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三十年來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評述-李坤望.docx

經濟社會體制比較（雙月刊）改革開放三十年來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評述李坤望內容提要 ： 改革開放以來 ， 中國由近于完全封閉的狀態(tài)轉而逐步融入世界經濟之中。 年來 ， 我國對外貿易的高速發(fā)展舉世矚目 ， 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也越來越顯著。本文對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的歷程、貿易高速增長的原因作一簡要梳理 ， 并在此基礎上對未來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可能面臨的問題和挑戰(zhàn)加以分析。關鍵詞 ： 改革開放 對外貿易 經濟發(fā)展 年底召開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拉開了我國改革開放的序幕，這次改革涉及中國社會經濟方方面面，改革的步伐從農村到城市勢不可當地展開了，對外開放的大門從沿海到內地、從南方到北方、從東部到中西部毅然決然地打開了。正如鄧小平曾說的，改革是中國的第二次革命”，始于 年的改革開放讓中國抓住了歷史的機遇，走上了快速經濟發(fā)展之路。 年，中國年均經濟增長速度達到了 左右，遠遠高于同期世界經濟 的平均增長速度。毋庸置疑，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的迅速發(fā)展與中國對外貿易的高速增長是密不可分的，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帶動作用越來越顯著。除農村體制改革外，外貿體制改革自改革開放以來就一直走在了經濟改革的前列，在 年的時間里，中國成功地從近于完全封閉的狀態(tài)轉變?yōu)槿嫒谌氲绞澜缃洕校蔀槿蚴袌龅姆e極參與者，在世界貿易中的地位也由 年的第 位，上升到 年的世界第三大貿易國和第二大出口國。中國對外貿易的快速發(fā)展，不僅推動了中國經濟的快速發(fā)展，也帶動了世界經濟的發(fā)展，逐漸成為世界經濟增長的“發(fā)動機”之一。在改革開放 年之際，為了更好地回顧與總結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的成就與經驗，本文以改革開放為背景，對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的歷程、貿易高速增長的原因作一簡要梳理，并在此基礎上對未來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可能面臨的問題和挑戰(zhàn)加以分析。一、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概況 年以來，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進出口總額由 年的 億美元增加到 年的 億美元，其中，出口額由 億美元增加到 億美元，進口額由 億美元增加到 億美元；除 年外，自 年代初以來中國對外貿易一直保持不斷上升的貿易順差，至 年中國的貿易順差達到了 億美元。年間，中國對外貿易總額年均增長速度達到了 ，遠遠高于同期世界貿易 左右的平均作者簡介 ： 李坤望，南開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副院長。限于篇幅，文中圖表及參考文獻略，有興趣的讀者可向編輯部索取。編者注“ 年第 期總第 期增長速度，其中，出口年均增長速度為 ，進口年均增長速度為 ，尤其是加入 之后，中國的對外貿易更是進入了一個飛速增長階段，年增長速度保持在 以上。隨著對外貿易的高速增長，中國在世界貿易中的排位也急劇提升，由 年的第 位上升到目前的第三位。按目前的增長勢頭，中國將很有可能在 年代初成為世界第一大貿易國。