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導論4講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基本精神

中國傳統(tǒng)文化導論

主講：劉更生genghao111@第三講 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基本精神關于文化的基本精神，張岱年先生說：“文化的基本精神就是文化發(fā)展過程中的精微的內在動力，也即是指導民族文化不斷前進的基本思想?！庇纱丝梢?，所謂文化精神，就是推動和指導著人們實踐的思想，意即世界觀和人生觀。無疑，中國文化精神就是推動和指導幾千年中國文化發(fā)展的世界觀和人生觀。第一節(jié)

關于中國文化基本精神的觀點康白情《論中國之民族氣質》(1919)認為中國人民族氣質具有某種共同點：“自尊自大，自滿自足；畏苦難，希逸樂；創(chuàng)作力、模仿力俱優(yōu)；尚尋常而不尚奇特，尚庸碌而不尚超邁；事主實行，棄絕虛論，唯乏持恒之毅力；崇古薄今，力循古式；富“個次”之獨立性，自治力，而乏“群次”之獨立性，自治力；強于消極之抵抗力，而絀于積極之抵抗力；嚴守一己之秘密，而好探他人之秘密；恩怨分明，然氣度寬大，恩不易忘，而怨則可以一語釋之，翻為至好；體質堅韌，潛力甚大?！表椡私Y《中國民族性研究》(1986)，中國人的國民性可以概括為八點：“數(shù)千年的傳統(tǒng)使中國人把家視為最高價值；中國人比較傾向全面性、直觀性的思考方法，它有些接近審美，而不接近邏輯；中國人有持久和充沛的活力，勤謹而有耐心；中國人對周圍的人認可與否極其敏感，極怕失面子，極愛榮譽；中國人習于控制自發(fā)的沖動而與他人保持距離。中國人傾向于間接的情感表示方式；中國人比較愛好靜的生活情調，表現(xiàn)于……中國人有明顯的‘權威態(tài)度’，它導致保守、退縮、疑忌、彼此不信任；中國人有大國與悠久歷史的深厚意識，有時不免傲慢而輕視外人?！绷菏椤吨袊幕x》(1987)，中國民族特點有十端：自私自利；勤儉；愛講禮貌；和平文弱；知足自得；守舊；馬虎(模糊)；堅韌及殘忍；韌性及彈性；圓熟老到。李亦圓等《中國人的性格》(1988)，中國人有三組主要的價值取向：對傳統(tǒng)與權威取向，重農(nóng)與重功名的趨向和仁義等道德趨向。它導致了幾種主要性格，即權威、保守、謙讓、謹慎、依賴、順從、忍耐、勤勞、節(jié)儉、安分等性格。司馬云杰《文化社會學》(1990)認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基本精神和歷史個性，可以用12個字加以概括：尊祖宗，重人倫，崇道德，尚禮儀。馮天瑜《中華文化史》(1990)認為中華農(nóng)業(yè)文明的特征表現(xiàn)為：①務實精神，善于處理實際事物。②循環(huán)論、恒久意識、變異觀。③中庸之道與自然節(jié)奏。④尚農(nóng)重農(nóng)。⑤集權主義與民本主義相反相生。⑥安土樂天的生活情趣。張力文《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精神》(1993)一文認為，中國文化精神可包括：①人本精神。②生生精神。③內圣外王精神。④天地萬物與吾一體的精神。⑤一而二，二而一的精神。張岱年《中國文化概論》(1994)指出，中國文化基本精神的主體內容是：①天人合一。②以人為本。③剛健有為。④貴和尚中。張豈之《中華人文精神》中指出，中國文化的基本精神由七點：人文化成——文明之初的創(chuàng)造精神；剛柔相濟——窮本探源的辯證精神；究天人之際——天人關系的艱苦探索精神；厚德載物——人格養(yǎng)成的道德人文精神；和而不同——博采眾長的文化會通精神；經(jīng)世致用——以天下為己任的責任精神；生生不息——中華人文精神在現(xiàn)代的豐富與發(fā)展。第二節(jié) 中國文化精神的核心內容張岱年先生多次談到關于中國文化基本精神的問題?！拔艺J為，《易傳》所謂‘自強不息’、‘厚德載物’就是中國文化優(yōu)秀傳統(tǒng)的集中表述?！詮姴幌ⅰ词怯赂仪斑M的精神，‘厚德載物’即是寬容和諧的精神。”（《我看二十一世紀中國學術發(fā)展前景》，載《中國文化研究》2000年第一期）“我認為中國文化的優(yōu)秀傳統(tǒng)的核心內容是自強不息的剛健精神與厚德載物的寬容精神亦即以和為貴的價值觀念?！保ā段幕瘎?chuàng)新與文化繼承》，載《中國文化研究2000年》第四期）一、剛健有為與自強不息剛健有為、自強不息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基本精神的主要內容之一。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確實存在著剛與柔、動與靜、有為與無為等一系列相互對立的概念和精神。正如中國有道家，有儒家，但道家思想一直未能成為社會的主流一樣，主靜陰柔一直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處于從屬地位，中國文化的主流精神是剛健有為、自強不息。這種剛健有為、自強不息的精神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儒家和儒學的理論歸納，一方面體現(xiàn)在以仁人志士為代表的中國人民的社會生活實踐和精神狀態(tài)。剛健的內涵：剛是指有進取精神，不屈服于外力；健是指具有持久力。1、儒家和儒學的理論歸納孔子就是極力提倡積極有為并身體力行的思想家。他特別重視“剛”，他的生活態(tài)度是“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發(fā)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這正是一種積極有為的態(tài)度，他也是這樣做的。孔子的這些思想，《易傳》有進一步的發(fā)展?！兑讉鳌诽岢觥白詮姴幌ⅰ钡脑瓌t：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薄兑讉鳌烦珜У摹白詮姴幌ⅰ笨梢哉f是最有概括性的典型的論述。在先秦，不僅儒家主張剛健有為，墨家的“非命”、“尚力”，法家認為“爭于氣力”，主張耕戰(zhàn)立國，走富國強兵之路?！跋忍煜轮畱n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保ǚ吨傺停盀樘斓亓⒅?。為生民立道，為去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保◤堓d）“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孟子）儒家思想以其現(xiàn)實精神和積極進取態(tài)度贏得了后人的歡迎，也成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基本精神之一。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2、以仁人志士為代表的中國人民生活實踐和精神狀態(tài)這種生活實踐和精神狀態(tài)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1）追求理想、建功立業(yè)的壯志和抱負。（2）“雖九死而尤未悔”的堅韌精神和頑強意志。（3）敢于否定、革固鼎新的改革精神。（1）追求理想、建功立業(yè)的壯志和抱負。屈原“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漢唐將士的積極戍邊，在詩文中俯拾皆是。－－“邊塞詩派”王昌齡、高適等

