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冰心的童心

論冰心的童心內(nèi)容摘要:從“五四”臺階上步入文壇的冰心，高舉著“愛”的旗幟一路走來，在近80年創(chuàng)作生涯中，冰心為我們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小說、詩篇和散文。她的作品影響深廣，在中國文學(xué)史乃至世界文學(xué)史上都是奇跡。冰心的成就與她的認(rèn)真、謙遜、勤勞、頑強是分不開的，但我認(rèn)為最重要的是她始終有一顆童心，而能使她一直保佑童心的是她的愛的“哲學(xué)”。關(guān)鍵詞：冰心童心童真童趣冰心作為“五四”才女初登文壇以后，1919年當(dāng)冰心還是以為貞靜賢淑，溫柔沉靜的女大學(xué)生的時候，便首次以“冰心”為筆名發(fā)表了一系列問題小說諸如《兩個家庭》《斯人獨憔悴》《超人》等，引起文壇矚目。不僅如此，在她出國留學(xué)的時候，她還在《晨報》上開辟了兒童專欄，在那里她寫出了著名的《寄小讀者》《再寄小讀者》哺育了一代又一代兒童的心靈，支撐著人類的希望。而后，她寫的《寄小讀者》《往事》《夢》等散文和《繁星》《春水》等小詩，都以一種晶瑩溫婉的美被郁達夫、茅盾等作家譽為“文壇最美的收獲之一。”她用“滿蘊溫柔”的筆墨歌頌?zāi)笎?，謳歌大自然，并由此?chuàng)立了風(fēng)靡一時的“繁星體”“春水體”小詩和永葆魅力的“冰心體”散文。在70余年的創(chuàng)作生涯中，冰心為我們留下了散文、詩歌、小說及翻譯作品700余萬字，她的作品內(nèi)涵豐富、文筆雋逸，影響深廣，有許多譯成日、英、德、法等國文字，她的作品重版率高，在中國文壇實屬罕見。1954年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的《冰心小說散文選集》直到90年代還在重印，前后印刷11次，發(fā)行17余萬冊，少年兒童出版社1981年出版的《三寄小讀者》至今再版達10次，發(fā)行40萬冊。一個女作家，從事文學(xué)創(chuàng)作時間長，作品之多，影響之廣，除了她的堅毅，她的睿智之外，我認(rèn)為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顆童心。冰心作品中永遠跳動著一顆童心。翻開冰心的小詩，讀者不難從那些短小的詩行里感到她天真的童心。冰心在《繁星》里說：“童年啊！是夢中的真，是真中的夢，是回憶時含淚的微笑?！雹龠@可以是最能領(lǐng)略回憶的愛好的了。她想到：“故鄉(xiāng)的海波?。∧隳秋w濺的浪花，從前怎樣一滴一滴的敲打我的磐石，現(xiàn)在也怎樣一滴一滴的敲打我的心弦?！雹谒氲剑骸按巴馊苏f桂花開了，總引起清絕的回憶，一年一度，中秋節(jié)的前三日?！雹鬯窒氲剑骸皟簳r的朋友啊：海波呵、山影呵、燦爛的彩霞呵、悲壯的喇叭呵，我們?nèi)缃袷鞘柽h了么？”④她還說：“這些事——是永不漫滅的回憶；月明的園中，藤蘿的葉下，母親的膝上。”⑤冰心這些甜蜜的回憶，總能勾起讀者許多兒時漂亮的畫片來。在冰心看來，兒童天真浪漫，純潔無邪，靈魂偉大，因為“真理在嬰兒的沉默中，而不在聰明人的辯論里”。⑥冰心這種對兒童的摯愛，對童心的贊美，首先來自作家的直覺，來自她身邊小弟弟門的真實感情：“小弟弟呵！我靈魂中三顆光明喜樂的星。溫柔的，無可言說的，靈魂深處的孩子最自由、最不思考的了?！薄斑@書中的對象，是摯愛恩慈的母親?！薄八膼?，使我由生中求死——要擔(dān)負別人的痛苦；使我由死中求生——要忘記自己的痛苦。”