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文化古籍資源整理與利用研究

廣州文化古籍資源整理與利用研究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在談到文化發(fā)展時指出，要“讓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活起來”，要讓歷史經(jīng)典成為中國民族文化的基因。作為華南中心城市的廣州，文化古籍資源豐富，加強對文化古籍資源的利用、研究，將對建設嶺南文化中心具有重要意義。本課題擬對廣州古籍現(xiàn)存狀況、文化古籍資源利用和研究等方面進行全面梳理，在對廣州文化古籍資源利用中存在的問題進行分析的基礎上，嘗試提出一些思考和建議。一廣州文化古籍現(xiàn)存狀況的考察歷史上的“廣州”，在行政區(qū)劃上曾基本涵蓋了今天的大部分廣東省區(qū)域，與今天的廣州市轄區(qū)有著很大差別，在對廣州文化古籍的研究和利用過程中，首先需要對此問題進行討論，才能對廣州古代典籍現(xiàn)存狀況進行更為明確的考察。（一）對廣州古籍的界定對廣州古籍的界定，一般是根據(jù)其行政區(qū)劃進行的。歷史上的廣州要比今天轄區(qū)范圍大許多。自秦并天下，始置南?？?。吳黃武五年（226），分交州之南海、蒼梧、郁林三郡立為廣州。此時之“廣州”乃相對于交州而言，所轄包括今天的廣東省大部區(qū)域，南?？つ似鋵倏ぁＶ敝撂圃O嶺南道，改南海郡為廣州，此時“廣州”之名方與“南海郡”為一地。南漢時作興王府，宋復唐舊制，仍作南?？?，元時作廣州路，明洪武元年設廣州府，轄縣有南海、番禺、順德、東莞、新會、新安、三水、增城、龍門、香山、新寧、從化和清遠等，清朝仍之。今天的廣州則除舊城區(qū)外，僅轄有番禺、增城、從化和花都四縣區(qū)。廣東學者一般是以明清時期的廣州府作為其界定范圍，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對廣州相關歷史問題做更為全面和更為系統(tǒng)的研究，尤其是對全國乃至世界影響甚巨的歷史事件。也有部分學者開始著力于目前廣州轄區(qū)內歷史文化資源的發(fā)掘和研究，這樣有助于推動對廣州自身獨特的歷史文化特征和古籍資源的挖掘和利用，但這也會因為明清廣州士宦人士多居于廣州城區(qū)近郭的番禺、南海和順德，而南海、順德現(xiàn)如今又歸廣州所轄，故在研究過程中總會有被人為割裂的感覺。本課題的研究是基于目前廣州文化古籍資源的利用為其出發(fā)點，故認為應先對目前廣州行政轄區(qū)所有的文化古籍開展研究，挖掘可以利用的廣州歷史文化資源，為今天廣州的文化建設發(fā)展服務。在此基礎之上，對目前廣州地區(qū)主要歷史文化研究范圍加以擴展，即擴展到明清時期廣州府的范圍。因而本課題擬從上述兩個范圍進行闡釋，但重點放在目前廣州轄區(qū)的范圍中進行相關考察。（二）現(xiàn)存廣州古籍概述對于現(xiàn)存廣州古籍的數(shù)量，到目前為止應該還沒有一個被公眾認可的數(shù)字，其主要原因應該是大家對廣州古籍的界定問題。駱偉先生主編的《廣東文獻綜錄》是對整個廣東地區(qū)古籍的梳理，共收錄正錄4339條，附錄1466條，合為5805條，值得注意的是，該書是將同一種書的各種版本亦計算在內的；2012年廣州圖書館編輯的《廣東歷代著者要錄：廣州府部》輯錄的“廣州籍”是采用了明清廣州府轄區(qū)來界定的，書中匯輯了5003人的著述，據(jù)其編例來看，其收錄著者出生時間以1911年為界，其中包括相當數(shù)量的民國時期的著述。1.明清時期廣州籍著述情況首先亦以明清時期廣州府為界定標準，以清代最晚編撰、著述當時廣州著述最為全面的清光緒《廣州府志》之《藝文略》的書目部分和人物傳所載著者著述情況為基礎，并以明成化《廣州府志》（殘卷）、明嘉靖《廣州志》、清康熙《廣州府志》、乾隆《廣州府志》及目前隸屬廣州的番禺、增城、從化和花都的舊志，包括清康熙《番禺縣志》、乾隆《番禺縣志》、同治《番禺縣志》、民國《番禺縣志》、明嘉靖《增城縣志》、清康熙十二年《增城縣志》、康熙二十五年《增城縣志》、乾隆《增城縣志》、嘉慶《增城縣志》、民國《增城縣志》、清康熙元年《從化縣志》、康熙四十九年《從化縣志》、雍正《從化縣志》、清康熙《花縣志》和民國《花縣志》對光緒《廣州府志》進行補勘[1]。補入著述主要包括光緒《廣州府志》未著錄的廣州籍作者著述，也有寓居廣州的非廣州籍但描述廣州為主要內容的著述，這類著述在數(shù)量上遠遠低于廣州籍作者的著述。僅據(jù)光緒《廣州府志》的記載，截至清同治十三年甲戍（1874），當時廣州典籍共有3507種。其中，經(jīng)部計有358種，史部計有563種，子部計有553種，集部計有2033種。各綱目門類如表1。