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日本山口的文化晝夜

北宋日本山口的文化晝夜

作為一種文化現(xiàn)象，宋代首都夜游景觀在宋代城市文化特征中的作用是眾所周知的。不過,學術界對這一文化現(xiàn)象的關注長期以來似乎一直偏重商業(yè)夜市及其文化影響,其實,作為都城夜市重要組成部分的文化夜市所起的作用,可以說更為直接,影響也肯定更為深遠。顧名思義,夜市就是夜晚的集市。夜市的產(chǎn)生,有一定的前提,這里不作追究。文化夜市,本質(zhì)上就是一種視文化為商品在夜晚進行的交易行為。既然是交易行為,就必然有買方和賣方,文化夜市的賣方主體是有一定文化素養(yǎng)又有利益追求的社會群體,而買方則是有文化需求的社會群體。這兩大群體在某些特定的文化交易活動中被分成兩類,其實,從總體上看,他們其實是一個群體,或者說這兩大群體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雙重身分的,在某次文化交易過程中,可能充當賣方的角色,而在另一次交易時,卻又轉(zhuǎn)變角色為買方了。有時甚至在同一次交易過程中就已彼此溝通,就像古玩買家為了砍價而對商品所作的評判,本身就給賣主上了一堂很好的古玩鑒賞的課。文化交易和消費的這種相互性,使商品交易的過程,變成了文化消費和轉(zhuǎn)移的過程,這不僅使文化夜市成為繽紛夜市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也成為整個夜市的底蘊之所在。本文即擬以北宋都城汴京為例,對此現(xiàn)象作一簡要勾勒。一、月色長“7.”彩北宋汴京市井文化之發(fā)達,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后文簡稱孟《錄》)的《序》里有一段頗具典型性的描述: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習鼓舞,班白之老,不識干戈,時節(jié)相次,各有觀賞。燈宵月夕,雪際花時;乞巧登高,教池游苑。舉目則青樓畫閣,繡戶珠簾,雕車競駐于天街,寶馬爭馳于御路,金翠耀目,羅綺飄香。新聲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調(diào)弦于茶坊酒肆。八荒爭湊,萬國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歸市易;會寰區(qū)之異味,悉在庖廚?；ü鉂M路,何限春游,簫鼓喧空,幾家夜宴。伎巧則驚人耳目,侈奢則長人精神?！谶@發(fā)達的文化市場里,文化夜市的魅力,卻是不可忽視的。特別是傳統(tǒng)的節(jié)日如元宵、七夕、中秋等,京都之人都有各種豐富多彩的夜間慶?；顒?構成極具特色的文化夜市。其中尤以元宵為最。節(jié)日期間,游人云集。當然,最熱鬧的莫過于元宵觀燈。宣德樓前“燈山上彩,金碧相射,錦繡交輝。面北悉以彩結(jié)山呇,上皆畫神仙故事?！２噬阶笥乙圆式Y(jié)文殊、普賢,跨獅子、白象,各于手指出水五道,其手揺動。用轆轤絞水上燈山尖高處,用木柜貯之,逐時放下,如瀑布狀。又于左右門上,各以草把縛成戲龍之狀,用青幕遮籠,草上密置燈燭數(shù)萬盞,望之蜿蜒如雙龍飛走。