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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現(xiàn)代大學英語精讀第二版 第一冊 課文翻譯第一課 半日1 我走在父親的一側(cè),牢牢地抓著他的右手。我身上穿的,戴的全是新的:黑鞋子,綠校服,紅帽子。然兒我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今天我將第一次被扔到學校里去。2 母親站在窗前望著我們緩緩前行,我也不時的回頭看她,希望她會救我。我們沿著街道走著,街道兩旁是花園和田野,田野里栽滿了梨樹和椰棗樹。3 “我為什么要去上學?”我問父親,“是我做錯了什么了嗎?”4 “我不是在懲罰你,”父親笑著說道,“上學不是一種懲罰。學校是把孩子培養(yǎng)成才的地方。難道你不想象你哥哥們那樣,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嗎?”5 我不相信他的話。我才不相信把我從家里拽出來,扔進那個大大的,高墻
2、圍繞的建筑里對我有什么真正的好處呢。6 到了學校門口,我們看到了寬闊的庭院,站滿了孩子?!白约哼M去吧,”我父親說,“加入他們。笑一笑,給其他的孩子做個好榜樣?!? 我緊抓著父親的手,猶豫不決。但是父親卻把我輕輕地推開了?!澳贸鳇c男子氣概來,”他說,“從今天起你就要真正開始自己的生活了。放學時我會在這等你的?!? 我走了幾步,便看見了一些孩子的面孔。他們中我一個也不認識。他們也沒有一個認識我的。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迷了路的陌生人。然而這時有些男孩開始好奇的打量我,其中一個走過來問到,“誰帶你來的?”9 “我爸爸”我小聲說道。10 “我爸爸死了,”他簡短地說。11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時學校的門已
3、經(jīng)關上了,有些孩子哭了起來。接著,鈴響了,一位女士走了過來,后面跟著一群男人。那些人把我們排成幾行。使我們形成一個錯綜復雜的隊行,站在那四周高樓聳立的院子里。每層樓都有長長的陽臺,陽臺上帶有木制頂棚,從陽臺上可以俯視到我們。12 “這是你們的新家,”那位女士說道,“這兒有你們的父母。一切能帶給你們快樂,對你們有益的事物,這兒都有。因此擦干你們的眼淚,快快樂樂地面對生活。”13 這樣看來我之前的顧慮都是毫無根據(jù)的了。從一開始我就結(jié)交了許多朋友,并且愛上了許多女孩。我從未想過學校的生活是如此豐富多彩。14 我們玩著各種各樣的游戲,在音樂室里我們唱著第一次學會的歌。我們第一次接觸到了語言的學習。我們
4、看見了一個地球儀,旋轉(zhuǎn)它,便能看見世界上的各個大洲和國家的名稱。我們還開始學習數(shù)字,聽老師將造物主的故事。吃過美味的食物,小睡之后,我們醒來又繼續(xù)在友誼和愛之中嬉戲,學習。15 然而,校園生活并不是完全甜蜜和陽光普照的。我們還必須遵守紀律,耐心聽講。學校生活也不光是嬉戲和無所事事。同學間的競爭還可能引起痛苦,仇恨,甚至打斗。雖然那位女士有時面帶微笑,但也經(jīng)常會對我們大聲吼叫并責罵我們,甚至,更常見的是體罰我們。16 另外,我們再也不能改變主意,再也不能回到天堂般的家里了。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努力奮斗和堅持不懈。一旦機會來了那些有能力的人就會抓住它們?nèi)カ@取成功和幸福。17 鈴響了,宣告一天學校生活
5、的結(jié)束。孩子們匆匆奔向大門,這時大門被打開了。我向我的朋友和“女友們”告完別,走出了校門。我四處張望卻沒發(fā)現(xiàn)父親的蹤影。他答應我會在校門外等我的。于是我走到一邊去等他。當我等了好久,他也沒來的時候,我決定自己回家。我走了幾步,卻驚奇地站住了。我的天哪!那條兩邊是花園的街道怎么不見了?消失到哪里去了?是什么時候這些車輛闖到馬路上的?又是什么時候這些人來到街道上歇憩的?這一座座垃圾堆又是怎樣堆到街道兩旁的?街道旁的田野又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林立的高樓。街道上擠滿了孩子。嘈雜聲震蕩著空氣。街頭巷尾站著雜耍藝人,他們或玩著戲法,或是讓蛇從籃子里出現(xiàn)。接著,一個樂隊奏起了音樂,宣布馬戲表演的開始,小
