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美國基礎(chǔ)教育學什么

徐賁：學會講道理向美國基礎(chǔ)教育學什么說理教育從娃娃抓起。學校教育重視學生的理性話語能力，從社會作用來說，是一種幫助維護民主公共生活秩序的公民教育。從公民修養(yǎng)、稟性來說，則是一種提高國民素質(zhì)的人文教育。理性話語是民主社會的特征，而非理性話語則常常伴同專制而生，在專制社會中大行其道，甚至成為政府的權(quán)力話語。從社會作用來說，重視學生理性話語能力，是一種維護民主公共生活秩序的公民教育。從公民修養(yǎng)、稟性來說，則是一種提高國民素質(zhì)的人文教育。幾年前，一位教授朋友對我說，中國公共理性話語危機已經(jīng)嚴重到了非采取行動不可的程度。他想編一本給大學生用的寫作課本，訓練他們基本的邏輯說理能力。公共說理是公共文明的成就，也是形成良好社會關(guān)系、民主政治秩序的根本條件。只有說理的社會才是正派、寬容的社會。公共話語邏輯和說理不只是一種知識，更是一種習慣，而習慣是需要從小培養(yǎng)的。一個人一旦錯過了易于培養(yǎng)思想和話語習慣的形成期，即使后來有機會獲得相關(guān)知識，也很難真正成為習慣。說理的習慣如何養(yǎng)成呢?不妨以美國現(xiàn)有的公共說理教育為例，大致說一說可借鑒的實踐經(jīng)驗。美國公立學校的教育中，公共說理教育其實從小學一年級就已經(jīng)開始，只是對低年齡的學生沒有明確提出“說理教育”的說法。例如，《加州公立學校幼兒園至12年級閱讀和語言藝術(shù)(教學)綱要》對小學五個年級的“說理”有具體的要求：小學一年級:“重述簡單說理和敘述段落中的主要觀點。”二年級“重述文本中的事實和細節(jié)，說清和組織要說的意見?！比昙墶霸谡f理文中區(qū)別主要觀點和支持這些觀點的細節(jié)?！彼哪昙墶皡^(qū)別說理文本中的‘原因’與‘結(jié)果’、‘事實’和‘看法’之不同。”五年級“分辨文本中的‘事實’、‘得到證明的推論’、和‘看法’(尚有待證明的觀點)”。而五年級第一次明確“說理評估”（expositorycritique）的要求。小學五年級以后，初、高中階段一直繼續(xù)用“說理評估”作為一項基本閱讀要求。其中又以六年級最為關(guān)鍵。在五年級的基礎(chǔ)上，六年級階段對學生“說理評估”能力有了系統(tǒng)要求：一、判斷作者結(jié)論所用論據(jù)的合適性和恰當性；二、用準確、有說服力的引述語合理陳述觀點；三、察辨文本中缺乏論據(jù)支持的推理、謬誤推論、說辭和宣傳。在具體教學中，六年級公共說理分為兩個部分:一、辨析“邏輯謬誤”二、提防“宣傳”。要辨析的邏輯謬誤又分五種:過度簡單化、浮泛空論、巡回論證、虛假兩分法、無憑據(jù)推理。要提防的宣傳手法有十種:人云亦云、謾罵、偏見、勢利、老百性的話、吹噓、“科學”根據(jù)、證詞、恫嚇戰(zhàn)術(shù)、株連。這兩部分的內(nèi)容在有的教科書中合并為“邏輯謬誤”，因為“宣傳”本來就是一種利用一般人邏輯思考弱點和缺陷的“誤導”話語。這兩項都需要在實際閱讀中通過感性、具體的實例，不斷讓學生討論和加深印象。六年級的公共說理重點在于區(qū)分“事實”和“想法”?！笆聦崱笔枪J的知識，而“想法”只是個人的看法。任何“想法”都不具有自動正確性，必須經(jīng)過證明才獲得正確性。證明也就是說服別人，清楚告訴別人為什么你的想法是正確的，理由是什么。想法必須加以證明，提供理由。四種常用的理由是:事實、例子、數(shù)據(jù)、專家意見。六年級的公共說理教育強調(diào)“客觀事實”與“個人看法”之間存在著兩種辨認方式。一、“事實”的陳述是可以確認的，如“林肯是美國總統(tǒng)”。而“看法”的陳述則必須通過說理、討論才能確認，如“林肯是一位偉大的總統(tǒng)”。二、事實陳述使用那些具有可共同確認詞義的字詞，如“園形”、“歐洲”、“木頭”、“有毒物質(zhì)”等等。而“看法”使用的字詞是個人理解的，如“美好”、“丑陋”、“棒”、“爽”、“折騰”、“胡鬧”。歸納起來便是，事實說：“請你核實”；看法說：“我說對，就沒錯?！笔聦嶊愂鍪侵t虛的、協(xié)商的；而看法陳述則是傲慢的、獨語的。七年級對學生“說理評估”能力的要求是：“評估作者在支持結(jié)論和立場時所用的論據(jù)是否適當、確切、相關(guān)，并注意有偏見和成見的例子?！逼渲凶⒁狻捌姟焙汀俺梢姟笔切乱?，也是從形式邏輯向社會公正內(nèi)容過渡。八年級則是要求復習六、七年級的“說理評估”，重點在“評估文本的統(tǒng)一性、連貫性、邏輯以及內(nèi)部的一致性和結(jié)構(gòu)”。七年級和八年級讀物內(nèi)容比六年級要深，所分析的不當推理和謬誤論述也更為復雜。例如，八年級課本中已經(jīng)有美國經(jīng)典作家的作品。在閱讀作家埃德加·愛倫·坡作品的時候，課本中有一篇含有說理謬誤的評論，評論寫道:“愛倫·坡的小說、詩歌寫的全是心智不寧，甚至瘋狂的人物。”教師會告訴學生：這里犯了“普遍泛論”的謬誤。常見的泛論表述法包括“每個……”、“所有的……”、“大家都……”、“總是……”這一類用詞。評論還寫道:“自己精神沒有問題的作家是寫不出這種故事的，不然愛倫·坡又如何能體會什么是瘋狂?！边@里犯的是“虛假對立”的邏輯謬誤（要么“瘋”，要么“不瘋”）。其實，作家寫瘋子可以運用想象，不一定自己非要是瘋子不可。再有，評論寫道:“我們知道，作家都有些怪，特別是那些寫恐怖故事的作家?！薄拔覀冎馈鳖愃啤拔阌怪靡伞?、“眾所周知”、“大家都知道……”，犯的是“本來就有問題”的邏輯謬誤，因為“所知道”的恰恰是有待證明的。高中對學生的“說理評估”能力要求比初中有所提高。高中分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九到十年級，“說理評估”要求在說理中必須有對方意識，懂得說理是“對話”，不是“獨語”。說理文寫作除了形式邏輯，還要講究結(jié)構(gòu)邏輯（例如，文章不同部分的順序、邏輯過渡）、能夠預先估計和避免讀者可能會有的誤解。此外，還要求學生注意概說和論據(jù)之間的關(guān)系、正確理解論據(jù)（不望文生義、不曲解、不斷章取義）、弄清不同文本的結(jié)構(gòu)、語氣、讀者（如學術(shù)刊物、報紙評論、政治演說等等)。高中第二階段是十一到十二年級。這個階段的“說理評估”對象是“公共文件”（publicdocuments），例如:政府的文告、政策說明、政黨文宣、公共服務部門的宗旨、規(guī)章、條例、商貿(mào)和招聘信息等等。當然，一切發(fā)表了的東西，只要議及公共話題都是公共文件，這也就涵蓋了很大一部分出版物。這些出版物既然都是公共文本，就必須接受公眾的“說理評估”。凡是印成鉛字的，并不一定就在道理上說得通，這是反復進行的“說理評估”要告訴學生的基本道理。公共說理寫作在許多大學里是大學一年級學生，不管是文科還是理科的必修課。與中小學時期寫作僅是英文課一部分不同，大學里開設(shè)有專門的寫作課。許多大學寫作課有一學年的內(nèi)容，第一學期注重于基本寫作技巧，如描寫、敘述、比較、說服、辯詰、評述。第二學期則完全是“說理寫作”(expositorywriting)，說理寫作又稱“分析與研究”。大學生修各種課程，基本上都要寫“論文”?！罢f理寫作”是為了幫助學生提高普遍論述能力，不僅是專業(yè)寫作，而且也是社會生活中的公共說理?？傊诿绹鴮W校里，從小學到初中高中再到大學，有一個持續(xù)的說理教育過程。從小學四年級算起，光必修課就有10年。這其中尤其重要的是初中3年，這個時期的學生，教育可塑性最強，有自然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而且能很快將學到的知識吸納并轉(zhuǎn)化成為習慣。美國之所以能有比較高的公民素質(zhì)、國民獨立思考能力和公民社會理性，除了這個國家的民主傳統(tǒng)之外，重視公民教育應該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十月十四日晚九點，壹報主人在微博上進行了一場大膽的實驗，面對二萬名（）微博跟隨者講了一堂公民課，現(xiàn)在把這場公民課的講稿發(fā)在壹報上，所有有興趣成為公民教員的朋友們都可以下載與自由使用。本次講課內(nèi)容引用了徐賁，郭宇寬，殷海光先生的文章的內(nèi)容，特此說明。特別是美國公共說理課的資料均來自徐賁先生的《向美國基礎(chǔ)教育學什么》一文。請讀者與聽眾轉(zhuǎn)載時，注明。

