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妻制的古代傳統與現代法的應對

1、 多妻制的古代傳統與現代法的應對【關鍵詞】多妻制；古代傳統；現代法 【正文】多妻制的古代傳統與現代社會的遺跡 現代婚姻制度以一夫一妻制為標志。歷史地講，一夫一妻婚姻的合法性，制度上起源于古羅馬，觀念上源于基督教。邏輯上看，一夫一妻制對應于團體婚制或多元婚制，其中包含了一夫多妻制和一妻多夫制。團體婚姻或多元婚姻是一個性別中立的術語，它指有多個配偶的婚姻，并不管性別的組合。 1957年人類學者默多克提出，世界文明中75%的人群實行著某種程度的多妻制，其中占主導地位的是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并不普遍，人類學家和社會學家稱此制存在于喜馬拉雅山脈地區(qū)，法國社會學家涂爾干專文探討過那里的多夫制。中國古代的婚姻

2、制度稱為一夫一妻多妾制。當代婚姻法學者有時候作出形式上的界定和實質上的界定。從形式上講，中國古代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度，因為從法律上講，“妾不是妻”；從實質上講，一個男子與多個女子共時同居，妻與妾并無實質上的差異，因此，古代中國實際上為多妻制。 現代法律反對多妻制，但是現實生活中，多妻制的遺跡普遍存在。在美國，大約有3萬到10萬個家庭實行著多元婚姻。19世紀30年代，約瑟夫史密斯創(chuàng)立了摩門教，教徒們實行多妻制。1890年受聯邦政府和州政府打壓之后，曾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不過，到了20世紀，原教旨主義者們一度要復興摩門教，信奉并秘密實行多妻制。他們把自己的信仰視為“天堂婚姻”或者“天堂法則”，稱之為

3、“宗教信仰、政府結構和良好憲法自由的核心”。他們稱“多妻制屬于婚姻的習俗，是上帝的盟約和法律”，“在適當的規(guī)則下，它是神圣的、正義的、善良的、純潔的制度。lOcalHost以上帝的名義，它豐富地保佑、保存和興旺了一個民族”。除摩門教外，還存在著其他的多妻制信仰者，其中包括福音基督教徒、非洲希伯來耶路撒冷猶太人、親伊斯蘭民族和遜尼派的穆斯林。 激進的女性主義者和黑人種族主義者也支持多妻制。有些黑人團體認為，多妻制是保持黑人家庭的方式。在他們看來，%的黑人孩子出自于婚姻之外，%生活于貧困之中。實行多妻制，能使黑人女子得到男人的資助，孩子得到現實的和忠誠的父親。激進的女性主義者們則把多妻制當做性別戰(zhàn)

4、爭的潛在武器，“夫主外妻主內”的婚姻使女子在家庭及社會中處于從屬的地位。多妻制卻給了她們一種選擇，它能夠在婚姻中提供一種“姐妹情”，由此平衡工作和家庭義務，使每個妻子有更多的休閑時間。猶他州婦女組織副主席露西馬琳說，“對職業(yè)女性而言，多妻制看上去是一個很美妙的主意，她在職場上戰(zhàn)斗，家里有個放心的人在照看她的孩子”。南非現任總統是一個多妻制贊同者，將多妻制當做一種抗擊艾滋病的武器，法國第一夫人卡拉宣稱多妻制優(yōu)于一夫一妻制。南非承認了包括多妻制在內的舊式婚姻，加拿大政府一度研究是否應該將多妻制合法化。 多妻制的古代傳統與現代社會的遺跡 現代婚姻制度以一夫一妻制為標志。歷史地講，一夫一妻婚姻的合法性

5、，制度上起源于古羅馬，觀念上源于基督教。邏輯上看，一夫一妻制對應于團體婚制或多元婚制，其中包含了一夫多妻制和一妻多夫制。團體婚姻或多元婚姻是一個性別中立的術語，它指有多個配偶的婚姻，并不管性別的組合。 1957年人類學者默多克提出，世界文明中75%的人群實行著某種程度的多妻制，其中占主導地位的是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并不普遍，人類學家和社會學家稱此制存在于喜馬拉雅山脈地區(qū)，法國社會學家涂爾干專文探討過那里的多夫制。中國古代的婚姻制度稱為一夫一妻多妾制。當代婚姻法學者有時候作出形式上的界定和實質上的界定。從形式上講，中國古代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度，因為從法律上講，“妾不是妻”；從實質上講，一個男子與多

