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關于操縱匯率問題的對話

1、試論關于操縱匯率問題的對話         【關鍵詞】對話,問題,匯率,操縱,關于,從上述中美兩國的博弈進程來看,中國處于短期應對的被動局面:美國施壓,人民幣升值;美國施加更大的壓力,人民幣加大升值的幅度我們深思這種狀況存在的原因,人民幣之所以成為“房間的大象”,是因為中國在發(fā)展中確實面臨一些難題,如內需不足,貿易不平衡等,導致中國出現龐大的貿易順差并持有巨額外匯儲備,根據中央銀行10月13日公布的第三季度金融數據,2010年9月末,中國國家外匯儲務余額勁增1005億美元,達26483億美元,同比增長16.5%,再

2、次創(chuàng)下單一國家待有外匯總額的歷史記錄貿易順差和外匯儲備的持續(xù)快速增長成為美國等國家指責人民幣匯率問題的依據,從而進一步加大人民幣的升值壓力。在人民幣匯率之爭中,還暴露了一個問題,即中國顯然缺乏對匯率操縱問題的系統(tǒng)研究什幺芷匯率操縱?以何標準來認定匯率操縱?現有的認定匯率操縱的標:住是否合理?誰有權來認定匯率操縱國?中國貿易順差及外匯儲備的快速增長和匯率之間是不是存在必然的聯系?這些問題的梳理有利于我們制定合理的短期和長期策略,以應對美國在人民幣匯率問題上的發(fā)難,化解美國孤立中國的企圖。北京大學經濟學院金融系李慶云教授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長期密切關注國際貨幣制度的演變和改革,近期他叉和宋芳秀副

3、教授時匯率操縱問題進行了專門的研究以下是他們關于匯率操縱問題的對話。“操縱匯率”說之追根溯源“操縱匯率”的真正出處源自1976年修改,1978年生效的國際貨幣基金協定第四條“關于外匯安排的義務”和其他相關的條款。宋芳秀:美國為迫使人民幣升值,試圖將中國定義為匯率操縱國。“匯率操縱”這一概念源自何處?李慶云:“操縱匯率”的案例可追溯到20世紀30年代大蕭條之后各國“使鄰居淪為乞丐”的貶值競賽。這一“以鄰為壑”的做法的結果是沒有勝利者。在貶值競賽中已有操縱匯率的意味?？墒钦嬲褂眠@一概念,并將其作為國際貨幣制度重大問題的是1976年IMF協定的第二次修正。早在1944年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成立時,國際

4、貨幣基金協定第四條第四節(jié)(a)就規(guī)定“成員國應避免競爭性貨幣貶值?！庇捎诋敃r的布雷頓森林體系是以美元為中心的金匯兌平價制度,成員國實行的是固定匯率,協定針對匯率平價提出了“避免競爭性改變匯率”,以防止各國再次陷入貶值競賽的困境?！安倏v匯率”這一概念尚沒有被提出。“操縱匯率”的真正出處是1976年修改,1978年生效的國際貨幣基金協定第四條“關于外匯安排的義務”(Obligations Regarding Exchange Arrangements)。第四條第一節(jié)的第三款規(guī)定“避免操縱匯率(manipulating exchangerates)或國際貨幣制度,以防止阻礙國際收支的有效調整或取得對

5、其它成員國不公平的競爭優(yōu)勢”。這是“操縱匯率”概念的首次正式提出。宋芳秀:綜觀國際貨幣基金協定,里面有多處涉及成員國的義務。它們之間是什么樣的關系?李慶云:除第四條之外,基金協定第六條、第八條和第十四條也有相關的規(guī)定。第八條(成員國的一般義務)是關于經常項目下貨幣可兌換問題,其中第二節(jié)是避免限制經常性支付,第三節(jié)是避免實行歧視性貨幣措施,第四節(jié)是兌付外國持有的本國貨幣。第十四條(過渡辦法)是針對尚未實行經常項目可兌換的國家的有關安排。第六條(資本轉移)則主要涉及與操縱匯率有關的國際資本流動管理問題,其中第三節(jié)規(guī)定,成員國在必要時有權對資本流動實行管制?；饏f定第四條的具體內容國際貨幣基金第四條

