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子國學書苑

第頁共頁列子國學書苑《列子》內(nèi)容提要《列子》，道家學派著作，相傳為列子所撰。列子，生卒不詳，名御寇，戰(zhàn)國時期鄭國人，主張?zhí)撿o無為，獨立處世，擅長修身養(yǎng)性?！肚f子》中有很多關(guān)于他的傳說，西漢劉向《列子傳》謂“其學本于黃帝老子”，屬道家學派。《列子》共八卷，《漢書·藝文志》有著錄，今本已非原書，約成于晉太康二年后。內(nèi)容形式多為神話、傳說、寓言，如“愚公移山”、“歧路亡羊”等成語便均出自其中?！读凶印钒选暗馈比趨R于故事之中，入乎其內(nèi)，出乎其外，具有很高的文學價值，并包含深入的哲學思想，以《天瑞》、《力命》、《楊朱》三者為最。主旨為萬物生于無形，變化不居，人要掌握并利用自然規(guī)律。《列子》有晉人張湛作注。唐天寶年間詔號為《沖虛真經(jīng)》。北宋景德年間加封“至德”，號曰《沖虛至德真經(jīng)》，列為重要經(jīng)典之一。近人有楊伯峻的《列子集釋》(中華書局，1979年)?！读凶印啡宋锼枷肭f子在其書第一篇《逍遙游》中，就提到過列子可以“御風而行，泠然善也”，似乎練就了一身卓絕的輕功。因為莊子書中常常虛構(gòu)一些子虛烏有的人物，如“無名人”、“天根”，故有人疑心列子也是“假人”。不過《戰(zhàn)國策》、《尸子》、《呂氏春秋》等諸多文獻中也都提及列子，所以列子應(yīng)該實有其人。列子的學說，劉向認為：“其學本于黃帝老子，號曰道家。道家者，秉要執(zhí)本，清虛無為，及其治身接物，務(wù)崇不競，合于六經(jīng)?！薄稜栄?釋詁》邢昺《疏》引《尸子.廣澤篇》及《呂氏春秋不二》說：“子列子貴虛”?！稇?zhàn)國策.韓策》有：“史疾為使楚，楚王問曰：‘客何與所循?’曰：‘治列子圄寇之言?！唬骸钨F?’曰：‘貴正’。”張湛《列子.序》認為：“其書大概明群有以致虛為宗，萬品以終滅為驗，神惠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為表，生覺與化夢等情。巨細不限一域，窮達無假智力，治身貴于肆仕，順性那么所至皆適，水火可蹈。忘懷那么無幽不照，此其旨也?！绷凶诱J為“至人之用心假設(shè)鏡，不將不迎，應(yīng)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他因為窮而常常面有饑色，卻回絕鄭國暴虐的執(zhí)政者子陽饋贈的糧食。其弟子嚴諱問之曰：“所有聞道者為富乎?”列子曰：“桀紂唯輕道而重利是以亡!”列子還主張應(yīng)擺脫人世間貴賤、名利的羈絆，順應(yīng)大道，淡泊名利，清靜修道。《列子》里面的先秦寓言故事和神話傳說中不乏有教益的作品。如《列子學射》(《列子·說符》)、《紀昌學射》(《列子·湯問》)和《薛譚學謳》(《列子·湯問》)三個故事分別告訴我們：在學習上，不但要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真正的本領(lǐng)是從勤學苦練中得來的;知識技能是沒有盡頭的，不能只學到一點就滿足了。又如《承蜩猶掇》(《列子·黃帝》)告訴我們，曲背老人捕蟬的如神技藝于他的勤學苦練;還有情節(jié)更離奇的《妻不識夫》(《列子·湯問》)說明一個人是可以移心易性的。《列子》本書目錄天瑞第一黃帝第二周穆王第三仲尼第四湯問第五力命第六楊朱第七說符第八成書經(jīng)歷高似孫注意到了前人所舉《列子》書的種種疑點,如高氏舉證“是書與《莊子》合者十七章,其間尤有淺近迂僻者,特出于后人會粹而成之耳”;并對《列子》書中“西方之人有圣者焉,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之文字提出疑問:“此故有及于佛,而世猶疑之”;還指出是書中“天毒之國紀于《山?！?竺乾之師聞于柱史”的文字,“此楊文公之文也”。黃震還指出:“西域之名,始于漢武,列子預(yù)言西域,其說尤更可疑。“一般人認為《列子》的原著在西漢以后便已散失，唐代柳宗元已經(jīng)疑心此書的來，姚際恒《古今偽書考》首先認定《列子》是偽書，現(xiàn)存的《列子》已經(jīng)不是原著，而是晉人湊雜道家的思想而寫成的，葉大慶、錢大昕、姚鼐、鈕樹玉、章炳麟等人都以為此書為偽。錢大昕《十駕齋養(yǎng)新錄》更指出釋氏輪回之說出于《列子》，非?？尚?。馬敘倫《列子偽書考》說：“蓋《列子》晚出而早亡，魏晉以來好事之徒聚斂《管子》、《晏子》、《論語》、《山海經(jīng)》、《墨子》、《莊子》、《尸佼》、《韓非子》、《呂氏春秋》、《韓詩外傳》、《淮南》、《說苑》、《新序》、《新論》之言，附益晚說，假為向序以見重?！