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法的平衡及平衡論的范疇

1、行政法的平衡及平衡論的范疇行政法的平衡及平衡論的范疇大中小訪問量 】 2755行政法的“平衡”及“平衡論 ”范疇羅 豪 才 甘雯【學科分類】行政法學 【寫作年份】 2002 年【正文】內(nèi)容提要：不同領域的 “平衡”范疇有不同的 涵義，行政法的“平衡” 范疇主要有兩方面的涵義 ： 狀態(tài)和方法。 行政法的平衡狀態(tài)是行政機關與相對方 之間形成的兼容非對等性的權利抗衡狀態(tài)， 是行政法 的最優(yōu)化狀態(tài)。 平衡同時是實現(xiàn)行政法最優(yōu)化狀態(tài)的 一種方法，在行政法的立法，解釋及適用領域具有重 要意義。平衡論是有關行政法本質的理想體系，由最 基本的理論主張和一系列關于行政法基本理論問題 的觀點組成。平衡論作為 行政

2、法的一種理論主張?zhí)岢龊螅?一些 學者一直在作完善這種理論的努力， 力圖使之有助于 行政法理論的科學化并推動中國行政法制的進步。 平 衡論引起了行政法學界的關注， 不少學者就平衡論作 了一定的評價。這些理論上的探討，有利于行政法的 平衡理論進一步深化。由于平衡論尚不成熟，有些學 者對這種理論， 特別是對 “平衡”及“平衡論”范疇不太了解，甚至有所誤解。故而，我們認為有必要 對這兩個核心范疇作進一步的界定、解釋和補充。一、關于法學領域的切關“平衡”范疇于分析，箜們通i 在不同領域，“平衡頑不同的涵義。一般而言， 平衡是指矛盾雙方在力量上相聲抵而保持一種相對靜 止的狀態(tài)。矛盾雙方的力量是此消彼長的，

3、齷靜止區(qū)別于;! 的狀態(tài)不可能能存在系也就蠱特世界上沒有絕對平衡種行政丫 的事物，平衡總是相對的于畛是域不存在絕對平衡并特征 不等于人們追求平衡并努力保持相對等性|平衡是錯誤股大 在一定意義上講是平衡和覇、和諧、統(tǒng)前便致行政法律； 而后者正是人類追求的價值目標。實體法律關系，只彳 平衡陵一個法學需踽才右較多地見于嗨學和民 商法學的論著。行人們在闡述與法律的正義性和公平性法律 有關的問題時是常常使用這個范疇。，在美國學者赫克律關系| （卩h 1再法律哭系，監(jiān)瞽行政法）奧利益法學理論 中，利益平衡便是他的學說體系中的一個重要范疇由行政機三 六十年代是日本學者加藤一郎提出了一種重要的法 律解釋方法論

4、定我嚴衡量給平衡怖論。單!在較舎涉 及公共權力和公共利剜私法領域是服從使用“平衡”彳范 疇比較容易為人們所接受,不對曙為私法所履 篠的是一種2 既平等又對等的權利利義務關系，從“平彳衡；較之“正! 義”、“軸司I”等范疇更備體和形象。疥相比之下程序是從實體權力的重要機制。行政程序法律規(guī)范一卡 政機關的義務，由行政程序規(guī)范調整的行政才在行政法領域“平衡”范疇的使用者要少一些。按照nW1傳統(tǒng)的行政法理論來看， 在行政領域的法律關系主體 之間尋找某種平衡是難以想象的。盡管如此，還是有實現(xiàn)，T 一些學者在他們的論著中涉及這個范疇。一定限英國學者韋i 德（H，惟吻枚）在分析英國行政和憲法的關系時理解的

5、指出:“全部行政法可以被認為是憲法的律鮑鼬，監(jiān)督三 它直接發(fā)源瞬治和議會主權的憲法原則則。）之間廊政法對2 于決定國家的權力和公民的權利的平衡作出很多貢 獻。韋德在解釋行政法作用的同時務充分肯定了 國家權力和公民權利之間保持平衡的舖意義，。表現(xiàn)為屈本 學者小林節(jié)在其新著憲法特別講義中專設一章 “利益衡量細僉多用以論述當公共利益和私人利壌發(fā)受到P 生沖突的時候務現(xiàn)在司法審查莉應如何進行利益平衡及的權7 平衡的標準等問題是倒還有一些學者不如我國臺睛的 史尚寬、日本的南博方等也曾論及這個范疇。行政法的平衡耳“平衡”范疇從私法領域進入行政法領域，并不是一個范疇借用的問題。_一方面務這標志著人們正逐步兼

