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俄戰(zhàn)爭前日本對中國東北的移民與土地爭奪

日俄戰(zhàn)爭前日本對中國東北的移民與土地爭奪

為了實施該大陸的侵略政策，日本通過韓日合并條約將朝鮮轉變?yōu)樽约旱闹趁竦?。日本和俄羅斯之間的戰(zhàn)爭占領了南方的“滿洲國”，奠定了日本侵略中國東北的基礎。但日本統治者認識到,“光靠刀槍不行,鋤頭比刀槍更強”,必須對占領地實行移民。對日本東北移民史的研究,學者大多集中在“九一八”事變后的百萬移民計劃,而對于“九一八”事變前日本移民及對土地掠奪的研究不多。實際上至“九一八”事變前,日本已向我國東北移民25萬人一、幾個典型案例移民的成敗與否,關鍵在土地。只有解決了土地問題,日本移民才能有一個“永久安居之處”,逐步形成“大和民族”的優(yōu)勢,實現日本國土的延長日本侵占東北土地,與民眾糾紛沖突不斷,民眾向各級政府懇請加以解決的案例非常多,茲舉幾個典型案例。1.人控制與裝裝遼陽縣公民馬文齡等呈:“公民等世居奉天省遼陽縣立山屯、馬圈子各村,累世業(yè)農,以故視田畝如生命。乃于民國五年十二月初三日,突有華人于文漢,帶領日人多名,聲稱系鞍山站鐵礦無限公司派委之員,當將前后立山屯、東西馬圈子四屯周圍插旗,所有界內田地全行圈占。南北計約十余里,東西亦約八九里,統計上等膏田一萬余畝,內有多年古墓二百五十余處,其墳葬于官山中者尚不計之列,勒令賣與該公司為營業(yè)之用?！舜斡谖臐h帶領日人在該村插旗埋椿,事前并未一與磋商,是直與霸占無異?！舜卧摴舅傻V區(qū)……其去前后立山屯、東西馬圈子,約在三十里外,距離甚遠自不在礦區(qū)之內,似不應未經商允即行強占。”2.檢查三陵正確解決方案奉天昭陵總管、關防兩署官員兵等318名代表署副關防尚膳正董書麟等呈:“查奉天昭陵明堂之地,于民國元年經溥豐農場執(zhí)事崔潮,盜押與日人神原政雄,隨便侵占包里民地,當經地方官屢次交涉始有抽贖之議。……假定張煥柏為溥豐農場委托人與日人議定贖款日幣二十三萬六千圓外,另有酬勞費一萬圓,內由部款撥給清室,始將陵地一律贖回?！瓋茸⑸裨芾硖锿翙嘤谰脪仐?且永不與神原干涉。……孰意交款收地之后,三陵守護三多,因潘陽縣知事趙恭寅函請,已贖陵地水田三十町,從前經神原轉租與日人細梅,原訂三十年租約已種二年,尚虧二十八年之租限。且不但此三十町仍留租,又求加租七十町共一百町,合中畝一千六百畝。當時守護三多,既為陵地主任,并未據約爭衡,僅以礙難主持,含混推過,轉咨前巡撫按使段芝貴,并將原訂收回陵地合同詳則,全行抹煞不提。段按使甫經到奉,未諳此案先后詳情,許以只可允租。旋咨三守護須查明中日新約商租地畝辦法,妥訂租約以免日后轇轕。詎料守護三多奉咨之后租約未立,三陵協領壽聿彭帶領日人濫行指交,將已經贖回之陵地又復指租與日人,交將沙河子陵堡子等屯民地官道指交在內。民戶不服因起公憤,將協領壽聿彭聚眾毆傷,并迭次與日人爭持毆打,業(yè)已釀成治傷賠款之案。現日人隨便侵占刨決,不久將及陵墻之處?！?.本屯松茸、林溪“具稟人吉林城東東團山子屯公民代表張振邦等……世居省會東關,毗連商埠,前因地痞白蘭坡勾結關德連、徐春等黨惡,相濟暗將本屯松江渡口、碼頭、公共地段,盜賣日人內垣實衛(wèi)名下,得價甚巨?！