6、丑和舉重大力士走在前面。18 我的天!我感覺一片茫然,頭暈目眩,幾乎快要瘋了。這一切怎么可能就在從清晨到日落的這半天時間里發(fā)生?或許回到家,父親會告訴我答案的。但是,我的家又在哪里?我趕緊奔向十字路口,因為我記得要穿過那條街道才能到家,但車流不息,我極為惱怒,我知何時才可以過去。19 我久久的站在那里,直到在街道熨衣店里工作的小男孩向我走來。20 他伸出手臂來說道:“爺爺,我扶您過馬路吧?!钡诙n男孩和銀行職員1我有一位朋友特別討厭銀行。他說:“銀行就是個商店,和糖果店或雜貨店一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銀行的商品碰巧是錢。首先,錢還是你的。如果要銀行去賣錢包和錢夾,他們表現(xiàn)得就不會有教堂那樣的架勢了
7、。”2幾天前,我走進位于紐約曼哈頓西區(qū)的一家支行時,想到了我的那位朋友。這家支行面積不大,燈火輝煌。我來是要開一個活期存款賬戶的。3當時正是吃午飯的時間,銀行只有一個職員值班。他是個四十來歲的黑人,梳著短短的平頭,留著一字胡,穿這一身整潔熨燙過的棕色西裝。他的渾身上下都顯示出他是個注意著裝,有身分地位的人。4這位職員站在一個小柜臺內(nèi),面對著一個白人小男孩,小男孩穿著一件V字領的毛衣,一條卡其布褲子和一雙平底便鞋。他有一頭淺棕色頭發(fā)。我想我之所以特別注意他,是因為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來自預科學校的孩子,而不是西區(qū)銀行的客戶。5我之所以繼續(xù)注意那個男孩是因為接著發(fā)生的事。6他拿著一張敞開的定期儲蓄賬
8、戶存折,神情沮喪失望。“但是我不明白,”他對那位職員說道,“我自己開的戶,可為什么我不能取錢呢?”7“我已經(jīng)向你解釋過了,”那位職員對他說,“沒有父母寫的字條,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是不允許取錢的?!?“但那聽起來不公平,”那個男孩說,都語不成聲了,“那是我的錢,是我存的,是我的賬戶?!?“我知道,”那個職員說,“但那是銀行的規(guī)定,請原諒?!?0他轉(zhuǎn)向我,面帶微笑地說,“先生,我能為您做點什么?”11我沒多想。“我原來準備開個新賬戶的,”我說,“但是看到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我想我已經(jīng)改變主意了?!?2“我不明白,請原諒?!彼f。13“喂,”我說,“如果我對這兒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理解正確的話,那么你是在說,按
9、照這個男孩的年齡,他可以在你們銀行存錢但不能取錢。既然從前是不是他的或者帳戶是不是他的這個方面來看,好像沒有任何問題,那么你們銀行的所謂政策是在是荒唐可笑?!?4“這在你看來也許是荒謬,”他回答說,在憤怒中他的嗓門稍微抬高了些,“但是那是銀行的政策,我別無選擇,只能照章辦事?!?5在我們口舌交鋒中,那小男孩滿懷希望的站在我的旁邊,但現(xiàn)在我也和他一樣沒招了。突然我發(fā)現(xiàn),他始終抓在手中的那張敞開的存折上顯示出大約有100美元的余額,同時還顯示出一些小額賬目的存取記錄。16我有機會了。17“以前你自己取過錢嗎?”我問那個男孩。18“有過”,他說。19我拋出了殺手锏。20“你對此怎么解釋?”我把矛頭直
10、接對準了那個銀行職員,“為什么以前你們讓他取錢,而現(xiàn)在不行了呢?”21他看起來被惹惱了。“因為以前出納員沒有意識到他的年齡,現(xiàn)在他們意識到了,就這么簡單?!?2我聳了聳肩轉(zhuǎn)向那個男孩:“你真的上當了,”我說,“你一定要讓你的父母到這兒來抗議?!?3那個男孩看來是被擊垮了。一言不發(fā)地把將定期存折放入后褲兜里,走出了銀行。24那位職員轉(zhuǎn)過來對我說:“你看,你真的不該干涉?!?5“不該干涉?”我喊道,“在我看來,他真的需要有人來代表他的利益?!?6“有人正在代表他的利益?!?7“那個人會是誰呢?”28“銀行。”29我真不敢相信這白癡說的是什么?!奥犞蔽易詈笳f道,“我們只是在相互浪費對方的時間。但
