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脈絡、條件與趨勢

1、PAGE PAGE - 20 -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脈絡、條件與趨勢一、問題的提出結構通常被理解成“組成系統(tǒng)的各部分相互結合的方式和比例關系”1。結構功能主義學派的興起使“結構”一詞頻繁用于學術語境中，諸如，人口性別結構指一定時期內一個國家或地區(qū)人口構成中的男女比例。因此，高等教育性別結構也常常作為高等教育階段學生性別比例的學術化表達。2022年我國普通本?？圃谛Ｅ壤^男生，使高等教育性別結構開始由傳統(tǒng)的“男多于女”向“女多于男”轉變。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不免引起諸多學者的關注和思考?！靶滦詣e差距”“性別比例失衡”“高等教育女性化”“性別比例逆轉”相繼被用來概括此現象。此外，關于大

2、學陰盛陽衰、男孩危機的爭論不絕于耳234，有關“她時代”女大學生職業(yè)生涯規(guī)劃的探討逐漸增多5，甚至就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后，可能對勞動力市場和婚姻市場帶來的沖擊，以及對兩性生活機遇乃至整個社會的性別關系構成的潛在影響寄予諸多探討678。然而，探究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對高等教育系統(tǒng)內外部的影響，不能僅僅基于當前現狀作簡單推斷，必須在理清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規(guī)律和趨勢之基礎上，作綜合預判。事實上，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并非我國特有現象，已然成為國際化的共同趨勢。20世紀末，歐美諸多國家就已出現“在校女大學生比例超過男生”現象，此現象在美國發(fā)生于20世紀80年代初，在英國則發(fā)生在1995年左右9。史靜

3、寰的研究也發(fā)現，20世紀90年代初，包括美國、西歐及部分發(fā)展中國家在內的15個國家已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10。另據經合組織發(fā)布的報告，截至2022年，全球120多個國家中有67個已出現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11。中國于2022年匯入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世界之流”。雖然因國情差異，我國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必然有其獨特的內部表征，但作為一個全球化的普遍現象，其勢必遵循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共同規(guī)律。然而，世界范圍內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時空秩序、條件和轉變后的演變趨勢卻鮮為人知。本文力求揭示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脈絡與條件，歸納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后的拐點和趨勢。對這些問題的探究，不

4、僅有利于在國際比較視野中深化對我國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發(fā)生、發(fā)展和演變趨勢的理解，而且有助于從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變化之維，豐富高等教育國際化和本土化之間的關系內涵，甚至為探討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后可能對高等教育系統(tǒng)內外部產生的影響，奠定時空背景和話語前提。二、樣本來源與分析步驟(一)研究對象與樣本選取探究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脈絡、條件和趨勢，首先須建立在對象同質性的基礎上。鑒于世界范圍內碩士階段和博士階段在校女生比例并未普遍超過男生，因此，本文中高等教育性別結構指本?？圃谛Ｉ詣e比例，相應地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指本?？圃谛Ｉ詣e比例由“男多于女”的格局轉向“女多于男”。在具體操作上，聯(lián)合

5、國教科文組織修訂的2022國際教育標準分類(ISCED)，將高等教育劃分為ISCED5-8四個等級，這在我國語境中分別對應大專教育、本科教育、碩士教育和博士教育12，因此，合并統(tǒng)計ISCED5-6級的女生注冊比例，并以此為指標進行橫向國際比較不失為揭示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現狀的可行之策。然而，探尋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脈絡、條件和趨勢，還須建立在縱向數據分析基礎上。遂本文依托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教育數據庫，合并統(tǒng)計各國(地區(qū))1970-2022年ISCED5-6級女生注冊比例，初次統(tǒng)計的匯總情況如表1所示。據表1可知，截至2022年，在190個數據較詳的國家(地區(qū))中，138個已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

6、構轉變(其中109個初始轉變年份明確)，52個仍未發(fā)生轉變，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發(fā)生概率為72.63。無疑說明，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是國際化的共同趨勢。故，選取這190個縱向數據較詳的國家(地區(qū))作為本文的分析樣本。表1 高等教育性別結構匯總概括類別國家和地區(qū)數量備注已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138109個初始轉變年份明確29個初始轉變年份不明確未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52-因數據不詳而無法斷定51-合計241-(二)分析步驟探究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脈絡、條件和趨勢時，190個國家(地區(qū))樣本并非全部納入，而視問題不同按需運用。首先，以109個已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且初始轉變年份明確

