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變整階與內(nèi)外層次

1、演變整階 與 內(nèi)外層次兼論層次的配整北京大學中文系/中國語言學研究中心王王 洪洪 君君1. 引子2. 簡單例：祁縣曾梗攝的文白異讀及近期演變 兩種時間位次：階與層次 兩種時間位次上的演變階 層次的配整 3. 復雜例：蘇州、紹興的止合三及早期演變 蘇紹止合三異讀的文白色彩 蘇紹止合三異讀的音類分合及方言系屬 兩種時間位次上的演變階與層次配整4. 余論1. 引子去年（2010）發(fā)表了斷階與層次 講的是 必須要 和 如何來區(qū)分擴散式與疊置式音變結果其實整階與層次是更基本的問題在整階與層次關系論的基礎上 才可能談斷階定義層次：已分裂為不同姊妹方言的外方言與某本地方言的音系疊置，屬接觸因階：某方言音系自

2、身演變(攜各層次)的先后階段有分化、合流等不同類型，屬演變因2. 簡單例：祁縣曾梗攝的文白異讀及近期演變祁縣老派 棚 睜 生甥 耕 杏 硬 白讀 i 坪 明 正正月 聲城 釘 聽 領白讀 mi t ti t li 睛井/鏡 晴 星 影贏 白讀 i 凌 蒸 升繩剩 蠅 白讀 li t i梗二梗三四曾三 、 、 、 祁縣新派 棚 睜 生甥 耕 杏 硬 白讀 i 坪 明 正正月 聲城 釘 聽 領白讀 m ts s t t l 睛井/鏡 晴 星 影贏 白讀 s s s 凌 蒸 升繩剩 蠅 白讀 l ts s 新派韻母分合有改變：舌尖塞擦音之后二與三四等合流新派韻母分合有改變：舌尖塞擦音之后二與三四等合

3、流 韻母音值幾乎完全改變：韻母音值幾乎完全改變： ， 祁縣曾梗攝白讀的新老差異反映近期的演變 ， ， t ts 元音高化和卷舌消失是漢語方言常見的自然音變自然音變只要符合共時語音條件要變一起變：假開三假開三精精：姐借：姐借t 老老t 新新蟹開四蟹開四精見精見/ /止開三止開三見見：擠雞幾：擠雞幾t 老老 新新止開三止開三知知/ /蟹開三蟹開三知章知章: : 知滯制知滯制t 老老 新新演變的先階后階貫通各層貫通各層的演變階的時間先后是一種時間位次老派的曾梗白 、 是時間早的先階新派的曾梗白 、 是時間晚的后階是時間晚的后階新派曾梗攝的處于晚階白讀層與文讀音誰早？梗二 棚 睜 生甥 耕 白讀 文讀

4、 ) ) ) ) k )曾梗三四 坪 蒸正正月 升聲 領 井/鏡 影贏白讀 ts s l s 文讀 i ) ) li si i 哪個早？哪個早？如果只用絕對的時間來衡量音值的出現(xiàn)，則曾梗三四 坪 蒸正正月 升聲 白讀 ts s 文讀 i ) )白讀白讀 近三十近三十年才出現(xiàn)，年才出現(xiàn)，晚于文讀晚于文讀 ) 但從音類分合模式的方言類型的早晚看，曾梗開三四并入陰聲止蟹開三四且與梗開二對立曾開一也與梗開二對立 是本地原有的曾梗韻母保持鼻音且開一開二合流 是外來后至的也即近三十年才出現(xiàn)也即近三十年才出現(xiàn)白讀白讀 ，從音類分合模式看早于文讀，從音類分合模式看早于文讀 ) 演變與接觸并行不悖演變與接觸并行

5、不悖地方方言既引進外來文讀并逐漸替換白讀向權威語靠攏又同時按照自身規(guī)律發(fā)生演變再次偏離權威語外來層次的音類分合關系是后至的但進入后會在保持后至外來音類分合模式的前提下隨當?shù)叵到y(tǒng)發(fā)生后期演變所以研究方言音系的變遷必須區(qū)分兩種時間位次內(nèi)外層次的時間位次原駐層和新至層演變階的時間位次演變的先階和后階區(qū)分層次、在不同層次看演變階的前后區(qū)分層次、在不同層次看演變階的前后 才能將音系變遷描寫清楚祁縣曾梗攝的接觸分層與各層演變大北方話梗開二 */ 曾開一 * 進祁 匹配到仍帶鼻化的深臻曾 )韻文讀梗開三四 */E/ie /知系 曾* i/非知系 進祁 匹配到仍帶鼻的深臻曾 )/i韻文讀 祁縣本地祁縣本地 假

6、開三假開三 *a ie （老派老派) (新派新派) 梗開二白梗開二白 */ E)E) i /非非莊組莊組 /莊組莊組 止開三止開三 *i/e/ i /非知莊章非知莊章 /知知 （新派新派） /莊章莊章 蟹開三四蟹開三四 *iei/e i ie i /非知章非知章 / 知章知章(老派老派) 梗開三四白梗開三四白 * /E/ iE) E) ) e 曾開三白曾開三白 *i) 層次的配整 祁縣的曾梗開三四有)、i、i、 六種韻母，它們應該配為幾個層次？ 幾個古韻母？祁縣此例比較簡單文讀的)、i語音相近，可歸并為一個層次白讀的、i、 語音相近，為另一層次同一層次上，聲母分布條件互補的為同一韻母 相同聲母

