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促進式教學”解讀》

《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促進式教學”解讀》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

——江蘇省金壇市華羅庚試驗學校“促進式教學”解讀

本刊特約記者張俊平蔣保華

“學校將進行‘六一’兒童節(jié)聯(lián)歡會，同學們想邀請中心電視臺的哪些人來做主持人？請推舉兩男兩女?！?/p>

同學提議邀請李詠、崔永元、董卿、楊瀾。

“假如從這4個人中選擇一男一女來主持，有幾種不同的方案？請同學們用自己喜愛的方式列舉出來?！?/p>

同學有的用姓名、有的用姓、有的用姓的聲母等列舉出了各種搭配方法……

這是江蘇省金壇市華羅庚試驗學校（以下簡稱華校）孟國偉老師在“六一”前夕執(zhí)教《搭配的規(guī)律》一課時的片斷。在這樣的課堂里，分明能讓人在同學身上感受到嬉戲式的學習趣味、無法遏止的學習激情、共性化思維的躍動以及由此帶給他們的長久學習力。

而這，正是這所百年老校始終汲汲追尋的“課堂教學之夢”！正是對教學真義矢志不渝的追尋，華校的同學成了愛學習的天使，老師成了促進同學生命成長的牧者。

激揚生命，醒在樹上的花朵

對“學習力”的討論始于華校對當下學習生態(tài)的理性端詳與自覺擔當，訓練必需捍衛(wèi)兒童學習的天性，于是，他們將“學”轉化為“玩”，將“教”皈依于“學”，由此讓同學獲得探究的興奮、慎獨的沉靜、發(fā)覺的感動、勝利的狂喜，而這些正是學習的動力所在。

1.學習就是引發(fā)思索、進展思維

同學順當?shù)貙W會了應用圓柱體積公式，馬金花老師又增加了一節(jié)數(shù)學閱讀課《巧求圓柱的體積》。她發(fā)覺在解決已知圓柱側面積和半徑求其體積的問題時，大多數(shù)同學是按常規(guī)思路思索的，即先求圓柱的高，然后用體積公式求解。

“莫非沒有更簡潔的方法嗎？”一個同學提出質(zhì)疑，隨后問大家，“我這樣做行嗎？”這位同學被請上了講臺，講解他與眾不同的方法：“用側面積的一半去乘半徑?！瘪R老師并沒有急于作出評價和解釋，而是問大家“能解釋這樣做的道理嗎？”同學們有的畫圖，有的擺布學具，有的認真閱讀老師印發(fā)的閱讀資料，有的小聲爭論，進入深度思索之中，幾分鐘之后，一只只小手高高舉起?！袄蠋熚矣懻摮鰜砹?！只要把拼成的長方體，讓它的前面倒下來，也就是讓側面積的一半成為底面積，半徑作為高就可以了！”

好一個“倒”字！它形象地將同學的生活閱歷與思維過程呈現(xiàn)出來，也為學習伙伴供應了領悟的通道。這是課堂中彌足寶貴的資源，其實學習就是要引發(fā)思索，進展思維。

在華校，“學習”總是在思維中發(fā)生的。這既與華羅庚“自學成才”的精神傳統(tǒng)相關，也與現(xiàn)任校長呂水庚對“學習”價值的熟悉相關。在呂校長看來，學校訓練必需突破過去對學習就是“聽老師講解后反復練習以取得高分”的狹隘理解，轉變過去同學“埋首書城、縱身題?！钡摹翱嘈猩毙蜗?，祛除過去老師主宰孩子一切的權威行為，讓孩子回到自我，回到對未知世界的自覺探求的渴望中，最大限度地依靠兒童的內(nèi)部自然，進展他們的學習天性，釋放他們的能量，讓他們在思索中學習。

2.在“玩”中喚醒同學學習

張春明老師帶著同學閱讀科學文庫《小時候我想知道的》，這是個一套12本的“大部頭”。張老師與孩子們商議?打算，讀后要仿照同學寵愛的電視我形式，進行科普主題學問競賽，孩子們讀得可帶勁了。競賽嬉戲分為若干環(huán)節(jié)，第一部分是“開門大吉”，規(guī)章是每6個人組成一組，一組里每人預備五道題，輪番回答。假如能答對本組其他5人出的5題中的3題，即可獲得參與班級“一戰(zhàn)究竟”的門票。孩子們奇思妙想，有的問題仿照“幸運52”的問法“請依據(jù)我的描述，說出這是哪種動物”；有的是仿照“青歌賽”中的學問問答的形式，出成了選擇題；也有的抓住書中“考考你”或出示動物圖片，仿照“快樂辭典”出成了問答題……在這輪競賽之后，竟有23人拿到了“一戰(zhàn)究竟”入場券進入嬉戲其次環(huán)節(jié)。臺上選手屏氣凝神，你爭我搶……經(jīng)過一輪輪淘汰，張藝陽同學沖擊“站神”勝利，現(xiàn)場爆發(fā)熱鬧的掌聲。