7、的國家(地區(qū))為樣本，分析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在全球發(fā)生的時序和空間位置，以總結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脈絡。其次，圍繞影響高等教育發(fā)展的某些重要指標，對已發(fā)生和未發(fā)生轉變的國家(地區(qū))進行對比，歸納出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發(fā)生條件。最后，以138個已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地區(qū))為樣本，探究其在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后的演變趨勢。三、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脈絡與條件(一)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脈絡對109個初始轉變年份明確的國家(地區(qū))按照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先后順序進行歸類統(tǒng)計，同時對這些國家(地區(qū))所在的地理位置進行編碼，獲得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時序和空間信息(如表2)。

8、由表2可知，北美加勒比、歐洲、西亞地區(qū)于20世紀70年代率先出現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即這些地區(qū)的女大學生比例最先超過男生。其次，是東南亞、南美洲、大洋洲和中亞地區(qū)。雖然納米比亞、萊索托兩個撒哈拉以南非洲國家也于1997年之前出現轉變，但絕大多數非洲國家至今仍未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因此非洲同東亞和南亞一道，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整體趨緩。以上可謂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脈絡陳述。表2 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時序與空間信息轉變時間國家和地區(qū)地理分布1971-1976年巴林、伯利茲、保加利亞、波多黎各、俄羅斯聯(lián)邦、科威特、巴拿馬、波蘭、卡塔爾北美加勒比、歐洲、西亞1977-1987年圣盧

9、西亞、文萊、菲律賓、阿根廷、匈牙利、百慕大、格林納達、緬甸、美國、拉脫維亞、立陶宛、斯洛文尼亞、古巴、阿聯(lián)酋、巴西、冰島、葡萄牙、尼加拉瓜、挪威、蘇里南、瑞典、法國、澳大利亞北美加勒比、歐洲、西亞、東南亞、南美洲、大洋洲1988-1997年丹麥、芬蘭、阿爾巴尼亞、巴巴多斯、哥倫比亞、新西蘭、塞浦路斯、西班牙、加拿大、白俄羅斯、納米比亞、馬其頓、萊索托、愛沙尼亞、以色列、意大利、吉爾吉斯斯坦、泰國、哈薩克斯坦、烏克蘭、英國、薩爾瓦多、摩爾多瓦、愛爾蘭、巴拉圭、克羅地亞、多明尼加、圭亞那、馬耳他、斯洛伐克北美加勒比、歐洲、西亞、東南亞、南美洲、大洋洲、中亞、撒哈拉以南非洲1998-2022年希臘、

10、沙特阿拉伯、蒙古、羅馬尼亞、阿魯巴、比利時、維爾京群島、洪都拉斯、黎巴嫩、蘇丹、特立尼達和多巴哥、馬來西亞、亞美尼亞、佛得角、牙買加、突尼斯、捷克、盧森堡、黑山、荷蘭、塞爾維亞、約旦、中國香港、伊朗、阿曼、格魯吉亞、阿爾及利亞、哥斯達黎加、安道爾、波斯尼亞、墨西哥、巴勒斯坦、毛里求斯、危地馬拉、厄瓜多爾、中國澳門、中國內地、智利北美加勒比、歐洲、西亞、東南亞、南美洲、大洋洲、中亞、撒哈拉以南非洲、東亞、北非2022-2022年阿塞拜疆、印度尼西亞、奧地利、博茨瓦納、越南、尼泊爾、敘利亞、新加坡、老撾歐洲、西亞、東南亞、撒哈拉以南非洲、南亞(二)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普遍條件據前文分析可知，無論

11、北美、歐洲、西亞等發(fā)達國家集聚地區(qū)，抑或非洲、東亞和南亞等經濟欠發(fā)達和發(fā)展中國家居多區(qū)域，都出現了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這可能意味著，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在全球范圍內存在普遍的發(fā)生條件。究竟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普遍條件為何？一國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直觀鏡像為“女大學生在學規(guī)模超過男生”，即女性高等教育獲得較大發(fā)展，而這正是國家高等教育發(fā)展的一個縮影。故可圍繞影響高等教育發(fā)展的某些重要指標，對已發(fā)生轉變和未發(fā)生轉變的國家(地區(qū))隊列進行對比，探尋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普遍條件。學者們普遍認為一國經濟水平是高等教育發(fā)展和繁榮的基礎，對此不乏經濟增長與高等教育發(fā)展之間的實證研究，在這些研究中

