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南的規(guī)劃要保持歷史的文脈

思南的規(guī)劃要保持歷史的文脈

在貴州省各級文物部門，雖然沒有很少的經(jīng)驗可以保護和管理古代建筑，但也有一些經(jīng)驗和問題可以同時考慮。茲將筆者對若干問題的膚淺看法,輯錄如下,求教方家。一、保留歷史人文,體現(xiàn)思南文化品牌思南位于烏江中下游,是貴州通江達海的重要口岸。明永樂十一年(1413年)設(shè)貴州布政司,同年于此設(shè)置思南府。萬歷三十年(1602年)設(shè)安化縣,府縣同城。城市沿烏江西岸依山修建,是座名副其實的江邊山城。具有400多年歷史的安化街保存眾多文物古跡,諸如安化縣衙署遺址、永祥寺、川主宮、王爺廟、“中和”摩崖、小巖關(guān)摩崖、“不舍晝夜”壁題、吳光鑾去思碑、曠繼勛故居、周和順鹽號等等,涵蓋古代建筑、摩崖石刻、革命遺址和著名商號等方方面面。據(jù)有關(guān)部門調(diào)查統(tǒng)計,安化街上的木結(jié)構(gòu)建筑物占30%以上。思南有關(guān)部門認為,思南烏江大橋建成通車后,車水馬龍的安化街蕭條了,社會治安每況愈下,為解決失業(yè)問題,擬與房開商合作,拆除安化片區(qū)所有建筑,修建現(xiàn)代新居和中心廣場?？h級文物保護單位永祥寺拆除不要了,周和順鹽號拆走重建。有識之士給省領(lǐng)導寫信反映情況。分管城市規(guī)劃的包克辛副省長在信上鄭重批示:“思南的規(guī)劃一定要保住歷史的文脈,我們不能再做前對不起祖宗,后對不起子孫的蠢事了?！薄耙皇て鹎永恕?省建設(shè)廳和省文化廳邀請專家學者前往現(xiàn)場考察,與當?shù)仡I(lǐng)導和群眾共商保護、搶救問題,最終達成共識:在城市改造中“一定要保住歷史的文脈”。座談會上,與會人員建議,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的有關(guān)規(guī)定,將安化街申報為歷史文化街區(qū);將永祥寺、川主宮、王爺廟、曠繼勛故居、周和順鹽號申報為省級乃至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與會人員認為,歷史悠久、古跡眾多的安化街,是思南的文化品牌,保住安化街的歷史文脈,有利于促進思南社會經(jīng)濟的可持續(xù)發(fā)展。保住“歷史文脈”,受到各界稱贊,得到國家支持。2006年,國務(wù)院將安化街上的永祥寺、川主宮、王爺廟、曠繼勛故居、周和順鹽號等建筑,冠以“思唐古建筑群”,核定公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二、文物保護法需要拓展文物視野古生物的遺體、遺物或遺跡,經(jīng)過自然界的作用,變得跟石頭一樣堅硬,保存在地殼的巖石中,謂之為“化石”。簡言之,化石,就是石化了的古生物的遺體或遺跡。古生物學家可根據(jù)古生物化石,復原古生物面貌。那么,古建筑“化石”指的是些什么東西?有些什么價值?筆者以為,損毀不存的古建筑遺留下來的某些構(gòu)件、飾物,諸如石獅、臺階、門框、門檻、門枕、門砧、柱礎(chǔ)、欄板、望柱、門窗、梁枋、駝峰、牛腿、撐、斗、雀替、掛落、花牙子、溝頭、滴水、匾額、對聯(lián)、碑刻等等,對于研究古建筑,具有“化石”作用,古建筑學家可根據(jù)這些“化石”描繪出古建筑的風貌。由于上述種種構(gòu)件、飾物,是建筑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歷史、科學、藝術(shù)價值,受到文物部門的重視。為將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奢香墓打造成展示彝族歷史文化的文物景點,文物部門在墓地東南角修建“奢香博物館”,其石柱礎(chǔ)便是從全縣各地廢棄的彝族土司莊園遺址上征集而來的,使這座新建的博物館,一落成便是“文物”且具有“悠久的歷史”。但也有一些地方不重視上述古建筑“化石”,在城市改造中,揮錘砍砸,棄之如蔽履。