自燈山至宣德門樓橫大街,約百余丈,用棘刺圍繞,謂之‘棘盆’,內(nèi)設兩長竿,高數(shù)十丈,以繒彩結(jié)束,紙糊百戲人物,懸于竿上,風動宛若飛仙”(孟《錄》卷六“元宵”條)。大相國寺諸軍作樂,火樹銀花,“華燈寶炬”,“霏霧融融”,“九子母殿及東西塔院,惠林、智海、寶梵,競陳燈燭,光彩爭華,直至達旦”(孟《錄》卷六“十六日”條)。開寶、景德大佛寺,“皆有樂棚,作樂燃燈”(同上)。其余寺院宮觀,皆放萬姓燒香?！爸T坊巷、馬行諸香藥鋪席、茶坊、酒肆燈燭,各出新奇”(同上),王家香鋪燈火更是出群,“游人無不駐足”,“萬街千巷,盡皆繁盛浩鬧”(同上)。如此繁盛的景象,以至于南渡之后,世人還對此念念不忘?！白辖麩熁ㄒ蝗f重,鰲山宮闕倚晴空。玉皇端拱彤靈上,人物嬉游陸海中?！?“寶炬金蓮一萬條,火龍圍輦轉(zhuǎn)州橋。月迎仙仗回三殿,風遞韻音下九霄。登復道,聽鳴鞘,再頒酥酒賜臣僚。太平無事多歡樂,夜半傳宣放早朝?！?劉昌詩《蘆浦筆記》卷十《上元詞》)元宵之后,夜間節(jié)日市場的盛會當為七夕和中秋?！捌呦η叭迦?車馬盈市,羅綺滿街,旋折未開荷花,都人善假做雙頭蓮,取玩一時,提攜而歸,路人往往嗟愛”(孟《錄》卷八“七夕”條)。七夕節(jié)時,潘樓街東宋門外瓦子、州西梁門外瓦子、北門外、南朱雀門外街及馬行街內(nèi),多買賣精巧玩物。司馬光《和公達過潘樓觀七夕市》詩云:“帝城秋色新,滿市翠帟張。偽物踰百種,爛漫侵數(shù)坊。誰家油壁車,金碧照面光。土偶長尺余,買之珠一囊?！?司馬光《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卷三)在諸多玩物中,當屬磨喝樂最為精巧,“悉以雕木彩裝欄座,或用紅紗碧籠,或飾以金珠牙翠,有一對直數(shù)千者”(孟《錄》卷八“七夕”條)。又如水上浮,“以黃蠟鑄為鳧雁、鴛鴦、鸂鶒、龜魚之類,彩畫金縷”(同上)。還有“榖板”、“花瓜”、“果食”等,皆“奇巧百端,……于街心彩幕帳設出絡貨賣”(同上)。中秋節(jié)時,各酒店生意非常興隆。節(jié)前,“諸店皆賣新酒,重新結(jié)絡門面彩樓?；^畫竿,醉仙錦斾,市人爭飲,至午未間,家家無酒,拽下望子”(孟《錄》卷八“中秋”條)。同時各種時鮮水果如石榴、榅勃、梨、棗、栗、孛萄、弄色棖橘等亦已上市。到中秋之夜,“貴家結(jié)飾臺榭,民間爭占酒樓玩月。絲篁鼎沸,近內(nèi)庭居民,夜深遙聞笙竽之聲,宛若云外。閭里兒童,連宵嬉戲,夜市駢闐,至于通曉”(同上)。陳舜俞《中秋玩月宴友》詩云:“都人尤侈盛,時節(jié)惜芳佳。樓臺延皓魄,簾幕去周遮。交錯宴子女,嘈雜鳴簫茄。清影落酒盞,爽氣侵巾紗。常明復置燭,擲果如散沙”(陳舜俞《都官集》巻十二)。翻閱孟著,可以看出,雖然整個汴京都沉浸于繁盛的文化夜市之中,夜市的分布卻又是有規(guī)律可尋的。通過分析其有規(guī)律的分布,即可窺見其背后所包藏的文化品味。二、日本的日本文化由于文化夜市的買賣雙方“文化人”的成因各異,使得汴京的文化夜市也是雅俗共賞、多元共存、五彩繽紛的。不過,由于城市區(qū)域功能定位不同,也使得文化氛圍也各有趨向。北宋汴京城分為外城、里城和宮城三重。宮城居中,又稱皇城,周圍五里,為全城的核心,是最高統(tǒng)治者生活及進行政治活動的場所;宮城之外是里城,又稱闕城,周圍二十余里;再外圍是外城,又稱新城,方圓四十余里。