表1《廣州府志》各綱目門類四部門目光緒志經(jīng)部易類89書類18詩類36禮類46春秋類25孝經(jīng)類5五經(jīng)總義類17四書類86樂類15小學類21史部正史類6編年類9紀事本末類4別史類4雜史類15詔令奏議類41譜系類18傳記類69史鈔類23載記類5時令類2地理類305職官類8政書類28目錄類12史評類14子部儒家類129兵家類10法家類0農家類2醫(yī)家類149天文算法類27術數(shù)類42藝術類20譜錄類7雜家類115類書類11小說類17釋家類7道家類17集部楚辭類0別集類1866總集類119詩文評類24詞曲類24表1《廣州府志》各綱目門類據(jù)康熙《廣州府志》對光緒《廣州府志》補錄227種，其中經(jīng)部23種、子部48種、史部44種、集部112種，乾隆《廣州府志》則補錄106種，經(jīng)部13種、子部14種、史部20種、集部59種。另據(jù)增城、番禺、從化和花都明清舊志補入624種。由是可知，明清廣州舊志載廣州著述共計4484種。[2]2.目前廣州轄區(qū)的廣州古籍情況如果依據(jù)今天廣州市轄區(qū)來界定，光緒《廣州府志》之《藝文略》所著錄的廣州古籍共計933種。其中，經(jīng)部計有100種，史部計有150種，子部計有121種，集部計有562種。再依據(jù)番禺、增城、從化和花都明清舊志所載補錄，今天廣州市轄區(qū)的廣州古籍共計有1557種。這個數(shù)字占明清廣州籍的著述總數(shù)量的34.72%。（三）現(xiàn)存廣州古籍的整理與研究現(xiàn)狀根據(jù)現(xiàn)存文獻所載，廣州古籍的整理與研究工作最早可以追溯至兩宋。番禺的李昴英《文溪集》卷三載有《重修南?？h志序》，《重修南?？h志》今已不存在，然而根據(jù)古代方志編纂體例，其內容毫無疑問應包括對當時廣州文獻的整理和著錄。從目前的成果來看，對廣州古籍的整理與研究主要包括編輯廣州典籍書目、對廣州籍著者文集的整理與校勘、廣州散佚古籍佚文輯佚和專門史料匯編等方面。1.編輯廣州典籍書目據(jù)現(xiàn)有文獻，廣州典籍書目的編撰，在明清之際業(yè)已存在，一方面是明清廣州舊志在其《藝文志》中對廣州典籍書目進行了著錄，如康熙和光緒年間分別修纂的《廣州府志》皆載有廣州典籍書目，這個傳統(tǒng)一直持續(xù)至民國；另一方面是官方和個人編撰的書目，此類書目多非廣州典籍書目專書，而有著錄又有廣州典籍的，官方如《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中收錄了部分又廣州典籍的，個人所修書目如清時馮龍官撰《藝文總錄》和《廣東諸家撰述書目》等皆屬此類。（1）廣州舊志《藝文略》著錄書目就現(xiàn)存五部明清時期《廣州府志》來看，康熙和光緒年間所纂修舊志載有專門書目?？滴跏辏?673）《新修廣州府志》卷四六之《藝文志序》曰：“志之有藝文，譬若天之有星辰云漢，地之有寶玉珊瑚，山之有靈芝瑞草，所以焜耀史冊也?！盵3]足見修志者對方志《藝文志》的重視。其依史類、經(jīng)類、子類、詩文類和金石碑刻類為目，并未按傳統(tǒng)四部分類。今存《新修廣州府志》為殘卷抄本，疑此志未正式刊刻。究其內容，除著錄廣州籍著述外，還收錄當時重要經(jīng)史著作，如《漢書》《易經(jīng)大全》等。部分書目做詳細注解，部分只注其作者、書籍刊版及亡存情況。其書目著錄典籍共計664種，包括史類118種、經(jīng)類58種、子類106種、詩文類257種和金石碑刻類125種，金石碑刻類皆為單篇文字，此與其體例不符。番禺、增城四縣舊志中，以番禺舊志《藝文略》所載書目體例最為完備?，F(xiàn)存康熙、同治和民國《番禺縣志》之《藝文略》中皆載有專門書目，同治番志多襲用阮元所修《廣東通志》之體例，將同治朝以前典籍按《四庫全書》分門別類著錄，并于書目下標注作者和史料來源，對部分書目則做詳細注疏，或有案語于注文之末。民國時期梁鼎芬等修、丁仁長等纂《番禺縣續(xù)志》之所以名曰“續(xù)志”，則是對“李志訛闕訂之補之，門目次第略如其舊，惟稍移并損益”，其體例多沿用同治番志，對于《藝文略》，則“目錄分部厘如界劃，亦有叢書無可分析，一人之著、一家之刻，增此門目，部居不忒”[4]，由于叢書的出現(xiàn)，是志增加“一人自著叢書”之目，著錄其叢書之名和內所收錄書籍之名，甚而錄其凡例，并多作評論。（2）官方和個人編撰的書目據(jù)現(xiàn)存史料，個人編撰書目存世較為稀少，現(xiàn)能見到的多為晚清時學者所撰，如身為廣州學海堂山長的曾釗，撰有《古榆廖山館藏書目錄》，收錄善本典籍及廣東文獻共1300種。官方所修纂則以《四庫全書總目》影響最巨，粵省雖經(jīng)宋明文風熏陶，其著者文章收錄于《四庫全書》者并不多?！端膸烊珪芳按婺抗仓浕浫酥銮闆r如表2所示。表2《四庫全書》各綱目門類著錄粵人著述數(shù)量四部門目四庫全書存目經(jīng)部易類02書類00詩類00禮類11春秋類10孝經(jīng)類00五經(jīng)總義類00四書類00樂類04小學類02史部正史類00編年類00紀事本末類00別史類11雜史類04詔令奏議類02傳記類18史鈔類00載記類00時令類00地理類618職官類11政書類03目錄類00史評類00子部儒家類18兵家類02法家類00農家類00醫(yī)家類00天文算法類00術數(shù)類03藝術類00譜錄類00雜家類15類書類01小說類01釋家類10道家類00集部楚辭類00別集類1032總集類113詩文評類02詞曲類01表2《四庫全書》各綱目門類著錄粵人著述數(shù)量若以廣州籍核之，《四庫全書》錄入更少。