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夢水峪口散文

尋夢水峪口散文久居鋼筋水泥建筑林立的城市，行走在車水馬龍的柏油路，每日坐在辦公室電腦前敲鍵盤碼字，案牘之勞難免會讓人身心疲倦、心煩意燥。偶有空閑放松，大都成了聚會吃喝、朋友圈刷存在感等無聊娛樂。長此以往，難免會讓人神經(jīng)麻木、精神萎靡、身體累垮、理想“骨感”有人說過，靈魂和身體都須在路上。意思是生命要有意義地延續(xù)，既要追求物質(zhì)滿足，更要注重精神生活豐富。既要讀萬卷書，也要行萬里路。只讀書不行路，容易脫離實際，很可能只會“紙上談兵”；只旅行不閱讀，會成為不折不扣的“郵差”，走馬觀花，只會被表象迷住，沒有感悟。只有不斷地讀有字書和“無字書”，月積日累、久久為功，才能讓自己的心智更加成熟，視野更加寬廣，思想更加深邃，精神更加豐富。2016年2月，我與兩個兄弟慕名去永濟水峪口游玩，以期縱情自然、放飛心靈。當我領(lǐng)略了水峪口的復古風貌、古樸風情后，心中那古村情懷才油然而生，許多感觸在心中氤氳而出古村情懷是什么？是鄉(xiāng)愁，是返璞歸真，是心靈歸宿。這不，在許多去過古村人的眼中，這里便是他們理想的桃花源。有這么一處遠離市區(qū)、環(huán)山抱水、環(huán)境幽靜的去處，人們可以將息疲憊的身體，慰藉浮躁的心靈。好酒不怕巷子深的觀念在今天好像已經(jīng)過時，如今人們總是十分重視廣告的效益，信服炒作效果。君不見，眾多景區(qū)無名之時，即便身處鬧市也無人問津，一旦報紙有名、電視有影、廣播有聲后，便可遠在深山有人知。當然，景區(qū)的硬件設施建設、軟件服務質(zhì)量也要跟上來，否則，就是“一錘子買賣”。水峪口還未開發(fā)前，也是“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深山老林深處還藏著這么一處有歷史、有品位的誘人佳境。水峪口古村，位于素有“天下之中”之稱的古蒲州新永濟市內(nèi)，距市區(qū)約有一公里。它東傍黃河水，西望華山，北靠中條山，南鄰神潭大峽谷，真乃一處鐘靈毓秀的風水寶地。古村原名水谷，歷史悠久、綿延千載。自唐朝貞觀年間起，這里便是貿(mào)易交往的交通要道，商賈不息、絡繹不絕。古村的先輩們抓住商機，在此處修道建屋、設市交易，積沙成塔、終成氣候。古村落依山而建、錯落有致，古鹽道穿村而過，路兩邊的商鋪客棧鱗次櫛比，小吃美食花樣繁多。故數(shù)百年來，這里就是黃河金三角地區(qū)小有名氣的商貿(mào)重鎮(zhèn)。走進新修建的水峪口古村仿古牌樓，映入眼簾的乃是一座吱呀呀、慢悠悠的水車，雖然是仿古做舊，但新造的痕跡仍很明顯。難不成這所謂的古村落全是高仿的？當我失落感嘆之時，只見一縷炊煙裊裊升起，聞得一股香味直撲鼻中。此時風和日麗，天朗氣清，四周回顧，腳下古樸油光的青石板路，兩旁鱗次櫛比的“老屋”，不遠處水車不緊不慢悠閑地轉(zhuǎn)動，深巷中彌漫的炊煙與香味如夢如幻，恍如仙境。風味多樣的農(nóng)家飯菜，風格迥異的工藝品店鋪，游人如織戲耍的熱鬧，無不體現(xiàn)出水峪口的繁華與熱鬧，猶如一幅別致的“清明上河圖”。晉南小吃名天下，實惠可口人稱贊。