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度自考高級英語上冊課文翻譯

自考高級英語上冊課文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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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文翻譯(Translationofthetext)

第一課超級搖滾巨星

——關(guān)于我們自己和我們的社會，她們告訴我們

些什么？

搖滾樂是青少年反叛的音樂。

一一搖滾樂評論家約翰?羅克韋

爾

由其崇拜的人即可知其人。

——小說家羅伯特?佩恩?沃

倫

1972年6月中旬的一天，芝加哥圓形露天劇場里觀眾

如潮，群情激昂，狂搖猛擺。臺上，滾石樂隊的米克?賈

格爾正在演唱“午夜漫步人”。演唱結(jié)束時評論家唐?赫克

曼在現(xiàn)場。她說：“賈格爾抓起一個裝有半加倫水的罐子沿

著舞臺前沿跑動，把里面的水往前幾排狂熱的聽眾身上灑。

她們蜂擁地跟隨她，熱切地希望能淋上幾滴這洗禮的圣

水?！?/p>

1973年12月下旬的一天，大約一萬四千名尖聲叫喊的

歌迷在華盛頓市外的首都中心劇場嘈雜地涌向臺前。美國

的恐怖歌星艾利斯?庫珀正要結(jié)束自己表演。她借助斷頭

臺假裝結(jié)束自己生命來結(jié)束表演。她的“頭”落人一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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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中?！鞍?”一個穿黑衣服的女孩驚呼道，“啊，太了不起

了！”十四歲的邁克?玻利也在場，但她的父母并不在。“她

們覺得她令人惡心，”邁克說，“她們對我說，'你怎么能忍

受那種東西？

1974年1月下旬的一天，在紐約州尤寧代爾的拿騷體

育館里，鮑勃?狄倫和樂隊正在為音樂會上用的樂器調(diào)音。

場外瓢潑大雨中，搖滾樂迷克利斯?辛格正等著入場。“這

是朝圣,”克利斯說，“我應(yīng)該跪著爬進(jìn)去。”

你是如何看待所有這些溢美之詞與英雄崇拜？當(dāng)米

克?賈格爾迷們把她視為至高的神父或神明時，你是贊成

她們還是反對她們？你和克利斯?辛格一樣對鮑勃?狄倫

懷有幾乎是宗教般的崇敬嗎？你認(rèn)為她或狄倫步入歧途了

嗎？你是否嫌艾利斯?庫珀表演惡心而不接受她？還是你

莫名其妙地被這個怪異的小丑吸引，因為她表現(xiàn)了你最瘋

狂的幻想？

這并非是些隨便問問的問題。有些社會學(xué)家認(rèn)為，你

對這些問題的回答，很能說明你在想些什么，社會在想些

什么。換句話說，能夠說明你和社會的態(tài)度?！币魳繁憩F(xiàn)其

時代,”社會學(xué)家歐文?霍洛威茨說?；袈逋陌褤u滾樂的

舞臺視為一個辯論的論壇，一個各種思想交鋒的場所。她

把它看作是一個美國社會努力為自己的情感與信念進(jìn)行解

釋與再解釋的場所。她說：“重新解釋是一項只有青年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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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完成的任務(wù)。是她們將創(chuàng)造與夸張.理性與行動，文字

與聲音，音樂與政治結(jié)合起來?！?/p>

作曲家兼演唱家托德?倫德格倫同意這個看法。她說:

“搖滾樂與其說是一種音樂力量，不如說是一種社會心理

的表現(xiàn)。甚至連艾爾維斯?普雷斯利也并非真正是一種偉

大的音樂力量，只不過是艾爾維斯體現(xiàn)出了五十年代青少

年那種失落的精神狀態(tài)?！碑?dāng)然普雷斯利震動了美國的成人

世界。報紙發(fā)表社論抨擊她，電視網(wǎng)禁止播放她的節(jié)目。

但艾爾維斯可能證實了霍洛威茨和倫德格倫的看法。當(dāng)她

經(jīng)過埃德?沙利文主持的星期日晚間娛樂節(jié)目出現(xiàn)在千百

萬觀眾面前時，一場“大辯論”就展開了。大多數(shù)成年觀

眾皺眉不滿，而多數(shù)年輕觀眾則拍手歡呼。

搖滾樂評論家們說，從艾爾維斯到艾麗斯，許多搖滾

歌星幫助我們的社會闡述了其信仰與態(tài)度。鮑勃?狄倫觸

動了不滿的神經(jīng)，她唱到民權(quán)，核擴(kuò)散物以及孤獨，她唱

到變革和老一代人的迷惑。她唱道：“這里正發(fā)生著什么事,

你卻不知道是什么事，是不是，瓊斯先

生？”

其它人也加人到辯論中來?；袈逋恼f，甲殼蟲樂隊

借助幽默，可能還有麻醉品的微弱之力來敦促和平與虔誠。

滾石樂隊，傲慢的街頭斗士，則要求革命。杰斐遜飛機(jī)樂

隊演唱的“我們能夠聯(lián)合”和“志愿者（來一場革命）”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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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激進(jìn)青年的進(jìn)一步的聲明。

可是政治并不是六十年代強(qiáng)硬派搖滾樂所辯論的唯一

主題。情感，作為任何音樂表現(xiàn)中常有的部分，也是一個

重要題目。詹妮絲?喬普林歌唱自己的悲哀。甲殼蟲樂隊

唱出愛與恨之間一系列感受。以后又出現(xiàn)了狄倫的搖滾樂

隊，她們把鄉(xiāng)村音樂和西部音樂所表現(xiàn)的較為傳統(tǒng)的觀念

與強(qiáng)硬派搖滾樂的較為激進(jìn)的“都市”觀念融合在一起。

霍洛威茨認(rèn)為這一鄉(xiāng)村音樂的成份有助于為聽眾表示“逃

避現(xiàn)實”，“回到往昔”的強(qiáng)烈愿望。當(dāng)前最能說明霍洛威

茨觀點的例子之一是約翰?丹佛。她最著名的歌曲“陽光

照在我肩上”、“高高的落基山”和“鄉(xiāng)間小路”把民間搖

滾樂的音樂氣魄與力量結(jié)合了起來，而歌詞則贊美了“美

好往昔”的淳樸和歡樂。

諸如此類的例子不勝枚舉。這些搖滾樂音樂家和所有的

藝術(shù)家一樣，反映出時代的感情和信念，我們能夠借此認(rèn)

識并形成自己的情感與信念。

我們用什么來回報她們呢？當(dāng)然是掌聲與贊揚(yáng)。在1972

年的一次全國性民意測驗中，中學(xué)里百分之十以上的男生,

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女生說她們最崇拜的人是超級搖滾巨

星。我們還給她們金錢以回報。一份名為《福布斯》的商

業(yè)雜志說：“當(dāng)今成為百萬富翁的最快捷的途徑是當(dāng)搖滾歌

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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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今的英雄們一一至少她們中的一部分人一一告訴我

們，她們喜歡所得的報償。“我暗自嘲笑這些先生們和女士

們，她們從沒想到過我們會成為擁有億萬財富的寵兒?！蹦?/p>

位獨特的“文化英雄”艾利斯?庫柏這樣唱道。

可是重大問題依然是：為什么她成為文化英雄？她，或

者當(dāng)前其它任何成功的搖滾歌星，她們會讓我們對她們的

歌迷們有些什么了解？對我們自己和我們的社會有些什么

了解？我們的社會現(xiàn)在怎樣，過去怎樣；將來又會怎樣？

第二課年輕人的四種選擇

斯坦福大學(xué)畢業(yè)班班主席吉姆?索斯怨她畢業(yè)化不久

給我寫了一封信，談了她的一些疑慮。信上說：“我們這一

代比其它任何一代人都更加以懷疑的態(tài)度來看待這個成人

世界……而且也越來越傾向于完全否定那個世界?！?/p>

很顯然她的話代表了她的許多同齡人的看法。在過去

她幾年中，我傾聽過大學(xué)內(nèi)外許多個年輕人的談話，她們

對成人世界同樣感到不安。大致說來，她們的態(tài)度能夠歸

納如下：“這個世界一片混亂，充滿了不公正，貧窮和戰(zhàn)爭。

對此承擔(dān)責(zé)任的應(yīng)該是那些一直在掌管大事的成年人。如

果她們做得不好，她們又能拿什么來教育我們這一代人

呢？我們不需要這類教導(dǎo)也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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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些結(jié)論是合情合理，至少以她們的觀點來看

