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課時、六朝志怪選講

1、六朝志怪選講博物志1博物志：自然科學(xué)與宇宙觀念博物志 山水總論:“五岳視三公,四瀆視諸侯,諸侯賞封內(nèi)名山大川者,通靈助化,位相亞也。故地動臣叛,名山崩,王道訖,川竭神去,國隨已亡?！?名山大川，孔穴相內(nèi)，和氣所出，則生石脂、玉膏，食之不死，神龍靈龜行于穴中矣。附：孔子見小兒辯日神仙見海陸變遷2博物志：異產(chǎn)漢武帝時，弱水沙土西國有人乘毛車以渡弱水來獻(xiàn)香者，帝謂是常香，非中國之所乏，不禮其使。留久之，帝幸上林苑，西使千乘輿聞，并奏其香。帝取之，看大如燕卵，三枚，與棗相似。帝不悅，以付外庫。后長安中大疫，宮中皆疫病。帝不舉樂，西使乞見，請燒所貢香一枚，以辟疫氣。帝不得已聽之，宮中病者登日并差。長安中

2、百里咸聞香氣，芳積九十余日，香猶不歇。帝乃厚禮發(fā)遣餞送。3博物志：異產(chǎn)異獸周書曰：西域獻(xiàn)火浣布，昆吾氏獻(xiàn)切玉刀?；痄讲嘉?，則燒之即潔。刀，切玉如脂。布，漢世有獻(xiàn)者。刀則未聞 越巂國有牛稍割取肉牛不死經(jīng)日肉生如故大宛國有汗血馬天馬種漢魏西域時有獻(xiàn)者4博物志：異聞澹臺子羽渡河赍千金之璧河伯欲之至中流陽侯波起兩蛟挾船子羽左操璧右操劍擊蛟皆死既渡三投璧于河伯河伯躍而歸之子羽毀而去5六朝志怪選講搜神后記6搜神后記 晉 陶潛書中的白水素女一條記螺女為貧苦的謝端司炊，天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故使我權(quán)為守舍炊烹。十年之中，使卿居富得婦，自當(dāng)還去。與搜神記內(nèi)織女下嫁董永的主題相近7會稽剡縣民袁相、根碩二人獵，經(jīng)

3、深山重嶺甚多，見一群山羊六七頭，逐之。經(jīng)一石橋，甚狹而峻。羊去，根等亦隨渡，向絕崖。崖正赤，壁之，名曰赤城。上朝水流下，廣狹如匹布。剡人謂之瀑布。羊徑有山穴如門，豁然而過。既，入內(nèi)甚平敞，草木皆香。有一小屋，二女子住在其中，年皆十五六，容色甚美，著青衣。一名瑩珠，一名潔玉 。見二人至，欣然云：早望汝來。遂為室家。忽二女出行，云更有得有婿者，往慶之。曳履於絕巖上行，瑯瑯然。二人思?xì)w。潛去歸路。二女追還已知，乃謂曰：自可去。乃以一腕囊與根等，語曰：慎勿開也。於是乃歸。後出行，家人開視其囊，囊如蓮花，一重去，一重復(fù)，至五蓋，中有小青鳥，飛去。根還知此，悵然而已。後於田中耕，家依常餉之，見在田中不動，

4、就視，但有殼如蟬脫也.8袁相、根碩一條記二人入山遇仙的情節(jié)，又是“桃花源”式的故事。山羊帶路水簾洞天美女同居思鄉(xiāng)歸家9搜神后記丁令威本遼東人，學(xué)道于靈墟山。后化鶴歸遼，集城門華表柱。時有少年舉弓欲射之，鶴乃飛，徘徊空中而言曰 ： “有鳥有鳥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xì)w，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學(xué)仙冢壘壘!”遂高上沖天。今遼東諸丁云其先世有仙者，但不知名耳。“桃花源”的深意10搜神后記中的其他故事錢塘杜子恭有秘術(shù)嘗就人借瓜刀其主求之子恭曰當(dāng)即相還耳既而刀主行至嘉興有魚躍入船中破三薔茨、佛圖澄、竺法師郭璞預(yù)屬華歆當(dāng)公魯子敬墓（王伯陽）11郭璞預(yù)屬中興初，郭璞每自為卦，知其兇終。嘗行經(jīng)建康柵塘，逢一趨步少年，

