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侯唯動和他詩

-.z論侯唯動和他的詩侯唯動，扶風人，是抗戰(zhàn)初期從黃土上崛起的一位革命詩人。他的詩作，在當時曾發(fā)生了相當?shù)挠绊?，成為“從讀者中出現(xiàn)的當時比擬突出的〞胡風：?在**——抗戰(zhàn)回憶錄之二?，見?新文學史料?1985年第3期?七月?詩派的戰(zhàn)士。他的詩不僅傳頌在人們的口上，而且被冼星海同志譜為歌曲，在等地演唱，鼓舞了人們的抗戰(zhàn)熱情。此后，從四十年代聞一多胡風：?在**——抗戰(zhàn)回憶錄之二?，見?新文學史料?1985年第3期〔一〕侯唯動是抗戰(zhàn)以后走上詩壇的，他像所有的?七月?詩派的詩人們一樣，“被壯烈的抗戰(zhàn)行動所推動，所鼓勵〞，為著“提高民眾的情緒和認識〞，而“趨向民族解放的總的路線〞七月社：?愿和讀者一同成長——七月社：?愿和讀者一同成長——代致辭?，見?〈七月〉詩選?附錄人們公認，艾青和田間是?七月?詩派中兩位出類拔萃的詩人。他們抗戰(zhàn)初期的作品，都浸透著時代的苦難。因而，艾青的詩在深沉的情感中充滿了憂郁和悲哀，就連以情緒高昂著稱的田間的?給戰(zhàn)斗者?，也“不無幾份傷感〞?給戰(zhàn)斗者·后記?見?胡風評論集?[中]第453頁?給戰(zhàn)斗者·后記?見?胡風評論集?[中]第453頁起來，被壓迫的人們，我們把握著全世界的債權，聯(lián)合進來，債主的陣線，拿起槍桿，叫他們——我們的敵人照碼十足地還，本和利要一期交完！詩中將民族的義憤和階級的仇恨熔為一體，將不屈的意志和必勝的信念結成一團，在民族解放的吶喊中，融合著國際歌的音符和樂調，充分表達了千百萬勞動人民在抗戰(zhàn)中燃燒在心頭的憤火。這是組詩中的第一首，它包舉大氣，昂揚壯烈，籠罩全篇。朱自清先生曾經指出，抗戰(zhàn)以來的新詩的趨勢，“是勝利的展望〞。他說：“這是全民族的情緒，詩以這個情緒為表現(xiàn)的中心，也是當然的，但是詩作者直接描寫前線戰(zhàn)爭的卻似乎很少。一般詩作者描寫抗戰(zhàn)，大都從側面著筆〞，或是謳歌“群眾力量的強大〞，或是歌頌“地的廣博和美麗〞朱自清：?新詩雜話·抗戰(zhàn)與詩?，就是一些著名的作者的作品，也未能免除這種風氣。顯然，這是生活的局限所造成的結果。而侯唯動的詩作卻超出了這種局限，正面地表現(xiàn)了活潑在敵后的人民軍隊的斗爭。但是，作為抒情詩，它又不是實寫*次戰(zhàn)斗，而是概括了他們艱辛卓絕的斗爭，提煉出了動人心魄的詩情。在?遺囑?中，詩人選取了一個典型的場景：一位抗聯(lián)的老戰(zhàn)士在即將犧牲的彌留之際，在遺囑中所留給兒子的一筆巨大的遺產，那就是一支“殺過多少敵人的武器〞和那“被敵人占據〞的“祖國的肥沃的土地〞。在?偷襲?中描述了在楓葉紅遍、北雁南飛的秋天，在蟲聲唧唧、磷火閃閃的夜晚，游擊戰(zhàn)士在偷襲敵人之時的戰(zhàn)斗豪情。在?突破了圍攻?中，寫出了在日寇“鐵壁合圍〞之時，游擊隊“化整為零〞的戰(zhàn)術，以及在戰(zhàn)場上政治喊話的威力。這些詩，虛實結合，其逼真的戰(zhàn)斗場景的描繪，第一次向讀者展示了冰天雪地中抗聯(lián)戰(zhàn)士的戰(zhàn)斗生活；但是，它又不局限于事件本身，而是挖掘出其中所蘊含的詩的激情。胡風同志曾經指出：?斗爭就是勝利?，不僅表現(xiàn)了我們的民族，在戰(zhàn)爭中“對生活的執(zhí)著和堅貞，對古老習俗的留戀和舍棄〞，其中也有“老一代的沉痛的斗爭經歷和殷切的愿望〞，以及“這一代的熱誠的斗爭意志和帶血的歌聲〞朱自清：?新詩雜話·抗戰(zhàn)與詩?胡風：?在**——抗戰(zhàn)回憶錄之二?