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王昌齡《從軍行·其四》（2）“雖九死而尤未悔”的堅韌精神和頑強意志。人處在社會中，當理想和抱負無法實現(xiàn)，處于逆境中時，如何體現(xiàn)剛健有為的精神。漢代的司馬遷《史記·太史公自序》：“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陳、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而論兵法；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賢圣發(fā)憤所為作也?！睆闹锌梢钥闯鲞@些有志之士身處逆境時的精神狀態(tài)和堅韌不拔的意志?！皽仨樅枚Y、臨危剛烈”可以說是對中華民族性格的基本概括。在遭受挫折時，可以“臥薪嘗膽”，矢志不渝；在強暴面前英勇不屈，甚至殺身成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天祥）；“不要人夸好顏色，只留清氣滿乾坤”（王冕）

都是對這種人格精神的光輝寫照。（3）敢于否定、革固鼎新的改革精神?！抖Y記·大學》：“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币馑际牵杭偃缫惶熳孕?，就能天天自新，每天都自新?！兑讉鳌芬部隙ā疤斓馗锒臅r成，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革之時，大矣哉！”中國歷史被當“積弊日久”時，有識之士總會有或改革、或革命的運動，為清除積弊而改變法規(guī)。北宋時的王安石變法、明代張居正改革，明代東林黨人澄清吏治、反對閹黨的斗爭等等，都是這種精神的體現(xiàn)。二、天人合一與以人為本

