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文廟文化的特色

徽州文廟文化的特色

惠州古代寺廟活動遍布城鄉(xiāng)，尤其是農(nóng)村市場。它規(guī)模大，風(fēng)格多樣，規(guī)?？涨啊Ｋ枪呕罩萆鐣忠灰瞬毮康奈幕F(xiàn)象。是儒學(xué)、佛學(xué)、道學(xué)、神學(xué)在民間和民俗活動中的反映,因而它應(yīng)是“徽州文化”——特別是徽州民俗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這里姑妄之曰“徽州廟會文化”。廟會文化以寺廟為中心,在封建社會里大凡有廟宇、有菩薩的地方都存在,但是象徽州這樣普遍、頻繁、盛大的情況也不是多見的。筆者在編撰《徽州群眾文化志》的過程中,曾接觸到大量這方面的材料,深深感到:徽州的廟會文化,有它不同于其他地區(qū)的特色;它不僅有傳統(tǒng)封建思想、迷信觀念等消極的一面,更有其宣傳中華傳統(tǒng)道德精華,活躍群眾文化生活、促進地方經(jīng)濟發(fā)展等積極的一面,因而我以為它應(yīng)列屬“徽州學(xué)”研究的對象。本文想在徽州廟會文化的特色方面作一淺探,以求引起徽州學(xué)研究者們的興趣,并就教于方家。一、英武智武的人徽州廟會名目繁多,有的以菩薩命名,如“關(guān)帝廟會”、“觀音廟會”、“五猖廟會”、“城隍廟會”;有的以地域取名,如“黎陽廟會”、“臨溪廟會”、“城廂廟會”;還有的以時間、季節(jié)定會,如歙縣巖寺的“上九廟會”(正月初九前后舉行),績溪登沅的“花朝廟會”(相傳二月十五日為百花生日,在此前后舉行的廟會曰花朝廟會)等等。但不管什么廟會,都是以寺廟、菩薩為中心,都要祭奉一個或數(shù)個神靈;目的都是為了祈禱菩薩“保佑”,以求一方平安,人丁興旺,風(fēng)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罩輳R會祭奉的對象,以關(guān)公、觀音、五猖、城隍等菩薩為多,因為關(guān)公主“忠義”,觀音主“慈悲”,五猖、城隍能驅(qū)邪壓鬼,保地方平安;這些都符合統(tǒng)治階級“以理治國”的需要和廣大民眾祈求平安吉祥的愿望;但是,最有代表性、也是最普遍的祭奉對象,則是徽州本地的神靈——唐代越國公汪華。汪華(公元586—649),字國輔,一字美發(fā),唐代新安郡(今徽州)績溪縣登沅汪村人,幼年喪父,隨母投靠外祖父,母故,九歲為舅父放牛。自幼習(xí)愛武藝,后拜南山和尚羅玄為師,苦練刀槍弓箭,武藝超群;繼參加郡府官軍,英武智勇,深得將士擁護。隋末農(nóng)民起義爆發(fā),汪華率眾起義,先占據(jù)歙州,相繼攻下宣州、杭州、睦州、婺州、饒州,統(tǒng)領(lǐng)六州,建號吳王。此時天下大亂,而汪華所據(jù)六州卻境內(nèi)政治清明、百姓安定太平。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汪華上表歸唐,受到唐高祖的表彰,被任命總管六州軍事、歙州刺史,封上國柱、越國公。貞觀二年(公元628年),汪華奉命進京,多次升遷,受封忠武將軍。貞觀二十三年(公元649年),汪華病故長安,終年64歲。汪華死后,又受到唐太宗及歷代皇帝多次追封,被譽為“生為忠臣,死為明神”。嗣后,江南六州各地,均立廟祭祀,尊為“汪公菩薩”、“汪洋老爺”。尤其是徽州各地百姓,都以有這樣一位戰(zhàn)功赫赫、又能安撫百姓、保境安民的英烈而自豪,故大部分地方都建有“汪公祠”、“汪公廟”,并定期舉行廟會活動,以示祭祀和追念。如汪華的故里績溪汪村,于宋太平興國五年(公元980年),即建立“忠烈廟”(俗呼“汪公大廟”,今已毀),每年的二月十五日都要舉辦“花朝廟會”來祭祀汪華。