同學愛學習，更愛布滿趣味性、挑戰(zhàn)性的學習。張老師將閱讀與玩合而為一，讓個人閱讀與班級共享相得益彰，整個班級的閱讀由此風生水起，同學在鮮活的“嬉戲”閱讀中感受到清爽和歡樂。

華校的老師們有一個共同遵奉的信念：“高人玩世。”在他們看來，兒童天生就是一個玩耍的精靈，是“嬉戲”的鐘情者，是生命的幻想家。同學的奇怪???心、求知欲、表達欲、思維力、想象力、記憶力、成就感和童真的和善等都在“嬉戲”中得以喚醒，而“嬉戲”本身又往往會成為才智的源頭、學習的開端。老師們把課堂中的“學”轉化為兒童寵愛的“嬉戲”，在“玩”中讓學習與生活、閱歷以及情感緊密相連。于是，編謎語、編兒歌、讀書會、故事會、講演會、小競賽、觀看試驗、小課題討論、課本劇表演……這些豐富多彩的學習活動，解放了同學的身心，增進了他們的愛好，開發(fā)了他們的潛能，促進了他們的思維，從而使學校因此可以少些喧囂、厭惡和無益的勞苦，多些閑適的思索，歡樂的進步。

3.讓“教”皈依于“學”

“一個成人每小時走10千米，自行車每小時比成人快5千米，一輛汽車的速度是自行車的3倍，這輛汽車每小時行多少千米？”這是學校三班級的一道習題。大多數(shù)同學解答為：10+5=15（千米）15×3=45（千米）。而在黑板上板演的小鄭同學列出5×3=15（千米）后就停住了。下面的同學對他的做法指教導點，甚至有人叫了起來：“錯了，錯了?！毙∴崫M臉通紅地停在那里。

“真的錯了嗎？”許云平老師打斷同學們的爭吵?！盎蛟S，他還沒有思索完整，我們來一起幫幫他？”

很快，教室里寧靜下來，大家思索起來?！坝辛?！”一位同學走上講臺，和小鄭耳語了一番。小鄭開頭往下解：10×3=30（千米）30+15=45（千米）。

許老師欣慰地說：“看來，小鄭其實很聰慧，只是你們沒有讓他思索完整?！?/p>

小鄭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教”的起點在哪里？不憤不啟，不悱不發(fā)，將“教”皈依于“學”。面對學困生，老師一句“他還沒有思索完整”，既是對小鄭同學的安撫與鼓舞，奇妙地推動他建立學習自信念；也是對其他同學的提示與鞭策，引導他們進入思維，讓教幻化為學。

華羅庚曾說：“老師之為教，不在全盤授予，而在相機誘導。必令同學運其才智，勤其練習，領悟之源廣開，純熟之功彌深，乃為善教者也?！比A校正是賡續(xù)這樣的傳統(tǒng)，提出“老師即促進者”的理念，實行“先學后教，以學定教，教學相長”的教學模式，要求老師的“教”要皈依于同學的“學”，要關注同學的“最近進展區(qū)”，要促進同學自己去“學”。要通過對課程資源及教學內(nèi)容的改造，便利于同學的自主學習；通過變革學習方式，讓同學浸沉于自覺、自主而又富有挑戰(zhàn)性的學習中；通過供應學習探究的支架與策略，促進同學從被動走向主動，從仿照走向制造，從完成任務走向自我實現(xiàn)，從而喚醒同學內(nèi)在的生命活力，成為醒在樹上的花朵。

激活力量，一樹一樹的花開

華校對“促進式教學”進行了多年的討論與探究，逐步找到了自我促進、相互促進、媒介促進、評價促進同學“學”的路徑。為了讓同學從“愛學”走向“會學”，學校要求同學“做中學”，親歷學問發(fā)生的過程；鼓舞同學到生活中查找學問，使學問恢復到“鮮活狀態(tài)”；引領同學在學問的運用中，轉識成智，形成解決問題的才智，而這些正是學習力量的核心要素。

4.親歷學問：循著數(shù)學家的腳印?????