，見?新文學史料?1985年第3期?斗爭就有勝利?的成功，不僅給侯唯動帶來了最初的聲譽，而且也促使侯唯動決心投入熾熱的斗爭。于是，1938年，就在這首詩發(fā)表不久，這位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的共產黨員就北上，來到陜甘寧邊區(qū)根據地。此后，侯唯動寫了大量的詩歌，但是被采用發(fā)表的卻很少?關于題材，關于?關于題材，關于“技巧〞，關于承受遺產?，按：這是胡風給侯唯動的一封復信。見?胡風評論集?中冊第362頁?七月?詩派的詩人們，盡管各人的生活處境互不一樣但是卻共同浸透在苦難的現(xiàn)實之中。他們認為，“詩底生命是人生戰(zhàn)斗的凝晶〞，應該是“從生活深處發(fā)出的〞、“老實〞、“質樸〞、“粗暴〞的歌聲胡風：?四年讀詩小記?，見?胡風評論集?中冊第350頁。因而，在他們的歌聲中，就多是苦難的悲聲，而絕少歡樂的歌吟；多是憤怒的狂濤，而絕少清澈的漣漪。他們追求的是客觀世界“在作者情緒世界里面的溶解，凝晶〞，“是對象〔題材〕和詩人主觀結合而來的更高的升華〞?關于題材，關于“技巧〞，關于承受遺產?，見?胡風評論集?中冊第362頁胡風：?四年讀詩小記?，見?胡風評論集?中冊第350頁?關于題材，關于“技巧〞，關于承受遺產?，見?胡風評論集?中冊第362頁鄒荻帆：?憶〈詩墾地〉?，見?新文學史料?1983年第1期總之，1938年到1942年初，侯唯動的詩歌創(chuàng)作根本上具有?七月?詩派所共有的特點。它題材闊大，超出個人生活的局限，以重大的戰(zhàn)爭事件為題；它情懷激昂，熱情向上，始終聯(lián)系著民族與時代的悲歡。雖然是歌喉初試，但是他唱得純樸，熱烈，帶著黃土地上的農民所特有的執(zhí)著，從而引起了詩壇的注意?！捕潮M管侯唯動的早期詩歌創(chuàng)作取得了相當?shù)某晒?，但是他卻并沒有找到自己的音程。?七月?詩派根本上是由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構成的作者群，因而其對生活的感受和表現(xiàn)都必須不免帶有知識分子的*些弱點?論?論“七月〞流派?，見?文學評論?1983年第1期1917年侯唯動出生在扶風城北郊的一個農家。貧苦的家庭只能使他完成小學教育。擔水，種地，賣菜，拉車等等繁重的勞動是他早年生活的根本容，民間的敘事文學是他最早呼吸到的藝術空氣，三十年代光慈、魯迅等人的文學作品則成了照耀他精神生活的火炬。于是，侯唯動在剛剛學習寫作之初，就曾以“映苦〞為筆名，立意為苦難深重的中國農民留下他們艱辛生活的紀錄；于是，侯唯動在他剛剛步入人生之旅的時候，就參加了中國共產黨，決心為中國勞苦群眾的解放奉獻終生；于是，侯唯動在他剛剛為苦難的中國人民開場吶喊的時候，就北上，投入了戰(zhàn)斗的隊伍。在，他先在民眾劇團工作，隨著劇團走遍了陜甘寧邊區(qū)的二十三縣。后來又到魯藝學習和工作，深入民間，進展。這使他對黃土高原上人民的思想、生活、風習、感情有了更多更全面的了解。他的創(chuàng)作也開場轉變，表現(xiàn)著“在戰(zhàn)地耳聞目見的，小民小兵們底英勇故事〞?關于題材，關于“技巧〞，關于承受遺產?，見?胡風評論集?中冊第362頁?關于題材，關于“技巧〞，關于承受遺產?，見?胡風評論集?中冊第362頁首先，侯唯動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題材和主題。對于一部作品來說，題材并不能決定它的失敗與成功；但是，對于一個作家來說，他的失敗與成功，題材卻常常有著相當?shù)挠绊?。在文藝史上，人們很早就認識到了這個事實。賀拉斯曾經忠告詩人說：“從事寫作的人，在選材的時候，務必選你們力能勝任的題材。