馀c日商地段,既經交涉吉林縣驗明,并未遵照商租手續(xù)辦法,已屬不合,復擅將東團山子屯渡口、碼道公地包套在內,以期影射漁利?！?.同入籍韓人買土地登記特征額穆縣知事呈:“據縣屬保衛(wèi)第二團團總徐峻莪呈稱,竊入籍韓人全永一,今年春間攜帶其妻尹氏,遷至拉法站街居住,租民田耕種水稻,業(yè)已呈報在案?，F在全永一屢次懇求購買幾坰荒地以為產業(yè),能否準其所買未敢擅便,請核示等情,并據抄送該韓人全永一歸化許可執(zhí)照一張前來。奉查前奉延吉道尹轉奉鈞署令發(fā),……關于旅滿朝鮮人會收買水田案內,……載有已入籍之朝鮮人,于不動產之讓受應特別登記,嚴禁其于轉移外國人等因,自當遵照辦理。惟此項特別登記,應用何種手續(xù)程序,則未奉有明文,且知事到任之初,即風聞有某國人鼠同入籍韓人收買土地情事,雖是否屬實殊不必然,事關重要似不能不格外慎重,免致日后發(fā)生糾葛。茲據該入籍韓人全永一請求購買土地,究應如何杜漸防微,并用何種手續(xù)程序以為特別登記之處,除分呈外,理合具文密呈鈞部鑒核示遵?！?.關于商復的地理位置及商復吉林濱江縣太平橋屯代表王仁峰等呈稱,世居此地已二百余年,“近來現任濱江縣知事張曾榘茲復藉開放三顆樹屯火礳東南方隅商埠名義,擬將眾民現居之太平橋屯地址在內,從新編號驅眾遷居(沈萬財等時常帶兵傳捕,局兵與股員皆住沈萬財家),以便行彼壟斷包攬之故智?！瓫r不系修筑道路收為國有,又不系交通地點靠江河近車站,似無測劃商埠之必要?！疑滩旱刂吩诒灸甓麻g,勘測明白,立有標椿,并未勘測太平橋三顆樹兩屯居處之地。……太平橋人民不動產二百余戶,建筑房屋老幼安居之地,威逼遷移另為出放?！炔辉竸潪樯滩?速備價或納洋十萬等情。……即此以思太平橋固不在商埠之內,即三顆樹屯亦與勘測商埠地點相距甚遠,況三顆樹屯火礳東南一帶劃完數月,迄今尚無動作?！比w樹屯的代表陸文彩以同樣的理由提出呈請:“濱江知事張曾榘私劃商埠……藉開三顆樹屯東南商埠名義……似將眾民現居之三顆樹屯拉扯在內……三顆樹屯不在商埠之內?！蛉f財等帶兵傳拘民戶之時,又一面托人勸勉民間備價,更一面勸勉合屯攤納二十萬元,即取消商埠等語?！边@幾個典型案例,清楚反映了日本掠奪東北土地的類型和所采取的方式。二、商租官公地奉天省政務廳長史紀常在上呈外交部的《南滿東蒙應商榷之件》中,對于不可“商租”的土地曾做出明確規(guī)定:“需用地畝,以蓋造商工業(yè)房廠及經營農業(yè)直接需用者為限。商租官公地,須除去中國法令所禁止,及歷史流傳社會習俗所保存各地,而以官廳具有完全條件,正式招租者為限。民地內浮多及無糧領地畝,雖經民戶舊時耕種,尚未丈放報領者,仍做官地論,不得私自商租。隨缺伍田、官莊、牧場、學田,以及皇室公私各產,未經丈放之前,雖經民戶舊時耕種者,概做官地論,不得私自商租。”1.經營主體及區(qū)域范圍從馬文齡案可以看出,南滿鐵道株式會社創(chuàng)辦的鞍山鐵礦無限公司試圖強占前后立山屯、東西馬圈子四屯村民上等膏田一萬余畝。事實上,該公司已侵占了柳西屯、八家子、八卦溝等三屯村民四百余目(應為陌,1陌等于1町步,約合我國舊制16余畝)的耕地?！安榇税妇壠鹫囟擞谥腥招录s換文案內,我國政府允認其開采鞍山站一帶,由遼陽縣起至本溪縣止鐵礦之后,經南滿鐵道株式會社創(chuàng)辦鞍山、對面山、大孤山、關斗山、櫻桃園、王家堡子六處鐵礦無限公司。嗣經磋商,由中日合辦,各舉代表經維主權,所有開辦一切股本,均系日人擔任,會經訂立合同,呈請農商部審查核準。