沒有廣播電臺萬人齊上公民課:

公民課第一堂：學會講道理

主講人:翟明磊

友情提醒:

1.溫家寶講話我行動,因此本臺進行微博公民課實驗,傳播民主理念與公民技巧,這叫響應黨中央號召.

2.請注意標簽,和括號中的數(shù)字.每個貼我都編了號,請后到的聽眾不要急,按序號閱讀和轉(zhuǎn)播.敬請完整轉(zhuǎn)播全課，你可以在你的微博上開設(shè)公民課分課堂。

(1)公民課開講啦,坐好坐好,對,就說你呢,別說話啦!講個課容易嗎?好不容易湊上一萬人。

（2）我實在是一個奇怪的老師，在華師大調(diào)查新聞課第一節(jié)課上，我就宣布老師下臺了。我對學生說，有辦公室政治，也有課堂政治，課堂政治，就是課堂上誰是最有權(quán)力的人，是我老師，我想讓誰回答就讓誰回答，我想提問誰就提問誰，我想讓你們不質(zhì)疑，你們就不質(zhì)疑。

（3）今天要變一變，翟老師宣布下臺，你們要叫我翟明磊同學。課堂是你們的了。請你們選出主持人，按自己的意思對案例進行自由討論。一個小時解放時間。于是同學們亂轟轟興沖沖推舉候選人，候選人競選，舉手表決，選出一個同學主持人。

（4）有趣的事出現(xiàn)了：一，這個主持人完全模仿老師，竟用叫學號的方式叫同學回答問題。然后自己象領(lǐng)導一樣，想為大伙總結(jié)。二，學生們難得有個大鬧天宮的時間，所以發(fā)言踴躍，紛紛說我的觀點是，我的觀點是，但是整整一小時過去了……

（5）學生們發(fā)現(xiàn)他們說了很多話，但是沒有出現(xiàn)真正的討論，沒有達成共識，甚至沒有一個主題。怎么回事，給了我們自由，我們卻不會公共討論。其實，這也是我最大的困惑，現(xiàn)在的學生越來越不會提問，爭論，甚至懶于表達……

（6）有人說不會提問，不會討論，是因為這一代學生是獨生子女，從小一個人玩，不與別人交流，是這樣的嗎？不盡然，我就是一個獨生子，我怎么沒這樣的問題？有人說，現(xiàn)在學生，什么都要現(xiàn)成答案，懶。在家都是父母給現(xiàn)成的。我認為也不盡然。

（7）名博王小峰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孩子，不會批駁別人，比如說，你說一句這杯子是圓的，他批駁你，不會說這杯子是方的。他會說杯子是白的。說得不客氣點，在香港大學中，我發(fā)現(xiàn)凡是提出邏輯不通，奇怪問題的學生，或者答不得義的多半是大陸來的學生，而不可能是臺灣，香港，美國的學生。

（8）幾年下來我的疑惑越來越重，在公共場合，在家里，為什么看到那么多中國大陸人在吵架？沒說幾句就會吵起來？而在一些正常國家，社會上要安靜得多，人們不會大聲說話，也很難爭吵。有人說，那是中國更年期的婦女多。這沒道理，為什么大陸中年婦女就成自然災害而別的國家不會？

（9）還有的人說我們制度不好，人們一肚子怨氣，沒處撒，找人吵架，有點道理，不盡然。還有人說中國老百姓素質(zhì)低，好，那么請問，怎么個低法？又是如何低下去的？為什么臺灣香港小學畢業(yè)的工人都不象咱們這樣愛吵架。而我們素質(zhì)高的，如飽讀詩書的毛澤東等高素質(zhì)的貴人又如何搞出文革這些低級錯誤？

（10）我?guī)е鵀槭裁粗袊箨懭藧鄢臣?，不愛討論的疑問，想了好多年，終于有一天明白了，是一個叫徐賁的美國大學的華人老師啟發(fā)了我。原來和美國不同，我們的小學中學大學少了一門重要的公民課程：叫公共說理課。簡單點說：我們大陸人不會講道理。

（11）大伙又說了，不會吧，我們長這么大不會講道理？且聽我分解。于是在閱讀了徐賁老師的文章，與我一些公共知識分子朋友如郭宇寬，陳健民先生的討論后，我給華師大的大學生們上了第一課公民課：如何講道理。這就是這堂公民課的由來。

（12）原來，我們的教育少了一個在美國小學中學大學延續(xù)十年的公共說理課程，這課程究竟是什么樣的呢，我們到底缺了什么，讓中國不少大陸人不會講道理呢？那就讓我們看看美國公共說理課是怎么上的。我參閱了徐賁先生的文章，又發(fā)揮了一下，公民課沒有版權(quán)，屬于大家。

（13）我們仔細看一下美國的公共說理課，看看人家小學生中學生大學生學的東西。我們?nèi)绷耸裁矗谛W一年級和四年級，中國與美國的學生沒什么區(qū)別，都是概括段落大意，中心思想。到了四年級，不一樣了，不一樣在什么地方呢？且聽分解。

（14）到了小學五年級，美國小學生和中國小學生學的就不一樣了。不一樣在哪里？小學五年級,美國的公共說理課要區(qū)別事實與看法的不同,了解,事實是要核實的,看法是要證明的,每個看法都是要有論據(jù)證明才能是正確的.而不是說國家領(lǐng)導人的看法天然就是正確的,是需要證明的.也是說理評估.