5、甚寒，便牽住，脫絲布袍與之。其人辭不受，璞曰： 但取，後自當(dāng)知。其人受而去。及當(dāng)死，果此人行刑，旁人皆為求屬，璞曰：我托之久矣。 此人為之噓欷哽咽。行刑既畢，此人乃說。12華歆當(dāng)公平原華歆，字子魚，為諸生時，常宿人門外，主人婦夜產(chǎn)。有頃，兩吏來詣其門，便相向辟易，欲退,卻相謂曰：公在此。因踟躕良久。一吏曰：籍當(dāng)定，奈何得住？乃向子魚拜、相將入。出，并行共語曰：當(dāng)與幾歲？一人云：當(dāng)與三歲。天明，子魚去。後欲驗(yàn)其事，至三歲，故往視兒消息，果三歲已死。乃自喜曰：我固當(dāng)公。後果為太尉。13魯子敬墓（王伯陽）王伯陽家在京口，宅東有大冢，相傳云是魯肅墓。伯陽婦，郗鑒兄女也，喪亡，王平其冢以葬。後數(shù)年，伯陽

6、白日在廳事，忽見一貴人，乘平肩輿，與侍從數(shù)百人，馬皆絡(luò)鐵，徑來坐，謂伯陽曰：我是魯子敬，安冢在此二百許年。君何故毀壞吾家？因顧左右：何不舉手！左右牽伯陽下床，乃以刀環(huán)擊之?dāng)?shù)百而去。登時絕死。良久復(fù)蘇，被擊處皆發(fā)疽潰，尋便死。一說王伯陽亡，其子營墓，得一漆棺，移至南岡，夜夢肅怒云：當(dāng)殺汝父。尋復(fù)夢見伯陽云：魯肅與吾爭墓，若日夜不得安。後於靈座褥上見血數(shù)升,疑魯肅之故也。墓今在長廣橋東一里。14巴丘縣有巫師舒禮 ，晉永昌元年病死，地神將送詣太山。俗人謂巫師為道人，路過冥司 土地 神問吏：“此是何等舍？”吏曰“道人舍?！蓖恋厣裨?：“是人亦道人，便以相付?！?男女異處，有誦經(jīng)者，唄偈者 ，自然飲食者

7、，快樂不可言。禮未遍，見有一人，八手四眼，提金杵，逐欲撞之 ，便怖走還出門 ，神已在門迎，捉送太山 太山府君問禮：“卿在世間，皆何所為？”禮曰 “事三萬六千神，為人解除祠祀，或殺牛犢豬羊雞鴨 ?！备唬骸叭曦駳⑸飸?yīng)上熱熬。”使吏牽著熬所，見一物，牛頭人身，捉鐵叉，叉禮著熬上，投鐵床上宛轉(zhuǎn)，身體焦?fàn)€，求死不得。已經(jīng)一宿二日，備極冤楚。府君問主者：“禮壽命應(yīng)盡？ 為頓奪其命？”校群籍， 余算八年。府君曰：“錄來?！迸Ｊ兹藦?fù)以鐵叉叉著熬邊 。 府君曰：“今遣卿歸 ，終畢余算；勿復(fù)殺生淫祀?！?禮忽還活，遂不復(fù)作巫師 15幽明錄(宋劉義慶）入冥與佛教之宣揚(yáng)趙泰入冥一條，佛教地獄和輪回之說。巴丘