11、是也許你愿意確切的解釋一下銀行是如何代表那個男孩的利益的?”30“當然可以,”他說,“今天早上我們得到通知,說附近有個流氓一個月以來一直在勒索這個小男孩。那家伙一直逼著他每周從銀行取錢交給他。這個可憐的孩子顯然嚇得不敢跟任何人說。那才是他如此不安的真正原因。他害怕那個家伙會對他做出什么。不管怎樣,警察正在調(diào)查這個案子,他們可能會在今天捉拿那個家伙?!?1“你是說沒有關于年齡太小而不能從定期儲蓄賬戶取錢的規(guī)定?”32 “我從未聽說過。先生,現(xiàn)在我能為您做點什么?”第三課土地的訊息1是的,這些都是我們的稻田。它們曾屬于我的父母和祖輩。這片土地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所以,我一直陪在
12、父母身邊直到他們?nèi)ナ?。我的三個兄弟結(jié)婚以后就都搬到他們的女人家里去了。按照我們伊薩恩的風俗,我男人進了我們家的門。那時我18歲,他19歲。我們生了六個孩子,有兩個孩子在襁褓中就病死了,剩下的兩個男孩和兩個女孩在我們能為他們買得起牛仔褲的時候,就離開了家門。我的大兒子在曼谷的一個有錢人家里做圓丁,后來一家勞務所介紹送他到國外干活去了。我的小兒子離家也很遠。2我們的一個女兒現(xiàn)在在曼谷的一家紡織廠上班,另一個女兒在一家商店里工作。他們偶爾回家來看我們,待上幾天就又走了。他們經(jīng)常寄錢給我們并告訴我們他們過得很好。我知道這并不全是真的。有時,(當我知道)它們受欺負受侮辱時,我就心如刀割。而這一切對于我的
13、男人來說就好過些,他有一對聽不見的耳朵、一張不說話的嘴和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他總是不緊不慢,沉默寡言,自個兒過日子。3雖然孩子們長時間不在家,但他們始終是我的孩子,也許是命運讓他們離開了我們。我們的這片土地很小,也不再肥沃,就像我們一樣,一年年地被榨干了血,慢慢上了年紀,漸漸精疲力竭了。而我和我的男人還在這片土地上耕作。當雨水多的時候土地還不難耕種,可要是趕上干旱,干硬的土地不僅使我們的犁耕碎了,我們的心也碎了。4是的,我們兩口子一直沒怎么變,可是我們的村子卻變了很多。怎么變了?就在十年前你還可以和別人換東西,可現(xiàn)在就得用現(xiàn)金了。幾年前你還可以喊你的鄰居們幫你蓋房子、割麥子或挖口井。但現(xiàn)在只有付
14、錢給他們,他們才干。塑料制品代替了村里的手工做的東西。過去男人們常常用好的竹簡做東西,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做了。塑料袋扔的村里哪兒都是。還突然冒出些商店,里面擺滿了五顏六色的塑料制品和對我們沒有用的東西。年輕人離開了家去了城鎮(zhèn),留下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種田。我知道他們的想法和我們不同,他們說我們歲數(shù)大的人跟不上時代。我這一輩子從來沒說非得去理發(fā)店或者涂唇膏,染指甲。我這粗手粗腳是用來在稻田里的泥地里干活的,而不是擺樣子好看的?,F(xiàn)在的年輕姑娘們穿上了牛仔褲,看著像小伙子,可她們卻認為這是時髦。哦,只為了能買條牛仔褲,她們寧愿賣掉豬或水牛。我年輕的時候要是能穿上她們那樣的褲子,準得遭雷劈。5我知道時代已
15、經(jīng)變了,但是有些東西是不該變的,我們還應該每天為僧人提供吃的,定期去寺廟上香?,F(xiàn)在的年輕人往往把這些事留給上了歲數(shù)的人去做,這真是太不像話了。6就在前些天,我聽見一個小男孩朝著他母親大聲喊叫。如果這件事發(fā)生在我小的時候,全村人都會責罵這個沒良心的兒子,他的父親準會狠狠地抽他一頓。7至于我,是不會變了,就是我想變也是不可能了。我幸不幸福?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生活簡簡單單地過著。是的,我這把裹著破爛衣衫枯瘦如柴的老骨頭還能從早到晚地在地里耕作。疾病、傷痛、艱難還有窮困始終伴隨著我的一生。我沒有怨言。8農(nóng)夫:我老伴錯了。我的眼睛看得見看到了許多它們所不應該看到的。我的耳朵也聽得到聽到了許多它們不應
