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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尼山新考》商榷

在彝族經(jīng)典《洪水泛濫》、《洪水與早米》和《西南彝族雜志》中,有普通意義木(彝族共同的祖先),為了避免洪水,在云南、四川、貴州和廣東等省的彝族古籍中都提到了這座山。那么洛尼山究竟在哪里?有的說是云南東川洛衣山,有的說在會澤的樂業(yè)山,有的說在烏蒙山,有的說在巧家,有的說在祿勸的洛尼山,有的說在易門縣境內(nèi),還有的說在四川。張純德先生在《洛尼山新考》一文中認(rèn)為篤慕避洪水的洛尼山應(yīng)是祿勸縣云龍鄉(xiāng)境的洛尼白山(漢語又稱幸邱山,火期山)。筆者經(jīng)過十余年的考察和研究,認(rèn)為洛尼山即樂業(yè)山,在會澤縣境內(nèi)。一、會澤縣后至東川區(qū)會澤古稱堂瑯,是彝族六祖分支的發(fā)源地,也是漢代中央皇朝開發(fā)西南夷的重要地區(qū)之一。位于云南省東北部,地處烏蒙山主峰地段,境內(nèi)山巒疊嶂,地勢起伏較大,南高北低,地跨東經(jīng)103°03′~103°55′、北緯25°48′~27°04′之間??h境最高海拔的大海鄉(xiāng)牯牛寨頂峰為4017.3米,最低海拔的娜姑鎮(zhèn)小江與金沙江匯合處為695米,縣城駐地海拔2148米。樂業(yè)鎮(zhèn)位于會澤城東北部,最高海拔2523米、最低海拔1840米。全縣為典型立體氣候,有北亞熱帶、南溫帶、中溫帶氣候特征,局部地區(qū)有“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顯著特點,與四川省會理縣隔金沙江相望,牛欄江環(huán)繞縣境東北,小江沿西部而下,以禮河縱貫縣境南北,河水由南向北經(jīng)縣城駐地金鐘壩子西部流過,人工渠——義通河引以禮河水由壩子南部自西穿城而過,又由東流返還于以禮河。213國道公路經(jīng)會澤境內(nèi)至省府昆明。會澤縣東與宣威和貴州的威寧相鄰,北與魯?shù)榻尤?西與巧家、四川的會東、東川相望、南與尋甸、沾益毗鄰,是滇東北地區(qū)海拔最高的地方。會澤開發(fā)較早,西漢武帝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夜郎王從唐蒙之約歸附漢朝,漢置堂狼(狼字又寫作螂、瑯)縣,屬益州犍為郡(范圍包括今會澤、東川、巧家在內(nèi)),迄今已有2130多年的歷史。西漢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置越嶲郡,堂狼縣改稱三絳縣。東漢仍屬益州所置犍為屬國都尉。東漢永初元年(公元107年)又復(fù)為堂狼縣,三國蜀漢建興中,分犍為郡地,立朱提郡,堂狼縣屬之。西晉建興二年(公元314年)歸南中李雄成國。東晉永和元年(公元345年)南中復(fù)屬晉。南朝宋武帝永初元年(公元420年)置寧州,堂狼縣屬之。唐武德4年(公元621年)堂狼縣改名為唐興縣,隸恭州。