8、縣巫師舒禮一條，寫巫師舒禮死后，因?yàn)椤柏駳⑸谔┥皆馐芸嵝?，而信佛的人卻在“冥司福舍”內(nèi)享福。安世高“畢對”而不逃美麗傳說：劉晨、阮肇入天臺山逢仙女。還有賣胡粉女子一條，愛情絕美。16賣胡粉女子（幽明錄）有人家甚富。止有一男，寵恣過常。游市，見一女子美麗，賣胡粉，愛之。無由自達(dá)，乃托買粉，日往市，得粉便去，初無所言。積漸久，女深疑之。明日復(fù)來，問曰：“君買此粉，將欲何施？”答曰：“意相愛樂，不敢自達(dá)，然恒欲相見，故假此以觀姿耳?！迸異澣挥懈?，遂相許與私，克以明夕。其夜，安寢堂室，以俟女來。薄暮果到，男不勝其悅，把臂曰：“宿愿始伸于此！”歡踴遂死。17女惶懼，不知所以，因遁去，明還粉店。至食時

9、，父母怪男不起，往視已死矣。當(dāng)就殯殮。發(fā)篋笥中，見百余裹胡粉，大小一積。其母曰：“殺吾兒者，必此粉也?！比胧斜橘I胡粉，次此女，比之，手跡如先。遂執(zhí)問女曰：“何殺我兒？”女聞嗚咽，具以實(shí)陳。父母不信，遂以訴官。女曰：“妾豈復(fù)吝死，乞一臨尸盡哀?！笨h令許焉。徑往，撫之慟哭，曰：“不幸致此，若死魂而靈，復(fù)何恨哉！”男豁然復(fù)生，具說情狀。遂為夫婦，子孫繁茂。18巨鹿有龐阿者，美容儀。同郡石氏有女，曾內(nèi)睹阿，心悅之。未幾，阿見此女來詣，阿妻極妒，聞之，使婢縛之，送還石家，中路遂化為煙氣而滅。婢乃直詣石家，說此事。石氏之父大驚曰：“我女都不出門，豈可毀謗如此？”阿婦自是常加意伺察之，居一夜，方值女在齋中，

10、乃自拘執(zhí)以詣石氏，石氏父見之愕眙，曰：“我適從內(nèi)來，見女與母共作，何得在此？”即令婢仆于內(nèi)喚女出，向所縛者奄然滅焉。父疑有異，故遣其母詰之。女曰：“昔年龐阿來廳中，曾竊視之。自而仿佛即夢詣阿，及入戶，即為妻所縛?！笔唬骸疤煜滤煊腥绱似媸?！夫精情所感，靈神為之冥著，滅者蓋其魂神也。既而女誓心不嫁。經(jīng)年，阿妻忽得邪病，醫(yī)藥無征，阿乃授幣石氏女為妻。 19續(xù)齊諧記梁吳均(469-520)陽羨書生書生便入籠。籠亦不更廣，書生亦不更小。“向?qū)⒁粙D人自隨，今欲暫要之?！薄半m與書生結(jié)好，而實(shí)懷外心，向亦竊將一男子同來，書生既眠，暫喚之，愿君勿言。” “此女子雖有情，心亦不盡，向復(fù)竊將女人同行，今欲暫見之，

11、愿君勿泄言?！冰Z籠，口吐女子，輾轉(zhuǎn)變化，則是采用印度舊雜譬喻經(jīng)里的情節(jié)。20重陽登高：汝南桓景隨費(fèi)長房游學(xué)累年，長房謂曰： “九月九日汝家中當(dāng)有災(zāi)，宜急去；令家人各作絳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飲菊花酒；此禍可除?！本叭缪?，齊家登山；夕還，見雞犬牛羊一時暴死。長房聞之日：“此可代也。”今世人九日登高飲酒，婦人佩萸囊，蓋始于此。21拾遺記前秦王嘉七年南陲之南，有扶婁之國 。其人善能機(jī)巧變化。易形改服，大則興云起霧，小則入于纎毫之里。綴金玉羽毛為衣裳，吐云噴火，鼓腹則如雷霆之聲。或化為犀、象、師子、龍、蛇、犬、馬之狀?；蜃?yōu)榛ⅰ①?，口中生人，備百戲之樂，宛轉(zhuǎn)屈曲于指掌間。人形或長數(shù)分，或復(fù)數(shù)寸，神怪

