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涿州元代壁畫墓孝義圖解課件

1、河北涿州元代壁畫墓孝義圖解按語：歷史總是在云山霧海之中，其事實是真實存在的。面對海量的考古資料，我們不能視而不見，也不能拿來主義。我們需要做的是：拂去其上積聚的歷史塵土，還原其本來的面目，進(jìn)而去接近、去揭示歷史的真相。我的學(xué)術(shù)研究一直圍繞著“是什么”、“為什么”開展，河北涿州元代壁畫墓孝義圖像解讀就是努力去實現(xiàn)“是什么”問題。 2002年河北涿州市在華陽路立交橋工地施工時發(fā)現(xiàn)一座元代古墓，墓室壁畫保存較為完好。據(jù)專家考證，這座古墓是該省境內(nèi)發(fā)現(xiàn)的保存最為完好的元代壁畫墓，具有很高的歷史、科學(xué)、藝術(shù)價值，填補了該省元代墓葬壁畫考古的空白。據(jù)公布資料表明，河北涿州元代壁畫墓是豐潤縣尹李儀夫婦合葬墓

2、，根據(jù)題記二者卒年分別是元“至順二年”（1331年）和元“至元五年”（1339年）。該墓是仿木雕磚壁畫結(jié)構(gòu)，壁畫內(nèi)容有竹雀屏風(fēng)、奉待備宴、祥云瑞鶴及孝義故事等。其中墓門兩側(cè)的東南壁和西南壁繪孝義故事，每個故事均以山巒、曲線自然相隔。這種將孝義故事圖濃縮于一壁的手法不多見（筆者所了解僅此一例），因無題榜，原文沒有對孝義圖作定名考釋。筆者擬對該墓出土孝義壁畫圖內(nèi)容作一分析，同時對宋元墓葬的孝子圖像提出一些意見。一涿州元代壁畫墓孝義圖畫面簡略，多以意會，圖中沒有題記,并有所損益，缺少背景刻畫，不易推斷每幅孝義內(nèi)容。筆者在收集歷年出土孝義文物的基礎(chǔ)上，特別是結(jié)合宋金元墓葬中有榜題、或題記的行孝故事磚雕

3、、線刻或壁畫圖像對比研究，從而給涿州元代壁畫墓的孝義壁畫較詳圖解。為便于述之，在從每幅壁畫的左下角開始編號，順序一一進(jìn)行考釋。東南壁的壁畫孝義故事圖解：1號圖，一位武將身穿盔甲，持槍躍馬，旁有小兵卒持刀側(cè)目而視，馬前有一瘦小老者跪地作揖，前放兩竹編提籃和一扁擔(dān)狀物。此圖與山西長子縣石哲金墓和長治市安昌金墓的“蔡順”壁畫圖相似。后二者都是武將（或持刀）端坐，旁一人拱施禮，腳下放一籃，都有“蔡順”二字題榜。二十四孝“漢蔡順，少孤，事母至孝。遭王莽亂，歲荒。不給，拾桑葚，以異器盛之。赤眉賊見而問之。順曰：黑者奉母，赤者自食。賊憫其孝，以白米二斗牛蹄一只與之”。2號圖，一成男子拄鍬拭汗，前一婦人抱一嬰

4、孩作欲置地狀，二者之間一土坑,土坑有閃光之物。此圖與河南滎陽孤伯嘴宋金壁畫墓中東南壁中“郭巨行孝之處”圖相似，其內(nèi)容是“郭巨埋兒”。其事見太平御覽卷411孝感引劉向孝子圖：“郭巨，河內(nèi)溫人，甚富，父沒（歿），分財二千萬為兩分與兩弟，已獨取母供養(yǎng)寄住。妻產(chǎn)男，慮養(yǎng)之則妨供養(yǎng)，乃令妻抱兒，欲掘地埋之，于土中得金一釜，上有鐵券云：“賜孝子郭巨”。郭巨還宅主，宅主不敢受，遂以聞官。官依券題還巨，遂得兼養(yǎng)兒?！绷砦鲿x干寶搜神記和郭煌出孝子傳都有相似記載。3號圖，一老婦右手拄杖，左手作指點狀，面有慍色。前面有頭戴禮帽男子略拱手躬立，后有一拱手婦人。二者之間有一泓涌泉，中有露脊雙鯉。此圖與滎陽孤伯嘴宋金壁畫