12、GDP總量、人均GDP以及GDP增長率等被用來衡量經濟發(fā)展水平，高等教育發(fā)展程度則用高等教育毛入學率表征。事實上，自馬丁特羅提出高等教育大眾化理論以來，高等教育毛入學率逐漸被約定俗成地視作衡量一國高等教育發(fā)展水平的重要指標13。相應地，男性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和女性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則分別用于表征兩性參與高等教育的程度。鑒于GDP總量的絕對差異較大，各國年度GDP增長率數據又難以獲得，因此本文選取人均GDP、高等教育毛入學率、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女性高等教育毛入學率/男性高等教育毛入學率)作為關鍵指標進行對比分析，這些指標的縱向數據均可在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教育、社會經濟兩大數據庫中獲得。1.

13、以經濟發(fā)展水平觀測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本文首先根據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2022年公布的高收入、中高收入、中低收入和低收入國家和地區(qū)名冊14，分別對已發(fā)生和未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地區(qū))進行編碼歸類。在此基礎上，用人均GDP進行觀測和對比，分別獲悉已發(fā)生和未發(fā)生轉變的國家(地區(qū))隊列2022年經濟發(fā)展概況，如表3、表4所示。表3 已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和地區(qū)2022年經濟狀況(美元)收入類型國家和地區(qū)名錄人均GDP高收入(63個)安道爾、阿魯巴、澳大利亞、奧地利、巴林、巴巴多斯、比利時、百慕大、英屬維爾京群島、文萊、加拿大、智利、中國香港、中國澳門、克羅地亞、塞浦路斯、捷克、丹

14、麥、愛沙尼亞、芬蘭、法國、希臘、匈牙利、冰島、愛爾蘭、以色列、意大利、科威特、拉脫維亞、立陶宛、盧森堡、馬耳他、荷蘭、新西蘭、挪威、阿曼、波蘭、葡萄牙、波多黎各、卡塔爾、沙特阿拉伯、新加坡、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亞、西班牙、瑞典、特立尼達和多巴哥、阿聯(lián)酋、英國、美國、安圭拉、安提瓜和巴布達、巴哈馬、開曼群島、庫克群島、庫拉索、摩納哥、圣基茨和尼維斯、圣馬力諾、塞舌爾、荷屬圣馬丁島、特克斯和凱科斯群島、烏拉高收入(48個)阿爾巴尼亞、阿爾及利亞、阿根廷、阿塞拜疆、白俄羅斯、伯利茲、波斯尼亞、博茨瓦納、巴西、保加利亞、中國內地、哥倫比亞、哥斯達黎加、古巴、多明尼加、厄瓜多爾、

15、格魯吉亞、格林納達、圭亞那、伊朗、牙買加、約旦、哈薩克斯坦、黎巴嫩、馬來西亞、毛里求斯、墨西哥、黑山、納米比亞、巴拿馬、巴拉圭、羅馬尼亞、俄羅斯、圣盧西亞、塞爾維亞、蘇里南、泰國、馬其頓、多米尼克、利比亞、馬爾代夫、馬紹爾群島、蒙特塞拉特、帕勞、秘魯、圣文森特、南非、委內瑞拉375315088中低收入(27個)亞美尼亞、佛得角、薩爾瓦多、危地馬拉、洪都拉斯、印度尼西亞、老撾、蒙古、尼加拉瓜、巴勒斯坦、菲律賓、摩爾多瓦、蘇丹、敘利亞、突尼斯、烏克蘭、越南、斯威士蘭、斯里蘭卡、東帝汶、湯加22224471吉爾吉斯斯坦、萊索托、緬甸、尼泊爾、吉布提、圣多美和普林西比8351928據表3可知，138個

16、已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地區(qū))經濟發(fā)展水平普遍較好：從收入水平看，隸屬于“高收入”和“中高收入”行列的國家(地區(qū))共計111個，占80.4；從人均GDP看，除“中低收入”組中吉爾吉斯斯坦、萊索托、緬甸、尼泊爾、吉布提、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六國外，其余國家(地區(qū))的人均GDP均達到2000美元以上。而依表4可知，未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52個國家(地區(qū))經濟發(fā)展普遍落后：隸屬于“低收入”和“中低收入”行列的國家和地區(qū)共計43個(占82.7)，且這些國家(地區(qū))中除不丹、埃及、摩洛哥外，其余人均GDP均在2000美元以下。表4 未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和地區(qū)2022年經濟狀況(美