所用礦區(qū)前奉省令,由縣會同該公司選勘明確,報省辦結有案。……當經知事約集柳西屯、八家子、八卦溝等三屯村正會首公同商酌,一面派本署稽征委員楊維新,會同該公司來員于文漢勘丈。當經丈明柳西屯等三村,共占用地四百余目,公眾一致承認均無異說。”而這只是南滿鐵道株式會社下的鞍山鐵礦無限公司所侵占的部分田地,其他五處公司所侵占的田地自不在少數,與民眾的土地糾紛不斷。當時日本在東北設立的侵奪土地的公司除了滿鐵,還有東拓、東勸等,它們以修筑鐵路礦山的名義奪取土地的使用權和所有權,如滿鐵在南“滿”共攫取土地23619畝2.修陵養(yǎng)陵,侵占神道明堂昭陵案反映的是日人勾結昭陵守護侵占陵地的情形。溥豐農場原是“奉天昭陵兩旁荒甸,先因陵丁私墾屢起爭端,經前奉天都督趙、前盛京副都統德招得姜文程等倡設”,“種植收息作為修陵費用。嗣因該農場侵種明堂禁地,遂行封禁?！薄敖裼譁嗜杖俗饣厮?任意擴張神道迤西,侵占火堆內禁地若干畝,并挖長溝一道。再查明堂之處,經前奉天將軍趙爾巽奏定,留東西寬一百丈,去歲拍贖之時,又縮留三十丈,近年來被日人之開占,僅剩十七丈?！?.日“反工作加量”白蘭坡案反映的是地痞白蘭坡私將碼頭、渡口等官地盜租與日人作火鋸營業(yè)。后雖將紅契索還,但日人仍“大興土木,肆橫無忌”,“反工作加厲”。而且在民眾呈請官府予以解決過程中,“查日人以此案為莫大交涉,許久不經直視……竟將臨江車道侵占在內,斷絕江東數十屯民之交通?！?.韓人所至之地全永一案反映的是入籍韓民購地引發(fā)地方官員的焦慮與不安。因“延邊韓民反對日本主張圖門江條約無效,紛紛請入吾國國籍?！睆倪@些文件中我們可知,不僅越墾韓民眾多,“已經呈請入籍者不少”,而有土地所有權者更是不在少數。1928年越墾韓民人數已有80萬人而“韓人全永一系于民國五年四月間,在延吉縣準歸化……韓人既依法取得中華民國國籍,除法令制限之權利外,當然準其一律享受,以示撫綏懷柔之意?！钡F在“韓人入我國籍一層,日人借口該國國籍法,領先行核準出籍,迄今尚未正式承認?！庇帧帮L聞有某國人鼠同入籍韓人收買土地”,對于入籍韓民“在我官廳不過以彼族越墾人眾,藉此入籍以為籠絡,而在彼之樂于入籍實亦藉此取得土地,于是日人利用此計暗中貨款,于彼間接吸取我膏壤及一般鮮人委托代表,而彼亦藉此入籍隱獲厚利?！弊罱K將是“韓人所至之地,即為日領權利所到之地?，F在延邊一帶土地日辟,地價日昂,而鮮人之于而來者方日增月盛,而未有已。敦、額兩縣與延吉境地毗連,荒地較多,韓民歆羨視為樂土,若竟許其享土地所有權,恐接踵前往者,不數年而將成第二延和雜居之地,倘日領仍借口不認歸化為有效,橫爭法權問題,糾葛滋多?！比毡就ㄟ^制造“間島事件”,已控制了間島韓民雜居地區(qū),因此中國政府官員深為憂慮“韓人所至之地,即為日領權利所到之地”。從中國政府官員的重重憂慮已可知,日本通過控制韓民進而侵占大量土地已成為事實。5.土地訴訟制度自從佛教傳入中國后,寺廟經濟有較大發(fā)展,而為數不多的寺廟田產也成為日本侵占的對象?！吧夏?民國五年)十一月,因有日人濱名寬佑在遼中縣勾結太平寺僧人本瑞,盜租寺產,包占民地有十八村之多,經該地人委任代理到高等廳呈訴,當查該案系屬土地訴訟,遂照部頒中日人民土地訴訟辦法,指定距離較近之遼陽地方審判廳審訊?！比⑷毡就ㄟ^掠奪東北土地日俄戰(zhàn)爭后,雖然在相關的條約規(guī)定里日本能商租中國東北土地,但日本還采取種種無恥伎倆攫取土地的使用權與所有權。