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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秦可卿的真實家居職前

劉心武同志的第一個紅色理論認為,秦可卿出生在西蓮花,而西蓮花是康熙九子云谷的女兒。后來,他又在山東濟南《時代文學》1993年第5期上,發(fā)表了“對《紅樓夢》中秦可卿這一人物形象進行學術(shù)研究的成果之一”的“帶有學術(shù)意味的小說”《秦可卿之死》,對秦可卿系允禟女兒這一論題作了申論。對心武的這一觀點我實在不敢茍同,且以為是對讀者一種明顯的誤導(dǎo),于是寫了這篇“考辨”。一秦可卿的身份心武在論文中說,《紅樓夢》中的秦可卿這一人物形象,既有許多“可疑之點”,又有多處“暗示”她不同尋常的出身:一、《紅樓夢》第八回末尾對秦可卿的交代,看似明確,實則含混:秦業(yè)五十上下年紀,為什么不從遠房兄弟那里過繼子女,偏要到養(yǎng)生堂中去抱養(yǎng)孩子?“抱養(yǎng)孩子,一般只是為了接續(xù)香煙,傳宗接代,按說抱養(yǎng)一個男孩也就罷了,怎么還要抱養(yǎng)一個女孩?”既抱養(yǎng)來了,怎么又讓兒子死掉,獨活了女兒?既然從養(yǎng)生堂抱養(yǎng)兒子并不困難,兒子死后,為什么不緊接著再抱養(yǎng)一個?而且,秦業(yè)一個小小的營繕郎,任憑他與賈家有什么“瓜葛”,怎么敢用一個從養(yǎng)生堂抱養(yǎng)來的女兒,去跟人家攀親,而威勢赫赫的賈家,竟然接受了,豈不奇怪?二、以往的學者認為秦可卿臥室陳設(shè)的描寫,是暗示秦可卿淫蕩,或在更深層的意義上,有她與寶玉有暖昧關(guān)系的隱喻。這樣分析固然是有道理的,但卻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方面,“那就是這一組符號系統(tǒng)其實是暗示秦可卿真實出身的無比尊貴!因為武則天、趙飛燕、安祿山、楊太真、壽昌公主、同昌公主這些歷史上的人物固然都同屬‘風流種子’,但同時也都是血統(tǒng)最為高貴的一流?!彼?曹雪芹這樣寫,實含有強烈的提示作用,我們千萬別相信他在第八回末尾放出的那個從養(yǎng)生堂中抱養(yǎng)的煙幕彈。三、秦可卿即使不是從養(yǎng)生堂抱來的棄嬰,而系同秦鐘一樣是秦業(yè)所親生,那么以秦業(yè)這樣一個小小的營繕郎,她怎能獲得如此圓滿的教養(yǎng)?當她進入賈家的門檻以后,她的心底又怎會不因自己的“出身包袱”而滋生出“隱憂”和“隱愁”?相反,她在賈家卻生活得如同魚游春水,心理上沒有絲毫的自卑,沒有任何因養(yǎng)生堂或薄宦之家出身所帶來的精神壓力,她的氣派和心態(tài),給人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在有些場合里,她比尤氏更顯得有大家氣象。這是什么原因呢?原因就在她“知道自己的真實出身,她的血統(tǒng)其實是高貴的,甚至比賈府還要高貴,或許根本就是皇族的血統(tǒng)”。四、秦可卿死后,喪事辦得無比隆重,這固然可以從賈珍與秦可卿的特殊感情上加以解釋,但別人卻為何也跟著相應(yīng)看重?就賈府一家而言,老祖宗賈母尚在,秦可卿只不過是一個重孫媳婦,然而來送殯和路祭的,卻一個比一個有身份,一個比一個規(guī)格高。水溶來吊,雖然可以按北靜王府與賈府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世交之誼,禮當如此來解釋,“但奇怪的是到寧國府的最高家長賈敬服食金丹賓天時,連天子都親自過問了此事,那喪事卻遠遠比不了其孫媳秦可卿排場”,且不見北靜王水溶的一隙身影?!笆澜恢x,為何施之于一個重孫媳婦如此之濃,施之于一個長房家長卻如此之淡”?五、秦可卿的棺材“幫底皆厚八寸,紋若檳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珰如金玉”。過去讀這一細節(jié),只覺得作者在揭示賈珍對秦可卿的特殊情感,同時暴露出豪門貴族的奢靡,但卻忽略了也許還有另外的深意。