而一些“具有商業(yè)頭腦”的人,則走鄉(xiāng)串寨收購古建筑部件,甚至將一些具有珍貴文物價值的門窗雕刻從古建筑、古民居上剔下來,作為商品轉(zhuǎn)手倒賣,從中牟取暴利,使古建筑、古民居遭到野蠻破壞。有些基層文物工作人員認為,對此沒有辦法,因為“文物法沒有規(guī)定”。其實不然?！段奈锉Ｗo法》第二十條第四款,對不可移動文物中具有收藏價值的建筑構(gòu)件的保護,早有明確規(guī)定:“依照前款規(guī)定拆除的國有不可移動文物中具有收藏價值的壁畫、雕塑、建筑構(gòu)件等,由文物行政部門指定的文物收藏單位收藏?！睂φ丈鲜鲆?guī)定,可以清楚地看出,將具有珍貴文物價值的門窗雕刻從古建筑、古民居上剔下來,作為商品轉(zhuǎn)手倒賣,有悖于文物保護法。同時也提醒文物保護管理部門,要拓展文物保護視野,將一切具有文物價值的古建筑、古民居調(diào)查登記清楚,根據(jù)其價值,提請政府核定公布為不同級別的文物保護單位。對于廢棄不用、星散各地具有一定歷史、科學、藝術(shù)價值的古建筑“化石”,要收集保護,進行研究,發(fā)揮作用。三、重點保土單位《中國文物地圖集·貴州分冊》收錄許多具有文物價值的古代建筑,其中各族、各級土司修建的衙署、莊園占有很大的比重,它們堪稱民族建筑的瑰寶?？上У氖?完整保留至今的已經(jīng)不多了。有重點地保護、搶救一批土司建筑,勢在必行。土司所屬員司稱“土目”,世襲官職,兼理文武。土司官員居住的寨子,大多稱“官寨”?？椊鹂h“打雞洞”(今稱“織金洞”,為國家級風景名勝區(qū))附近的“官寨”,雖然是個苗族村寨,但因居住彝族土官,故名。各族、各級土司,都建有規(guī)模可觀的莊園,如畢節(jié)大屯土司莊園、安山土司莊園、海嘎土司莊園、鐮刀灣土司莊園、法朗土司莊園、阿市土司莊園,興仁魯?shù)A營土司莊園、納壁土司莊園,金沙契默土司莊園,威寧牛棚土目莊園,德江大土田氏土司莊園,花溪中曹長官司土司莊園,等等。許多土司莊園具有文物價值,如畢節(jié)大屯土司莊園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畢節(jié)大屯土司莊園坐落于烏蒙山東麓畢節(jié)大屯,為彝族土司后裔余象儀創(chuàng)建于清道光元年(1821年)。其后復經(jīng)養(yǎng)子余達甫增修、擴建,最終形成橫寬50余米、縱深60余米、占地3000余平方米的龐大建筑群。該建筑群依山就勢,次第升高,呈三層臺。整座土司莊園三路三進,布局嚴謹,錯落有致。中路為其核心,由面闊五間的大堂、二堂、正堂組成中軸線。左路主要建筑有轎廳、客廳、魚池、花橋、書房和家祠。右路主要建筑有花園、客房、繡樓、廚房和倉庫。四周筑有2m多高的磚石圍墻。沿墻建有6座石碉樓,每座高8至12m不等。昔日駐有家丁,戒備森嚴。土司制度是元、明、清王朝在部分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分封各族首領(lǐng)世襲官職以統(tǒng)治當?shù)厝嗣竦囊环N制度。元代以前,各封建王朝就已采取“以土官治土民”的辦法,統(tǒng)治本族人民。元朝,授各族首領(lǐng)以宣慰使、宣撫使、安撫使、招討使、長官等官職,又在各族聚居的府、州、縣設(shè)立土官。明朝多以原官授職,以宣慰使、宣撫使、安撫使隸屬于兵部,土知府、土知州、土知縣隸屬于吏部,皆世襲其職,給予符印,并確立承襲、等級、考核、貢賦、征發(fā)等制度。土司除對中央政權(quán)負擔所規(guī)定的貢賦和征發(fā)以外,在轄區(qū)內(nèi)保存?zhèn)鹘y(tǒng)的統(tǒng)治機構(gòu)和權(quán)力。明清時代貴州有四大土司,即貴州宣慰司、播州宣慰司、思州宣慰司、思南宣慰司。其下又有許多安撫司、長官司。明永樂十一年(1413年),平定思州、思南兩宣慰使為爭奪“龍泉坪”構(gòu)成的戰(zhàn)亂后,廢除土司,設(shè)貴州布政使司,建立思州、思南、鎮(zhèn)遠、黎平、新化、銅仁、石阡、烏羅八個府。雍正年間,清廷采納云貴總督鄂爾泰的建議,推行“改土歸流”,在原土司地區(qū)實行和漢族地區(qū)相同的政治制度。