強調人與自然的和諧統(tǒng)一首先必須說明，“天人合一”是中國“合和”觀念在人與自然關系上的具體體現(xiàn)。在人與自然的關系上，“天人合一”與征服自然，是中西文化的基本差異之一。（一）天人合一1、“天人合一”觀念的含義“天人合一”觀念有兩方面基本含義，“天”與“人”的關系實際上具有雙重性質。2、“天人合一”觀念的發(fā)展演變作為一種思想觀念，“天人合一”在先秦時期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但作為一個明確的命題，“天人合一”則時由北宋著名哲學家張載最先提出來的。（1）“天人合一”觀念產(chǎn)生于先秦。夏商時期，人們奉行宗教天命觀，天是自然和社會的主宰，是具有意志的人格神，天人關系就是神和人的關系。神決定控制著人。西周末期到春秋戰(zhàn)國時期，人們對“天道”產(chǎn)生懷疑，逐漸形成重人道人德的觀念，“天（神）”與人產(chǎn)生了通融關系，這是中國早期的天人合一思想?！氨M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也?！薄睹献印けM心上》莊子認為，人與天地自然都是由氣構成，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因而天與人是統(tǒng)一的，因此他反對“人為”，主張“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為一”（《莊子·齊物論》）。他舉例說：“牛馬四足，是為天；落（絡）馬首，穿牛鼻，是為人。故曰：無以人滅天?！比祟惖闹贫?、規(guī)范、禮儀都破壞了人的自然本性，造成了天與人的對立。先秦時期對天人關系論述最全面的是《易傳·文言》，提出了“與天地合德”的思想：“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兇。先天而天弗違，后天而奉天時。天且弗違，而況人乎！”以上這些觀點都強調了“人”必須與“天”相認同、一致、和睦、協(xié)調。（2）天人合一思想發(fā)展到漢代，演變?yōu)槎偈娴摹疤烊烁袘罢?。從董仲舒到班固《白虎通》都宣揚“天人感應’。董仲舒援陰陽五行學說入儒，提出“人副天數(shù)”之說。《白虎通》這部東漢王朝的經(jīng)典則更以神秘主義的形式反映了“天人合一”的思想。魏晉時期“自然”與“名教”之爭也涉及到天人關系。（3）張載在文化史上第一個明確提出了“天人合一”的命題?！耙蛎髦抡\，因誠致明，故天人合一，致學而可以成圣，得天而未始遺人”（《正蒙·乾稱》）。他認為人生的最高理想就是天人協(xié)調。張載之后，天人合一思想在不同學派的學說中進一步闡發(fā)，但是，在天與人之間具有統(tǒng)一性的問題上，卻都有著共識。3、“天人合一”觀念的具體體現(xiàn)體現(xiàn)在四個方面（1）天地崇拜（2）“天人合一”在生活生產(chǎn)中的體現(xiàn)（3）養(yǎng)生（4）生態(tài)意識“大樂與天地同和，上下與天地同流”。（1）天地崇拜天地崇拜、祭祀天地，不僅僅是一種神學觀念。在中國的農(nóng)業(yè)社會中，人和自然的關系是密切的，是和諧的。中國古代很早就由祭祀天地的習俗。中國婚禮儀式中“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是夫妻對拜”，表面看是禮儀，其實隱含著中國人的觀念?！吨芤住ば蜇浴罚骸坝刑斓兀缓笥腥f物。有萬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婦。有夫婦，然后有父子。”（2）“天人合一”在生活生產(chǎn)中的體現(xiàn)播種百谷，一定要與四時之序相協(xié)調，砍伐樹木、捕捉魚蝦，一定要取之有度，取之有時?！秶Z·魯語上》記載了“里革斷罟匡君”的故事，說明古人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人們的生產(chǎn)活動不能違背自然法則和規(guī)律，否則“天不予時，地不生財”，遵循著生產(chǎn)不能破壞自然的道理。古代皇室貴族“冬狩”，邊地少數(shù)民族大型狩獵活動也是在冬季。其原因也是遵循動物生長的規(guī)律，維持生態(tài)平衡。（3）養(yǎng)生天人合一在中醫(yī)學中體現(xiàn)得更為突出?！饵S帝內經(jīng)》告訴人們：春溫、夏熱、秋涼、冬寒，提醒人們順從四時變化而養(yǎng)生。如果違反了自然規(guī)律，就會產(chǎn)生疾病。春季容易傷肝，夏季容易傷心，長夏容易傷脾，秋季容易傷肺，冬季容易傷腎。所以夏季主泄，冬季主藏。補藥都是冬季才能夠服用。