賈政曾說:“此物恐非常人所享者”??善磺乜汕湎碛昧恕!斑@就暗示著,秦可卿的出身,她渾身中流動過的血液,恰與未壞事的‘義忠親王老千歲’那般尊貴,她躺進那檣木棺材之中,是適得其所”。心武說的“可疑之點”和“暗示”還很多,限于篇幅,我們無法一一列舉。他在歷數(shù)了這些“可疑之點”和“暗示”以后,接著就對所謂“秦可卿出身的謎底”,大膽地猜測起來了。他認為:秦可卿出身不僅不寒微,而且竟是相當高貴,甚至有著類似北靜王那樣的血緣。但在皇族內(nèi)部的權(quán)力斗爭中,她的父母家族一度遭到慘敗,她和她的一個兄弟不得不以送到養(yǎng)生堂的方式,隱匿他們的真實血緣和身份。賈府同秦可卿的父母家族有著非同一般的深層關(guān)系,故而在她和她的兄弟遭此巨變時決計幫助,將他們藏匿起來。由于賈府不便直接出面到養(yǎng)生堂去抱養(yǎng)棄嬰,于是便找到了秦業(yè)。那一對兒女,兒子可能真是死了,只剩下了女兒。而秦可卿也沒有在秦家呆多久,就被賈家接走了,說不定就在寧國府當了童養(yǎng)媳。在收養(yǎng)秦可卿的過程中,賈珍就愛上了這個漸顯秀色的美人,并早已垂涎三尺。秦可卿懂事后,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血統(tǒng),所以她沒有絲毫的自卑自抑。心武還說,秦可卿確是一個“性解放”的先驅(qū),她引誘過尚處渾沌狀態(tài)的賈寶玉,似乎也不討厭她的丈夫賈蓉,還確實愛著她的公公賈珍。秦可卿成人后,同自己原家族中的一些殘余分子可能取得了一些聯(lián)系,因而能總結(jié)出一些大家族徹底覆滅的慘痛教訓和一些得以喘息延續(xù)乃至起復(fù)中興的經(jīng)驗,這便是她向鳳姐托夢的依據(jù)?!都t樓夢》開始的政治背景,可能是秦可卿真實出身的那個家族擺脫了原有的政治陰影,甚至已開始給賈府前代所進行的政治投資帶來了政治利潤。偏在這時發(fā)生了“天香樓”事件,秦可卿的猝死,給賈府帶來了強烈的震動?!霸灬呴_端實在寧”,“家事消亡首罪寧”,都是指她的死,堵死了寧國府向她真實的家族背景那邊討取更多更大政治利益的可能,所以秦可卿喪事的隆重鋪張,并不全是因為賈珍個人對她的露骨的感情因素使然?!疤煜銟鞘录?當不僅是“皮膚淫濫”,也許賈珍在情而忘形中,還坦陳了打小將她調(diào)理大還有著明確的政治投機用意,引起了秦可卿的極度悲愴,再加上瑞珠、寶珠的添亂,才導(dǎo)致了她憤而自殺。然而,心武在理出這些“可疑之點”和“暗示”時,本已提到脂硯齋命雪芹刪去的第十三回中關(guān)于“淫喪天香樓”的四、五頁,“除有較為色情的描寫外,還有至關(guān)緊要的東西,即秦可卿真實出身的揭秘”,并從曹曾為允禟藏匿過一對金獅子,而聯(lián)想到可能還藏匿過“塞思黑的女兒”,但在“大膽地猜一猜”時,卻不直接和明確地說出這種想法,這實在令人納悶??磥硇奈鋵ψ约核撌龅膯栴}是理由充足,滿有把握的。但是清代人沈德潛說得好:“讀詩者心平氣和,涵泳侵漬,則意味自出;不宜自立意見,勉強求合也。況古人之言,包含無盡,后人讀之,隨其性情淺深高下,各有會心?!边@里,雖然他講的是讀詩,但我們認為讀曹雪芹的小說也一樣。不同的人讀《紅樓夢》,都會有自己的心得體會,即所謂“會心”,都會提出一些問題,也能作出解答。比如上述心武對秦可卿臥室陳設(shè)一段的理解,認為武則天、趙飛燕、楊太真、安錄山、壽昌公主和同昌公主,都是血統(tǒng)高貴的一流,這就暗示了秦可卿出身的無比高貴。然而,別的讀者的理解,或許會完全不一樣。比如他們在評論武則天時,可能首先會想到駱賓王的《為徐敬業(yè)討武氏檄》。檄文中有這樣一段:偽臨朝武氏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入侍。泊乎晚節(jié),穢亂春宮。潛隱先帝之私,陰圖后房之嬖。入門見嫉,蛾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感主;踐元后于葷翟,陷吾君于聚麀。在駱賓王的眼里,武則天簡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淫亂的女人。