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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假如我們設想在當代中國的詩歌中存在著若干條文化的經線,那么待在這些經線的交叉之處的,或者說待在“焦點”上的一位詩人,一定是歐陽江河而不是別人。因為這些縱橫交錯的線條大都與他有關。比如,某種意義上他可以說是一位最具理論素養(yǎng)與雄辯才能的詩人,是一位具有對現實發(fā)言的能力的、可以使用詩歌直接來思辨當代中國重大社會歷史問題的詩人,是一位相當“現實”同時又十分“玄學化”的、充滿語言自覺與哲學趣味的詩人,一位與現實之間既保持了緊張與反叛關系、同時又很“成功”的詩人——據說他一度還曾扮演了一個成功的文化策劃或經紀人的角色。他是一個“沒有上過大學”卻相當博學、沒有學院身份卻“非常知識分子”的詩人,是一個一年到頭忙碌地穿梭在歐洲、美國同中國南北很多城市的詩人,一個出入于官方和民間的各種詩歌與文化場所的詩人……顯然,要成功地描述出一個詩人的形象,需要具備某些“傳奇化”的條件和能力,需要對其人生的風雨起落傳奇經歷有大量的細節(jié)描述。雖然我知道上述描寫還不足以構成一絲這樣的色調,但我確信,歐陽江河最終會是傳奇般的人物——不會是像拜倫與荷爾德林那樣的美麗而殘酷的傳奇,但會是像葉芝和聶魯達那樣的傳奇,平穩(wěn)但又有太多經歷的一生。某種意義上,好的詩人的一生就應該是,也必須是傳奇的一生,詩歌和人生最終互相印證,互相映現和解釋,才是一個真正的詩人的財富、履歷和榮耀,中國人把這個叫做“道德文章”,或“讀其文,想見其為人也……”歷史上那些重要的詩人毫無例外地都演繹過相似而又不同的傳奇。巴山蜀水,夜雨秋池,雄奇而充滿神妙的自然曾賦予了多少詩人以這樣的財富,歐陽江河應該也有這般機緣與幸運——盡管要完成傳奇的一生,他的路還很漫長。說到這里我的意思大約已經有了:歐陽江河已有的豐富性和未來將要有的豐富性,在中國當代的詩人中是屈指可數的。也許像有人說的那樣,他是我們這個時代知識分子型的詩人的一個代表——確實很少有人像他那樣敏感而準確地、熱心而冷眼地、智慧而又感性地用詩歌來描述和預見當代中國精神文化的轉折、迂回、蘊積和喪失,通過一系列敏感的文化符號,來詮釋當代中國社會歷史的滄桑變遷。當然,也沒有人能夠像他那樣自如地扮演各種角色,書寫他那般輕松中充滿沉重、灑脫中顯示沉著的詩歌,在中國的現實與西方文化的“接軌”處,扮演著如此多樣的角色。他像一只在高壓線上散步的鳥,悠游自如,用身體輕巧地屏蔽并且享受著時代的電流穿過的巨大刺激……這不由讓人回憶起他的一首寫于1987年的詩《智慧的骷髏之舞》,在這首早期的詩中,就可以生動地看出這個“智慧的玩火者”,是如何在那么年輕的時候就如此癡迷于危險與刺激的體驗境地——他來到我們中間為了讓事物洶涌能使事物變舊,能在舊事物中落淚是何等榮耀!一切嶄新的事物都是古老的智慧就是新舊之間孤零零的求偶……用火焰說話,用郁金香涂抹嘴唇軀體的求偶,文體的稱寡擁有財富卻兩手空空背負地獄卻在天堂行走……呵0用火焰說話”,“背負地獄卻在天堂行走”,“擁有財富卻兩手空空”,這正是一切詩人的悖反境地,只是少有人能像他這樣自如而驚險地穿梭在兩者之間,享受著體驗的快活。在歐陽江河眾多有名的詩歌中,這確乎是寂寂無聞的一首,但在20年后它依然可以讓人感到吃驚,讓人確信,遠在1987年的歐陽江河其實已有足夠大的野心,他的決心揮霍和玩弄語言于掌股之上的意志,以及對于詩歌與生命的理解深度,已經達到了令人欽佩的地步,他的過人的自信也已顯露出了十足的根基。