汪華的外婆家揚溪,亦建有“汪公大帝廟”(又稱“汪洋老爺廟”,今已毀,尚存汪洋橋等遺跡),且年年舉行“香火會”,跳儺舞《破寒酸》,以求汪公菩薩,保佑百姓平安。據(jù)傳唐永徽年間,汪華在歙州的墳?zāi)贡槐I,后遷到烏聊山時,就在郡治修建了“汪公廟”,歲歲祭拜。而后休寧人民,又在南宋乾道年間,于汪華起義時建立過郡治的所在地古城巖,修建“汪公廟”,以示紀念。再如屯溪的黎陽鎮(zhèn),清代中葉即建有“汪公祠”、“汪公廟”,并定在每年八月十三日前后舉行規(guī)模盛大、有數(shù)百人上路迎神、數(shù)千人聚壇祭祀的廟會活動。此外如祁門、黟縣、婺源等地的城鎮(zhèn)和農(nóng)村,幾乎都建有“汪公廟”或“汪公祠”,并定期舉行廟會活動,以祭奉和緬懷汪華這位為百姓造福的神靈。在徽州廟會的祭祀對象中,還有二位神靈也是有代表性的,那就是張巡、許遠。張、許二人是唐代平叛安祿山之亂時的大將。張巡(709—757),唐鄧州南陽(今屬河南)人,開元進士,安史之亂時以真沅令起兵守雍丘(今河南杞縣),抵抗安祿山軍,后移守睢陽(今河南商丘),與太守許遠共同作戰(zhàn)。在內(nèi)缺糧草、外缺援兵的情況下,依靠人民堅守數(shù)月,堅貞不屈,后遭殺害。許遠(709—757),唐杭州鹽宦(今浙江蘇海寧)人,安祿山叛亂時,被唐玄宗任為睢陽太守。至清二年遭安祿山部將尹子奇圍攻,他與真沅令張巡協(xié)力堅守睢陽。盡管彈盡糧絕,至死不屈,后亦遭殺害。這兩位都是古代中華民族“精忠報國”的代表人物,因此嗣后廣大百姓都稱他們?yōu)椤吧耢`”,并立廟祭祀。在我們徽州的廟會活動中,如徽州區(qū)巖寺鎮(zhèn)的“上九廟會”、黟縣縣城的“縣老爺神會”,休寧五城、榆村等地的白廟會,據(jù)傳都是為了祭奉張巡、許遠的。王城、榆村廟會中的“仗鼓”(又叫“得勝鼓”),它的由來傳說就是百姓為了歡慶張許二將軍平叛得勝歸來,而舉行的一種儀仗。徽州區(qū)的唐模村,新近恢復(fù)建立了“忠烈廟”,內(nèi)供奉二尊張巡、許遠石像(據(jù)說是在旅游資源開發(fā)中從地下發(fā)掘出來的),也說明古代徽州人民、特別是許氏后裔,一直把張、許二將軍稱為忠烈蓋世的神明。從以上祭奉對象也可看出,徽州的廟會活動,盡管有著較濃厚的封建、迷信色彩,但其內(nèi)涵亦富有較強的人民性。它是人民群眾對真、善、美的一種向往和寄托,是普通老百姓對清明政治和好官、清官的一種呼喚,也是對忠義愛國、勤勞勇敢中華民族優(yōu)秀文化的一種肯定與崇尚。二、農(nóng)村“花朝會”徽州的廟會具有鮮明的地域文化特色。由于徽州是古老劇種目連戲與徽戲的發(fā)源地和發(fā)祥地,所以大凡廟會活動,除了盛大的迎神、祭神活動外,均要舉行日夜連臺的戲劇演出,而且主要演目連戲與徽戲。如徽州的道教圣地齊云山,古代每年陽春三月或九月重陽前后,均要為“玄帝菩薩”舉行香火廟會(或曰“百子會”);廟會期間,不僅徽屬六縣(歙、休、績、黟、祁、婺)的善男信女和廣大香客均要來此燒香祭拜,就是遠在江西、湖北、浙江、蘇南一帶的香客,也要身背黃挎包、肩扛三角旗、“萬民傘”,一路敲鑼打鼓,長途跋涉;來齊云山登山朝拜。據(jù)明萬歷年間馮夢禎游齊云山時記述:“俗傳三月三日為元君降凡日,遠近進香填塞道廬,日達三千眾。連三日,延弋陽黎園演戲娛神。”此“弋陽黎園”,指的就是唱“弋陽腔”的目連戲或是原始的徽戲。又如績溪登沅為越國公汪華舉行的廟會,每年二月十一日前后舉行(據(jù)傳二月十五既是百花的生日,又是汪華的生日),名曰:“花朝會”。這個廟會規(guī)模盛大,祭祀儀式極為隆重。據(jù)傳敬神的供品,單蠟燭就“大如斷柱”,要四個人抬;肥豬“大若牯牛?！?要八個人抬;各種南北果品,山珍海鮮,更是琳瑯滿目,擺上幾十臺,精致靈巧,美不勝收。