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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先生與《濟南書蕩記》

張景軒是濟南著名的藏書和版目錄學家?!豆饷魅請蟆吩谝黄}為《墨香常吸引圣人》的文章中寫道:“張義軒先生是濟南的一位優(yōu)雅學者?!比毡緷h學書道家石橋鯉城因亦軒先生飽學博識而對其有“布袋”之稱。是書部,作品本張景栻生于1913年,其祖上以耕讀為業(yè),自歷城南鄉(xiāng)白土崗遷濟南棋盤街,已歷五世。其父張韻皋(諱鶴元)下帷攻讀,設帳授徒,而屢舉不第??婆e廢止后,改業(yè)從醫(yī)。作為中醫(yī)大夫,曾在軍中行醫(yī)20年,職至二等軍醫(yī)。其工書法,能繪事,好聚書,尤重視醫(yī)學書籍。所收醫(yī)籍,大部置于濟南西郊張莊后方醫(yī)院,以供研讀。時值軍閥混戰(zhàn),前軍敗績,所存醫(yī)院之書籍,盡付劫灰,僅以身免,居家仍復購求著述不輟。后在花墻子街濟南哲院(慈善醫(yī)院)工作,抗戰(zhàn)勝利前一年冬病卒。時日寇敗局已定,臨終惟以不獲親見光復失地為恨。張景栻聰穎早慧,二三歲即認字,四五歲時入棋盤街興隆庵私塾,喜讀兒童讀物《中華故事》。他自述:“余十余齡時,讀書于南城根街之師范附屬小學,課余常往舜井街友竹山房就近購書?!彼€常隨父親去后宰門街的山東書局買書。從省立一中畢業(yè)后,他考入山東省立醫(yī)學??茖W校,尚未畢業(yè)即取得中醫(yī)行醫(yī)執(zhí)照,子承父業(yè),懸壺濟世。同時,讀書藏書,鉆研學問。濟南書肆及古玩店,多設于城內布政司大街、布政司小街、芙蓉街、東花墻子街、轆轤把子街、曲水亭街、后宰門街等處,有集古堂、尚志堂、敬古齋、懷古齋、山東書局、逢源閣等30余家。幾十年來,張景栻出入其間,與書肆主人熟若友朋,對坊間故事了然于胸。他在《濟南書肆記》中,多有生動記述。如寫漢寶齋主人劉壽亭:“其為人頗豪爽,售物不居奇持高價,能謀取一醉而快然自足,可謂廉賈?!睂懭愎琵S主人錢汝英:“綽號錢串子,精于鑒別古器物,不識字而能望氣審定書畫之真贗,亦一奇人?!睂戉嵓視佒魅肃嵞?“鄭氏售書好持高價,顧客議價不成交,出門離去,追回再議,仍不成交,再離去,再追回。一進三出,七擒七縱,仍未必成交。”寫建古齋主人孫積平:“專營碑帖,粗能捶拓石刻,嘗助我扛長梯登佛慧山,拓取宋人重鐫大佛頭題記?!睆埦皷蜻€在《濟南書肆記》中對陳冕、張英麟、蕭應椿、范之杰等近20位藏書家一一作了簡介,特別是對王獻唐、欒調甫、路大荒等人記述尤多。王、欒、路并稱“山左三杰”,都比張年長十幾歲,可稱師長,尤其是曾任山東圖書館館長的王獻唐,對其有引路之功。張景栻與王獻唐相識于上世紀30年代,王獻唐戰(zhàn)前日記中即有“亦軒先生來訪”的記載。張景栻常去王獻唐家中,后來購買書畫多由獻唐先生過目。濟南藏書家馬惠階欲將宋刻《文選》殘本出讓,經王獻唐介紹,馬氏將此珍稀善本轉讓張景栻收藏。王獻唐在書上寫有題識:“此為南宋贛州刻本《文選》,尚是原裝,印刷亦不甚晚,仍屬宋本?!焙髞?張景栻將這三卷《文選》殘本售予古籍書店,而后轉歸山東省圖書館,成為省圖鎮(zhèn)館之寶。王獻唐于戰(zhàn)亂中,曾在敬古齋購得海源閣舊藏黃堯圃手?!赌绿熳觽鳌泛皖櫱Ю锸中!墩f文解字系傳》,鐫刻印章曰“顧黃書寮”,這兩部書成為他的藏書雙璧。50年代初,時任山東省圖書館副館長的路大荒勸王獻唐捐獻二書,王不情愿,對張景栻說:“我要帶著它們殉葬?!焙髞?王獻唐告訴張景栻,因老伴治病急用,黃?!赌绿熳觽鳌芬殉鲎層谥貢抑苁鍙|。張“為之驚嘆,堅請其顧?!墩f文解字系傳》割愛時勿再讓予他人?!蓖醌I唐旋即以此書讓歸張景栻。張景栻一時拿不出足夠的錢,便分幾次付清。后《海源閣叢書》之一的許印林手?!恫讨欣杉?