里城和外城主要是商業(yè)和居民區(qū)。聯(lián)接宮城與里、外二城的,主要是四條“御路”。即從宮城宣德門向南,經(jīng)里城朱雀門,一直到外城南薰門,具有全城中軸線性質(zhì)的南面御街;從州橋向東,經(jīng)里城的舊宋門,直達外城新宋門的東面御街;從州橋向西,經(jīng)里城的舊鄭門到外城新鄭門的西面御街;從宣德門沿大街向東至土市子,由此折北,經(jīng)里城舊封丘門,直到外城新封丘門的北面御街。御街之外,宣德門前的東西大街穿萬勝門、梁門、舊曹門和新曹門,是東西橫貫全城的中心大街。此外,重要街道還有宮城東華門前大街、景靈東宮東門大街、相國寺東門大街、沿汴河大街等。汴京城里的文化夜市,正是分布在這些主要街道上及其附近街區(qū)的,特別是節(jié)日期間,御街一帶,“奇術異能,歌舞百戲,鱗鱗相切,樂聲嘈雜十余里”(卷六“元宵”條)。其中有踏索、上竿、倒吃冷淘、吞鐵劍的雜技表演,有雜劇、簫管、鼓笛的文藝演出,還有猴呈百戲、魚跳刀門、使喚蜂蝶、追呼螻蟻等絕技表演,“其余賣藥、賣卦,沙書地謎,奇巧百端,日新耳目”(同上)。當時的東京城內(nèi)有兩處最為繁華的文化夜市:一是州橋、相國寺一帶;二是潘樓街、馬行街一帶。州橋一帶的夜市地理條件優(yōu)越:橋東為汴河兩岸,商業(yè)繁榮;橋南店鋪林立;橋西妓館眾多;橋北府衙集中。此處夜市又有兩個中心點:一是自朱雀門至?？甸T一帶。孟《錄》卷二“朱雀門外街巷”條載:“出朱雀門東壁亦人家,東去大街麥秸巷、狀元樓,余皆妓館,至?？甸T街。其御街東朱雀門外,西通新門瓦子,以南殺豬巷亦妓館;以南東西兩教坊,余皆居民或茶坊。街心市井,至夜尤盛?！倍亲灾烊搁T至龍津橋一帶。此處的夜市“直至三更”(孟《錄》卷二“州橋夜市”條)。再看潘樓街、馬行街一帶。這一地帶以土市子為中心,其中潘樓街一帶“屋宇雄壯,門面廣闊,望之森然,每一交易,動即千萬,駭人聞見”(孟《錄》卷二“東角樓街巷”條)。其地“不以風雨寒暑,白晝通夜,駢闐如此”(孟《錄》卷二“酒樓”條)。又潘樓街“東去十字街,謂之土市子,又謂之竹竿市。又東十字大街,曰從行裹角茶坊,毎五更點燈博易,買賣衣物、圖畫、花環(huán)、領抹之類,至曉即散,謂之‘鬼市子’。……。又投東則舊曹門街,北山子茶坊,內(nèi)有仙洞、仙橋,仕女往往夜游,吃茶于彼?！?。出舊曹門、朱家橋瓦子,下橋南斜街、北斜街,……。橋頭人煙市井,不下州南?！?。自土市子南去,鐵屑樓酒店,……直南抵太廟街、高陽正店,夜市尤盛。土市北去乃馬行街也,人煙浩鬧”(孟《錄》卷二“潘樓東街巷”條)。至于馬行街,其處“車馬闐擁,不可駐足”(孟《錄》卷三“馬行街北諸醫(yī)鋪”條),夜市比“州橋又盛百倍”(同上)。這里的夜市“直至三更盡,才五更又復開張。如耍鬧去處,通曉不絕”(孟《錄》卷三“馬行街鋪席”條)。以至于“蚊蚋”都無處藏身。蔡絛《鐵圍山叢談》卷四云:“天下苦蚊蚋,都城獨馬行街無蚊蚋。馬行街者,都城之夜市酒樓極繁盛處也。蚊蚋惡油,而馬行人物嘈雜。燈火照天,每至四鼓罷,故永絕蚊蚋。”兩相比較,不難看出,州橋一帶的夜市又是狀元樓,又是東西教坊,又是茶坊和居民,交易活動都是在“街心”進行,有如時下流行的“步行街”,交易雙方必然以常住人口為主,因為外地行商是不可能每至夜晚將商品搬到街心,而白天搬走的。從交易的代表性商品來看,招徠的肯定是一些有功名地位之士。