是這樣。對于成長中的一代人來說，與此相關(guān)的問題不是

我們的社會是不是不完美（我們能夠視此為理所當(dāng)然），而

是如何來對待它。盡管這個社會嚴(yán)酷且不合理，但它畢竟

是我們所擁有的唯一的世界。因此年青人所要做的第一個

決定就是選擇一種策略來對付這個世界，一般這也是她們

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就我所能看到的，只有四種基

本選擇：

一、脫離社會

這是最古老的辦法之一，任何年齡的人，在任何地方,

無論用不用幻覺劑都能夠使用這種方法。那些覺得這個世

界太殘酷、大復(fù)雜，因而無法忍受的人總是選擇這種策略。

按其含義來說，這種生活方式是寄生性的，奉行此道的人

蔑視這個社會并拒不承擔(dān)任何社會責(zé)任，卻以這樣或那樣

的方法依賴社會過寄生生活。我們中的一些人對此感到厭

惡一一認(rèn)為這是一種不體面的生活，但對于既缺乏精力又

缺少自尊的精神懦弱者來說，這可能是現(xiàn)有的最能忍受的

選擇。

二、逃避現(xiàn)實

這種策略也有其古老的先例。自從有了文明以來，就

有許多人試圖逃離文明世界，希望能找到一種比較樸素的。

宣言田園風(fēng)俗的，更安寧的生活。與脫離社會者不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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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不是寄生者，她們愿意自食其力，并為集體做出點貢獻(xiàn),

可是她們就是不喜歡文明的世界，也就是說不喜歡那充滿

丑惡與緊張的大城市。

這一解決方式的問題在于它已不能大規(guī)模地加以實

踐。令人遺憾的是我們的星球上高尚的野蠻人與未被法污

的自然風(fēng)光越來越少。除了極地地區(qū)，未開發(fā)的地方已無

處可覓。少數(shù)特別富有的鄉(xiāng)紳還能遁入田園生活，可是總

的說來遷移的潮流是在向相反的方向流動，即從鄉(xiāng)村流向

城市。

三、策劃革命

對無法容忍民主決策過程的單調(diào)沉悶的運作方式，或者

相信只有武力才能改變基本

制度的人來說，這一策略總是很受歡迎。它吸引著每一代

青年人中較為積極，較具理想主義的人。對于她們來說，

這種策略具有傳奇色彩，一般以某個英勇無比，魅力超凡

的人物為其象征。

這一策略由于簡單，因此具有更大的吸引力：“既然這

個社會已經(jīng)壞到毫無希望的地步，那就讓我們砸碎它，在

它的廢墟上建起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p>

在我最好的朋友中有些是革命者，其中一些人過著心

滿意足的生活。這些人的革命并未成功，她們還能夠繼續(xù)

興致勃勃地策劃她們的屠殺，直到老朽。還有些人英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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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死在監(jiān)獄里，或暴尸街頭。但最不幸的是那些革命成

功的人，她們活在幻想的破滅之中，看到她們建立新機(jī)構(gòu)

與她們所推翻的舊機(jī)構(gòu)一樣冷酷無情，死氣沉沉。

當(dāng)然，我并不是說革命都一無所成，有些革命（美國

革命，法國革命）確實使事物有所改進(jìn)。我要說的只是無

論成敗與否，干革命的理想主義者注定要失望，因為即使

在最好的情況下，她們勝利的曙光也從未照耀在她們夢想

的，清除了人類一切卑鄙行經(jīng)的燦爛的新世界上，而是灑

在一個熟悉的，平凡庸碌的地方，仍需要食品雜貨和污水

處理的地方。無論在什么樣的政治標(biāo)簽下，革命的國家也

得由營銷，衛(wèi)生工程，官僚機(jī)構(gòu)的行家們?nèi)ブ卫恚皇?/p>

由那些激進(jìn)的浪漫主義者們?nèi)ブ卫怼?/p>

對于決心尋求更加可行的方法改造社會，而不是經(jīng)過

武裝革命的理想主義者來說，還有另外一種選擇。

四、力圖逐漸改變世界，一次改造一點

乍一看，這一途徑毫無吸引力。它缺乏魅力，收效不快。

它依靠的工具是惱人的、不可靠的說服與民主決策。它需

要耐心，而人們往往缺乏耐心。這種方法唯一的長處是有

時真起作用一一在一個特定的時間和地點，與其它可選的

策略相比，它能夠改進(jìn)世界上一些倒行逆施的行為。

至少歷史上的證據(jù)似乎證明了這一點。在我大學(xué)畢業(yè)

的時候，我們那一代人也發(fā)現(xiàn)世界一團(tuán)糟，幾乎在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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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經(jīng)濟(jì)體制崩潰。整個國家，大約有四分之一的人口失

業(yè)，一場大戰(zhàn)似乎在所難免。當(dāng)時我作為大學(xué)報紙的編輯,

也像今天的學(xué)生積極分子一樣，強(qiáng)烈反對這一切。

同時，我們那一代人也逐漸發(fā)現(xiàn)，改造世界就像在亞

平寧山區(qū)打仗，你剛占領(lǐng)一條山脈，另一條山脈又在你面

都赫然聳現(xiàn)。三十年代的大問題剛剛有所控制，新的問題

又取而代之：富裕社會中出現(xiàn)的新問題，如種族平等、保

持城市適于居住、對付在陌生的偽裝下的戰(zhàn)爭等問題。最

令人不安的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人口爆炸問題。我們突然間明白

了在我們所居住的尤如一艘小小的宇宙飛船的星球上，乘

客數(shù)目大約每四十年翻一番。只要地球上的人口不停地以

這種似癌細(xì)胞增長的速度增加，那么其它一切問題便根本

無法解決。我們的城市將繼續(xù)變得更加擁擠喧囂，景色將

變得更加混亂，空氣和水變得更臟。對每個人來說，生活

質(zhì)量都可能會持續(xù)惡化。而如果過多的人不得不為不斷減

少的食物份額與生存空間進(jìn)行斗爭的話，那么戰(zhàn)爭的升級

看來是不可避免的。

因此吉姆?賓斯這一代人肩負(fù)著極其艱巨的任務(wù)，但我

認(rèn)為這并不是無法完成的任務(wù)。過去的事實證明，能夠用

以前對付困難問題的同樣方法來處理這個問題一一經(jīng)過許

多人的不懈努力，一點一點地，注重實效地加以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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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課強(qiáng)制就醫(yī)

威廉?卡洛斯?威廉斯

她們是我的新病人，我所知道的就是這個名字，奧爾

遜。請您盡快到我家來，我的女兒病得很厲害。

我到達(dá)時，一臉驚恐的母親迎接我，她衣著整

潔，懷著歉意，只問了一聲，您是醫(yī)生吧，便把我讓進(jìn)了

屋。在房子的里間，她又說，請原諒，醫(yī)生，我們讓孩子

呆在廚房里，那里很暖和，屋里有時很潮濕。

孩子穿得很嚴(yán)實，坐在離餐桌不遠(yuǎn)處父親的大

腿上。父親試圖站起來，但我示意她不必了。我脫了外衣

開始檢查。我能看得出她們都很緊張，用懷疑的眼光上下

打量著我。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除非必須，她們不會對我

講得太多，得由我來告訴她們，這就是她們?yōu)槭裁锤督o我

三美元檢查費的原因。

小孩用冷漠的，堅定的目光上下使勁地打量我,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沒有動，內(nèi)心顯得很平靜，是

個出奇漂亮的小東西，從外表上看她壯得像頭小母牛?？?/p>

是她的臉色通紅，呼吸急促，我意識到她在發(fā)高燒。她長

著滿頭漂亮的金發(fā)，就和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廣告插頁或周日報紙

的圖片版上的圖片娃娃一樣漂亮可愛。

她已經(jīng)發(fā)燒三天了，父親開始說道，我們不知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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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得的病，我妻子給她吃了點藥，你知道，就像別人那

樣做的，可是一點用也沒有。附近生病的人很多，因此我

們認(rèn)為你最好給她檢查一下，看她得了什么病。

作為醫(yī)生，我常常根據(jù)猜測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提問。

她嗓子痛嗎？

她父母一起回答，不，不，她說她的嗓子不疼。

你的嗓子疼嗎，母親又問了孩子一遍。小女孩的表

情依舊，目光仍盯在我的臉上。

你看過了嗎？

母親說，我試過，可是看不見。

其實這個孩子所在的學(xué)校那個月發(fā)生了多起白喉病

例，很顯然我們都已想到了這一點，盡管誰都沒有提到這

件事。

我說，來，讓我們先來看看嗓子吧。我以醫(yī)生最友好

的態(tài)度微笑著問孩子的名字，并說道，來，瑪?shù)贍栠_(dá)，張

開嘴讓我們看看你的嗓子。

小孩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唉，來吧，我哄勸著說，只是把你的嘴張大讓我看一

下。你看，我說著張開了兩手，我手里什么也沒拿，只是

張開嘴讓我看一下。

多好的人啊，母親說到，看她對你多好呀，快點，

照她說的辦，她不會傷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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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極度厭惡此舉，要是她們不用“傷害”這個詞，我