雖然如此,直至清代末年,在某些地方土司仍有相當大的權(quán)力,其后裔的政治、經(jīng)濟、社會地位仍然十分顯赫。土司建筑作為一種文化,具有重要價值。可惜,完整保留至今的,為數(shù)已經(jīng)不多了。有重點地保護、搶救一批土司建筑,以大屯土司莊園為核心,建立“土司莊園博物館”,勢在必行。否則,若干年后,這類歷史陳跡就不復存在了。即使重修再建,其歷史價值也大打折扣。對于那些已被拆除的土司衙署、土司莊園,只要殘存有木雕、石雕、磚雕等構(gòu)件,都應征集入藏,作為研究資料,長期保存下去。有的建筑部件,可以用在新建的“文物建筑”上,使其具有特殊的文物價值,大方修建奢香博物館時,充分利用廢棄的石柱礎(chǔ),既節(jié)省了開支,又保護了文物,一舉兩得,值得借鑒。四、云崖使用的原因聽說飛云崖的古樹能“下魚”,還以為是說能“下雨”。在黃平飛云崖民族節(jié)日博物館工作多年的苗族干部吳天明說,有天早上他燃放兩個爆竹,樹上便掉下許多魚,他母親撿得兩大盆,曬了幾簸箕。飛云崖地處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黃平縣城東12公里處?！捌涞赜醒?狀若飛云,因以得名?！毖律瞎拍緟⑻?濃蔭蔽日,古人以“飛高飛下憑誰定,云來云去任自由”描繪飛云崖的絕佳景色,惟妙惟肖。明代著名學者王陽明謫赴“龍場驛”(今貴州修文),途經(jīng)飛云崖,留下“天下山水之奇聚于黔中,黔中山水之奇聚于斯巖”的佳句。飛云崖又稱“飛云洞”,早自明正統(tǒng)年間即在此建廟。正德年間,王陽明曾在“月潭寺”小住,并撰《月潭公館記》和《圣果亭記》,后者被寺僧鐫刻樹立于“圣果亭”中。數(shù)百年來,崖下建筑,屢建屢毀,屢毀屢建,迄今尚存飛云崖牌坊、月潭寺牌坊、飛云崖長廊和藏經(jīng)樓、云在堂、接官廳、滴翠亭以及眾多摩崖石刻等等,早在1982年即已列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2006年被國務(wù)院核定公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88年,文物部門利用經(jīng)過維修的飛云崖古建筑群,因地制宜在“四月八”傳統(tǒng)節(jié)日集會地——飛云崖,開辦國內(nèi)首家民族節(jié)日博物館。當年在維修飛云崖古建筑時,特意擴建圍墻,將古木參天的整座后山圍了進來,從而使山上植被與山麓古樹一并得到了保護。如今山上山下,竹木掩映,郁郁蔥蔥,一年四季,白鷺成群。每年春天,小鷺破殼而出,成年白鷺從附近農(nóng)田銜來小魚喂養(yǎng)小鷺,小鷺銜接不穩(wěn),到嘴的魚兒從樹上掉下來是常有的事。突發(fā)巨響,鷺鳥受驚,魚從鳥嘴墜落,形成“下魚”奇觀。據(jù)說,既下鯉魚、鯽魚、鲇魚、泥鰍等常見魚類,又下“角角魚”、“娃娃魚”(大鯢)等稀有品種。在這里,魚兒、白鷺、古樹,構(gòu)成一個有機的生物圈。雖說誰都離不開誰,但關(guān)鍵可能還是樹。樹林不僅有利于水土保持,更是成千上萬只白鷺賴于棲息的“家”。飛云崖的樹林太迷人了,于是旅游部門有人提議:“在林中修建登山觀光路,供游人親近大自然?！比绻娴哪敲醋隽?這片林子難逃厄運。如果林子遭到破壞,必將殃及鷺鳥。再者,與其到林子當中去“親近大自然”,不如從林外觀賞更有趣。在飛云崖古建筑群這個特殊的環(huán)境里,人與自然,多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好。五、處置不當,導致建筑投資資金缺乏黔山大地擁有數(shù)以千計的古建筑。至2007年6月底,貴州有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39處,省級文物保護單位342處,市、州、縣級文物保護單位2300多處,其中古建筑類文物占半數(shù)以上。因此,在文物維修中,重點多是古建筑。換言之,花錢最多的往往是維修古建筑。