作為政治對立派的駱賓王,對則天皇帝的劣跡和穢行,容或有所夸大和渲染,但她作為山西文水商人武士的女兒,在過去人們的眼里,出身地位是卑賤的。所以駱賓王也說她“地實寒微”。貞觀十一年(637)她十四歲,被唐太宗李世民選入宮中作才女;二十三年(649)太宗崩,削發(fā)為尼。高宗即位后,被召回為昭儀,永徽六年(655)立為皇后。這就是說,她先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小老婆,后來又成了唐高宗李治的小老婆和大老婆,與秦可卿同賈珍、賈蓉父子亂倫聚麀相類。我們還要指出,曹雪芹在這里所舉,不是遵循歷史發(fā)展的先后順序,而是以“陷吾君于聚麀”的武則天領(lǐng)頭,這斷非無所用心吧!趙飛燕,漢代成陽侯趙臨的女兒,善歌舞,體態(tài)輕盈,故名飛燕。成帝時召入宮中,不立為皇后,與其妹昭儀,日事蠱惑,致使成帝無嗣暴卒。《楊人真外傳》引《漢成帝內(nèi)傳》說:“漢成帝獲飛燕,身輕欲不勝風,恐其飄翥,帝為造水晶盤,令宮人章之而歌舞?!背傻鬯篮?廢為庶人,旋自殺。秦可卿臥室中擺著“飛燕舞過的金盤”,或即“水晶盤”,暗示她生活的淫靡奢侈。楊太真,即楊玉環(huán),唐代蒲州永樂(今山西永濟)人。父楊元琰,曾為平棘縣令(故址在今河北趙縣南),張柬之執(zhí)政時引為右羽林將軍,因相與定計誅殺張易之有功,封弘農(nóng)郡公,睿宗(李旦)時官終刑部尚書。太真曉音律,初為玄宗(李隆基)子壽王李瑁妃,后被玄宗看中,奪為己有(又一個“陷吾君于聚麀”),封貴妃,故曰楊貴妃,或曰楊妃甚得寵幸,常于華清池賜浴。其姊妹皆因之顯貴,兄楊國忠封為宰相,操縱朝政,遂招致“安史之亂”。天寶四年(755),安祿山、史思明造反,次年正月安在洛陽稱帝,六月唐大將哥舒翰被俘,潼關(guān)失守,玄宗避難走四川,至馬嵬坡(今陜西興平縣境內(nèi)),軍兵憤怒,誅殺了楊國忠和楊氏姊妹,又逼玄宗縊殺了楊貴妃?!鞍彩分畞y”前,唐玄宗寵信安祿山,楊貴妃認安祿山為養(yǎng)子,兩人關(guān)系暖昧。宋代人高承著《事物紀原》云:“貴妃私安祿山,指爪傷胸乳之間”。指、擲音同,爪、瓜形近,所謂“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或許是從《事物紀原》所說訛轉(zhuǎn)附會而來。安祿山既有淫行穢德,又是安史亂軍的頭子,亂臣賊子,何足言高貴?壽昌公主(或曰應(yīng)是壽陽公主,宋武帝劉裕的女兒)和同昌公主(唐懿宗李漼的女兒),出身固高貴矣,但書中只提到他們所臥的榻和所懸的聯(lián)珠帳,恐怕也只能讓人聯(lián)想到她們的豪華奢靡和風流嬌艷,這才與秦可卿的“性格風浪”相稱。此外,曹雪芹在這里提到武則天、趙飛燕、楊太真、安祿山、壽昌公主和同昌公主的同時,還提到了西施和紅娘。所謂西施浣過的衾紗和紅娘抱過的鴛枕,當然也富麗華貴,文彩嬌艷,然而,她們一個原本是民間傳說的絕色浣紗女子,一個則為戲文中聰明靈巧的丫環(huán),其出身地位高下可知。也許正因為這樣,對于這兩位,心武就略而不提吧!由此可見,如果從上面這個角度來評價彼武則天、趙飛燕、楊太真、安祿山、壽昌公主和同昌公主等人,其結(jié)論肯定會與心武的完全不一樣。實際上,讀《紅樓夢》的不同意見正多,索隱派紅學家們尤其如此。所以我們還是繼續(xù)看心武對他的“紅學小說”是怎樣說的吧!他在《秦可卿之死》的“附記”中說:我這篇小說……包含我對《紅樓夢》中秦可卿這個人物形象的理解,也包括我對曹雪芹原稿中所刪去的“淫喪天香樓”部分內(nèi)容的考據(jù),其中還有我上述幾篇論文里都還沒有披露的鉆研心得。那么,心武在這篇“學術(shù)小說”里,對秦可卿這一人物形象進行學術(shù)研究取得的成果是什么?他所“披露的鉆研心得”又是什么?我們將心武的紅學論文《秦可卿出身未必寒微》和紅學小說《秦可卿之死》兩相比照,認為小說除添加一些想像和虛構(gòu)外,在基本思想和情節(jié)的基本點上,并沒有太大的差異,不同的只是小說規(guī)范了秦可卿從送養(yǎng)生堂到自縊“天香樓”的時間范圍,這就是自允禟獲罪削爵之日,到“她(指秦可卿——引者)的父親(指允禟——引者)已于前日亡故!