6、容非只 接納行政法理論的一種新砸念可以概無限度地控制行政律車 權力或過于強調管理胡的權力都是失之偏頗而與現(xiàn) 代法制相悖的。另行方面務務這也反映襁界各國瞬 權利的: 法在近幾十年里發(fā)生的變革可利優(yōu)消極行政的萎縮和積極對: 行政的拓展為行政合同和行政指導逐步興起；;行政程維護公增進公共利益，形成雙方之間階段性的權利: 等關系。（3 ）但在這種不對等關系出現(xiàn)的$ 序立法不斷加強；立法、法律解釋及適用中更多地考 慮平衡因素； 利益平衡逐步成為彌補制定法和判例法 缺陷的重要方法等等。“平衡”范疇被不同國家的不同學者用于不同的 場合，其具體涵義是不相同的，公法的 “平衡”范疇 和私法的“平衡”范疇也不一致

7、。 基于 “平衡”范疇 的理論意義， 十分有必要對行政法領域的 “平衡” 范 疇加以界定和論證。二、行政法的“平衡” 范疇 筆者認為， 對于行政法的 “平衡”范疇可以從兩個 方面來認識。 平衡是對行政法關系主體的權利義務 狀態(tài)的一種概括。9運作良好的法律狀態(tài)（法律關系 主體的權利義務狀態(tài)）對于一個謀求公正、和諧的社 會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正如亞里斯多德所說的，法 應是使事 物合乎正義 的一 個中道 的權 衡，10維持 事物 的平衡是法律的本質所在。 平衡應是法律的最優(yōu)化狀 態(tài)，也應是行政法的最優(yōu)化狀態(tài)。平衡同時是實現(xiàn) 行政法最優(yōu)化狀態(tài)的一種方法。 由于行政法的最優(yōu)化 狀態(tài)不可能自然生成， 這就

8、需要人們能動的采用一定 的方法去實現(xiàn)這種狀態(tài)。平衡，包括利益平衡等便是 實用而有益的行政法方法。（一）作為狀態(tài)的 “平衡”范疇平衡狀態(tài)在私法中要比在行政法中理解起來方便 得多。私法關系是一種對等的法律關系，“主體雙方 的法律地位完全平等，都享有權利并承擔義務，而且 權利和義 務等量、互 為內(nèi) 容?！?1平穩(wěn)狀態(tài) 對于 私法 而言，顯得簡單而理所當然。行政法的平衡狀態(tài)則要 復雜得多，涉及國家權力和公民權利的對立統(tǒng)一、公 共利益和私人利益的公平配置、 國家機關的職權與職 責的對應、國家權力之間的制約與監(jiān)督等等問題。行 政法關系具有其他部門法律關系所沒有的特點：（1）法律關系的主體是 不同性質利益

9、的代表者。 如行政機 關是公共利益的主要代表者， 相對方則往往代表私 人 利益。（2）法律關系的權利義務內(nèi)容主要表現(xiàn)為行 政權力和公民權利 的關系。 行政權力是一種特殊的權 利，它源于公民權利又必然和公民權利相沖突，并受 到公民權利的約束。12 （ 3 ）主體之間的權利義務關 系既不互為等量也不互為內(nèi)容， 在具體的法律關系中 總具有 非對等性 ?；谛姓P系的這些特點，筆者認為，作為狀態(tài) 的“平衡”范疇的基本涵義是： 行政機關 和相對方以 各自擁有的權利與對方相抗衡的狀態(tài)。由于平衡狀態(tài)和行政領域法律關系的非對等性以及行政法的不平 對方獲得了實體上不對等關系出現(xiàn)之前所沒有的權利：行政程序上的權

10、利、行政訴訟上的權利等等。這 些程序性的權利，通過國家有權機關對行政權力的制 約和對行政行為的監(jiān)督，使相對方的合法權益獲得補救，維持行政法的平衡狀態(tài)。因此，作為狀態(tài)的平衡和非對等性之間并不是一種 非此即彼的關系，不對等是行政法的階段性權利義務 狀態(tài)，而平衡是行政法應有的整體的權利義務狀態(tài)。平衡狀態(tài)通過倒置的不對等權利義務關系來實現(xiàn)。關于平衡和非對等性的關系，有兩點值得一提，一是行政法的平衡狀態(tài)并非簡單地由幾種不對等的權 利義務關系構成，不同性質的不對等權利義務關系的 存在僅僅使行政法的平衡狀態(tài)成為可能。我們不能不加分析地根據(jù)一些國家既有的倒置的不對等權利義 務關系來斷言，這些國家的行政法是平衡