6、至關重要,它涉及基金的宗旨、成員國的權利和義務、基金監(jiān)督匯率安排的職責。宋芳秀:國際貨幣基金協定第四條有哪些具體內容?李慶云:國際貨幣基金第四條至關重要,它涉及基金的宗旨、成員國的權利和義務、基金監(jiān)督匯率安排的職責。宋芳秀:第四條如何體現基金的宗旨?李慶云:本條對成員國權利、義務 和基金職責的規(guī)定部是為了保證有秩序的外匯安排,促進匯率制度的穩(wěn)定,從而有利于國際貿易、國際收支調整和世界經濟的健康增長。宋芳秀:成員國的權利體現在什么地方?李慶云:第四條第二節(jié)明確規(guī)定成員國有權選擇自己的匯率政策,可以選擇浮動匯率,也可以選擇釘住匯率或其他匯率制度。宋芳秀:成員國有什么義務?李慶云:成員國的

7、義務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第一點是對成員國政策的總體要求,成員國應努力以自己的經濟和金融政策來實現促進經濟有序增長的目標,并努力通過有序的經濟、金融發(fā)展及健康的貨幣制度去促進穩(wěn)定;第二點是成員國應避免以阻礙國際收支有效調整或取得對其它成員國不公平的競爭優(yōu)勢為目的來操縱匯率或國際貨幣制度。第三點是成員國有責任與基金合作,配合基金的匯率檢查。宋芳秀:基金的職責是什么,它如何去履行這些職責?李慶云:基金的職責主要包括兩點,第一點是監(jiān)督國際貨幣制度以保證其有效運行,第二點是根據第四條第一節(jié)的規(guī)定監(jiān)督成員國履行義務的情況。為了有效地履行自己的職責,基金要對各成員國的匯率政策實行嚴格的檢查,并制定相關的原則

8、,以指導各成員國的匯率政策?；饘R率政策的檢查原則為了有效地履行自己的職責,IMF根據協定第四條制定了相關的原則,即1977年決定和2007年決定。2007年決定擴展了雙邊匯率檢查的范圍和方式,進一步明確了匯率操縱的概念,其重點就是要求成員國確保匯率政策及其他政策不會引發(fā)“外部不穩(wěn)定”。從檢查程序來看,認定“匯率操縱”的程序應由基金主導,而不是由任一成員國主導。宋芳秀:為了有效地履行自己的職責,IMF要根據協定第四條制定相關的原則?；鹪谶@方面有哪些進展?李慶云:在1976年通過國際貨幣基金協定的第二次修訂案之后,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于1977年制定并通過了實施協定第四條的原則關于匯率政策檢查的

9、決定(The 1977 Decision oll Surveillance over Exchange Rate Policies),稱為“1977年決定”。近年來,貿易收支失衡作為全球經濟不平衡的重要方面,成為世界經濟中的一個重要問題,很多國家借此指責IMF協調監(jiān)督不力。1977午決定也暴露出監(jiān)管范圍過于狹窄、缺乏具體的實施標準等缺陷。為了重新確立自己的監(jiān)督職責,2007年IMF執(zhí)董會通過了對成員國政策雙邊檢查的決定(The 2007 Decision On BilateralSurveillance over Members Policies),稱為“2007年決定”。這是國際貨幣基金組織