以經(jīng)部為例，著錄兩部中有湛若水《春秋正傳》1部，存目9部中也只有黎遂球《周易爻物當名》和湛若水《二禮經(jīng)傳測》、《古樂經(jīng)傳》3種著錄。（3）今人廣州古籍書目的編撰與研究今人廣州古籍書目的編撰與研究始于20世紀初，所編撰書目多以廣東省為界定，如黃蔭普編《廣東文獻書目知見錄》（附補編），著錄了20世紀初以前粵省典籍書目6000多條。冼玉清所著《廣東女子藝文考》、《廣東藝文志考》及《廣東釋道著述考》在對廣東文獻、廣東女子及釋道代表人物的生平和著述評述等方面研究甚卓。駱偉主編的《廣東文獻綜錄》一書，收錄條目5805種，包括粵人著述和記載廣東事物的典籍，在地域上涵蓋了廣東、海南、廣西欽州和北海及港澳兩地，綜合了傳統(tǒng)分類與現(xiàn)代分類方法，并著錄諸書的藏書機構，以便于檢閱。以今天廣州轄區(qū)為界的古編書目有何品端編撰的《番禺縣書目志》，上逮漢晉，下迄20世紀80年代，以時間為線，由漢至清共收錄番禺著述1284種，占其全書的2/3。2000年由李仲偉、林子雄、倪俊明編撰的《廣州文獻書目提要》，涵蓋了古代、近代和當代的廣州文獻，內容涉及政治、經(jīng)濟、文化、軍事、歷史、地理和科技等，作者籍貫包括番禺、南海、佛山、花都、從化和增城等市縣（區(qū)），共收錄廣州圖書11852種，可貴的是每一書目下對書中內容和作者生平均做簡要說明，多以實事求是、客觀公允評介之，具有較高的學術水平。2012年由廣州圖書館主編的《廣東歷代著者要錄：廣州府部》應該是以明清廣州籍為界定的最新成果，其地域范圍包括了南海、番禺、順德、東莞、從化、龍門、增城、新會、香山、三水、新寧、新安、清遠、花縣、赤溪、佛岡及香港、澳門，對寓居者著述不做收錄，以1911年為下限，共收錄了5003人的著述。2.對廣州著者文集的整理與?？蔽募恼砼c?？弊畛跏菍⒍辔恢咧鼍庉嫗榭偧男问?，如收錄于《四庫全書》的不知撰人的《廣州四先生詩》四卷，即將明初廣州黃哲、李徳、王佐、趙介4人之詩匯為一編，以惠后學。自此之后，將諸多學者詩文編成一集者蔚然成風，如黎遂球《嶺南五先生詩選》、屈大均《廣東文集》和《廣東文選》、黃登《嶺南五朝詩選》前后集和陳文藻《南園后五子詩集》等；亦出現(xiàn)了以某一家族之著述匯為一編者，如陳恭尹編《番禺黎氏存詩匯選》，是編所選即番禺黎氏家族之黎瞻、黎遂球等20人之詩。時至近世，廣州著者總集的編撰選取范圍更為廣泛，所選文體包括了書、序、跋、題記、雜錄等體，其中影響較大的如吳道镕編《廣東文征》及許衍董編《廣東文征續(xù)編》。進入21世紀，相關整理與研究向更深層面發(fā)展。2008年開始出版的中山大學中國古文獻研究所編《全粵詩》，由秦漢至明代，共收入粵籍詩人2500余人、詩作6萬多首、1500余萬字，被譽為“全國唯一的地方性詩歌總匯、迄今內容最全的粵詩總志”。[5]同時，對廣州單一學者詩文集的整理出版也是重點工作之一，如由歐初、王貴忱主編出版的《屈大均全集》，收錄了《翁山易外》《四書補注兼考》《皇明四朝成仁錄》《廣東新語》等及相關附錄，共11種，為進一步深入研究屈大均提供了很好的文獻支持；另如由張其凡、孫志章整理出版的《宋丞相崔清獻公全錄》，以北京大學所藏明嘉靖十三年（1534）《宋丞相崔清獻公全錄》為底本，參校諸本，比勘《廣東文征》《鶴林集》《后村集》等書[6]，是目前崔與之詩文集較好的本子。另一趨向則是大型叢刻的出現(xiàn)，如廣州十三行之怡和行伍崇曜與譚瑩刊刻《嶺南遺書》，凡59種343卷，又刊《粵十三家集》180卷，以及在清末影響最大的叢刻《粵雅堂叢書》，收書185種1347卷。另一文獻大家徐信符經(jīng)過努力搜訪刊版，在精選底本的基礎上，再經(jīng)多次?？?，最終刊印了《廣雅叢書》和《學海堂叢書》，亦為廣東文獻整理?？币淮蠊Τ?。值得一提的是，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廣東地方出版機構和相關研究機構策劃出版了一批廣東研究及文獻整理的叢書，其中如“廣東地方文獻叢書”、“嶺南叢書”和“嶺南文庫”，非常有助于推動廣州典籍的整理與研究工作。目前廣州文化古籍整理規(guī)模最大的，莫過于由廣州市委宣傳部組織編纂的《廣州大典》，是迄今為止收錄廣州歷史文化史料著作最為全面的集成之作，收錄了歷代廣州籍著者近2000位共3506種文獻，以經(jīng)、史、子、集、叢書類之，匯編為541余冊，其中《經(jīng)部》收錄文獻130種，分為56冊；《史部》收錄文獻1009種，分為197冊；《子部》收錄文獻509種，共63冊；《集部》收錄文獻1821種，分為123冊；《叢部》收錄文獻37種，共102冊，分綜合性叢書和自著叢書兩類。其收錄文獻下限為1911年，個別門類延至民國。