11、法。因為倒 置的不對等權利義務關系的存在并不等于行政法關 系主體之間的權利可以相互抗衡。要實現(xiàn)行政法的最優(yōu)化狀態(tài)，需要其他國家機關對行政機關監(jiān)督和制 約。單有相對方的程序性權利是不足以抗衡行政權力 的，因為相對方的程序性權利若不和國家權力相結 合，往往無法得到保障和實現(xiàn)。可以說，沒有監(jiān)督和制約，也就沒有平衡。二是在任何一種不對等的權利義務關系中，一方的權利若受到過份限制，將破壞行政法的平衡狀態(tài) 。例如，在行政實體法律關系中，行 政機關過份限制相對方的權利， 有可能使相對方無法 通過行政訴訟獲得權利補救。同樣，過于繁瑣的行政 程序也有可能使行政機關事實上喪失實體權利。基 于這種認識， 世界上一些

12、國家的行政法強調弱化行政實 體法律關系的非對等性， 改變傳統(tǒng)的命令與服從的行 政模式， 并通過司法權力對相對方的權利予以提前保 護，如司 法審 查有條 件地 停止執(zhí) 行行 政決定 等。 13在 行政程序的設置上，盡量避免過簡或過繁的程序，而 較多地采用混和程序，以謀求公正和效率的平衡 。2 .行政法的不平衡狀態(tài)行政法的不平衡狀態(tài)是相對于平衡狀態(tài)而言的， 指 的 是行政機關或相對方無法以各自所擁有的 權利與 對方抗衡的狀態(tài) 。在理論上，我們可以設想行政法的 平衡狀態(tài)的存在， 但由于受一國憲法制度、 法制狀況、 歷史、哲學、文化背景的影響，更多的時候，行政法 是在不平衡的 狀態(tài)下運作的。 行政法的

13、不平衡狀態(tài)在 很多國家都存在過，可以分為兩種情況。 一種不平衡 狀態(tài)是相對方擁有較少的權利而承擔較多的義務，無法和行政機關相抗衡 。造成這種不平衡狀態(tài)的原因可 以是多方面的，通常，其主要原因是缺乏制約行政權 力的法律制度或雖已建立一定的制度但運作不佳。制 定的欠缺，如沒有建立行政訴訟制度、沒有實施行政 程序法等等，往往使相對方的權利得不到保障，使行 政法的權利義務狀態(tài)出現(xiàn)不平衡。這種不平衡狀態(tài) ， 在各國行政法發(fā)展的初期表現(xiàn)得比較突出。 如果既有 的法律制度運作不佳， 未能對應當控制的行政權力加 以控制，也會使得相對方應受保護的權利得不到保 護，導致不平衡狀況。如我國盡管已實施了行政訴訟 法并

14、逐步建立行政訴訟制度， 但這項制度還存在 “ 原 告訴權得 不到 充分保 障， 行政審 判難 以完全 獨立 ”14 等等問題， 平衡的行政法狀態(tài)對我們國家來說還是一 個尚需努力的目標。另一種不平衡狀態(tài)是行政機關擁有較少的權利而 承擔較多的義務，無法和相對方相抗衡 。這種狀態(tài)在 世界行政法史 上較少出現(xiàn)。 美國建國初期， 由于憲法、 法律對行政機關的權力的范圍和強度有很大的限制，中央政府的行政效率十分低下，對國家和社會來說，行政權的作用極其微弱。還有前南斯拉夫，過份強調 地方政府的自治權和公民的自主權， 中央政府處于軟 弱無力狀態(tài)，在內(nèi)外壓力下，政權瓦解了。這種不平 衡狀態(tài)在其他國家不是很多見，