〞賀拉斯：?詩藝?，見?詩學·詩藝?第139頁，人民文學1962年版歌德也說：“離開題材還有什么藝術家呢.如果題材不適宜，一切才能都會浪費掉。〞?歌德談話錄?第11頁，人民文學1978年版與之相關，主題也有類似的性質。福樓拜爾說：“所有杰作的秘訣全在這一點：主旨同作者的性情的符合。〞見?〈包法利夫人〉譯者序?，轉引自?文藝理論學習參考資料?[上]第954頁，春風文藝1981年版所謂性情，它是一個作家全部的體驗、情緒和思想。因而，一個作家只有找到他獨特的領域，以表現(xiàn)他對生活獨具的感受和信念，才能走向成功。侯唯動在初登詩壇的時候，盡管他將詩歌獻給抗聯(lián)戰(zhàn)士，但是他并不真正熟悉白山黑水間戰(zhàn)斗的風煙；盡管他吟唱著?蒙古情歌?，但是他也并不熟悉高原上窮荒大漠的風沙。那時，他只有從閱讀的體驗捕捉情緒，憑借傳聞的故事發(fā)揮想象。因而，他雖然以新穎的生活容、剛烈的戰(zhàn)斗氣質取得了*種成功，但畢竟在一些作品中也留下了抽象空疏的缺陷。而整風前后的侯唯動，克制了知識分子的*些弱點，深入到農民中去，感受著解放了的人民的情緒，體味著解放區(qū)人民生活中的全部樂趣。于是，他筆下“環(huán)境是‘新的鄉(xiāng)村’，人物是‘新的農民’賀拉斯：?詩藝?，見?詩學·詩藝?第139頁，人民文學1962年版?歌德談話錄?第11頁，人民文學1978年版見?〈包法利夫人〉譯者序?，轉引自?文藝理論學習參考資料?[上]第954頁，春風文藝1981年版侯唯動：?西北高原黃土變成金的日子·后記?，新文藝1952年版文藝座談會之后，侯唯動逐漸進入了他的創(chuàng)作高潮。1943年至1945年抗戰(zhàn)完畢，短短的幾年之間，侯唯動共寫下了五部敘事長詩。他的這些長詩首要的一個特點，就是力圖全面地反映解放區(qū)人民的生活，其中既有保衛(wèi)邊區(qū)的嚴峻的戰(zhàn)斗，也有建立邊區(qū)的熱烈的勞動。如?黃河西岸的鷹形地帶?，它反映了1939年冬至1940年春，關中分區(qū)的軍民還擊國民黨反動派第一次反共高潮取得的戰(zhàn)斗勝利，塑造了青年農民逢春、竇世英的形象，描述了他們在同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假設犯我，我必犯人〞的直接指示下，面對氣勢洶洶的國民黨反動派堅決斗爭，英勇回擊，既打擊了抗戰(zhàn)時期妥協(xié)投降的逆流，又保衛(wèi)了人民革命的利益。在這場斗爭中，共產黨員竇世英孤膽一身，深入敵后，為了給民兵游擊隊籌措武器而英勇獻身。民兵英雄逢春守衛(wèi)邊區(qū)，矢志不渝，因戰(zhàn)區(qū)之間消息的阻隔造成誤會，而犧牲了美好的愛情。?西北高原黃土變成金的日子?是作者著力全面地表現(xiàn)邊區(qū)人民的生產勞動和思想歷程的一部長詩。作者通過模退伍軍人田拐子、移民勞動英雄申樹青、除奸英雄靳福堂、擁軍模杏兒、勞動英雄宋思思、擁政模田拐子的婆姨等人的典型事例，表現(xiàn)了邊區(qū)人民在各條戰(zhàn)線上的斗爭。諸如移民開荒，組織變工；除奸反霸，改造落后；宣傳科學，揭露巫神；克制封建意識，調解婆媳矛盾；擁軍擁政，團結對敵。舉凡邊區(qū)的政治、軍事、經濟、文化，無不得到了反映。作者懷著滿心的熱忱，要將這“走到全中國前邊〞的“典型的示〞侯唯動：?西北高原黃土變成金的日子·侯唯動：?西北高原黃土變成金的日子·后記?，新文藝1952年版敘事詩畢竟是詩，它是“感于哀樂，緣事而發(fā)〞?漢書·藝文志?的。敘事的目的是為了寄托情感，表達愛憎。侯唯動的這些長篇敘事詩的另一個特點就是對邊區(qū)人民心世界的抒發(fā)。它要表現(xiàn)的是人民群眾“明確的是非，熱烈的愛憎〞?紅頭巾·前記?