家不甚經(jīng)意之劇曲、小說,與夫?qū)毦?、彈詞,則余所得獨多?!薄坝谒巍⒃詠砀柙~、戲曲、小說,搜求尤力,間亦得秘冊?!敝砸氯绱舜蟮墓Ψ騺砣λ亚?這與當時通俗文學的研究狀況有關(guān)。作為20世紀現(xiàn)代中國一門新興的學科,通俗文學研究由于先前受到主流文化的歧視和排擠,缺乏足夠的學術(shù)積累,文獻散失嚴重。因此,研究需要從最為基本的文獻搜集工作入手。由于當時公共圖書館也處于起步階段,此類收藏不多,遠遠不能滿足研究的需要。于是,一些研究者只好以個人收藏的方式來積累文獻。在20世紀上半期的通俗文學研究中,個人的搜集、整理和研究對通俗文學文獻學的創(chuàng)建有著相當大的推動和貢獻。回顧這段學術(shù)歷程時,對此是應(yīng)該給予說明和強調(diào)的。鄭振鐸從20世紀20年代開始進行戲曲文獻的收集和研究,數(shù)十年間,雖歷經(jīng)戰(zhàn)亂、動蕩及個人生活的貧困和漂泊,書籍不斷散失而仍堅持不懈,因而得以收藏許多珍貴的曲學書籍,如明隆慶劉龍?zhí)锟尽段鲙洝贰⒚骷尉缚尽队何鯓犯?、《九宮正始》等。他在抗戰(zhàn)期間積極奔走,幫助北平圖書館購藏脈望館抄校本古今雜劇的傳奇經(jīng)歷更是被學界傳為佳話。鄭振鐸一生藏曲的總量,因?qū)矣凶兏?很難做出準確的統(tǒng)計。不過通過下面一件事可以想見其收藏之富之精:1932年11月19、20日,鄭振鐸在其北京的住宅內(nèi)舉辦了一次北西廂記展覽會,會上共陳列明清刊本《西廂記》27種,其中除6種系借自北平圖書館外,余皆出自其個人的珍藏,且“多為坊間所不易得之善本”。僅《西廂記》一劇就收藏了如此豐富、珍稀的版本,鄭振鐸藏曲的豐富、精良自不難想見。難怪有人稱其“于宋元以來歌詞戲曲小說,搜求尤力,其所藏為海內(nèi)私家之冠”,“關(guān)于小說戲曲之秘籍,收藏為一時海內(nèi)冠”。只要對鄭振鐸的藏曲情況有所了解就會知道,這并非夸飾之語,不過是實際情況的描述而已。鄭振鐸的藏曲以1939年為界,大體上可以分為前后兩個階段。前一個階段的戲曲收藏情況可以從其所編的《西諦所藏善本戲曲目錄附補遺》一書中反映出來。該書為鄭振鐸個人藏曲目錄,全書分雜劇、傳奇、曲選、曲譜、曲話曲目5個部類,共收錄戲曲作品及論著366種,其中明清雜劇49種,明清傳奇259種,曲選15種,曲譜19種,曲話12種,另有補遺12種。而這不過是其藏曲中的部分精品,并非全部收藏,因為“通行刊本千余種,均擯去不錄”。后一個階段的戲曲收藏情況則可由《西諦書目》一書反映出來。該書為鄭振鐸去世后友人所編,共收錄曲學書籍667種??箲?zhàn)時期,鄭振鐸所藏戲曲書籍在戰(zhàn)亂中散失不少,有些則出于“兵燹頻仍,保存不易”的考慮轉(zhuǎn)讓給北平圖書館,他曾先后兩次向該圖書館轉(zhuǎn)讓善本戲曲書籍84種。稍后,他又振作起來,重新開始戲曲文獻的收藏,“他的搜集注重戲曲和小說,凡是罕見的,不管印本抄本,殘的破的,他都當做寶貝”。據(jù)說在抗戰(zhàn)期間,“從徽州、蘇州、揚州、浙東等地流到上海的雜劇傳奇中的精本,十之六七都歸西諦所有”。經(jīng)過廣泛的搜羅,又得到不少珍本秘籍。這樣,鄭振鐸一生收藏的戲曲文獻除去重復(fù),總數(shù)當在千種以上,這在中國現(xiàn)代藏書家中無疑是首屈一指的。鄭振鐸的藏書在其去世后由家人捐獻給北京圖書館,得到了較為妥善的保存,今天仍然在為讀者服務(wù),發(fā)揮其重要學術(shù)價值。鄭振鐸不僅自己廣為搜羅,而且還幫國家購藏了不少珍貴的戲曲文獻,其中最為典型的是他協(xié)助當時的國立北平圖書館收藏脈望館抄校本古今雜劇。脈望館抄校本古今雜劇原為明代藏書家趙琦美舊藏,幾百年來,藏主屢更,下落不明。