10、30年來首次對成員國匯率監(jiān)督框架做出重大調整。宋芳秀:1977年決定包括哪些內容?李慶云:1977年決定分為四個部分,第一部分是一般原則。一般原則是根據協定的第四條來制定的,基金應監(jiān)督國際貨幣制度以保證其有效運行,應監(jiān)督各成員同是否遵守本條第一節(jié)規(guī)定的義務?；鹬贫ǖ脑瓌t應該符合各成員國用以確定本國貨幣對其他成員國貨幣比價的合作安排,并符合一個成員國根據基金的目的和本條第一節(jié)規(guī)定選擇的其他外匯安排。這些原則應該尊重各成員國國內的社會和政治政策,在執(zhí)行這些原則時,基金應該對各成員國的境況給予應有的關注。在成員國的義務方面,各成員國應該向基金提供必要的資料,在基金提出要求時,應就成員國的匯率政策問

11、題同基金進行磋商。第二部分是成員國匯率政策的指導原則;第三部分是檢查匯率政策的原則;第四部分是檢查的程序。這三個部分在2007年決定中大都保留下來,并得到發(fā)展,我們到后面再詳細討論其具體內容。          宋芳秀:2007年決定對1977年決定的修訂主要體現在那些方面?李慶云:2007年決定的整體架構有所變化,它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確定了基金依據協定第四條第一節(jié)對成員國義務進行監(jiān)督的范圍和方式。第二部分確定了成員國政策的指導原則,并確定了基金評價成員國是否遵守這些原則的需要考慮和討論的情況。第三部分是檢查的

12、程序。2007年決定在內容方面的變動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一是檢查的范圍和方式有所擴大。二是進一步明確了匯率操縱的概念。三是將成員國政策的指導原則從三條修訂為四條,新加的第四條為成員國應避免采用導致外部不穩(wěn)定的匯率政策。四是將1977年決定中需考慮和討論的六項指標修訂為七項,并增加了“根本性匯率錯位”等指標。宋芳秀:2007年決定對檢查的范圍和方式做出了哪些規(guī)定?李慶云:2007年決定在引入“外部不穩(wěn)定”概念的基礎上,擴大了基金雙邊檢查的范圍。1977年決定中檢查的范圍主要是匯率政策,而2007年決定中檢查的范圍包括匯率政策、貨幣政策、財政政策和金融產業(yè)政策。其他政策是否會受到檢查,要看這些政策

13、影響當前或將來外部不穩(wěn)定性的嚴重程度而定。在基金雙邊檢查的方式方面,對話和勸說仍然是有效監(jiān)管的主要方式,不過基金將允許成員國之間進行政策選擇的討論。宋芳秀:2007年決定在雙邊檢查的原則方面有哪些規(guī)定?和1977年決定的區(qū)別具體體現在哪些方面?李慶云:2007年決定的第二部分是第四條第一節(jié)項下指導成員國政策的原則(Principles for the Guidance Of Members Policies under Article , Section 1),總共包括四條。前三條和1977年決定中的二三條原則相同,即A)成員國要避免以妨礙國際收支有效調整和取得對其他成員國不公平競爭優(yōu)勢為目的

14、操縱匯率或國家貨幣制度;B)如果有必要抵消無序狀態(tài),特別是在其貨幣匯率發(fā)生短期破壞性變動時,成員國應在外匯市場進行干預;C)成員國的干預政策應考慮其他成員國(包括所十預的貨幣所屬國)的利益。其中A)中的規(guī)定是熏述第四條第一節(jié)的第三款。2007年決定的重大改變之一就是第四條原則:成員國應避免采用可造成外部不穩(wěn)定的匯率政策。根據基金組織給出的定義,“外部穩(wěn)定”(external stability)是指成員國的國際收支狀況沒有也不至于引起破壞性的匯率波動。與外部穩(wěn)定要求符合的國際收支狀況應當:(i)經常賬戶整體上處于均衡水平,即不存在根本性匯率錯位(fundamental exchange rat