沿著一排排錯落有致的晉南明清式的建筑，順著長長的青石板路西行，上百種本地小吃特產(chǎn)呈現(xiàn)在眼前：稷山餅子、卷腸、麻花、釀菜；永濟粉皮雞、自釀米醋、老豆腐；垣曲炒棋子、山蘑菇、土蜂蜜；萬榮水疙瘩、涼粉饸饹、拌面菜；新絳臊子面、蓮菜；芮城麻片、鹵肉；河津芝麻糖、草莓汁；聞喜煮餅、蔥花餅數(shù)不勝數(shù)、不可枚舉，令人目不暇接、食欲開動；宛若一位絕世美女，使人回味無窮、念念不忘。這些美味小吃，代表著河東五千年文明，它們從遠古的洪荒中走來，從歷史的云煙里走來，從薪火綿延的民間走來，是本地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與民族智慧千錘萬煉的結(jié)晶。當然，這巷子里并不只是“吃貨”們的天下，還有許多諸如老粗布、字畫以及耍猴、捏面人、古法釀醋、爆米花等傳統(tǒng)技藝，能滿足不同層次、不同愛好游人的興趣。我們從中也能略知一個人的學養(yǎng)與內(nèi)涵。我便被一個攤位前的捏“面人”師傅吸引了。只見老師傅手巧而技絕，三下五除二，不出片刻，一個栩栩如生的美猴王便大功告成，精巧細膩，活靈活現(xiàn)，令人叫絕。因為今年是農(nóng)歷猴年，所以買捏面美猴的游人可真不少，我們也各自搶購了一個。在師傅抽煙小憩的功夫，我走上前與他聊天套近乎。老師傅姓董，祖祖輩輩都是捏面人的行家里手。要想道行深，必須下苦心。董師傅從藝三十六年，方才有了這般手上功夫。據(jù)他講，每個面人賣十元錢，生意好的情況下每天能賣四十多個。當然，生意也有冷淡的時候，有時每天只出手寥寥數(shù)個。他說，在此賣面人希望能賺點錢不假，但主要還是想弘揚傳統(tǒng)技藝，不讓捏面人這門手藝絕代消失。遺憾的是現(xiàn)在年輕人都看不上這手藝，認為又苦又累還賺不下大錢，都不愿意從事此業(yè)。董師傅這種為傳承傳統(tǒng)技藝的擔心和焦慮并非“杞人憂天”。他在這里展示絕活，就是希望能夠碰上一個有興趣、有天資、有培養(yǎng)前途的“好苗子”。如今經(jīng)濟社會快速發(fā)展，科技發(fā)展日新月異，三P打印、高仿技術(shù)迅猛發(fā)展，再加上外來文化的侵襲，一些傳統(tǒng)技藝逐漸被湮沒，留住民族文化的根以引起無數(shù)仁人志士的關(guān)注。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希望更多的人關(guān)注民族文化傳承。讓博大精深的民族傳統(tǒng)文化發(fā)揚光大。從這點來說，我們應該給董師傅點個贊，給水峪口點個贊。在水峪口古村，置身于琳瑯滿目的商鋪店，聽著店主熱情地招呼，聞著農(nóng)家飯香，賞著“捏面美猴”，我仿佛回到了童年時代，一抹淡淡的'鄉(xiāng)思涌上心頭，一種強烈的歸屬感悄然而生。前邊建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戲臺，臺上的演員唱的是那么投入，臺下的觀眾聽得是那么入迷。那繞耳回響的戲曲是那么熟悉，我突然想起了兒時的歌謠：拉大鋸，扯大鋸，姥姥家門前唱大戲那拉磨驢兒身上的鈴鐺聲響，伴我到魂牽夢縈的故鄉(xiāng)。我雖然在老家生活的時間不長，但驢兒拉磨這一生活場景，從影視劇中，在長輩們的口中我也略知一二。這大概就是鄉(xiāng)愁的模樣吧。