1929年10月,《國立北平圖書館月刊》刊出署名丁初我的《黃蕘圃題跋續(xù)記》一文,披露了這批珍貴戲曲文獻還在人間的消息。鄭振鐸看到這篇文章后,十分重視,立即追索該書的下落,但由于丁氏秘籍自珍,故布疑陣,結(jié)果未能如愿。鄭振鐸并不灰心,此后“耿耿不忘于心,也念念不忘于口。見人必問,每談及元劇,則必及此書”,他相信“如果訪到了時,元劇的研究,必是要截然一新其面目的”。功夫不負有心人,1938年5月,鄭振鐸得到確切消息,在經(jīng)過一番周折之后,終于使這批“國寶”得到妥善的保存和收藏。鄭振鐸幫助北平圖書館購藏到該書后,十分興奮,他撰文感嘆道:“較之往日發(fā)現(xiàn)一二種雜劇即詫為奇遇者,誠不禁有所見未廣之嘆”。他高度評價這一發(fā)現(xiàn)“不僅在中國戲劇史的和中國文學史的研究者們說來是一個極重要的消息,而且,在中國文學寶庫里,或中國的歷史文獻資料里,也是一個太大的收獲。這個收獲,不下于‘內(nèi)閣大庫’的打開,不下于安陽甲骨文字的出現(xiàn),不下于敦煌千佛洞抄本的發(fā)現(xiàn)”,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早在為這批戲曲文獻積極奔走的時候,鄭振鐸就致信同樣關(guān)注此事的張元濟,希望能由商務(wù)印書館影印出版,以廣流傳,因為“此種孤本書,如不流傳,終是危險也”。后商務(wù)印書館答應(yīng)此事。隨后,鄭振鐸又參與了選目、校訂等編務(wù)工作,同時,他還在其所編的《文學集林》雜志刊布有關(guān)《脈望館鈔校本古今雜劇》的消息和研究成果,如他本人的《跋脈望館鈔校本古今雜劇》、《一個改正》、徐調(diào)孚的《脈望館本關(guān)漢卿雜劇敘錄》、《蘇子瞻風雪貶黃州敘錄》等,其第一輯還刊載了脈望館鈔校本古今雜劇的4則書影。需要說明的是,鄭振鐸不僅在國內(nèi)廣為搜羅,而且還將目光投向海外。他是第一個到歐美各國尋訪通俗文學文獻的現(xiàn)代學者。1927年6月25日,鄭振鐸遠赴歐洲,在那里停留了兩個月的時間。“此次歐行的目的之一,便是到各國的重要圖書館中,閱讀他們收藏的中國書,尤其注意的是小說和戲曲”。其間,他在巴黎國家圖書館查閱了不少中國古代通俗文學作品,《巴黎國家圖書館中之中國小說與戲曲》一文就是這次訪書的記錄。該文所記只是國內(nèi)較少見到的書籍,并非巴黎國家圖書館所藏中國古代小說戲曲的全部。其中以小說居多,戲曲只介紹了《韓朋十義記》、《虎口余生記》、《西江?!贰ⅰ峨p翠圓傳奇》、《砥石齋二種曲》、《雙鴛祠傳奇》等6種,那些通行習見者如《元曲選》、《六十種曲》等就沒有專門進行介紹。不過,能在異域的一家圖書館發(fā)現(xiàn)如此多的戲曲珍藏,已經(jīng)是很大的收獲了。更為重要的是,此舉擴大了人們的眼界,引起學界對域外珍貴文獻的關(guān)注。三《古本戲曲發(fā)行刊收》正如鄭振鐸本人所講的,他廣為收羅各類文獻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自己的研究方便和手頭應(yīng)用所需”。既然是出于學術(shù)研究的公心,對待書籍的態(tài)度和方式自然同那些舊派藏書家不同。得到珍本秘籍之后,他不是深藏高閣,秘籍自珍,而是將其公之于眾,化身千萬,服務(wù)學術(shù)。為此,鄭振鐸一生整理、刊布了許多重要文獻,其中較為著名者如《玄覽堂從書》、《世界文庫》、《中國版畫史》、《十竹齋箋譜》等。就戲曲而言,鄭振鐸也整理、刊印了不少重要的戲曲選集和總集,如《清人雜劇》初集、《清人雜劇》二集、《長樂鄭氏匯印傳奇》、《古本戲曲叢刊》等,使珍稀、分散的戲曲文獻得以集中刊布,為研究者的閱讀和利用提供了許多便利。以下稍作介紹?!肚迦穗s劇》初、二集是鄭振鐸編印的一部大型清人雜劇總集。他有感于清代“雜劇之盛,遠不若詩詞古文。