（4）生態(tài)意識“大樂與天地同和，上下與天地同流”。在生活中，也表現(xiàn)出與自然的親和態(tài)度?！墩撜Z》：“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保ā断冗M》）“仁者樂山，智者樂水。”（《雍也》）都是在大自然的陶冶中得到一種心靈上的愉悅。更為可貴的是這種生活態(tài)度孕育出的生態(tài)意識和環(huán)境意識。清代詩人畫家鄭板橋有一封家書，其中說：“平生最不喜籠中養(yǎng)鳥。我圖娛悅，彼囚在牢，何情何理，而屈物之性以適吾性乎？至于發(fā)系蜻蜓、線縛螃蟹，為小兒玩具，不過一時片刻，便折拉而死。夫天地生物，化育劬勞，一蟲一蟻，皆本陰陽五行之氣氤氳而出，上帝亦心心愛念，而萬物之性人為貴，吾輩竟不能體天地之心，萬物將何所托命乎？”人與自然的關系在中國古代的文學作品中也得到了充分的表現(xiàn)。中國的古詩特別講究情景交融、情由景生、借景抒情，景即是情，情即是景，達到客觀和主觀的交融，實際上這也是“天人合一”觀念在意識領域、在文學作品中的體現(xiàn)。中國古代文論的“意境論”和“天人合一”也有內在聯(lián)系。（二）以人為本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人本主義”和西方中世紀不同，西方中世紀是“神本主義”占統(tǒng)治地位；也和西方近世不同，西方近世的人本主義是把“人”作為一個個的單個人，強調個性解放、個人的獨立人格，有強烈的個人主義，而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人本主義”可以說是一種“道德的人本主義”，或者稱之為“倫理關系中的人本主義”。表現(xiàn)在：1、人和神的關系上，重人倫，遠鬼神。西方古典文化十分強調宗教精神。而中國傳統(tǒng)文化在人和神的關系上，卻堅持以人為本，重視現(xiàn)世的人倫生活，將宗教和鬼神置于其后。可以說，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神本主義始終未居主導地位?！白硬徽Z怪（怪異）、力（用力）、亂（叛亂）、神（鬼神）?！保ā墩撜Z·述而》）“務民之義，敬鬼神而遠之，可謂知矣”（《論語·雍也》）“季路問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季路）曰：‘敢問死?！鬃樱┰唬骸粗芍?？’”所謂“事人”、“知生”就是關注現(xiàn)實的人，關注此生此世的人的生命和生活?！笆鹿怼薄ⅰ爸馈本褪前涯抗馔蹲⑴c人所不知的鬼神世界，孔子的態(tài)度顯示出對鬼神宗教“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鬃右院蟮娜寮遥硕偈嬗蒙竦涝O教之外，大都采取這種態(tài)度，漢代仲長統(tǒng)則更明確提出“人事為本，天道為末”的觀點，發(fā)展了儒家思想。2、人和“道”的關系上，“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在天、地、人所謂“三才”之中，只有“人”才有理想，“人”在天地之中是最重要的，孔子說：“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薄暗馈?天道)是客觀存在的，但“道”要人來發(fā)揚光大，要人在實踐中體現(xiàn)它。也只有“人”才能“為天地立志，為生民立道，為去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疤烊撕弦弧?、“知行合一”、“情景合一”就是一種做人的最高境界，也就可以把其美好的理想凝聚心中，而求實現(xiàn)于人世。3、在人與社會的關系上，是以人的血緣關系為中心。儒家最講究人倫，倫就是從自己推出去的和自己發(fā)生社會關系的那一群人的一輪輪波紋的差序。中國人格外注意血緣關系。中國人稱謂之細，在世界上是罕見的。在英語、俄語中，叔父、伯父和舅父是同一詞匯，而中國卻有嚴格區(qū)別。一個差序格局的社會，是由無數(shù)私人關系搭起的網(wǎng)絡。其中的每一個結附著一種道德要素。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道德人本主義，是把人放在倫理的人際關系中來定位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各有其道德模式，君人臣忠、父慈子孝、夫教婦從、兄友弟敬、朋友有信。每一個人都在這樣一種人倫關系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履行自己的義務。三、厚德載物與中庸尚和