宋人的吟詠也可以證明這一點。與之不同,以土市子為中心的文化夜市看來頗有“出其東門,有女如云”的味道,多風月之所,聚冶游之士,既與軍營相對,又以外地游客居多,所以擺著闊氣的排場,雖然氣勢很盛,品味卻不如州橋一帶的夜市那么高雅。因此,盡管這一帶的交易“動即千萬”,鬧騰到三更才盡,五更又開,連蚊子都無處藏身,而孟元老也不過說“不下州南”而已。對于文化夜市在品味上的分別,從文化夜市的典型場所茶樓酒館、妓院、瓦子等文化場所的分布及其文娛活動也可以推知一二。三、州橋一帶的酒店“州南”即州橋、相國寺一帶的文化活動場所,以相國寺的文化夜市最有代表性,其次才是酒樓、瓦子、妓館。相國寺的文化夜市,以“書籍、玩好、圖畫,及諸路散任官員土物、香藥之類”(孟《錄》卷三“相國寺內(nèi)萬姓交易”條)見特色。在這里不僅有著名的趙文秀筆和潘谷墨,而且還有珍貴的書籍。故這一帶不僅是四方商賈云集之地,更是文人士子流連之所。著名文人如蘇軾、蘇轍、秦觀等人均到過此地。蘇軾還曾作詩贈潘谷云:“一朝入海尋李白,空看人間畫墨仙。”2據(jù)周密《癸辛雜識別集》卷上記載相國寺殿外還有石刻蘇軾題名。3而著名詩人黃庭堅在相國寺購得宋子京《唐史稿》一冊熟讀之后,文章日進。(朱弁《曲洧舊聞》卷四)更有奇者,如上官極,累舉不第,年及五十,赴省試,游相國寺買詩一冊后,居然登科及第。4另外,江少虞《宋朝事實類苑》卷四十九還記載了寇準、張齊賢等人為相以前同游相國寺的一段趣事:“張鄧公嘗謂予曰:‘某舉進士時,與寇萊公同游相國寺,詣一卜肆。卜者曰:“二人皆宰相也?！奔瘸?逢張相公、王相公隨復往詣之,卜者大驚曰:“一日之內(nèi),而有四人宰相?！彼娜讼囝櫠?以退。因是卜者日消聲,亦不復有人問之,卒窮餓以死?！娜苏咂浜蠼詾樵紫??！迸c相國寺前的書籍玩好圖畫相比,潘樓街一帶的交易就難免侈俗一些了。金銀彩帛交易“動即千萬,駭人聞見”(孟《錄》卷二“東角樓街巷”條)。街北潘樓酒店下,“毎日自五更市合,買賣衣物、書畫、珍玩、犀玉?！蛲?賣河婁頭面、冠梳、領抹、珍玩、動使之類”(同上)。大不如相國寺前那么有雅趣了。與州橋、相國寺一帶以書籍圖畫見特色相比,城東一帶的文化夜市里恐怕就要數(shù)酒樓、瓦子和妓館了。酒樓:東京城的酒店分為正店和腳店兩種。據(jù)孟《錄》卷二記載東京城有正店七十二戶,其中大多數(shù)聚集在城東一帶,有潘樓街的潘樓酒店、潘樓街南的鐵屑樓酒店、高陽正店、牛行街南的看牛樓酒店、馬行街一帶的莊樓(和樂樓)、任店(欣樂樓)、楊樓、馬行街北的白礬樓(后改為豐樂樓)、宋門附近的仁和店、姜店、梁門附近的宜城樓、藥張四店、班樓、金梁橋下汴河南岸的劉樓、舊曹門附近的蠻王家、乳酪張家等,此外還有西城和北城的八仙樓、戴樓門張八家園宅正店、舊鄭門附近的河王家、李七家正店、景靈東宮東面的長慶樓等,州橋、相國寺一帶只有三四家而已。這些酒店雖然全都規(guī)模宏大而且裝飾豪華,品味卻有別。一般酒店可謂熱鬧非凡,諸色人等,皆可于此找到相應的位置。孟《錄》卷二“飲食果子”條記之甚詳,此不贅引。不過,城南州橋附近酒家雖數(shù)量不多,卻另有規(guī)矩,又見特色:“唯州橋炭張家、乳酪張家,不放前項人(量酒博士、焌糟、閑漢、廝波、打酒坐、撒暫等人)入店,亦不賣下酒,唯以好淹藏菜蔬,賣一色好酒”(孟《錄》卷二“飲食果子”條),“唯州南清風樓,最宜夏飲,初嘗青杏,乍薦櫻桃,時得佳賓,觥酬交作”(孟《錄》卷八“四月八日”條)。