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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從內部看哲學的半個世紀本世紀,在產生出絕大多數(shù)博士頭銜, 而且這些博士又囊括了下一代哲學教師的 那些大學系科里,有一種哲學居主導地位, 那就是 分析哲學 。一個正規(guī)的研究生也許會把過去 50年的歷史描述成:直至 30 年代 某一時期,美國的哲學既沒有形式,也沒有空間。其后,邏輯實證主義者登上歷史舞臺,大約50 年前,大多數(shù)美國哲學家都成了實 證主義者。這一發(fā)展有這樣的優(yōu)點,也即為 哲學學科引入了 ”高度嚴格的標準 。哲學變 得”明確 ,而且人人都要學點現(xiàn)代邏輯。不 過,這也帶來了其他一些后果。邏輯實證主 義者 1 的中心論點都是假的- 按照通常的觀點,邏輯實證主義者堅持認為,所有有意義的陳述,

2、要么是關于感知材料的可確證陳 述;要么屬于 分析性 陳述,諸如邏輯和數(shù)學上的陳述。他們相信,綜合性論斷,與分析性陳述之間涇渭分明。他們并不懂得,有 些概念是充滿理論特色的;他們也不明白,存在著像科學革命之類的東西。他們認為, 科學哲學可以用完全非歷史的方式加以處理。 40年代末,W奎因指出,一些本體論問題,諸如數(shù)是否確實存在,是有意義的;這 和邏輯實證主義者的主張相反。邏輯實證主 義者認為,所有形而上學的問題都是無意義 的。這樣做,有助于實在主義形而上學在美 國的復活,盡管奎因本人保留有一些實證主 義偏見。此后不久,他就認為,分析和綜合 的區(qū)別是站不住腳的。后來,奎因又指出, 認識論有可能成為

3、自然科學的一部分。 我也通過對 觀察項”和 理論項”的實證主義二 分法站不住腳的證明,為摧毀邏輯實證主義助了一臂之力。這就為充滿活力的形而上學 實在主義鋪平了道路,而對此我早在 70 年 代中期就已放棄了。盡管這里不無真理的成分,但這種情況 招致扭曲的方式,在于對邏輯實證主義所相 信問題的說明。運動是多種多樣的。邏輯實 證主義者并不認為,哲學可以撇開科學成果 來加以研究。魯?shù)婪?卡爾納普盛贊托馬 斯 ?庫恩的科學革命的結構一書,并因鼎力促成該書的出版而廣為人知 10 。這些問題在該文獻里也有提及, 盡管”口頭傳統(tǒng) 表現(xiàn)得不同。但在這方面,存在著更加巧妙的篡改,也即,斷言 40 或 50 年前,

4、邏輯實 證主義盛行一時。誠然,如果人們僅僅是對分析哲學的內部發(fā)展感興趣, 那么邏輯實證主義的教授為數(shù)不多這一事實,就不顯得重 要了。原因在于,當今許多分析哲學家的觀點,就來自于對這幾個為數(shù)不多者的觀點的 批評。不過,如果我們不滿足于美國哲學的 這一部分虛構的歷史,那么至關重要的就是要認識到,在邏輯實證主義據(jù)說盛行一時的 時期,邏輯實證主義者為數(shù)極少,而且大多 不被人重視??梢蕴岬紧?shù)婪?卡爾納普, 明尼蘇達大學的赫爾伯特?費格爾,加州大學的漢斯?萊辛巴赫,大概還有其他幾個人。不過,這些人很孤立- 卡爾納普在芝加哥沒有知識盟友;萊辛巴赫在加州大學也沒有學 術盟友。只有在明尼蘇達,費格爾在那里創(chuàng)

5、建了明尼蘇達科學哲學中心,聚集了幾個關 鍵人物。甚至奎因,直至 1948 年默頓?懷 海特 11 到系里來以前,在哈佛大學的系科里,也沒有長期的盟友。在 40 年代,這些 哲學家并不被特別看重。在 40 年代末,大 多數(shù)哲學家所經歷的,當今只有極少數(shù)分析 哲學家能夠認識到。他們也許會講述實用主 義的興衰;他們也許會談論新實在主義者;他們也許會談及批評現(xiàn)實主義;他們也許會談論絕對唯理主義。這一主義盡管正在衰落,但仍有一些著名的代表人物。不過,他們并 不看重實證主義。我的意思并非贊同這樣的判斷:邏輯實 證主義是一種運動,它不僅產生錯誤,而且 孕育了真知灼見,完全值得后來所給與的關 注。不過,在美國

6、實用主義者的著作里,在 約瑟亞 ?羅伊斯這樣的唯理主義者的著作 里,在新實在主義者和批評現(xiàn)實主義者的著 作里,既存在錯誤,也有實實在在的真知灼 見。與這一虛構的歷史相對照, 讓我引述一下本人在本科和研究生階段的經驗。從1944 到1948 年期間,在賓夕法尼亞大學,我沒 聽說有哪一門課,對邏輯實證主義者的著作 給予過多的重視。系里有一個不太典型的實用主義者,但此外沒有任何人和某種哲學 ”運動”有關。從1948 到 1949 年期間,在哈佛大學,我也想不起來有哪一門課解釋過邏輯實證主義者的著作,不過,我估計,奎因 和懷海特討論過這些人的理論。 自 1949 至 1951 年期間,在加州大學,萊辛

7、巴赫是唯一 一位既代表邏輯實證主義,又討論過邏輯實證主義的教授。哈佛有一位不算典型的實用主義者,即劉易斯,加州大學有一位杜威主 義者,即多納爾德 ?丕亞特。美國哲學,不僅在 40 年代,而且在 50 年代,就已經徹頭徹尾的非意識形態(tài)化了。如果在個別系里有什么”運動”的話,那么也僅僅是由一兩個人 物所代表的。目前的情況是,美國哲學界盛行著一種運動;這一運動引以為豪的是,它 不僅與前此的運動不同,而且與之視為相反 的趨勢有別。這種狀況與我剛進入哲學界時 的情況迥然不同。1953-1960對一門領域作跨度50 年的概述,必須根據(jù)個人的視角。我打算繼續(xù)利用自己的經 驗來描述這一連串轉變。 我 1953