謝麗老師在執(zhí)教《勾股定理》時發(fā)覺，從學問層面來說，假如僅僅將勾股定理做符號化的介紹，幾分鐘就結束了?？墒牵垂啥ɡ硎窃趺窗l(fā)覺的？我們?yōu)槭裁匆獙W習它？如何

利用它去探究生活中的現(xiàn)象？這些往往被忽視了，但這卻是學問真正存在的價值。于是，她將課堂的重點放在讓同學經(jīng)受“數(shù)學家式”的探究上。

“畢達哥拉斯在伴侶家做客時從地磚上有了發(fā)覺，靠著他敏銳的數(shù)學頭腦猜想結論，然后從特別到一般進行討論?！敝x麗老師帶著同學循著數(shù)學家的腳印?????，從“特別—一般—特別”，經(jīng)受“猜想—操作—驗證—歸納”的過程，“討論”了勾股定理的“前世今生”，讓學問學習變得全面而立體。

“循著數(shù)學家的腳印?????”，意在重新“激活”書本，讓同學親歷學問的產(chǎn)生過程，促進同學與事物、與他人進行多向互動，在動態(tài)生成與自我反思中體驗學問的活性與價值，從而洞悉真理的隱秘，尋求才智的生成。

華校始終提倡“做中學”“學中做”，將學問與生活無縫對接、緊密相聯(lián)。他們認為，獲得學問的過程和情感體驗比得到學問本身更重要。在學問的習得過程中，同學要經(jīng)受“感性熟悉——感悟——學問——反思”幾個環(huán)節(jié)，相互之間不能跨越。傳統(tǒng)學習中經(jīng)常是去頭去尾重學問，或者直接從“感性熟悉跳到學問”，華校的促進式教學是要讓同學自己動手，在實踐中暴露問題，在理性辨析中建構學問，在實踐運用中形成才智，從而“培育能夠適應變化和知道如何學習的有獨立人格而又充分進展的人”。

學校多管齊下，或是打破場所限制，進行資料搜尋、試驗探究、假設驗證、質(zhì)疑創(chuàng)新，在“貫古通今”中“知其所以然”；或是打通學科以主題建構“學問鏈”，在融會貫穿中“知其全部然”。為此，華校老師們下功夫了解同學的認知基礎、思維特點以及心理狀態(tài)，主動尋求和挖掘同學生活中的教學資源，加以制造性地處理和使用，引領同學主動地參加學習，體驗探究學問，以實現(xiàn)意義建構和自我完善。

5.融匯生活：保持學問的“鮮活狀態(tài)”

毛海鷹老師執(zhí)教《刷子李》之后，看到孩子們興致很高，便借機推舉《俗世奇人》中其他寫人的文章，并建議他們利用圖書館、網(wǎng)絡等渠道收集自己喜愛的寫人文章。

很快孩子們收集的文章就貼滿了教室的墻壁，班級博客里也有了“人物文章專欄”。課余，在教室中駐足觀賞的、在班博中評價留言者眾。孩子們用自己獨特的視角閱讀著、品嘗著、比較著一篇篇不同類型的寫人文章，還時而為自己的發(fā)覺歡呼雀躍，時而又為一個話題爭得面紅耳赤?！拔闹械娜宋锞哂惺裁礃拥奶攸c？”“是通過什么方法來塑造人物的？”一個個布滿開放性的問題在同學的“人物討論報告”中到處可見。一段時間后，大家便開頭總結寫人文章的共性，邁上了自己的寫作之旅。一個月后，孩子們的《班級人物志》新奇出爐。

從課堂學習到課外閱讀，從賞析評論到寫作實踐，從學問習得到生活素描，毛老師將

同學牢牢地吸引在主動學習的熱潮中，讓學習融入他們的日常生活，使學問保持“鮮活的狀態(tài)”。

老師們始終在學校提倡的“大訓練”、“大視野”、“大才智”的氛圍里摸索，努力“破陳出新”，使課堂不再是枯燥的、乏味的存在，而是與同學息息相關的生活。同學時時可以在課堂中找到自己熟識的風景、寵愛的活動，學習成了他們生命中的呼吸。一旦把同學置于這樣一個真實、完整的情境中，他們就成了學習的“精靈”，成了精神的“冒險者”，所建構的學問是“聯(lián)系著神經(jīng)和血脈”的，自然富有了“個人意義”與“生命價值”。同學就在不斷獲得勝利的“高峰體驗”中，激發(fā)內(nèi)心無法遏止的追求意志和力氣，轉向一個個更為自信的新的挑戰(zhàn)中。