“這書中有幼稚的快樂，也有天真的眼淚?！痹凇锻ㄓ嵤分?，冰心節(jié)錄了母親信中的一些話，向小朋友描繪母愛的“深濃”和“沉摯”，認(rèn)為這是一種“開天辟地的愛情”。在《通訊七》中寫“這母愛，是無比崇高、神秘而偉大的：‘我對她的愛是歸心低首的?！背四笎郏都男∽x者》還包蘊著冰心對大自然的無比熱愛。在《通訊四》中，有“雅譫溫柔”。令人傾倒的江南風(fēng)光；在《通訊九》中有月色皎皎，疏星炯炯的深秋之夜。正是因為有了這些愛，冰心才得以永葆“童心”。“五四”時期，冰心的創(chuàng)作源泉大多從狹小的生活視野中汲取，一些故事和文字都是父親講過的。這是冰心的局限，但也因此成就了冰心。同時，五四時代兒童的發(fā)現(xiàn)，掃除了阻隔在青春女性與童真世界之間的文化障礙。五四女作家首先從成年人的身份反創(chuàng)兒童世界，從哲理和詩意的角度發(fā)出了深深的贊美之詞。冰心更是其中的代表性作家。在哲理詩《繁星·春水》與小說《世界上有的是快樂……光明》中她用混純無知純凈光明的兒童世界否定感染精細復(fù)雜的成人世界顯然受到老子、李贄、泰戈爾的影響。所不同的是哲理思考中，冰心的童心范圍要比老子的嬰兒世界李贄的“童心”世界要窄。她是屬于純粹的兒童真性情，并不包括成人身上的童真之心。而且冰心考慮問題出發(fā)點與他們不同，冰心認(rèn)為拒絕知識智慧可以摒棄煩惱。顯然又接近于莊子的思維方式。所不同的是，冰心摒棄知識，智慧的態(tài)度確實限定在兒童身上。在思想上，她是綜合繼承東方文化傳統(tǒng)而面對“五四”現(xiàn)實進行的獨立思考。藝術(shù)上，她對兒童哲理贊美又更多地受到《圣經(jīng)》文學(xué)的影響。在哲理領(lǐng)悟中，她總賦予兒童以宗教般圣潔的氣息，雖然贊揚的并非是上帝之子的自我犧牲精神。建國后，冰心從漂泊的海外歸來，蓬勃發(fā)展的社會主義祖國新貌呈現(xiàn)在她的面前，高歌猛進的旋律回蕩在她的耳邊，沸騰的生活強烈地吸引著她。在文藝工作者深入生活的號召推動下，她滿腔熱情地來到工廠、農(nóng)村、部隊、工地、商店、街道調(diào)查訪問，體驗生活，雖然她已至暮年，但她始終保留著一顆活潑天真的童心，始終保持著樂觀主義精神和朝氣蓬勃的作風(fēng)。她熱愛她一生為之忠實服務(wù)的小讀者。冰心格外關(guān)注孩子，她說，世界上沒有一朵不美的花，世界上沒有一個不可愛的孩子。母親懷里抱的，老師領(lǐng)著在路上走的，銀幕上的。她希望孩子們能在大自然的風(fēng)雨中成長，而非溫室里的花朵。周明在《記冰心》中回憶說：“六十年代初期，在我陪同她采訪周明山五兄妹‘孤兒不孤’的感人事跡時，”“冰心和五個孤兒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成了親密無間的親戚關(guān)系。她不斷地關(guān)系五個孩子的學(xué)習(xí)，生活和成長。她給他們送了好多書籍和生活用品。她接孩子們到家里過節(jié)，阿也時常去看望他們，問寒問暖，鼓勵他們天天向上……她常常是含著激動的淚花拉著孩子們的小手問長問短。她多么愛這些孩子們吶！”冰心就是這樣用一顆博大的“童心”溫暖了無數(shù)人的心，在哪個動亂的年代，她用手中的筆書寫了多少感人深受，發(fā)人深思的作品。冰心正是始終保持著一顆年輕的心——童心，使她創(chuàng)作的生命力永遠年輕。注釋：①冰心：《繁星·二》②冰心：《繁星·二八》③冰心：《繁星·一0四》④冰心：《繁星·四七》⑤冰心：《繁星·七一》⑥冰心：《繁星·四三》⑦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