可能還能有點進(jìn)展。但我沒讓自己顯得慌亂，而是平靜地,

不慌不忙地說著話，再次接近小孩。

當(dāng)我把椅子稍微靠近一點的時候，她突然間以貓一般敏

捷的動作，雙手本能地抓向我的眼睛，幾乎夠到了，實際

上她把我的眼鏡打飛了，盡管沒碎，還是掉在離我?guī)壮哌h(yuǎn)

的廚房地板上。

小孩父母尷尬得不得了，連忙抱歉。你這個壞孩子，母

親抓著她的一只胳膊，一邊搖晃，一邊說道，看你干了些

什么，這個好的人……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打斷她的話，別對她說我是什么

好人。我在這兒看她的嗓子是因為她很可能得了白喉病，

可能會因此而死?？墒撬辉诤踹@個。聽著，我對孩子說,

我們想看看你的嗓子，你已經(jīng)夠大了，能明白我所說的話

To你是自己張開嘴還是讓我們幫你張開呢？

她還是不動，甚至連她的表情也沒變。而她的呼吸則

變得越來越急促。接著一場斗爭就開始了，我不得不這么

做。為了保護(hù)她我得弄到她的咽喉分泌物培養(yǎng)?？晌沂紫?/p>

告訴孩子的父母這完全取決于她們。我解釋了這種病的危

險性，并說只要她們能對此負(fù)責(zé)，我就不會堅持要檢查她

的嗓子。

如果你不照醫(yī)生的話做，那你就得上醫(yī)院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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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厲地告誡她。

是的，我微笑著，畢竟我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這個任性的小

家伙，對她的父母我是有些看不起。在接下來的這場斗爭

中，她們變得越來越無可奈何、無能為力、精疲力竭。出

于對我的恐懼，孩子對檢查的抗拒達(dá)到極度瘋狂的程度。

父親盡了全力。她個子高大，可這是她的女兒，雖然

對她的行為感到羞愧，但又怕弄疼了她，因此每次在我就

要成功的關(guān)鍵時刻，她就松開女兒，氣得我真想宰了她。

由于她擔(dān)心孩子可能得了白喉，又讓我繼續(xù)，盡管她都要

昏過去了，還是讓我繼續(xù)。而母親則在我們身后來回走動,

不停地將手舉起又放下，痛苦不安。

把她放在你的大腿上，我命令道，抓住她的兩個手

腕。

可是她剛一這么做，孩子就大聲地尖叫。不要，你弄

疼我了，放開我的手，我讓你放開我的手。接著她就歇斯

底里地，令人恐怖地大叫起來，住手！住手！你們要殺人

了！

你認(rèn)為她能經(jīng)受得了嗎，醫(yī)生？母親問道。

你走開，丈夫?qū)ζ拮诱f，你想讓她得白喉而死嗎？

來，抓住她，我說。

接著我用左手抓住孩子的頭，試圖將木制的壓舌板伸

到她的牙齒之間。她拼命地反抗著，緊咬著牙齒！我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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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憤怒起來一一是對一個孩子。我盡力克制自己的怒氣，

可是不行。我知道怎么讓她張開嘴，露出喉嚨讓我檢查，

我努力這么做了。我終于將木壓舌板伸進(jìn)她最后幾顆牙齒

后面，前端已進(jìn)入了她的口腔，就在這個時候，她張了一

下嘴，沒等我看清，她又閉上了嘴，并用臼齒咬住了壓舌

板，在我還沒能將它抽出來之前，她已經(jīng)將壓舌板咬碎了。

你不感到羞恥嗎，母親對她喊道。在醫(yī)生面前你這

么做不感到羞恥嗎？

給我一個光柄的湯匙，我對她母親說，我們繼續(xù)檢查。

孩子的嘴已經(jīng)流血了，她的舌頭破了，歇斯底里地狂叫著。

或許我應(yīng)該住手，一兩個小時后再來。毫無疑問那樣會好

些?？墒俏乙呀?jīng)看到至少有兩個孩子得了這種病，由于疏

忽而躺在床上死去了，我覺得我必須現(xiàn)在診斷，否則以后

再來就不行了?？墒亲钤愕氖俏乙沧兊貌焕碇瞧饋恚艺?/p>

想一氣之下把這個孩子撕成碎片而后快。折磨她令人高興,

我的臉也因此發(fā)熱。

盡管這個可惡的小家伙拒絕檢查的行為是如此愚蠢，

可還是得給她診斷，保護(hù)她。在這種情況下人是會這樣想

的。盡管違背她的想法，但別人也需保護(hù)。這是一種社會

責(zé)任。所有這些都是真實的?？墒悄欠N想釋放體能的渴望

產(chǎn)生出一種非理智的、無法控制的憤怒與成人受辱時的感

覺，這些驅(qū)使我要繼續(xù)下去，必須進(jìn)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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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的這場非理智的較量中，我抓住了孩子的脖子

和下巴，強(qiáng)行將這把不輕的銀湯匙塞進(jìn)她的嘴里，伸至喉

部，直到她開始作嘔。是的，兩個扁桃體上覆蓋著膜狀物。

她英勇地反抗以阻止我知道她的這個秘密。她隱瞞嗓子痛

這件事至少有三天了，而且對她的父母撒謊以便逃脫象這

樣的一個結(jié)局。

現(xiàn)在她真的憤怒了。剛才她是在抵抗，而現(xiàn)在她進(jìn)

攻了，她試圖從父親的腿上跳下來，

撲向我，失敗的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第四課安樂死

需要對安樂死制定相關(guān)法律，這個問題不能再長期

回避了。

在世界上的一個較小的國家，安樂死已被其醫(yī)療機(jī)構(gòu)

所承認(rèn)，而且每年公開實施幾千例。在世界上的一個大國

家，其醫(yī)療機(jī)構(gòu)不允許安樂死。秘密實施安樂死的情況也

不少。但幾乎從未公之于眾?，F(xiàn)在哪個國家里有實施安樂

死的醫(yī)生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呢受罪？是那個小國一一荷蘭。荷

蘭有關(guān)于安樂死的法規(guī)，因而能有效地管理安樂死。那個

荷蘭醫(yī)生違反了國家的法律。被關(guān)進(jìn)了監(jiān)獄。在安樂死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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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問題上，對于任何國家，而不但僅是這個禁止死刑的大

國一一美國，都存在一個道德問題?，F(xiàn)在人們又在地對安

樂死展開爭論。

1月份，美國醫(yī)療協(xié)會雜志上刊發(fā)了一封奇怪的信。在

信中，一位匿名的醫(yī)生聲稱其在一名20歲的癌癥患者的要

求下殺死了這個病人。就此引發(fā)的爭論將持續(xù)很長時間，

一直到秋季，那時加利福尼亞州的居民可能會對一項安樂

死合法化的法律提案進(jìn)行投票表決。這封信可能是為了引

起爭論而寫的，內(nèi)容不太可信。其作者聲稱她（或她）第

一次見到那名癌癥患者時，一只聽到她說了“把這件事了

結(jié)了吧，讓我死吧”這句話，隨后就將其殺死。在這種條

件下，即使是安樂死的極端倡導(dǎo)者們也不會支持這樣的作

法。然而在美國，英國和其它許多國家，醫(yī)療中導(dǎo)致病人

死亡的可怕事件無疑在繼續(xù)，這幾乎成了可怕的常規(guī)。人

們很容易就會發(fā)現(xiàn)，一些醫(yī)生在私下里承認(rèn)她們有時是故

意殺死病人，多數(shù)醫(yī)生說她們知道其它醫(yī)生這么做過，這

真令人感到不安?？墒且驗獒t(yī)生們幾乎不能公開與病人討

論安樂死問題一一即使是病人懇求實施也不能一一她們便

只能在病人已處于垂死的昏迷狀態(tài)，不能表示是否同意時,

才對其實施安樂死。這樣，因為病人主動要求實施安樂死

不行，醫(yī)生就只能自己做決定一一病人在夜里非自愿地由

一只注射器結(jié)束了生命。這就是秘密實施安樂死的一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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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

如果任何形式的安樂死都是不正確，那么安樂死是應(yīng)