8、 年來到普 林斯頓的時候,系里只有三個正教授。萊杰?伍德是系主任。幾年內,它把格里高里 ?烏拉斯托斯和亨佩爾調進系里。 他為把 這個系從死氣沉沉的狀態(tài)壯扭轉過來而采取的最初舉措,是雇了四個年輕人、我,還 有從哈佛大學剛剛畢業(yè)的三個研究生。盡管五年前我在哈佛做過一年的研究, 但對這三位哈佛人所來自的背景我一無所知。短短幾年,哈佛大學的一群研究生,就 已經把握了哲學的一般方向。這種變化似乎很大程度上歸因于默頓 ?懷海特的影響。 懷海特在他開設的課程里除了指定閱讀奧斯汀和斯特勞森的著作外,還奉勸一些研究生 去牛津做上一年的研究。結果就是,牛津哲 學來到了哈佛,這些年輕教師也得以與所謂 日常語言哲學聯(lián)

9、姻。正如他們在研讀特別 是奧斯汀的著作 時所理解的那樣,這派哲學 的主要觀點認為,一旦哲學家,包括自稱為”科學哲學家”的那些哲學家,如果允許自己誤用日常語言,而且尤其是,把事實上解釋不清的 專門術語 引入哲學的論題,那么災 難就會發(fā)生。哲學方法的問題躍居顯著位置,成為我們主要的探討話題。首先,我的反應是藐視”日常語言哲學 ,并為我所稱作的 合理重構”申辯,也就是認為,哲學中的合適方法,在于建構形式語言。 尤其在卡爾納普的影響下,我堅持認為,對哲學來講日常語言里饒有趣味的術語,顯得太不嚴謹,哲學的任務就在于”解釋這些用語,進而尋找形式上的替換手段。不過,這一觀點我很快就放棄了,原因在于,我發(fā)現(xiàn)

10、自己壓根舉不出兩三個以上 合理重構 的 成功例子。那時候,我?guī)缀踹€能想起一段記 憶猶深的話: 如果卡爾納普是對的,那么 哲學本身的任務就是做所謂解釋的工 作。但是,有什么理由認為,解釋是可能的呢?再說,即使我們能提出成功的解釋,除了卡爾納,有誰認為,科學家們實際上會 接受這些解釋,或者接受這種人工語言以解 決觀點的分歧,如此等等呢? 此外,我摒棄了這樣的觀點,也即認為 人們必須在 合理重構 與 日常語言哲學 之間進行選擇。我感到,盡管人們無論從閱 讀萊辛巴赫和卡爾納的著作, 還是從閱讀維特根斯坦和奧斯汀的著作上,都可以學到不 少東西,但是以他們的名義宣揚的整個哲學 方法論,都是不切實際的。我認

11、為,美國版的日常語言哲學不切實 際我也認為, 合理重構 同樣不切實際。兩 方面的理由都同樣簡單明了。 通過閱讀奧斯汀的著作,我懂得了上文所提及的觀點,也 即,當哲學家們誤用日常語言的時候,混亂 局面就難以遏制。人們應該盡可能使用日常語言從事哲學研究,這一點看起來無可置疑。另一方面,認為哲學應當探討日常語言,這 種觀點不過是一種沒有根據(jù)的推論12 。確 實,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哲學具有其界限分 明的課題。我曾經描述過年輕的哲學家們在氣質 上的變化,這是一種自下而上的變化 13 。年長的哲學家們自然卷進去了。 我提到過奧斯汀、斯特勞森以及維特根斯坦,他們的影響自遠道而來,顯然到達了哈佛。還有奎因,他

12、想在未來二十年乃至更遠,居于美國哲學 的整個發(fā)展進程的中心。確實,應部分歸功 于奎因創(chuàng)造了一種新的氛圍。我的意思不是說,影響到哈佛,后來又影響到其他美國的 研究機構的這股特殊的浪潮 14 , 也即對于 日常語言哲學的狂熱,歸因于奎因。但是, 奎因對分析與綜合之分的抨擊, 使得語言哲學方面的問題成為這一領域的年輕的思想 家們關注的焦點 15 。無論如何,當亨佩爾 加入到普林斯頓哲學系的時候,他已經堅信 , 奎因對上述二分法的抨擊確實正確, 這也成為研究生們討論的一個熱點。但我這一代的 思想家們仍然在這場辯論中發(fā)揮著作用。 例如,在這個十年的末期,即 1959 年,喬姆斯基和保羅 ?齊夫在普林斯頓

13、呆了一年 - 喬姆斯基在局等研究院,齊夫則是作為哲學 系的訪問學者。保羅 ?齊夫的語言哲學研討 班,喬姆斯基也參加過,成為探討這些問題 的中心。喬姆斯基的 句法結構 一書也于 1957 年問世 16 。就像齊夫把意義描述為與 語言的語句相關的種種條件所構成的遞歸 系統(tǒng),喬姆斯基也把語言描述成一種 遞歸 系統(tǒng)。這些方法已經進入我們的哲學專門詞 匯 18 。我本人的研究工作也在這個十年的末期影響到普林斯頓哲學系以外的討論。 這些時候,我習慣于在數(shù)理邏輯課上解釋有關 圖靈機 19 的看法。我突然想到的是,在 圖靈的工作里,正如在今日的計算機理論里, 對于虛擬的計算機狀態(tài) ,是采用不同于物 理學里的常

14、用方法來加以描述的圖靈機的狀態(tài) - 人們也許會稱之為計算狀態(tài) - 是 ill 過在一定的運算過程中所起的作用來進行辨識的,而不依賴于其在物理上怎樣具現(xiàn)。 借助于紙和筆運作的人腦計算機,十九世紀 建造的那種機械的計算器, 以及現(xiàn)代的電子計算機,都處于同一種計算狀態(tài),而不處于相同的物理狀態(tài)。三者都能從事特殊的運算。我開始把計算機理論所建議的圖像運用于 心智哲學,在 196020 年所發(fā)表的一篇講演 中,我提出這樣一條假設,它以功能主義為 名越來越發(fā)揮著影響,也就是,人類的心智 狀態(tài)表現(xiàn)為人腦的計算狀態(tài)。為理解這些狀 態(tài),有必要從神經學的細節(jié)里進行提取,就 像我們在編程或使用計算機的時候通常從 硬

15、?quot; 的細節(jié)里進行提取一樣。而且,我們完全可以按照所涉及的種種計算方式來 描述心智的狀態(tài)。打個比喻說,心智狀態(tài)就像軟件 。后來我摒棄了這一假設,但這一 假設依然在流行,這種情況確實和許多哲學 家不斷努力將哲學和科學拉近的做法有聯(lián) 系。那時,我還堅決認為,實證主義者所偏 愛的一種二分法,即觀察事項與理論事項的 二分法,是站不住腳的。我發(fā)表了一篇論文, 其影響就體現(xiàn)在全盤拒絕卡爾納普的以下 觀點:在科學里,只有”觀察事項 才有必要 加以 直接解釋 21 。要解釋何以這篇論文 被人廣泛接受,那就必須討論”實在主義”的 問題?!笨茖W實在主義” 實在主義”這一術語后來如此顯赫, 我在題為 理論所

