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幾《忤時》全文翻譯

劉知幾《忤時》全文翻譯劉知幾（661年-721年），字子玄,彭城（今江蘇徐州）人。唐高宗永隆元年（680年）舉進土。武則天長安二年（702年）開始擔任史官，撰起居注，歷任著作佐郎、左史、著作郎、秘書少監(jiān)、太子左庶子、左散騎常侍等職，兼修國史。長安三年與朱敬則等撰《唐書》八十卷，神龍（705年?707年）時與徐堅等撰《武后實錄》。玄宗先天元年（712年），與譜學家柳沖等改修《氏族志》，至開元二年（714年）撰成《姓族系錄》二百卷，四年與吳兢撰成《睿宗實錄》二十卷,重修《則天實錄》三十卷、《中宗實錄》二十卷。家學淵源劉知幾出生于一個世代官宦之家，書香門第。他的曾祖劉琨為北齊唯陽太守，祖父劉務本為隋留縣長。知幾的從祖父劉胤之"少有學業(yè)"，在隋時即與信都丞孫萬壽、宗正卿李百藥為"忘年之友"。唐高祖武德年間為信都令，曾與國子祭酒令狐德票、著作郎楊仁卿等，一同撰成國史和實錄，并因之授封陽城縣男。劉知幾的從父劉延佑進士及第，頗有文名。劉知幾的父親劉藏器在高宗時為侍御史。監(jiān)察御史魏元忠很稱贊劉藏器賢能，高宗也打算提升他為吏部侍郎，因遭魏玄同的反對，便放他出為宋州司馬。其執(zhí)法如山，無所阿私，言詞抗直，不畏權(quán)貴，甚至敢于批評當朝天子"用舍由情"、"失信"。劉知幾有兩位胞兄，長兄知柔，仲兄知章。知柔"性簡靜，美風儀"，與知幾俱以善文詞知名,在官也有善政。累遷工部尚書、太子賓客、封彭城縣男。據(jù)李邕《劉知柔神道碑》云："公春秋七十有五，以開元十一年六月十五日遇疾，薨于東都康俗里之私第。"依此推斷，知柔當生于貞觀二十三年（649年），比知幾長十二歲。李邕稱頌知柔先人"莫不都長忠方，簡質(zhì)貞亮，業(yè)行優(yōu)絕，政理殊尤"，贊美知柔許冠三以為："劉知幾師承遍及四部?！渲幸浴蹲髠鳌?、《論衡》、《文心》三書尤具決定性作用。"《左傳》是劉知幾史學入門師，仰慕的’述者之冠冕’，創(chuàng)建實錄史學原理之實存典范，影響于《史通》字里行間。""從《史通》所言史之大用與要務看，更顯得知幾是《左傳》學派之傳人。〃（《劉知幾實錄史學探源》，《中華文史論叢》1982年第2輯）許凌云提出，劉知幾繼承了孔子、司馬遷以來的優(yōu)良史學傳統(tǒng)，繼承了揚雄、桓譚、王充以來的批判哲學的戰(zhàn)斗風格，也繼承了前人著作，尤其是王充《論衡》和劉勰《文心雕龍》的撰述形式，寫出了《史通》。許文重點分析了司馬遷繼《春秋》之業(yè)思想和所開創(chuàng)的通史家的道路、王充的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和懷疑批判精神、劉勰的史學思想與《文心雕龍》的編纂形式對劉知幾的影響（《劉知幾學術(shù)思想淵源》,《齊魚學刊》1992年第1期）。符定波認為，劉知幾把"史識"作為"好是正直，善惡必書”的高貴品質(zhì)和勇敢精神，比孟子說得更明晰、更系統(tǒng)（《試論劉知幾的史學淵源》，《常德師專學報》1982年第4期）。謝保成指出，劉知幾對歷史著作的類別、源流和體例等方面的總結(jié)，是直接繼承了《隋書經(jīng)籍志》史部的分類和序論而加以理論化的（《〈隋書經(jīng)籍志〉對〈史通〉的影響》，《中國史研究》1983年第4期）。歷史觀點求實精神李秋沅的《〈史通〉的求實精神》（《史學史研究》1988年第2期）一文認為,劉知幾的求實精神表現(xiàn)有三:一是從史書的體裁、史書的體例和史書的語言三個方面,論述了史書的編篡必須"因俗"、"隨時"，才能忠實地反映出歷史面貌。