15、e misalignment);(ii)資本和金融賬戶不致引起資本流動突然變動的風險。由此成員國在基金協定第四條的義務附加了保持“外部穩(wěn)定”這一條。成員國的匯率政策、貨幣政策、財政政策、金融產業(yè)政策乃至其他政策,均須就其現在或將來對“外部穩(wěn)定”產生的重要影響,受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雙邊審查,以實現所謂的“整體穩(wěn)定”(systemic stability)。如果成員國的經常賬戶長期處于非均衡狀態(tài),則可認定該國存在“根本性匯率錯位”并導致外部不穩(wěn)定?！案拘詤R率錯位”是2007決定框架下衡量外部不穩(wěn)定的重要指標。2007年決定還規(guī)定,第二條到第四條原則是對成員國的建議而非其義務。某一成員

16、國不實施基金做出的某一種建議,不應構成該成員國違反了第四條第一節(jié)項下的義務的判斷依據。宋芳秀:在檢查成員國是否遵守以上原則時,有一些方面需要徹底考察并可能有必要與成員國討論。2007年決定對這些問題的規(guī)定有沒有變化?李慶云:2007年決定對這些指標做了修改,并從六條增加到七條,具體為:1)在外匯市場長期大規(guī)模的單向干預;2)出于國際收支目的,不能持續(xù)的、或帶來過度流動風險的官方或準官方的借款,或連續(xù)和持續(xù)(長期)的官方或準官方的積累資產;3)(a)出于國際收支目的,實行、大力強化、或長期維持對經常性交易或支付的限制或鼓勵性措施;3)(b)出于同際收支目的,實行或大力修改對資本流入或流出的限制或

17、鼓勵性措施;4)出于國際收支目的,實施用于非正常鼓勵或阻止資本流動的貨幣政策和其他金融政策;5)根本性的匯率錯位;6)大量和長期的經常項目赤字或盈余;7)由私人資本流動引起的,包括流動性風險的對外部門的巨火脆弱性。從1977年決定和2007年決定的對照巾可以看出,2007年決定增加了第5條“根本性匯率錯他”和第6條“大量和長期的經常項目赤字或盈余”。宋芳秀:決定的檢查程序包括哪些內容?認定“匯率操縱”的程序由誰主導?李慶云:檢查程序規(guī)定,各成員國應在本協定第二次修改生效日之后30天內把它在履行本條第一節(jié)規(guī)定的義務方面打算采用的外汀:安排通知基金,在外匯安排方面如有任何改變也應及時通知基金。成員

18、國應和基金定期磋商。如果基金總裁認為某一成員國的匯率政策不符合匯率政策原則,他會私下非正式地和這一成員國進行交流,做出該成員國是否遵守匯率政策原則的判斷,并根據程序將結果在一定時間之內向執(zhí)行董事會反饋。從檢查程序可以看出,有權認定“匯率操縱國”的是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而不是任何一個成員國。宋芳秀:2007年決定對“操縱匯率”的認定做出了細化的規(guī)定,您如何看這些規(guī)定?李慶云:2007年決定規(guī)定,如果成員國的匯率安排阻礙了國際收支的有效調整或取得對其它成員國不公平的競爭優(yōu)勢,就被認定是操縱匯率。只要基金認定以下兩條:a)該成員國是為了保證其匯率的根本錯位(以貶值方法);b)保證匯率錯位的目的是凈出口

19、的增加,該成員國就是在謀取對其他成員國的不公平競爭優(yōu)勢。評價成員國是否操縱匯率(違反第四條第一節(jié)第三款)是基金的職責,基金的評價將依據所有可得證據,包括與有關成員國的協商。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成員國就其政策目的的陳述會被假定是無辜的(be given the benefit of any reasonable doubt)。雖然2007年決定對操縱匯率的規(guī)定較1977年決定更為具體,但是,由于根本性匯率錯位的定義存在爭議,匯率錯位也缺乏公認的衡量方法,界定匯率操縱仍是個難題。誰在操縱匯率和國際貨幣制度戰(zhàn)后國際貨幣制度的歷史表明,美國在操縱匯率和國際貨幣制度上證據確鑿,而且不受任何約束,這種狀況