（15）到了小學六年級,中美小學生關(guān)鍵分野出現(xiàn)了,在美國六年級學生被要求:一，判斷作者結(jié)論所用論據(jù)的合適性和恰當性。二，用準確，有說服力的引述語合理陳述觀點。三，察辨文本中缺乏論據(jù)支持的推理，謬誤推論說辭和宣傳。

（16）請注意美國六年級小學生在進入初中前已要求能清晰分辨什么是宣傳什么是真正的說理.辨析“邏輯謬誤?！倍?，提防“宣傳”，要辨析的邏輯錯誤又分為五種:過度簡單化，浮泛空論，巡回論證，虛假兩分法，無憑據(jù)推理，

（17）在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告知要要提防的宣傳手法有十種：

人云亦云，謾罵，偏見，勢利，老百姓的話，吹噓，“科學”根據(jù)，證詞，恫嚇戰(zhàn)術(shù)，株連。而我們六年級的小學生正陷入黑天黑地的應試灌輸教育中,準備考初中.

（18）有人要問了,為什么要讓小學生提防宣傳,因為宣傳正是利用人邏輯的謬誤的進行的誤導洗腦,是專制主義的重要武器.在小學六年級,這個十四歲,人的自我意識覺醒的年紀,進行反宣傳的教育是至關(guān)重要的.好,讓我們看看什么是宣傳.

（19）讓我們看看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是什么?一個個來,我們在微博上有的是時間,要上廁所的可以去一下.小跑回來.

第一種:人云亦云——例:人家都說吃雞血能健身，吃綠豆好。

例:人家都說劉少奇是叛徒,是工賊,還有假.

（20）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之二:

謾罵——媽了個B，羅永浩你這個賣國賊，你老娘乍生這個龜兒子。

評:用語言暴力摧毀個體的自我尊嚴是專制者與暴民和愛國糞青常用的宣傳方法.

另外象別有用心，居心不良，喪心病狂，動不動就稱人家是歹徒也在此列。

（20補）罵粗口也似乎是革命者的愛好.戴晴記錄了她的同事孟曉云見王震的故事.孟曉云寫了一篇關(guān)于王震的文章,到王震家念給王震聽,念完后,王震一動不動,良久,才突然嚷了一句“我操他祖宗.”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秘書在一邊提醒她：“這就說很好，通過了，你快走吧?！?/p>

（20再補）粗鄙的革命者建立的社會以罵人為風。也培養(yǎng)了一批愛罵羅永浩的小憤青。

（21）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之三:偏見——你們上海男人都是怕女人的。評:偏見是農(nóng)業(yè)社會不開放社會由潛意識,情緒和深層感性產(chǎn)生的未經(jīng)證實的東西.因為偏見普遍存在而易被利用.有些偏見不易識別還容易喚起公眾共鳴如為富不仁,養(yǎng)兒防老.同性戀是不好的等等.

（22）有些偏見卻以高貴的面目出現(xiàn)：殷海光先生認為：宗教教條，傳統(tǒng)的說法，祖宗的遺訓，這種那種主義，都是想象，沖動，情緒，欲望，特定人身因素揉合起來的產(chǎn)品，充滿了特殊的色調(diào)，沒有普遍的效準。我們把他稱之為有顏色的思想。

（23）另如為什么說納粹法西斯的思想是錯誤的，因為希特勒純粹以日爾曼民族的特性為出發(fā)點構(gòu)筑理論。而不少民族主義狂熱思想的錯誤也是同樣道理。都是有顏色的思想，即為偏見。

（24）貞操觀念同樣是一種偏見：這是基于性的妒嫉和財產(chǎn)私有所作的倫范化合成的情感。許多看上去高尚的觀念其實細看何嘗不是偏見？

（25）成見或偏見其實是維護自己胸中那一口化不開的痰。有成見的人往往是唯情主義者?！按┲路牟豢衫碛髡摺?。偏見可以層層疊加，最后甚至以理論面目出現(xiàn)。成見可以硬化成為“固執(zhí)不通”而拒絕修正。為什么罵羅永浩的那些憤青們只能拒絕一切不利于他們的建議，正因為他們是偏見者。

（26）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之四:勢利——我們總理都說了，新疆騷啊騷___亂是,是熱,熱比呀亞干的，你還有什么話說(我考,本臺長為回避敏感詞不僅創(chuàng)造和諧體詩歌,還自創(chuàng)口吃體語文,真有才,贊一個.)

（27）勢利無處不在,小到一堂課,你們?yōu)槭裁匆犂蠋熢?為什么服從老師,不管他說的對不對,因為我可以給你們學分,所以迷信老師,就可迷信官員,就可以迷信權(quán)勢者給出的教條.

（28）有些勢利不容易識別，例如喜歡用權(quán)威的話壓人，動則馬克思說過，某某權(quán)威說過，因此一個獨立的人需要對勢利的論述警惕。

（29）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之四:上面一條例子很容易被刪掉,所以聰明的我先備另外一例.

勢利:胳膊扭不過大腿,你和廠長斗,有什么好下場,你認命吧.

（30）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之五:老百姓的話——老百姓都說坐寶馬的沒一個好人，不是貪官就是騙子，女的就是……

我說現(xiàn)在當官的沒一個好人,把局級以上干部拉過來排成一排,隨便隔一個開一槍,打死的準不會錯,肯定是貪官.

（31）老百姓的話很解氣,但常常是謬誤,不能以單純的民心來說道理.民粹派最喜歡用老百姓的話,專制者也會利用老百姓的話做勢.薄某在重慶大開貪官殺戒,百姓不少叫好,但法制何在,道理何在?這道理美國六年級小學生就知道了.

（32）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之六:吹噓——珍奧核酸有十二個諾啊,貝啊,貝啊,爾獎得主都說好。

后來吾友揭黑記者楊海鵬調(diào)查,沒有這個事,各國諾獎得主紛紛否認,有一個諾獎得主說珍奧核酸營養(yǎng)成份和涼粉差不多.