6、個女子共時同居，妻與妾并無實質上的差異，因此，古代中國實際上為多妻制。 現代法律反對多妻制，但是現實生活中，多妻制的遺跡普遍存在。在美國，大約有3萬到10萬個家庭實行著多元婚姻。19世紀30年代，約瑟夫史密斯創(chuàng)立了摩門教，教徒們實行多妻制。1890年受聯邦政府和州政府打壓之后，曾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不過，到了20世紀，原教旨主義者們一度要復興摩門教，信奉并秘密實行多妻制。他們把自己的信仰視為“天堂婚姻”或者“天堂法則”，稱之為“宗教信仰、政府結構和良好憲法自由的核心”。他們稱“多妻制屬于婚姻的習俗，是上帝的盟約和法律”，“在適當的規(guī)則下，它是神圣的、正義的、善良的、純潔的制度。以上帝的名義，它豐

7、富地保佑、保存和興旺了一個民族”。除摩門教外，還存在著其他的多妻制信仰者，其中包括福音基督教徒、非洲希伯來耶路撒冷猶太人、親伊斯蘭民族和遜尼派的穆斯林。 激進的女性主義者和黑人種族主義者也支持多妻制。有些黑人團體認為，多妻制是保持黑人家庭的方式。在他們看來，%的黑人孩子出自于婚姻之外，%生活于貧困之中。實行多妻制，能使黑人女子得到男人的資助，孩子得到現實的和忠誠的父親。激進的女性主義者們則把多妻制當做性別戰(zhàn)爭的潛在武器，“夫主外妻主內”的婚姻使女子在家庭及社會中處于從屬的地位。多妻制卻給了她們一種選擇，它能夠在婚姻中提供一種“姐妹情”，由此平衡工作和家庭義務，使每個妻子有更多的休閑時間。猶他州

8、婦女組織副主席露西馬琳說，“對職業(yè)女性而言，多妻制看上去是一個很美妙的主意，她在職場上戰(zhàn)斗，家里有個放心的人在照看她的孩子”。南非現任總統是一個多妻制贊同者，將多妻制當做一種抗擊艾滋病的武器，法國第一夫人卡拉宣稱多妻制優(yōu)于一夫一妻制。南非承認了包括多妻制在內的舊式婚姻，加拿大政府一度研究是否應該將多妻制合法化。 中國過去的一夫一妻多妾制與現代香港法的應對 前已提及，在中國古代，形式上為一夫一妻制，實質上則實行多妻制。古代社會，但凡官宦殷實之家，男主人大多納妾。于是，中國古代家庭內的稱呼是異常復雜的。以唐律疏義為例，名例篇涉及“母”名號的地方，有“親母”、“繼母”、“嫡母”、“慈母”、“出母”、

9、“養(yǎng)母”。以女子名號區(qū)分，則有“妻”、“妾”和“媵”。 中國人講究等級有序的禮制，在家庭內部也是如此。為了讓成群的妻妾有序，法律于是規(guī)定了妻妾不同的法律地位。法律等級既定，妻妾地位則不許僭越。禮記載，夫妻為“陰陽之分，夫婦之位也”。妻是娶的，妾則是買的。唐律疏義解釋說，妻者，齊也，秦晉為匹。妾通買賣，等數相懸。婢乃賤流，本非輩類；妻講究門當戶對，夫妻平等。說文解字說，“婦，與夫齊者也”，妾則講究男女恩愛；妻只有一個。唐律疏義解釋說：“一夫一婦，不刊之制。有妻更妻，本不成妻”，妾則無定數。 妻子只能夠有一個，因此，法律禁止一女兩許，更禁止有妻再娶。唐律疏義第175條“許嫁女已報婚書輒悔及更許他人