20、在短期中難以改變,但在中長期里會逐步并最終得到改變。宋芳秀:在二戰(zhàn)之后的國際貨幣制度發(fā)展史上,曾多次出現匯率之爭,您能否對此做一個縱向的梳理,以便我們能夠以史為鑒,更好地理解和應對人民幣匯率之爭?李慶云:我把二戰(zhàn)之后的國際貨幣體系劃分為三個時期,布雷頓森林體系時期為第一時期,牙買加體系時期為第二時期,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的后危機時期為第三時期。第一時期初期,博弈主要表現為英美之爭,美國在針對英國的斗爭中取得了勝利。而后期主要表現為美國與法國等發(fā)達國家之爭。1971年,尼克松政府宣布新經濟政策,切斷美元與黃金的聯系,停止外國以官價用美元向美國兌換黃金,并征收lO%的特別關稅,引起國際貨幣體系的

21、大動蕩,結果導致布雷頓平價制度崩潰。在第二時期,美國借國際收支不平衡采取針對日本的策略,迫使日元大幅升值,美元貶值。廣場會議之后的1985-1993年問,日元升值114%,美元貶值達53%。在此期間日本貿易順差由555.9億美元增加到1000多億美元。而美國的逆差由180億美元上升到1300多億美元。現今,在第三時期,美國又將矛頭對準了中國,以中美貿易不平衡為由向中國施壓,以國會的相關法案、行政部門的決定和定量寬松貨幣政策為          第二,監(jiān)督匯率制度是基金的職責所在,但基金在這一方面幾乎無用武之地。在基

22、金的所有職責當中,監(jiān)督成員國的行為,尤其是檢查匯率政策是最重要的,但基金在這方面的職責難以真正實行。問題的關鍵是發(fā)達國家(以美國為首)既控制IMF,又不讓其發(fā)揮作用。即便是匯率問題,也是G5(西方5國集團)或G7(西方7國集團)發(fā)揮作用,如廣場協議就是G5促成的,現在G7又在對人民幣匯率問題施壓。而發(fā)揮主要作用的G5和G7并沒有將貨幣基金組織擺在應該的位置上。曾在基金工作10年,擔任基金經濟顧問和研究部負責人的穆薩(Mussa)在文章中寫道:“G5或G7自1987年開始邀請IMF總裁參加其財政部長和央行行長的會議(討論檢查問題),但只是以其“私人身份”而不是其總裁身份邀請”?！案醯氖?G7還

23、常將IMF總裁排除在匯率政策具體討論之外,包括討論干預和其他影響外匯市場的行為”。正因為如此,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雖然在條款中規(guī)定要對成員國的匯率制度進行嚴格檢查(firm surveillance),在實際中卻難以真正實施。穆薩將IMF對匯率的嚴格檢查比作堅硬的就像一個熟透的、無核的鱷梨(“as about firm as an overripe avocadowithout pit”)。第三,IMF的監(jiān)督和檢查原則的確定,主要體現美國的意愿。從前面我們詳述的2007年決定中能明顯看出這一點。2007年決定以成員國的經常賬戶失衡為標準認定該國存在“根本性匯率錯位”,反過來又以匯率因素來判定是否存

24、在外部不穩(wěn)定,這是違背經濟學原理的做法。經常項目差額并不是由匯率因素唯一決定的,而是受多種因素的影響。曾激烈批評中國的穆薩也說過,經常項目差額受多種因素的影響,如國內外商業(yè)周期等臨時性因素、貿易競爭力(受生產率、工資和其他生產成本的影響)和匯率等,而不是僅僅受匯率因素的影響。IMF前總裁拉托也指出,對匯率錯位的判斷非常重要,也非常敏感,應謹慎對待。基金的實際行為也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美國的意愿。如IMF剛剛舉行的年會上,議題聚焦在人民幣和中國的貿易項目盈余,但對另一方美元本身的問題、美國的貿易赤字、美國的定量寬松貨幣政策卻不怎么談。中美博弈地位分析目前我們已進入了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的國際貨幣