（33）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之七:“科學”根據(jù)——錢學森說只要光合作用充分發(fā)揮，畝產(chǎn)2萬斤都不成問題。

（34）有人要問科學根據(jù)為什么是宣傳手法,也就是說象錢學森這樣的大科學家為什么會為大躍進浮夸風推波助瀾,因為奴才式科學家容易單純抽取科學的一面而為專制做衣,只有把科學放在綜合的環(huán)境中才能得出正確的結(jié)論.方舟子的謬誤正在于此.人要對未知有所敬畏.而不能陷于理論式教條.

(35)要警惕科學成為何作麻(這個字我不認識哈哈)司馬南,方舟子手中的一根棍子.科學可能打假,也可能被不良知識分子包裝成狼牙棍打向權(quán)勢者看不順眼的弱者.

（36）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之八:證詞——“我喔，親眼看到小張家媳婦和人家搞勿清爽，小赤佬親伊面孔?！?/p>

單純迷信證詞,只聽一面之言,即使是親眼所見者所說也不行,這就是中國文革時冤假錯案與現(xiàn)在刑訊逼供盛行的原因.

（37）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之八:證詞:在中國紅色歷次運動中,如AB團,三反五反,土改與反右,文革,往往就是一句證詞殺一個人.歷來的專制社會就是靠互相告密,人人自危生存下來.

(38)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之九:

恫嚇戰(zhàn)術(shù)——“儂勿要瞎講八講，當心派出所拿儂捉得去?！痹u:恐懼是開啟專制的土壤,用恐懼讓明白人不說話,是納粹德國與延安整風常用手法,公開殺人,在河邊砍AB團員的頭,殺地主,斯大林大清洗就是這樣的目的.

（39）真實的事:在斯大林時期,有知識分子聽到路上傳來警車聲,就以為抓自己,馬上跳樓自殺了.其實警車不是沖他來的.恐懼到這種程度!

(40)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十種宣傳手法之十

株連——老子英難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在臨沂計生暴行中,一人超生,鄰居受難,整個村被迫逃進農(nóng)田,不敢回家過夜,老人們說日本鬼子來才這樣啊,今天又碰上了.盲人律師陳光誠正是為了揭開這種暴行而坐牢.

（41）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五種邏輯錯誤之一:過度簡單化：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社會就是好.

毛主席萬歲。

二,浮泛空論：(見后)

（42）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五種邏輯錯誤之三:巡回論證：為什么學生守則要我熱愛黨？讓你愛當然是因為黨可愛啦。

那黨為什么可愛呢？因為黨是為人民服務的嘛。

黨為什么要為人民服務呀？這個，……因為人民都很可愛。

那人民為什么可愛呢？因為人民都熱愛黨嘛！

（43）大家看這句話有什么毛病:沒有共產(chǎn)黨就沒有新中國.初看似乎沒有毛病.但大家想一想,如果把新中國定義成共產(chǎn)黨建立的國家,這句話意義為”沒有共產(chǎn)黨,就沒有共產(chǎn)黨建立的國家,”這就是巡回論證.所以是邏輯錯誤.(謝謝郭宇寬先生友情供案例)

（44）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五種邏輯錯誤之四:虛假兩分法：世界上有兩類人，一種是吃飯撐的，一種是吃不飽的。

無產(chǎn)階級，資產(chǎn)階級,

剝削階級與被剝削階級,地主與農(nóng)民。

（45）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五種邏輯錯誤之四:虛假兩分法：這種兩分法是為了把世界簡單化以滿足自己的政治目的.除了剝削階級就是被剝削階級.在土改中,為了這一劃分,不僅將破產(chǎn)地主,管家,帳房甚至從事勞動的地主,富農(nóng)全部劃成剝削階級.

（46）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五種邏輯錯誤之四:虛假兩分法：而其實周扒皮原型是個勞動型地主,整天光著膀子干活.兒媳婦都只穿粗麻布衣服.而劉文彩是個慈善家,他花了一億元建中學,并放棄產(chǎn)權(quán)捐給地方.

（47）那么為什么要塑造這種典型呢？因為革命者清楚較下階層進過挑撥可產(chǎn)生忌妒，憎恨，仇惡，自卑等情緒，這種情緒可以建構(gòu)，而這種情緒一旦建構(gòu)化了，可凝結(jié)并捏造成這一階層據(jù)以看社會，看世界，看人生的出發(fā)點。當一個階層或中心的群體以此為“內(nèi)在的觀念動力”時，機遇一旦成熟，就會造出壯觀的群眾運動。

（48）自由主義思想家殷海光將這一過程稱為“真信仰”的塑造，在他看來，“真信仰”就是“真火?！倍兰o革命年代的各種“偉大群眾運動”正是“火牛奧林比克大會”這些火牛們被利用建立比以往更專制的國家。而專制國家在利用完火牛后吃火牛肉喝火牛血。要讓我們老百姓避免成為火牛，只有公民教育這條路。

（49）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教育要提防的五種邏輯錯誤之五:無憑據(jù)推理：(見后)總之美國小學六年級生已被教育識別宣傳提防洗腦,而我們六年級學生正在洗腦中,成為社會主義接班人,中國小學哪敢開識別宣傳的公共說理課喲.我們在制造腦殘兒童.

（50）不過不要緊,本臺的公民課會一直開下去,大家一起來補課,革命者正是靠不講道理打下天下,這樣的社會培養(yǎng)的老百姓也不會講道理,這正是我們的社會充滿爭吵,抱怨,罵人與粗鄙的原因.這也是我們幾千年禮教蕩然無存的原因。

（50補）我也是從這樣的不講理教育中走來,也犯過不少錯誤,所以公民教育的實質(zhì)是自我教育,在公民課中沒有權(quán)威.嗯,上廁所的朋友們,回來了嗎?讓我們繼續(xù)。另外本臺歡迎聽眾轉(zhuǎn)播本課，越來越多的人能聽到是最好的。

（51）據(jù)美國徐賁老師介紹,在美國,宣傳的十種手法與邏輯錯誤這兩部分內(nèi)容在有的教科書中合并為“邏輯謬誤”，因為宣傳本身就是一種利用一般人邏輯思考弱點和缺陷的“誤導”話語，美國的老師就象我們今天上公民課一樣通過案例不斷讓學生討論加深印象。

（52）這里特別要指出的是，要分清真與假，對與錯兩個界域的東西。我們只能說正確的邏輯程序，由真的前提可得真的結(jié)論。但正確的邏輯，假的前提也可能得到假的結(jié)論。而不正確的邏輯，真的前提也會推出假的結(jié)論。宣傳之可怕在，他可以用假的前提，也可以用真的前提，錯誤的邏輯推出假的結(jié)論。

（53）所以宣傳家往往不喜歡事實，或者只喜歡有利于自己的事實，再運用假邏輯得到自己的效果，宣傳家是以假為真的魔法師。

（54）美國六年級，公共說理重點在于區(qū)別“事實”和“想法”?！笆聦崱笔枪J的知識，而“想法”只是個人的看法。任何“想法”都不具有自動正確性，必須經(jīng)過證明才獲得正確性。美國六年級小學生被告知,任何人的想法不管是總統(tǒng),國王,還是教皇都需要證明.