……她的生存意義,已不復(fù)存在”之時。好了,這樣就出現(xiàn)了兩個問題。一是康、雍之際,親王獲罪(允禟才是“貝子”)是否會立即累及子女,是否需要將她(他)們藏匿起來和能否藏匿起來?二是允禟何時獲罪,何時削爵,何時被革去黃帶子,由宗人府除名?如果秦可卿確系胤禟獲罪時所生女兒,那么允禟“亡故”時,她有多大,這時她能否成為“性解放’的先驅(qū)”?現(xiàn)在先談第一個問題。清承明制,于順治九年(1652)設(shè)立宗人府,掌皇族屬籍,纂修“玉牒”(皇族譜系)。宗人府的職官有:宗令一人,從親王或郡王中選充;左、右宗正各一人,從親王、郡王或貝勒、貝子、鎮(zhèn)國公、輔國公中選充;左、右宗人各一人,從貝勒、貝子、鎮(zhèn)國公、輔國公或鎮(zhèn)國將軍、輔國將軍中選充;府丞一人,漢人,掌本府漢文之事;堂主事四人,宗室二人、漢族二人;供事四人,掌文書檔案事務(wù);筆帖式二十四人,都是宗室;效力筆帖氏二十四人,都是宗室。凡皇族,由清王朝第一代清太祖努爾哈赤的父親算起,分別遠近,他的本支是“宗室”,伯叔兄弟之支是“覺羅”。各族所生子女、繼嗣、婚嫁、封爵、授職、升調(diào)、降革及死亡,都及時造冊送宗人府。宗人府依據(jù)各族所報材料,登記檔案,宗室的登入“黃冊”,覺羅的登入“紅冊”;活著的人用紅筆寫,死亡的人用黑筆寫,每到十年,匯纂“玉牒”。宗人府屬下,還有經(jīng)歷司,左司、右司,銀庫,黃檔房,空檔,左、右翼宗學和八旗覺羅學等單位,各各職掌分明。據(jù)《光緒會典》記載,宗人府本府及所屬各單位,共有職官二百十九名。加上辦事工作人員,當遠遠超過此數(shù)。這個部門,不僅機構(gòu)龐大,而且位居內(nèi)閣、六部之上,可見它在清王朝國家機關(guān)中的重要位置。另據(jù)《總管內(nèi)務(wù)府現(xiàn)行條例》規(guī)定:阿哥(皇子)取“福晉”(正室夫人——引者),即奏請派內(nèi)務(wù)府大臣管理家務(wù),他們喜生子女,連洗三、滿月所送禮品,都有明文規(guī)定。在這樣嚴密的管理體制下,說賈府“如何瞞過了宗人府的嚴密查點注冊,如何買通了養(yǎng)生堂,如何找到了恰恰年近半百還無子女的秦業(yè),又如何挖空心思,設(shè)計出讓秦業(yè)去養(yǎng)生堂抱出一個男嬰時,‘捎帶腳’地又抱出了可卿的萬全之計”,這只能是小說家心武的想像,決不可能是清代康熙、雍正兩朝交替期間的歷史實際。況且,雍正雖心狠手毒,但謀思周蜜,能假堂皇正大之名,實行鬼蜮之私,不似允祀、允禟輩張牙舞爪,劍拔弩張,愚魯恣肆,顧行無忌。當康熙辭世,雍正即位之初,他雖然知道允祀、允禟、允集團是他最危險的政敵,必須對他們進行整治,但實行起來,卻十分小心,極力做到名正言順。雖然不能說已經(jīng)做到使人渾然不覺,但起碼讓人有口難言。如康熙逝世的第二天,雍正便召允回京奔喪,使其與部屬隔開,不讓西寧日后成為允反叛朝廷的根據(jù)地。十二月十七日,允抵京,七天后,即十二月二十四日,雍正即以“大將軍(允為撫遠大將軍——引者)至京,其往復(fù)尚在未定,……西寧不可無人駐扎”為由,派允禟前去接替,使其與允祀分開,免得他們常在一起生事。雍正元年春天,允禟到了西寧,年羹堯已先期接到雍正御旨,將西大通城內(nèi)居民盡行遷出,并加派兵丁監(jiān)視。雍正還指示年羹堯,留心士兵動態(tài),以防被允禟收買了去。元年正月二十四日,雍正封允之子弘春為貝子,四月初二日,卻留允在遵化守陵,將他軟禁起來。允祀和他的妻子是雍正最恨又最害怕的敵人,可在康熙逝世的第二天,卻將允祀晉封為廉親王,并命他與允祥、馬齊、隆科多出任總理大臣,總理全國事務(wù),將他暫時穩(wěn)住,然后徐徐找岔,玩允祀于股掌之中。難怪允祀的老婆對來賀喜的親友說:“何喜之有?不知殞首何日?!惫?一年多以后,雍正就開始制造輿論,準備對允祀,允禟集團動手。二年四月初七日,雍正諭諸王大臣曰:圣祖生前,因允祀種種妄行,致皇考暮年憤懣,“肌體清瘦,血氣衰耗”。伊等毫無愛戀之心,仍“固結(jié)黨援,希圖僥幸”。