撰作雖伙,匯輯莫聞”,且“康、雍以后,類多單本,殊鮮匯編。其幸存于今者,僅亦什一而已,若昉思之《四嬋娟》劇,紅友之《珊瑚》、《霓裳》,目在書亡,增人慨惜。及今而不為輯錄,則什一之僅存者,幾何不消亡殆盡乎?”于是產(chǎn)生了匯編清人雜劇、保存曲學文獻的想法。鄭振鐸個人歷年所搜清代雜劇有200多本,他決定在此基礎(chǔ)上進行。其選編的原則是“于清代各家劇集,悉收其全,不加別擇”,并“悉依原本影印”,力求保持作品原貌。原計劃出版五集,選收作品320種,其中初集、二集、三集各收40種,四集、五集各收100種,同時還刊印元明雜劇初集20種。按照這樣的計劃,其所收作品數(shù)量遠非《元曲選》、《六十種曲》等前代曲籍能比,可謂規(guī)??涨?已具后來刊印《古本戲曲叢刊》的雛形。由于條件的限制,該書只出版了兩集,即《清人雜劇初集》、《清人雜劇二集》。兩書分別于1931年和1934年影印出版,共收清人雜劇80種。雖然這只是鄭振鐸計劃中的一小部分,但已開匯輯清人雜劇之先河,對研究清代戲曲具有積極的推動作用。直到今天,仍是研究清代戲曲的必備書目。在選擇底本時,鄭振鐸特別注意收入那些未刊的稿本,并進行精心???因為“斯類未刊之稿本,少縱即逝,固不能不亟為之傳布于世也”??梢娝幱≡摃哪康呐c前人注重古本、舊本的做法有所不同,主要是出于保存古代戲曲、為研究者提供方便的實際需要?!堕L樂鄭氏匯印傳奇》是鄭振鐸編印的一部明清傳奇選集。按照他的設(shè)想,“先成第一集,集傳奇六本,墨版行世。繼之或?qū)⒂卸⑷灾潦?、廿集之印?夫唯力是視耳,固不僅以續(xù)閱世道人之六十種自域也”。計劃頗為宏大,但實際上只刊印了第一集。第一集選收鄭振鐸本人所藏的六種傳奇作品,原則上“以孤本流傳之明傳奇為先,汲古已刊者摒之,繼以清初諸大家之作”。編印《清人雜劇》初、二集和《長樂鄭氏匯印傳奇》是在建國前,由于主客觀因素的限制,這些工作皆未能全部完成,令人惋惜,鄭振鐸編印大型戲曲總集的計劃遲遲難以實現(xiàn)。建國后,隨著研究條件的改善,他終于有了完成心愿的機會和條件,于是便有了《古本戲曲叢刊》的編印。《古本戲曲叢刊》由鄭振鐸發(fā)起、主持編印的一部大型戲曲總集。他有感于戲曲文獻搜集的困難和艱苦,一直想“把古劇搜集起來,大規(guī)模的影印出來,作為研究的資料”,“使之化身千百”,“能為今人所用”。為此,他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在已出版的前四集中,“負擔了全部的編集之責”??上о嵳耔I于1958年10月在出訪的途中因飛機失事不幸遇難,否則,《古本戲曲叢刊》當能完成更多,而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直無限期地拖延下去,讓學界望眼欲穿?!豆疟緫蚯鷧部酚?954年出版初集,到目前為止已出版初、二、三、四、五、九集,共收錄作品772種。該書可以說是對20世紀上半期戲曲文獻搜集整理工作的一個總結(jié)。這主要體現(xiàn)在如下兩個方面:一是它搜羅廣泛,收錄完備,吸收當時大陸地區(qū)各公私藏書機構(gòu)藏曲之精華,使戲曲研究者半個世紀以來所搜集的戲曲珍籍得以集中刊布。全書所收戲曲作品既有北京圖書館、上海圖書館這些大館的珍藏,也有以前不為戲曲研究者所注意的四川圖書館、溫州圖書館等一般圖書館的藏品;既有鄭振鐸、傅惜華等名家的珍品,也有一些普通人的收藏。一是《古本戲曲叢刊》的編印集中了當時戲曲研究界的骨干力量。鄭振鐸之外,杜穎陶、傅惜華、吳曉鈴、趙萬里、阿英、趙景琛、周貽白等也相繼參與進來。這些學人在建國前即已從事戲曲研究,成就卓著。他們的參與保證了全書的高品位和高水準?!