其地域范圍包括了目前廣州所轄區(qū)、縣級市和清代中期廣州府所轄南海、順德、東莞、龍門、新會、赤溪、香山、三水、新寧、新安、清遠、佛岡，以及香港、澳門?！稄V州大典》更是第一次發(fā)掘性地將海內外珍藏的廣州文獻典籍盡收其中，如子部農家類收錄的番禺趙古農撰《龍眼譜》《檳榔譜》《煙經(jīng)》是古代嶺南關于這些作物的唯一專譜?！稄V州大典》其規(guī)模遠遠超過廣東歷史上學海堂和廣雅書局兩次對廣州文獻整理的刻書總和，不僅在廣東文化出版史上是空前的，在全國范圍內以地方之力整理出版如此之規(guī)模的地方文獻總集也是寥若晨星。3.廣州散佚古籍佚文輯佚和專門史料匯編自秦漢建城以降，由于兵亂等原因，尤其是晉魏至唐宋間，許多重要的廣州典籍亡佚不存。清朝乾嘉學派的興起，散佚古籍的輯佚也成為當時學者最為重視的工作之一，其中對廣州散佚典籍有涉的有明陶宗儀《三郛》、清人黃奭《漢學堂知足齋叢書》、清人王謨《漢唐地理書鈔》和王仁俊《玉函山房輯佚書補編》等，南海曾釗亦有《嶺南遺書》輯本。今人對廣州散佚文獻的輯佚，目前可見者主要有劉偉毅《漢唐方志輯佚》、駱偉和駱廷《嶺南古代方志輯佚》兩種?！稘h唐方志輯佚》輯得凡445種，其中有東漢楊孚《交州異物志》和《臨海水土記》、吳人陸胤《廣州先賢傳》、晉王隱《交廣記》、晉黃恭《交廣記》、晉王范《交廣二州記》、撰人不詳?shù)摹督恢蓦s事》、晉宋間裴淵《廣州記》、晉顧微《廣州記》、不知撰人《廣州記》、宋沈懷遠《南越志》、宋劉澄之《交州記》、宋姚文咸《交州記》、不知撰人《交州記》、不知撰人《廣州志》和不知撰人《廣州異物志》，計有16種，亦有功于廣州古籍者。[7]駱偉和駱廷《嶺南古代方志輯佚》，輯得元代以前廣東古代散佚方志43種，對廣州文獻的保存與整理亦功勞很大。亦有對現(xiàn)存廣州古籍或輯本進行整理?？背霭嬲?，如由楊偉群校點出版的《南越五主傳及其他七種》，其中就有元陶宗儀輯的晉顧微《廣州記》、唐鄭熊《番禺雜記》、清曾釗輯的漢楊孚《異物志》和宋王韶之《始興記》。另外，某一專題史料的匯輯也有許多成果問世。如由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廣州史志叢書”中就收錄有《廣州地區(qū)舊志氣候史料匯編與研究》、《南海神廟文獻匯輯》和《廣東方志與十三行——十三行資料輯要》等，這將有助于廣州古籍的整理與研究向更為專業(yè)和更為深入的方向發(fā)展。二廣州文化古籍資源利用的問題和不足廣州文化古籍的整理與研究已取得非常驕人的成績，尤其是《廣州大典》《全粵詩》“嶺南文庫”等大型叢書或總集的出現(xiàn)，為充分利用廣州文化古籍資源奠定了良好基礎。當然，為了更為科學和全面利用文化古籍資源，我們也應該看到此方面存在的問題。（一）廣州古籍書目尚需進一步梳理經(jīng)過幾代學者的努力，廣州古籍書目的整理與研究已取得的成績?yōu)槿怂毮俊］^為著名的書目如上述黃蔭普《廣東文獻書目知見錄》，冼玉清所著《廣東女子藝文考》、《廣東藝文志考》和《廣東釋道著述考》，駱偉《廣東文獻綜錄》及李仲偉、林子雄、倪俊明《廣州文獻書目提要》等，皆是學人研究廣州古籍必備之籍，但隨著信息時代的迅速發(fā)展和更多不為人知的古籍及相關文獻的不斷被發(fā)現(xiàn)，廣州古籍書目的整理應該還可以進行更深入的研究。廣州圖書館所編《廣東歷代著者要錄：廣州府部》是目前有關廣州古籍書目和著者情況收錄較全面系統(tǒng)的著作。本課題在仔細研讀此書時發(fā)現(xiàn)，此書仍存在對廣州古籍收錄闕誤之處。據(jù)現(xiàn)存諸本明清《廣州府志》核之，計有49種未被收入。其中如康熙《廣州府志》卷三十《人物志二》載有霍韜“所著有《詩解》、《春秋解》、《西漢編》，藏于家”。然《廣東歷代著者要錄：廣州府部》未將《春秋解》著錄其中，檢其所引僅見“康熙《廣州府志》卷四十六”，著者著述不見于《藝文志》而見于《人物志》者亦多。再如康熙《廣州府志》卷四十六載有“《書傳旁通》十卷，黃瑜撰”，同頁亦載有“《書傳旁通》二十四卷、《續(xù)春秋明經(jīng)》十二卷，俱黃佐撰”，檢《廣東歷代著者要錄：廣州府部》，未將黃佐撰《書傳旁通》著錄入書，僅錄黃瑜所撰。檢光緒《廣州府志》卷九十載：“《書傳旁通》十卷，明香山黃瑜撰，據(jù)《千頃堂書目》。謹按：《明史藝文志》、朱彝尊《經(jīng)義考》俱作《書經(jīng)旁通》，而《千頃堂書目》與黃《通志》合，黃《通志》乃黃佐所撰，佐為瑜孫，當不誤也?！笨梢婞S瑜與黃佐俱撰有《書傳旁通》一書。另還有誤一書為二書者，如光緒《廣州府志》卷九十載“《學庸集要》清南海馮成修撰”。下附按語：“《南海志》作《四書集要》十卷”，由此可知二書實為一書，而《廣東歷代著者要錄：廣州府部》當作兩本書。當然，這并不影響《廣東歷代著者要錄：廣州府部》的學術價值，只是說明我們對于廣州古籍書目的整理仍有許多工作要做。廣州現(xiàn)存究竟有多少種著述，又有多少古籍已經(jīng)亡佚，亡佚文獻又有多少被整理輯佚，可能這些都將是廣州古籍整理仍需要面對的問題。（二）廣州古籍文獻來源與古籍數(shù)字化存在的問題一直以來，古籍文獻研究者都會面對古籍文獻查詢困難、經(jīng)費支持不足的問題。