16、不能”的一篇論文里早就作 過預言。大意是說,一些實證主義者的觀點 與最起碼的科學實在主義不協(xié)調 。那時候 , 作為一個實在主義者,干脆就等于拒絕實證主義。這就是我對實在主義所持的態(tài)度。直 到我寫數(shù)學、物質、方法一書的導言時, 仍然如此。在那篇作于 1974 年 9 月份的導 言里,其中有一節(jié)題為 實在主義 ,是這樣 開頭的: 這些論文都是從所謂實在主義的 角度撰寫的??茖W上的說明在我看來,要么 真,要么假。它們的真實或虛假,并不在于 描述人類經驗中的規(guī)則特征時所采取的富 有成效的方法。 所有這些,談論的是什么呢?按照大多數(shù)實證主義者的看法,科學理論關于世界的斷言,也許只有以這樣的語言 才能加以

17、表達,也即,除邏輯詞匯外 22,只使用像”紅色 和”格調”之類的”觀察項目”。原則上,已有人斷言,人們可以使用 ”感 覺材料項目 ,以指涉 主觀經驗”,而非物質客體,同時仍然能說明科學的全部內容。 這種觀點認為,科學僅僅是用來預測 可觀 察物”行為的規(guī)則特征的一種手段。像細菌 之類的不可觀察物,實證主義者斷言,不過是一些 結構 。對此。我們可借以預測可觀察物是如何行動的。正是針對這種科學哲學,我 ?quot; 理論所不能”一文,以及以后的若 干論文里,作出了反應。其他許多人,包括斯馬特也贊同我的觀點。 50 年代后期,我在 普林斯頓與斯馬特建立了友誼。除了拒斥實證主義外,我還強調,科學 的說明

18、要么真,要么假。其中的關聯(lián)因為在 實證主義者看來,只有形式化的科學,作為 整體,才具有經驗內容,所以完全有可能, 一定的具體的科學說明 S, 就其本身而言, 缺少經驗內容;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接受 S或接受其否定形式,那么所謂形式化的科學,對于我們能預測到什么,并不關心。例如,也許有可能,特定時期,比方說1970 年的科學哲學,是這樣一種情況:如果與之攜手 合作,那么要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說明,即太陽 中一定地方的溫度是 A, 要么出現(xiàn)這樣的說 明,即那個地方的溫度是B,而A和B是完全不同的溫度。這里不會產生任何新的可以 觀察到的預測。在那種情況下,對于我們所 批評的觀點而言,這兩種說明顯然都缺少真

19、值,也就是說,他們既不真也不假。如果若 干年以后,當科學理論發(fā)生變化時,那些說 明變得可以驗證的話,它們才會具有真值。 也就是說,它們才會變得真或假,而這取決 于新的觀察所揭示的情況。 同一說明不能既 擁有又缺乏真值,對于這樣的異議,邏輯實證主義者可能會回答? quot; 這實際上不是 同一條說明 ,也就是說,理論上的變化改 變了 ”溫度”這一術語的意義。對這種觀點來 講,這兩種東西特別麻煩。首先,如果有關 原子、基因或艾滋病毒的新理論改變了術語 原子 或基因”或 艾滋病毒”的意義,那么 , 就不會有更多地了解原子或基因或艾滋病 毒之類的事情出現(xiàn) 。 任何旨在豐富我們對上 述某一現(xiàn)象的認識的任

20、何新的發(fā)現(xiàn), 實際上 ,都是對我們以前從未談及或思考過的某種 東西的發(fā)現(xiàn)??茖W家們能更多了解的唯一事情就是可觀察之物。按照這樣的觀點,理論 項目不過是一些預測手段。其次,如果我們 承認可觀察的項目本身是富有理論性的, 那么自然就可以得出結論: 隨著理論上的每一 步變化,這些項目也必須在意義上發(fā)生變化。 這就會導致庫恩的結論:不同的科學理論在 意義上是不相稱的,無法想象,人們竟然能 理解早先的科學理論 24 。在 60 年代初期,如 ? quot; 科學實在主義 對于像我這樣的哲學家來講,不過意味 著對實證主義的拒斥,或者更廣義而言,意味著摒棄這樣的觀點,即自然科學的說明需 要哲學的重新解釋,那

21、么,幾年之內,它就 會達到一種比較成熟的形而上學立場, 或這倒不如說,形成兩種立場。第一種立場,我擬稱之為 泛科學主義”,堅持認為,哲學問 題,最終注定應該通過自然科學的進步來加以解決。哲學家所能采取的最好辦法,就是預示這種進步,并建議科學如何去解決這些 問題。第二種立場,我擬使用西門?布拉克布恩所引入的術語,不過是在更寬泛的意義 上使用的,稱之 ? quot; 準實在主義”。這一 立場并非斷言,所有的哲學問題都可以通過 自然科學加以解決,而是堅持認為, ”如實”對現(xiàn)實作出的全面描述, 只有通過自然科學 才能作出,而就這一立場的絕大數(shù)形式而言, 只有通過物理學才能作出。認為在事物”本身”的樣式

22、,與其表現(xiàn)出的情況,或我們言 說它們的情況之間,存在著截然的界限,這種看法,是這一立場的特點所在。將第二種 立場與第一種立場區(qū)別開來的方法, 在于這樣的觀點:我們言說,以及確實不得不言說的許多方法,與事物本身的樣式并不對應, 而僅僅代表一些”局部的角度 。哲學不得不 闡明,并幫助我們理解這些局部視角所具有 的地位,就這一范圍而言,哲學的使命高于 自然科學?!本植康囊暯?,無論如何,沒有 任何實質性的形而上學意義, 只有自然科學 才具備這一含義。保羅、帕其恰?丘吉蘭、丹尼爾?丹尼特,以及杰里?浮德,盡管其間存在著實質性的分歧, 都 是第一種立場的 代表人物。作為第二種立場的代表人物,盡 管其間存

23、在實質性的哲學分歧,我仍然想舉 出西門 ?布拉克布恩和布納德?威廉姆斯 的名字。當然,并不是所有的分析哲學家,都要么是泛科學家,要么是準唯實主義者。但這兩種態(tài)度? quot; 分析形而上學 里完全 占據(jù)了主導地位。不過,我準備超越自己。1960 年的牛津1960 年秋季那一學期,我是在牛津度過 的。我與之度過了大部分時光的四位哲學家, 是伊麗莎白?安斯科姆、菲律帕?夫特、保羅?格里斯,以及詹姆斯 ?湯姆森,其中沒 有哪一位屬于”語詞的日常用法 類型的哲 學家。安斯科姆對哲學的每一問題都有興趣,盡管她是維特根斯坦的學生和密友, 但其哲學風格迥然不同。那時候,她和菲律帕?夫特正在開展一種關于倫理學