我最初認識歐陽江河大約是在1991年的春天,但前不久與他追憶起這事,他似乎已記不起來了。貴人健忘。那時我剛剛在一所師范大學獲取了留校工作的身份,受一位師長的委托,趕去成都參加一個由他參與策劃的詩歌會議,不想到了那里,方知道會議已因故被取消了。想來這是那個黯淡春天中最郁悶的記憶了,我在陰郁的成都游蕩了幾天之后,覺得還是要拜訪一下歐陽江河才好回去交差。于是一路打聽,在一個下午尋到了四川省社科院那所狹窄的院子。當我敲開一個房間,試探地問歐陽江河在哪里辦公的時候,一個正伏案寫著什么的小個子的英俊小生告訴我,他就是歐陽江河。我有點意外,因為事先設想的歐陽江河是一個大個子,體態(tài)飽滿、白皙魁梧的人物,雖然沒什么來由,但預設和期待就是這么奇怪。看到這個小個子、白皙但不魁梧的男人,我將信將疑。向他說明了來意,他遂向我解釋會議被取消的原因和情況。他大概看我時也愣了一下,因為我雖不是詩人,但卻留了一個詩人的外形——紛亂的長發(fā),還蓄了胡子,看起來更像一個偽詩人。他盡量客氣地與我周旋了一番,看樣子想盡快把我打發(fā)走,我則有點不太知趣地問這問那,表示了對他的詩歌的喜歡和尊敬。我急急忙忙地把來前準備的一些問題一股腦地提問完,也沒有聽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回答的,大約二十來分鐘,我們的交談出現了中斷,我便起身告辭,他將我一直送到了院門外的大街上,給我寫下了聯(lián)系的電話與地址,我遂匆匆離去,偶爾回頭,看到他在忽然出現的斜陽下沖我揮了揮手。稍后我在1992年的《非非》復刊號上,就讀到了歐陽江河的《傍晚穿過廣撤,那首詩使我確信,歐陽江河真的已成為我們時代的最重要的詩人,他已經站到了這個時代的頂端。從80年代的《懸棺》、《玻璃工廠》、《漢英之間》,到90年代初期的這首《傍晚穿過廣撤,歐陽江河已經確立了他至為寬廣的寫作領地與精神界面,這種寬廣的程度在當代詩人中差不多是無人可比的。他那種使用詩歌直接對事物進行哲理思辨的方式,在優(yōu)雅而沉著的節(jié)律中不斷地穿透著人的內心,以智性而精確的表達,總結著一個時代,給出不可替代的命名符號。在這首詩中,他的這種能力可以說是得到了登峰造極的體現——“一個無人倒下的地方不是廣場,一個無人站起的地方也不是廣潮,“石頭的世界崩潰了,一個軟組織的世界爬到了高處”。時代的轉折在歐陽江河的筆下,是如此簡練而深刻地完成了敘述,幫助當代中國人完成了對歷史的記憶與遺忘。這就是歐陽江河,是他獨有的劍一樣鋒利、鷹一樣精準的表達。通常我們會認為,詩人使用概念過于裸露的詞語表達,會使詩意喪失,形象干癟,但在歐陽江河這里恰恰相反,他使用最具概念性的語言,但卻生發(fā)出最生動的詩意,這是真正的奇跡。不容置疑的辯論家的歐陽江河可能是很多人沒有領教過的,而我有幸有那么一兩次目睹了他的辯才。1998年春天在北京的北苑飯店,由北京作協(xié)、北京大學、《詩探索》編輯部等單位聯(lián)合召開了一個詩歌理論研討會(后被稱為“北苑會議”),這次會上大概有兩個人的發(fā)言最“出格”,一個是上海來的李劼,另一個就是歐陽江河,兩個人大致的意思是接近的,大意是說我們處在一種“被虛構”的文化情境中,而虛構正是一切社會對于個體完成統(tǒng)治與敘述的基本方式。歐陽江河進而“德里達式”地指出了一切“作為存在的形而上學”的虛偽性,“時代”、“人民”、“正義”、“現實”……統(tǒng)統(tǒng)都是被虛構出來的。他的發(fā)言之后有一個短暫的沉默,隨后有質疑的聲音,但均被他逐一頂回,逼得一旁的老詩人鄭敏追問他,“GDP是虛構,股票是虛構,一切都是虛構,那么母親也是虛構的嗎?”