12、欻忽，衒麗于時。樂府皆傳此伎。至末代猶學(xué)焉，得粗亡精，代代不絶，故俗謂之婆候伎。則扶婁之音，訛替至今。 22異苑南朝宋劉敬叔撰一般說來，其中神鬼怪異的故事，與魏晉志怪的內(nèi)容相近，并無新異。鸚鵡灑水救火(感動天神，為它將火熄滅)溫嶠“牛渚燃犀的故事介子推(即介之推)逃避封賞，抱樹被焚而死，晉文公拊木哀嘆，伐以制屐；每憶介子推割股之功，就俯視其屐曰：“悲乎足下!”足下之稱將起於此。23其他諸書（志怪小說）宣驗(yàn)記、冥祥記之類冤魂志記鬼魂復(fù)仇的情節(jié) 一般說來，南北朝志怪書的內(nèi)容，不像魏晉志怪那樣蕪雜，零星瑣碎的記敘減少了，故事性增強(qiáng)了。特別是續(xù)齊諧記和拾遺記的文筆與意想，能夠顯示這一時期志怪小說在寫作

13、方面的進(jìn)步，有些故事描摹得相當(dāng)細(xì)膩、生動，已很像后出的唐人傳奇。24附錄：西京雜記卷二記匠人吳寬在長安仿照漢高祖故鄉(xiāng)的衢巷棟宇建筑新豐，規(guī)模悉似，甚至能使由豐沛遷來的老住戶的犬羊雞鴨，“亦競識其家”。 西京雜記所記漢人軼聞，有不少著名的傳說如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故事，王昭君與毛延壽的故事，以及匡衡勤學(xué)、穿壁引光的故事，揚(yáng)雄著太玄夢吐鳳凰等等，多被后人用為典實(shí)。25附錄：西京雜記“秋胡”一條云： 昔魯人秋胡娶妻三月而游宦，三年休還家。其婦采桑于郊，胡至郊而不識其妻也，見而悅之，乃遺黃金一鎰。妻日：“妾有夫游宦不返，幽閨獨(dú)處，三年于茲，未有被辱如今日也?！辈刹活?。胡慚而退，至家，問家人：“妻何在?”

14、日：行采桑于郊，未返?！奔催€，乃向所挑之婦也。夫妻并慚，妻赴沂水而死。 總之， 西京雜記是一部內(nèi)容有可取的瑣記，而且“意緒秀異，文筆可觀”，值得重視。26荊楚歲時記（自行參看）是日競渡，採雜藥。 按五月五日競渡俗為屈原投汨羅日傷其死所故并命舟楫以拯之舸舟取其輕利謂之飛鳧一自以為水車一自以為水馬州將及土人悉臨水而觀之蓋越人以舟為車以楫為馬也邯鄲淳曹娥碑云五月五日時迎伍君逆濤而上為水所淹斯又東吳之俗事在子胥不關(guān)屈平也越地傳云起于越王勾踐不可詳矣是日競采雜藥夏小正云此日蓄藥以蠲除毒氣27南方草木狀 作者：嵇含荔枝樹，高五六丈余，如桂樹，緑葉蓬蓬，冬夏榮茂。青華朱實(shí)，實(shí)大如雞子。核黃黒似熟蓮，實(shí)白如肪，甘而多汁，似安石榴。有甜酢者至日將中翕然俱赤則可食也一樹下子百斛三輔黃圖曰：漢武帝元鼎六年破南越建扶荔宮扶荔者以荔枝得名也自交趾移植百株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