16、該聽到的。我沒有將我所知道地說出來,因為我知道的太多了。我知道諸如貪婪、憤怒和欲望是一切邪惡的根源。9對于這片土地,對于我的生活境況我感到滿足。但對于老伴,覺得對不住她,這些年來我一直對她沉默寡言,而她從未抱怨過什么。10我希望自己身邊兒孫成群,但如今城里和國外的生活吸引著他們,讓他們離開了我們。看來他們沒有一個是會再回到這生活了。那我死后這些稻田該留給誰呢?幾百年來我們家一直擁有這塊土地。我熟悉我的每一寸土地。我的孩子就是在這兒長大的,他們捉青蛙、逮泥螃蟹、采花朵。但是這片土地還是沒有能夠拴住他們或是召回他們。當他們每人有了一條牛仔褲,就像鳥兒一樣飛走了。11幸運的事,我老伴還在我身邊,我們
17、倆身體還很硬朗。過一段時間傷口也就愈合了。疾病來了又去,接著我們又能站起來。我從未想過要離開這片土地。我喜歡將我的手插進潮濕的泥地里栽稻子。我喜歡聽我的老伴嘆息道:“老頭子,如果我先死了,我要變成一片云來為你遮太陽?!蔽蚁矚g聞11月份稻米成熟散發(fā)的香味。涼爽的清風吹拂著水稻,水稻像金色的海浪一樣起伏著。是的,我愛這片土地,我希望有一天有個孩子會回來生活,給我生幾個孫子孫女,這樣我就可以把這片土地的訊息傳遞給他們了。第五課 夜鶯與玫瑰奧斯卡王爾德 著 “她說過,只要我送她紅玫瑰,她便會當我的舞伴?!蹦莻€年輕人嗟怨著,“但整個花園中就獨獨少了那么一朵紅玫瑰啊。”一只在櫟樹上筑巢起居的夜鶯聽到年輕人
18、的嗟嘆,好奇地從樹葉縫里張看。年輕人繼續(xù)嘆道:“獨獨少了那么一朵紅玫瑰!”淚水此刻充盈他雙眼,“告訴我,所謂幸福,究竟是什么!讀懂了孔孟之道,探討過生與死的奧秘又如何?就是獨獨少了那么一朵紅玫瑰,我的人生完全是悲哀的!” “真正懂得去愛的人,看來我終于找到了,”夜鶯自語,“為了找到明白愛之真締的人,我夜夜高唱。就算我不知道去哪里尋,我還是為他高唱。每一晚每一晚,與星星對話,編造真愛的故事,為的是找到一個真正懂愛的人。現(xiàn)在,他就在這里。啊,烏黑的發(fā)絲,風信子一般的;啊,紅潤的嘴唇,紅玫瑰一般的。然而看啊,他內(nèi)心的熾熱反倒讓他的臉蒼白無血色;他的憂傷感覺更使他眉梢緊鎖?!?“明天晚上,王子舞會上,
19、”年輕人還是在自怨自艾,“我愛的人會如期前往。假使我送她紅玫瑰,她便成了我一夜的舞伴;假使我送她紅玫瑰,我便一手把她抱住,她也會把頭落在我的肩上,她的手牽著我的手。不過,獨獨少了那么一朵紅玫瑰,我只好一夜獨坐,就算與她擦身而過,也只會失之交臂。心,很痛!” “他真正懂得愛情,”夜鶯說,“愛情,是我所唱的主題,也正是他的苦惱;愛情,是我所喜悅的,也正是他的痛苦。啊,愛情,多么微妙的東西。綠寶石、貓眼石都不及它珍貴。珍珠、石榴石自然是換不來,它本身也沒有市價。商人自然沒法出售,它本身也不能用金子去掂量?!?“這時,樂師自然會各就各位,”年輕人說道,“他們的手指嫻熟地撥弄著琴弦。就在豎琴與提琴奏出的
20、樂聲中,我愛的人翩翩起舞。她輕盈的舞步踏著音符在空中旋轉(zhuǎn),身穿華麗服式的臣仆們將她圍住。但我不能跟她起舞,只因獨獨少了一朵紅玫瑰?!闭f罷,年輕人把自己埋在草地里,雙手掩臉,低聲飲泣。 “那人怎么哭了?”不諳世事的蜥蜴問道,它把尾巴翹得高高的,從年輕人身旁走過。 “嗯,怎么了?”一只蝴蝶說道,它正在日光下漫舞。 “就是啊,怎么了?”一朵小雛菊反問那只小蜥蜴,那聲音又甜又細。 “他是因為一朵紅玫瑰而抽泣。”夜鶯答道。小蜥蜴和小雛菊聽了很驚奇:“只是為了一朵紅玫瑰?用不著吧!”小蜥蜴這時笑得合不攏嘴。然而,夜鶯完全明白年輕人傷心的緣故,她再也沒說話了,靜靜地立在櫟樹枝上,思考著愛情的奧秘。突然,她張
21、開褐黃色的雙翅,在天空上滑翔。她掃過小花園,像風一般地;又像風一般地,她掠過小草叢。在草地的中央,立著一顆美麗的玫瑰樹,夜鶯看見它了,便飛到它的樹枝上。 “給我一朵紅玫瑰,”夜鶯嚷著,“我可以為你唱最甜美的歌。”玫瑰搖了搖頭。 “我的玫瑰是白色的,”那玫瑰樹答道,“就像海里的白頭浪一樣白;比雪山上終年的積雪還要白。你去我的弟兄那里吧,它住在古老的日晷廣場那里,或許你會得到你想要的?!边@樣,夜鶯就飛到日晷廣場上,找到了那里的玫瑰樹。“給我一朵紅玫瑰,”夜鶯嚷著,“我可以為你唱最甜美的歌?!泵倒鍝u了搖頭。 “我的玫瑰是黃色的,”那玫瑰樹答道,“就像美人魚秀發(fā)的顏色一樣黃,她坐在琥珀寶座上,這種黃使