6.轉識成智：尋求共性生長的路徑

孟國偉老師在教學《長方形面積計算》時，設計了這樣一道題：下面兩個圖形，哪個面積大？大多少？

同學分小組借助學具探究解決問題的方法，消失了近十種的解法。不同思維水平的同學都找到了不同的解決問題的方法，在學習探究和溝通中豐富著自己的思維。

大才智產(chǎn)生高境界。孟老師的課沒有簡潔地“告知”，而是創(chuàng)設了一個開放的問題情境，讓同學廣開思路，利用“舊學問”解決“新問題”，讓不同程度的同學都有機會表達自己的思維成果，形成共性化的解決問題的才智。

“轉識成智”是華校提升同學學習力的重要一招兒。他們認為，學問本身不是才智，但是同學在獲得學問、運用學問的過程中，可以獲得才智。為此，學校提倡開放簡約的課堂，老師只教同學基礎學問，騰出更多的時間與精力，讓同學進行大量的自主思索、合作溝通，在探究中以舊立新，為同學的學習制造無限進展的可能，在活動與交往中，建構生活學問，形成人生才智。由于只有當同學獨自或和伙伴一起走進一個個具有挑戰(zhàn)性、趣味性、生活性的問題中，走進一次次觀看分析、調(diào)查思索、試驗探究活動中時，他們才能開出思維的花朵，才能真正學會獨立，學會合作，學會學習，學會應用，從而獲得真正的學習力與樂觀向上的人生態(tài)度。

激越成長，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

華校對“促進式教學，提升學習力”的討論，經(jīng)受了一個從“無”到“有”，從“有”到“精”的揚棄過程。在課堂上，師生之間建立了“促進共同體”，通過兩種磁場、兩種力

量的相互推動，教學相長，同學從“愛學習”、“會學習”又走向了“享受學習”和“制造性地學習”。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形成了一個個行之有效的讓同學享受學習、制造性學習的策略。

7.策略之一：問題串

師：2×30=60，你們是怎么算的？

生1：先算2×3=6，再添一個0等于60。

師：你們都同意這種算法嗎？

生：（齊聲）同意！

師：（作懷疑狀）一會兒把0去掉，一會兒又把0添上去，真的可以這樣算嗎？

生：應當可以的吧！（不少同學開頭了思索）

師：可以這樣算嗎？說說你們的理由。

生1：前面去掉的是1個0，后面添上去的也是1個0，沒有多也沒有少。

生2：我是用加法算的，2×30就是2個30相加，結果也是等于60。

師：你很會動腦筋，想到用加法來驗證結果的正確性，但還是沒有說清晰為什么可以去掉0，添上0。

生3：老師，我知道可以怎么想了！我們可以先把30看作3個十，3個十乘2等于6個十，6個十就是60。

老師對算理刨根問底，給同學出了一道難解之題，同學在自由辯論、相互質(zhì)疑的過程中求解。老師的“問題串”，有效激活了同學求證的思維，引發(fā)了他們的探究心向。同學在“茫然——深思——嘗試解釋——恍然大悟”的過程中，思維得以錘煉，并知在其中，創(chuàng)在其中。

8.策略之二：歸真路

數(shù)學王國好玩的地方肥肥幾乎都去過了，只有一個數(shù)字城還沒有去。這天，他準備去游玩一下。來到數(shù)字城，里面全是數(shù)字，聽到1說：“前幾天，正義的0推翻了霸道的9，于是9就藏在山里排練兵馬，幾個偵查員都有去無回。好可怕！”話剛說完，就聽到有人說：“不好啦！9軍來了！數(shù)字們都聚集到宮內(nèi)，防守數(shù)字城。但是，很多戰(zhàn)士都被9的大將‘99999’俘虜了。0一籌莫展，肥肥想：0×9=0、0÷9=0。用乘除武器不就能贏嗎？他將自己的意見向0說明，0覺得不錯，同意了。0親自上陣，帶領士兵拿著乘除武器。果真，9遇到0就成為0，很快9軍就全軍覆沒。0謝過肥肥，將他視作救命恩人?！?/p>

這是一篇“學科日記”，小充分發(fā)揮想象力，把自己在學習過程中的重點、難點和遇到的困惑與好玩的故事有效融合，用兒童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