座落在朱雀門街西邊過橋之后曲院街南的遇仙酒樓正店,“前有樓子后有臺,都人謂之‘臺上’。此一店最是酒店上戶,銀瓶酒七十二文一角,羊羔酒八十一文一角”(孟《錄》卷二“宣徳樓前省府宮宇”條)。與城東一帶的酒店相比,這城南一帶的酒店就顯得高雅一些。與州橋一帶朱雀門西的酒樓相比,城東一帶的酒樓中最有特色的要數(shù)會仙樓正店和任店了。不過,會仙樓正店雖也講究,但講的是排場:“常有百十分廳館動使,各各足備,不尚少闕一件。大抵都人風俗奢侈,度量稍寬,凡酒店中,不問何人,止兩人對坐飲酒,亦須用注碗一副、盤盞兩副,果菜碟各五片,水菜碗三五只,即銀近百兩矣。雖一人獨飲,盌遂亦用銀盂之類。”(孟《錄》卷四“會仙酒樓”條)也就是說,遇仙、會仙都貴,但遇仙樓貴在酒水菜肴,會仙樓卻貴在杯盤碗盞上。而任店則以設計便于招妓見特色:“唯任店入其門,一直主廊約百余步,南北天井兩廊皆小閤子,向晚,燈燭熒煌,上下相照。濃妝妓女數(shù)百聚于主廊槏面上,以待酒客呼喚,望之宛若神仙?！?孟《錄》卷二“酒樓”條)兩地酒樓一作對比,即知其中奧妙了。瓦子:瓦子是東京城各種行當?shù)难菟嚾藛T進行表演的娛樂場所,夜間尤盛?！按蟮种T酒肆瓦市,不以風雨寒暑,白晝通夜,駢闐如此”(同上)。瓦子里表演的節(jié)目,孟《錄》卷五“京瓦伎藝”條記載,主要有:小唱、嘌唱、教坊減罷并溫習、般雜劇、杖頭傀儡、懸絲傀儡、藥發(fā)傀儡、筋骨、上索、雜手伎、毬杖、踢弄、講史、小說、散樂、舞旋、小兒相撲、雜劇、掉刀、蠻排、影戲、弄喬影戲、弄蟲蟻、諸宮調(diào)、商謎、合生、說渾話、雜班、神鬼、說三分、五代史、叫果子等,“其余不可勝數(shù)”(孟《錄》卷五“京瓦伎藝”條)。東京城之瓦子主要有:新門外附近的新門瓦子、潘樓街南的桑家瓦子、舊曹門外的朱家橋瓦子、梁門外的州西瓦子、保康門外的?？甸T瓦子、舊封丘門外的州北瓦子和潘樓街東的宋門外瓦子。其中內(nèi)城西、南、北面各一個,余下四個都集中在城東有三個,城東南一個。可見東城是瓦子集中之地。并且,在諸多瓦子中,東城的桑家瓦子規(guī)模最大?！?桑家瓦子)內(nèi)中瓦子蓮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可容數(shù)千人”(孟《錄》卷二“東角樓街巷”條)。另外,州西瓦子的規(guī)模亦不小“南自汴河岸,北抵梁門大街亞其里瓦,約一里有余”(孟《錄》卷三“大內(nèi)西右掖門外街巷”條)。妓館:東京城的妓館甚多,幾乎遍及東京城的每條街巷。據(jù)孟《錄》記載可以將東京城的妓館劃分成四大區(qū)域:(1)朱雀門區(qū)。向西有院街一帶的妓館以及新門瓦子、殺豬巷一帶的妓館。東去大街,則有麥秸巷、狀元樓至保康門街一帶的妓館。(2)大相國寺區(qū)。寺南即錄事巷妓館,寺北小甜水巷一帶妓館亦多,高頭街、姜行后巷還有脂皮畫曲妓館。(3)馬行街區(qū)。該區(qū)東雞兒巷,西雞兒巷一帶皆妓館所居。(4)牛行街區(qū)。該區(qū)南斜街、北斜街一帶,兩街皆有妓館。下馬劉家藥鋪、看牛樓酒店附近,亦有妓館。此外,城東新宋門外,景德寺前有桃花洞,皆妓館。城西新鄭門外金明池西,道者院前皆妓館。當然上述妓館的檔次也是有差別的。南城一帶院街,如麥秸巷、狀元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