17、元)收入類型國家和地區(qū)名錄人均GDP高收入(5個)德國、日本、韓國、瑞士、列支敦士登2974380190中高收入(4個)安哥拉、加蓬、伊拉克、土耳其417010541中低收入(18個)不丹、埃及、摩洛哥24133110孟加拉國、柬埔寨、喀麥隆、剛果、科特迪瓦、加納、印度、肯尼亞、毛里塔尼亞、尼日利亞、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也門、贊比亞8011969低收入(25個)阿富汗、貝寧、布基納法索、布隆迪、中非、乍得、科摩羅、朝鮮、剛果、厄立特里亞、埃塞俄比亞、岡比亞、幾內亞、利比里亞、馬達加斯加、馬拉維、馬里、莫桑比克、尼日爾、盧旺達、塞內加爾、多哥、烏干達、坦桑尼亞、津巴布韋32010

18、80顯然，經濟發(fā)展水平較大程度上制約高等教育發(fā)展，進而影響女性接受高等教育。通過上述對比，我們大致可將“人均GDP達到2000美元以上”作為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普遍條件之一。之所以為“之一”，一方面在于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作為復雜的社會現象，任何單一維度的解釋都不足以理清其發(fā)生機理。另一方面，德國、日本、韓國、瑞士等9個隸屬于“高收入”和“中高收入”行列的國家卻仍未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無疑說明經濟水平之外的其他因素也顯著影響高等教育性別結構。下文將從高等教育毛入學率以及兩性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差異方面觀測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以進一步探尋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普遍條件。2.以高等教育毛

19、入學率觀測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一國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可直觀反映高等教育的發(fā)展狀況，而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女性高等教育毛入學率/男性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則能表征女性高等教育的發(fā)展水平。就前者而言，雖然馬丁特羅教授將15和50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水平分別視作高等教育跨入“大眾化”和“普及化”的預示15，但教育研究和實踐中學者們已約定俗成地將15和50當作判斷高等教育是否進入大眾化和普及化的具體指標，本研究也沿用此標準。就后者而言，當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大于1，表明女性高等教育參與率大于男性；當數值等于1，表明整體上兩性高等教育參與水平相當；當數值小于1則說明女性高等教育參與率落后于男

20、性。基于上述前提，本文同時比較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和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首先，將109個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時間明確的國家(地區(qū))納入分析范疇，著重統(tǒng)計其轉變年份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和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分析發(fā)現78個國家和地區(qū)(占71.6)在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時已達到高等教育大眾化水平，且除中國澳門、薩爾瓦多、萊索托以外，其余國家(地區(qū))的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均大于1，詳情如表5。表5 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時已實現高等教育大眾化的78個國家(地區(qū))國家和地區(qū)名錄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年份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保加利亞、菲律賓、波多黎各、俄羅斯、阿根廷、美國、拉脫維亞、立陶宛、斯洛

21、文尼亞、古巴、冰島、挪威、瑞典、法國、澳大利亞、丹麥、芬蘭、巴巴多斯、新西蘭、加拿大、西班牙、白俄羅斯、馬其頓、愛沙尼亞、以色列、意大利、吉爾吉斯斯坦、泰國、哈薩克斯坦、烏克蘭、英國、愛爾蘭、蒙古、克羅地亞、多明尼加、馬耳他、斯洛伐克、希臘、沙特阿拉伯、阿魯巴、比利時、黎巴嫩、羅馬尼亞、亞美尼亞、牙買加、馬來西亞、突尼斯、捷克、黑山、荷蘭、塞爾維亞、中國香港、伊朗、約旦、安道爾、墨西哥、巴勒斯坦、危地馬拉、毛里求斯、厄瓜多爾、智利、中國內地、阿塞拜疆、印度尼西亞、奧地利、博茨瓦納、越南、尼泊爾、敘利亞、新加坡、老撾1.012.36中國澳門、薩爾瓦多、萊索托0.9297其次，對52個仍未發(fā)生高等

22、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地區(qū))，統(tǒng)計其2022年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和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發(fā)現37個國家和地區(qū)(占71.15)未達到高等教育大眾化水平，且其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明顯小于1。此外，雖然存在15個已實現高等教育大眾化的國家，但僅埃及、印度和瑞士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性別指數略大于1，詳情參見表6。表6 52個未發(fā)生轉變國家(地區(qū))2022年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計數高等教育發(fā)展程度國家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15普及化德國、日本、韓國、瑞士、土耳其埃及：1.02；印度：1.002；瑞士：1.02；其余：0.510.99大眾化孟加拉國、喀麥隆、朝鮮、埃及、加納、印度、伊拉