豆疟緫蚯鷧部繁小对沤耠s劇三十種》、《元曲選》、《六十種曲》、《盛明雜劇》等前代曲籍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將歷代戲曲作品匯為一編。其規(guī)模、其質(zhì)量已遠非古人能比,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著。其編印的目的并不僅僅是出于愛好和興趣,而是有著更為明確的學術(shù)追求和目的,因而《古本戲曲叢刊》質(zhì)量精良,具有更高的學術(shù)品位,和戲曲研究結(jié)合得更為緊密。全書的特點和文獻價值據(jù)鄧紹基的總結(jié),主要有以下四點:第一,收錄同一部作品的不同版本;第二,收錄梨園傳抄本;第三,輯印前代戲曲總集;第四,收錄大量孤本和罕見劇本。除第四點,其他三點都是前代曲籍未能做到或忽略的,為研究者提供了更多的便利。鄭振鐸最初設(shè)想,“初集收《西廂記》及元、明二代戲文傳奇一百種,二集收明代傳奇一百種,三集收明、清之際傳奇一百種”,“四、五集以下則收清人傳奇,或更將繼之以六、七、八集收元、明、清三代雜劇,并及曲選、曲譜、曲目、曲話等有關(guān)著作。若有余力當更搜集若干重要的地方古劇,編成一二集印出。期之三四年,當可有一千種以上的古代戲曲供給我們作為研究之資”??上о嵳耔I生前只完成了前四集。在他身后,成立了新的編委會,但在長達近半個世紀的時間里,只完成了第五、九集,其他各集則杳無音信。當人們帶著惋惜之情來談?wù)撨@部似乎永遠也完不成的大型戲曲總集時,無疑會對鄭振鐸充滿感念之情。四對中國戲曲研究的總體認識搜羅戲曲文獻,編印戲曲選集、總集之外,鄭振鐸還撰寫了不少研究著述,對戲曲的諸多問題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與其他研究者相比,鄭振鐸沒有專門的戲曲論著,所寫多為散篇文章,不過將這些文章集中在一起,還是可以看出他對戲曲的見解及其研究特色的。在《插圖本中國文學史》一書中,鄭振鐸完整、系統(tǒng)地表達了對中國戲曲的認識。該書于1932年出版,1957年重版時,又補寫了4章。全書用三分之一的篇幅描述通俗文學的發(fā)展歷程,這在當時的文學史著作中可謂獨樹一幟。其中戲曲部分占有很大的比重,在該書中,他設(shè)置了《戲文的起來》、《雜劇的鼎盛》、《戲文的進展》、《明初的戲曲作家們》、《昆腔的起來》、《沈璟與湯顯祖》、《南雜劇的出現(xiàn)》、《阮大鋮與李玉》等8個專章,并附有40多幅珍貴的戲曲插圖,對中國戲曲的發(fā)展演進軌跡進行了宏觀的描述,同時還對戲曲發(fā)展過程中存在的一些問題和現(xiàn)象比如中國戲曲為何產(chǎn)生最晚,戲文、雜劇的起源,中國戲曲與印度戲曲的淵源關(guān)系等進行了探討,并提出自己的看法。作者重視文獻的學風也體現(xiàn)在該書中,他對中國戲曲發(fā)展歷程的描述基本代表了當時學界的認知水平。如果說《插圖本中國文學史》代表了鄭振鐸對中國戲曲的整體見解,那么其單篇論文則代表他對中國戲曲一些具體問題的深入認識。根據(jù)這些文章的性質(zhì)和內(nèi)容,可以將其分成如下兩類:一是對戲曲文獻的梳理和研究。此類研究是與鄭振鐸本人搜集、編印戲曲文獻的工作同步進行的,這也是鄭振鐸戲曲研究的重心和特色所在。他不僅自己廣為搜羅,而且對學界有關(guān)戲曲文獻研究的進展也十分關(guān)注,對“許多同好的先進們和友人們的辛勤的收獲,總是表示著無限的敬意?!敝赋觥耙瓿梢徊渴裁粗袊鴳蚯分惖闹?是非依靠著他們的書庫不可的”。他的不少文章就是專門介紹這一領(lǐng)域最新動態(tài)的,如《記一九三三年間的古籍發(fā)現(xiàn)》、《三十年來中國文學新資料發(fā)現(xiàn)記》、《中國戲曲史資料的新?lián)p失與新發(fā)現(xiàn)》等,都對戲曲文獻的最新進展進行了較為詳細的介紹。