，東北新華書店**分店1948年版。例如?紅頭巾?〔又名?一片紅布嘩啦啦飄?〕，如果單從“事〞的角度來看，那幾乎是微缺乏道的。關中群眾有一項風習：婦女產后在家調養(yǎng)的一月，俗稱“坐月子〞。在這期間，產婦的門楣上要掛一片紅布，以戒生疏的來人入。習俗以為這樣做：對自己，可以鎮(zhèn)魔消災，以免產婦孩子受其危害；對別人，可以警示來人不受污血的沖克，免遭不利。長詩則通過這一習俗寫盡了邊區(qū)人民的感情。邊界上上群眾為免遭敵軍的騷擾，便常以這樣的方法迷惑敵人。白軍見了這片門楣上的紅布，怕禍及其身，唯恐避之不及；紅軍見了，則駐足屋外，尊重群眾風習。而群眾一旦知道是紅軍到來，則將其視為親人，急忙招攬進屋，隨即解開了啞謎。作者通過群眾、白軍、紅軍對這一片小小紅布的不同態(tài)度，寫出了人民軍隊和人民群眾之間血肉相連的感情，提醒了反動軍隊與人民群眾之間的根本對立。解放戰(zhàn)爭期間，有人據此寫成小歌劇?紅布條?，在屢次的演出中產生了極大的反響。?將軍的馬?雖是寫八路軍勞武結合，開展大產生運動，但全詩處處透露出八路軍的戰(zhàn)士和將軍，為減輕人民負擔，為保衛(wèi)人民幸福，甘愿奉獻出一切的赤子之情。?黃河西岸的鷹形地帶?雖然以擊退第一次反共高潮的武裝斗爭為題材，但作者并未著眼于這次事件的歷史進程，而是進展了藝術加工，著重通過人民自覺地全面發(fā)動，反映了人民心底的一種信念：?漢書·藝文志??紅頭巾·前記?，東北新華書店**分店1948年版正因為這些長詩展示了人民革命斗爭的歷史步伐，抒發(fā)了革命人民創(chuàng)造新世界的戰(zhàn)斗豪情，因而在解放戰(zhàn)爭中，在物質條件極端艱辛的條件下，這些長詩由東北新華書店分店印行，成為鼓舞東北軍民為新生活而戰(zhàn)斗的詩篇。全國解放后，又大多被雪峰同志編入“文藝創(chuàng)作叢書〞，從而流行全國，成為剛剛獲得解放的群眾認識過去，邁向未來的啟示錄。侯唯動的創(chuàng)作開場走向成熟的另一個標志是他開場找到屬于他自己的藝術形式。形式是作品存在的方式，它是影響作品的一個積極因素。形式不僅必然影響容，而且事實證明，“容暗示著形式的*些因素〞韋勤、沃倫：?文學理論?第147頁，三聯(lián)書店1983年版侯唯動生長在傳統(tǒng)文化的發(fā)祥地——周原地區(qū)，“童年聽古今，看古寺畫廊，唱民歌腔〞見侯唯動1983年3月26給筆者日的信這些具有敘事因素的民間藝術，塑造了他特殊的藝術氣質。因而，侯唯動在他早期的抒情詩中也融匯著鮮明的敘事因素。他的成功的作品，往往善于捕捉生活中動人的細節(jié)，并對之展開描述，從而寄托詩情。而在大型的組詩中，還往往隱隱約約潛伏著敘事的脈絡。即以?斗爭就有勝利?而言，從老游擊隊員犧牲的“遺囑〞，到復仇的“血底歌唱〞的戰(zhàn)斗；從“母親〞中對先輩的追懷，到彌漫在白山黑水間的“戰(zhàn)地進展曲〞；從乘著暗夜“偷襲〞敵人，到沖破鐵壁合圍，“突破了圍攻〞。最后，則以“今天〞的小標題完畢了全詩，這雖是一首政治抒情詩，卻清楚是要概括東北抗日聯(lián)軍的歷史。韋勤、沃倫：?文學理論?第147頁，三聯(lián)書店1983年版見侯唯動1983年3月26給筆者日的信文藝座談會之后，則因為容的需要，他自覺地將他的全部激情傾注在敘事詩的創(chuàng)作上。黃土高原，水深土厚，民風淳樸。他的這些詩洗凈了知識分子的腔調，情味醇厚，樸實自然，表現(xiàn)出了民歌民謠對作者的深厚的影響。它們在描寫上，或一語傳神，頗有杜句之彩。如表現(xiàn)舊社會階級的對立：“人間啊，/有兩種不同的曲線：/地主的肚皮，/胖的凸出來；/農民，/瘦得皮包骨頭，/脊背彎到肘下。〞或側面描繪，深具漢樂府之風。