薄ｅX鐘書在《管錐編》中提出《列子》受思想影響，可知是魏晉時代的偽書，但也指出《列子》全書“竄取佛說，聲色不動”，“能脫胎換骨，不粘皮帶骨”。作為《列子》最早的整理者和注釋者，張湛對《列子》的.流傳和文本情況是比擬理解的。張湛告訴我們，《列子》一書不是先秦古籍。在張湛看來，《列子》一書的內(nèi)容頗多佛學思想，這意味著《列子》的文本肯定有一些與佛經(jīng)有關(guān)。章炳麟《菿漢昌言》卷四“湛謂與佛經(jīng)相參，實那么有取于佛經(jīng)爾”。對此，季羨林撰《〈列子〉與佛典——對于〈列子〉成書時代和著者的一個推測》為《列子》的斷代問題提供了論證。季先生發(fā)現(xiàn)《列子·湯問》篇和竺法護譯的《生經(jīng)》都有關(guān)于“機關(guān)木人”的記述。在經(jīng)過細致的文本比對和考察討論之后，他指出：“《列子》既然抄襲了太康六年譯出的《生經(jīng)》，這部書的纂成一定不會早于太康六年〔285年〕?！薄读凶印返摹吨苣峦酢菲藬z取汲冢書《穆天子傳》而成，連“機關(guān)木人”也被套裝在“穆王西巡狩”的表達中?！赌绿熳觽鳌返牧鱾髟谑热说恼肀就瓿梢院?，即太康二年至太康六年之間〔281年—285年〕。由此可以斷定，《列子》一書應(yīng)當始創(chuàng)于太康六年后永嘉五年前這26年之間〔285年—311年〕。愚公移山故事那么來自《佛說力士移山經(jīng)》，《生經(jīng)》的譯者竺法護也是《移山經(jīng)》的譯者。如此看來，《列子》的始創(chuàng)者曾經(jīng)比擬系統(tǒng)地閱讀了法護譯經(jīng)。名家評說劉勰在《文心雕龍》說“列御寇之書,氣偉而采奇?！绷谠谄洹掇q列子》一文中謂《列子》:“雖不概于孔子道，然其虛泊寥闊，居亂世，遠于利，禍不得逮于身，而其心不窮，《易》之“遁世無悶”者，其近是歟？余故取焉。其文辭類莊子，而尤質(zhì)厚少偽作，好文者可廢耶？”陳景元《列子沖虛至德真經(jīng)釋文序》贊揚“辭旨縱橫，假設(shè)木葉干殼，乘風東西，飄飄乎天地之間，無所不至?！彼?陸九淵《常勝之道曰柔》“御冠之學，得之于老氏者也。老氏駕善勝之說于不爭，而御寇托常勝之道于柔，其致一也。是雖圣學之異端，君子所不取，然其為學，固有見乎無死之說，而其為術(shù)，又有得于翕張取予之妙。殆未可以淺見窺也。其道之流于說者，為蘇張之縱橫，流于法者，為申韓之刑名；流于兵者，為孫吳之攻戰(zhàn)。……今苞苴竿牘之智，弊精神乎蹇淺者，其于蘇張申韓之倫，無論為役，而欲肆其雄臆，以妄議老氏御寇之學，多見其不知量也?！焙檫~《容齋續(xù)筆》“《列子》書事簡勁宏妙，多出《莊子》之右?！薄军S氏日抄】：列子才穎逸而性沖澹，生亂離而思寂寞，默察造化消息之運，于是乎輕死生，輕視人間死生之常于是乎遺世事。明代屠隆在其《文論》中評價說:“《莊》、《列》之文,播弄恣肆,鼓舞六合,如列缺乘踽焉,光怪變幻,能使人骨驚神悚,亦天下之奇作也?！逼阉升g在《蒲松齡集》《聊齋文集》卷二《莊列選略小引》中說:“千古奇文，至莊、列止矣。世有惡其道而并廢其言者愚，有因其文之得意而探之于冥冥者那么大愚。蓋其立教，祖述楊、老，仲尼之徒，所不敢信，而要其文洋恣肆，誠足沾溉后學。”《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列子》：“然考《爾雅》疏引《尸子·廣澤篇》曰：“墨子貴兼，孔子貴公，皇子貴衷，田子貴均，列子貴虛，料子貴別囿，其學之相非也數(shù)世矣，而已皆弇于私也。天、帝、皇、后、辟、公、弘、廓、宏、溥、介、純、夏、幠、冢、晊、昄，皆大也，十有余名而實一也。假設(shè)使兼、公、虛、衷、平易、別囿一實也，那么無相非也”云云。是當時實有列子，非莊周之寓名。又《穆天子傳》出于晉太康中，為漢魏人之所未睹。而此書第三卷《周穆王篇》所敘駕八駿，造父為御，至巨搜，登昆侖，見西王母于瑤池事，一一與傳相合。此非劉向之時所能偽造，可信確為秦以前書?！闭聦W誠《文史通義詩教上》:“諸子之為書，其持之有故而言之成理者，必有得于道體之一端，而后乃能態(tài)肆其說，以成一家之言也……《老子》說本陰陽，《莊》《列》寓言假象，《易》教也。鄒衍侈言天地，關(guān)尹推衍五行，《書》教也。管、商法制，義存政典，《禮》教也。中、韓刑名，皆歸賞罰，《春秋》教也?！眲⑽踺d《藝概·文概》口:“《列子》實為《莊子》所宗本，其辭之淑詭，時或甚于《莊子》，惟其氣不似《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