朕即位后,將允祀優(yōu)封親王,任以總理事務(wù),理應(yīng)痛改前非,輸其誠悃。乃不以事君、事兄為重,以允禟、允曾為伊出力,懷挾私心。諸凡事務(wù),有意毀廢,奏事并不親到,茍且草率付之他人。諸王大臣宜時加規(guī)勸,務(wù)令改悔。次日,即四月初八日,又因允奉派往蒙古,至張家口便住了下來,不肯再往前走,被兵部參奏,雍正得知后,即命允祀議奏。因?qū)λ嗖粷M,有旨命諸王大臣評議,并諭稱:向來允、允禟、允等俱聽允祀指示,“故聯(lián)望允祀教誨伊等,使之改過。乃不但不聽教誨,反激成伊等妄為?!半藿袷┮运紳啥恢?喻以法令而不知懼。朕自當明罰敕法,雖系兄弟,亦難顧惜??催@份諭旨,就頗有幾分殺氣了。而且,自此以后,對允祀、允禟、允的呵責訓斥之聲,有越來越緊之勢。如果不是因為年羹堯、隆科多兩案中途插了進來,那么允祀、允禟命之日,可能要提前許多。年羹堯,漢軍鑲黃旗人,年遐齡的第二子,雍正皇帝年妃的哥哥,進士出身,康熙末為川陜總督。雍正即位后,對他非常器重,認為只要有十來個像年羹堯這樣的大臣,國家就不愁治理不好。元年五月二十二日發(fā)出上諭:以川陜總督年羹堯調(diào)度西路軍事?!胺舱{(diào)遣軍民,動用糧餉,俱交年羹堯辦理”。同年十月,因青海發(fā)生暴亂,被任命為撫遠將軍,率師征討。次年三月初一日,以平定青海有功,“晉年羹堯一等公,加一精奇尼哈番”。雍正還認定年羹堯“于軍旅事務(wù)、邊地情形,甚為熟諳。且其才情實屬出人頭地”,因此他雖遠在邊陲,卻一直命他參預(yù)朝中事務(wù).且唯年羹堯其人是賴,唯年羹堯其言是信,甚至在用人方面也要年羹堯“據(jù)實奏來,朕以定去留”。隆科多,滿洲鑲黃旗人,佟國維第三子,康熙孝懿仁皇后佟氏的兄弟。因扈翼雍止登基有功,諭準他承襲佟國維在康熙第一次廢太子時失去的公爵銜,兼任步軍統(tǒng)領(lǐng),并與允祥、允祀、馬齊四人為總理大臣,還諭稱他為“隆科多舅舅”。不久,又任命他為吏部尚書,兼管理藩院事,《圣祖仁皇帝實錄》和《大清會典》總裁官及《明史》監(jiān)修總裁,還夸稱他為“當代第一超群拔類之稀有大臣”。年羹堯、隆科多在受到雍正寵信和重任的同時,由于居功自傲,專斷攬權(quán),也醞釀著他們遭受殺身之禍的迅速到來。起初,當雍正耳聞一些有關(guān)年、隆的批評意見時,都曲為開導(dǎo),但這類意見越來越多時,就不會不重視了。特別是當年羹堯于二年冬第二次進京時對王公大臣的倨傲氣勢和陛見時在“天子御前箕坐,無人臣禮”,引起雍正的極度不滿。三年四月,漢軍都統(tǒng)范時捷參奏年羹堯欺罔貪婪五款,并奏請將年羹堯及有關(guān)人員捉拿治罪時,雍正諭稱:“年羹堯所犯之罪甚多,雖即行正法,亦不足蔽其辜”。又諭九卿曰:“朕御極之初,隆科多、年羹堯皆寄以心膂,毫無猜防,所以作其公忠,期其報效。孰知朕視如一德,伊竟有二心:朕予以寵榮,伊倖為邀結(jié),招權(quán)納賄,擅作威福,敢于欺罔,忍于悖負。彼既視憲典為弁髦,朕豈能姑息養(yǎng)奸耶!”于是,他緊鑼密鼓,巧為布署。最明顯的一著,就是頻頻發(fā)出諭旨,叮囑有關(guān)人員,認清年羹堯、隆科多其人,并與之疏遠。如在直隸總督李維鈞二年十一月十三日的奏折上批道:“近者年羹堯奏對事,朕甚疑其不純,有些弄巧攬權(quán)之景況”;“朕今既少疑羹堯,亦明示卿朕意,卿知道了,當遠些,不必令覺,漸漸遠之好?!?8十五日又在湖廣總督楊宗仁的奏折上批道:“年羹堯何之如人也?據(jù)爾所知,據(jù)實奏聞?!儭蛔挚稍S之乎?否耶?密之”十二月又在河督齊蘇勒奏折上批道:“近來舅舅隆科多、年羹堯大露作威作福攬勢之景,朕若不防微杜漸,將來必不能保全聯(lián)之此二功臣也。爾等當永遠之?!贝送?雍正與之打招呼的,還有四川巡撫王景灝、云貴總督高其倬、安徽巡撫李成龍、涼州鎮(zhèn)總兵朱可進等,這些人都是地方軍政要人,實權(quán)派。而且,這些人或與年羹堯有或深或淺的關(guān)系,或曾受過年羹堯的打擊,讓他們知道了皇上的意圖,有了警覺,就可以起到孤立年羹堯的作用,也能使一些受過年羹堯打擊的人,敢于起來斗爭。雍正作了這些布署以后,就要對年羹堯直接動手了。恰巧三年初,年羹堯在賀表中發(fā)生了嚴重的政治錯誤。