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法律與文學緣分

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我和法律與文學緣分我的父親沒有上過中學，他的學歷是初小。但父親報告我，在他小學那幾年，從來沒人和他爭第一。他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讓我也弄個“第一”。但事實上，我上小學、初中乃至高中，我都是班里的“底線”?；斓煤眯r，是個中等，一般處境下，總是個坐紅板凳的主兒。小學6年，我留級一年，初中、高中更慚愧，又各留一次。一共足足上了15年才讀完高中。我不曉得上大學有“留級”這一說沒有。我那樣的“臭”，自然是考不上的。假若考上了，估計還得“留”。

我這人暴躁。沒有耐性，不喜瑣碎的規(guī)律推理，不愛刻意地背公式，遇到“沒意思”的東西死活鉆不進去。譬如說外語，我原在一個學校讀的是俄語，轉了一個學校又學英語，俄語學得還有點興味，到英語就不行了。我們家猶如對外語有自然的排異回響，一提ABCD就蒙了，我弟弟、妹妹們外語都不行，但他們比我有坐性，貌似好點。

數(shù)學很枯燥。每轉一次學，都是不一樣的進度，聽不懂，不想聽。坐在那里，茫然盯著窗外，老師的話都變得很遙遠，老師的面孔都變成一塊模糊不清的白板，嘴一張一合不知他在談論些什么。無意，一個粉筆頭砸過來，打在我臉上，我會被砸得一愣，那是老師砸過來的。我轉過不計其數(shù)的學校，老師砸粉筆頭的水平都極佳，大致都在耳朵旁邊。十足打不到眼睛。我在多少年后寫小說涉及武林豪杰打鏢水平日，往往想到老師這一招，天下老師練起武來，或許都是高手吧。

理化的處境稍好一點，不似外語那樣全靠硬背，也不像數(shù)學那樣一步跟不上，一學期都追不上了，倘留心看看課本，能搞個差不離，考個及格。

數(shù)理化都不景氣，這就是我的中學寫照。然而我有強項――語文，作文無論轉到哪個學校都是卓越的。

語文老師沒有不賞識我的，不但不砸粉筆頭，且往往當堂誦讀我的作文，或在學校的黑板報上刊載。

我缺乏死記硬背的才能，但好文章，到手根本過目不忘。我的嫂嫂曾把毛主席的《反對自由主義》拿來，我看了一遍就還給她。她問：“莫非不好嗎?”(那時《毛選》尚未在社會上發(fā)行)我即開頭背誦，從頭到尾一字不差?！队薰粕健凡坏x上的章節(jié)全背，原文也能背得滾瓜爛熟，看兩遍就行了，不需要第三遍，第一遍“大致”，其次遍“找一找”就成，我有這個才能。

再有就是讀小說?！段饔斡洝肥切W就讀了的。不能全懂。整個吞棗看故事――到初中就真的讀懂了。1980年，我在《紅樓夢》學刊發(fā)表了《史湘云是祿蠹嗎》，還有《鳳凰巢與鳳還巢》，在紅學界引起了一點反響。其實文章中的根本觀點在高中時我就研究了，只是那時手中沒有脂批本資料而已?？荚嚥辉S“看閑書”，但貌似全體的閑書我都愛看，什么《三俠五義》《七俠五義》《大八義》《小八義》《彭公案》《施公案》《江湖奇?zhèn)b傳》，這些“不正經(jīng)”的書，都讀光了，還有算命揣骨、手相這些書，是“徹底不正經(jīng)”的書，也看了幾本。

就這樣讀完了高中，加上兩年學?！拔母铩睍r間，我畢業(yè)時已是23歲，這個年紀，大量人大學也差不多畢業(yè)了。我自己總結是；一塌糊涂數(shù)理化，一枝獨秀是文史。這么著說，或許對看我這篇短文的中學生是有副作用的。但是我想，我還是理應忠誠說話。若有人問我：是不是像你這樣讀書就確定能在文學上有所造詣?我同樣忠誠地報告你，不見得。慢說讀這點書，就算再加十倍，再加你的閱歷、見識、胸懷，加生活條件，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