而廟會最大的特色是搭彩臺、唱大戲。據(jù)清人沈復(fù)《浮生六記·浪游記帙》載:“又去城十余里,名曰仁里。有花果會,十二年一舉(按:指十二年一大輪,登沅河畔共十一個村,每年由一個村輪值舉辦一次,仁里是大村,輪值二年)。余在績溪,適逢其會……廟前曠處高搭戲臺,畫梁方柱,極其巍煥;近視則紙扎彩畫,抹以油漆者。鑼聲忽至,四人抬對燭大如斷柱;八人抬一豬大若牯牛,蓋公養(yǎng)十二年始宰以獻神?！薄凹榷_始開場演戲,人如潮涌而至?！庇謸?jù)當(dāng)?shù)乩先嘶貞?清光緒末年仁里、梧村舉行的一次“花朝會”,兩個村曾并排搭過兩個戲臺唱“對臺戲”;戲臺十分華麗,多用幾百匹彩布扎成“花臺”,正臺上下三層,彩壁畫屏,卐字花欄,兩側(cè)還有涼亭臺閣;同時請來徽州著名的兩個徽班“彩慶”、“長春”演拼臺戲,劇目有《萬花開臺》、《黃鶴樓》、《八達嶺》、《白蛇傳》、《一箭仇》等。雙方互比行頭、排場、出八蟒八靠、三十二龍?zhí)?互亮武功特技,演史文恭的表演“面僵尸”時,要從八張桌子上翻撲下來。這種盛大的演出場面,從二月十五開始,一直要延續(xù)到二月底,日夜連場,盛況空前。再如屯溪的“黎陽廟會”,亦為祭祀“越國公汪華”和“二相公”、“八大帝”等眾菩薩而設(shè)。據(jù)《休寧縣志》載:“黎陽汪氏宗祠,祀唐越國公華,康熙二十二年(1693)建,嘉慶十五年重修?！边@個鎮(zhèn)除建有“汪公祠”,還建有“汪公廟”,與下黎陽的“九相公廟”遙遙相對。每年八月十三日前后,這里舉行盛大的廟會,內(nèi)容極為豐富多采:從八月十一日開始,各路菩薩(除汪華老爺外,還有先鋒、任元帥、程元帥、趙元帥、錢將軍、二相公、八大帝、九相公、新關(guān)帝、老關(guān)帝等等),就要先后“出游”,由各菩薩“會首”牽頭,組成十一班“儀仗隊”和“仗鼓隊”,穿街過巷,進行“游神”和“打仗鼓”,村中“汪公廟”前則搭臺唱徽戲;八月十二日,“九相公”還要游到附近的隆阜村,象征性地用布袋“買”回一些黃豆;當(dāng)晚,所有菩薩一齊集中到村頭小龍山寺廟進行“祭壇”,這一晚游神隊伍更為壯觀,除旗、鑼、傘、銃、仗鼓外,外加燈籠火把數(shù)百盞,浩浩蕩蕩至少有五、六百人上路,前來祭拜的善男信女及群眾則不下四、五千人。八月十三日廟會正日,所有神像又統(tǒng)統(tǒng)被請出,先在上、下黎陽游街一圈,下午則集中到“汪公廟”前戲臺下,進行“跑馬”活動(即由眾菩薩的扮演者騎紙馬圍繞“汪公佬”和“關(guān)帝爺”跑圓圈),其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吆喝連天,熱鬧非凡。其中“九相公”要跑九個圈,每跑一圈,脫去袍甲一件,稱之為“磨豆腐”,故群眾又把這一廟會活動戲稱為“八月十三磨豆腐”。此外如歙縣堨田村的“觀音廟會”、休寧海陽鎮(zhèn)的“五猖廟會”、黟縣縣城的“城隍廟會”等,均各具特色。堨田的“觀音廟會”,每年四月初八舉行,前后三天,除迎神、祭神、做道場外,要請來徽班搭臺演戲,演出戲目有《甘露寺》、《打金枝》、《黃鶴樓》、《關(guān)公顯圣》等;祭神時還要舉行“跑旗”、“宰豬”活動,即將村中最肥大的豬抬來,當(dāng)場宰殺,屠夫手快眼快,一刀下去,便將豬放跑,讓豬在人群中跑一個圈而后死去,但屠夫要做到“白褂子不見血”,以示對菩薩的虔誠。休寧海陽的“五猖廟會”,每年五月初一舉行(據(jù)傳五月初一為“五猖神”相會的日子);是日,全城大街小巷,各家各戶,都要焚香點燭,打掃街道,祈求五猖神驅(qū)鬼祛邪,保佑平安。廟會期間,白天由“會首”牽頭,組織迎神隊伍抬著神像“游街”,這一路“儀仗隊”五彩繽紛:除各色彩旗、黑白棍、肅靜牌、萬民傘、十錦擔(dān)、茶水擔(dān)外,還有四人抬的大香案、紙扎的豬、牛、羊、馬等生靈偶像,造型精巧的高大紙扎樓宇等;儀仗隊后則是雄偉壯麗的“得勝鼓”,由小孩扮演的《西游記》、《三國志》、《八仙過?！