5、墓的南壁“姜詩子行孝之處”圖及山西沁縣金代磚雕墓北壁榜題“姜詩行孝”雕磚圖比較，其內(nèi)容應(yīng)是“姜詩孝母，涌泉躍鯉?！逼浔臼乱姾鬂h書卷84列女傳·姜詩：“廣漢姜詩妻者，同郡龐盛之女也。詩事母至孝，妻奉順尤篤。母好飲江水，水去舍六七里，妻常溯流而汲。后值風(fēng)，不時得還，母渴，詩責(zé)而遣之。妻乃寄止鄰居，晝夜紡績，市珍羞，使鄰母以意自遺其姑。如是者久之，姑怪問鄰母，鄰母具對。姑感慚呼還，思養(yǎng)愈謹(jǐn)。姑嗜魚膾，又不能獨食，夫婦常力作膾，呼鄰母共之。舍側(cè)忽有涌泉，味如江水，每日輒出雙鯉魚，常以供二母之膳?！?號圖，一婦人挽袖露臂半跪地，作割手狀，前置一碗狀物，側(cè)有一案幾，上置盤、碗什物。婦人身后一茅屋

6、內(nèi)一老婦側(cè)躺高床，身后有設(shè)物案幾。此圖與滎陽孤伯嘴壁畫墓東南壁的“王武子行孝之處”圖及長冶安昌金墓中“王武子妻”圖相似，其內(nèi)容是“王武子妻割股奉親”故事。其本事見敦煌出孝子傳：“王武子者，河陽人也。以開元年征涉湖州，十年不歸。新婦至孝，家貧，日夜織履為活。武母久患勞（癆）瘦，人謂母曰：若得人肉食之，病得除差。母答人曰：何由可得人肉？新婦聞言，遂自割眼（股）上肉作羹，奉送武母。母得食之，病即立羞。河南尹奏封武母為國太夫人，新婦封郢郡夫人，仍編史冊。”5號圖，山石流云之間，一小女孩頭留雙髻，圓臉，身穿紅色長裙，跨騎老虎，雙手緊揪虎額頭按之，老虎趴地回首掙扎。此圖與長治安昌金墓“楊香女”圖和滎陽孤伯

7、嘴宋金壁畫墓西南壁的“楊昌行孝之處”圖相似，為楊香扼虎救父故事。太平御覽卷892引孝子傳：“楊香其父為虎噬，忿憤博之，父免害?！倍男⒂洈⒏鼮榫唧w：“晉楊香，年十四歲，隨父割稻田間。父為虎所噬。時香手無寸鐵，惟知有父而不知有身，踴躍向前，扼持虎頸?；⒁嗝胰欢?。父才得免于害。詔旌門閭。”6號圖，山石為界，山上端踞坐一木訥老者，面有失意，下端一男孩手拖一擔(dān)架前行，手指心胸，側(cè)身回望似語狀。此圖與滎陽壁畫墓南壁“元覺行孝之處”圖和長治市安昌金墓“元覺”圖相似，其內(nèi)容為孝孫元覺故事。太平御覽卷519引孝子傳曰：“原轂者，不知何許人。祖年老，父母厭患之，意欲棄之。轂?zāi)晔?，涕泣苦諫，父母不從。乃作輿