（55）證明也就是說服別人，為什么你的想法是正確的，理由是什么，想法必須加以證明，四種常用的理由是事實，例子，數(shù)據(jù)，專家意見。沒有天生不需要證明的想法,沒有一句頂一萬句,不許質(zhì)疑的教條.

56）我告訴華師大學生們,為什么暢所欲言不等于公民討論,為什么我們的討論不成功,因為每個人都站起來說:我的觀點是……卻不加證明，好的，那無法討論，因為你的觀點就是你的，不需要討論，需要討論的是你如何證明，你的依據(jù)。而只說自己的觀點，別人反駁時只會判斷錯與對，這會傷感情，容易爭吵。

（57）客觀事實與個人看法區(qū)別是什么呢？

1，事實陳述可以確認：“溫家寶是中國總理”

看法則必須通過說理，討論才能確認“溫家寶是一位偉大的總理?！?/p>

（58）2，事實陳述使用那些可共同確認詞義的字詞：如圓形，歐洲，木頭，有毒物質(zhì)

而看法，使用的字詞是個人理解的，如美好，棒，爽，折騰，胡鬧，偉大，光榮，正確的。

（59）總之事實說“請你核實?！笨捶ㄕf“我說對，就沒錯?！笔聦嶊愂鲋t虛協(xié)商，看法陳述則是傲慢，獨語。為什么我們中國大陸人容易發(fā)生爭吵是不明白觀點不用爭議爭議的是證明過程，中國人將觀點和人聯(lián)系在一起，否定觀點容易引起情感沖突，因為我的觀點我最清楚，你又不是我，這無法反駁。

（60）而象華師大的學生如果大部分討論變成一個個說“我的觀點，我認為”，那么討論就沒有基礎(chǔ)，發(fā)言就成了一個個獨語。為什么中國許多暢所欲言的會不是變成放炮會，要么就吵成亂麻，也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61）胡適先生為什么會成為一個不受人惑的偉大公民，他認為正確的思想來自于經(jīng)驗與邏輯?；蛘哒f事實與邏輯。由事實為前提，正確邏輯推出的觀點才是正確的。這就是專制者為什么害怕事實，也害怕講道理的原因。

（62）在美國七年級（相當于中國初一）：評估作者在支持結(jié)論和立場時所用論據(jù)是否適當確切相關(guān)，并注意是否有偏見和成見的例子。

“偏見”和“陳見”是新要求，也是從形式邏輯向社會公正內(nèi)容過渡。

（63）在美國八年級（相當于初二）：復習說理評估，重點在“評估文本統(tǒng)一性，連貫性，邏輯的一致性和結(jié)構(gòu)。

（64）美國初二的公共說理課本中例如會有一篇說理謬誤的評論：“愛倫坡的小說詩詩歌寫的全是心智不寧，甚至瘋狂的人物?！崩蠋煾嬖V學生，這兒犯了“普遍泛論的”的錯誤。常見的泛論表述法包括：“所有的……”“每個……”“大家都……”“總是……”

（65）普遍泛論：這是毛澤東經(jīng)常犯的錯誤：

“所有反動派都是紙老虎?！?/p>

“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p>

也是詩人允許犯的錯誤：“所有的日子向我走來……”“每當下雨的時候，我就想起了你，丁香花般的女孩……”——但詩人變成政治家就很麻煩，比如毛。

（66）為什么毛澤東講的“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是錯誤的？殷海光先生在《思想的顏色》一書說：科學的認知模式是，一，不故意求同。二不故意求異。三，不存心非古，四，不存心尊古。五，不存心薄今。六，不存心厚今。第七，不以言為已出而重之。不以言為異己所出而輕之。

（67）殷海光說：我們必須只問是非，不問人身才能求索真理。只有希特勒這樣的瘋?cè)瞬挪粶蕫垡蛩固沟南鄬φ撛谖锢韺W教本中出現(xiàn)。只因為這是一個猶太人的發(fā)現(xiàn)。英國人則聞相對論而欣然色喜。毛說的敵人反對的，我們就擁護，不亞于喪心病狂者的囈語。

（68）有沒有讀過共產(chǎn)黨宣言，什么，你們只有一個黨員讀過，好，讀《共產(chǎn)黨宣言》開頭：“一縷幽靈在歐洲游蕩——共產(chǎn)主義的幽靈。舊歐洲的一切勢力結(jié)合成圍剿這縷幽靈的神圣同盟……有哪一個反對黨不被其執(zhí)政對手詆毀為共產(chǎn)黨？……至今為止，所有社會的歷史都是階級斗爭的歷史。你們說說里面有什么錯誤？

（69）各位說說〈〈共產(chǎn)黨宣言〉〉犯了什么邏輯錯誤，沒錯，普遍泛論！一切，所有，絕對，是這樣的嗎，所有社會歷史都是階級斗爭的歷史嗎，請問階級出現(xiàn)前的歷史呢？馬克思用一切勢力的話句造成共產(chǎn)主義被迫害的語境。大伙想想，這種被迫害狂的幻想在執(zhí)政后會不會變成迫害狂呢？

（70）我們再來讀一讀希特勒《我的奮斗》這書不大容易買到，但我提倡大學生讀書無禁區(qū)，讀一段：“我又竭力偏搜一切關(guān)于社會民主黨的表冊，而來研究作者的姓名——沒有別的，竟完全是猶太人?！薄段业膴^斗》充滿了“一切”，“全部”的字眼，以強化煽動效果。

有訓練的頭腦不難發(fā)現(xiàn)希特勒的邏輯謬誤。

（71）《我的奮斗》一書思維跳躍到常人無法忍受的地步，明顯說明希特勒是一個不講邏輯的瘋狂者。有趣的是這本書每個段落都短，有時竟到了一行行如同詩歌的地步，也許希特勒更適合做詩人吧。和老毛一樣，詩人執(zhí)政可怕至極。

（72）美國初二的說理課本的評論還寫道：“自己精神沒有問題的作家是寫不出這種故事的，不然愛倫坡又如何體會什么是瘋狂？”——這里犯的是“虛假對位”的邏輯謬誤。（要么瘋，那么不瘋）其實作家寫瘋子可以運用想象，不一定自己非要是瘋子不可。就象寫強奸，作者不一定有強奸經(jīng)驗。

（73）“虛假對位”在文革大字報上經(jīng)常用，例如：

“如果彭德懷不是喪心病狂的走資派，又怎么會寫出萬言書，惡毒攻擊我們的偉大領(lǐng)袖？……”

虛假對位容易形成矛盾的對立方，是斗爭哲學的革命家最喜歡用的。

（74）感謝徐賁老師為我們帶來了美國說理課本內(nèi)容，他告訴我們在美國初二說理課中評論寫道“我們知道，作家都有些怪，特別是那些寫恐怖故事的作家。”“我們知道”是類似于“毋用置疑，眾所周知，大家都知道，地球人都知道……”

犯的是“本來就有問題”的邏輯謬誤，因為所知道的恰恰是有待證明的。

（75）進入高中即美國九，十年級：說理評估要求說理中必須有對方意識，懂得說理是“對話”不是“獨語”。中國人熱衷的大學生辨論賽雖然講邏輯問題，但可怕在訓練學生不吸納對方意見，千方百計堅持自己觀點?！澳闼麐屧僭趺凑f，你的觀點是個屁。”——其實是宣傳翻版。