15、 但其歷史教訓是寶貴 的，很值得后人吸取。從世界范圍看，行政法的不平 衡狀態(tài)大量表現(xiàn)為相對方的權利過少或缺乏真實性 ，沒有相應的制度加以保障而無法和行政機關相抗衡。在這種情況下，公民積極性不同或出現(xiàn)社會不穩(wěn)定，就不足為怪了。 行政法的發(fā)展是一個從不平衡逐步走 向平衡的歷程，和各國的民主、法治進程緊密相聯(lián)。必須指出的是， 不平衡的權利義務狀態(tài)是行政法的 一種整體狀態(tài)，和平衡狀態(tài)相對。不平衡的含義 和階段性的權利義務非對等性是不同的?！安粚Φ取辈灰欢▽е隆安黄胶狻薄Ｕ_認識行政法的“平衡”范疇及其與“非對等性” 、“不平衡”的關系，有利 于我們加深對一國行政法狀態(tài)的理解，把握行政法的本質。（二）作

16、為方法的“平衡”范疇“平衡”范疇除了用以表示行政法的狀態(tài)外，同時也被用來建立一種新的行政法方法論，即以平衡的方法處理行政機關和相對方之間權利義務關系的理論。平衡方法可以用于行政法的立法、解釋及適用的領 域。1.立法領域的平衡方法立法者可以通過綜合的分析，公正考慮以下幾個因素，平衡配置行政機關和相對方的權利義務：（1 ） 行政機關和相對方總體的權利義務對比情況；（2 ） 特定領域的行政管理效率和相對方的參與程序；（3）行政程序的設置及其對行政機關實體權利的影響程 序；（4 ）相對方受到權利侵犯的可能性和獲得補救 的途徑；（5）行政權被違法行使或濫用的可能性和 制約行政權的相應機制及程序，等等。立

17、法中采用平 衡不同主體之間的權利義務關系的方法，對于實現(xiàn)行政法的平衡狀態(tài)非常重要。若立法中行政機關和相對方的權利義務得不到公正平衡的配置，一般而言，難 以通過法律的解釋和適用達到平衡。但關鍵是如何把握公正平衡配置雙方權利義務的“度”，這是一個有待實踐進一步總結的問題。2 .法律解釋及適用領域的平衡方法法律解釋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法律解釋包括適用法律過程中的解釋。 法律解釋和法律適用的方法 論本質是相通的。人們在進行法律解釋及適用時，往 往采用歷史背景分析、立法者原意分析、邏輯分析等 方法，這些都是法律解釋及適用的重要方法。有的學 者提出，除此之外還應采用利益平衡的方法。利益平 衡是一種重要

18、的法律解釋及適用方法，這種方法論在一些國家被稱為“利益衡量論”或“利益考量論”。利益平衡方法論的主要主張是 ，在解釋及適用法律的 時候，應充分考慮個人利益和公共利益之間的平衡，不得偏袒其中一方。在行政法領域， 行政權力和公民權利的關系通常體 現(xiàn)為公共利益和個人利益之間的差別與沖突。 法律解 釋過程中，若不考慮不同利益之間的平衡，是很容易 導致解釋的主觀片面性的。另外，法律事實總是在制 定法和判例之后發(fā)生的，而且法律事實復雜多樣、不 可預測。將法律不作利益的衡量而直接適用于事實 ，要確保其公正和客觀也是很困難的。因此，人們只有 在事實和法律規(guī)定完全對號入座的情況下，才可能排除利益平衡方法。在法律

19、規(guī)定帶有不確定性和非針對性或缺乏具體 標準的情況下， 人們是無法在既有的法律規(guī)定中尋找 到解決行政問題的絕對正確的答案的。例如，關于公 共福利和公民基本人權的關系， 就無法從法律的規(guī)定 中推定普遍適用的結論，而只能通過利益之間的平 衡，選擇其中一種相對客觀、相對正確、符合一般價 值觀念的 結論。日本 學者佐藤 功指出，“ 公共福 利之所以能夠成為限制國民基本人權的理由， 主 要 是因為我們認為： 將限制基本人 權時所能實現(xiàn)的利益 及價值與不限制基本人權時所能維持的利益及價值 加以衡量比較， 前者的利益和價值更高一些而已。 ” 15 事實上，法律的解釋者、執(zhí)法者以及司法審查中的法 官們都自覺或不

20、自覺地運用了利益平衡的方法。因 此，行政法關系中，何者的權利優(yōu)先獲得實現(xiàn)，往往 是權利義務關系決定者利益估量和平衡的結果。由于法律制度和文化背景等等的差異，不同國家的利益平衡方法及標準各不相同。普遍的科學的利益平衡方法及標準有待于進一步研究。利益平衡是作為方法的“平衡”范疇的主要內(nèi)容。但由于行政法的權利義務關系并不僅僅表現(xiàn)為利益關系，除了運用利益平衡方法外，在解釋、執(zhí)行和適用法律時，還應考慮非 利益因素之間的平衡，這一點也是值得我們注意的。三、“平衡論”范疇及其主要觀點平衡論，即權利義務平衡論，亦稱兼顧論，是關于 現(xiàn)代行政法理論基礎的一種理論主張。“平衡論”范疇是行政法領域的范疇，不同于自然科