1.以土地關系為中心的各個環(huán)節(jié)日本人攫取土地最普遍的方式便是所謂的“商租”。1915年中日《關于南滿洲及東部內蒙古之條約》(即《中日民四條約》)規(guī)定:“日本國臣民在南滿洲為蓋造商、工業(yè)應用之房廠或為經營農業(yè),得商租其需用地畝?！睘榇?東北地方做了各方面的積極應對。如吉林省外交特派員傅強、吉林巡按使節(jié)孟憲彝上呈外交部的《中日條約吉林善后條議》就談到:“惟雜居之例一開,此后國際問題將處處牽涉內治,而我法制未備,最易貽人口實,應請中央從速修明法制?；驅⒋橐鞣?如民律、訴訟律、登記法等提前修訂,早日頒布,以為根本?！狈钐焓￠L公署也下文要求“惟查原訂商租地畝須知既為地方官辦事標準,即有對外關系,租地用紙一項,尤須雙方遵守。前次迭經捏租圖賴之案,原未允其牽入商租范圍,但往返辯駁難得要領,于辦事困難之中,為思患預防之計,因令特派員將租地須知規(guī)則轉知日領,請飭彼國人民一體遵照,并提出暫時施行之簡易辦法,冀得商同一致,免再兩意背馳?！瘪v日公使章宗祥也發(fā)函:“中日條約成立以來,因新約關系發(fā)生之一切未經解決問題,積有多起?！胀獠坑薪鉀Q懸案之提議,似應乘此時機,將各項未經解決問題,認為懸案之一與日政府提出磋議,以期早日解決。……但此事務須審慎辦理……以免徒失利權,即希酌奪與日政府切商辦理?！笨陀^地說,《中日民四條約》簽訂后,中央政府、外交部及奉天省等地方官員在法律上做了大量準備。而且條約因中國人民強烈反對,也未正式訂立實施細則,根據當時中國東北地方政府制定的《商租地畝須知》規(guī)定,“租地不包含典押、買賣之意義”,租期30年,地主有權決定續(xù)租與否。然而,日本無視中國的法規(guī),在商租的名義下大量盜買中國土地,如上面所舉的馬文齡案、白蘭坡案、王仁峰陸文彩案即是其中一些典型事件。商租合同中明文規(guī)定“租期二十五年”,“承租人不得將土地轉租他人,如若轉租,地主得解除契約、收回土地”,但在明堂昭陵案中,日人神原政雄不僅將土地轉租與細梅三郎,租約長達三十年,而且在中國政府將水田贖回后仍強租一百坰。到“九一八”事變前,日本共取得285746坰(285.7萬市畝)的土地,其中以商租名義取得并通過日本領事館簽證備案的僅有162337坰(即162.337萬市畝)2.土地訴訟共審手續(xù)應及于土地審判機關在民國中央與地方政府之間的公文往來里,有很多關于中日土地訴訟的案件,其中日本借手續(xù)未定為由不肯就范,造成案件無法審理,進而使日人侵占土地成為事實的案例不少?！皳饨徊刻嘏煞钐旖簧鎲T、奉天高等審判廳廳長曾呈稱,關于中日新約第五條之土地訴訟,通知日員共審事宜,迭次函商日領,未能就范?！袨I名寬佑勾結僧人本瑞,盜租寺產,已占民地一案,遼陽地方審判廳知照日領共審,日領一再推卸,以共審手續(xù)未定及未奉彼國政府命令為詞。”“該日領并要求土地訴訟共審不由法廳審判,訴訟手續(xù)宜兩國協定。”“往返駁詰,彼國迄無正當答復?！薄霸撊杖司箍共坏桨?知照日領派員共審,亦一再推卸?！笔聦嵣?中日人民土地訴訟,按照中國法律及地方習慣,由兩國派員共同審判,條約規(guī)定甚為明晰?！