24、的新的研究方 法。這種方法強調對個性而非行為的評介25 。其他的牛津道德學家嘲諷過這種新的 研究方法,但這種方法今天依然盛行,并且極大地豐富了道德哲學。 詹姆斯?湯姆森對喬姆斯基的語言學逐漸懷有強烈的興趣, 正是一部分出于這方面的原因, 我才勸說他到馬省理工學院來一道共事。 從 1961 到 1965, 我在麻省理工學院開設了一門研究生的哲 學課程。在三到四年內,保羅?格里斯對意義理論創(chuàng)立了一種迄今仍然影響巨大的研 究方法。人們有時說 ? quot; 日常語言哲學 大概就是在這一時候開始衰退的。我認為, 更準確的說,實在性從來就不適合有關的模 式,隨著時間的推移,模式也銷聲匿跡了。但是,牛津的

25、個別人物 - 當然,還應該加上 杜梅特、漢普謝爾、萊爾、斯特勞森,以及 其他一些人的名字,不僅僅沒有退出哲學的 舞臺,而且直至今日仍然受到人們討論。正是由于這一點,他們不再被當作 ”日 常語言哲學家”,而是開始被人視為作出獨特貢獻的個別哲學家。只有萊爾的情況是例外保羅?格里斯后來的生涯,值得作一些描述。我遇到格里斯的時候,他還在為幾個 月前去世的奧斯汀悲痛不已。我相信,他是 在有意識地做一個忠誠的奧斯汀主義者。但在此后幾個月內,他就和奧斯汀處理哲學的方一個方面,尤其重要。奧斯汀的觀點代表了 一種極端的實用主義。這種觀點今天仍然有 查爾斯?特納維斯的煌煌巨著做代表26按照奧斯汀的看法,語句中單詞

26、的意義本身,并不準確決定特定語境中所言說的意思。 許多不同的事情,可以通過具有這些意義的那些相同的詞匯加以言說 27 。格里斯的觀點 , 今日為人們廣為接受。他堅持認為,相反地,存在著像語句的標準意義之類的東西, 而我們使用某條語句表述的各 ? quot; 非標準”事物,都可以通過他所謂的”會話含義 加以解 釋 28 。語用學研究這些會話含義,而語義學,與語用學迥然不同,研究的是那些 標 準意義 。泛科學主義的興起1961 年,我辭去了普林斯頓的工作, 以便在馬省理工學院開設一門新的研究生哲 學課程。如果說50 年代普林斯頓的狀況反 映了新一代美國哲學家開始把自己標榜為分析性的”,那么在我工作

27、期間,麻省理工院的情況,反映了這一標簽的內容已經發(fā) 生變化。盡管麻省理工學院已經有一些哲學 家,包括厄文?辛格和短暫工作過的詹姆斯 ?湯姆森,但新課程的核心成員還是由我 本人、詹姆斯 ?湯姆森、朱迪斯?湯姆森,以及兩位叫”杰里 的人所組成,即杰里?浮德和杰羅德?卡茲。我們五個人都和諾姆 ?喬姆斯基保持著密切的接觸,對新出現(xiàn)的”生成語言學”倍感興趣,而且都被這樣的看法所吸引:思維的計算機模擬、生成語法,以及”語義學”,注定會解決心靈哲學和語言 哲學的相關問題。 TOC o 1-5 h z 奎因的影響在這里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正如迄今仍然表現(xiàn)的那樣。奎因認為心理學是認識論的后繼學科。盡管我們認為這種看

28、法過于單純,但是,奎因的一些觀點對于我們仍然富有魅力??驁猿终J為,所有的哲學問題都是關于科學的本質和內容的問題??蜻€認為,有關科學的哲學問題本身,只有在科學的范圍內,才能加以解決 30 。盡管我意識到存在著一些沒有解決的 困難,但是,許多年,在把邏輯描述成經驗性的這一點上,我也追隨過奎因。對奎因來 講,這- 例如約翰 ?密爾那樣,具有同樣的意義。也就是說,并不意味著,數(shù)學直接關注感覺 或物質的世界。奎因非常高興地設置了這樣一個世界:這里,分別存在著一些數(shù)學客體,諸如集合、函項、數(shù)。在這方面,他是一名蹩腳的柏拉圖主義者。但在這里,奎因與歌達爾之類的更傳統(tǒng)的柏拉圖主義者分道揚 鐮。這意味著,設

29、定由抽象實體構成的不同 世界的存在,這一點,最終會通過這一世界 里的設置本身的效用,而得到證實。根據(jù)這種看法,我為數(shù)學認識論里奎因的所 ? quot; 不可或缺性論點 31 作出辯護。這種論點認為,接受數(shù)學的理由,顯然在于,在毫無 疑問屬于經驗性的科學,尤其是物 理學里, 數(shù)學不可或缺。甚至邏輯學也是經驗性的; 關于這一看法, 1960 年,物理學家大衛(wèi)?奉 克爾斯坦曾奉勸我說,對量子力學最好的解釋,涉及到拋棄傳統(tǒng)的邏輯法則,也即命題邏輯的分布定律 32 。這一觀點最初由量子 力學最偉大的權威之一約翰?馮?紐曼提出 33 。我認為,正如歐幾里得幾何學被廣 義相對論所推翻(被揭示在經驗上為假)一

30、 樣,亞里斯多德的邏輯學,結果也變得在經 驗上為 假,同樣,也由量子力學所推翻。我于 1965 年離開馬省理工學院,進入 哈佛哲學系。盡管哈佛的每一位同事都對我 的思想產生了影響,但我倒想特意說明三種 趨勢;這三種趨勢在哈佛哲學系里仍然具有代表性,我也相信,它們對整個哲學的發(fā)展 至關重要。其中有一種趨勢,實際上與一個人,即奎因的哲學重合在一起。同樣的情況 對于第二種趨勢也成立。這基本上是指約翰 ?羅爾斯的哲學。第三種趨勢,不得不提 及到,在哈佛,對維特根斯坦后期哲學所具 有的持續(xù)不斷的興趣。這這種趨勢在我加盟的時候,至少在系里有三位代表:羅杰 斯 ?阿爾布里頓、斯坦里?卡維爾,以及布爾頓 ?德

