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何曾袒劉季“鴻門”已然露端倪

1、“一場鴻門宴，千古任評說?！眱汕Ф嗄昵暗哪菆鍪?通過史學之父司馬遷如椽之筆渲染，早已成了跌宕起伏、膾炙人 口的經(jīng)典故事。清王曇“天意何曾袒劉季， 大王失計戀江東”的 詩句，把漢家得與霸王失的緣由進行了充分解說。休謨說：“沒 有其存在原因的東西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說，任何事情的結(jié)果 都不是突然的，它在開始時就已經(jīng)預示了。 如果仔細研究鴻門宴 上雙方陣營各人物的表現(xiàn)，我們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楚漢后來那個 結(jié)局。 可以說，鴻門宴上楚漢時期的重要人物除蕭何、韓信外，幾 乎悉數(shù)登場。我們把雙方陣營的各色人等，分為主帥、謀士、武 將、奸細四個層面來解讀，看看其對不久的未來之影響。 一、主帥層面 劉邦，優(yōu)點

2、多于不足。其過人之處首先在于能虛心改過：得 知項羽即將攻打自己，雖“大驚”，去卩能兩次問計張良，“為之 奈何”；明白自己“距關(guān)”而惹出麻煩后， 立即承認“諏生說我 曰”一一其實是承認了自己的見識短淺。其次是能屈能伸：一旦 知道有項伯這根救命稻草，立即“吾得兄事之”，并親自“奉卮 酒為（項伯）壽，約為婚姻”。再次是能安定內(nèi)部：不管文臣武 將，先統(tǒng)一了 “所以遣將守關(guān)”的口徑， 后在宴會上也保持了高 度的一致。再次是當機立斷：項伯提出“旦日不可不蚤自來謝項 王”時，趕快“諾”； 一旦知道曹無傷為告密者， 便“立誅殺”。 最后還不得不提到他的小心謹慎： 即使是對如心腹的張良， 也并 非完全放心，當張

3、良“請（沛公）往謂項伯”時，一句“君安與 項伯有故？”充分表現(xiàn)了劉邦的這個性格特點。 當然劉邦也有失 誤：一是誤聽“諏生”之言，不辨敵我事態(tài)，貿(mào)然派兵“距關(guān)， 無內(nèi)諸侯”，這也成為“鴻門宴”的導火索。二是“今入關(guān)，財 物無所取， 婦女無所幸”， 給范增留下“此其志不在小”的口實 （本可搞點假象迷惑對手的）。 再看項羽， 明顯是優(yōu)勢多于不足。 其優(yōu)勢首先在于自己勇武 強大：“兵四十萬”且士卒勇猛， 劉邦自己也承認“固不如也”。 其次是心胸坦蕩： 明令軍士“為擊破沛公軍”； 劉邦一句“有小 人之言”，便毫無戒備說出“曹無傷言之”；樊噲闖帳，不但不 生氣，反而稱之曰“壯士”，并“賜之卮酒”；明知亞父

4、指桑罵 槐責備自己，也并不生氣。但很顯然，項羽弱點更多且致命。首 先是草率輕聽：一聽“沛公欲王關(guān)中”，便勃然大怒，不假思索 就要“旦日”發(fā)兵“擊破沛公軍”； 而一聽項伯為劉邦說情， 就 又不加考量，立即改變主意，許諾“善遇之”。 其次是優(yōu)柔寡斷： 自己完全明白劉邦“志不在小”， 也已放言攻打， 宴會上也有殺 劉準備，范增“舉所佩玉 ?i 以示之者三”，可他最終卻“默然 不應”；項莊項伯內(nèi)斗，自己卻視而不見，以致坐失良機。再次 是胸無城府：曹無傷告密，本是最高機密，可他卻輕易泄之，使 內(nèi)應遭殺，既自斷臂膀，又斷他人投誠之路，真乃愚不可及。再 次是粗枝大葉：劉、張等離席前后至少半個時辰，卻不聞不問

5、， 毫不把對手放在心上，使其輕易逃離，以致放虎歸山。更為致命 是內(nèi)部步調(diào)不一：殺劉放劉，內(nèi)部意見不一；項伯“具以沛公言 報項王”時，居然不問一聲就輕信之，并因此而改變軍事行動； 在項伯“常以身翼蔽沛公”之時，自己也一點不疑。 、謀士層面 劉邦陣營的張良。一是本身忠心耿耿，慮事周全：項伯私見 張良“具告以事”，此時張良非劉邦部下，而是“從沛公”（張 良亦有“臣為韓王送沛公”之言），完全無必要也無義務陪劉邦 冒險，但他卻毅然曰：“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義。”可見其忠 心一也；劉邦離席偷跑，明知留下來應付項羽危險重重，但張良 卻坦然“留謝”，見其忠心二也。知劉邦誤聽“諏生”之言而據(jù) 函谷，造成當前危局