中華民族精神基本上凝結于《易傳》中的兩句名言之中，這就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一）厚德載物1、“厚德載物”的含義“厚德載物”即以寬厚之道德心懷包含萬物，對待事物有兼容并蓄的意思?？傊褪菍捜莺椭C的精神?！熬右院竦螺d物”是說有道德修養(yǎng)的人能寬容不同意見的人。2、厚德載物的表現(xiàn)

（1）在哲學思想方面在中國文化中，儒道互補，儒法結合，儒佛相融，佛道相通，援陰陽五行，儒佛道三教合一，以至對基督教、伊斯蘭教等外來宗教的容忍和吸收，都是世人皆知的歷史事實。中國文化在各種不同價值系統(tǒng)的區(qū)域文化和民族文化的沖擊碰撞下，逐步走向融合統(tǒng)一，表現(xiàn)了“有容乃大”的宏偉氣魄。（2）在民族價值觀方面中國文化素以禮儀道德平等待人，承認、吸收任何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漢代司馬相如受武帝之命“通西南夷”，招撫少數(shù)民族，便以“兼容并包”、“遐邇一體”為指導思想，并稱這是武帝“創(chuàng)業(yè)垂統(tǒng)，為萬世規(guī)”的事業(yè)之一。正是這種思想，使?jié)h王朝將不同的民族（所謂“東夷”、“南蠻”、“西戎”、“北狄”）融合為一體，成為統(tǒng)一的中華民族。（3）在治國之道方面“以君子長者之道待天下”“兼聽則明，偏聽則暗”這些都是中國古代重和去同文化精神的具體體現(xiàn)?！昂投煌钡奈幕^，對于中國古代文化的發(fā)展，起了十分重要的積極作用?！昂竦螺d物”在今天應當理解為以宏闊的民族氣度兼容并蓄中西文化中的優(yōu)秀成份，自我反省、自我批判民族中的消極成份、落后成份。（二）貴和尚中

1、“和同之辨”的理論探討孔子說過：“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所謂“同”是不講原則的隨聲附和：所謂“和”是在容納不同意見時，和合正確的部分。所謂有“雅量”，也就是“和而不同”。提倡“君子厚德載物”也就是“君子和而不同”的意思。中國古代早有“和而不同”的思想文化傳統(tǒng)。西周末年的史伯說：“和實生物，同則不濟。以他平他謂之和，故能豐長而物歸之。若以同裨同，盡乃棄矣?！笔凡堑谝粋€對和諧理論進行探討的思想家。春秋末年齊國的晏嬰進而用“相濟”、“相成”的思想豐富了“和”的內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