31、里本。我準備談談這些趨勢,并逐 個加以描述。 奎因我已經談過奎因拒絕分析與綜合之分 所產生的影響,及其認識論的”自然化”對于 美國分析哲學變化著的形勢所帶來的沖擊。 他的 翻譯不確定性 的著名學說,也至關重 要;并以詞與物一書作過辯解 35 。就 奎因辯解時所采取的極端形式而言, 這種學說意味著,任何語言項目所指涉的東西都是 無稽之談 36 。首先,這一學說發(fā)現(xiàn)了幾個 變節(jié)者,不過,這一學說有一種形態(tài),后來 得到多納德?大衛(wèi)森的抨衛(wèi),并且得到布納德 ?威廉姆斯贊同 37 ??虻牡谒臈l學說, 不管怎么說,廣生了巨大影響,并且特別在 美國,引起分析哲學的整個本質發(fā)生了重要 變化。這就是奎因的 本

32、體論義務學說。要解釋這一學說,我們必須解釋奎因 本體論”一詞的用法。在奎因所說的意義上, 一種理論的本體論,顯然就是這一理論所假定的客體。但我們怎么知道,一種理論假定什么客體呢?。我們必須將我們的用語加以 標準化,也即之類表達形式的邏輯, 比?quot;存在著諸如此類的X”,以及”每一X 是諸如 此類?!碑斶@項工作完成之后,一種理論的 ”本體論”,才會通過對存在量詞的利用而揭 示無遺。隱含在這種思維方式里面的,自然是這樣的假設;”存在”,或者以”整理過的 記號”替換的存在量詞,完全是一個單義的 概念。如果接受了奎因的觀點,那么我們不得 不說,現(xiàn)代科學使得我們奉行這樣的論點: 數(shù)、電子以及微生物

33、,都是在嚴格同一的意義上”存在 的,并且在嚴格同一的意義上, 都是”客體 ” 38 。因此,奎因斷言,數(shù)是 ” 不可觸摸的客體 ” 39 , 其理由在于,數(shù)學 假定了這些不可觸摸的客體,并且數(shù)學對于 絕大部分現(xiàn)代科學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自從邏輯實證主義問世以來,”形而上學”就變成了一個非常骯臟的詞;就連新科學實證 主義者,就像我本人,也不說在從事形而上學研究??蛟谄湔撐摹闭摯嬖谑裁础崩?,也沒有斷言這一點。但是,逐漸銷聲匿跡的是:如果奎因在”論存在什么”一文里所持的觀 點是正確的話,那么人們就不再能斷言:正 如實證主義者所做的那樣,像 ”數(shù)真的存在 嗎?”和集合真的存在嗎? 之類的問題, 是

34、一些 假問題”。有關數(shù)和集合的真實存在 的問題一旦復活,那么聯(lián)系這樣一些問題而 提出若干論點,就為時不遠了,比如, 虛構的客體真的存在嗎? ”可能世界真的存 在嗎? 40 , 諸如此類。人們終于坦然地將自己說成 形而上學者 ,而在數(shù)年前,這也許和作為”分析哲學家 這一點很不協(xié)調; 而且,也開 這一用語 美國的分析哲學,此后,英國的分析哲學, 開始擁有一種 本體論的風格”。這里,奇怪 的角色顛倒現(xiàn)象發(fā)生了。在實證主義時期, 英美分析哲學,將自己描繪成反形而上學, 而經過這一階段后,在世界哲學舞臺上,演 變成最引以為豪的形而上學運動。 羅爾斯自從 1970 年其煌煌巨著正義論問世以來 41, 約翰

35、?羅爾斯逐漸對分析哲學產生重要影響。盡管存在著所謂 元倫理學 學科,但邏輯實證主義者根本不把倫理學看 作是一門有可能出現(xiàn)的學科。 盡管幾個勇敢 的分析哲學家在這期間繼續(xù)從事倫理學的 研究,但這一領域一度相當沒有起色。隨著正義論的出版,倫理學變得非常重要,并且許多研究生又開始修學這門專業(yè)。 不過 ,正義論的出版,與美國公眾生活中有關福利國家是與非的重要爭論, 以及有關社會 正義的必要條件的辯論,恰巧同步。不過, 有一種感覺,它完全意味著一場羅爾斯革命。鑒于正義論從根本上預設著一種認識論,因此可以看出,這種認識論是圍繞 ”反應性 平衡”的概念而形成的。羅爾斯把這一觀點 歸功于尼爾森?古德曼的下列建

36、議:我們在哲學里不得不做的,就是放棄對必然真理的 徒勞追求,并能覺察到,我們事實上擁有的 真理,總是和我們解決某些問題的方式相沖 突,而對這些問題,我們在現(xiàn)實生活中視之 為明確無疑。因此說,我們處于一種 微妙 的相互調節(jié) 過程。換句話說,通過對原則 和我們所著手問題的同時性反思, 我們不得不逐漸修正有關原則和對個別問題的 ”直覺, 直至達到一種穩(wěn)定的平衡狀態(tài)。作為相 對于先驗論的一種明智選擇方式, 我們很難和這一點爭執(zhí)不下。但是,哲學家所關心的,是邏輯實證主義者所提出的這類問題: 我們怎樣才懂得,倫理學語句并非主觀態(tài)度的表達形式呢?我們又怎么才能懂得, 它們從根本上講,具有某一真值呢?因此,就

37、問題的本質而言,一種哲學論點,看起來,不得 不來自形而上學、認識論,或語言哲學,這 和實證主義者認為這類語句 在認知上無意義 的主張針鋒相對。實證主義者也許會說 ?quot; 你肯定會達到你說所的 反應性 平衡 ,但那不過是關于你的一種事實。其 他人也許會達到一種完全不同的平衡。 ”在后來的一些著作里,最近一部系政治自由主義,不過在其美國哲學學會的主 席的就職演說里 42 就已初露端倪,羅爾斯否定了有必要使其方法論免受認識論、 形而上學,或語言哲學的影響。今日所追求的是 一整套倫理學主張,其 客觀性 僅僅在于這樣的事實:在經過一定的政治歷史的西方民 主整體下,就正確性這一問題,或者說,就 倫理