又《明一統(tǒng)志》說:“古東川甸,烏蠻仲牟由(篤慕)之裔罵彈(指金沙江兩岸)得之,改曰那折那夷(即黑水),屬南詔,蒙世隆置東川郡,后烏蠻閟畔強(qiáng)盛,自號閟畔部,元初置萬戶附,至元中改為閟畔軍民官,后改為東川府,隸烏撒烏蒙等處宣慰司?!泵骱槲鋾r仍為東川府隸云南布政司。明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置東川土府,隸云南布政司,治所初在會澤縣境內(nèi)烏龍募及水城,后移至今會澤縣城。十六年(公元1383年),將東川府劃歸四川政使司管轄。清順治16年(公元1659年)東川土府內(nèi)附??滴跞四?公元1699年)土官祿氏(彝族)獻(xiàn)土,清政府設(shè)東川府,仍隸屬四川。雍正4年(公元1726年),東川府由四川改隸云南。次年,置會澤縣,治所設(shè)于巧家營。雍正六年(公元1728年)又移治所于東川府城(今會澤縣城鐘屏幕鎮(zhèn))。乾隆六年(公元1741年)為方便金沙江水運(yùn)額定京銅,把四川寧南披沙21寨劃歸東川府會澤縣,稱慶城縣。民國二年(公元1913年)裁東川府改名東川縣。民國八年又復(fù)名會澤縣,屬迤東道。民國17年廢道。民國三十七年(公元1948年)會澤縣改隸云南省第二區(qū)(曲靖)行政督察員公署,后又改屬昭通南區(qū)管轄。1949年4月,會澤解放。同年12月成立會澤縣臨時人民政府。1953年,從會澤縣劃出新村湯丹、因民、布卡、集義、烏龍等區(qū)、鄉(xiāng),設(shè)立云南省屬東川區(qū);1958年10月,撤會澤并入東川市;1964年12月15日恢復(fù)會澤縣建制,改隸今曲靖市管轄至今。二、堂乙方與古夜郎國的關(guān)系根據(jù)彝族文獻(xiàn)《夷僰榷濮》、《賒穴豆豆穴榷濮·敘祖白》、《指路經(jīng)》記載,在彝族最早的歷史上,曾發(fā)生過一次因避洪水而進(jìn)行氏族分支后往不同方向遷徙的歷史事件,這就是彝族史上有名的“六祖分支”。這一歷史事件,有著繁衍新生的意義。劉堯漢先生指出:“六祖分支”的具體地點即會澤歷史上的古堂瑯。彝文《指路經(jīng)》說:“祖母住靡莫,父往堂瑯地,孫往夜郎國,撐天地建國家,多同管理諸小國?!薄妒酚洝の髂弦牧袀鳌份d:“滇王者,其眾數(shù)萬人,其旁東北有勞浸、靡莫,皆同姓相扶?!薄稏|川府志》說:“靡莫、東川(會澤)別種?!笨梢哉f,夜郎國主體民族是彝族的先民,不管是其祖母及父親,最先居住地就是堂瑯,“六祖分支”后,一個支系留在夜郎,建立國家,由多同國王管理若干小國,形成了古代一種聯(lián)盟政體。由此可以說,古堂瑯與夜郎王國,不論從民族的血緣上,管轄的地域上,都有著十分密切的關(guān)系。西漢建元六年,漢武帝征服了夜郎,在夜郎王多同請求置吏的情況下,將其轄區(qū)劃入漢朝新置的犍為郡?!稘h書·地理志》載:“犍為郡,領(lǐng)縣十二”,其中所管轄的十二縣就包括了古堂瑯縣。故應(yīng)劭說:“犍為郡,古夜郎國”??梢?會澤在兩千多年前實屬古夜郎國之領(lǐng)地。1982年在昭通市舊貨攤發(fā)現(xiàn)的銅質(zhì)彝族文字直譯“堂瑯山統(tǒng)轄手印”,意譯為“堂瑯地方長官印”,該印印面陽刻仰文,屬西漢遺物。