22、她優(yōu)雅;比草叢上盛開的水仙花還要黃,割草人就是因為驚異于這種黃而用鐮刀把它割走據(jù)為己有。你去我的弟兄那里吧,它住在一個年輕人房子的窗臺下,或許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于是,夜鶯又飛到年輕人房子的窗臺下?!敖o我一朵紅玫瑰,”夜鶯嚷著,“我可以為你唱最甜美的歌?!泵倒鍝u了搖頭。 “我的玫瑰是紅色的,”那玫瑰樹答道,“就像小鴿子的小爪一樣紅;比那深海中珊瑚扇還要紅,它們靠著那種紅在海洋的深處招搖??墒窃谶@種天里,寒冬正凍著我每處經(jīng)脈,霜雪掐去了我每個花蕾,風暴又折斷我的枝葉,看來這一年我也長不出一朵玫瑰來了。” “我缺的僅僅是一朵紅玫瑰啊,”夜鶯又大嚷起來,“僅僅是一朵紅玫瑰!一朵!就只一朵,沒有任何辦
23、法嗎!” “有”玫瑰樹又道,“一個辦法,但太恐怖了,我不好說” “說??!”夜鶯道,“我受得?。 ?“你定要得到紅玫瑰的話,”玫瑰樹道,“你必要在月光下用你的歌聲去成就它,而且,要用你的鮮血去染紅它。你要給我唱歌,并同時把你的胸膛靠向我的一枝刺上。你給我唱盡整晚的歌,我的刺將刺穿你的心房,吸走你的鮮血。你的血流經(jīng)我每處經(jīng)絡,成了我的?!?“死,為著換取一朵紅玫瑰,是一個極大的代價??!”夜鶯嗟嘆道,“毫無疑問,生命要比什么都重要。生命是什么?它是綠林中閑適的快樂,我們用這種快樂的心情來贊美金黃戰(zhàn)車里太陽神的英姿,來欣賞深藍畫舫里月亮女神的美態(tài);它又是山楂飄來的香甜,甜得讓我們想起山谷里的風鈴草,想
24、起小山丘上的石楠花。但是愛情,愛情及得上生命,而且,對于一顆懂愛的心,一只小鳥的生命又算是什么!”于是,她張開褐黃色的雙翅,在天空上滑翔。她掃過小花園,像風一般地;像風一般地,她又掠過小草叢。那失意的年輕人仍舊躺在原處,淚水仍舊在它雙眸里淌著。 “高興點,”夜鶯叫著,“高興點吧,你會得到紅玫瑰的。我將會在月光下用我甜美的歌聲,用我身體的溫血去成就它。我只希望你用你的真愛去報答我。啊,對!用你的真愛。在我看來,再精明的哲學、再偉大的力量,也敵不過真愛。啊,你懂得真愛,所以你的雙臂是火辣辣的,火辣辣的還有你的真心;你的嘴唇甜似蜜餞,你的身體也香如膏藥?!碧稍诓輩仓械哪贻p人尋著叫聲向上望,他不懂夜鶯
25、的吱喳,因為小鳥的叫聲怎么也不能用人類的語言記下。然而櫟樹聽得懂,并為此感到傷悲。櫟樹是非常喜歡這只棲息于他枝頭上的夜鶯的。 “為我唱最后一次吧,”櫟樹說,“你要走了,我會很寂寞!”于是夜鶯為櫟樹而高歌,聲音猶如銀器里汩汩翻滾的水體。夜鶯把歌唱完,年輕人站了起來,并且從口袋中拿出一本記事本和一支鉛筆來。 “沒錯,她是有形體的,”他一邊走出去,一邊自言自語道,“那不能否認,但是,她有感覺嗎?我想沒有吧。事實上,那夜鶯就似大多數(shù)的藝術(shù)家,有著個人風采,卻沒有一絲真誠。難道你會奢望她會舍生取義?哼!她只會唱歌,只懂搞這個所謂藝術(shù)的東西。誰都知道,藝術(shù)是一樣多么自私的東西?。≌\然,不得不承認剛才她唱出
26、的歌聲是何等的悅耳動聽,但那又如何呢?悅耳動聽又代表了什么?難道可以改變世界嗎?”他走進自己的房子,躺倒在床上,開始思考他的愛情理論。不一會兒,由于太累了,他睡著了。另一邊廂,月光照耀著整個天穹,夜鶯飛到玫瑰樹上,并把自己的胸膛對準了其中一枝玫瑰刺。一整夜,她唱著歌,胸膛逼近玫瑰刺;而冰冷又皎潔的月亮安靜地聽著。一整夜,她唱著歌,玫瑰刺深入她的胸膛深入、深入越來越深入。然后,她的鮮血,一點一點,從她的身體里流走。作為序幕,她唱的是小男孩小女孩心中愛的萌芽。這時,在樹的頂枝上出現(xiàn)了一朵玫瑰,一首接一首歌,一瓣接一瓣地奇跡一般地開出玫瑰一朵。這朵奇跡之花是蒼白的。蒼白得似小河上的一層霧氣,蒼白得似
27、清早的腳步聲一樣輕,蒼白得似拂曉時天邊的一層云影。然而,這朵奇跡之花在月亮銀光的反照下,在湖水的反映中的的確確在枝頭開出了。這時,玫瑰樹急忙對夜鶯說道:“小夜鶯啊,你要再靠近一點。你要趕在白天來臨前成就你的玫瑰?!币国L聽罷便更深一點地壓向玫瑰刺,她唱的歌也變得更加大聲。這時,她唱的是青年男女的心靈之愛。接著,一種奇妙的粉紅色出現(xiàn)在玫瑰花上,這樣的粉紅就像是新郎吻了新娘一下后臉上泛起的羞澀。但刺還沒進入她的心房,奇跡之花的花心還是蒼白的,因為只有夜鶯心房中的血才會把花心染成深紅。因此,玫瑰樹又急忙對夜鶯說道:“小夜鶯啊,你要再靠近一點。你要趕在白天來臨前成就你的玫瑰?!币国L聽罷又更深一點地壓向玫