7、條件下有對立則需擬為不同的韻母文讀 * / *i 白讀 *E (、) / *E (i、 )區(qū)分兩種不同的時間位次才能看出1 演變整階都是只因共時語音條件發(fā)生的 就某個社團而言， 一個音類演變?yōu)樾滦问?，舊形式就消失。2 不同層次則是一個音類中新舊形式競爭， 新形式與舊形式并存逐漸替代。3 同一層次上幾種演變的先后關系4 演變階的先后與層次早晚是兩個概念演變階的先后與層次早晚是兩個概念不宜都稱為層次不宜以漢語上古、中古、近代擬音判斷層次也不宜根據(jù)所搭配的音類判定另一音類的層次及層次早晚 如祁縣耕文 k ) 白 *k (腭化音變前白讀）腭化音變前白讀）復雜例：蘇州、紹興的止合三及早期演變 雷 罪 綴

8、/稅 劊鱖桂 塊奎 悔 煨 衛(wèi) l z ts/s ku ku hu u u 淚 穗 嘴 吹/槌錘 歸鬼貴 虧 跪柜 毀 喂 圍緯l z ts ts/z ku ku gu hu u u（蟹合一三四已歸并） 淚 穗 嘴 吹/槌錘 歸鬼貴 虧 跪柜 喂 圍緯li z ts ts / z y y dy y jy驢 徐聚 煮 處 除樹 居舉 去文 渠懼 許 淤芋 于余l(xiāng)i z ts ts z y y dy y y jy 鋸 去 許 k i h 梨 瓷詞 紫 齒 池是 饑寄 氣 騎忌 喜 椅意 移異li z ts ts z i i di i i ji 淚 穗 嘴 吹/槌錘 歸鬼貴 虧 跪柜 喂 圍緯li

9、z ts ts / z y y dy y jy 驢 徐聚 煮 處 除樹 居舉 去文 渠懼 許 淤芋 于余l(xiāng)i dy ty y y y y dy y y jy 徐 煮 除 鋸 去 許 z ts ts k i h 梨 瓷詞 紫 齒 池 是 饑寄 氣 騎忌 喜 椅意 移異 li z ts ts z z i i di i i ji 紹興紹興止合三白讀止合三白讀/歸一讀其他 止開三精知章蘇紹的止合三各有5種韻母： u文 文 i白、y白、蘇白/ 紹白它們?nèi)绾闻湔麑哟?？有哪些一致或分歧的演變？前面祁縣的例子說明確定層次需根據(jù)音類分合關系 與權威、本地語的對比 需根據(jù)語音相近原則 和語音條件是否互補蘇州u 止

10、合三 見系 +蟹合一三四見系 止合三 精知莊章組來母 +蟹合一三四幫端精知章組 +蟹開一咍類蘇州y+遇合三魚虞合一層見系 泥母 +遇合三魚虞合一層知章組 +止蟹開三知章組i+遇合三精組來母+止開三蟹開三四幫非端來母 泥母見系紹興+遇合三魚虞合一層見系 泥母精 +遇合三知章組 +止蟹開三知章組i+精組+遇合三來母+止開三蟹開三四幫非端母 泥母見系 蘇紹 止止合合三文三文 見系 非見系 止合三白止合三白見系精知章組 i 非組來母音值分化音值分化與與 層次配整層次配整 蘇紹 止止合合三文三文 見系 非見系 止合三白止合三白見系精知章組 i 非組來母舌面后聲母后最易保持合口以*ui 為起點單化為y,

11、再以聲母為條件展唇和舌尖化分層配整兩地止合三的音類分合和音值明顯分為兩組，且與文白風格差異的區(qū)分相匹配止合三 音類分合關系 主元音音值文 u、 蟹合一三四 中前白 i、y、蘇紹 遇合三 高前或舌尖 或/和 止蟹開三四 高前或舌尖兩套音各自成員的聲母條件互補，可分別歸并為一個兩套音各自成員的聲母條件互補，可分別歸并為一個原始原始韻母： u見/ 非見， i來/y見/蘇 紹，齒 吳語止合三的接觸分層與各層演變階大北方話止合三 *wi/we/w*iw除莊組 uei蟹合三四*wE/wi/wei*iw uei 蟹合一 *wi*wi uei 吳語僅見系有合口，見系匹配為蘇紹u 非見系匹配為蘇紹蘇州本地白讀止開三* i/e/ i 幫組部分端組見系來母 精組莊組 知章組(開三轉合三）止合三白 精知章組*wi/we/w*iw除莊組 i非組來母 y見系 遇合三魚虞 y見系*o/u*iu 精莊組來母、y見系知章 知章組 蟹開三四 知章組(開三轉合三） *E/ei ei 幫大部端精組見系來母蘇州的特點一是止蟹開三知章派止遇合三二是止合三見派遇合三紹興方言遇合三魚文虞 *o/u *iu y 止合三白*wi/we/w*iwi除莊組 i除見系，y見系莊虞止開三 *i/e/ i i 幫組部分端組見系來母 精組知莊章組遇合三魚白*o*ie見系、i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