歐陽江河笑答,“當然都是,母親也是虛構?!崩咸珶o奈地搖搖頭,這個理論太過分了。大約之后的一兩年,我就看到了歐陽江河出版的隨筆集《站在虛構這一邊》,仿佛還是對上述質問的回答。1999年在北京平谷召開的“盤峰詩會”可惜歐陽江河沒有參加,據說是他提前已經知道“要吵架”故意回避了,但這似乎有點不符合他的個性,照理說,雄辯家正是在這樣的場合才會更有激情和刺激感,但他卻“躲”了。他這一躲不要緊,一個陣營的詩人少了一員大將,致使另一方的詩人們在論辯中幾乎成了贏家。其實類似這樣的場合,論辯的內容也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論辯的機巧與智謀,甚至是氣勢與語速。中國的先人在這方面是有傳統(tǒng)的,所謂“舌戰(zhàn)群儒”。很多人都設想,如果歐陽江河在,也許完全是另外一幅場景,可惜歷史不能假設?;蛟S是歲月改變了什么,或許歐陽江河已經更明白,論辯對于一個詩人也許是不那么重要的,當“盤峰論爭”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兩派詩人爭論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已悄然完成了他“市場經濟的轉型”——直接投身于市場行為之中了。所以當若干年后歐陽江河在我的視野里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徹底改變了我當初對他的那些想象,比如“行走在刀劍上的人”,“一個幽閉時代的幸存者”,“一群詞語造成的亡靈”中的一個……這些都曾是他親手制造的經典概念與詞語,而10年中他搖身的蛻變,使這些詞語恍惚間變成了空蕩蕩的螺殼。時代的轉向與歲月本身的戲劇性在他這里可以說是至為生動的,歐陽江河比任何人都更早地完成了身份的轉換,不是內心的背叛,而是與物質世界的關系,從某種意義上的被支配者變成了支配者。這究竟是一場喜劇還是悲劇呢?恐怕不是很容易回答的。以往我們曾想象,詩人天生就是受難者、囚徒和流浪漢,但如今這樣的概念大概很難維持了。當初第三代的詩人們,曾自稱在江湖上“寫一流的詩歌,讀二流的書,玩三流的女人”,過著波希米亞式生活的那些自我想象者們,如今已經全然分化,許多人轉眼間已是腰纏萬貫的巨商了。最早敏銳地觀察著時代與經濟生活的歐陽江河,當然也早已脫出了所謂“中產階級”的層次,他如今的生活幾乎完全是飛行式的,沒想到“全球化”的速度竟然最先在中國詩人的身上體現出來了:上半月在北京,下半月便在紐約了;這個十天在美國的東海岸,后一個十天便已飛到了北歐或意大利;而在國內的時候也忽而飛到麗江或者大理,忽而到了成都或哈爾濱。歐陽江河一路策動著他的演出或者美展的計劃,參加著國內外的詩歌或藝術活動,過著他“異質混成”式的逍遙生活,成為一道當代詩人中最堪稱奇異的后現代景觀。寫下上述這些混亂的字句我有點后悔,也許我正在誤導不慎迷失的讀者,也在嚴重地誤讀著詩人歐陽江河。不過好在還有他的詩歌為證——許多人認為他已收筆或已江郎才盡,但他剛剛發(fā)表在《上海文學》上的這首《那么,威尼斯呢》,可以回答這些判斷或猜測,也可以從中透露出他的生活的一些信息,印證我上面說的那段昏話。詩太長,這里只錄結尾一節(jié),看看這體驗和感慨算不算“后現代式”的意境?……肉身過于迫切,寫,未必能勝任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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