38、理想,以及預設這些理想的有關規(guī)范的 正確性而言,有可能發(fā)現(xiàn)一種 ”重合的共識 - 至少這一點是羅爾斯派的哲學家最竭力 證實的問題。常規(guī)的倫理學,從一開始就放 棄對形而上學或認識論的關注,并且宣稱, 它所從事的是”政治學,而不是形而上學 。不過,這樣一種倫理學,并不對分析哲學的 各種指我理解構成任何威脅,尤其是,對于我在上文所描述的有關哲學任務的泛科學 和準實在主義 的理解,也不構成威脅。不過,事實不是,所有那些相信科學傳 遞了現(xiàn)實的全部真理的哲學家,都否認倫理學中真實說明的可能性。 但其中有一些人是 這樣的。其中一些人則試圖采取”中間”立場 - 布納德?威廉姆斯就堅持認為,一些倫理 說明可能是

39、 真的 ,而同時,其真理 并不 是絕對的,而是僅僅反映了 此一社會或彼 一社會44 的視角 - 不過,由里查德?洛 伊德所領導的一組科學實在主義者,在復活 倫理學中的古老自然主義傳統(tǒng)的同時, 試圖堅持認為,謂詞”好 事實上選擇了一種 自 然種類”,涉及到有可能從原則上建立一種科學理論。不過,目前,英美哲學系里對常規(guī)倫理學感興趣的絕大數(shù)哲學家,在回避形 而上學的分歧這一問題上, 可能都追隨羅爾 斯。維特根斯坦在哈佛1965 年我到達哈佛的時候,有三位哈佛 的哲學家對維特根斯坦的哲學感興趣45 c自然,在其解釋上有一定的差異,其中有一 些我擬作一些說明。但是,也存在著大量一 致的地方。尤其是,他們

40、很快使我相信,歸 因于諾曼 ?馬爾克姆的一種維特根斯坦后期哲學形態(tài),而我在幾篇文章里批評過這位 哲學家 46, 雖然使得維特根斯坦不單純表 現(xiàn)為一名虛假的實證主義者,卻忽視了那種 哲學的根本動力。在這幾位讀者的影響下, 我終于發(fā)現(xiàn),維特根斯坦所做的工作,完全 不同于僅僅提出一 ? quot;哲學立場 ” 。對我來講,要界定目前我對維特根斯坦 所做工作的理解,最方便的方法,就是舉一 個例子。一部分分析哲學家相信,正如奎因 所闡述的,”存在是一個完全單義的概念。 對這些人來講,像”數(shù)真的存在嗎? ”我們 怎么才知道,數(shù)真的存在呢? ”,還有”奎因 的不可或缺性論點,真的是一個好的論點嗎? ”之類的

41、問題,非常明確無疑。當我們把 ”存 在用于這樣的數(shù)學說明, 比如 存在著大于 一千的基數(shù) 的時候,我們就懂得了 存在 的意義。因而,我們必須弄懂,”存在著基數(shù)”和”存在著數(shù) 。聯(lián)系數(shù)學”承諾 不可觸 摸的客體 而接受它的時候,我們可以問一 問自己這樣做是否有道理。 當一位數(shù)學家斷 言,存在著十和一百之間的基數(shù)時,他就已 經斷言,存在著與其他不可觸摸的客體相關的某種不可觸摸的客體。不過,對維特根斯坦來講,這種看法是一種誤解。在數(shù)學里演算存在量? quot; 存在”時,我們使用的是和經驗語境完全相同的形式邏輯規(guī)則。不過, 數(shù)學里 存在”說明的運用,與以下經驗性存 在說明的應用迥然不同: 存在著應聲

42、定位 的動物。 當我們在數(shù)學里使用”存在”的時 候,我們確實是在談論一些客體,盡管是一 些不可觸摸的客體- 這種觀點也是一種誤 解。這條結論是邏輯實證主義者也會達到 的一種結論,只是他們達致的方法迥然不同。對邏輯實證主義者來講,達到這一結論,是 通過運用分析和綜合之別, 以 ?quot; 意義的可證實性理論”來實現(xiàn)的。根據(jù)可證實性理論,對于一條說明”在認知上有意義”,需要兩種,并且只有兩種條件。因此說,存在著兩種完全不同的認知意義說明。 按照邏輯實證主義者原先的可證實性理論,如果有關說明在經驗上可以驗證, 或者可以通過純粹的 邏輯和數(shù)學手段加以確定,那么這條說明在 認知上就是有意義的 47 。

43、對實證主義者而 言,立即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數(shù)學上的存 在說明,與經驗上的存在說明,屬于完全不 同的類型。綜合 或”前者 ? quot; 分析”的,而后者是根斯坦摒棄存在著像意義的 標準之類的東所擁有的這樣的感覺入手, 數(shù)字五為”一種不可觸摸 它是否”真的存在”,那 靠不住”的因素。另一方西。維特根斯坦學派不得不從 我們絕大多數(shù)人也就是說,如果稱的客體”,并且擔心么這里就會有一些”面,維特根斯坦學派還必須非常仔細、耐心 地探討,為什么我們感 到有必要這樣言說,而且感到,除非我們能這樣言說,否則,數(shù)學就站不住腳。對維特根斯坦學派而言, ” 不可或缺性論點 ,實際上,類似于物理學 家為 說明不可觀

44、察的粒子的存在所提出的 試驗證 明。這樣的觀點,正是相同的誤解的 另一種表現(xiàn)形式 48 。這一點與以下問題有關: 是否哲學問題實根斯坦那樣,我相信,答案是 否 。但是 , 自從奎因對分析和綜合之分發(fā)起強有力的 抨擊以來,盡管同意這一答案,但我們還是 不得不指出,認為某種探討是概念上的,并 且就其特性而言,是有缺陷的,這樣說并非 自相矛盾 49 。認為哲學能達致任何準確無 誤的知識,這種論斷顯然不再可信。有些維特根斯坦的詮釋者,包括布 頓 ?德里本,都傾向于強調維特根斯坦哲學的關鍵契機,這時,傳統(tǒng)哲學的問題,或傳統(tǒng)哲學 ?quot; 結論”,都被揭示為一種誤解。 他們的目的,當然不是用某種新的體

45、系來替代傳統(tǒng)哲學,就像邏輯實證主義在其發(fā)展進程之中所產生的許多思想體系那樣, 而是把我們從這樣一種幻覺里解脫出來:也即我們 面對著一組重要的問題。這樣做的話,我相 信,他們就在闡明一種根本上至關重要的問題,而這一點正是當代哲學家所容易誤解的。我之所以說 當代哲學家”,是因為:認為某些哲學問題是虛幻的, 這在哲學史上并非什 么新玩藝。這種觀點,就連在康德的純粹 理性批判這樣的經典巨著里,也扮演者核 心角色。但是,就大部分情況而言,發(fā)現(xiàn)維 特根斯坦的思想掌握起來困難的哲學家, 正好是那些沒有什么時間研讀伊曼努爾?康 德著作的人。在他們的記憶中,認? quot; 在 哲學里存在著一些虛假的問題 ”,