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為古建維修在工藝、材料、規(guī)模等方面與其他文物不同,不得不投入更多的資金,這是不言而喻的。但在某些地方,多花錢是因為處置不當。處置不當表現(xiàn)在許多方面,主要是濫用琉璃瓦。貴州的古建筑原本很少使用琉璃瓦,大多使用小青瓦,少數(shù)使用青筒瓦。后來在維修某些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個別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甚至縣級文物保護單位時,將小青瓦換成了琉璃瓦。貴州不產(chǎn)琉璃瓦,需到廣東佛山等地進貨。琉璃瓦比小青瓦價位高,加上長途運輸和途中損耗,成本自然大大提高。還有,為了使用琉璃瓦,在屋面上加蓋木板,鋪上“三油三氈”,費用又進一步增加。問題不僅僅是增加開支,同時還帶來安全隱患。因為原來用的是小青瓦,重量遠比琉璃瓦輕,一旦改為琉璃瓦,大大增加負荷,顯然對古建筑不利。貴州許多古建筑,不僅使用小青瓦,而且還是“露明造”。這樣,既利于透氣,又利于檢修。換成琉璃瓦后,鋪上“三油三氈”,透氣性能差,很容易腐爛。有的地方漏雨,難以找到漏雨之處,維修起來十分困難,遠遠不如原來的“露明造”方便?？磥?古人在貴州不用琉璃瓦而用小青瓦,不完全是經(jīng)濟方面的原因,與特定的自然條件有關(guān)。如今雖然有錢了,仍須慎用琉璃瓦。六、維修中“喜新厭舊”傾向,應注意使用的問題專家們常說,在古建維修工作中不鼓吹“煥然一新”。他們用通俗易懂的語言大聲疾呼:“修舊如舊”。用法律用語來表達是:對不可移動文物進行修繕、保養(yǎng)、遷移,必須遵守不改變文物原狀的原則。同時,專家們指出,“舊”,絕不是破破爛爛。是的,經(jīng)過維修的文物古跡,肯定跟“破破爛爛”不一樣。即便不如當初那么輝煌,至少也比維修前好看得多。在貴州,總體看來,維修原則基本得到貫徹。但在一些細微之處,存在“喜新厭舊”傾向。比如安龍縣城建部門在維修省級文物保護單位“招堤”時,把清代道光年間張子洞撰書的《半山亭記》古碑用鋼釬撬下來,換成今人重書的新碑,且不以為然地將古碑隨便亂扔,以致讓人找不著了。又如,在維修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安龍十八先生墓時,將從墓中出土的“明十八先生成仁之處”碑棄之不用,仿照舊碑,鐫刻新碑,并特別署上:“安龍縣文物管理所立”。再如,在維修時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貴陽文昌閣時(2006年,國務(wù)院將“文昌閣和甲秀樓”核定公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將前人書寫的“文昌閣”舊匾,換成時任市領(lǐng)導的新作。如果出于保護珍貴文物的需要,用新匾替換舊匾,將舊匾作為文物妥為珍藏,倒也情有可原?？上Р皇恰＞烤故裁丛?值得人們深思。貴州文物保護工作中的“喜新厭舊”傾向,已引起文物主管部門的關(guān)注,并及時加以糾正。令人欣慰的是,在維修時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飛云崖古建筑時,有關(guān)部門盡量利用舊物而不輕易重新制作所有部件。比如門窗,盡可能從同時代廢棄不用的古建筑中尋找代用品。此舉既保持原有建筑風格,又節(jié)省維修費用,還搶救了一批重要文物,堪稱“一舉多得”。七、關(guān)于“麻黃橋”橋橋古往今來,都有毀壞文物古跡的行為。據(jù)文獻記載和口碑資料稱,在貴州歷史上,由于無知而毀壞文物古跡的典型事例有兩個。一是將今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的大方縣“柯官墳”墳前石象生嘴巴砸爛。墳前原來有兩匹石馬,人說“公馬晚上偷吃包谷”,于是被人砸爛了嘴巴。這是清代的事。這匹馬,如今被移至“奢香博物館”收藏。另一事例是,建于明代、今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的修文“蜈蚣橋”橋欄望柱上的石獅全都沒有嘴。