該禁止，然而的確如此嗎？因為許多人都承認(rèn)，利用醫(yī)療

技術(shù)手段來延長病人臨死前的痛苦，令人可悲，有損尊嚴(yán),

讓人望而生畏。被動安樂死一一醫(yī)生不采取任何醫(yī)療措施,

讓病人死亡一一是被廣泛接受。美國大多數(shù)州的立法中有

“活遺囑”的規(guī)定，“活遺囑”是人在神志健全狀態(tài)下寫下

的書面文件，因而當(dāng)病人立下“活遺囑”，說她不想讓人延

長其生命時，醫(yī)生即使不盡力挽救病人的生命也不會被起

訴。主動安樂死一一醫(yī)生給病人打一針致命的針劑讓其死

去一一仍在爭論之中。那么主動安樂死與被動安樂死之間

的區(qū)別還會持續(xù)多久呢？

正如有人因未做某事而受譴責(zé)一樣，也有做了某事而

不受責(zé)備的。從道德倫理書上引用一個例子，假設(shè)一個人

從某個孩子的死亡中受益。一個孩子在洗澡時碰了頭便失

去了知覺，這個人坐下來看著她溺水而死。這個人沒有采

取任何行動，這是不可原諒的。同樣，假設(shè)醫(yī)生停止某種

治療措施，以期病人更早地而不是更遲地死去，她沒有做

錯什么。如果醫(yī)生用足夠的止痛藥致使病人死亡，那她就

一定是錯的嗎？這個醫(yī)生采取了行動，而不是坐視不問，

這樣就應(yīng)判她有罪嗎？

許多面對病人臨終前痛苦的醫(yī)生認(rèn)為，只有神經(jīng)質(zh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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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堅決地強(qiáng)調(diào)被動安樂死與主動安樂死的區(qū)別。她們像

這樣來為積極安樂死辯論：醫(yī)生的一個職責(zé)是解除病人的

痛苦，有時候這是醫(yī)生唯一能做的事情，而積極安樂死是

做這件事的唯一辦法。這種觀點一點也不新奇。希波克拉

底規(guī)定了醫(yī)生在行醫(yī)前必須宣誓，誓言明確禁止醫(yī)生實施

安樂死，而當(dāng)時希臘大多數(shù)醫(yī)生和思想家都不贊成這條禁

令。

我們不妨以史為鑒。

有些人認(rèn)為人的死期是由上帝規(guī)定的，任何人都不應(yīng)

縮短她人的自然壽命。然而如果一個病人的倫理觀接受安

樂死，真弄不懂為什么別人的宗教觀點要干涉她的死亡

呢？另一種擔(dān)心是，如果安樂死合法化，允許醫(yī)生在規(guī)定

的一系列條件下，按照垂死病人的要求去實施安樂死，那

么此法律本身就為殺人開創(chuàng)了先例，從而可能對社會構(gòu)成

威脅。這些都取決于社

會。能夠說荷蘭為此做好了準(zhǔn)備。這可能不是巧合，就是

荷蘭的醫(yī)生，她們英勇地抵制納粹的壓力。沒有參與她們

使安樂死聲名狼藉的醫(yī)療暴行。當(dāng)年荷蘭醫(yī)生出于對個人

自由的堅定不移的尊重而拒絕和納粹分子合作殺害健康

的、渴望活下去的猶太人。今天正是這同樣的精神使她們

用安樂死幫助不愿活下去的垂死病人。

相反，西德在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不會使任何形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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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死合法化。由于過去的陰影，反正確呼聲特別強(qiáng)烈。

一貫擁有自由意志論傳統(tǒng)的國家，不會對自愿實施安樂死

制定一些法規(guī)有所擔(dān)心。而拒不討論這個問題，則會使問

題更糟。

第五課寧為黑人不做女子

雪利?奇澤姆

由于我是第一個當(dāng)選為國會議員的黑人婦女，我成了

一個特殊人物。國會中還有另外九個黑人議員，十名婦女

議員。我是第一個同時克服了兩個不利因素的人。在這兩

個不利因素中，作為女人比黑人更為不利。

如果我說做黑人比做女人更不利，可能不會有人對我

提出疑問。為什么呢？因為“誰都知道”美國存在著對黑

人的歧視。但歧視婦女說法會使差不多所有的男人，恐怕

還有大多數(shù)女人，感到莫名其妙。

多年以來，大多數(shù)美國白人看不到存在著對黑人的歧

視。當(dāng)黑人最終開始以靜坐示威、聯(lián)合抵制、自由乘車大

游行等方式起來反抗時.她們覺得無法相信。她們用受到

傷害的口氣問道：“誰歧視黑人，我們？我們歧視黑人？”

這對于美國白人來說，是漫長而痛苦的再教育的開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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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一一包括那些自認(rèn)為是自由主義者的人，將需要許多年

才能發(fā)現(xiàn)并消除她們確實存在的種族主義態(tài)度。

消除對婦女的歧視，其難度要大多少呢？我相信這將是一

場更為漫長的斗爭。這個問題一部分在于，比起黑人來，

美國婦女的頭腦受到更多的灌輸，因而更滿足于自己作為

二等公民的角色。

讓我來解釋一下。我積極從事政治活動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了。

除了最近六年，干活的一直是我一一做那些能決定選舉成

敗的乏味瑣事一一而男人坐享其成。這幾乎是從政婦女不

變的命運。

當(dāng)前在美國政界，這類工作大部分仍是婦女在做一一

大約有三百萬志愿者。她們所能指望的最好希望就是有幸

成為區(qū)或縣的副主席，這是一種隔離但平等的職位，是給

婦女多年忠

實地裝信封，組織牌局的報償。在這種職位上，她能夠免

費去參加州代表大會，有時是全國性會議和代表大會。在

這些場合，她的任務(wù)就是應(yīng)該和男性主席投一樣的票。

一九六三年，我試圖擺脫這一角色，在布魯克林的貝

德福德一一斯圖維桑特選區(qū)競選紐約州議會議員，遇到了

極大的阻力。從競選活動一開始，我便因身為女性而面對

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然而在四年之后，當(dāng)我競選國會議員時，我的性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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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一個主要爭端。我所在黨的成員們召開了秘密會議，

討論阻撓我當(dāng)選的辦法。

我的競爭對手，是著名的黑人民權(quán)運動領(lǐng)袖詹姆士?法

默。她盡力樹立一個具有男子氣概的黑人形象。她坐著廣

播車，車上滿載留著非洲發(fā)式，穿著顏色花哨的非洲式寬

松套衫和蓄胡子的年輕人，在附近地區(qū)巡游。電視記者們

對我不屑一顧，然而她們沒有意識到一項非

常重要的統(tǒng)計資料，而我和我的競選管理人韋斯利?麥克

唐納?霍爾德對此卻十分清楚。在我這個選區(qū)里，登記參

加選取的人中男女比例是1比2.5,而且這些婦女都是有組

織的一一屬于教師家長協(xié)會、教會社團(tuán)、牌戲俱樂部以及

其它社會服務(wù)團(tuán)體。我到她們那兒尋求幫助。法默先生至

今依然不清楚她是怎么輸?shù)摹?/p>

當(dāng)一個聰明的女大學(xué)畢業(yè)生開始找工作的時候，為什

么問她的第一個問題總是，“你會打字嗚？”在這個問題背

后隱藏著婦女受歧視的歷史。為什么認(rèn)為婦女得當(dāng)秘書，

而不是管理人員？當(dāng)圖書管理員和教師，而不是醫(yī)生和律

師？因為她們被認(rèn)為與男人不同，低人一等。幸福的家庭

主婦與心滿意足的黑人都是在偏見之下產(chǎn)生出來的典型代

表。

婦女甚至還沒達(dá)到黑人正在達(dá)到的象征性的平等。最

高法院里沒有婦女。只有兩名婦女曾擔(dān)任過內(nèi)閣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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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前連一個也沒有。只有兩位女大使。然而絕大多數(shù)婦女

在干著工資低、侍候人、沒有補(bǔ)償、沒有前途的工作。即

使她們得到較好的職位，她們的工資也永遠(yuǎn)低于做同樣工

作的男子。

如果這不叫歧視，那叫什么呢？

幾年前，我和政黨的一個領(lǐng)導(dǎo)談到有個很有希望的女

青年能夠做候選人。“為什么要花時間和精力去樹立這個女

孩子的威信？”她問我，“你明明知道她只會在我們該提出

由她來競選市長的時候，退出角逐去生孩子J

關(guān)于我，許多人也說過類似的話。還有很多人則在我

每次試圖再上一個新臺階的時候，都勸我應(yīng)該回去教書.那

才是女人的職業(yè)，把政治留給男人。我熱愛教書，一旦我

確信這個國家不再需要女人作出貢獻(xiàn)時，我是樂于回到教

學(xué)崗位上的。

當(dāng)這個富足的國家中沒有餓著肚子上床的孩子時，我

可能會樂于回去教書；當(dāng)每一個孩子都有好學(xué)校上時，我

可能會樂于回去。當(dāng)我們不再把我們的財富花費在槍炮上

來殺人，當(dāng)我們不必再容忍對少數(shù)民族的歧視，當(dāng)用于懲

治在住房和雇用人員上不公的法律得到實施而不是被置之

度外，那時在政治方面我可能就無事可干了。

可是直到那時一一而且我們都知道這不會是今年或明年

我們需要的仍是更多的婦女從政，因為婦女能夠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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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獨特的貢獻(xiàn)。我希望我成功的榜樣會說服其它婦女從