28、瑰刺。玫瑰刺終于觸及她的心房。頓時她感到一陣疼痛,來得異常猛烈。痛,一陣一陣越來越痛;歌,一首一首越來越響。她正唱著用死去成就的偉大之愛,墳墓封不住的永恒之愛。奇跡之花,終于被染紅了,紅得像清晨時東方的天空。花托變成了深紅,花心更是紅得像紅寶石一樣。而夜鶯的聲音開始變得嘶啞。她掙扎著。她眼前出現(xiàn)了蒙蒙的一片膜。她的歌聲越來越啞。而后,她感覺到喉嚨啃了一下她把最后一首歌唱給明月,用盡所剩的力氣。她忘卻了拂曉的到來,在天空中踉踉蹌蹌。那朵奇跡之紅玫瑰聽到歌的余音,狂熱地抽畜了一下后,把所有花瓣打開,迎接清早冰冷的空氣。夜鶯歌聲的回音繞到山丘的洞穴深處,也使得正在酣睡的牧羊人從夢中醒來。回音又浮游于
29、小河的蘆葦上,而蘆葦又把這歌中愛的信息傳至遠方的海洋。 “看?。 泵倒鍢涞?,“現(xiàn)在好了!玫瑰開了!”但是夜鶯沒有回應。她靜靜地倒在草地上,帶著胸膛中的刺,死去了。中午時分,年輕人打開窗戶。 “啊!怎么回事!這是我的福氣吧!”他呼喊著,“紅玫瑰!我生平頭一次看到這樣的玫瑰!它一定有很專門的學名!”他連忙把這朵奇跡之花撿起。然后,他戴上帽子,向教授的屋子走去,當然,手上帶著那朵紅玫瑰。教授的女兒正坐在門前玩弄著藍色的絲線。她的小狗在一旁陪伴著她。 “你不是說我把紅玫瑰給你,你就當我的舞伴嗎?”年輕人喘著氣喊道,“你看啊,這是世上最紅最紅的玫瑰。太好了,你今晚會把它放在胸旁,它將讓你知道我是多么愛你
30、?!钡@個女孩皺起眉頭來。 “恐怕這朵花與我的晚裝不相襯了,”她回答道,“而且,伯爵的侄兒送給我珠寶。哈,誰都知道比起花來說,珠寶要珍貴得多?!蹦贻p人聽罷惱怒了?!昂撸谖铱磥?,你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他喊到,并把那朵奇跡之花扔到街上?;涞剿浪疁仙希灰惠v馬車輾過。“忘恩負義?”女孩嘲諷道,“我告訴你,你很沒禮貌!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只不過是我老爸的一個學生而已。哎,你以為你會有伯爵侄兒那種高貴的衣著嗎?”說罷她起身走進屋內(nèi)去了。 “愛情原來就是這么一樣廢物?!蹦贻p人離開教授的家,“愛情并沒有邏輯學一半有用,因為它推斷不了任何事情。而且,它總讓人遐想一些不可能發(fā)生的事,讓人想入非非??窗。?/p>
31、么不實在!沒錯,要實在!在這個時代,實在才是一切!沒錯,我還是研究哲學、研究物理吧?!庇谑?,他回到書房,拿出封滿塵的書籍,讀下去。第六課青香蕉1盡管這種事情在任何地方都可能發(fā)生,但我與青香蕉的邂逅卻源自于巴西腹地一條險峻的山路上。我那老式吉普車正吃力地穿過景色優(yōu)美的鄉(xiāng)村,這時,水箱突然漏水了,而離我最近的汽車修理站也還要十英里。發(fā)動機過熱迫使我在臨近的村莊停了下來。村里有一個小商店和分布在四處的幾座房子。有村民圍過來看,三股細細的熱水柱從水箱外殼上的小孔噴出來?!斑@容易解決,”一個人說到。他讓一個小男孩跑去拿些青香蕉來。這個人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問題會解決的?!扒嘞憬丁!彼α耍溆嗟娜硕?/p>
32、這么說著。2我和他們閑聊起來,心里卻一直在想他們用這青香蕉怎么能修補好水箱。毫無疑問,提問會暴露我的無知,因此我開始贊嘆眼前美麗的鄉(xiāng)村景色。聳立在我們周圍巨大的巖石群,很像里約熱內(nèi)盧著名的糖面包山?!翱匆娔沁吥菈K高高的巖石了嗎?”那人指著一塊特別高而且細長的黑色石柱問我,“那塊巖石標志著世界的中心。”3我看著他,想知道他是否在和我開玩笑,但他卻表情嚴肅,反過來認真地審視著我,似乎想確定我是否領會了他那句話的深刻含義。這種情況要求我必須表現(xiàn)出認同。他點頭說:“絕對是中心。這兒的人都知道?!?這時,小男孩抱著青香蕉回來了。那個男子把其中一根掰成兩半,將其斷口處按在水箱的外殼上。香蕉遇到炙熱的金屬融
33、成了膠,立刻就堵住了漏洞。面對如此情景,我驚呆了,我當時的表情一定是傻傻的,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他們把我的水箱裝滿水,又讓我?guī)弦恍┫憬?,以防沿途中水箱再出問題。路上,我又用了一次青香蕉,一個小時后,我開著車到達了目的地。當?shù)氐囊恍蘩砉ばχ鴨栁遥骸罢l教你用青香蕉的?”我告訴了他那個村子的名字?!八麄冇袥]有指給你看標志世界中心的那塊巖石?”他問道。我告訴他,他們指給我看了?!拔易娓妇褪悄莾旱娜?,”他說,“那的確是中心。一直以來這兒的人都知道。”5作為美國教育的產(chǎn)物,除了把青香蕉當作還沒長熟的水果,我從來就沒注意過它。但突然在那條山路上,當我需要它時,它正巧出現(xiàn)了。可是仔細想一想,其實青香蕉一直在