由中山大學古文獻研究所主持的《全粵詩》編纂工作，涉及相當數(shù)量的善本，甚至孤本都是收藏于全國各地，要獲取這些資料頗為困難，因為目前國內對各圖書機構的線裝古籍的使用都會收取較高的費用，甚至對全本復印給予嚴格限制，這使《全粵詩》編纂工作一度受到阻滯。因此，如何解決古籍文獻來源問題是我國所有從事古籍整理研究工作者需要面對的現(xiàn)實問題。我國古籍數(shù)字化在20世紀80年代就已啟動，目前已有一萬多種古籍實現(xiàn)了電子化，大型的古籍數(shù)據(jù)庫如《四庫全書全文數(shù)據(jù)庫》《四部叢刊全文數(shù)據(jù)庫》《古今圖書集成》等，網(wǎng)絡版如“龍語瀚堂典籍數(shù)據(jù)庫”和愛如生公司的“典?！钡?，也有一些專門以提供古籍文獻的網(wǎng)站如“國學網(wǎng)”等。由于市場需求和字符轉換等技術方面的因素，這些電子資源本身還存在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其中如生僻字的錄入顯示、檢索系統(tǒng)的漏檢和誤檢、古籍原貌不能保證等，這些都直接影響了古籍整理研究最為重視的版本和?？惫ぷ?，而大量收藏于各家收藏機構的善本、孤本卻少有電子化，甚至即使有了電子化版本，也要么以縮微膠片的形式，要么以單機版形式，使用者只能前往收藏機構閱覽。當然，這一問題是全國各地古籍整理與研究都需要面對的，針對廣州古籍文獻的電子化工作可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迄今為止還未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廣州古籍電子資源庫出現(xiàn)?！稄V州大典》的出版，其版片的電子化處理，為廣州建立自己特色的廣州古籍全文資源庫提供了條件。（三）廣州古籍的整理?？毖芯考俺霭嫒孕柚匾暢猩纤觯瑥V州古籍的整理?？背晒H豐，如果以明清廣州界定的話，其成果更為可觀?！皬V東地方文獻叢書”和“嶺南叢書”整理?？背霭娴膹V州古籍就達50多種。目前正在整理?？钡膹V州著述也有多部，如作為廣州市哲學社會科學重點項目，由廣東省嶺南心學研究會牽頭，粵臺多家機構參與的《湛若水全集》的整理?？惫ぷ髡谶M行當中，估計不久將出版面世。但目前廣州古籍的整理?？奔俺霭婀ぷ髦腥杂行枰M一步深入的地方。1.明清廣州重要學者著述整理出版較少廣東是近代中國革命和社會變革之前哨，故晚清和民國時期關于廣州的著述較之廣州古籍更是受到關注，如作為中國近代化進程中的重要歷史人物梁啟超，其著作中的代表作皆多次再版，著作集早在20世紀30年代由林志鈞編輯出版，稱之為《飲冰室合集》。1999年，張品興在《飲冰室合集》基礎上編輯《梁啟超全集》，由北京出版社出版，字數(shù)達1066萬。事實上，明清時期廣州文學昌茂，嶺南三大家、南園五子、南園后五子等在全國范圍皆享有非常高的聲譽，還有諸如黃佐、霍韜、湛若水、黎遂球、梁儲等文章焜曜于世，他們大多都有文集和其他著述流傳于世，但對這些重要文集或著述采用新式標點進行校勘考證者除嶺南三大家外，只有《湛若水全集》在整理出版中，其他著述的整理目前還不多。以南園前后五子為例，根據(jù)明清《廣州府志》載，孫蕡著有《孝經(jīng)集善》、《通鑒前編綱目》、《理學訓蒙》、《西菴集》、《集古律詩》和《和陶集》共6部著述，其中《西菴集》，陳恩維曾于2008年以《西菴集整理點?！帆@古委會項目資助，今未見。對孫蕡一人全部著述的整理工作迄今亦未見到。歐大任，曾任南京工部虞衡清吏司郎中，別稱歐虞部，其著述有《虞部全集》、《平陽家乘》、《百越先賢志》和《廣陵十先生傳》，后被匯刻為《歐虞部詩文全集》，今有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80年影印本，然亦未見現(xiàn)代標點本。黃佐、霍韜和黎遂球著述亦富，同樣未見有現(xiàn)代整理本。2.廣州散佚古籍的輯補和研究稍有欠缺由于時代久遠、兵亂等原因，歷代廣州古籍都有部分散佚，即使有清一朝，許多藏于家的個人著述絕大部分已不容易見到。康熙《廣州府志》之《藝文志》于每一書目下皆標注其存亡情況，是志除卻碑刻外，收錄著述664種，標注已亡佚的著述有66種。由此，對已亡佚著述的輯佚工作就顯得尤其必要。在清人輯佚基礎上，今人取得了許多新的輯佚成果，如上文已提及的劉偉毅《漢唐方志輯佚》、駱偉和駱廷《嶺南古代方志輯佚》，還如由中華書局于2004年出版的馬蓉編撰的《永樂大典方志輯佚》，其中也包括了廣東。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楊偉群校點出版的《南越五主傳及其他七種》所收錄的《異物志》、《廣州記》、《番禺雜記》和《始興記》皆為元人和清人所輯佚，而非新的成果。同時，由于受當時資料所限，明清之輯佚本多數(shù)都會存在漏輯或誤輯的現(xiàn)象。如裴淵《廣州記》，清人王謨在其《漢唐地理書鈔》中輯得82條，其搜輯程功頗深，然仍有疏漏，僅舉數(shù)例說明之。