此印章的發(fā)現(xiàn),證實了彝族人民在兩千多年前的西漢時期就在會澤、昭通地區(qū)繁衍生息。據(jù)《西南彝志》等文獻(xiàn)記載:彝族的始祖希慕遮第三十一代孫篤慕(漢族文獻(xiàn)中又稱“仲牟由”)洪水泛濫居洛尼山,后與天女(即北方之女)結(jié)婚,生下六子,是為六祖。六祖成年后,阿普篤慕主持祭祀,由六祖分別率領(lǐng)6個部落支系向不同的地區(qū)發(fā)展,稱“六祖分支”,篤慕也被滇、川、黔、桂四省區(qū)的彝族稱為祖先?!傲娣种А钡臅r代,《爨文叢刻》記載于公元前五世紀(jì)與漢文記載的會澤歷史沿革基本吻合,“六祖分支”就在洛尼山。那么,洛尼山又在哪里呢?學(xué)術(shù)界不同的意見是在今滇東北的烏蒙山區(qū),東川、會澤、巧家或易門;還有的認(rèn)為在祿勸。究竟在哪里,尚無定論?!队啦鳌份d:“朱提郡有堂瑯山,山多毒草,盛夏之月,飛鳥過之不能得去?!薄度A陽國志·南中志》一書又說:堂瑯山“出銀、鉛、白銅,有堂瑯附子。”據(jù)民族學(xué)家方國瑜先生考證:“……堂瑯山在今會澤、巧家之地,在今會澤以西,巧家之南,沿金沙江東岸,其地多屬巧家縣原為會澤,分地設(shè)冶也?!薄段髂弦椭具x·天地進(jìn)化論》注釋說:“洛尼山,在今云南會澤境內(nèi)?!鼻蹇滴酢洞蠖ǜ尽贰坝凶C?即篤慕)者,居堂瑯山中,以伐木通道為業(yè)。久之,木拔道通,漸成聚落,號其地為羅邑,又號其山為羅邑山;夷人謂邑為業(yè),謂山為羅業(yè)白?!惫史Q為樂業(yè)白、羅業(yè)白,都是彝語,即洛尼山(樂業(yè)山)也。三、羅平縣少數(shù)民族民俗遷徙的情況彝文典籍《指路經(jīng)》是指引亡魂沿著祖先遷徙的路線回歸到祖先發(fā)源地,因此,只要把各地的《指路經(jīng)》進(jìn)行對比、考證,就可知道各支系彝族祖先的發(fā)源地?!吨嘎方?jīng)》開喪場段對指路目的說得十分清楚,“追根來溯源,樣樣說得清?!瓡线@樣說,你去找先祖,回歸先祖地,先妣在那里?!薄栋⒄墚吥?jīng)選譯》記述阿哲人的亡魂歸祖路線為:從本村起點、羅裴齋崖子(有崖畫、漢名“金子洞坡”)、莫陽伯(建水磨陽山)、陸宿德(建水曲江)、乃咪德勒(華寧登山樓)、尼蘭(通海)、候蠻莫(撫仙湖邊)、峨山、晉寧、谷俄萊維(昆明北部)、拉尼審節(jié)(尋甸、會澤一帶)、莫齊于尼(牛欄江)、羅西塌氐(魯?shù)閴?、咪力于尺(昭通)等地。流傳于羅平、宣威、峨山、武定、祿勸、雙柏六縣的彝文《指路經(jīng)》,清楚地表明兩千多年前彝族先祖篤慕的六個兒子——彝族通稱的“六祖”(即武、乍、糯、恒、布、默)各分支的發(fā)祥地,都是指向現(xiàn)今云南昭通、東川、會澤之間的洛尼山一地。由此,其分支后便開始向不同方向遷徙,在漫長的歷史進(jìn)程中,經(jīng)過了一代又一代,形成了現(xiàn)今的分布格局?!兑妥鍤v史文獻(xiàn)選編》(第一集)記載:篤慕的兩個大兒子——“武”和“乍”是向云南南部和西部地區(qū)遷居的;三、四子——“糯”和“恒”兩個支系是向西北大小涼山地區(qū)遷居;五、六子——“布”與“默”兩個支系是向滇東北昭通地區(qū)和貴州、廣西一帶遷居?,F(xiàn)存羅平、宣威、峨山、武定、祿勸、雙柏六個縣的彝文《指路經(jīng)》手抄本內(nèi)容,即反映了其中部分支系的遷徙過程。