原來欽天監(jiān)于正月二十九日以本年二月初二“日月合璧,五星聯(lián)珠”為亙古罕有的“嘉瑞”,請敕下史臣,永垂典冊。雍止應(yīng)允,并命宣付史館,頒示中外。諸王大臣紛紛上表祝賀。因“年羹堯所奏本內(nèi),字畫潦草,且將‘朝乾夕惕’寫作‘夕陽朝乾’”,于是雍正就抓住這一點,大作文章,三月二十三日予以嚴責云:……年羹堯平日非粗心辦事之人,直不欲以“朝乾夕惕”四字歸之于朕耳。朕自臨御以來,日理萬機,兢兢業(yè)業(yè),雖不敢謂朝乾之心足以仰承天貺,然敬地勤民之心時切于中,未嘗有一時懈怠,此四海所共知者。今年羹堯既不以“朝乾夕惕”許朕,則年羹堯青海之功亦在朕許與不許之間而未定也。……觀此,則年羹堯自恃己功,顯露不敬之意,斷非無心。同年四月十二日,又因年羹堯妄舉胡期恒為巡撫,妄參金南瑛等而發(fā)出上諭,進行斥責,并革了他的川陜總督,調(diào)為杭州將軍。上諭云:近來年羹堯妄舉胡期恒為巡撫,妄參金南瑛等,又遣官弁筑城南坪,不惜番民,以致降番復(fù)叛,詞意支飾,含糊具奏。又將青海蒙古饑饉,隱匿不報,此等事件,不可枚舉。年羹堯從前不至如此,或因自恃己功,故為怠玩;或系誅戮過多,致此昏憤(原文如此?!皯崱彼茟?yīng)為“憒”——引者)。如此之人,安可仍居川陜總督之任,念其尚能操練兵丁,著調(diào)補杭州將軍。五月二十二日,將年羹堯、隆科多的罪行曉諭群臣,七月二十日降年羹堯為二等公,二十七日撤杭州將軍任,改授閑散章京在杭州行走。九月二十二日將年羹堯所有職銜盡行革去,二十八日“將年羹堯鎖拿看守,解京審訊”。十二月議政大臣羅列年羹堯罪九十二款。十一日,雍正命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臣馬爾賽、步兵統(tǒng)領(lǐng)齊圖向年羹堯宣讀諭旨,略云:(朕)授爾為川陜總督,又用爾為撫遠大將軍,將西陲之事全于爾,事事推心置腹,文官自督撫以至州縣,武官自提鎮(zhèn)以至千把,俱聽爾之分別用舍。朕意以爾實心為國,斷不欺罔,故盡去嫌疑,一心任用。爾乃作威作福,植黨營私,如此辜恩負德,于心忍為乎?朕統(tǒng)馭萬方,必賞罰分明,方足以治天下,若如爾之悖逆不臣至此,而朕枉法寬宥,則何以彰國家之憲典,服天下之人心乎?即爾茍活人世,自思負恩悖逆至此,尚可以對天地鬼神,顏與世人相見乎?今寬爾殊死之罪,令爾自裁……。至此,年羹堯的案子,就全部結(jié)束了。隆科多與年羹堯基本上是同時受到雍正的寵信和重用,又基本上是同時遭到雍正的疑嫉、指斥和打擊的。然而,由于年羹堯是集軍政大權(quán)于一身的封疆大吏,且受命參與朝政,勢力強,影響大,對他的處理,稍有差失,就可能釀成嚴重的禍患,這大概就是雍正所以要如此周到細密和速斷快決的緣故吧。隆科多是京官,不像年羹堯那樣握有左右局面的勢力,且朝中耳目眾多,易于把握。所以從雍正三年年初開始,就大刀闊斧,把打擊的重點集中在年羹堯身上,對隆科多卻有所放松,甚至在年羹堯“自裁”之后,也沒有立即搞他,而是把重點重新放在了允禟、允祀身上。直到四年八月允禟“已伏冥誅”,允祀于九月初十日患“嘔病”身亡,五年十月初五日,雍正才在看了順承郡王錫保等“遵旨審明隆科多四十一款重罪,應(yīng)處斬立決”的上疏以后,詔議政大臣內(nèi)閣九卿等諭曰:隆科多所犯四十一款重罪,實不容誅。但皇考升遐之日,大臣承旨者,惟隆科多一人。今因罪誅戳,雖于國法允當,而朕心則有不忍。隆科多免其正法,于暢春園外造屋三間,永遠禁錮。。我們之所以不惜花費如許篇幅,敘述年羹堯、隆科多兩案從發(fā)生、發(fā)展到最后結(jié)束,一是因為它們曾對允禟、允祀案件的進程確實產(chǎn)生過影響,正像我們在前面所說,如果不是年、隆兩案中途插了進來,那么允禟、允祀的案子,肯定要提前結(jié)束;二是對年、隆兩案的處理,也說明了雍正政治觀察力敏銳,謀思周密,速斷快決,使自己穩(wěn)操勝卷。這種作風,與對允禟、允祀案件的處理,前后一貫。在雍正集中處理年、隆案件,特別是突擊處理年案的同時,對允禟、允和允集團,雖然沒有放下不管,但步伐放慢,卻是非常明顯的。