石門，在番禺縣北二十里。昔呂嘉拒漢，積石于江，名曰石門。又俗云石門水名曰“貪泉”，飲之則令人變。故吳隱之至石門，酌水飲，乃為之歌也。按：王氏自注曰：“并《史記正義》”，此誤，當作司馬貞《史記索隱》，可見《史記·南越尉佗列傳》注文。貝，凡有八紫貝，最其美者出交州，大貝出巨延州，與行賈貿易。按：王輯自《藝文類聚》，查該書卷八十四“寶玉部”稱引“《廣州志》”，且無作者，疑字近而誤。即使今天的學者的輯佚著作，如果沒有盡可能地占有資料，也會存在類似清人的問題。以劉欣期《交州記》為例，劉偉毅《漢唐方志輯佚》收錄計45條，其輯本就存在一些遺誤或值得商榷之處?！鞍捕h有越王銅舡，以潮退見。”按：據(jù)其注文，該佚文輯自《北堂書鈔》卷一百三十七，然《太平御覽》卷七百六十九亦引此，且更為完整：“安定縣有越王銅船，潮退時有見者。合浦四十里有潮，又陰雨日，百姓采樵，見銅船出水上?！薄棒蓖ā按?，“有潮”當作“有湖”。故當以《太平御覽》所引為允?！拌蹤?，如柚，核細。（《御覽》卷九二七枸櫞）?！卑矗簷z今《太平御覽》，此實裴淵《廣州記》文，此文后一條方是劉欣期《交州記》語：“枸櫞樹，似橘如柚，大而倍長，味奇酸，皮以蜜煮為糝”，此誤收。陳尚君曾評介《漢唐方志輯佚》說：“劉書優(yōu)長之處為廣輯漢唐地志，且備注出處，便于引用和復核，不足之處為未充分吸取前人成績，闕漏較多，處理也頗多失當處?！盵8]從上述情況來看，廣州散佚古籍的整理和研究還遠遠不夠，相關的輯佚工作任重而道遠，尚需要對有蹤跡的廣州散佚古籍做到每書皆廣泛搜輯和考辨，盡可能還原其本來面目。3.為廣州當代文化建設服務的專題文獻的整理出版仍要加強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利用方志、文集、類書、政書及檔案文書進行了大量的專題文獻的整理工作，成果頗豐，然對有助于推動歷代傳承的廣州區(qū)域文化和民俗文化研究的專題文獻較少。如目前各地政府非常重視各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項目的申報，非常需要從歷代古籍中發(fā)掘相關史料，提供更多的文獻支持。如廣州傳統(tǒng)婚禮多由“大妗姐”來主持婚禮，這種嶺南婚俗傳承者一直在謀求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卻苦于沒有較多的歷史記載。有媒體報道“大妗姐”相關消息中曾用“廣州傳統(tǒng)婚俗文化的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傳承人”稱之，廣州市在2015年初首次公布的非物質文化名錄中并無其名，報道中還稱：“最早出現(xiàn)大妗姐是公元1100年，據(jù)宋孟元老的《東京夢華錄》記載，大妗姐當時是安排整個結婚禮俗，并教導新人洞房和禁忌的主要人物?！盵9]筆者仔細翻閱了《東京夢華錄》，該書卷五《娶婦》中描述娶婦的過程中，在經(jīng)過了起檐子、欄門、撒谷豆、坐虛帳、坐富貴、走送和高坐后，還要“利市繳門紅”：“先媒氏請，次姨氏或妗氏請，各斟一杯飲之”。此處是有“妗氏”出現(xiàn)，然其實為眾多親友之一，并非婚禮主導者，可見大妗姐應不是出自該書。這也說明傳承至今的習俗文化要得到更好的保護和傳隨，需要從相關史料文獻中考其源流，這就需要從現(xiàn)存廣州古籍中搜訪，充分利用文化古籍為文化傳承服務。（四）廣州古籍整理人才亦面臨窘境古籍整理人才主要有兩部分組成，一是從事古籍修復保護的技術型人才，一是擁有古籍著錄、流傳、版本、目錄及?？钡然疚墨I專業(yè)知識且從事古籍?？?、點校整理的學術型人才。古籍修復人才由于工作地位不高，職稱和工資待遇偏低，各地都出現(xiàn)了人才短缺問題。廣州地區(qū)古籍修復人才的培養(yǎng)主要是通過廣東省古籍保護中心和廣州陶晟文獻古籍修復有限公司舉辦培訓班的形式來實現(xiàn)的。廣東省古籍保護中心自2008年開始定期舉辦為期三個月的培訓，每次培訓人數(shù)為40人，廣州陶晟文獻古籍修復有限公司是從2010年開班，一般為期1～3個月，在人數(shù)上沒有限制。近幾年廣州地區(qū)的古籍修復人員短缺現(xiàn)象有所緩解，然而由于古籍修復也需要掌握古籍著錄、版本等文獻專業(yè)知識，也需要長時間地實踐方能勝任，故高水平的古籍修復人才還是欠缺。古籍整理人才，一般學歷層次較高，所學專業(yè)與古籍整理相關，現(xiàn)在學生對古籍整理與研究感興趣者非常少，且要掌握古漢語、中國古代歷史、文獻學、圖書館學、考古學等古籍整理必須卻又相對冷門的專業(yè)。同時，古籍整理專業(yè)師資也較短缺，如武漢大學信息管理系因為教授古籍版本學的老師退休，古籍版本學、歷史文獻學和文獻保護學再沒有設置。北大圖書館系自1999年后就再也未開設過古籍整理方面的課程了。許多高校招有古籍整理方面的研究生，但由于專業(yè)限制，歷史方向為“歷史文獻學”，中文方向為“古典文獻學”。