羅平本記錄的彝族先民遷徙路線有兩條:一條是從洛尼山出發(fā),經(jīng)過審自(金沙江一帶)、元謀、德哈羅(楚雄),然后行抵羅平定居;另一條也是從洛尼山出發(fā),經(jīng)過默自格(東川)、谷尺(昆明)、羅西山(烏蒙山一帶)、日些(通海)、轉(zhuǎn)阿著底(曲靖、路南一帶)、阿瀘地(瀘西)等地最后定居羅平。由此得知,羅平縣彝族是其先民中兩個不同支系從發(fā)祥地洛尼山出發(fā),經(jīng)過不同的兩條遷徙路線到羅平縣定居的。宣威本記述的彝族先民遷徙路線是:從洛尼山出發(fā),經(jīng)過馬魯液次(元謀)、梯妥打母、中不熱舍(祿豐)、奴那木古(安寧)、麻魯白外(昆明)、麻魯液尺(嵩明附近)、木紫且更(嵩明)、機(jī)努朱木(東川、會澤之間)、阿翁胡述、木紫木嘎(東川)、赫鐵禾述、魯白尼、自則朵羅(宣威)、亞卜尼、出皮那胡索(盤縣),最后又轉(zhuǎn)回宣威定居。峨山本記錄的遷徙路線是:從洛尼山出發(fā),經(jīng)熟朱山(昆明)、懷額山(昆明西山)、波余山、瀉搓山、耶笨山、好奔山、阿望山(石屏)、瀉牢尼白山、茂奔山、謝茸山,最后在峨山的好謝山定居。武定本記載的彝族先民遷徙路線是:從莫節(jié)更(昭通地區(qū)魯?shù)榭h境)出發(fā),經(jīng)莫姑通合(巧家縣境)恒吐山、撒洪山(祿勸縣境)、俄羅濤念、洛尼山、期羅本、掃鐘魯、吉木索(武定縣境內(nèi)),最后定居下來。祿勸本記載的遷徙路線是:從基納伍闊(在今何地不詳,待考)出發(fā),經(jīng)更吐洪增,更柱洪松、更柱山,朝昂次施、麻奴、尾奪旦木、色期、奠級濤低、莫作羅詩道(均為武定、祿勸一帶彝族先民遷徙路線中間站)、莫節(jié)期(昭通地區(qū)魯?shù)榭h境)、莫姑道合(巧家縣磨姑)、諾吐山(巧家縣境),濤布濤甸(尋甸縣淌甸)渡口(掌鳩河渡口)、洛尼山(祿勸縣團(tuán)街鄉(xiāng))和期村、法機(jī)、羅奔山(祿勸縣云龍鄉(xiāng))、闊莫山(祿勸縣那擁菁菁口)、那擁(祿勸縣茂山鄉(xiāng)境那擁村),最后定居下來。雙柏本記載的彝族先民遷徙路線是:從谷窩城(昆明)、談書山、玩耍山(峨山)、六里山、魯魁山(新平縣境內(nèi))、馬頭山(易門縣境內(nèi))、綠汁山、吹風(fēng)山、石碑山、莫科山(均在雙柏縣境內(nèi)),最終定居雙柏縣。筆者于上世紀(jì)80年代,曾先后兩次到滇南地區(qū)實地調(diào)查,有機(jī)會在景谷縣先后參加了兩位彝族老人的葬禮活動,耳聞目睹兩位畢摩為死者靈魂指路時吟誦的《指路經(jīng)》。景谷傣族彝族自治縣民樂區(qū)桃子樹鄉(xiāng)董家源村羅萬發(fā)(畢摩)為亡者所指路線是:過了民樂山,經(jīng)過景東,然后到達(dá)南澗,再過蒙化(即今巍山)到達(dá)祖先的故土大理三月街的“太和城”。鳳山區(qū)南板鄉(xiāng)的郭朝云(畢摩)為死者靈魂指引的又是另一條路線;過了盧家山(在今景谷縣鳳山區(qū))就到景谷縣城,再經(jīng)普洱到思茅,再折轉(zhuǎn)回墨江,經(jīng)元江、玉溪,終點是昆陽一帶。