34、那兒存在著。時間可以追溯到香蕉的最初的起源。那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它已經(jīng)很多年了,我現(xiàn)在也因此認識它了。我開始珍視村民們的聰明才智和青香蕉的特殊潛能。曾有一段時間,我一直困惑于教育家們提出的“領悟的瞬間”,而現(xiàn)在我知道自己剛剛同時經(jīng)歷了兩個這樣的瞬間。6我又用了一些時間來領會村民們認為那塊標志著世界中心的巖石的重要性。開始時我懷疑他們的說法,因為我知道實際上世界的中心是位于新英格蘭的某個地方,畢竟,我的祖父就是那兒的人。但我逐漸意識到他們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我贊同了他們的看法。我們都傾向于把一個特殊的地方理解為“中心”:在那兒為人所知,我們也認識其他人;那兒的事物對我們來說都別有意義;那兒有我們
35、的根,有我們存在的價值所在:家庭、學校、城鎮(zhèn)以及當?shù)氐囊磺卸伎赡艹蔀槲覀冄壑惺澜绲闹行摹?我漸漸明白了一個其實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對于居住在其中的人來說,每個地方都有著特殊的含義,從某種意義上說,每個地方都代表著“世界的中心”。世界上有無數(shù)這樣的“中心”,沒有哪個學生或旅行者能經(jīng)歷所有的這些“中心”。但是,一旦突破這種意識從而建立另一個中心,一個全新的視角將伴隨你的一生,并且一種積累的過程也將從此開始。8在世界文化之林中充滿了你意想不到的含有特殊價值和意義的青香蕉。它們在那里存在很久了,滿滿地成熟,也許在耐心等待著人們的發(fā)現(xiàn)。實際上,青香蕉在等待著我們所有的人離開自己的“中心”,去體驗更加廣闊的
36、天地。第十課 曼德拉的菜園 1 1977年初,當局宣布我們無需再從事重體力勞動,而安排我們在監(jiān)獄的院子里干活,因此我們就能整天呆在監(jiān)獄里了。體力勞動的終結(jié)是一種解放?,F(xiàn)在我每天可以讀書、寫信,和同志們探討問題,或是準備上訴的文件了。空余的時間我還得以從事在羅本島上培養(yǎng)出來的兩大愛好:種菜和打網(wǎng)球。2 關在監(jiān)獄里要想活下去,必須想辦法使自己從日常生活中獲得樂趣和滿足感,比如把衣服洗的干干凈凈,把走廊打掃得一塵不染,或是為了騰出盡可能多的空間,整理自己的牢房。監(jiān)獄外,人們?yōu)橥瓿芍匾娜蝿斩院?,在監(jiān)獄內(nèi)人們通過做一些不起眼的事情也能獲得同樣的感受。3 從被關在羅本島服刑時起,我就爭取當局的許可想在
37、院子里開辟一個菜園,但是多年來,他們總是不給任何理由就拒絕我的要求??勺罱K他們還是讓步了,這樣我們就能在遠處的院墻邊上的一塊狹長的地上開出一個小菜園。4 院子里的土壤很干,而且石頭很多。這個院子原來是建在一個垃圾場上的,為了開辟這個菜園,我得把大量的石頭搬走,給植物留出生長的空間。當時,一些同志開玩笑說我骨子里是個礦工,整天呆在這片荒地里,把自己的閑暇時間都用來刨院子里的地了。5 監(jiān)獄主事者給我提供了種子。我首先種上了番茄、辣椒和洋蔥都是些經(jīng)凍的蔬菜,無須肥沃的土壤與精心的呵護。早期的收成不好,但很快情況就有了改善。這時獄方覺得準許我們開辟菜園是值得的,因為菜園的蔬菜長勢一好起來,我就常常給看
38、守們送些最好的番茄和洋蔥。6我一直喜愛園藝,不過直到身陷囹圄后才有了自己可以經(jīng)管的院子。在海爾堡的時候,我第一次體驗了園藝工作,那是按照大學對體力勞動的要求,在一位教授家的園子里干活,在腦力勞動之余,我享受到了和土壤接觸的樂趣??墒侨ゼs翰內(nèi)斯堡學習和工作以后,我既沒有時間,也沒有場地去開菜園了。7 我開始訂閱一些關于園藝的書籍,研究各種園藝技術(shù),在不斷嘗試與糾錯的過程中學習。我曾經(jīng)試著種花生,試用了不同質(zhì)地的土壤和化肥,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是我一生中僅有的幾次失敗中的一次。8 在監(jiān)獄中菜園是人們能夠掌控的為數(shù)不多的事物之一。撒下一粒種子,看著它長大,照料這棵苗,最后收獲其果實,這個過程能使人們