21、學領域、哲學 領域和私法領域的平衡理論。平衡論的基點是關于行政法本質的認識，即回答行政法的本質是什么”這 樣的問題。平衡論最基本的主張是行政機關和相對方 的權利義務應保持平衡。這種理論認為，公共利益和私人利益的差別與沖突是現(xiàn)代社會最普遍的現(xiàn)象，正確處理利益關系應當是統(tǒng)籌兼顧，不可只顧一頭。反映在行政法上，其利益主體的權利義務整體上應該是 平衡的。一方面，為了維護公共利益，必須賦予行政 機關必要的權力，并維護行政管理有效地實施，以達到行政目的； 另一方面， 又必須維護公民的合法權益， 重視行政 民主、權利 補救 以及對 行政 權的監(jiān) 督。 16維 護行政管理有效實施和保護公民的合法權益， 是一個

22、 矛盾的兩個方面。 保持矛盾的和諧和平衡并不等于不 分主次。矛盾論既是兼顧論也是重點論，平衡論亦是 如此。在不同的條件下，平衡論強調的重點是不一樣 的。但其目標始終是權利義務的平衡。就當前我國行 政法的理論和實踐而言， 平衡論更強調對相對方權利 的保護和對行政權力的監(jiān)督。平衡論并非套用黑格爾的肯定 （管理論） 、否定（控 權論）、否定之否定（平衡論）的三段 式推導出來的， 它是對行政法的歷史和現(xiàn)實的論證結果。 如果說平衡 論符合事物發(fā)展的辨證過程， 只能說這個理論比較客 觀地反映了實踐。實踐是認識的源泉，也正是在實踐 的基礎上形成了較為系統(tǒng)的行政法理論觀點。1.關于行政權力和公民權利的關系 平

23、衡論認為行政權力直接或間接來源于公民權利， 權力是權利的一種特殊形式。 行政權一旦形成便同公 民權利結成一種既相互依存、又相互對立的關系。行 政法既要保障行政管理的有效實施， 又要防止行政權 的濫用或違法行使；既要保護公民的合法權益，又要 防止公民權利的濫用或違法行使。 行政機關的權利 和 相對方的權利應保持總體平衡。2 關于管理論和控權論平衡論認為行政法是在不平衡的狀態(tài)下發(fā)展起來 的。各國行政法都不同程度地受到管理論或控權論的 影響，由此形成的行政法模式都帶有一定的片面性 。 管理論以管理者為本位，以管理為使命，視法為管理 工具，無視相對方的權利。它忽略對管理的監(jiān)督，過 于強調行政效率和行政

24、特權， 加深了行政領域官本位 的特征， 同民主與法 治原 則不相 適應 。17控權論 過份 強調行政程序、司法審查的作用，不重視行政效率 、 積極行政和維護公共利益， 不符合現(xiàn)代行政法制發(fā)展 的狀況。 183 .關于行政法的概念及法律關系一般的理論認為行政法的調整對象只是行政關系， 19不夠 全面。 平衡論 認為 行政法 的調 整對象 主要 有兩 方面：行政關系和監(jiān)督行政關系。行政關系和監(jiān)督行 政關系經(jīng)行政法調整后， 形成行政法律關系和監(jiān)督行 政法律關系。兩者互相聯(lián)系，共同構建統(tǒng)一、和諧的 行政法律秩序。平衡論認為行政法的概念應該表述 為，調整行政關系和監(jiān)督行政關系的法律規(guī)范和原則 的總稱。

25、20 這一定義和我國傳統(tǒng)的行政法定義相比較， 除了補充了監(jiān)督行政關系這一行政法的調整對象外， 還強調了行政法的原則也是行政法不可或缺的重要 內(nèi)容，比較深刻和全面地反映了行政領域內(nèi)在的本質 關系。4 .關于現(xiàn)代行政的依法行政原則平衡論認為，現(xiàn)代行政可以分為兩類，一類對相對 方的權利義務產(chǎn)生直接影響，如行政命令、行政處罰、行政強制措施等；另一類對相對方的權利義務不產(chǎn)生 直接影響，如行政規(guī)劃、行政指導、行政咨詢、行政 建議、行政政策等。依法行政原則對這兩類行政的要 求是不同的。前一類行政應受到嚴格的法律制約，可以說沒有法律規(guī)范就沒有行政”，我們稱之為消極行政。而對后一類行政，則要求行政機關在法定的權