（76）曾是大學生辨論賽冠軍辨手的郭宇寬先生在文章中寫道，他做為許多辯論隊的教練常常教隊員一招。那就是不管對方說什么都可以反駁回去不用理睬他然后說自己的話。

（77）例如，辨論安樂死應不應當執(zhí)行，對方說：“請問你知道現(xiàn)在病床上遭受折磨不能治療的患者有多少嗎？”最簡單的回答方式是“對方辯友這么說無非是想證明安樂死有實施的必要，但是我們要說……”這一招本質(zhì)就是不管對方說什么，按自己思路走。郭宇寬交待這一段時，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78）這是不是和我們外交部發(fā)言人說話差不多？郭宇寬說當年看東南大學與南京大學的辯論，正方說一句馬克思說，反方說恩格斯說過，正方又說恩格斯還說過……郭宇寬說：“到底是這幫人在辯論，還是馬克思恩格斯在辯論？”這就是中國大學辯論的教條本質(zhì)。

這種辯論其實用的是“勢利”的宣傳手法，以權(quán)威壓人。

（79）有趣的是正是那些水平不高的辯論讓他真正對公共討論產(chǎn)生興趣，去了解真正的公共辯論應當是什么。郭宇寬成為了一個宣揚公共討論的公民教員。本公民課也受到郭先生許多啟發(fā)。

（80）在美國高中，公共說理課教學生除了形式邏輯，還要講究結(jié)構(gòu)邏輯。例如文章不同部分順序，邏輯過度）能夠預先評估和避免讀者可能會有的誤解。

（81）讓學生理解概說與論據(jù)之間的關(guān)系：正確理解論據(jù)（不望文生義，不曲解，不斷章取義）弄清不同文本的結(jié)構(gòu)，語氣，讀者。（如學術(shù)刊物，報紙評論，政治演說）——這讓我們想起在文革中，攻擊知識分子恰恰是對他們的著作，望文生義，曲解，斷章取義，以達到迫害目的。

（82）而美國的教育是把講道理的素質(zhì)種在每個學生心中，從而形成了捍衛(wèi)民主自由的真正長城。同在一個地球上，中美教育差別咋這么大哩？

（83）在美國高三（十一，十二年級）說理課上

：說理對象評估是“公共文件”，（publicdocuments)政府文告，政策說明，文宣，公共服務部門宗旨，規(guī)章，條例，商貿(mào)，招聘信息，凡是印成鉛字的，并不一定就在道理上說得通，這是反復進行的說理評估要告訴學生的基本道理。

（84）培養(yǎng)高三學生對權(quán)威文字的質(zhì)疑非常重要，因為有一部分高中生將走上社會。不迷信政府公文！黨中央文件就是對的嗎？有這樣的中央文件：《中共中央關(guān)于開展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十六條）。每個公民對政府公文的檢審才能確立一個正常社會，這一點美國從高中生就開始培養(yǎng)了！

（85）而中國的高三學生在干什么，說來可憐，正死記硬背那些教條去高考。我考上大學后，是把高中課本燒掉的。那些教條，那些假歷史造就多少腦子進水的呆子。中國真正的人才是高考的漏網(wǎng)之魚，羅永浩，韓寒正是高中都沒讀完才保持了一點常識！

（86）封鎖新聞，統(tǒng)治教育，上政治大課。這是威權(quán)者常用的方法。不給你們事實，不教給你們邏輯，不讓你們討論。把我們的學生弄成小奴才。

（87）同學們，整個中學教育，你們不僅受不到象公共說理課這樣的反洗腦訓練，反而被假歷史書洗個透。所以羅曼羅蘭說得好：“一個年輕人成熟的標志是把他所受的全部教育嘔吐掉。”在中國，一個年輕人要成為獨立人格，獨立思考的新人，吐上三天三夜都不多。

（88）舉個例子：在我們松江，上海政府為了建世博建了一個巨大停車場，結(jié)果整個世博期間只停了幾輛車。上海政府想象大量游客會把自駕車停在松江然后坐地鐵去世博。結(jié)果證明這是上海政府的自我想象。我們的政府為什么常犯以自我想象為中心的錯誤？

（89）同樣我們的教科書最大的問題是不顧事實構(gòu)筑了一個理想化的歷史，將黨的歷史，中國歷史完全按自己的邏輯構(gòu)筑。二十世紀的烏托邦革命為什么破滅？正是一個政黨以自我為中心的憧憬的結(jié)果。共產(chǎn)主義為什么在中國一度成為吸引人的思想？

（90）因為當時中國舊觀念構(gòu)筑不合用而重新建立，也就是大家對舊的厭棄而對新的憧憬的時候。憧景含有濃厚的理想化內(nèi)容，這里所說理想化是產(chǎn)生想象形式的一種心理程序。不幸的是在人類歷史上，能吸引人的東西未必真，真的東西未必能吸引人。

（91）這就是共產(chǎn)主義獲得當時中國人心的原因。殷海光先生說：歷史告訴我們，大多數(shù)被吸引因為信其為真的人所狂熱堅的意義牢結(jié)之可實行性，很少經(jīng)得起科學考驗。從一種意義上來說，它們都是柏拉圖理想國不同與粗糙的摹寫。

（92）“人之所以異于禽獸者”，就是常為自己腦中幻想的東西發(fā)狂。正象撲火的蛾子自焚其向一樣，人類常因?qū)脴?gòu)發(fā)狂而自我毀滅。因為公民教育重要的辨別何為幻想與事實。就象發(fā)現(xiàn)《盜夢空間》電影中何為夢境一樣。有了這樣的公民訓練。我們才不會重返共產(chǎn)烏托邦的惡夢中。

（93）公民教育讓每個人成為破夢人。成為自己的主人，成為不受人惑的人。而每一個這樣的公民才會成為理性的國家主人。好，讓我們回到美國的公民教育上來。

（94）徐賁先生還告訴我們在美國大學：公共說理寫作在許多大學是大一年級學生不管是文科還是理科必修課。第一學期注重基本寫作技巧，如描寫，敘述，比較，說服，辨詰，評述。第二學期“說理寫作”（exposicorywriting)分析研究，提高普遍的論述能力。

（95）“從小學四年級算起，美國說理教育必修課有十年，尤其重要的是初中三年，可塑性最強，有自然好奇心和求知欲，能很快將學到的知識吸納并轉(zhuǎn)化為習慣。美國之所以有比較高的公民素質(zhì)，國民獨立思考能力和公民社會理性，除了國家民主傳統(tǒng)外，重視公民教育應該當是一個重要原因?！薄熨S

（96）這是徐賁先生的總結(jié)。本公民課關(guān)于美國公共說理課的資料引自于徐賁老師的文章<<向美國基礎(chǔ)教育學什么?>>，表示感謝！徐賁先生長期在美國執(zhí)教，他寫有大量關(guān)于美國教育的文章。也是一位嚴謹認真的公民教員。