8、舁棄之，轂?zāi)穗S，收輿歸。父謂之曰：“爾焉用此兇具？”轂?zāi)嗽唬骸翱趾蟾咐?，不能更作得，是以取之耳。父感悟愧懼，乃載祖歸待養(yǎng)?！?號圖，一棵枯樹周圍，圍繞六位男子、或掩面而泣、或仰頭察看、或揮指言語。其中一長袍束帶，方臉大腹者最為突出。此圖與滎陽壁畫墓西北壁“田真行孝之處”圖和安昌金墓“田真”圖相似，其內(nèi)容是田真行孝的故事。其本事見于太平御覽卷421引續(xù)齊諧記曰：“田真三兄弟，家巨富而殊不睦。忽共議分財，金銀財物各以斛量，田業(yè)生貲平均如一。唯堂前一株紫荊樹，花葉芙茂，共議欲破為三，人各一分，待明就截之。爾夕，樹即枯死，狀火燒，葉萎枝摧，根莖燋悴。真至攜門而往（視）之，大驚，謂語弟曰：“樹本同株，聞

9、當(dāng)分析，所以燋悴，是人不如樹也。因悲不自勝，便不復(fù)解樹，樹應(yīng)聲遂更青翠，花色繁美。兄弟相感，更合財產(chǎn)，遂成純孝之門?！?圖 1 東南壁孝義故事圖西南壁壁畫孝義故事圖解：1號圖，畫面四人一馬，左側(cè)馬昂首豎耳，披鬃，長尾拖地，鞍韉齊全。馬上端坐一人，頭戴圓帽，懷抱一光頭幼童，幼童右臂向前伸，作掙脫狀。馬側(cè)有一軍士，頭裹抹額，肩扛骨朵狀物。馬后一婦人面左，布束發(fā)，著緊袖曳地裙，束腰帶，雙臂半曲前伸，欲接幼童。其后為一長袍方巾的男子。此圖與河南洛寧出土的北宋樂重進(jìn)畫像石棺左幫“劉明達(dá)”圖基本相似，另與滎陽壁畫墓“劉明達(dá)行孝”圖和安昌金墓東壁“劉明達(dá)”圖也基本相似。其內(nèi)容是“劉明達(dá)行孝”的故事。其事見變

10、文·孝子傳載:.由不足,更被孩兒減奪,老母眼見消瘦,將兒半路賣與王將軍,其妻見兒被他賣去,隨后連聲喚往,肝腸寸斷,割彌身亡。詩曰：明達(dá)載母遂（逐）農(nóng)糧，每披孩兒奪剝將，阿（耶）賣卻孩兒去，賢妻割彌遂身亡。2號圖，畫面四人，右邊椅上一對老者端坐，男者捂嘴嘻笑，女者身微前探，左手平舉似言狀。左邊也是一對老者，滿臉胡須，略顯年輕，其中男者左手上舉過臂，后手向下后擺，作舞蹈狀，身側(cè)的女者攏手胸前拱立。此圖與洛寧北宋樂重進(jìn)畫像石棺左幫“老萊子”圖相似，其內(nèi)容是“老萊子娛親”故事?！袄先R子娛親”最早見于宋代洪適撰隸續(xù)載武梁石室畫像中“老萊子、萊子母、萊子父”一圖。其本事見太平御覽卷413引南朝宋

11、人師黨授孝子傳曰：老萊子，楚人，行年七十，父母俱存，至孝蒸蒸，常著斑蘭之衣。為親取飲，上堂腳跌，恐傷父母之（心），因僵撲為嬰兒啼?？鬃釉唬骸案改咐希Ｑ圆环Q老，為其傷老也。若老萊子，可謂不失孺之心矣?！庇侄鼗统鲂⒆觽饕灿邢囝愃频挠涊d。3號圖，山石之間一短衣打扮者肩擔(dān)山柴，似匆匆趕路。其衣袖上挽，回首側(cè)望，腳下不停。此圖與北宋樂重進(jìn)石棺右?guī)汀霸鴧ⅰ眻D和滎陽壁畫墓北壁“曾參行孝之處”圖相似，其內(nèi)容是曾參“嚙指心痛”的故事，只是將曾母形象隱去。其本事最早見搜神記曰：“曾子從仲尼在楚而心動，辭歸問母。母曰：思爾嚙指。太平御覽卷370引孝子傳曰：“樂正者，曾參門人也，來侯參，參采薪在野。母嚙右指，施頃走