二是貴直書，斥曲筆。三是信災祥，重人事。代繼華的《劉知幾論實錄》（《史學史研究》1995年第3期），把唐初政治、史館修史制度與劉知幾的"實錄〃史學主張結(jié)合起來考察，認為劉知幾在中國歷史上第一次系統(tǒng)地從理論上對"實錄”進行了全面的探討和總結(jié)，形成了獨具特點的實錄史學原則。他把史學同現(xiàn)實生活的關(guān)系、史學的社會功用、史料學和歷史編纂學、史學家的知識結(jié)構(gòu)以及史學家對入史人物、文章和事件等的選擇、歷史評論和史學評論都納入了這一“原則"范疇，以此來剖析和評判史書、史學家。尤其是劉知幾敢于尖銳地批評孔子、"御撰"《晉書》以及其它一些唐修“正史"、史館所編撰的〃唐史紀傳“，等等，"實錄"原則就是其堅實的基礎和出發(fā)點。史書評論《史》、《漢》二史是中國古代紀傳體史書的代表作。劉知幾對于二人的評價表現(xiàn)出較多矛盾。80年代圍繞劉氏是否"尊班抑馬"出現(xiàn)爭議。劉文英說，劉知幾常推紀傳體斷代史，抑通史。抑馬揚班，從當時編修史書的實際來看，也有道理（《〈史通〉的歷史地位》，《文史哲》1981年第6期）。許凌云的《試評劉知幾紀傳史評論的失誤》（《中學歷史教學》1983年第5期）、《劉知幾”抑馬揚班“辨》（《江漢論壇》1984年第11期）、《劉知幾關(guān)于史議體例的評論》（《史學史研究》1985年第4期）三文主要認為劉知幾從總體上貶低了司馬遷而抬高了班固。施丁認為，劉知幾肯定了司馬遷的獨創(chuàng)精神、實錄精神和史學才華。因此，全面來看，劉知幾對《史記》是一分為二的，指出長短，而以長為主（《論劉知幾和章學誠之評司馬遷》，《司馬遷研究新論》，河南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一版）。賈忠文指出：關(guān)于紀傳史源流的評論，劉知幾明確主張《史》祖《漢》流，并未抑馬揚班。關(guān)于紀傳史諸體評論，劉氏只是無創(chuàng)新而已，并無抑馬之說。關(guān)于《史》、《漢》兩家之評論，劉固然批《史》揚《漢》不少，但對《史記》贊譽和對《漢書》責難也很多，因此也談不上“抑馬揚班"（《〈史通〉”抑馬揚班〃再辨——與許凌云同志高榷》，《江漢論壇》1990年第10期）。“史才三長論”"三長論〃指的是史學家的知識結(jié)構(gòu)。知識結(jié)構(gòu)作為各種知識合理有序的搭配，是史學家能否勝任其研究和編史工作，尤其是其能否創(chuàng)造性地推動史學進步的關(guān)鍵條件之一。許凌云認為,劉知幾探討史家主體意識即史家修養(yǎng)是對史學系統(tǒng)總結(jié)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其史學理論的靈魂和精髓。劉知幾對此認識，主要表現(xiàn)在"史學三才論"和"書法直筆記”的理論體系中。這二者結(jié)合起來，構(gòu)成劉知幾對歷史認識主體素質(zhì)的全面要求（《論劉知幾的史家主體意識》，《孔子研究》1989年第3期）。關(guān)于“三長論"何日曲是出，淵源何在，存在不同的看法。鄭力認為，劉知幾提出"三長論"，在長安三年（公元703年）（《略論劉知幾他的便通〉》,《新建設》1958年第2期）。對劉知幾提出的"才、學、識"，較普遍的意見認為是從古代的〃文、事、義"和"意”演變而來的。"三長論”是對以往史學的總結(jié)，也是中國古代史學理論的一個重大發(fā)展。劉知幾的詩文妙算申帷幄，神謀出廟廷。兩階文物備，七德武功成。校獵長楊苑，屯軍細柳營。將軍獻凱入，歌舞溢重城?！拼?