（97）回到我的華師大新聞課上,我講完這堂公民課后,同學們陷入沉思中.后來,我說老師通過你們不成功的公共討論我自己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從此以后我上課再也不點名讓同學回答問題.想回答的同學才回答,想提問的才提問.其次以后這堂課的任何表決,老師我只算一票,三十六票中的一票.起碼在表決中老師與學生平等。

（98）老師還要接受一個教訓，人之患在于好為人師。在你們一小時間的自由討論中，我在快結(jié)束時，終于忍不住，想提供你們一點規(guī)則借鑒，如“主持人不要總結(jié)別人的發(fā)言，盡量不要有自己觀點，以保持中立?！庇型瑢W對我質(zhì)疑，為什么要有這樣的規(guī)則，這是非常好的質(zhì)疑，為什么翟老師要提供規(guī)則，侵犯我們權(quán)力！

（99）這是你們權(quán)力覺醒的標志，老師在這之前邀請你們共同制定課堂規(guī)則，給你們的權(quán)利你們不會珍惜，而只有爭取來的，你們才會保衛(wèi)他。下面是我與學生們共同制定的課堂規(guī)則。

（100）這是我和學生們共同制定的課堂規(guī)則：

1,老師不得拖堂.

2,提問不用舉手,發(fā)言不用舉手.

3,可從事一切不妨礙它人自由,影響它人上課的活動.

織毛衣,繡花,看其它書,擦皮鞋,做白日夢,寫情書,走神……

（101）

4,可以睡覺,不可以打呼嚕.

5,可以談戀愛,不可以親嘴.

6,可以自由出沒,但如來上課請準時.

7,可以與老師自由爭論爭吵,但不得打老師

友情提醒：老師也是有功夫的。

（102）我們之所以要制定這些規(guī)則，因為我相信哈佛大學最著名的校長埃利奧特的理念。在他任上哈佛學生從563名增加到2000名。他使哈佛成為真正偉大的大學。埃利奧特創(chuàng)立了本科生自由選課的制度。他對全體大學生說：“教育的目的是使每個人按自己的所好去思索和行動?！?/p>

（103）這種自由甚至讓一些哈佛學生在一段時間里借機反對學校傳統(tǒng)反對學校本身。名記者約翰里德說：“哈佛的人們談論世界，談論大膽新奇的設(shè)想……離經(jīng)叛道的思想，異端邪說一直是哈佛的一種精神?！?/p>

（104）造反也是哈佛傳統(tǒng)的一部分。在埃利奧特領(lǐng)導下，哈佛的教育目標是探索實驗和思想自由，而不是灌輸。哲學家詹姆斯在一次哈佛畢業(yè)生聚餐會上說：“那些不服管教的學生是我們最感自豪的產(chǎn)品?！?/p>

（引自羅納德，斯蒂爾《李普曼傳》）

（105）我說讓我們打破課堂政治,學會解放自己,只有自由提問,自由回答,自由思想,才有真正的學問，老師愿和你們一起努力，即使整個課程失敗了。我們起碼學會了解放思想，與奔放表達。在這個壓抑深重的國家，這是公民第一步。讓我們學會講道理吧！

（106）本臺微博公民實驗課第一課結(jié)束了，謝謝大家，愿大家都做公民教員，本公民課內(nèi)容屬于每個公民，請您們在各種場合使用與更新！

在本臺人數(shù)達到四萬人時，第二堂公民課將開講。給李筱峰上四堂公民課：第一課：享有權(quán)利不必資格考陳真2002.9.29.

睡前不小心看了李筱峰先生「大作」《寡廉鮮恥上街頭！》，一下睡意全消。為免下筆失控，我先對著墻壁干譙了五分鐘之后才開始來寫這文章。講理不難，因為既然是「理」，總有個「邏輯」在，一板一眼的，論起理來其實十分簡單。但如果遇到不講理或?qū)χv理不在行的人，那就頭大了。這時你得傷腦筋想辦法跟對方溝通；甚至可能得刻意降低IQ來「配合」對方，以便找到一個雙方都能藉以溝通的「橋梁」。一旦溝通注定不可能成功時，閉嘴或直接開罵，大概就是最好的溝通方式。我仍然相信李先生是可以講理的人，因為我就是看他寫的兩本書而大受「啟蒙」。李先生很不喜歡別人提到這兩本書，一提就會生氣，彷佛是一種「污點」似的，不過，我看不出來他這兩本大作有什么不好，即便書里頭口口聲聲歌頌三民主義。一本叫《叛徒的告白》，一本叫《恐龍的傳人》。言歸正傳，長話短說。李先生這篇寡廉鮮恥的文章里頭有兩個「推理」，一個是「你們是壞人，所以沒有資格要求權(quán)利」，一個是「你們過去沒有貢獻，所以現(xiàn)在也沒有資格要求權(quán)利」，否則就是「寡廉鮮恥」。這兩個推理簡單說就是：「你沒有貢獻，甚至反貢獻，所以沒有資格享受權(quán)利，否則就是寡廉鮮恥?！箍墒牵瑱?quán)利難道不是所有人平等共享？難道享受權(quán)利之前還要先經(jīng)過一種奇怪的資格考或身家調(diào)查，審核資格？審查通過后才能擁有某種基本權(quán)利？難道我們必須在某個年代曾經(jīng)走上街頭，曾經(jīng)反抗強權(quán)，現(xiàn)在才有「資格」走上街頭？天底下有這種怪事嗎？我現(xiàn)在講的這門課，算是專門為李筱峰這位跟不上進度的小朋友開的課后輔導，因為他落后進度太多。這堂課太簡單，其它小朋友其實不用繼續(xù)看下去，看到這里就行了。講別的我不行，講民主貢獻，可是罄竹難書，只是我從沒想要把這些「政治資源」拿來利用而已；對我來說，它們是「非賣品」。請問李先生，當我和鄭南榕、陳水扁、戴振耀、劉峰松、黃昭凱、謝長廷、朱高正、江鵬堅等一百多人，于1986年五月十九號在龍山寺集會反戒嚴、準備去總統(tǒng)府抗議時，你人在哪里？你沒來參加不是嗎？因為全部就那幾個人，全身濕答答被鎮(zhèn)暴部隊困在廟里頭十幾個小時，誰有來，誰沒來，我記得一清二楚。那是挺恐怖的一次經(jīng)驗，因為是臺灣人第一次反戒嚴示威，史無前例，下場如何，誰也沒把握?？墒?，你人在哪里？當我和黃昭輝第一次公開反蔣，舉起「反戒嚴，抗蔣家」的大幅白布條，遭受種種人身威脅時，請問你人在哪里？在那恐怖年代，你有沒有寫文章罵過蔣家一句？沒有！甚至你在書中還贊揚蔣經(jīng)國。還有，當我1987-8年加入臺權(quán)會時，你人在哪里？會員手冊上找不到你的名字。