12、歸，見正不語，入跪問母何患。母曰：無。參曰：負(fù)薪石臂痛、薪墮地，何謂無？母曰：向者客來，無所使，故嚙指呼汝耳！參乃悲然?！?號圖，畫面繪一男子，赤裸上衣，下著短褲，枕手側(cè)身臥于河冰之上，身前有一前一后兩條魚兒作上躍狀。此圖與安昌金墓東壁“王祥”圖和滎陽壁畫墓東北壁“王祥行孝”圖，其內(nèi)容是王祥“臥冰求鯉”的故事。其本事見晉書卷33王祥傳：“王祥字體徵，瑯邪臨沂人，漢諫議大夫之后也。祥性至孝。父母有疾，衣不解帶，湯藥必親嘗。母常欲生魚時，天寒地凍，祥解衣將剖冰求之，冰忽自解，雙鯉躍出，持之而歸。母又思黃雀炙，復(fù)有黃雀數(shù)十飛入其幕，復(fù)以供母。鄉(xiāng)里驚嘆，以為孝感所致焉。”5號圖，畫面一戴帽男子彎腰拱手

13、，旁邊沒有什么背景，估計此圖不完整。此圖與安昌金墓北壁“韓伯俞”圖有點相似。安昌金墓“韓伯俞”圖左側(cè)繪一男子，身著圓領(lǐng)長服，身左側(cè)，拱手躬身。右側(cè)繪一老婦，手持長杖作敲打狀。其本事見漢代劉向撰說苑卷3建本：“伯俞有過，其母笞之，泣。其母曰：他日笞子，未嘗見泣，今泣，何也？對曰：他日俞得罪，笞嘗痛；今母之力衰，不能痛，是以泣也?！绷硭未檫m撰隸續(xù)載武梁石室畫像有“（伯）榆母”圖。6號圖，畫面上繪有江河，河面漂浮人的骷髏。岸邊立一婦人，身著長袖孝服，掩面作哭泣新狀。此圖與安昌金墓北壁“曹娥”圖和洛寧北宋樂重進(jìn)畫像石棺后檔“曹娥”圖相同。其內(nèi)容是曹娥“哭江尋父”的孝義故事，其本事見后漢書卷84列女傳

14、·曹娥：“孝女曹娥者，會稽上虞人也。父盱，能弦歌，為巫祝，漢安二年五月五日，于縣江溯濤婆娑（迎）神，溺死，不得尸骸。娥年十四，乃沿江號哭，晝夜不絕聲，旬有七日，遂投江而死”。7號圖，畫面5人一馬，右邊一騎馬將軍，穿盔帶甲，旁一執(zhí)旗軍士，耀武揚威。左邊一婦人，頭束高髻，身著衣襟長裙，懷抱一小兒，腳下一小兒，面有驚恐狀。此圖與安昌金墓東壁“魯義姑”圖和滎陽壁畫墓東北壁“魯義姑行孝”圖相似，其內(nèi)容是魯義姑“舍子救侄”的孝義故事。其本事見劉向列女傳卷5節(jié)義傳六魯義姑姊：“魯義姑姊者，魯野之婦人也。齊攻魯，至郊，望見一婦人抱一兒，攜一兒而行。軍且及之，棄其所抱，抱其所攜，而走于山。兒隨而啼，婦