當已令年羹堯“自裁”,年案結(jié)束時,恰巧允禟派人給他的兒子弘旸送來密碼格子,令其用隱語繕寫書信,傳遞消息。這就給了雍正一個口實,他馬上抓住不放,大做文章,把它提高到敵國之行的高度來認識和處理,而且雷厲風行,有如風掃落葉。四年正月初四日,將允禟派親信毛太、佟保將密碼格子送與其子弘旸事公開,并諭責云:從來敵國之人差遣奸細往來,偷傳信息,造作隱語,防人知覺。允禟在彼,朕何曾禁其寄書,亦未禁其往來之人。若果安分守法,則所寄書無不可以令人共見,何至于別造字體,巧編格式,隱藏衣襪之內(nèi),居然為敵國奸細之行耶?初五日,革去允祀黃帶子,削除宗籍;允禟因“結(jié)覺構(gòu)逆,靡惡不為”,亦被革去黃帶子,由宗人府除名。同月二十八日諭稱:“圣祖曾言允祀之妻殘刻。朕即位后,允祀終懷異心,并不悛改,未必非伊妻唆使所致?!绷⒃熟肫蕖案锶ジx,休回外家,由伊外家另給房屋數(shù)間居住,嚴加看守”。二月初七日,圍筑高墻,將允祀囚禁于宗人府。本月內(nèi)“令允祀之妻自盡,焚尸揚灰”。三月初四日,令允祀、允禟改名。允祀自改名為“阿其那”,其子弘旸改名為“菩薩?!?五月十四日,將允禟改名為“塞思黑”。六月初三日,將允祀、允禟、允罪狀頒示全國。允祀罪四十款,允禟二十八款,允十四款。在歷數(shù)三人罪行后,雍正并從前諸王大臣請將阿其那、塞思黑、允即行正法,斷不可留,所奏甚為得理。此輩包藏異心,擾亂國政,乃獲罪于宗廟、社稷與我皇考之人,理應(yīng)正法,但伊等歷年結(jié)成黨羽,妄造語言,蠱惑人心久矣,阿其那等種種奸詐惡逆之事,中外及八旗軍民人等尚未得遍知,此事乃關(guān)系皇考及朕躬之事,今故將此輩奸惡、不忠不孝大罪,備悉言明,使中外之人昭然盡曉,即將此輩正法亦屬當然,日后亦不得議朕。即姑留之,不過少延其性命耳,亦無所關(guān)礙。很明顯,這就是即將要誅殺允祀、允禟的一個預(yù)告。從康熙逝世之日起,到頒示允祀、允禟、允罪狀之時,已三年半有余。雖然這時離允禟,允祀殞命之時,已為期不遠,但從上面這個敘述中可以看出,決不像心武想像的那樣,雍正從即位之日起,就對允禟、允祀明目張膽,磨刀霍霍,逼他們作困獸猶斗。再談第二個問題。前面已經(jīng)說過,雍正即位之后,并沒有立即將允祀、允禟和允治罪,而是將他們分隔開來。即使“允禟奉命往西寧,而怠慢不肯啟程,屢次推諉,耽延時日”,也只“懲治其一二‘奸惡太惡’”,如允禟母親宜妃的太監(jiān)張起用,允禟自己的太監(jiān)李盡忠和何玉柱,而沒有直接對允禟下手。雍正三年二月二九日,因允禟“行事悖謬,縱容家下人生事妄為”,雍正派都統(tǒng)楚宗前去約束。楚宗到時,允禟“不出迎請安”;楚宗傳旨,允禟又“氣勢強盛”。加以后來允禟差親信送給其子弘旸密碼格子,被京師九門捕役拿獲,雍正便接二連三對允禟采取措施,正像我們在上節(jié)所說,先是以“結(jié)黨構(gòu)逆”罪革去黃帶子,由宗人府除名;接著令更改舊名,四月十八日,又諭宗人府:“允禟著交與都統(tǒng)楚宗、侍衛(wèi)胡什禮馳驛從西安一帶來京,沿途派兵看守。伊妻子家口,著總督岳鐘琪、圖理琛、石文焯等派兵嚴行看守?!痹谘航饣鼐┑耐局?胡什禮與楚宗商議,用三條練鎖拿,但未來北京,而是送到保定,交與直隸總督李紱。六月初三日,將允祀、允禟、允罪狀頒行全國。李紱以允禟于八月二十四日病故奏聞后,雍正于二八日諭諸王大臣等曰:塞思黑素性奸惡,因其不便再留西寧.故令伊回京治罪。伊一路毫無改悔,談笑如常,因暫禁保定,以觀其行止。前李紱奏稱伊患腹瀉之疾,即降旨令選名醫(yī)調(diào)治,不料伊惡貫滿盈,已伏冥誅…。很明顯,允禟是雍正、李紱君臣設(shè)計陷害致死的。這從胡什禮回到北京時說,李紱要他“俟塞思黑一到,我便宜從事”一句話,便可得到證明。當然、雍正、李紱是不會承認的。胡什禮的話傳出不久,雍正就發(fā)出上諭說:前差胡什禮前往,帶塞思黑回京,伊并未請旨,私與楚宗商議,擅用三條練鎖拿。胡什禮到京,述李紱有“俟塞思黑一到,我便宜從事”之語,朕聞之駭異,斷以為不可,李紱奏稱并無此語。不僅如此,雍正還反咬一口:胡什禮、楚宗從前不待朕言,私將塞思黑鎖拿,后又故意將鎖寬松,任其脫卸,明系有意欺罔,罪不可逭。著將胡什禮鎖拿,帶往保定,并將楚宗鎖拿,一同嚴審具奏。