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影《北逃》看朝鮮北逃民眾

從電影《北逃》看朝鮮北逃者新聞系王鵬半個多世紀前，朝鮮半島上存在的還是一個統(tǒng)一的國家?？墒前雮€多世紀后的今天，這個半島上的兩個國家的距離卻是異常的遙遠。電影《北逃》講述的正是一個跨越這個遙遠距離的普通朝鮮人與他的家庭的故事。雖整部電影丑化朝鮮、美化韓國的地方頗多，但是去除糟粕，這部電影依然是了解“北逃者”一個很好的材料。2007年，朝鮮咸鏡道某村一家三口——金龍修和老婆孩子一家三口是朝鮮的貧下中農(nóng)。老婆懷孕了，長期營養(yǎng)不良導致貧血，還有嚴重的肺結(jié)核。為了老婆，龍修把兒子鐘愛的小狗殺了給老婆補身子，但朝鮮買不到肺結(jié)核藥，龍修只好變賣了家里能賣的一切湊足路費偷渡到中國。在中國，龍修玩命打工，掙的錢都用來給老婆買肺結(jié)核藥。作為偷渡者，龍修時刻處于被中國警察抓捕的危險之中，一旦被抓住遣返朝鮮，等待他的是被作為叛國者處死。龍修在逃跑中丟了錢和藥，一個延邊人告訴他跑到韓國領事館可以領到一大筆錢。他就奮力掙脫中國警察的人墻，終于進入了韓國領事館，卻沒有領到錢。龍修被告知，只有他加入大韓民國國籍，他才可以得到一筆安家費，如果他執(zhí)意走出領事館，他將被中國警察逮捕遣返。龍修聽罷放聲大哭……在韓國，龍修將所有的錢都存起來準備寄給老婆孩子，而實際上朝鮮遙遠得簡直如同另一個星球。龍修去買肺結(jié)核藥，被告知肺結(jié)核藥是免費索取的。獨自生活在天堂般的韓國，龍修痛苦不堪，“上帝為什么只在韓國而不在朝鮮？朝鮮到底怎么啦？”

龍修走后，龍修的老婆就貧病而死，12歲的兒子俊伊成了孤兒，流落街頭。最后因為偷渡被關進朝鮮“集中營”。因為疾病、饑餓、虐待，集中營每天都在死人，通過賄賂，俊伊被營救出集中營，但最終死在見爸爸的路上。協(xié)助朝鮮北逃者至韓國的組織大致有三部分：“人權(quán)活動家”、基督教人士和“中介”也就是人口走私集團。其中通過“人權(quán)活動家”、基督教人士所組織強行闖入日本，韓國等國的駐華使領館尋求庇護的比例相當微小，大部分是通過所謂“中介”脫離朝鮮，進而抵達韓國的。據(jù)韓國媒體報道，2005年進入國內(nèi)的1894名逃北者進行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顯示，有1500多人通過中介人進入韓國，而且平均每人向中介人支付450萬韓元（約合36萬人民幣）。在電影中提及了兩條北逃路線：其中一條是最著名的一條線路蒙古，由于蒙古國政府在“朝鮮難民”上采取合作的立場，凡是抵達蒙古的逃北者都可以根據(jù)他們的意愿送往第三國，這是電影中年幼的俊伊選擇的路線；另外一條是在“人權(quán)團體”和人口走私集團的幫助下，在北京，沈陽，青島強行闖入韓國使領館，龍修正是逃入了韓國駐韓領事館，逃至韓國。除了這兩條路線還有別的集中選擇：通過韓國教會的人際網(wǎng)絡抵達云南，并從云南步行穿過中國國境抵達緬甸，越南，泰國等國，但這條線路似乎并不受人口走私集團所青睞，因為比走蒙古的成本高很多；通過青島、煙臺等韓國人社區(qū)較為發(fā)達的城市走海路抵達韓國的港口也時有發(fā)生，這種情況下，組織偷渡者——無論是人口走私集團還是人權(quán)保護組織都會事先通知韓國政府進行身份確認，但是由于今年加強了此地監(jiān)管，從煙臺、大連、青島逃往韓國的北逃者已經(jīng)寥寥無幾；最為奇特和漫長的的方式是從中國暉春附近的中，朝，俄三國交界處穿越朝俄國境，然后沿著中俄邊境向西向北，最終抵達俄蒙邊界，從那里再進入蒙古，抵達蒙古首都烏蘭巴托。地下教會的負責人告訴記者，這一線路的步行距離在“3000公里以上”，可能耗時數(shù)個月至數(shù)年。一些運氣不好的朝鮮人會被中國政府逮捕后遣返，因為中國并沒有承認他們的難民身份，這也是本文中對這群人使用“北逃者”而非“朝鮮難民”一詞的原因。根據(jù)1951年聯(lián)合國通過的《關于難民地位的公約》第1條的規(guī)定，難民是指“因戰(zhàn)爭或者暴力的原因，或因種族、宗教、國籍、特殊社會團體成員或政治見解，而有恐懼被迫害的充分理由，置身在原籍國領域外不愿或不能返回原籍國或受該國保護的人。”對于難民，國際法確立了“不推回”原則和“國際團結(jié)合作原則”。前者要求，除非有正當理由認為難民有足以危害其所處國家的安全等其他嚴重情形，任何國家不得以任何方式，將難民驅(qū)逐或送回其生命或自由受到威脅的領土邊界；后者要求，世界各國在難民的接納、安置、援助、保護，難民事務開支的分攤以及消除和減少難民的產(chǎn)生的根源方面有責任加強團結(jié)與合作。目前，政府并不承認非法進入我國境內(nèi)的朝鮮人以難民身份。中國對這一問題也是基于兩個方面的考量：一是避免在這一問題上與朝鮮政府發(fā)生沖突；其二防止大量朝鮮“北逃者”以“難民”身份進入中國。那些上帝眷顧的幸運者們歷經(jīng)千難險阻到了韓國，經(jīng)過盤問，確定不是間諜之后，就會被送進“統(tǒng)一院”新生中心，那里他們要強制性學習在韓國生活的一些基本技能，其中不乏洗腦性質(zhì)的學習。兩個月之后，他們就要正式的融入韓國的生活了。與一般的韓國人比起來，他們的知識水平明顯就矮了一大截，可能終生都在處于社會的最底層。于此同時，他們還在忍受著思鄉(xiāng)之苦，思念親人之苦。龍修在電影中痛苦的問到“上帝為什么只在韓國而不在朝鮮？”真實的韓國，或許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