前者的終點是大理,說明居民區(qū)彝族是從大理遷徙來的,遷徙的時間還不太久遠(yuǎn)。經(jīng)我查訪,他們都說自己是“蒙化人”、“倮羅”,是唐南詔時期,被派來守邊防而定居下來的,這和漢文古籍的記載吻合?!赌显t德化碑》記載:“建都鎮(zhèn)塞,銀生于墨啃之鄉(xiāng)”。銀生即今景東縣,“墨嘴”即今傣族,實指景東以南的廣大傣族地區(qū),南詔國統(tǒng)一了傣族地區(qū),派遣人到邊陲去防守,這是情理中的事。景谷的畢摩指引的遷徙路線:一條是大理的太和城,另一條終點在昆陽一帶,這和《西南彝志》書中“六祖分支”時記載“武”和“乍”向云南南部和西部地區(qū)遷徙的路線是吻合的。以上6條遷徙路線所涉及的地理范圍和景谷遷徙路線說明早在兩千五百年前,彝族的先民就活動在今云南的昆明、楚雄、大理、玉溪、紅河、曲靖、昭通等七個州、市所轄地區(qū),從而進(jìn)一步證實了《西南彝志》卷五記載阿普篤慕六祖分支的內(nèi)容:“武支系先祖慕雅切,乍支系先祖慕雅考;糯支系先祖慕雅熱,恒支系先祖慕雅臥;布支系無祖慕克克,默支系先祖慕齊齊。篤慕的六個兒子有天樣高的威榮,子孫多如樹干分枝,像啟根海、密默江的水到處漫溢,六祖各家支到處繁衍就這樣住下了。武、乍二支是長房,分布于楚吐以南(現(xiàn)今滇東北滇西一帶);糯、恒二支是次房,向洛博(今四川雷波)以北開辟;布、默二支是么房,發(fā)展于實液(今滇、桂、黔交界地區(qū))中部地帶?!边@些記載再與有關(guān)漢文史籍記述相互印證,無疑為我們深入研究彝族族源及其各分支譜系提供了可靠的依據(jù)。《指路經(jīng)》就是專門用于“指路儀式”的特殊的彝文古籍。它的內(nèi)容主要是指引“死者不滅的靈魂”如何回歸到遠(yuǎn)古先民的舊居地,與遠(yuǎn)古祖宗和其他親人們團(tuán)聚?!吨嘎方?jīng)》書中所記載和描繪的山川、河流、地理名稱等等,都是歷史真實的客觀存在。如前所舉,每一本《指路經(jīng)》實際是一個支系對其遷徙中的某一條具體路程的真實寫照,從而為我們描繪出一幅完整遷徙的山河圖。以上6本《指路經(jīng)》7條遷徙路線中,除雙柏一條的起點是谷窩(昆明)外,其余六條的起點都是會澤(古堂瑯)洛尼山(樂業(yè)山)。《阿哲畢摩經(jīng)選譯》的路線也指到尋甸、會澤,事實證明會澤洛尼山(樂業(yè)山)就是當(dāng)時彝族先祖篤慕的發(fā)源地?!段髂弦椭尽肪砦逵涊d說:泛起了洪水,篤慕“騎著他的馬,趕著他的羊群,到洛尼山(樂業(yè)山)的高峰住下了。”云南省社會科學(xué)院楚雄彝族文化研究所翻譯編印的《指路經(jīng)》記述:“亡者地上葬,生者地上食。生者享祭性,殆皆赴陰曹。畢摩來指路,生者把路指。吾如此示汝,天明于今晨。你不去不行。亡者系好人,路途示汝知。你死隨祖去,祖先牽你行?!瓉淼侥虏?今雙柏縣境內(nèi)),看見潞茲江(今綠汁江)。江水滔滔流,稻熟金燦燦,一年三熟黃。你別留戀呵,去尋祖先去,他們等著你?!驹谀律?看見潞魁伯(今新平、峨山兩縣交界處)。站在潞魁山,看見拍跌洛?!^潞魁山,來到潞涅伯(今峨山縣)。潞涅山上站,看見眾村落。