政一一不只是裝信封，而是要競選公職。

婦女能夠把善解人意、寬容、遠(yuǎn)見、耐心與毅力帶入政

府一一這是我們天生的品質(zhì)?；蛘哒f是因為男人的壓制而

不得不培養(yǎng)的品質(zhì)。一個國家的婦女經(jīng)過她們?nèi)粘Ｉ钪?/p>

的所作所為，塑造這個國家的道德、宗教和政治標(biāo)準(zhǔn)。當(dāng)

前，我們的國家可能在政治上比在其它任何方面更需要婦

女的理想主義和決心。

第六課一個好機(jī)會

伊麗莎白?庫克一林

當(dāng)我到達(dá)鴉溪時，喜鵲不在家。我和她的妻子阿米

莉妮談了起來。

“我得找到喜鵲/我說，“我有她的好消息J我指了

指我?guī)У墓掳f?！拔矣兴龑懙囊皇自姾图永Ｄ醽喼菀?/p>

所大學(xué)的錄取函，她們想讓她參加藝術(shù)學(xué)院為印第安人開

設(shè)的課程學(xué)習(xí)J

“你知道她正在假釋嗎？”

“哦，不，不太清楚，"我遲疑地說，“我一直沒跟她

聯(lián)系，但我聽說她惹了麻煩?！彼倚α诵φf：“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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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對她不安全，你知道，她的假釋監(jiān)督官總是監(jiān)視著

她，因此有時她不來這更好些。而且我們已經(jīng)分居一段時

間了。我聽說她在某個鎮(zhèn)子里?！?/p>

“你是說錢柏林嗎？”

“是的，我和她妹妹住在這兒，她說她在那里看到過

她，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墒窍铲o不會去加利福尼亞，

既使你看見她并告訴她這件事，她也不會離開這的。

“可是她以前想離開這兒，”我說，“她去過西雅圖

大學(xué)J

“是的，但……哦，那是以前的事了，”她說道，

好象要結(jié)束談這件事似的。

“難道你不想讓她去嗎？"我問道。

她馬上答道：“哦，這可不由我說了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

開了我。我只想告訴你，你一定會失望的。她已經(jīng)不再需

要像你這樣人希望她所需要的東西了?！彼隙ǖ卣f。

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我不喜歡她提到“像你這樣的人”時，她停

了一下，然后把手放到我的胳膊上，說：“聽我說，現(xiàn)在喜

鵲終于高興起來了。她情緒很好，很英俊、很自由、也很

健壯。她和兄弟們一起坐在皮鼓前唱歌，她現(xiàn)在很正常。

她總是說那些反對政府.反對印第安人事務(wù)委

員會的話，說那些話時她就變得越來越可怕，越來越惱怒。

我過去常因此而為她擔(dān)憂，可是我現(xiàn)在不那樣了。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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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還是順其自然吧」

***

我和賽利娜一起坐在咖啡館里。她令我意外地說：“我不

知道喜鵲在哪兒，我已經(jīng)有四天沒見到她了J

“我這兒有她的詩,”我說，“她有個好機(jī)會，能夠到加

利福尼亞州的一個藝術(shù)學(xué)院去學(xué)習(xí)，但我得和她談?wù)?，?/p>

她填寫一些表格。我知道她會感興趣的J

“不，她不會的，”她插了一句，“她不再有那些無

用的、討厭的夢想了?！?/p>

“別那么說，賽利娜，這對她可是一次好機(jī)會?！?/p>

“哦，你愿意怎么想都行，可是你最近和她談過嗎？

你了解現(xiàn)在的她嗎？”

“我知道她非常優(yōu)秀，我知道她有這樣的才能。”

“她是印第安人，這次她回來就呆在這兒了J

“你能不能和我開車去錢柏林？"我問道。

她沒說話。

“如果像你說的，她是印第安人，不論那意味著什么，

如果她這次回來就呆在這里，而且如果她親自跟我這么說,

我就不論了?？墒琴惱龋蔽壹鼻械卣f，“我必須和她談

談。問問她想做些什么。你明白了，是嗎？”

“是的，”她最后說，“她有權(quán)知道這件事?？墒悄?/p>

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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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開時，她的鞋跟在咖啡館前面的人行道上發(fā)出咔嗒

咔嗒的聲音，她焦慮不安地說：“那次在卡司特城舉行示威

活動，縣政府被燒，她也因此遇上麻煩。在那之后，她被

關(guān)押了一年。她現(xiàn)在仍在假釋期，而且還要假釋五年一一

可是她們就連指控她的證據(jù)都沒有！五年?。∧隳芟嘈胚@

些嗎？如今即使殺了人也不會受到這樣種的判決J

當(dāng)我們開車行駛在錢柏林的大道上時，埃爾吉正站在

銀行附近的拐角處。盡管沒問，我和賽利娜都知道這個人,

喜鵲的好朋友，肯定知道喜鵲的下落。我們停了車，埃爾

吉走過來坐在車的后排座上。一輛警車向我們停車的拐角

處慢慢駛來，里面的巡警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我們?nèi)齻€人，我們

裝作沒注意到。巡警的車沿著空曠的街道緩緩地開走了，

我小心地轉(zhuǎn)向埃爾吉。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賽利娜說道:

“她給喜鵲帶來一些文件，她有個機(jī)會到加利弗尼亞的一

個寫作學(xué)校學(xué)習(xí)?！?/p>

埃爾吉說：“是嗎？”總是不太明確讓人知道她真正

在想什么。

但賽利娜可不會讓她那樣不表示明確的意見?！鞍?/p>

吉，”她嘲弄地說：“你知道她不會去的J

“哦，你知道，”埃爾吉開始說，“在那次卡司特城事

件之后，我和喜鵲躲了起來，最后我們?nèi)チ藠W古斯塔納大

學(xué)，在那兒交了一些朋友。她開始談?wù)撟杂桑覜Q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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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那一切。接著她坐了牢，此后她的主要話題就是一一自

由。她渴望自由，但她們每時每刻地盯著你，你不可能有

自由。那個變態(tài)的人，那個假釋監(jiān)督官，就象一只看門狗J

“你認(rèn)為她句能接受這份獎學(xué)金，去讀書嗎？"我

滿懷希望地問道。

“我不知道，可能吧J

“她在哪？"我問道。

沉默了好一會，最后埃爾吉說：“我想你來得正好，因

為喜鵲需要從這不斷的監(jiān)視，不斷的檢查中獲得點寬慰。

事實上，她常這么說，'如果我必須與白人打交道，我就會

不自由，對印第安人來說沒有一點自由可言。'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

和她談?wù)?。她已?jīng)變了，她現(xiàn)在贊成與白人完全脫離

“這是不是有點太激進(jìn)，太不現(xiàn)實嗎？"我問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是啊，”賽利娜說，“你認(rèn)為她在加利弗尼亞的那

個大學(xué)學(xué)習(xí)又會怎樣呢？”

“可是這對她來說是一次去學(xué)習(xí)，去寫作的機(jī)會。我

想她在那里會獲得一種令她滿意的隔離J

過了一會，埃爾吉說：“對，我想你是正確J不一會

她從車的后排座上起身下了車，并說道：“我得走到那座橋,

到那大約有三個街區(qū)那么遠(yuǎn)。你們不要過橋就會看到在左

側(cè)有一座很舊的白色二層樓房，喜鵲的哥哥剛從內(nèi)布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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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感化院回來。和她的妻子住在那里，喜鵲就在那兒J

終于找到她了！現(xiàn)在我真的能夠和她談?wù)劊屗?/p>

己做出決定了。

“還有點兒事，”埃爾吉說，“喜鵲本不應(yīng)該在那兒.因

為她的假釋條件之一就規(guī)定她必須遠(yuǎn)離朋友、親屬、犯過

罪的等任何人。天啊，那可是她的哥哥。你們等到日落時

分再過來。先把車子停在那個街區(qū)附近的停車場，然后從

那步行過來，從房子的后門進(jìn)去，你就能夠和喜鵲談這些

事了J

賽利娜不停地說，她告訴我，喜鵲在流浪了幾個月后回

到了鴉溪，她的親屬是如何來到她妹妹的住所，歡迎她歸

來。“她們過來聽她和她兄弟們唱歌，她們在屋子里坐在椅

子上，與她一起談笑、唱歌J

我們接近那所老房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院子里停了幾輛車,

賽利娜壓低聲音說：“可能她們在開晚會J

可是籠罩在那里的寂靜使我的心充滿不安。當(dāng)我們從

敞開的后門走進(jìn)去的時候，我們看到廚房里站著一些人。

我小心地問：“怎么了？”