15、人前行不顧。齊將問兒曰：走者爾母耶？，曰：是也。母所抱者誰也？曰：不知也。齊將乃追之，軍士引弓將射之，曰：止！不止，吾將射爾。婦人乃還。齊將問所抱者誰也，所棄者誰也。對曰：所抱者妾兄之子也，所棄者妾之子也。見軍之至，力不能兩護(hù)，故棄妾之子。齊將曰：子之于母，其親愛也，痛甚于心，今釋之，而反抱兄之子，何也。婦人曰：已之子，私愛也，兄之子，公義也。夫背公義而向私愛，亡兄子而存妾子，幸而得幸，則魯君不吾畜，大夫不吾養(yǎng)，庶民國人不吾與也。夫如是，則脅肩無所容，而累兄無所屐也。子雖痛乎，獨謂義何？故忍棄子而行義，不能無義而視魯國。于是齊將按兵而止，使人言于齊君曰：魯未可伐也。乃至于境，山澤之婦人耳，猶知

16、持節(jié)行義，不以私害公，而況于朝臣士大夫乎？請還。齊君許之?！?號圖，畫面左上方繪一少婦，頭束高髻，身著交領(lǐng)寬袖長裙，袖手立于云氣之上。右下方繪男子，頭裹抹額巾，著圓領(lǐng)窄袖袍服，腰束帶，半跪、面左仰望拱手。此圖與安昌金墓北壁“董永”圖和洛寧樂重進(jìn)石棺“董永”圖，以及滎陽壁畫墓西北壁“董永行孝”圖相同，其內(nèi)容是董永“賣身葬父”的孝義故事。其本事見太平御覽卷411引劉向孝子圖：“前漢董永，千乘人。少失母，獨養(yǎng)父。父亡，無以葬，乃從人貸錢一萬。永謂錢主曰：后如無錢還君，當(dāng)以身作奴。主甚愍之。永得錢葬父畢，將往為奴，于路忽逢一婦人，求為永妻。永曰：今貧如是，身復(fù)為奴，何敢屈夫人之為妻？婦人曰：愿為君好，

17、不恥貧賤。永遂將婦人至，錢主曰：本言一人，今何有二？永曰：言一得二，理何乖乎？主問永妻曰：何能？妻曰：能織耳？主曰：為我織千匹絹，即放爾夫妻。于是索絲，十曰之內(nèi)千匹絹足，主驚，遂放夫妻二人而去。行至本相逢處，乃謂永曰：我是天織女，感君至孝，天使我償之。今君事了，不得久停。語訖，云霧四垂，忽飛而去?！贝藞D所繪就是織女告別董永“忽飛而去”的情景。9號圖，畫面左側(cè)繪一老者，身著交領(lǐng)長服，坐姿，一手略向前伸。右側(cè)繪一小童，雙手捧物至胸前，面向老者，躬腰似行，中間有一橘狀小圓物。此圖與安昌金墓西壁“陸績”圖和洛寧北宋樂重進(jìn)石棺右?guī)汀瓣懤m(xù)”圖相似（“陸續(xù)”當(dāng)為“陸績”之誤）。其內(nèi)容是陸績“懷桔遺親”的孝義

18、故事。其本事見三國志卷57吳書·陸績傳：“陸績字公紀(jì)，吳郡吳人也。父康，漢末為廬江太守，績年六歲，于九江見袁術(shù)。術(shù)出橘，績懷三枚，去拜辭墮地。術(shù)謂曰：陸郎作賓客而懷橘乎。績跪答：欲歸遺母。術(shù)大奇之。10號圖，畫面四人，左側(cè)端坐大漢，頭裹抹額巾，滿臉胡須，身著交領(lǐng)袍服，臉露兇氣，手向右指。旁立短衣綁腿者，方巾裹頭，嘴似含匕首，手捧長刀之狀物。右側(cè)跪方巾裹頭，身著袍服二人，一人正雙手?jǐn)n袖作躬，另一人雙手扯胸前衣，袒露前胸。此圖與洛寧北宋樂重進(jìn)畫像石棺石幫“趙孝宗”圖相似，其內(nèi)容是趙孝宗“舍身救弟”的孝義故事。其本事見后漢書·趙孝傳：“趙孝字長平，沛國蘄人也。及天下亂，人相食。孝

