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人看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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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美術(shù)館，正舉行一個烏克蘭畫家筆下的揚州畫展。筆下的揚州，其實就是眼中的揚州。三十位烏克蘭最出名的畫家，他們會如何對付我們揚州呢？

畫家用畫筆說話。烏克蘭的畫家，作品不同于我們習(xí)慣的中國畫。中國畫的大寫意，將一切美好放在了似有非有，似象非象之間。再美的景物，在中國畫的表現(xiàn)里，總給你巨多的想象空間。烏克蘭作家的油畫，就完全不同了。

油畫，講究寫實。什么建筑學(xué)上的解構(gòu)，解剖學(xué)上的布局，還有光線色調(diào)等等，有的畫，簡直是照片一般。這些烏克蘭畫家的油畫，同樣具有全體油畫的特點。美術(shù)展呈現(xiàn)的，以揚州園林為主。大多數(shù)的作品，尤以瘦西湖為甚。一幅幅作品，宛如拉開的大幕，將瘦西湖次第表示在觀眾的眼前。我們看到通往“四橋煙雨”的棧橋，被不止一個畫家表現(xiàn)。雖然不同的筆，畫出來的卻是同樣的景點。但是，假使認為油畫的表現(xiàn)全部一模一樣，就大錯特錯了。橋這邊的亭子，橋那邊的假山，多少有一點細致的識別。在便是畫家的識別了。

徐園也是，我們分外熟諳的聽鸝館，聽鸝館的金絲楠木雕刻，在油畫里，有了不同的趣意。而兩只大鐵鑊，可能會讓遙遠的客人古怪，這么厚重的大鍋，真的是為了揚州炒飯？所以，他們索性回避了這個細節(jié)。我仔留心細看了好幾幅徐園的畫。不同角度不同瞬間的抓獲，徐園的流光溢彩，盡在其中。

小紅橋的“萬綠叢中一點紅”，在畫家的筆下，簡直可以稱之為點睛。高高的小金山上的風(fēng)亭，優(yōu)美的石獅子，圓圓的月洞門，橋這頭的曲徑長廊等，小紅橋周邊的風(fēng)景，本身就是一幅畫。尤其這幅畫的中心，是一座紅色的拱形木橋。不但這些構(gòu)成了美景，走在橋上的行人，同樣成了風(fēng)景中不成或缺的點綴。沒有人的時候，那就是靜物寫生。一旦有了活動的人，那風(fēng)景的生動，就活起來了。

于是，我們在烏克蘭畫家的眼中，看到了恬靜得仿佛空無一人的琉璃世界，又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俗世凡塵。那對石獅子，在有的畫家眼里是石頭的雕刻，在有的人筆下畫出了天性與活泛勁兒。

在看到如此眾多的油畫以后，我知道了。原來油畫不全是一樣兒。不同畫家的天性特征，在五彩的顏色中，靜靜的浮現(xiàn)著。大紅大綠的猛烈比較者，估計是熱愛喧騰的主兒。他的畫，盡可能將全體的色調(diào)，在筆下綻放，綻放出一地的繁華。有的畫家這不然，他用淡淡的綠色，表現(xiàn)滿眼的春色。風(fēng)中的柳枝，滿地的芳草，冒出來的嫩枝嫩葉等，清一色兒的綠，端的是賞心悅目。連瘦西湖的清風(fēng)漣漪，都染上了綠色似的。他們的綠，不是“遙看近卻無”，而是脆生生的綠。在中國畫中再見不著的一種色調(diào)。

還有藍。我從來沒想到過藍顏色，也可以如此的嫵媚。第一次看到以藍色為主色調(diào)的畫面時，大為驚詫。藍色的花，從來少見。藍色的畫有大開眼界大開腦洞的希奇。當(dāng)然，春天的瘦西湖，春天的水道邊，春天的揚州城，多的是各種色調(diào)的組合。站在一團團的色調(diào)堆砌前，感受光與影的神秘?？墒?，更大的詫異，來自于一個無意的動作。

我們從一個展廳走向?qū)γ娴牧硪粋€展廳。沒想到抬起頭看一眼對面，一幅幅畫精致玲瓏，美輪美奐?；剡^頭再看剛剛看過的畫兒，沒有這樣的感覺啊?？觳阶叩叫碌恼箯d，遙望看過的那個廳，一樣的驚艷。以前聽人說賞識油畫要遠看，總以為退開來幾步就可以了。誰知道差遠了。那些一團團一塊塊的色塊，在遠遠的參觀中變成了用心的每一筆。那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