兩天后,雍正又諭云:楚宗系專門看守塞思黑之人,但令狐士義投書,西洋人穆經(jīng)遠從窗戶出入與塞思黑計議,如此妄亂行為,楚宗盡為隱瞞,不行奏聞,應(yīng)一并審明。十月初九日,楚宗、胡什禮同以所謂“懷挾奸邪,暗庇逆黨”罪,分別被發(fā)往阿爾泰等處效力。我們知道,玄燁逝世的當天,即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寅刻,曾召允祉、允祐、允祀、允禟、允、允、允祥諸王子和理藩院尚書隆科多等至病榻前交代后事??梢?終康熙之世,允禟是自由的。我們還介紹過,宗人府是順治九年設(shè)立的一個專管皇族事務(wù)的機構(gòu),組織龐大,人員繁多,地位崇高,管理嚴密。按照清王朝的制度,凡親王以下的宗室成員,都享有許多特權(quán),即使犯了罪,只要不是叛逆重罪,就不會判罪削爵,不會革去黃帶子,不會從宗人府除名,他們所生子女,當然不必藏匿。即使革退出了宗室,也給予紅帶,附入黃冊,修玉牒時附名冊后,所生子女,由本族具保送宗人府入冊。盡管雍正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山西巡撫伊都立參奏允禟的護衛(wèi)烏雅圖在平定州毆打生員;又攜銀數(shù)萬兩往西寧收買人心,因而允禟被革去“貝子”爵位,但尚未被革去黃帶子,尚未從宗人府除名,從清朝法制上說,這時他還是宗室成員,還是自由人,所以當年十一月,他還可以派人來京,送給他兒子密碼隱語格式,令其照樣書寫信函,傳遞情報。四年正月初四日,雍正將此事公開,初五日定允禟“結(jié)黨構(gòu)逆”重罪,革去黃帶子,從宗人府除名以后,情況就不一樣了。這時,允禟及其家人,都已在雍正嚴密監(jiān)視和控制之下,要想將家產(chǎn)及允禟所生子女轉(zhuǎn)移藏匿,像心武想像的那樣,已不可能。而且,這時離允禟于當年八月二十四日“已伏冥誅”,也只有七個多月的時間了。即使我們將時間放寬,把康熙逝世之日,雍正對允禟籌謀構(gòu)罪之時,即算作允禟已獲罪削爵,那么,到允禟“已伏冥誅”,也只有三年零十個多月的時間。在這短短的三年零十個多月里,秦可卿要從養(yǎng)生堂的棄嬰,成長為“天仙似的”美女,到“‘性解放’的先驅(qū)”;曾“引誘過尚處渾沌狀態(tài)的賈寶玉,她似乎也并不討厭她的丈夫賈蓉,但她確實還愛著她的公公賈珍”,這豈不是海外奇談!還有更為值得注意的是,心武在小說中告訴我們,當秦可卿從張友士所開藥方中得到情報,她的“父親,已于前日亡故,她的生存意義,已不復(fù)存在”時,賈母正惡狠狠地責問:“只是她(指秦可卿——引者)也該明理,她爹既已殞,她娘即時殉了,她是怎么個打算,難道茍活下去不成?”王夫人甚至毛骨聳然地命令:“必得在今夜三鼓以前,即通報各方寧府冢孫婦久病不治,溘然長逝”;而且“不止要三鼓前人去,且一應(yīng)喪儀之事,都應(yīng)天亮前妥帖”。然而,即使在這樣的時刻,秦可卿依然從容鎮(zhèn)靜,當晚在天香樓上她的臥室里,高燒紅燭,身穿吉服(她同賈蓉結(jié)婚那天所穿吉服),專心等待賈珍的到來。后來瑞珠走到天香樓一看,見二人正“赤條條合抱在榻下的地毯上”,已經(jīng)“顛倒鴛鴦數(shù)次”。等到知道此情此景已被瑞珠撞見時,秦可卿便拾起吉服,沖向頂樓的陡梯。不久,就見她“目翻口突”,且那鼻中“已無余息”了。為真是“‘性解放’的先驅(qū)”!這真是不可思議!然而,我們不禁要問:這是康、雍交替期間皇九子允禟女兒一生經(jīng)歷的實際,還是心武的幻覺?這里,我們必須指出,允禟在與雍正三年多的政治較量中,既然是以家破人亡告終的,如果秦可卿是允禟的女兒,那么,她何時能擺脫她出身的那個家族“原有的政治陰影”?又到哪里去“總結(jié)出一些大家族徹底覆滅的慘重教訓和一些喘息延續(xù)乃至起復(fù)中興的經(jīng)驗”?因為允禟的妻子雖然不像心武假賈母之口說的“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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