劉知幾《儀坤廟樂章》儀坤廟樂章妙算申帷幄，神謀出廟廷。兩階文物備,七德武功成。校獵長楊苑，屯軍細柳營。將軍獻凱入，歌舞溢重城。"立年博達，典學為海；懿文為林，鎮(zhèn)重為山，幽靜為骨，清談事約，言遣理深。謙常后身，儉不逼下〃，且"儀形碩偉，風神散逸〃。知幾出生于唐高宗龍朔元年（661年），那年，其父五十有四，知柔一十有三。他生長在“鼓簧史撰，柱石邦家”的官宦之家和書香門第里，整個家庭氛圍的習染,使劉知幾的童年受到良好的文化教育。在知幾的先輩中，同史學頗多關(guān)系者是他的從祖父劉胤之和從父劉延佑，而其父兄皆以詞學知名，幼年時代的劉知幾多受父兄黛陶,頗善文詞，這為他一生的學術(shù)事業(yè)打下堅實基礎。知幾夙好史學，也許受了從祖、從父的影響，更重要的乃是個人的志趣，其父能順其秉性，采取了"因材施教"之法，調(diào)動了劉知幾求學的積極性，使之順利地踏上了史學道路。少年學習有關(guān)劉知幾青少年時代的學習生活，劉知幾在《史通》中有所記載。《自敘》說：予幼奉庭訓，早游文學。年在紈綺，便受《古文尚書》。每苦其辭艱瑣，難為諷讀。雖屢逢捶撻，而其業(yè)不成。嘗聞家君為諸兄講《春秋左氏傳》，每廢《書》而聽。逮講畢，即為諸兄說之。因竊嘆曰："若使書皆如此，吾不復怠矣。"先君奇其意，于是始授以《左氏》，期年而講誦都畢。于是年甫十有二矣。所講雖未能深解，而大義略舉。父兄欲令博觀義疏，精此一經(jīng)。辭以獲麟已后，未見其事，乞且觀余部，以廣異聞。次又讀《史》、《漢》、《三國志》。既欲知古今沿革，歷數(shù)相承，于是觸類而觀，不假師訓I。自漢中興已降，迄乎皇家實錄,年十有七，而窺覽略周。其所讀書，多因假賃，雖部帙殘缺,篇第有遺，至于敘事之紀綱，立言之梗概，亦粗知之矣。但于時將求仕進，兼習揣摩，至于專心諸史，我則無暇。劉知幾《自敘》相當具體地敘述了他在二十歲前的讀書生活。劉知幾從十一歲讀《左傳》，次讀《史》、《漢》、《三國志》，再次讀〃自漢中興已降，迄乎皇家實錄"，不只是一史唯讀一部，而是"觸類而觀”，到了十七歲便"窺覽略周"?！端鍟?經(jīng)籍志》著錄史部之書凡817部,13264卷，知幾若"窺覽略周〃的話，其數(shù)目實在不小。以半數(shù)計，也是相當可觀To劉知幾走了一條自己的治學道路。他不走"精此一經(jīng)"之路，”辭以獲麟已后，未見其事，乞且觀余部，以廣異聞”。他博覽古今史籍，目的是想了解”古今沿革,歷數(shù)相承"，他"觸類而觀，不假師訓"，凡所讀書，粗知"敘事之紀綱，立言之梗概"。這種治學的目的和***,一反經(jīng)學箋注主義，為了通曉古今沿革變遷，采用的是“通古今之變〃的***0"不假師訓"，走獨立鉆研的路，這其中首先表現(xiàn)為他不盲目迷信師訓，而且對師訓I、成說表現(xiàn)出某種懷疑和批判精神。他在《自敘》中說："自小觀書，喜談名理，其所悟者，皆得之襟腑,非由染習。故始在總角，讀班、謝兩《漢》，便怪前書不應有《古今人表》，后書宜為更始立紀。當時聞者，共責以為童子何知，而敢輕議前哲。于是赧然自失，無辭以對。其后見張衡、范曄集，果以二史為非。其有暗合于古人者,蓋不可勝紀，始知流俗之土，難與之言。凡有異同，蓄諸方寸?！鄙倌陝⒅獛椎馁|(zhì)疑精神，是其治學風格的重要特征。劉知幾在青少年時代博極群書，積累了融會古今的淵博學識，從而打下了一生的學問基礎。這博通的治學道路是少年劉知幾治學的又一特征。前已提及，少年劉知幾在十七歲前對古今史籍“窺覽略周"，已屬不易。他在經(jīng)、史之外，也讀了大量文學的書。盡管他夙好史學，但家學傳統(tǒng)的薰陶，父兄的言傳身教，也頗喜詩賦。他是在高宗永隆元年（680）應科舉進士及第的。在《史通?