6、時，首要讓劉邦認識到?jīng)Q策錯誤，接著立即 敦促劉邦面見項伯，“言沛公不敢倍德也”；宴會上危急之時， 先急招樊噲入帳協(xié)助，后又謀劃劉邦逃席，自己回宴會與項王周 旋一一這些行動足見其慮事周全。 二是主帥上下一心，配合默契: 危急時刻，劉邦真心問計，“為之奈何？”張良則盡心出謀，甚 至不怕嫌疑，介紹項伯給劉邦；在內(nèi)部統(tǒng)一“距關(guān)” 口徑；在宴 會上察言觀色，見機行事，見事急則出招樊噲，見劉邦如廁未回， 則出帳商議等等一一足見二人高度默契。 反觀項羽的謀士范增。本身能力并不在張良之下： 首先是盡 心盡力輔助項羽：積極協(xié)助項羽鏟除對手，“此其志不在小”、 “此天子氣也”、“急擊勿失”、“舉所佩玉 ?i 以示

7、之者三” 等言行可見這一點；其次是行動果斷：一發(fā)現(xiàn)項王“不忍”，便 立即出召項莊，“擊沛公于座，殺之?！钡对鲇袃蓚€方面明顯 不如張良。 一是內(nèi)部團結(jié)不如張良做得好： 項王欲擊劉邦沒有與 其商量， 突然改變主意也沒有與其通氣， 致使第二天宴會上被蒙 在鼓里；二是進言時機與方式不如張良把握得好：當面把禮物 “置之地，拔劍撞而破之”，并指桑罵槐，“豎子不足與謀”。 這樣行為致使其計再好也不被采納，當然這主要是項羽的過錯， 但范增自恃長輩，行事如此，也應該負很大責任。 三、武將層面 還是先看劉邦陣營的樊噲。樊噲一是忠心事主：一聽項莊 “其意常在沛公”， “即帶劍擁盾入軍門”， 欲與沛公“同命”； 劉

8、邦欲脫身回營， 便不顧個人安危， 與夏侯嬰等持劍盾步走而護 衛(wèi)可見其忠。 二是膽氣過人： 怒闖軍門而“交戟之衛(wèi)士欲止 不內(nèi)”時，樊噲“側(cè)其盾以撞，衛(wèi)士仆地”；并敢對一般諸侯不 敢仰視的西楚霸王瞠目而視， 使項王都稱之“壯士！ ”為之折服， “賜之卮酒”、“賜之彘肩”一一足見其勇。三是見識非凡：若 說面對項王的慷慨陳詞是事先準備好的說辭， 不足以顯示其見地 的話，那“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如今人方為刀俎，我 為魚肉，何辭為？”的一段千古名言則足以顯示其非凡膽識了！ 再看項羽陣營的武將。先說項伯：雖為項羽季父，卻給對手 通風報信， 為朋友兩肋插刀算是“義氣”倒也罷了， 可后來竟為 劉邦表面熱

9、情所迷惑， 真心實意為對手求情， 使耳根極軟的項羽 改變了殺劉計劃；更為可恨的是，當范增讓項莊擊殺劉邦之時， 他竟不顧一切，公然“以身翼蔽沛公”，使范增計謀不得施行， 給項羽留下千古遺憾。再看項莊：在自己營內(nèi)，憑自身的武功， 居然刺殺不了一個已無反抗之力的劉邦， 雖說有項伯干擾， 但也 看出項莊貫徹軍師意見的不徹底；如果真的堅決執(zhí)行范增的計 劃，退一步說，自己動手殺不了，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如此結(jié) 局，只能說項莊之流毫無政治眼光，只是一介武夫而已。 四、奸細層面 雙方都有奸細， 但又絕不一樣。 劉邦身邊的奸細就一個曹無 傷而已：官職既不高一一左司馬，中層武官而已，不能參與高層 決策，也就不知道

10、更多機密，告密也就浮光掠影，沒有具體內(nèi)容 了，“沛公欲王關(guān)中”，一“欲”字，就看出他并沒有掌握到什 么具體的東西，僅是自己猜測而已，而“珍寶盡有之”，更是無 中生有， 因為連范增都知道劉邦此次是“財物無所取， 婦女無所 幸”。這樣的奸細，除了點燃項羽的怒火之外，幾乎沒有什么實 際意義不能為項羽提供可以置劉邦于死地的鐵證。 但就這樣 一個奸細，也因項羽一句話而為劉邦“立誅殺”了。 反觀項羽陣營。明著的奸細項伯（前已分析），雖然從主觀 上看，項伯未必是真心做內(nèi)奸（見拙文“內(nèi)奸”項伯先生有點 冤，語文教學之友 2010年第 8期），但客觀上確實幫了 劉邦的大忙：既打消了項羽攻劉計劃， 關(guān)鍵時刻還救了劉邦一命。 另一個隱藏很深的奸細一一陳平： 首先是“項王使都尉陳平召沛 公”后，他居然沒有復命，可見他早心有所屬，借“召”之機與 劉邦暗通款曲；其次，如果無項羽內(nèi)部中高級人員暗中照應，劉 邦怕是插翅難飛吧，就算劉邦安然到自己營地， 如果項羽決心已 定，回到營地也是枉然。能洞察項羽不殺之心又能傳遞此信息， 還有權(quán)力暗中放人的只有陳平了。 從宴會上這幾組人物的分析，我們似乎已經(jīng)看到幾年后刀光 劍影的楚漢戰(zhàn)爭的結(jié)局了。作為主帥的項羽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