23、克、列支敦士登、摩洛哥、塔吉克斯坦37精英化阿富汗、安哥拉、貝寧、不丹、布基納法索、布隆迪、柬埔寨、中非、乍得、科摩羅、剛果、科特迪瓦、剛果民主共和國、厄立特里亞、埃塞俄比亞、加蓬、岡比亞、幾內亞、肯尼亞、利比里亞、馬達加斯加、馬拉維、馬里、毛里塔尼亞、莫桑比克、尼日爾、尼日利亞、巴基斯坦、盧旺達、塞內加爾、多哥、烏干達、坦桑尼亞、烏茲別克斯坦、也門、贊比亞、津巴布韋0.200.92對比表5和表6，不難發(fā)現已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地區(qū))基本實現了高等教育大眾化，且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幾乎都大于1，即女性高等教育參與率普遍大于男性。而未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大多仍停留在

24、高等教育精英化階段，即使少數國家(地區(qū))實現高等教育大眾化，但其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性別均等指數仍呈現小于1的主體格局，即未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中，女性高等教育參與率普遍落后于男性。因此通過對比分析，我們可將“高等教育步入大眾化且女性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大于男性”視作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普遍條件之二。綜合前文將“人均GDP達到2000美元以上”作為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條件之一，本研究認為：人均GDP達到2000美元以上，同時高等教育實現大眾化且女性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大于男性，是世界范圍內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普遍條件。四、國際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后的拐點與趨勢女性參與高等教育和社會

25、生活與實踐中的性別觀念息息相關16，在現代化理論所主張的“性別觀念已從傳統(tǒng)男尊女卑向性別平等轉變”幾乎成為共識的基礎上，21世紀初我國傳統(tǒng)性別觀念的回潮17，無不令人轉思“女多于男”的高等教育性別結構是否會一直延續(xù)？是否會出現拐點而重回“男多于女”的格局？對此，我們以138個已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地區(qū))為分析對象，探尋世界范圍內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后的演變態(tài)勢。就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變化的拐點而言，本研究將高等教育性別結構再次轉變至“男多于女”狀態(tài)并持續(xù)至2022年，計為出現拐點，而對于性別結構雖再次轉變但后續(xù)又回到“女多于男”穩(wěn)定狀態(tài)的情形不納入考察范圍。經統(tǒng)計發(fā)現，在138個已發(fā)生

26、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地區(qū))中，僅希臘、沙特阿拉伯、伊朗、墨西哥、馬紹爾群島、蘇丹、吉布提、東帝汶8個國家的高等教育性別結構重回至“男多于女”的傳統(tǒng)格局(如表7)。如此小概率現象顯然說明，當高等教育性別結構發(fā)生轉變后，女大學生比例高于男生的態(tài)勢通常不可逆。表7 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后出現拐點的國家概況國家收入類型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時間拐點時間希臘高收入1998年2022年沙特阿拉伯高收入1998年2022年伊朗中高2022年2022年墨西哥中高2022年2022年馬紹爾群島中高2022年以前2022年蘇丹中低1999年2022年吉布提中低1993年以前2000年東帝汶中低2022年以前

27、2022年注：由于馬紹爾群島、吉布提和東帝汶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初始時間不明確，故根據有效數據以“某年以前”表征。未出現拐點的130個國家(地區(qū))，其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后的演變態(tài)勢又將如何？故，隨后對它們當中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時間明確的104個國家(地區(qū))，依據維持“女多于男”結構的時長和經濟收入類型，分類統(tǒng)計其2022年女大學生占比的分布區(qū)間，以此歸納世界范圍內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之后的變化態(tài)勢。如表8所示，雖然在“女多于男”結構持續(xù)10年以下的國家(地區(qū))中，女大學生占比僅居于5058.5范圍內，但在其他時長類別和收入類別的國家(地區(qū))中，女大學生占比基本分布在5069.5的區(qū)間中。根據這一普遍的穩(wěn)定態(tài)勢，本文預判：對于已發(fā)生高等教育性別結構轉變的國家(地區(qū))，在未來十年乃至二十年內其女大學生比例極可能仍維持在5069.5的區(qū)間內。表8 未出現拐點的104個國家和地區(qū)2022年女大學生占比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