在廣州地區(qū)，中山大學和華南師大設有信息管理系，也即圖書館學專業(yè)方向，僅中山大學開設與古籍整理相關的一門目錄學，暨南大學和廣州大學與中山大學、華南師范皆招收歷史文獻學或古典文獻學方向研究生，然多數(shù)也僅是開設一門古典文獻學或歷史文獻學相關課程。在古籍整理工作中，就詩歌而言，需要掌握古代詩歌所涉及的聲律、音韻、掌故、典章制度等方面的知識，文則要求對當時的政治、經(jīng)濟、軍事、民族宗教、祭祀信仰、職官等知識有深入的了解，否則很難勝任古籍整理工作。[10]因此，無論是高水平的古籍修復人員，還是能夠完全勝任古籍整理工作的學術型人才，廣州在此方面亦是比較缺乏的。三廣州文化古籍資源利用之對策新形勢下，如何充分發(fā)揮廣州文化古籍資源的優(yōu)勢，更好地為廣州文化建設服務？本課題認為應當是在夯實廣州古籍資源建設平臺的基礎上，確保古籍整理與研究人才團隊梯隊化發(fā)展，進而推動廣州古籍資源的應用和普及，將廣州特色古籍資源中的核心文化元素產(chǎn)業(yè)化，讓廣州特色經(jīng)典著述成為廣州地區(qū)文化的核心基因。（一）搭建廣州文化古籍資源平臺，確保人才培養(yǎng)梯隊化發(fā)展廣州文化古籍資源的利用，首先要有可供利用、容易利用的古籍資源，這就需要成立一個以重大項目為依托的長期穩(wěn)定運行的古籍資源整理與研究之實踐基地，以基地為平臺，從事廣州古籍文獻資源的整理研究，并在此基礎上創(chuàng)建廣州文化古籍全文數(shù)據(jù)庫，為廣州文化古籍資源充分利用提供支持。同時，要建立一支穩(wěn)定的人才團隊，并確保梯隊化發(fā)展，使廣州古籍資源整理研究可持續(xù)發(fā)展。這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1.建設廣州文化古籍資源研究與實踐基地可以在《廣州大典》編纂團隊基礎上，在市委宣傳部直接領導下，組建由廣州地區(qū)圖書收藏單位與高校及研究機構在古籍整理研究領域已取得卓越成就的大師級專家、擁有多年古籍整理研究經(jīng)驗的中青年學者和對古籍整理有濃厚興趣且擁有古籍整理相關專業(yè)知識背景的年輕學生組成的廣州文化古籍資源整理研究團隊，制定完善的長期運行機制，對廣州文化古籍整理研究提出長期的、科學的、非常具有針對性的研究規(guī)劃，并把階段目標具體化，可以以大型古籍整理項目的形式向國家、教育部或古委會提出申請，提升相關整理研究項目的影響力。2.對廣州現(xiàn)存古籍進行徹底摸底，編纂《廣州古籍總書目》這項工作可以從兩方面著手，一是對現(xiàn)有文獻記載的清以前廣州籍著者著述情況進行全力搜訪，盡可能做到?jīng)]有遺漏一人著述，并對著述存佚情況進行考證；一是對廣州地區(qū)所有藏有古籍的收藏機構一次徹底清理，并將其收藏廣州文化古籍的實際情況全面記錄在案。在此基礎上，利用前期材料撰寫解題，解題內容包括作者生平、著述纂修情況、主要內容、后人評價等，最終匯輯成《廣州古籍總書目》。此項工作中，廣州轄區(qū)的界定皆據(jù)歷代實際管轄地區(qū)而定，時間跨度則是從上古至清朝滅亡。3.多角度、多層面開展廣州文化古籍整理與研究工作所謂多角度、多層面，主要是就具體整理研究項目而言。首先，可以開展大型的古籍整理綜合項目。如《全粵詩》一樣，編纂《全穗文》（具體名稱可商），以時代來分卷，在體例上根據(jù)各朝代所行文體進行分類；其地域界定，完全根據(jù)各朝代廣州實際所轄進行區(qū)分；根據(jù)各朝代文的多少，可將多個朝代合為一卷，如秦漢卷、漢魏六朝卷、隋唐卷、五代宋遼夏金元卷、明代卷、清代卷。同時要求匯輯過程中搜訪要全備，出處需注明，多用善本，錄文準確，并編纂作者生平及著述評價。其次，可以開展對某一著者著作的整理與研究。古籍整理最好進行集體合作，給予所有團隊人員更多的實踐機會。對單一作者著述的整理研究建議多以全集的形式進行，作者籍貫則最好是目前廣州行政區(qū)劃之內者。如曾官刑部主事的番禺王漸逵，與其子王原相皆舉進士，被稱之“父子進士”，其著述頗富，主要有《讀經(jīng)記》《王氏宗禮》《春秋古經(jīng)義》《青蘿文集》等15部著述傳世。又如被稱作“嶺南前三家”之一黎遂球，明末清初著名詩人，番禺板橋鄉(xiāng)（今越秀區(qū)）人，著有《周易爻物當名》《蓮須閣》《蓮須閣文鈔》《黃杜冊詩》等11種，著述亦富。我們可以根據(jù)年代及其著述影響列出一個研究計劃，逐一進行整理和研究。再次，可以開展專題文獻的整理研究，如人口遷徙、風俗、對外貿易、祭禮信仰、宗族及地方社會等方面，廣州區(qū)劃亦據(jù)歷代實際統(tǒng)轄而定。4.創(chuàng)建廣州古籍全文數(shù)據(jù)庫，推動古籍電子化創(chuàng)建廣州古籍全文數(shù)據(jù)庫，不能一蹴而就，要逐步實施。就目前而言，古籍電子資源的開發(fā)，多以兩種形式存在，一是圖像質類，只是將古籍原版掃描，存儲為圖像介質，但這一類只能瀏覽，無法檢索；一是純粹的文本格式，或以繁體，或以簡體，此類最大特點就是容易復制，已進行現(xiàn)代標點，但對于生僻字或異體字，要么無法顯示，要么以亂碼或墨塊、方框代替，但沒有圖像介質，無法考其版本。