還有，當我們在1989年成立《臺灣兒童福利協(xié)進會》，遭受許多實質(zhì)迫害和抹黑時，請問你為雛妓、為兒童人權(quán)做過什么？還有，1989年，我在彰化基督教醫(yī)院實習，因為幫當時挑戰(zhàn)「臺獨結(jié)社」禁忌的「新國家聯(lián)機」助選，之后被以叛亂罪移送法辦，前后幾年，不但工作受阻，連親友也飽受折磨時，請問你為臺獨做過什么貢獻？付出過什么代價？在最為恐怖的島內(nèi)臺獨活動初期，我從未見過你的身影，從未見你寫過主張臺獨的詞組只字。江蓋世臺獨行軍，第一次企圖突破臺獨言論禁忌時，我追隨他上街頭，走了兩三趟，也從沒看到你參加。當時風聲鶴唳，喊臺獨是馬上會倒大楣的，所以每次都只有寥寥幾個人上街頭。1987年，當我和戴振耀施信民劉峰松等二十四名環(huán)保人士創(chuàng)立「臺灣環(huán)保聯(lián)盟」時，請問你在環(huán)保議題上做了些什么？1987年，當我和戴振耀以及自焚去世的詹益樺，在恒春大街小巷開著宣傳車、宣傳反核電時，你為反核做過什么？當我和同班同學陳仁達，于1994年在華視禁食三天三夜，呼吁改造媒體時，你為媒體改造做過什么？還有很多很多，講不完。特別是社會運動方面，我看你大多缺席；你比較有興趣的似乎是「某種」政治方面，而你自己列舉來痛罵別人的那些社會運動，與你何干？我懷疑你有沒有參加過其中十分之一；你只是把過去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社運或反對運動統(tǒng)統(tǒng)和自己給扯上關(guān)系。我并不是真的要以自己的「英勇事跡」來嘲弄你，這樣實在有點低級不是嗎？我只是用你的邏輯來批評你。我很納悶，你究竟做過什么了不起的事，讓你敢這么驕傲地公開對別人訓話？甚至以極其難聽的話辱罵別人。你大我十三歲，都比不過我的英勇事跡，憑什么驕傲呢？我也納悶，難道你真的不明白，質(zhì)問別人「當我如何如何時，你人在哪里？」是多么好笑、不講理。別人「人在哪里」是什么意思？人家也許還沒出生，也許念國中，也許做著更重要的事，比方說，也許別人忙著養(yǎng)家活口、教育子女，也許別人忙著認真工作，照顧病患，也許別人忙著潛心研究或創(chuàng)作，也許忙著耕田、建造房子好讓我們有飯吃有房子住等等等，為什么一定要去當個什么「社運人士」或「革命份子」才算是一種貢獻？其它貢獻也許更重要不是嗎？而且，在過去，人們的諸多權(quán)利被獨裁者剝奪了，所以有人提著頭出來批評說這樣不對，權(quán)利理應人人皆能享有，經(jīng)過多年努力，終于有了點效果，很多人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權(quán)利，這時，卻有個頭腦不清的人跑出來說：你們這八萬人「真無恥」、「不要臉」，因為「你們過去沒有走上街頭」。這不是很奇怪嗎？你怎么知道這幾萬人過去過著一種什么樣的人生？你怎么知道他們沒有貢獻？有沒有貢獻要怎么評估？而且，過去如果動不動就有八萬個教師走上街頭，那還需要什么「革命份子」出來爭取人權(quán)嗎？這不是邏輯不通嗎？就算這幾萬個教師統(tǒng)統(tǒng)是廢物、統(tǒng)統(tǒng)是不要臉的混蛋好了，他們的權(quán)利難道不也仍然跟其它所有人一樣完整？難道讓更多人意識到自己的權(quán)利并敢于爭取，不就是我們奮斗的目標？怎么反而罵人無恥不要臉呢？臺灣是一個什么樣的社會？竟然有人以正當方式行使權(quán)利時，卻遭到公開的人格侮辱？而侮辱他們的人，居然覺得自己與眾不同、貢獻非凡。再說，那些所謂反對運動或社運，又有多了不起？那難道不是我們自愿去做的？既是自愿，又有什么好心理不平衡？而且，各人性向才情不同，憑什么要求別人都一定要出來拋頭顱灑熱血？更何況，真正需要一點革命勇氣是屬于更早年代，至于1990年以后的臺灣，從事社運或政治反對運動有什么難？不但不難，而且還挺風光的不是嗎？訓話是一種美德，但訓話要訓得有道理，才不會自取其辱。給李筱峰上四堂公民課：第二課：為自己爭權(quán)益是一種美德這幾課舊「教材」，流傳很廣，很多人大概都看過吧。我做了點很小的補充或修改。陳真2005.6.14.

==============這次增加了一位小朋友來上課。照你的說法，如果以前做錯某些事，現(xiàn)在就沒有資格享有權(quán)利，那么，天底下大概沒有人有資格享有權(quán)利了。比方說，兩位已過世的教授李鎮(zhèn)源和盧修一，前者幾十年來從不關(guān)心政治，用你的說法就是「共犯結(jié)構(gòu)」，后者甚至在美麗島事件時還簽名聯(lián)署「譴責暴徒」，但這何損于我們的他們的尊敬？比方說，「愛臺灣」愛得很猛的長老教會，看看美麗島事件時他們在教會公報上講了些什么樣的話，不也跟著大家一起「譴責暴力」嗎？看看建黨頭兩年的民進黨和過去的黨外，一講到臺獨時是什么反應，馬上就努力「劃清界限」不是嗎？當鄭南榕突破臺獨言論禁忌，在金華女中公開說他主張臺獨時，許多黨外雜志是怎么嘲弄他的？！一些今日民進黨黨政要員，當年甚至私下言之鑿鑿說鄭南榕是國民黨特務，是爪爬仔，私下叫大家不要「中計」不是嗎？（我很想指名道姓，但是算了。）再比方說，李筱峰教授視為污點的他自己那兩本大作，看看里面充斥著什么樣的「中國思想毒素」，如果用現(xiàn)在扣帽子的標準，幾乎整本都是「毒素」。就算林義雄選省議員的競選文宣，上面也寫著「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我所尊敬的陳永興醫(yī)師，建國黨黨員（之前是民進黨），在其著作《柏克萊沉思》里，不也寫著「發(fā)揚新中國的新精神」？每個人和每個團體的「敗行劣跡」，哪說得完呢？過去每次「民調(diào)」，總有百分之九十七、九十八的人支持戒嚴不是嗎？這些「不曾獻身革命」、甚至對黨外人士充滿敵意的人，難道現(xiàn)在都沒有資格享受權(quán)利？你說的什么「共犯結(jié)構(gòu)」，依我看，至少有兩千三百萬人之多；臺灣有多少人口，共犯結(jié)構(gòu)就有多少人。不信，你隨便舉出一個名人或團體來，我馬上就能講出一大堆他們在公眾議題上所謂的「污點」。更何況，李筱峰罵的是八萬人。八萬人不是一家人，更不是一個人，八萬人難道只有「一種」生平？就算八萬人只是同一個人的化身，每個人的權(quán)利也仍然是完整的。就算一個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