亦從日照丁懋五后人處轉歸張景栻所藏,兩部書并儲一室,亦可稱雙璧矣。蓬萊欒調甫是墨學大師,以無學歷又無資歷,由學校學生推舉而被聘任齊魯大學國學系執(zhí)教,課余常步至書肆,往往挾書而歸,歸則調朱研墨,伏案批注,孜孜不倦。據(jù)張景栻回憶,他先在書肆認識了欒調甫,后由欒調甫領著拜見了王獻唐。欒笑張好買些奇奇怪怪的書收藏,然調甫先生自己亦好買奇奇怪怪。著名學者路大荒亦是張的書友,卜居于大明湖畔秋柳園,后移居曲水亭街河東。于金石書畫書籍皆有所藏,尤注意搜集鄉(xiāng)賢手跡。晚年服務于山東省圖書館,“文化大革命”中慘遭迫害,一病不起,于1972年去世。后平反昭雪,開會追悼,張景栻挽以聯(lián)云:“網(wǎng)羅三百載,集聊齋之大成,柳泉故居共說鬼;論交四十年,憶秋園于舊夢,曲水新亭獨愴神?!睆埦皷蚺c王獻唐、欒調甫、路大荒等優(yōu)游書肆,廣羅群籍,經常涉足舜井街南首路西的友竹山房。其肆主人呂川升,字小舟,綽號“呂狠子”。某日,呂以自拓錢譜乞王獻唐題識。獻唐先生題曰:“呂狠公以販書起家,然較他人尚不甚狠?!币慌缘膹埦皷蛐υ?“呂狠子居然升公爵,加官晉級。”獻唐聞聽援筆續(xù)書曰:“以子爵升公爵,連升三級?!北娙讼嗯c大笑。呂繼以錢譜求欒調甫先生題,欒題作“恨公”;又使張景栻先生題,張題作“很公”,意思是欲使其從犬到人。獻唐先生曰:“呂公可傳?!薄端慰惪傝b》本張景栻數(shù)十年如一日,買書聚書,家中老屋十間,圖書充棟。上世紀50年代初,國家發(fā)行公債,街道動員認購,他急需款項,無奈之下,遂將明版《唐類函》《潛確類書》《稗?!返荣v價賣掉。1958年,他家被街道占為食堂,好多圖書無處存放,乃以每斤2分錢處理掉一大批。中年喪妻后,他一人撫養(yǎng)六個子女,負擔甚重,幸得長子張昕和長女張曄幫襯,才不至狼狽。至“文化大革命”,他的藏書幾遭覆滅之災,自謂:“丙午(1966年)浩劫,首當其沖,街道辦事處以‘破四舊’為名,發(fā)動‘群眾’盡取所藏,于院中拉雜摧燒之,自午至暮,積灰數(shù)尺。復封閉房門,大索三日,盡將所余書籍碑帖字畫,聯(lián)車載去。于是,幾欲攀轅臥轍,為二少年挾持,臂為之傷。后輾轉沒入市博物館及圖書館。手稿及抄存資料更散失不可問?!彼木帉懙摹陡啉P翰年譜》等書稿,亦在被毀之列。他從烈焰中搶出一冊《宋刊通鑒總類》,此書似從京城內閣大庫散出,彌足珍貴。后來,他寫過一篇《宋刊通類總鑒》發(fā)表在《藏書家》第一輯。當時燼余書籍及書畫碑帖被席卷而去者凡13車,“文革”后奉命發(fā)還僅得一車有半。書去屋空,當時也無法研究學問,曾經手不釋卷的他只好用練字打發(fā)時間。他的書法早有扎實根基,幾年下來,隸、楷尤有精進。一腔煩悶,總是難以排解,他又在50多歲時向古琴名家詹澄秋學習琴藝,在《高山》《流水》《石上流泉》的悠悠琴韻里尋求心靈的舒展。對于這樣一位本鄉(xiāng)先賢,筆者景仰于心,并曾在《王獻唐與宋刻<文選>的不解緣》一文中,提到亦軒先生的藏書事略,卻總以未聆先生面教為憾。一次偶與文友閑談,竟得知亦軒先生原來是我的高鄰,曾在一起住了20年。人在對面不相知,說來有些慚愧。1967年,我家從城里南曾家橋街搬到南關棋盤街19號,對面的35號是一個高臺子大門。那院北屋有一戶張姓人家,主人有50來歲的樣子,中等個兒,略胖,目光灼灼。聽街坊說,他家里書很多,“文化大革命”“破四舊”都給燒了。他家還養(yǎng)了一些貓。我親見他抱著貓在大門進出,有一次在街上碰到還問我見到他家的一只大花貓沒有,那神情分明有些焦急?,F(xiàn)在才想明白,他養(yǎng)貓捉鼠,是因為鼠類嚙書。這一點,在我最近見到他的大女兒張曄時得到印證。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張老爺子送客,客人是一位留著山羊胡子的瘦削長者,兩人話別、揖別之后,各自后退一步,對舉深深一躬。