最為理想的古籍全文數(shù)據(jù)庫，應在《四庫全書》全文數(shù)據(jù)庫基礎上，最大限度保存原有版本用字，解決生僻字符轉換問題，并進行現(xiàn)代式標點，附以圖版格式可實時比勘。但就目前現(xiàn)有所有古籍數(shù)據(jù)庫來看，還沒有一個如此理想的古籍資源庫。故建立廣州古籍全文數(shù)據(jù)庫應該“打持久戰(zhàn)”，可以借鑒日本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漢籍善本全文影像資料庫”[11]和日本早稻田大學“日中古代經(jīng)典數(shù)據(jù)庫”[12]的做法，將現(xiàn)存廣州古籍掃描，存儲為圖像介質，利用現(xiàn)有最普遍使用的簡單和高級組合檢索，選取類似中國知網(wǎng)的檢索途徑，可包括書名、作者、四部分類法等，以網(wǎng)絡數(shù)據(jù)庫形式向社會公開，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保持版本原貌，方便進行古籍?？闭怼Ｔ诖嘶A上，可以利用已有廣州古籍的電子文本格式存儲電子資源，同時隨著廣州古籍整理研究成果的增加，再參考《四庫全書》全文數(shù)據(jù)庫創(chuàng)建方法，利用現(xiàn)代科技逐步解決生僻字符轉換問題，最終建立理想模式的廣州古籍全文數(shù)據(jù)庫。5.加強學術交流和人才培養(yǎng)，提升團隊古籍整理水平古籍整理人才的培養(yǎng)需要跨區(qū)域、多部門聯(lián)合共同開展。就目前廣州地區(qū)實際情況而言，廣州古籍整理研究的團隊將由以中山大學為首的相關高校和省中山圖書館、廣州圖書館及研究機構的古籍整理研究的專家和學者組成，本身已是多部門聯(lián)合的產(chǎn)物。古籍整理人員若想取得較好成績，首先，他們必須經(jīng)過長時間的學術實踐積淀，這就需要團隊成員一直都有從事古籍整理工作，在實踐中逐步對古代典籍和文化制度有全面深入的把握。其次，團隊成員也要不定期參加國內外古籍整理相關的專業(yè)研究班或學習班，邀請國內外古籍整理業(yè)內的大師級學者開展不定期專題講座，以此促進古籍整理人員掌握更多古代詩文所涉及的古代音韻、官制變遷、地理沿革等與之密切相關的知識，進一步提升團隊古籍整理的學術水平。再次，要給予團隊成員到全國各地甚至海外古藏機構搜訪古籍的支持，尤其要有充足的經(jīng)費保證，盡可能多地搜獲某一著述的各種版本，為整理工作創(chuàng)造條件，這一點對于古籍整理成果質量有重要影響，同時通過搜訪也可以提高整理人員版本的專業(yè)知識水平。（二）以廣州核心文化元素為基礎，推動古籍資源的產(chǎn)業(yè)化1.編輯專題廣州古籍文獻為廣州特色文化建設服務目前，區(qū)域文化研究是傳統(tǒng)文化研究的重點，廣州地方文化資源極具特色，可以深入探究者頗多?？筛鶕?jù)目前廣州區(qū)域文化重點，聯(lián)合相關研究專家和古籍整理人員一起編纂專題文獻匯編，編纂諸如廣州對外貿易專題史料、廣州海上絲綢之路專題史料、廣州港專題史料、明清廣州詩話匯編、廣州宗族與社會專題史料匯編、廣州禁賭史料匯編等，這些都是有較強針對性且具現(xiàn)實意義的專題古籍文獻匯編，為文化廣州建設提供文獻支持。一方面，針對廣州傳統(tǒng)文化建設項目編纂專題文獻。以全國各地非常重視的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的保護為例，廣州目前擁有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項目4項，而北京市僅第四批就有9項入選，同樣上海市也有9項入選，因此，廣州在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申報方面與京滬存在差距。為支持廣州申報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項目，廣州古籍資源可以提供文獻支持?？筛鶕?jù)廣州市已有的對申報國家級非遺有希望的項目，由古籍整理人員與項目傳承人一起，找尋項目的發(fā)展歷史及其線索，列出可能有關的古籍書目，進行有針對性的搜訪，在翔實考辨的基礎上，以時間為線索，整理出一本專題文獻。另一方面，也可以由古籍整理人員根據(jù)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分類體系中民間文學、傳統(tǒng)技藝、民俗信息等20個門類，以廣州地區(qū)舊志和邑人文集找尋相關線索，編纂相關專題文獻。2.編撰以廣州經(jīng)典詩文為內容的普及類書籍，傳播廣州傳統(tǒng)文化古籍整理最重要的一個作用就是通過對古代典籍校點、注釋等形式推陳出新。目前，廣州和國內其他城市一樣，正掀起一股“國學熱”。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