忤時》篇說：“仆幼聞詩禮，長涉藝文，至于史傳之言，尤所耽悅”，大體反映了他在舉進士之前的學習歷程。經(jīng)史文的結(jié)合,奠定了他一生治學的基礎。知幾"以同學知名〃應該是二十歲前后的事，他說："余幼喜詩賦，而tttB不為，恥以文士得名，期以述者自命。"〃余初好文筆，頗獲譽于當時，晚談史傳，遂減價于知己?！敖Y(jié)合"仆幼聞詩禮，長涉藝文，至于史傳之言，尤所耽悅”的話，可以看出知幾青少年時代奔走文史的路徑。《史通?自敘》中也曾披露，他在科舉前"未暇""專心諸史"，而"射策登朝"之后，“思有余閑，獲遂本愿，旅游京洛，頗積年歲，公私借書，恣情披閱。"這說明，知幾在幼年時代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他從親職教育中很早就喜歡上了史學，確立了學史、研史的志愿。二十歲前由于父兄的黛陶，也一度喜愛詩賦文章，頗得世人稱譽。自踏入仕途以后，乃專心于史學事業(yè)。步入仕途劉知幾二十歲后步入仕途，隨著學識日進，逐步形成了自己對史學的看法。知幾進土及第后，經(jīng)吏部考試,授獲嘉縣（今河南省獲嘉縣）主簿。這是一個正九品的小官，負責一縣的文書，是縣衙幕僚之首。知幾在公務之暇仍潛心墳典,經(jīng)史百家,無不涉獵，雜記小書，在所瀏覽。當時的京城長安和東都洛陽，自然是經(jīng)濟、政治和文化的兩大重心，獲嘉縣地近兩都，知幾得以旅游京洛，飽覽公私藏書。自永隆元年（680年）入仕起至圣歷二年（699）調(diào)職京都止，近二十年，知幾都是在公務之閑博覽群史，實際上是學史研史的二十年。劉知幾登上仕途之時，適值武則天以皇后身分干政之際。她是實際上的執(zhí)政者。到武則天統(tǒng)治的最后時期，即天授（690-692）之后，社會政治緊張的局面方趨緩和。天授初年，武氏急于培植擁護她的社會力量，取得士人支持，收天下之心，因而"大搜隱逸"，一時間官吏冗濫成災。劉知幾在天授二年（691）十二月，以剛直的態(tài)度，敏銳的政治眼光，上書請?zhí)蕴凰夭偷墓倮?。同年，知幾又上書建議"刺史非三歲以上不可遷官”。證圣元年（695年）,劉知幾針對當時赦有無度的弊端，提出"節(jié)赦”的主張。劉知幾表陳四事，涉及于官吏的社會作用、選拔標準以及管理使用辦法等諸方面的問題，而集中于對現(xiàn)實政治中妄授妄施等***現(xiàn)象的批判。就在這個時期,劉知幾寫了一篇《思慎賦》。這篇賦既顯露了劉知幾的才華，也道出了他的苦悶，特別是抒發(fā)了他在苦悶之下經(jīng)過冷靜思考而痛下的志向。以知幾之博學卓識之才，充任九品主簿，自然是大材小用，而且從弱冠之年入仕之始直到寫《思慎賦》時已十五年沒有遷升，感到仕途前程渺茫，這"思慎”只能是對現(xiàn)實的抗爭。在盛唐的政治舞臺上，劉知幾身居仕班，但他沒有成為政治家，是社會沒給他提供機遇。唯其如此，他的精力又集中在學術(shù)事業(yè)上去了。史館遭遇武后圣歷二年（699）,三十八歲的劉知幾在做了十九年獲嘉縣主簿后,調(diào)任京師定王府倉曹。這次調(diào)職，有兩個因素在起作用。其一，此時的劉知幾已經(jīng)是聞名全國的學者。青少年時代已以文學知名，主簿任上多次上表，也展示了他的才華。其二，則天詔修《三教珠英》，以為劉知幾是個人選。據(jù)《舊唐書?徐堅傳》載：〃堅又與給事中徐彥伯、定王府倉曹劉知幾、右補闕張說同修《三教珠英》。"時在圣歷二年（699）?！度讨橛ⅰ酚陂L安元年（701）修成一千三百卷,次年知幾出任著作佐郎。時年四十二歲。適如他自己所說："長安二年，余以著作佐郎兼修國史，尋遷左史，于門下撰起居注?！皬拇碎_始了他的史官生涯。著作佐郎是著作局里的職任。