后來我才知道,那位瘦削長者原是著名古琴演奏家詹澄秋。舊藏日本卷子本1986年,齊魯書社影印許印林(許瀚,清代樸學大家)整理刊刻的桂馥的《說文解字義證》,聘請張景栻對全文加以校點,他的大女兒張曄則擔任責任編輯。校點這部50卷、200萬言的文字學巨著,74歲的張景栻殫精竭慮,為加句讀,三月而成,且訂正訛誤百余處,附識卷尾?!按掖也患安闀?且丙午劫后亦無書可查,惟以意為之?!毙S浐桶险Z里的旁征博引竟然全憑他的記憶。校記之一曰:“右《說文解字義證》若干條,(景)栻校點本書時匆匆錄出者。其桂(馥)書原引如有異義,加按語以區(qū)別之,以待商榷。其點畫錯落及行款參差脫字衍文,均不敢逕改于本書,以拙校未必即是也。校書如掃落葉,以印林先生考訂之精審,??北緯鴼v廿余年,仍自以為‘猶有余憾,不安于中者尚多’。不學如余,更何足論!”字里行間,窺見亦軒先生的嚴謹與自謙。其“校書如掃落葉”之語,更屬學家灼見。張曄為編輯此書,起早貪黑,忙了一年半。1992年,著名古文獻學家、山東大學教授王紹曾和副研究員沙嘉孫合撰《山東藏書家史略》一書。王紹曾欲請張景栻作序。時亦軒先生做椎間盤手術后臥床,無奈地說:“我都這個樣子了,怎么完成?”王紹曾亦很無奈,說:“哪里還有人可找?誰能做得了此事?”張曄一見此情,便替父親應承下來。她先擬了一個提綱,亦軒先生便躺在床上邊想邊寫;寫完后,又由張曄謄寫分段。此序文敘其藏書事跡及濟南藏書掌故甚詳,生動耐讀。曾師從王紹曾治版本目錄學的山東大學教授杜澤遜,與亦軒先生時相過從,慕其為人,曾在《藏書家》雜志發(fā)表《長伴蠹魚老布衣》一文,記述張景栻藏書事略。他說:“嘗見先生所讀《詩切》《八瓊室金石補正》影印版,皆為訂訛誤,正句讀,深服其精博?!鄙臣螌O對耄耋之年的張景栻亦充滿敬意,他在《濟南近代私家藏書概述》中說:“以如此高齡,仍目耕手校,著述不輟,實在令人欽佩?!?001年9月出版的《藏書家》雜志第四輯,刊載張景栻、張旻父子的《楊守敬舊藏日本卷子本目錄》一文。楊守敬是清代杰出的藏書家、版本目錄學家,湖北宜都人,光緒間從日本收得原藏于高山寺的唐代寫經卷子本500卷,船載還鄉(xiāng)。濟南藏書家范之杰為清末翰林,民國歷任湖北省高等審判廳廳長、武昌關監(jiān)督等職,他就近收得楊守敬舊藏日本卷子本一宗,攜歸濟南寓所。上世紀50年代初,范氏之侄輩將其在呂狠子的友竹山房出售。起初,齊魯大學以善價購買冊頁、卷子各一。后來,繼主其事的欒調甫惑于葉德輝《書林清話》之謬說,以為其盡屬偽制,屏不再收。呂狠子乃以卷子數(shù)本寄往北京,亦乏人問津。張景栻慧眼識寶,趁此機會陸續(xù)將卷子本大部收歸己有,并稍事整理,編寫《日本卷子本簡目》一冊。暇時,張景栻攜其中的《玉篇》謁王獻唐,適欒調甫亦至,獻唐先生展閱之下,驚訝不已,極贊其影摹之工,并譏諷調甫先生“沒古董眼”,促其攜回加跋。欒仔細閱后,始悟葉氏之謬,遂撰長跋以歸亦軒先生。“文革”時,張氏所藏圖書文物被洗劫一空,及至發(fā)還,十不存一,所幸卷子本大體尚完。1995年是日本書道教育學會創(chuàng)立45周年,為開展紀念活動,學會理事長石橋鯉城和友人武松孝章在1993年冬天,親臨濟南亦軒先生的寢室兼書齋,與這位穿著厚厚御寒衣服的八旬長者坐論漢學書道。他們選中張氏所藏高鳳翰草書(左手帖)一件,請張撰寫介紹文章,一并刊登于日本《書學》雜志特輯《高鳳翰詩翰冊》。石橋仔細觀賞了楊守敬舊藏日本卷子本,邀請張景栻攜帶卷子本赴日本東京作短期展覽。為展出需要,張景栻在石橋走后匆匆編寫《亦軒所藏日本卷子本目錄》一冊,書冊間有他手寫的多處識跋和按語。石橋回到日本后,1997年3月23日在《每日新聞》撰文記述濟南之行,把這部古文獻稱為“寫經的神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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