10、”規(guī)定：悔婚者，杖六十；更許他人者，杖一百；已成者，徒一年半。后娶者知情，減一等。第177條“有妻更娶妻”規(guī)定：有妻更娶者，徒一年；女家，減一等；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妻妾不得亂位。第178條“妻媵妾亂位及以婢為妻”規(guī)定：以妻子為妾，以奴婢為妻者，徒二年；以妾及客女為妻，以婢為妾者，徒一年半。各還正之。若婢有子及經放為良者，聽為妾。唐律疏義解釋道，亂位者，虧夫婦之正道，褻瀆人倫法則，顛倒上下尊卑，混亂了經典禮制。另外，婢雖放良，也不得為妻。 同理，發(fā)生夫妻媵妾打斗的地方，刑罰的處罰也是不一樣的。依唐律斗訟篇第325條，夫毆妻致傷者，減凡人二等，致妻死亡的，以凡人論。夫毆妾者折傷以上者

11、，減妻二等。妻子毆傷殺妾，與夫毆殺妻同。夫過失殺死妻妾的，多無罪。第326條規(guī)定，妻毆夫者，徒一年；若毆傷重者，加凡人斗傷三等。致死者，斬。媵及妾犯夫者，各加一等。過失殺傷夫者，各減二等。媵及妾詈夫者，杖八十。妾犯妻者，與夫同。媵犯妻者，減妾一等。妾犯媵者，加凡人一等。殺者，各斬。 1949年前，中國婚姻制度一直保持著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傳統。1950年婚姻法確立了大陸地區(qū)的嚴格一夫一妻制度。舊社會遺留下來的“妾”，法律上并無規(guī)定，實踐上采取自生自滅的態(tài)勢。國內學人對此的法學探討也鮮見于法律文獻。不過，東南亞和香港地區(qū)的司法實踐，倒是反映了西方現代法律對東方多妻制的應對。 西方人在東方殖民之后，適

12、用了西方的法律。在財產制度方面，按照西方人的理念塑造東方人的生活，不在話下；而在人格身份方面，推行西方的生活方式，卻困難重重。多妻制的問題，尤為突出，因為總不能夠讓妾攜子流落街頭，滋生社會問題。在香港，一夫一妻多妾婚姻稱為“舊式婚姻”。黃海如博士寫有香港法律對舊式婚姻婦女權益的保護一文，詳細地分析過舊式婚姻在現代法律體系下的應對方式?？傮w的原則是，法律維護婚姻上的一夫一妻制，不過，過往既成的妾類，其法律上的權利應該受到人權法的保護。 這里，以黃海如博士所引用的一宗發(fā)生于2007年的繼承案件，我們可以看到現代香港人如何處理妻妾的財產糾紛。死者被繼承人為一醫(yī)生，他的妻子先于他死亡，且無子女，也無遺

13、囑。被繼承人有兩位母親，一為被其父休出之生母，一為妾升為妻的慈母，被繼承人對慈母有養(yǎng)育之恩。被繼承人死亡后，慈母為遺產執(zhí)行人。生母為了得到財產，狀告了慈母，要求繼承被繼承人的財產。法律的問題是，二位母親如何繼承死者的遺產？依據香港1971年無遺囑者遺產條例第4條第7款，無配偶及無子女者，父或母可以繼承財產。該法為現代法律，并沒有考慮到母有妻妾的問題，而現代法律精神則只承認子女只有一對父母。本案中，原、被告都是死者的母親，就當初的身份而言，一為妻，一為妾，前者生了被繼承人，后者養(yǎng)育了被繼承人。但是，現代法律卻不承認“妾”作為死者的“母”的身份，因此，二級法院都沒有支持這位被告“妾”。被告上訴到了終審法院，援引香港人權法案條例，她要求提供慈母繼承的權利。終審法院仍然不支持被告依照無遺囑者遺產條例繼承死者的遺產。法院認為，只有一位母親可以繼承財產，也就是死者的生母，即原告。不過，被告對死者有養(yǎng)育之恩，因此，被告仍然可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