著作局設有著作郎和著作佐郎，佐郎六人，秩位從六品上。自劉知幾進入史館后，面對著無數(shù)難以克服的矛盾。劉知幾在《史通?自敘》中回顧自己在史館修史的往事，不無感慨地說："長安中，會奉詔預修《唐史》。及今上即位，又敕撰《則天大圣皇后實錄》。凡所著述，嘗欲行其舊義，而當時同作諸士及監(jiān)修貴臣，每與其鑿衲相違,酣踣難入。故其所載削，皆與俗浮沉。雖自謂依違茍從，猶大為史官所嫉。"劉知幾自長安二年（702）進入史館，至中宗景龍四年（710）,九年之中，"三為史臣，再入東觀"。"長安二年以著作佐郎兼修國史，尋遷左史，于門下撰起居注。”這是一為史臣，一入東觀（史館）。中宗即位之后，"除著作郎、太子中允、率更令，其兼修史皆如故?！边@就是二為史臣。中宗還京不久，"驛征入京,專知史事，仍遷秘書少監(jiān)。"這就是三為史臣，再入東觀。這些年，他參與修過《唐史》，重修《則天實錄》等。但是，修史并沒有給劉知幾的功名追求帶來多少幫助?！短茣肪砹摹妒佛^雜錄下》記載說：“景龍二年四月二十日，侍中韋巨源、紀處訥、中書令楊再思、兵部侍郎宗楚客、中書侍郎蕭至忠，并監(jiān)修國史。其后，史官太子中允劉知幾以監(jiān)修者多，甚為國史之弊，于是求罷史職，奏記于蕭至忠。"劉知幾辭去史任之后，出任太子中舍人，又為修文館學士。私撰史通長安二年,開始私撰《史通》,詳論史書之體例及內(nèi)容，闡述自己對史學的見解,是中國第一部史學評論專著，對后世影響很大。但并未投入主要精力。他在長安四年（704）曾作了《劉氏家史》十五卷和《譜考》三卷。神龍二年（706）中宗還京師，知幾逗留東都。《史通?忤時》回顧了當時的情景："會天子還京師，朝廷愿從者眾。予求番次，在大駕后發(fā)日，因逗留不去，守司東都。杜門卻掃，凡經(jīng)三載。或有諧予躬為史臣，不書國事，而取樂丘園，私自著述者。由是驛召至京，令專執(zhí)史筆。""驛召至京"在景龍二年（708）,自神龍元年至景龍二年，知幾"一為中允，四歲不遷"，但他〃守司東都，杜門卻掃，凡經(jīng)三載"，定是集中精力撰寫《史通》的三年。有人說他躬為史臣,不書國事，私自著述，就是指撰寫《史通》一事。知幾于景龍二年（708）被驛召至京，專領史事，遷秘書監(jiān)。就在這時提出求退史職的要求。其實，他至少已集中三年的精力撰寫著《史通》，至景龍四年（710）二月,全書完工，凡二十卷。著述傳家劉知幾在景云元年（710）遷太子左庶子，兼崇文館學士。仍兼修國史,并加銀青光祿大夫。太子左庶子是東宮官，東宮有左春坊,置左庶子二人，正四品上。掌侍從贊相，駁正啟奏?？偹窘?jīng)、典膳、藥藏、內(nèi)直、典設、宮門六局。崇文館也是東宮設定的。貞觀十三年置崇賢館，上元二年避太子名，改名崇文館。崇文館學士二人，學經(jīng)籍圖書，教授諸生，課試舉送如弘文館。銀青光祿大夫的封號在官秩上相當于從三品。這年，李隆基立為東宮太子，因為劉知幾的"幾〃字同李隆基的"基"字同音，為避太子名諱，知幾便廢名而以字行，因稱劉子玄。上述情況可知，知幾在玄宗為太子時便得到提升,在政治上有了積極性。景云二年（711）,劉知幾寫《釋蒙》一文，又皇太子李隆基將親釋奠于國學，主管部門草擬儀注，決定讓隨從官員都乘馬著衣冠，劉知幾以為不可，上議駁斥。玄宗先天元年（712）,劉知幾奉詔與柳沖等改修《氏族志》。開元二年,劉知幾等人刊定《姓族系錄》二百卷，后升任散騎常侍。開元四年（716）十一月，劉知幾與友人吳兢撰成睿宗、則天、中宗三朝實錄,奏于執(zhí)政，請援例恩賞。這是知幾在修史任上卓有成效的國史、實錄修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