26、 限內(nèi)積極作為，“法無明文禁止，即可作為”，我們稱之為積極行政或服務行政。積極行政是行政機關行為的重要內(nèi)容，在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應進一步拓展積 極行政的范圍、提高積極行政的質量，增進公共利益 和社會福利。當然，積極行政也應符合法定的權限和 程序的要求，不得同憲法、法律相抵觸。5 .關于行政指導的性質和作用平衡論認為，現(xiàn)代行政需要進一步發(fā)揮行政權的作 用，但這并不意味著行政機關要采用更多更具強制性 的手段進行管理。恰恰相反，在一些行政領域應盡量避免采用行政命令、行政制裁、行政強制手段，淡化 權力色彩。在依法行政的前提下，行政機關應進一步 變革傳統(tǒng)的管理模式，積極推行行政指導、公民參與 管理和行政管

27、理社會化等措施，以協(xié)調與行政相對方的關系，維持兩者的平衡。行政指導是行政機關為實 現(xiàn)行政目的，根據(jù)法律或法律原則作出的非強制性措 施。行政指導作為一種新型的行政手段，廣泛地運用 于各個行政領域，是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政府施政的中 心，在現(xiàn)代行政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行政指導不但可 以有效地為行政相對方提供及時、準確的服務，引導 行政相對方作出正確選擇，而且可以減少行政權力與公民權利的對立與沖突，激勵行政相對方的積極性和創(chuàng)造性，增進公共利益。因此，如何正確界定行政指 導行為的法律性質，具體分析行政指導引起的法律關 系以及如何構建相應的法律機制推動行政指導的健 康發(fā)展等，是行政法學的一項新課題。行政指導是民

28、 主與法制的產(chǎn)物，行政指導的制度化、規(guī)范化，必將 促進國家經(jīng)濟管理和社會生活的民主化，促進依法治國方針在行政領域的貫徹與執(zhí)行。6 .關于行政程序法的目標模式平衡論認為行政程序法的重要性在于它具有行政 實體法所沒有的制約行政權力的作用。在行政程序法目標模式的選擇上，反對單純的權利保障模式和單純 的效率模式，主張民主與效率的平衡。由于我國法律 制度受“重義務輕權利”傳統(tǒng)的影響較大，過于強調效率不利于防止行政專制和權力濫用，應選擇權利保障為主兼顧行政效率的模式。7 .關于行政法律責任平衡論認為行政法律責任是行政法主體因違法而 承擔的法律責任。我們不能因為行政機關在行政法律 關系中占有主導地位，法院只

29、審查行政行為是否合 法，而將行政法律責任歸結為行政機關或公務員因違 法而應承擔的法律責任。行政法不但規(guī)范行政機關的行為，同時也規(guī)范相對方的行為。無論 行政法主體的 哪一方違反行政法律規(guī)范，都應追究其法律責任，盡 管雙方的責任形式是不同的。對于相對方的違法行 為，不但要追究其行政法律責任，還要保證法律責任 和違法程度相當。對該追究的行政法律責任不追究，或法律責任和違法程序不相當，都將破壞行政管理的法律秩序，阻礙社會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發(fā)展。因此， 我們在研究行政機關及公務員的行政法律責任的同 時，還要加強對相對方違法行為及其行政法律責任問 題的研究，進一步完善相關的機制和法律體系。8 .關于行政法學科體系及研究方法平衡論認為傳統(tǒng)的學科體系應該有所改進， 我們不 能只注重行政組織法、行政作用法的研究，也要重視 行政程序法、行政救濟法、司法審查法的研究。但也 不能照搬西方一些國家的理論模式， 認為行政法就是 司法審查法， 偏廢對行政權設置、 行使和作用的研究。平衡論提倡在立法、 執(zhí)法和司法領域更多地采用平 衡方法，加強研究，建立科學的適合我國行政法制建 設需要的平衡方法論。 提倡進一步深入研究行政法中 的哲學問題。注釋： 1 羅豪才等：現(xiàn)代行政法的理論基石論行政機關與相對一方的權利義務平衡，中國法學19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