對此,他是持樂觀態(tài)度的:“我們在戲曲史研究方面的長足的進步,實在已比任何種文體的史的研究為優(yōu)越。單就元、明傳奇而論,其新發(fā)現(xiàn)的資料,假若能約略加以整理一下的話,真要使十余年前的研究者吃一大驚的?!痹卩嵳耔I的戲曲著述中,有不少是對新發(fā)現(xiàn)戲曲文獻的介紹和描述。這些著述或以單篇文章的形式刊布,或以題跋的形式寫在原書上。如《關(guān)漢卿緋衣夢的發(fā)見》、《重刻元本題評音釋西廂記》、《西游記雜劇》、《鈔本百種傳奇的發(fā)現(xiàn)》、《姚梅伯的今樂府選》、《投筆記》、《跋脈望館鈔校本古今雜劇》等。這些文章大多篇幅不長,著重對具體戲曲文獻形態(tài)的描述和勾勒,其價值并不在精和深,而在它及時地向?qū)W界披露了新發(fā)現(xiàn)的戲曲文獻,為其他研究者提供了珍貴的研究信息,為更進一步的研究提供了許多便利。與此相關(guān)的另一工作則是編制戲曲目錄,這是對戲曲文獻的初步梳理。這些戲曲目錄除反映個人收藏情況的《西諦所藏善本戲曲目錄附補遺》之外,鄭振鐸還編制有《關(guān)于中國戲曲研究的書籍》、《中國的戲曲集》、《中國戲曲的選本》、《元曲敘錄》、《傳奇的繁興》等專題戲曲目錄。在這些戲曲目錄中,以《元曲敘錄》篇幅最大,也最值得注意。該目曾在《小說月報》雜志連載,共著錄了近70部元代雜劇。在該目中,鄭振鐸一改以往的著錄方式,除介紹作者、版本等基本情況外,還以折、楔子為單位,增加劇情、登場人物、宮調(diào)、題目及正名等著錄項,為讀者提供更為豐富、詳細的信息。這種著錄形式充分考慮到戲曲自身的體制特點,與一般目錄著作不同,無疑會給人耳目一新之感。應(yīng)該說,這是一種十分有益的探索,為其后戲曲目錄的編制提供了可貴的啟發(fā)和借鑒。據(jù)鄭振鐸本人介紹,他曾編制有《元明以來雜劇總錄》一書。全書分雜劇總集及雜劇選、元代雜劇(上、下)、明代雜劇和清代雜劇五卷。在編排上,以“作者為綱,體別為緯;先及雜劇,后著戲文及地方戲”。每個劇目著錄項包括劇名、作者、版本、劇情梗概、存佚,并摘錄相關(guān)的序跋凡例及資料。該書還重點對王國維的《曲錄》一書進行訂補:“于《曲錄》所誤,必一一為之辯正,亦并采入中敏先生之說。”由此不難想見該書的大體情況。從鄭振鐸所介紹的情況來看,他于1934年前已完成了該書,但令人遺憾的是,該書除在《文學季刊》上刊載部分內(nèi)容外,一直沒有公開刊布,其中原委,難以確知。在戲曲曲文的輯佚方面,鄭振鐸也下過不少功夫。他曾撰文介紹這一工作的進展情況:“搜輯宋元及明初的戲文和雜劇,已有多年,因為手頭材料的不充分,迄今還只有底稿,而不敢出以問世”。據(jù)他本人講,其輯佚之作尚有錢南楊、趙景琛、馮沅君諸家“所未及者”。根據(jù)《插圖本中國文學史》各章后參考書目所列,鄭振鐸編有《宋元戲文輯逸》、《元明雜劇輯逸》兩書,并云“近刊”。但似乎一直沒有公開刊行。另據(jù)鄭振鐸介紹,“他曾把《雍熙樂府》諸書及諸北曲譜里所載的元劇遺文搜輯出來,也是足資學人們的研究的。這工作,我已作畢”。可惜這一重要的輯佚著作同樣未曾公開刊行。一是對戲曲史相關(guān)問題的探討。戲曲文獻的探討之外,鄭振鐸還對戲曲史上的不少重要問題和現(xiàn)象進行了深入研究。比較而言,投入精力最多、最能體現(xiàn)其成就的是對元代戲曲的研究。鄭振鐸對元代戲曲的研究較為系統(tǒng)、深入,其中有對元代戲曲的整體觀照,如《元明之際文壇概觀》,有對元代戲曲題材、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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