傳說當?shù)赜腥阂榜R,夜間偷吃地主的麥子,地主唆使長工驅(qū)趕。野馬跑到蜈蚣橋上,變成石獅。地主得知,又叫長工擊打石獅,將其嘴巴砸爛。以上破壞行為,顯然出于無知。以下兩個事例,不知出于什么考慮了。某市文物管理所在維修一處古建筑時,將清代嘉慶年間大梁題記光,然后仿照原有格式寫上:“中華人民共和國一千九百八十七年”。某市在舊城改造施工中,挖出一塊古碑,碑上記載清代道光某年洪水暴發(fā),淹沒大片民房,并將洪水到達城墻部位記得一清二楚。當城建部門將這塊具有水文價值的古碑移交文物部門后,不料竟被鏟平,用以鐫刻一處文物古跡的修建碑記。因為古碑過于高大,把碑首鑿掉了一截。以上事例雖屬個別,但也必須避免。責備古人已無濟于事,而教育今人則是不可放松的。八、“性格”與“性格”在許多已公布為文物保護單位的古建筑群內(nèi),皆有知名人物的書法作品向公眾展示:或為摩崖題刻,或為石碑石碣,或為修建碑記,或為匾額對聯(lián),頗為引人注目。凡是書法名人的優(yōu)秀作品,確給古建筑群增色不少。有的書法本身即為珍貴文物,這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的。貴州是個大山區(qū),人稱“地無三里平”:全省97%的國土面積為山地所占據(jù),62%的面積為巖溶所覆蓋。山國貴州,巖石多多,為摩崖題刻、刻碑勒石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因此,許多書法愛好者都樂為已公布為文物保護單位的古建筑群題字。其中有處古建筑群,即有名人書法作品數(shù)百幅。仔細研究發(fā)現(xiàn),“名人書法”有別于“書法名人”,后者是因為書法優(yōu)秀而得名,即書法成就在先,個人出名在后;而前者卻不同,一般都是因為先出了名,后學書法,或根本無需練習書法,信手“揮筆潑墨”,即為“名人書法”。“名人”隊伍相當龐大,既有黨政領(lǐng)導,又是專家學者,更有“財界巨子”?？傊?只要在一定范圍內(nèi)擁有一定的知名度,寫出字來,即可成為“名人書法”。“名人書法”一旦問世,凡有條件的地方,必定延請石匠,摩崖鐫刻,傳諸后世,“萬古流芳”。至少也得雕刻一塊大匾,或者雕刻幾副對聯(lián),貼上金箔,懸于醒目部位,供中外游人欣賞。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鎮(zhèn)遠青龍洞古建筑群內(nèi)懸掛的“名人書法”,其數(shù)量之多,制作之精,在貴州高原首屈一指。其中有位名人的貼金作品,竟多達四五幅。對于已公布為文物保護單位的古建筑群來說,名人來了,筆墨侍候,恭請題字,留下墨寶,幾乎已成定規(guī),此舉確為具有博物館性質(zhì)的古建筑群增加了不少頗有價值的藏品。不過,如果處理不當,也會帶來一些問題。比如鐫刻誰的作品就是一個難題。通常作法是,誰個地位高,名氣大,就先鐫刻誰的。至于書法藝術(shù)如何,往往置于次要地位。這么一來,自然先鐫刻領(lǐng)導題字。而領(lǐng)導又經(jīng)常更換,于是應接不暇。個別領(lǐng)導,由于書法低劣,加之其后“出事”,往往造成被動。若為木質(zhì)匾額對聯(lián)之類,那倒好辦,取下來就是了。如果刻在崖壁上,想要鏟除,就不那么輕松。原先,摩崖題刻,要花大錢,如今搭架鏟除,又要花錢,很不劃算。從貴州一些文物部門遇到的情況看,慎重對待“名人書法”是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最好的應對措施是,要寫只管寫,不要急于刻,沉淀一段時間后再說。九、將其作為企業(yè)資產(chǎn)經(jīng)營,其也可依法定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東山古建筑群”的組成部分——銅仁川主宮,因出租作茶樓,開餐館、打麻將,導致被取暖爐失火燒毀,有人說:“《文物法》對文物利用的規(guī)定較為含混,是導致承包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