如表現(xiàn)人物之美：“人假設從這一帶路過，/繞遠路也不嫌，/看她一眼，/還想看，/看過以后，/一輩子就忘不了。〞在語言上，則采用關中人民的群眾的語言，常常帶有口頭語言的特殊口吻。如描寫人物容貌的鮮艷：“臉上：/紅處——紅處紅，/白處——白處雪。〞而且，還時時以方言入詩。如“綠的桃秫〔即高粱——筆者按〕/比人高。/大太陽像一盆火，/當頭燒燎〔即炙烤——筆者按〕〞，都具有相當?shù)谋憩F(xiàn)力。在風格上，則追求“鄉(xiāng)土的情調〞，民謠的風味，在詩中采摘大量的民諺、民歌，以及信天游。所有這些，使侯唯動的五部長篇敘事詩，在當時解放區(qū)方興未艾的敘事詩創(chuàng)作中，具有了一定的特色。成功的敘事詩有它特殊的規(guī)律。它要求“一方面是非常簡潔的‘高度的’敘事性表達〞，“另一方面是可感的感情的表現(xiàn)力〞波斯彼洛夫：?文學原理?第143頁，三聯(lián)書店1985年版，而且，二者需要在“量〞上有一個恰當?shù)谋壤团浜稀５?，侯唯動卻過分醉心于故事的表達。因而，常常人物過多，事件復雜，情節(jié)曲折，著重于瑣屑的生活場景的描繪，無視了敘事詩“感于哀樂〞的主要功能。例如?黃河西岸的鷹形地帶?，人物總數(shù)到達二十個以上，其中主要人物也有六、七人之多。又如?西北高原黃土變成金的日子?，也有類似的缺點。作者未能用全力抓往幾個主要的場面，以點睛式的大章法帶動全篇，因而缺乏高潮，減弱了藝術力量。三十年代，茅盾在研究總結具有代表性的幾部長篇敘事詩的得失之時，就已經指出：“我認為敘事詩并非一定要有形式上的故事，——有了太嚴整的故事形式將使作品成為韻文寫的小說。〞茅盾：?敘事詩的前途?，見?茅盾論中國現(xiàn)代作家作品?第249頁，大學1980年版侯唯動的這幾部長篇敘事詩，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具有*些故事詩的特點，而缺乏史詩應有的素質，從而限制了它應有的藝術成就。波斯彼洛夫：?文學原理?第143頁，三聯(lián)書店1985年版茅盾：?敘事詩的前途?，見?茅盾論中國現(xiàn)代作家作品?第249頁，大學1980年版總之，從文藝座談會至抗戰(zhàn)完畢，這是侯唯動創(chuàng)作的第二個階段。在這個時期，他全力以赴從事長篇敘事詩的創(chuàng)作，找到了自己在詩壇上的位置。而且，也為以這種形式表現(xiàn)已經獲得解放了的人民的新生活，做出了最早的嘗試。但是，由于對生活提煉缺乏，對形式的要求把握不準，因而雖然展示出了他的才能和特點，卻沒有取得更大的影響?！踩晨箲?zhàn)勝利之后，侯唯動隨軍進入東北，先后在東北大學魯迅文學藝術學院、東北音樂團工作。全國解放后，他又深入、等地的工廠。這個時期，侯唯動前進在中國人民勝利大進軍的行列中，生活在為支援前線，為創(chuàng)造新國家而忘我勞動的建立熱潮中。緊的戰(zhàn)斗生活，高昂的政治熱情，促使他又開場了政治抒情詩的創(chuàng)作。他認為：在一定的時代，“用政治詩進展戰(zhàn)斗……是不得不如此的。〞問題的關鍵在于“能否給讀者以情緒的感染和喚起仇恨。〞侯唯動：?關于詩?，?東北日報?1947年11月20日于是，他號召?快志愿參軍，青年們！?；他歌唱解放了農民，?為繳公糧連夜干?；他表彰榮獲功勛的戰(zhàn)士?一人立功，全家榮耀?；他呼喚，為保衛(wèi)世界和平，?把名字簽在和平呼吁書上?。這些燃燒著革命熱情的急就章，使他成了東北地區(qū)著名的高產詩人。早年曾對他的成長產生過一定影響的胡風，，在全國解放前夕來到東北，與侯唯動第一次見面。胡風在讀了他的這些詩后，感到“他的詩是寫得像樣多了，所表達的對敵人堅決斗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