那露天的茶攤，讓我好想學做蒲松齡，坐在木凳上，搖著大蒲扇，用大碗茶招呼過往客人，以便記錄他們口中的奇聞怪錄其實，這樣的街全國各地都屢見不鮮。我曾去過西安的回民街。這街道雖不及西安回民街的規(guī)模大，歷史久、影響遠，卻也有著小家碧玉的美。西安回民街由于地理位置優(yōu)越，唐代之皇城，如今大都市，歷經(jīng)千年繁華，南北日益交融，東西逐步同化，食物品種花樣繁多，且大多價格不菲，舌尖上的滋味雖美，但吃著心疼，自然是無法體會鄉(xiāng)愁的韻味，毫不夸張地說水峪口更具有代入感。穿過小吃街，步入神潭大峽谷，我立即折服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將神潭大峽谷造化得神奇秀麗。峽谷幽靜巍峨，許多山體似潑墨一般，黑黝黝的；有的巖石如刀劈斧砍一般，形狀各異。山澗里，雪花石俯拾皆是，潔白如玉，遍布河灘一路不歇腳，全身汗?jié)裆怼ｓw乏且享受，健體才是真。這種鍛煉，對于久居鬧市的我們真是不亦樂乎。溪水歡騰，潭水清澈，臺階如梯，石頭光滑?？赡苁抢哿耍覀儾患s而同地坐在水邊的石頭上，掬一把潭水，漱漱口、洗洗面，頓感疲乏全無、精神倍增，于是竟玩起了打水仗的游戲。我們無所顧忌地笑聲，引得游人們注目而視，驚得山澗眾鳥振翅飛入樹林。仰望藍天白云，俯察碧水透底，環(huán)顧蒼山如黛,如詩如畫，豈不美哉？瘋夠了，我們便背靠背地坐著，靜下心，閉上眼，聆聽那汪汪潭水的潺潺流淌之音，感受那空谷傳聲的天籟神韻。只要你留心，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雖然其貌不揚、名不見經(jīng)傳，但卻處處盡是歷史遺跡，時時體現(xiàn)河東文化。三國時期，武圣關(guān)公殺死惡霸呂雄之后曾隱居于此鑄刀習武，為日后縱橫沙場奠定了基礎(chǔ)；北宋年間，因批駁王安石的青苗法而深得宋英宗、宋神宗賞識，官至開封府尹的趙瞻，曾攜龍圖閣學士蔡延慶、雷周輔同游于此，并留下了或古樸渾厚、大氣磅礴，或俊逸瀟灑、靈動秀雅，或行或楷、風格迥異的墨寶，精美的摩崖石刻，為峽谷增添了幾分厚重。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歐陽修，游覽此地時，才思泉涌，“高河瀉長空，勢落九州外”的佳句脫口而出，至今仍廣為傳頌。更有海拔1778.3米的“九州疙瘩”主峰，突兀于群山之中，山坡陡峭，山頂平緩，青煙彌漫，亦真亦幻，自古被寓為“九州太平”。面對此等美景，我也即興口拈四句，不望流傳千古，只為抒發(fā)情懷：條山巍峨多奇麗，飛泉蜿蜒自成溪。神潭峽谷如仙境，桃源漫步悟真意。峽谷聽水奏天籟，古村尋夢念鄉(xiāng)愁。古村依水傍山，古樹老干新枝，溪水溫情脈脈，民居古風盎然。村口，那個木然轉(zhuǎn)動的水車，依然不緊不慢地轉(zhuǎn)著，一瓢一瓢舀著那清澈的泉水，倒入水槽流向遠方，是那樣的淡定，悠然。在這個快節(jié)奏的時代，我們真應該向水車學習，學習它氣定神閑不急不躁的心態(tài)，學習它永不停轉(zhuǎn)、連續(xù)作戰(zhàn)的韌勁。我們在今后的工作學習中，應“不畏浮云遮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