巴恋卦V訟辦法,上年經部頒行,事關雙方應行遵守之一種手續(xù),自應商同一致”,但“日領借口于共審裁判機關有國際裁判所性質,其組織并訴訟手續(xù)應由兩國協議,不認我國審判廳有受理之權,且謂手續(xù)未定,日領即有受理土地訴訟之權,此項共審辦法,誠如原呈所稱,不預先接洽,彼以消極對待,我即無可如何。倘彼藉辭手續(xù)未定,由日領竟行受理,則侵損我國條約上之利益為害更大。”“現在不能進行,長此迂延,恐此后共審事件發(fā)生,彼概故意挑剔,拒絕不理,我國對于日人既不能用強力使其就范,又不能求法律上正當之解決,人民權利損失將至無所底止?！?.商復的權勢分析在日本侵占東北土地的過程中,一些地方官紳充當非常不光彩的角色。如白蘭坡案中的吉林縣官員與明堂昭陵案中的守護三多、協領壽聿彭,因為不作為或瀆職,造成了包括陵地在內的大量田地被日人所侵占。這些地方官紳甚至是幫兇,借此中飽私囊。在馬文齡案中,“于文漢系于沖漢胞弟,于沖漢現充督軍署顧問,與督軍尤有密切關系,此次勾結日人橫占民地,既挾外人之勢,又假督軍之威,欺凌橫暴莫此為甚?！痹谕跞史尻懳牟拾钢?太平橋屯、三顆樹屯“固不在商埠之內……亦與勘測商埠地點相距甚遠,”但濱江知事張曾榘卻將其拉扯入商埠內,究其原因,一是張曾榘“除正任知事外,尚兼哈爾濱警察總局局長,濱江商埠局局長,并有軍界執(zhí)法官等職”,“系孟督軍一小爬手,又系孫省長走犬”,二是“人格卑污,而鉆營彌縫之術為其特才”,“兼數職由運動督軍省長而得,宣統末年曾任阿城統稅局虧公款數萬”,至“前年曾藉清丈傅家甸、四家子兩處地基名義,從中壟斷地基,多方稍有權勢者,彼必分其余潤,以堵其口。如地方之士紳(世稱市儈)傅云亭、辛成祿、沈萬財等,均得其小惠?！薄胺矠I江機關人員,以及上級官憲,亦皆贈奉上等地基修筑樓房”,“上如督軍省長,亦均受其特別孝敬(以四家子地基贈奉并修樓房),以便彼為所欲為?！倍爸旅耖g有照無地流離失所,無生活之余地。”原本“近年剝削之孽錢,早已飽其私蘘,”但張曾榘等官紳野心仍舊,逼迫太平橋屯民眾“倘不愿劃為商埠,速備價或納洋十萬”,對三顆樹屯民眾“勸勉合屯攤納二十萬元,即取消商埠”。但就像陸文彩所說的“如系國家頒發(fā)命令設立商埠,豈能事出兩歧莫衷一是?！?.“韓民入籍”按照1909年中日簽訂的“間島協約”,韓民(歸化韓民)只能在延邊享有土地所有權。然而,日本以1910年日韓合并后韓民已是日本帝國臣民為由,主張將1915年簽訂的“滿蒙條約”中規(guī)定的各種條款應適用于東北韓民。即要廢棄“間島協約”,把土地商租權適用于整個東北韓民,實行“日人移韓、韓人移滿”的陰險政策,借此侵占更多土地?！笆占质￠L郭宗熙咨:中日關于圖門江界務條款存廢交涉,爭議年余,迄未解決。而自前年新約實行以來,日本在延琿一帶實行其管轄韓民之策,其中對于琿縣內,尤積極進行。緣琿邑僑墾韓民最多,又不在界務條款所定雜居區(qū)內,其意無非謀由此入手,釀成慣例。凡居東省各地韓民,均可以此例,推歸彼管轄范圍之內,用意殊深?！薄熬肿咏秩疹I館主任木島……向我交涉,以琿春對韓法權,應歸該國自理?！薄笆占质￠L郭宗熙咨:延琿和汪四縣,設舊約一旦無效,則凡鮮墾人民即不受我管轄裁判,日人再慫恿反抗,愈難維系,佊即亟亟謀我,自應速籌抑制。”從這些文件中可知,對于韓民入籍問題,中國政府對日本的野心深為警戒,為此多次修改國籍法,1917年還專門制定了嚴格的“墾民入籍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