……過了潞涅山,來到肆嘿伯(今峨山縣)。抬眸看一下,看見莫鄂山(今易門縣城)莫鄂山上站,看見易鄂跌(今易門縣城)?!^了莫鄂山,來到熱啯山(今峨山縣境),熱啯山上站,看見峨山城(今峨山縣城)。翻過熱啯山,來到潞勒山(今玉溪市境),潞勒山上站,看見涅迪城(今玉溪市區(qū)),……翻過潞勒山,來到邊鄂山(今昆明西山),邊鄂山上站,看見咽撾城(今昆明市區(qū)),……此是故土鄉(xiāng),祖先曾居此。不要留戀了,去尋祖先去?!睆目诒轿淖钟涊d的《指路經(jīng)》,滇南一帶的彝族的遷徙路線如此明朗,各支的終點都在滇池附近。所以彝文古籍《夷僰榷濮》認(rèn)定:“谷窩人類母,來自得芝家,谷窩的人類,個個是金身。金身人那時,獸與人同居。生下人六祖,大家來做齋,請來各方客,協(xié)商做齋祭。人祖來自水,我祖水中生。人類的祖妣,金身人的母。人類的源頭,一代傳一代?!?“谷窩”是彝語音譯,即昆明。以上材料充分說明彝族先民早在在2000多年前就已定居滇池地區(qū)了。筆者認(rèn)為滇南彝族口碑及文獻(xiàn)《指路經(jīng)》中把亡者靈魂送到滇池地區(qū),從這個遷徙路線追溯歷史,說明“六祖分支”從羅業(yè)山遷至昆明后再遷徙到滇南一帶地區(qū)的。四、石屋與石屋是會澤彝族傳統(tǒng)居民的預(yù)傳家據(jù)云南省少數(shù)民族古籍譯叢第17輯《賒穴豆豆穴榷濮·敘祖白》記載:“高高洛尼山,巖穴天然屋,石屋寬又牢,洪水淹不著。篤慕好阿普,騎上他的馬,趕著他的羊,來到洛尼山,篤慕好阿普,坐在洛尼山,放眼四方望,四方水茫茫。蚌兒半空游,魚群食松毛,水獺食松球,此皆六神為?!?見《賒穴豆豆穴榷濮·敘祖白》第19頁。)據(jù)云南省少數(shù)民族古籍譯叢第4輯《夷僰榷濮》記載:“北方雪山上,阿卜篤慕住,何人居何處,仙人來按就。高高山頭上,土石壘住屋,山下周圍處,洪水如猛虎?!?“壘起土石屋,建給篤慕住,住進(jìn)新屋后,篤莫對眾說:當(dāng)君不艱難,只怕遭災(zāi)星,錢財容易聚,唯恐遺漏失?!?“君住溝上頭,谷子長得旺,百住熱地方,草深牛羊壯?!?據(jù)云南省少數(shù)民族古籍譯叢第11輯《洪水泛濫》書中記載:“仙女六姊妹,回答一句說:既然來世間,做妻也愿意,在那石房子,結(jié)成一家人?!?《洪水泛濫》第11輯,第36頁。)《會澤縣志》記載:“清朝雍正九年(公元1731年)會澤城筑建了完整的石城。會澤古石城東西長717.3米,南北寬470米,周長2374.3米,總面積約0.34平方公里,共設(shè)炮臺8座,垛口1200個,城門樓4座。會澤石城矗立了225年,于1956年擴(kuò)修街道拆除”。又載:“大海梁子,烏蒙山脈的主峰之一,由南向北綿亙40余里,面積約360平方公里,逶迤磅礴,盤施于大海、金鐘、待補(bǔ)等地,西與東川市相連,傍峙小江,南高北低呈階梯狀下降,最高峰‘大海梁子’,海拔4017.3米?!薄啊肚 |川府志》云:‘垂岡絕崖,危峰矗立,常有云氣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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