46、這種看法, 與魯?shù)婪蚩?爾納普的名字,以及邏輯實證主義,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在一起。因此,他們 很自然地假定,維特根斯坦學派對一些哲學 問題的可理解性的否定,肯定來源于邏輯實證主義者對”意義可證實性理論”的承諾,盡管他們不承認這一點。通過以下途徑,人們終于能夠看出,哲學問題是一種虛假的問題。也就是說,借助于這樣的考量:看起來,哲 學問題不僅是真實的,而且程度不同是強制性的。但不是通過提出一 ? quot; 認知意義標準”,從外部強加給有關哲學問題。 這一點,受過分析哲學訓練的人,需要很長時間才能 看出。德里本有著卓絕的才能,能向學生們 傳達維特根斯坦的這一見解。不過,在看待維特根斯坦后期哲學的歸 宿

47、這一點上,還有另一種方法,盡管不能說不協(xié) 調,但充其量也是補充性的。對于斯坦 里 ?卡維爾所理解的維特根斯坦, 哲學上的誤解,不僅僅是發(fā)生偏誤的語言問題,而且 在于有關深層次的人類問題的表達形式。 當然,這些人類自身的問題,也以其他一些方諸如政治、神學,以及文學表現(xiàn)出來 50在這方面,我倒想說,維特根斯坦所討 論的許多哲學問題,不得不涉及到我們和 ”規(guī)范”所處的非和諧關系。我所說的 規(guī)范 , 意思不僅僅是指倫理學。請考慮一下遵循某種規(guī)則這一概念所涉及的規(guī)范性。遵循一條 規(guī)則,有正確的方式,也有錯誤的方式。這 就是維特根斯坦所稱作的 語法”真理。規(guī)則 這一概念,與做事正確和做事錯誤這一概念, 或

48、者說,與答案正確和答案錯誤這一概念并行不悖。但是,許多哲學家感到,他們不得不把這種規(guī)范性還原為其他東西。例如,他們試圖將其定位于大腦,但結局則變成:如果大腦的種種結構使我們正確遵循規(guī)則的 話,那么有些時候,他們也會使我們去錯誤 地遵循規(guī)則。以往,發(fā)現(xiàn)對規(guī)則遵循的還原 性說明并不管用的那些哲學家, 要么是設定一些神秘的心理力量,要么是設置一些在心理上與之具有神秘關系的柏拉圖式的實體。 無論是科學還原論者, 還是舊式的形而上學 者,動 力都是一樣的:將規(guī)范性,也即選擇 這樣做而不是那樣做的正確性,視為一種需 要加以因果解釋的現(xiàn)象。 維特根斯坦的反應 就是挑戰(zhàn)這樣的觀點:規(guī)范問題的討論,需 要以其中

49、任一方式加以 解釋 ,換句話說, 確實就是挑戰(zhàn)這樣的觀點:這里存在著 ”解 釋”的問題。自從 哲學研究一問世,對規(guī)范性的 滿意和不滿意,都和對語言的混論狀況的滿 意和不滿意糾結在一起。也和這樣的事實有 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在一定語境中完全適用 的語言,也許根本滿足不了哲學家和邏輯學家所要求的 嚴格 和”明確 標準。同時,也與我們想否認所有這些混亂局面,并強迫語言和思想適應此種或彼種無法整體劃一的 表現(xiàn)形式的愿望聯(lián)系在一起。尤其是, ”認知科學家”,常常認為,似乎存在著一種信 仰的本質,比如,好像相信某物,是屬于這樣一種問題: 大腦把語句放置在信仰之匣。 在哲學研究的開頭部分,維特根斯坦 強調,像

50、 相信 、 問題”,以及 命令”之類 的詞語,實際上反映了許多不同的東西。當 代科學實在主義,企圖將所有問題表述為一 種類型,也即實際上表述為經驗問題;同時 將所有證明表述為一種驗性證明。這不過是以下趨勢的另一種表現(xiàn) 形式:也即將個別的表現(xiàn)形式強加于所謂決非劃一的現(xiàn)象上。維特根斯坦不是要闡明我 們的觀念,而是要闡明我們自身。矛盾的是, 他是想通過教我們如是生存, 而以不明確的 東西來闡明我們自身。這樣解讀的話,對維 特根斯坦的關注,以及對個人和社會轉型的 關注,就不僅僅是沒什么不協(xié)調,而是相互增強?!?意義 的意義 直至 1980 年左右,剛才所描述的觀點, 都沒有從根本上影響到我的思想。但在

51、 1966-1967 年期間,首先在語言哲學課上, 后來又在語言哲學暑期講學班所作的一些 講座中,我就開始就意義問題形成了一些新 的觀點。這些觀點,根本不是由于想了解自 然科學如何解決哲學問題而受到的啟發(fā), 而是由于人們對我在麻省理工學院期間所持觀點的消極反應。按照那些觀點,說者對詞 匯意義擁有的知識,僅僅相當于對儲存在 ”頭腦內部 的”意義規(guī)則”的容量所擁有的不 言自明的知識。 1966 量,我終于認識到,把 語言 頭腦內部 的 東西,這種看法肯定是錯的。有一些思索, 盡管我不想在這里做任何評論, 但使我相信,將詞語比喻成工具的慣常做法是錯的。 如果人們心中的”工具, 就是人們原則上孤立使用

52、的工具,比如錘子或起子的話,那么就可以這樣認為。如果說語言是一種工具的話, 那么它就像一艘遠洋客輪一樣的工具。它在運用的時候,需要許多人通力合作。賦予一些詞以特殊意義的手段,不僅僅在于人腦的 狀態(tài),而且在于人們對非人類環(huán)境和其他說話人之間所處的關系。對這種看法,起初人們置若罔聞,但是,當我在 1972 年底所寫的一篇篇幅很長的論文,即 意義的意義里51, 發(fā)現(xiàn)受到 人們出乎意料的熱烈歡迎, 至少很大程度上 歸因于此。對于意義的任何全面說明必須包 括說者大腦之外的因素,這種觀點,現(xiàn)在也許已經成為語言哲學里的”正統(tǒng)觀念。還有 , 從 1972年左右開始,我對奎因長期以來關 注的一條問題發(fā)生了強烈的