沒有人說話，只有埃爾吉走過來，她那布滿血絲的雙

眼充滿了悲傷與痛苦。她在我們面前站了一會，然后示意

我進(jìn)起居室。房間里靜悄悄地坐滿了人，最后埃爾吉平靜

地說：“她們槍殺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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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逮捕了她，因為她違反了假釋規(guī)定，她們把

她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她們槍殺了她?！?/p>

“可是為什么？”我大喊道，“怎么能發(fā)生這樣的

事？”

“她們說她們認(rèn)為她是在反抗，她們害怕她J

“害怕？”我不相信地問道，“可是……可……她有

武器嗎？”

“沒有，”埃爾吉說，她坐下來，把胳膊放在膝上，頭

深深地低著，“沒有，她沒有武器J

我雙手緊緊地攥著詩稿，兩個姆指交替地按壓著那

個紙袋光滑的表面。

第七課布里爾小姐

凱瑟琳?曼斯菲爾德

湛藍(lán)的天空金光燦燦，大片大片的陽光像白葡萄酒傾

灑在公園上。盡管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布里爾小姐還是

很高興自己決定圍上了狐皮圍巾。空氣中一絲風(fēng)也沒有，

但你張開嘴，會感覺有一絲涼意，就象你啜飲一杯冰水之

前的那種感覺。不時有一片落葉不知從什么地方悠然飄下。

布里爾小姐伸手撫摸圍在脖子上的狐皮圍巾?？蓯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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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重新?lián)崦剿媸翘昧?。那天下午她把它從盒子?/p>

拿出來，抖掉樟腦末，好好地刷了一遍，把那沒有活力的

小眼睛擦得有了生氣?！拔以趺戳?？”憂傷的小眼睛問道。

啊，看到它們從紅色的絨墊上再次眨巴眨巴地盯著她，別

提有多高興了！……可是它的鼻子，那是用某種黑色合成

材料做的，看上去一點也不結(jié)實。準(zhǔn)是不知東西給碰了一

下。不要緊，到時候，到絕對必要的時候，用點黑色火漆

一粘就性了?！√詺?！是的，她真的覺得它是個小淘

氣，小淘氣就在她的左耳邊咬住自己的尾巴。她很想把它

取下來放在膝頭撫摸撫摸，可她感到手和胳膊稍微有些刺

痛，她以為這是走路累的緣故。當(dāng)她呼吸時，心里似乎有

一絲淡淡的憂郁一一不，確切地說不是憂郁一一不過是一

種纏綿的感情罷了。

今天下午公園里人不少，比上周人多多了。而且，樂

隊的聲音似乎也更響亮，更歡快。那是因為一年里的社交

季節(jié)到了。盡管樂隊一年四季每個周日都演奏，但不逢社

交季節(jié)總是不一樣。平時仿佛只演奏給家里人聽，沒有外

人在場，怎么演奏都無所謂。指揮不也換上一件新上衣嗎？

她肯定這件上衣是新的。只見樂隊指揮顛著腳，拍動雙臂,

仿佛一只正要引頸長啼的公雞。樂隊隊員們坐在綠色樂臺

上，眼睛瞪著樂譜，鼓著腮幫子使勁吹。這時傳來了一小

段“長笛”獨奏，一一十分動聽！恰似一串晶瑩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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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準(zhǔn)會重奏一遍，果然，有吹奏一遍了。她抬起頭笑

了。

她有一個“專座”，旁邊只有兩個人：一個忠厚的老頭

兒和一個身材高大的老太太。老頭身穿絲絨上衣，雙手緊

握一根粗實的雕花手杖；老太太則筆直地坐著，繡花圍裙

上放著一團(tuán)毛活。她們沒有說話，真讓人失望。因為布里

爾小姐總是想聽別人交談，她擅長于不動聲色地側(cè)耳偷聽

別人談話，擅長利用別人在她周圍談話的那一小會兒，來

了解人家的生活。

她斜眼瞥了一下這對老人?？赡芩齻兒芸炀蜁x開。上

周日也不象平時那么有意思，那天碰上一對英國夫婦，男

的頭戴一頂難看的巴拿馬草帽，女的穿了雙帶扣長筒靴。

那女的一直嘮嘮叨叨，說她如何如何應(yīng)該戴眼鏡，她知道

自己需要戴眼鏡。但又配買眼鏡沒有用，眼鏡肯定會打碎,

肯定戴不住。而男的是那樣耐心，她提了各種建議，金絲

框的，鏡腿彎過耳朵的，還有鼻架上帶有小墊的。不行，

哪一種也不能使她滿意?！八鼈兛倳谋亲由匣聛淼?！”

布里爾小姐真想上去抓住她使勁搖她幾下。

那兩個老人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對雕像。不要

緊，總有人群可看?；▔?，樂臺前，人們成雙成對，或

成群結(jié)隊地來回漫步，停下來交談，打招呼，從那個老乞

丐手里買上一把花，那個老乞丐的花盤安在欄桿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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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在人群中奔跑，撲打著，嬉笑著。小男孩下巴底下戴著

綢子做的白色大領(lǐng)結(jié)，小女孩就像法國玩具娃娃，穿著絲

絨和帶花邊的衣服，花枝招展。有時一個剛剛學(xué)步的小東

西突然從樹下?lián)u搖晃晃地走出來，突然停住腳步，瞪大眼

睛四下張望，突然間“撲通”跌坐在地下，引得年輕的母

親抬著腳，像只小母雞似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大聲呵斥著趕來

營救。另外一些人坐在長凳上或綠色的椅子上。一個周日，

又一個周日，幾乎總是這些人。而且布里爾小姐經(jīng)常注意

到她們幾乎都有點怪。她們古怪，沉默，差不多都上了年

紀(jì)?？此齻儽牬笱劬吹臉幼?，仿佛是剛從黑暗的小房間

里出來的，甚至是剛從櫥柜里出來似的！

樂壇后面，是一片挺拔的樹木，樹上低垂著枯黃的葉

子。透過樹叢，能夠看見一線海水。藍(lán)天上漂浮著閃著金

光的白云。

樂隊高聲吹奏：嗒嗒嗒一一嘀嘀嗒！嘀嘀嗒！嗒嘀

嘀一一嗒嗒嗒！

兩個穿紅衣服的年輕姑娘走過來，兩個穿藍(lán)軍裝的年

輕士兵迎了上去。她們嘻嘻哈哈地分成兩對，手挽著手走

To兩個農(nóng)村婦女，頭上戴著古里古怪的草帽，牽著漂亮

的栗色毛驢，一本正經(jīng)地緩緩走過去。有一個冷若冰霜、

面無血色的修女匆匆而過。有一位美貌的女人姍姍走過，

信手把一束紫蘿蘭花丟到地上。有個小男孩跑上去，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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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給她，不料她拿到手里，又一把扔掉了，仿佛花中有毒

似的。天??！布里爾小姐真不知該不該欣賞這一手。這時,

就在她面前，一個戴貂皮小帽的女人和一個身穿灰衣的紳

士迎面相遇。男的身材頑長，舉止矜持，一副尊貴派頭。

女人戴的貂皮帽子還是當(dāng)初她滿頭金發(fā)時買的呢。而如今,

她的頭發(fā)、

面皮、就連眼睛全變得和那寒酸的貂皮一個顏色啦。她手

上戴著洗了又洗的手套，正在涂抹口紅，一只手已變得又

黃又瘦又干癟了。哎呀，她看到她非常高興，高興極啦！

她預(yù)感到今天下午會碰到她的。她向她述說起自己這一向

都在什么地方一一在這兒，在那兒，在海邊，到處都去。

天氣多好，是不是？她要不要？……可是她只搖搖頭，點

上一枝煙，緩緩地朝她臉上噴了一大口，也不論她還在說

著笑著，隨手把火柴一擲，徑自走了。貂皮帽子女人只剩

下孤身一人，但她卻笑得更加嫵媚多姿了。連樂隊似乎也

體察到她的心情，樂聲變得更為輕柔溫存，鼓聲重復(fù)擊出

“畜生！畜生!”的拍節(jié)。她下一步將怎么辦呢？會發(fā)生什

么事呢？布里爾小姐正自詫異，只見那女人轉(zhuǎn)過身去，仿

佛看到那邊有位更為風(fēng)流瀟灑的人物，舉手打個招呼，便

踏著細(xì)碎的腳步走了。樂隊換了個曲子，演奏得格外輕快

熱烈。和布里爾小姐合坐一條長凳的老兩口站起身來，大

步離去。一個蓄著長胡子的老頭，樣子別提有多可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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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正合著音樂的拍子，瞞姍走過。不料險些被并排走過來