19、弟禮為餓賊所得，孝聞之，即自縛詣賊，曰：禮久餓贏瘦，不如孝肥飽。賊大驚，并放之。謂曰：可且歸，更持米 來。孝求不能得，復(fù)往報賊，愿就享。眾異之，遂不害。鄉(xiāng)黨服其義?！壁w孝宗即為“趙孝”之訛所致。11號圖，畫面左側(cè)一著紅色交領(lǐng)衫梳髻的老婦盤腿攏袖坐于一靠背木椅上，右側(cè)一頭戴高冠男子穿著長袍，拱手施禮，身后一婦人也行交臂禮。此圖與洛寧北宋樂重進(jìn)石棺右?guī)汀岸√m”圖和滎陽壁畫墓北壁“丁欄行孝處”圖相似，其內(nèi)容是丁蘭“刻木事親”的孝義故事。晉干寶“搜神記一卷孝行：“昔有丁蘭者，河內(nèi)人也。早失二親，遂乃刻木為母，供養(yǎng)過于所生之母。其妻曰：木有何所知之，今我辛勤，日夜侍奉。見夫不在，以火燒之。蘭即夜中夢見之

20、母語蘭曰：新婦燒我面痛。寢寐心惶，往走來歸家，至木母前，倒臥在地，面被火燒之處。蘭即泣淚悲啼，究問不知事由。妻當(dāng)巨諱，抵死不招。其時妻面上瘡出，狀如火燒，疼痛非常，后乃求哀伏首，始得差也?！?2號圖，畫面似不完整，只有一男子。男子身著圓領(lǐng)長服，身右側(cè)而立，右手似握物上舉。此圖與安昌金墓北壁“舜子”圖相似，只是沒有身前繪象圖（沒有空間）。其內(nèi)容是大舜“感天動地”的孝義故事。其本事出于史記·五帝本紀(jì)和劉向列女傳卷1有虞二妃。又王充論衡·書虛篇曰：“傳書言：舜葬于蒼梧，象為之耕；禹葬會稽，鳥為之田?！?圖 2西南壁孝義故事圖二通過以上圖解考釋，我們可確知涿州元代壁畫墓中孝義圖人物

21、：東南壁為蔡順、郭巨、姜詩、王武子、楊香、元黨、田真；西南壁為劉明達(dá)、老萊子、曾子、王祥、孟宗、曹娥、魯義姑、董永、陸績、趙孝宗、丁蘭、舜子，共19位孝義人物。這些孝義人物基本符合宋金元時期考古發(fā)現(xiàn)材料中的孝義人物。目前根據(jù)考古材料，我們可以確知宋、金、元時期二十四孝的人物已基本定型。以滎陽孤伯嘴宋代壁畫墓、山西長治安昌金墓（明昌六年，1195年）、河南鞏縣西村宣和七年石棺（1126年），洛陽崇寧五年張君石棺（1101年）、山西芮城永樂宮元憲宗六年潘德沖石槨（1256年）、山西永濟(jì)金貞元元年石棺（1153年）、山西沁源縣中正村金大定八年墓（1168年）、山西長子縣石哲金墓等八例孝義圖完整墓葬為例，其二十四孝的人物都是舜子、丁蘭、董永、郭巨、郯子、鮑山、劉殷、閔子騫、韓伯俞、曾參、王武子、陸績、姜詩、元覺、田真、曹娥、孟宗、老萊子、王祥、蔡順、楊香、趙孝宗、魯義姑、劉明達(dá)。以上八墓記年最早是洛陽崇寧五年張君石棺（1101年），最晚是山西芮城元憲宗六年潘德沖石?。?256年），二者相差近一百五十多年，但二十四孝義人物相同，就說明以上二十四孝人物已經(jīng)定型，并已經(jīng)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