25、制度時期。這一時期將會長達數十年,是戰(zhàn)后國際貨幣制度根本變革時期。貫穿這一時期的主線是圍繞人民幣匯率的中美博弈。從長期來看,中國在這場博弈中處于非常有利的位置,可是短期中,中國確實存在外貿順差規(guī)模過大、內需不足、就業(yè)壓力大等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宋芳秀:現在回到人民幣匯率問題上來,您如何看待當前的形勢和中美的匯率之爭?李慶云:美國試圖在多邊框架內迫使中國及其他發(fā)展中國家貨幣升值,以解決其巨額經常賬戶逆差。事實上,造成美國國際收支逆差的根源,一方面是全球化發(fā)展趨勢下的全球分工格局調整,另一方面是美國的儲備貨幣國地位和寬松的經濟政策。然而,美國不僅不想進行結構性凋整和政策調整,還將責任推卸給發(fā)展中國

26、家和新興市場國家。目前中國對美國的經常項目盈余并不是由匯率因素唯一決定的,而是受多種因素的影響,如生產率、工資、其他生產成本和匯率等。憑借低廉的勞動力成本,中國在勞動密集型產品上仔在比較優(yōu)勢;再加上美國制造業(yè)的空心化,中國的貿易順差和美國的貿易逆差將長期存在。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以貿易逆差為由對人民幣匯率發(fā)難,是站不住腳的。宋芳秀:要制定針對這場匯率之爭的長期策略,需要一個新的視角,您能否就這一問題談談看法。李慶云:當前的匯率之爭可放到歷史的框架下去理解。首先我們簡單回顧一下戰(zhàn)后國際貨幣制度演變的三個時期和中國在其中發(fā)揮的作用。第一個時期建立了布雷頓森林制度,這項制度是以美元為核心的金匯兌平

27、價制度。中國雖參與其中,但當時中國的成員國地位被臺灣占據。因此,這一制度和中國大陸沒有什么關系。第二時期是后布雷頓森林制度(牙買加體系),實際上始于1973年。美元仍在貨幣體系中發(fā)揮主要作用,可謂是一幣獨大。中國于1980年恢復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席位。當時中國的經濟非常落后,改革開放剛剛開始。1979年中國的外匯儲備為8.4億美元,1980年為-12.96億美元。可以想象,當時中國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中沒有什么話語權,處于完全被支配的地位。而在18年之后的1998年,隨著中國經濟和對外貿易的快速發(fā)展,中國的外匯儲備達到了1449.6億美元。當時正值亞洲金融危機爆發(fā)之時,中國政府信守承諾,堅持人

28、民幣不貶值,在國際上獲得了尊重,在國際組織中的地位也逐步上升。第三時期是2008金融危機之后的國際貨幣制度。這一時期將會長達數十年,是戰(zhàn)后國際貨幣制度根本變革時期。美元仍是國際儲備和國際支付的主要貨幣,但歐元、日元也在國際貨幣體系中占據相當重要的地位。中國作為崛起中的大國,日益成為任一國家都不能忽視的重要力量。中國的GDP在2010年第2季度已經躍居世界第二位,外匯儲備總量長期高居世界第一,外貿順差持續(xù)增長。隨著各國經濟地位的變化,國際貨幣體系正走向多元貨幣時代?？梢哉f,貫穿這一時期的問題之一是圍繞人民幣匯率的中美博弈。宋芳秀:您提到,當前國際貨幣制度的重要特點是中美之間圍繞人民幣匯率的長期博弈?？墒?博弈首先要知己知彼,否則就會陷入盲目性。中國在博弈中處于什么樣的地位?李慶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