的四個姑娘撞倒在地。

啊，這真是妙不可言1她多么喜歡看呀！她多么喜歡

坐在這里，靜觀眼前這一切呀！就像是一出戲。簡直就像

一出戲。誰能說遠(yuǎn)處的天空不是畫出來的布景呢？但她一

時還沒

弄清楚是什么使這一切如此令人神往。后來，有一條棕色

的小狗一本正經(jīng)地跑來，又緩緩地跑開，活像一個“戲臺

上”的狗，一個吃了蒙藥的狗。這時布里爾小姐才領(lǐng)悟出

個中奧妙。原來大家全在舞臺上。她們不但是觀眾，不但

是看戲的，也都是演戲的。就連她也扮演了其中一個角色,

每個星期日都來參加演出。假如她不在，準(zhǔn)會有人注意到

的，她畢竟也是戲里的一部分呀。真奇怪，她以前怎么沒

有想到過這一點呢？她每個星期日必定要準(zhǔn)時出門，這件

事現(xiàn)在得到了解釋：那是怕上場遲到呀。她對她的英國學(xué)

生講述自己如何度過星期日下午的時候，心里總有一種莫

名其妙的不好意思的感覺。這也得到了解釋。怪不得呢！

布里爾小姐差點笑出聲來。原來她是在舞臺上演戲。她又

想到了那位纏綿病榻的老紳士。她在花園里小睡時，她每

周有四個下午來讀報給她聽。她對那躺在布枕頭上弱不禁

風(fēng)的頭、塌陷下去的雙眼、微微張開的嘴和高高的鼻梁，

都早已習(xí)以為常啦。即使她斷了氣，幾周之內(nèi)她既不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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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可是她有一天突然得知給她讀報

的竟是位女演員！“女演員！”她拾起衰老的頭，昏花的老

眼中閃動著兩點微弱的光?！芭輪T一一你？”布里爾小姐

把報紙撫平，仿佛那是她的臺詞，然后輕輕說道：“是的，

我當(dāng)演員已經(jīng)很久啦！”

樂隊休息了一會兒，這時又吹奏起來。演奏的音樂暖融

融的，充滿陽光，但又微微有些寒意一一有某一種情緒，

是什么呢？一一不是哀愁一一不，不是哀愁一一是一種使

你想要放聲歌唱的東西。曲調(diào)向上升著，升著，光芒四射。

布里爾小姐覺得再過片刻，她們大家，所有在場的人都會

引吭歌唱。聚在一起歡笑熱鬧的年輕人會率先領(lǐng)唱，繼而

成年男人堅定勇敢的聲音會加入進(jìn)來。然后，還有她，還

有她，以及坐在長椅上其它人，也會以伴唱的形式參加，

那歌聲低沉幽抑，優(yōu)美動聽，感人肺腑。布里爾小姐淚水

盈眶，含笑注視著眼前的人們。她暗自思忖，是呀，我們

懂了，我們懂了，但究竟她們懂了什么，她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個小伙子和一個姑娘走了過來，坐在老

兩口剛才坐過的地方。她們衣著入時，正在熱戀中。這一

對男女主角自然是剛從她父親的游艇上來的。布里爾小姐

心中唱

著無聲的歌，臉上掛著顫巍巍的笑容，準(zhǔn)備好側(cè)耳傾聽。

“不，現(xiàn)在不行，”姑娘說?！霸谶@兒不行。我不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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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p>

“為什么不行？是因為那邊的那個呆老婆子嗎？”小

伙子問道?！八墒裁匆竭@兒來呢？誰要她來的？這么個

老丑八怪，還不老實呆在家里?！?/p>

“她那條皮圍巾才叫怪呢，"姑娘格格笑道?！昂喼本?/p>

像一條油煎蜻魚J

“唉，滾開吧!”小伙子沒好氣地低聲說。接下去又說:

“告訴我，我的小寶貝一一”

“不，在這兒不行J姑娘說?！斑€不到時候?！?/p>

平日回家時，她總要在面包房買一塊蜂蜜餅。這是她

星期天的一種享受。有時買的餅里有杏仁，有時沒有。有

沒有可大不一樣。碰上一粒杏仁好比是往家里捎回來一件

小小的禮物，一件意外的禮物，因為不是每塊餅里邊都有

嘛。每逢趕上有杏仁，那一個星期天她就興致滿懷，劃起

火柴燒起開水來，手腳都利索一些。

可是今天她走過面包房，沒有進(jìn)去。她慢騰騰地爬上

樓梯，走進(jìn)黑洞洞的小屋，走進(jìn)她那間壁櫥一般的小屋子,

然后一屁股坐在紅色的絨墊上，坐了好久好久。裝皮圍巾

的盒子仍

在床上擺著。她迅速地解開圍巾的扣子，看也不看，就放

進(jìn)盒子里。不過在蓋上盒蓋兒的時候，她感到仿佛聽見哭

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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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課生命中的一課

梅奧?安吉羅

差不會有一年時間，我把大部分時間呆在家里、店鋪、

學(xué)校和教堂，像一塊陳餅干，骯臟而不能吃了。這時我遇

到了，或者說是認(rèn)識了扔給我第一根救生索的那位夫人。

伯薩?弗勞爾斯太太是普坦斯黑人居住區(qū)出類拔掉的

人。她動作優(yōu)雅，在最冷的天氣中也顯得溫暖宜人；而在

阿肯色州的夏天，她仿佛有陣陣微風(fēng)圍繞著自己，清新涼

爽。

她的皮膚黝黑發(fā)亮，要是被什么東西刮破了，就會像

李子皮一樣剝落下來。不過從來沒有人會想到要走近弗勞

爾斯太太，去弄皺她的衣服，更不用說去碰她的皮膚了。

她不贊成親密的行為，而且她還戴著手套。

她是我認(rèn)識的少數(shù)幾個貴婦型婦女之一。在我的一生

中她一直是我衡量人的標(biāo)準(zhǔn)。她對我很有吸引力，因為她

像我從來沒有親自遇到過的人。像英國小說里的女子，她

們在沼澤地（不論是什么地方）上散步，她們忠實的小狗

與主人保持一定距離以示對主人的尊敬。像坐

在爐火熊熊的壁爐前女人，不停地從放滿茶點蛋糕和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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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的銀托盤中端茶來喝。像在石南叢生的荒地上行走的女

±,閱讀著摩洛哥山羊皮裝訂的書籍，而且有用連字符隔

開的兩個姓氏。有一點是不會錯的，那就是她以自己原來

面目使我為自己是個黑人而驕傲。

一個夏日的午后，她到我們店里來買食品，那天下午

生的事，在我的記憶里仍像鮮奶一樣新鮮。換成其它身體

狀況和年齡與她一樣的黑人婦女，奶奶會要她自己提著紙

袋回家?？墒悄棠虒λf：“弗勞爾斯大姐，我讓貝利把這

些東西送到你家里去J

“謝謝你，亨德森太太，不過我想讓瑪格麗特送去」

她說我的名字時聽起來很美?！胺凑乙恢毕牒退?wù)凧

她們互相交換了一眼色，其含義只有她們同齡人才懂。

石頭路旁有一條小路，弗勞爾斯太太擺動著胳膊走

在前面，躲過石頭，挑著路走。

“我聽說你在學(xué)校功課很好，瑪格麗特，可是那只是

筆頭作業(yè)。老師說她們很難讓你在課堂上發(fā)言?！彼龑ξ艺f

話時沒有回頭。我們走過了左邊三角形的農(nóng)場，道路寬了

起來，能容納我們并排走了。但我仍落在后面，想著那些

不曾問出口，又無法回答的問題。

“過來和我并排走，瑪格麗特?！奔词刮蚁刖芙^也不可

能，她把我的名字說得那么好聽。更確切地說，她把每一

個字都說得那么清楚，以至于我確信一個不懂英語的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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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能聽懂她的話。

“沒有人要強(qiáng)迫你說話一一可能也沒有人能做得到。”

可是你得記住，語言是人與人進(jìn)行交流的方式，而且語言

本身人和低等動物區(qū)分開來這對我來說是個全新的概

念，我需要時間來考慮一下。

“你奶奶說你看了很多書。一有機(jī)會就看，這很好，

但還不夠。文字的意思不但是寫在紙上的那些，還需要人

的聲音給它們注入各種細(xì)微的意義差別。

我記住了有關(guān)人的聲音給文字注人各種細(xì)微意義差別

的那句話。我覺得這句話是那么正確，那么富有詩意。

她說她要借給我一些書。我不但要看那些書，而且還必

須朗讀。她建議我應(yīng)盡量用不同的方式朗讀同一句話。

“如果你沒好好看就把書還給我.我是不會原諒你的J

我很難想象如果我真的沒好好看弗勞斯太太的書就還給

她，我應(yīng)該得到什么樣的懲罰。死都顯得太仁慈，太簡單

了。

她家房子的氣味使我很驚訝。無論如何，我從來沒有

把弗勞爾斯太太與食物，吃飯以及其它普通人的普通經(jīng)歷

聯(lián)系起。她家房子外面肯定也有一個廁所，可我的大腦中

毫無印象。

她一打開門，香草的芳香就撲面而來。

“今天上午我做了茶點，你看，我已安排好了請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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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點心，喝檸檬水的，這樣我們倆能夠聊聊。檸檬水在冰