53、興趣, 即詞語是怎樣(奎因也許會說假如)才能決定指稱的 。指稱和模態(tài)理論對我來講,這一點之所以成為問題的理由在于:就像絕大數(shù)人贊同思維的計算模式, 我也相信,當我們看到或聽到世界中的事件 時,實際發(fā)生的,是我們的思維或大腦里所產生的視覺或聽覺材料。 那些感覺材料是思 維或大腦從認知上進行加工的對象。在我們 所感知到的桌椅和感覺材料之間所存在的 關系,不過是對視網膜和耳鼓所產生的因果 沖擊這一問題,以及從視網膜和耳鼓到達大 腦中的過濾器之間所傳遞的因果關聯(lián)的信 號這一問題。 與感知的客體之間我們沒有任何直接的認知關系。我們的感覺材料,似乎 是我們的認知過程與客觀世界之間存在的 界面。在可證實的感

54、覺上,我們所直接意識 到的,是有關外部世界的真實屬性,而不是 ”表現(xiàn) 。這樣認為,其可能性,正是我斷然 拒絕的。按照這種新笛卡爾思維圖式,似乎 不存在思維是如何了解人們所擁有的 主觀經驗”這一問題,原因就在于,這些東西被視為存在于計算機內部, 并且對于計算機來 講,是可以觸及”的。不過,認為這些經驗 ”表現(xiàn) 了思維或計算機之外的客體, 這樣說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拋棄了實證主義觀點;按照這種觀點,科 學理論基本上是預知主觀經驗的一種手段。 不過,根據(jù)我和其他人所發(fā)現(xiàn)的很吸引人的 思維哲學,很難看出,思維對科學理論的理解,實際上怎樣超越了實證主義者所允許的 范圍。人們懂得,被構想為計算機的思維,能

55、”理解”某種科學理論,也就是說,能把它用作一種預知手段。但是,它怎么才能”實 實在在 地理解一種科學理論,那么,有許許多多不同的對應關系,使得同樣的語句得 以成立 53 馬上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我 理論中的詞語與客觀外界中的項目之間的 指涉 關系,究竟還是一種什么樣的對應關 系;如果有這樣的事實存在的話,那么僅僅 通過預知和驗證并不能證實這一事實。 如果A和B是兩種不同的對應關系,對任何語句的真值,都無關緊要,而且無論A 還是 B, 都屬于指稱關系,那么,值得特別提及的是,沒有任何經驗的證明能決定, 究竟是 A 還是 B, 屬于”適當”的關系。”適當關系”的觀點,也許會成為毫無希望的形而上學

56、概念。 不過 ,奎因處理這一問題所采取的特別大膽的方 式,是我從來都無法接受的。這種方法,是 否定有關我們的語詞所指涉的對象這一 事 實 54 。按照奎因的看法,正如其所指出 的,當我認為,我在指涉我的貓塔比塔時, 并不存在我的語詞是否在指稱塔比塔,或 貓之外的整個宇宙 這一事實 55 。我們相對于外界處于知識和感覺上的關聯(lián), 而與有 關這一現(xiàn)象的整個感覺完全相反的觀點, 總 是在我看來,不可能正確。科學實在主義,似乎只是加重,而不是 解決這些問題,原因在于,在科學實在主義 者看來,只存在兩種可能性:要么將指稱還原為物理學所運用的概念, 而這看起來沒有 可能,要么就認為。存在著決定性的指稱關系

57、 這一點,不過是一種幻覺。我開始疏遠赤裸裸的科學實在主義。這一部分是出于這一原 因,一部分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哲學家的重要工作 所在。這樣的哲學家總是堅持,在認知理解 的問題上,對藝術的理解,與對科學的理解同樣重要。這位哲學家就是納爾森?古德曼。我發(fā)現(xiàn)自己贊同古德曼的立場,他堅持認為,對于客觀世界并沒有”現(xiàn)成”或”固有”的描述。許多描述都會 適合 ,但這取決于我們 的興趣和目的。當古德曼偏激到認為,不只 一種 世界 ,而是有許多世界,并且這些世 界都是我們親自營造的 56 。我一方面不能 贊同這種看法,但另一方面,我仍然發(fā)現(xiàn),其著作不斷激發(fā)我們的靈感。那時候,我還 開始認真對待這樣一種觀點,它是我第一

58、次 在賓夕法里亞大學和加州大學的實用主義者老師那里聽說的:這種觀點認為,價值判斷”根本不是缺乏”認知意義”,而實際上預設在所有認知活動之中。事實和價值相互 滲透。70 年代和 80 年代,我首次嘗試在反實 在主義和形而上學實在主義之間采取一種 中間立場 57 。上述情形就是我提出這一問 題的背景。我現(xiàn)在仍然維護那種做法所涉及 的一些觀點,他認為,較之在其他方式上令 我們滿足的說明,科學的說明不見得有更多 的權利被稱之為 真”。對羅蒂來講, 真”不 過是用來”稱贊”我們所喜歡的信念的一個 形容詞。盡管我可以接受杜米特的”論證主義語義的觀學”,并且在我看來,羅蒂幾乎放棄這樣點,即認為確實有一個客觀

59、的外部世界存在著,但是令我高興的是,在分析哲學里, 已經成為典型的實在主義形而上學的問題上,他們看到了同樣一些困境,而這些情況正是我當時所看到的。 哲學回歸的歷史在語言如何依存于客觀世界”這一問 題上所存在的哲學困難, 借助于自然科學的 進一步研究,包括思維的計算機模式,不會得到解決,我終于看到了這一點。我在上文對發(fā)現(xiàn)這一問題的途徑已經作了描述。 這就是著名的加拿大哲學家查爾斯?泰勒長期以來所論述的問題。泰勒尤其堅持認為,那 些困難之所以產生,是因為某些思維方法對 我們來講看起來是強制性的。他的論點是, 對這種強制性的發(fā)展歷史的研究,也即試圖 揭示有關觀念的變遷譜系的研究, 使得笛卡爾主義似乎

60、變成思考心理問題的唯一方法。 如果沒有這樣的研究,我們永遠不能看出, 滋生出這些問題的一些假設是多么隨機不 定。只要沒有看出這一點,我們就回一直膠 著于那些問題。不過, 70 年代末,當我撰寫 理性、真理及歷史一書時,我還沒有聽 說這種情況。不過, 1980 年,我開始認真研究威廉?詹姆斯,而且立即對詹姆斯的觀 點留下深刻印象。他堅持認為,把經驗描述為 內在于 我們的心理,這種做法是一種錯誤。在這之前,通過閱讀奧斯汀的感覺與情感,我意識到可以否定界面觀,但還是 摒棄了這一想法。但是,當我在 80 年代重 新考慮這一問題時,我終于懂得,但在認為 必須放棄傳統(tǒng)的觀念這一點上,詹姆斯是對的 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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