39、得到一種簡單卻持久的滿足感。意識到自己是這一小片土地的主人,會讓人有一種自由的味道。9 在某種程度上,我把這片園子視為自己生活的某些方面的寫照。領袖人物也必須照看好他們的園子;他們也一樣要播撒種子,也要照料、培育幼苗,收獲果實。和園丁一樣,領袖人物必須為自己的耕種地負責;他們必須專心工作,設法擊退敵人,挽救能夠挽救的一切,放棄無法成功的計劃。10 我曾經(jīng)給溫妮寫過兩封信,描述一株極為美麗的西紅柿苗,告訴她我是如何使它從一顆幼嫩的小苗成長為健壯的植株,并結(jié)出鮮艷的果實。但是后來,不只是為了什么錯還是因為照料不周,這株西紅柿開始枯萎、衰敗,我盡力挽救其生命,但無濟于事。它最終枯死了,我把它的須根從
40、地里拔了出來,洗的干干凈凈,埋葬在菜園的一隅。11 我對溫妮詳盡地講述了這件事,我不知道她從中讀出了多少意思,但我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心情是很復雜的。我不想讓我們倆的關系重蹈那株西紅柿的覆轍,然而我又深感自己無力去滋養(yǎng)我生活中許多重要的人際關系。有時候,人對于注定要死亡的事物是無能為力的。第十一課 莫西干,我的兄弟1. 我發(fā)現(xiàn)莫西干的那年,春天來得特別晚。那天,我和爺爺正在用叉子叉魚。忽然我聽到微弱的叫聲,接著發(fā)現(xiàn)了正在顫抖的小狼。 2. 當我彎下腰來,它掙扎著向我移過來,我抱起它,把它放在我衣服里。給它喂了幾滴溫奶后,小莫西干有了點力氣,它扭動兩下,很快就吃飽了,也暖和過來了。 3. 爺爺最終
41、同意讓我飼養(yǎng)它。 4. 那一年我14歲,是我最快樂的一年。 5. 但這并不時說我們沒有麻煩。莫西干是我見過的最頑皮的小狼,而且好奇心很強,比如它想弄清奶奶的針線筐里有什么,就把它弄翻,把線和紐扣弄撒了一地。這個時候,奶奶就用掃帚把它趕走,而莫西干就躲在角落里,一直等到奶奶消氣。 6. 那個夏天莫西干和我成了狩獵伙伴,我們一起捕捉跳起來像小火箭似的螞蚱。秋天第一場雪后,我們開始在離我們家最近的草地山捕捉田鼠。這時,莫西干已長成半大個了,胎毛脫落后身上長出一層漂亮的黑色皮毛。 7. 很快到來的冬天是我記憶中最快樂的時光。這只屬于我和莫西干。我們常常在灌木叢中生氣起火來,我給它講故事,莫西干總是把頭
42、放在兩個前爪中間,凝視著我。 8. 高興過頭使我放松了警惕,甚至忘記了爺爺?shù)姆磸投?。有一天晚上我沒把莫西干用鏈子拴住,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耶斯諾太太怒氣沖沖的來了,她要求開槍打死莫西干,因為它咬死了她的公雞。又過了一天,爺爺宣布,我們要把莫西干帶到北邊的小棚屋區(qū)去。 9. 獵人的小棚屋就在湖邊。我們到那兒時,莫西干看起來好像焦躁不安,它常常蹲坐著,鼻子朝著天空,頭一會轉(zhuǎn)向這邊,一會轉(zhuǎn)向那邊,好像在辨認風濕從哪個方向吹來的。 10. 火爐的溫暖讓我很快就睡著了,但不知是什么使我突然驚醒。我坐起來,在灑滿月光的小棚屋里,爺爺正站在我的旁邊?!焙⒆?,過來看看,”他低聲說。 11. 外面圓月皎潔,白雪皚
43、皚。他指了指高高矗立在湖邊的一塊巖石,巖石上面有一只大狼的清晰輪廓,它靜靜的坐著,兩只耳朵豎起來,警覺地聆聽。 12. “莫西干,”爺爺?shù)吐曊f。 13. 這只狼慢慢的抬起頭。“噢噢喔喔噢!” 14. 整個白色的世界好像都被莫西干的呼喚驚醒,過了一會,從遠處傳來比較柔弱的回應聲。莫西干躁動起來,嗓子里興奮的發(fā)出低沉的嘟嘟聲,它從巖石上一躍而下,踏著冰雪離開了。 15. “它走了,”我說。 16. “是的,他找那頭年輕的母狼去了?!睜敔斅b滿煙斗,“它會一生陪伴著她,為她捕食,保護著她,上帝就是這么安排的,誰也改變不了?!?17. 我盡量安慰自己,從長遠看這樣是最好的,可失去莫西干,還是很令人難過。 18. 以后兩年中,我像冬天儲藏堅果的松鼠一樣忙碌著,但有一兩次,當我聽到從遠處山中傳來的狼的嚎叫聲時,我還會想,莫西干在為生活而拼搏時能佛有時間想起我。 19.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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