柜里

這就是說，弗勞爾斯太太時也有冰，而我們這個城鎮(zhèn)里,

大多數(shù)家庭只在夏天的星期六下午才買冰。整個夏天也就

買幾次，放在木頭做的冰淇淋機(jī)里做冰淇淋。

“坐吧，瑪格麗特，坐到那邊桌子旁?！彼藖硪粋€大淺

盤，上面蓋著茶盤蓋布。盡管她提到她已經(jīng)好久沒嘗試烤

甜點了，可我敢肯定，像關(guān)于她其它的事情一樣，她做的

點心也會香甜可口的。

我吃點心的時候，她開始了我們后來所說的“我生活

的一課”。她對我說永遠(yuǎn)不要容忍無知，但應(yīng)理解文盲。有

些人沒有能夠上學(xué)，卻比大學(xué)教授得到更多的教育，甚至

比她們更聰明。她鼓勵我要仔細(xì)傾聽鄉(xiāng)下人稱為天生智慧

的格言，她說哪些樸實的話語表示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集體

智慧。

我吃完點心后，她把桌子擦干凈,從書柜里拿出來一

本厚厚的小書，是《雙城記》，我讀過，覺得這本書作為浪

漫主義小說很符合我心目中的標(biāo)準(zhǔn)。她打開書的第一頁，

于是我平生第一次聽到詩的韻律。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糟的時代……”她的聲音

輕柔地滑動著，隨著詞句抑揚(yáng)頓挫。她幾乎是在唱。我相

看看她讀的那幾頁書，是不是和我過去讀過的一樣？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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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贊美詩集那樣，書頁上是一行行的音符和音樂？她的聲

音開始緩緩降低。從聽過許許多多傳教士布道的經(jīng)驗中，

我知道她快要結(jié)束朗讀了，可我卻沒真正聽進(jìn)去，一個字

也沒聽懂。

“你覺得這本書怎么樣？”

我這才想到她期待我作出回答。我的嘴里還留有香草

的甜味，耳中回響著她奇跡般的朗讀。我不能不說點什么。

我說：“是的，夫人?！边@是我至少應(yīng)該做的，也是

我最多能做到的。

“還有一件事。你把這本詩集拿去，要背下來一首，

下次你來我這兒的時候，我要你背誦J

在經(jīng)歷了那些復(fù)雜的成年生活后，我曾經(jīng)常常試圖探

求為什么當(dāng)年她給我的禮物是那么容易使我陶醉。那些書

中的內(nèi)容已從記憶中消失了，但其中的情感與魅力仍在。

得到允許，不，是得到邀請，進(jìn)入陌生人的私人生活中去,

分享她們的歡樂與憂慮，這意味著得到機(jī)會用南方的苦艾

去換得和貝奧武甫共飲蜜酒或和奧立弗?特威斯特一起喝

上一杯加奶的熱茶。當(dāng)我大聲說：“我現(xiàn)在做的是比我做過

的要好得多的事情……”，眼里充滿愛的淚水，心中涌起忘

我的感覺。

在第一次去她家的那天，我跑下山，跑到了路上（路

上很少有汽車），而且我還竟然知道在回到店里之前停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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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

有人喜歡我，這有多么重要啊！我不是作為亨德森太

太的孫女或貝利的姐姐受到尊重，而就是作為我自己，瑪

格麗特?約翰遜。

人們童年時的邏輯永遠(yuǎn)不需求得到證實，（一切結(jié)論都

是確實的）。我并沒有懷疑弗勞爾斯太太為什么單單選中了

我來表示關(guān)心，也沒有想過奶奶曾請她開導(dǎo)我一下。我所

關(guān)心的只是她為我做了茶點，給我朗讀她最喜愛的書。這

就足以證明她喜歡我。

奶奶和貝利分店里等著找。貝利說：“哦，她給你什么

啦？”她已經(jīng)看到了那些書，但我把裝著給她的點心的紙

袋夾胳膊下，用詩集擋住。

奶奶說：“小姐，我知道你表現(xiàn)得象個小淑女?？吹桨簿?/p>

樂業(yè)的人喜歡你們，我也心滿意足了。我盡了最大的努廠,

上帝知道，可這年月啊……”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斑M(jìn)

去吧，把衣服換了。”

第九課電視帶來的煩惱

一位著名電視節(jié)目主持人就電視

對美國文化的負(fù)面影響提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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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

律?麥克尼爾

要擺脫電視的影響很難。如果你符合統(tǒng)計的平均數(shù)字,

那么到20歲時，你至少已看過2萬小時的電視了。20歲之

后，你每生活，看電視的時間就增加I萬小時。美國人只

有兩件事花的時間比看電視的時間長，那就是工作與睡眠。

稍稍計算一下，即使只用這些時間的一部分我們能夠

做多少事。聽說一個大學(xué)生一般學(xué)習(xí)5千小時即可獲得學(xué)

士學(xué)位。在1萬小時內(nèi)你能學(xué)到足夠的知識而成為一名天

文學(xué)家或工程師，你能流利掌握幾門外語。如果你感興趣,

你可能在讀希臘原文的荷馬史詩或俄文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的作品。如果你對此不感興趣，那你可能已徒步環(huán)游了世

界并就此寫出了游記。

電視的問題在于它鼓勵人們不去集中注重力、生活中

幾乎任何有趣的、有價值的事都需要一定的建設(shè)性的，持

之以恒的努力。我們中最遲鈍、最沒有天資的人所能做出

的事，使那些從來都不專心致志做事的人看來簡直就是奇

跡。但電視卻鼓勵我們不做任何努力。它向我們兜售馬上

即得的滿足，它給我們提供娛樂，使我們不干正事，只想

娛樂，讓時間在無痛苦中消磨掉。

電視節(jié)目的多種多樣是一種麻醉劑而不是促進(jìn)思考的

因素。那連續(xù)的，不斷變化的畫面迫使我們跟著它轉(zhuǎn)。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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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被領(lǐng)著進(jìn)行無限期的游覽：30分鐘看博物館，30分鐘看

大教堂，

30分鐘喝飲料，然后又回到車上，到下一個參觀點?？墒?/p>

電視的時間是按分秒來計算的，而且所選的欣賞內(nèi)容多是

車禍和人與人之間的相互殘殺?？傊?，許多電視節(jié)目剝奪

了人類才能中最可貴的一面。即能夠主動地集中自己的注

意力，而不只是被動地放棄。

吸引并保持人們的注意力是大多數(shù)電視節(jié)目安排的首

要目的，它加強(qiáng)了電視作為有利可圖的廣告媒體的作用。

節(jié)目制作人整日擔(dān)心抓不住人們的注意力一一不論什么人

的注意力。避免這種情況最可靠的辦法是保持使所有的節(jié)

目簡短明了，不要讓任何人的注意力分散，經(jīng)過節(jié)目的多

樣化、新奇性、動作和運動不斷地提供刺激。很簡單，電

視節(jié)目的制作原則是迎合觀眾的注意力跨度短這一特點。

這只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但人們逐漸地把它視為電

視這一媒體本身特定的、固有的性質(zhì)。是必須履行的職責(zé),

正像薩爾諾夫總監(jiān)，或另一位令人敬畏的電視創(chuàng)始人，給

我們留下的不可改變的原則，告誡電視上出現(xiàn)的一切節(jié)目

均只要求抓住觀眾片刻的注意力。

要是運用得恰當(dāng)，這也是能夠的。誰能反對這樣的一

種媒體呢一一它如此出眾地將令人忘卻現(xiàn)實的娛樂包裝成

了一個向大眾推銷產(chǎn)品的營銷工具。可是我看到了它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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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觀現(xiàn)在已遍及這個國家和人們生活的全部。認(rèn)為速成思

想和快餐食品一樣是影響高速活動著的、急躁的公眾的方

式，這已成了時髦的看法。

在新聞方面，我認(rèn)為這種作法導(dǎo)致了不能很好地進(jìn)行

交流。我對每晚的電視新聞節(jié)目有多少真正是能夠吸收和

能夠理解感到懷疑。其中有許多被貼切地形容為“機(jī)關(guān)槍

發(fā)射碎片”。我認(rèn)為這樣的制作技術(shù)是與聯(lián)貫性背道而馳，

最終會使節(jié)目變得枯燥無味，無足輕重（除非伴以恐怖畫

面）。因為幾乎任何事情，如果你對它差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