贰ⅰ舵隙鸨荚隆返鹊貞?最后是飛叉流星的“打猖會”主隊人馬。夜晚,在五猖廟前搭起松柏花門樓和戲臺,臺上燈火輝煌,頂棚中央高懸杏黃大旗,兩旁是赤、橙、青、藍、紫五色彩旗,在一片鑼鼓聲中,老徽班上演的徽戲開臺,一連三天三夜。黟縣的“城隍廟會”,又稱“出地方”,亦頗具特色;這個“神會”每年十月初一舉行,先由城郊各村鎮(zhèn)的“地方”(即頭戴高尖紙帽、身穿潔白大褂,帽上寫著“見我生財”字樣的無常神),輪流進城游街;十月初一這天,各路“地方”一齊集中到城里東獄廟、城隍廟朝拜;而后“會首”帶領(lǐng)儀仗隊,抬著四架“抬閣”,引著旗幡、鑼鼓、地戲等,迎“城隍菩薩”和閻王、判官等出巡捉鬼。經(jīng)過一番巡游、戲耍,特別是“鋼叉隊”的驚險表演,最后“無?！奔氨娦」硐麣Ъ埫奔堃?就算將鬼怪“收入”陰曹地府,從此人間便可獲得一年平安吉慶了。三、廟會的活動范圍和形式要豐富、利用不夠。作為廟會活動的特色在于其既徽州的廟會大都以宗族出面組織,一般情況一個村的“族長”就是廟會的“會首”;也有的是按宗族姓氏輪流值年,在同一姓氏的家族中選出七八人或十幾人為“執(zhí)事”,又叫“齋官”負責(zé)當(dāng)年廟會的具體組織工作。如歙縣堨田村的“觀音廟會”和五月端陽的“跳鐘馗”,均由該村旺族吳氏、當(dāng)?shù)剜l(xiāng)紳、舉人吳也愚(人稱“西鄉(xiāng)王”),出面牽頭主持。黟縣的“城隍會”,由當(dāng)?shù)卮笮沼嗍现械拈L者出面主持;該縣的“縣老爺神會”(即祭奉張巡、許遠二位菩薩的神會),則由城區(qū)各大姓輪流值年,而且每個宗族都要比“供品”,一般的宗族每次要備“三牲酒禮”三、五十桌,有的大姓為了顯示豪華、闊氣竟備上供品二百多桌。由于主持人一般都是當(dāng)?shù)氐赂咄氐摹伴L者”,因而能一呼百應(yīng),動員成千上萬的群眾參與其事,同時也增加了廟會活動的神秘色彩。而這種以宗族、長者為“頭”的組織形式,其實就是程朱理學(xué)所提倡的“三綱五?！?、“長者為尊”、“長幼有序”等思想的體現(xiàn)與翻板。在廟會的規(guī)矩、禁忌方面,“男尊女卑”、“重男輕女”、“神權(quán)至上”的思想比較突出。一般廟會的迎神隊伍,都規(guī)定只許血氣方剛的“男丁”參加,婦女不能參加迎神。如績溪楊溪的“太子會”,規(guī)定婦女、小孩不得參加迎神隊伍和跳《破寒酸》舞;甚至規(guī)定婦女不能太靠近游行隊伍,只能站在遠處觀看。在組織迎神隊伍時,凡扮演菩薩或是星熬的人,開了臉以后,就不準隨意講話,否則不吉利,以顯示“神”的威嚴和對“神”的虔誠。廟會期間,凡善男信女,祭神時一般應(yīng)遵循先男、后女、先長后幼的規(guī)矩,而且要三跪九叩、十分虔誠;有的地方還要求事先清洗沐浴,不能讓臟身子污染了菩薩。歙縣堨田的“觀音廟會”和端午“戲鐘馗”,夜間要演出《蚌殼精》節(jié)目,搶演蚌殼精的演員規(guī)定只能是已婚的男女,不能用“童男子”或是小姑娘,否則有傷風(fēng)化,會褻瀆神靈。在習(xí)俗方面,一般情況廟會開始前,都要發(fā)動家家戶戶大清掃,并把大街小巷、公共場所打掃干凈,有的還要在門前貼黃表紙或符咒,以示驅(qū)邪迎神;廟會期間,遠近親朋好友都要來“趕會”,白天看熱鬧,夜晚看戲文,有的一家竟有三、四桌客人;凡唱目連戲的地方,還規(guī)定在演出“劉氏開葷”一節(jié)之前,不得動葷。如此等等,不一而足。總之,“程朱理學(xué)”的思想觀念,在徽州曾統(tǒng)治數(shù)百年,可謂根深蒂固,因而作為社會文化現(xiàn)象的廟會活動,自然而然地都深深打上了“理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