改革開放 年來，中國對外貿易結構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其中，主導出口產品經歷了三次轉變：從資源性產品轉向輕紡產品，再逐步轉向機電產品和高新技術產品。經過近 年的發(fā)展，無論是出口商品結構還是進口商品結構都經歷了一個由初級產品向制成品快速轉變的過程。在總出口中，制成品由改革開放初期不到 的比重增加到 年的 。其中，機電產品已成為制成品出口的主要成分，從 年起，機電產品在制成品中的比重超過了 ；自 年代中期起，高新技術產品出口增長迅速，在制成品中的比重逐漸上升，目前已接近 。而進口產品結構的變化趨勢與出口基本保持一致。這種進出口產品結構的趨同現象與中國加工貿易的興盛有密切的關系。改革開放初期，中國的主要貿易方式以一般貿易為主，隨著鼓勵加工貿易的對外開放戰(zhàn)略和外商投資企業(yè)的大量進入，自 年代初起，加工貿易得到迅速發(fā)展，在進出口中的比重不斷提高。 年加工貿易進出口總值只有 億美元，占進出口總值的 ，到了 年，加工貿易進出口總值達到了 億美元，其中出口 億美元，進口 億美元。雖然近年來加工貿易的增長勢頭有所放緩，但加工貿易出口在總出口中的比重基本保持在 以上。從產品結構的變化趨勢看，中國的加工貿易則主要集中于機電產品，而其中的高新技術產品更是以加工貿易為主。根據商務部統(tǒng)計，十五”期間，中國機電產品加工貿易出口 億美元，占整個加工貿易出口的 ，占機電產品出口的 ，其增長速度是同期全國加工貿易出口增長速度的 倍。目前，中國已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手機、家電、便攜式電腦等機電產品的生產和出口國?！笆濉逼陂g，高新技術產品加工貿易出口 億美元，占加工貿易出口的，占高新技術產品總出口的 。改革開放以來，加工貿易的迅速發(fā)展極大地推動了中國對外貿易的快速增長和貿易結構的不斷升級、優(yōu)化。為了更好地引導加工貿易轉型升級，促進加工貿易健康協(xié)調發(fā)展， 年 月，財政部、發(fā)改委、商務部等政府部門聯合發(fā)布了關于調整部分商品出口退稅率和增補加工貿易禁止類商品目錄的通知，對中國的加工貿易政策進行一個較大的調整。此次調整主要針對高耗能、高污染類產品，因此對以機電產品為主的加工貿易影響不大。進一步按技術密集度對中國的出口商品結構進行細分，我們可以更好地判斷中國出口結構變化所反映出的技術升級或復雜度。隨著出口商品中制成品比重的不斷上升，中國出口產品的技術結構發(fā)生了很大變化：資源密集型制成品和低技術密集型（或簡單勞動密集型）制成品的比重呈下降趨勢；中技術密集型制成品和高技術密集型制成品的比重在不斷上升，其中高技術密集型制成品的上升勢頭尤其顯著，由 年的 上升至 年的 ，到 年，高技術密集型產品已經取代低技術密集型制成品，成為制成品中的第一大類產品。這一結果表明，中國出口產品的技術含量有了很大的提高，這也是中國改革開放以來對外貿易所取得的一個巨大成就之一。事實上，從另外一個方面看，中國出口產品技術含量的不斷提升與加工貿易也有很大的關系。在中技術密集型制成品中，占比最大、上升最快的產品主要是機器設備、輪船、家電等產品；“經濟社會體制比較（雙月刊）高技術密集型產品出口主要集中在電力電子產品。而這些產品又主要以加工貿易為主，即從國外進口零部件中間產品，在國內加工組裝后再出口，因此加工貿易對中國國內生產和出口的技術升級起了很大的作用。在 年間，中國總出口中的技能含量（ ）有明顯提高，但如果剔除加工貿易出口部分，則出口技能含量的提高并不明顯。由此可見，中國出口產品結構上的改善與加工貿易有很大關系。這一結果表明中國出口產品結構改善在很大程度上依賴國外技術水平（從國外大量進口中間產品）。二、推動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的主要制度因素影響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的因素有很多，既有中國自身的內部因素，也有來自世界的外部因素，但相比世界貿易的增長速度而言，中國對外貿易的發(fā)展速度遠遠高于世界平均水平，這說明中國在國際市場上競爭力的提升十分顯著。中國對外貿易的高速增長主要得益于中國的要素稟賦優(yōu)勢和改革開放政策所帶來的兩個主要變化貿易自由化和大量外資的涌入。以市場化為導向的國內經濟改革和外貿體制改革，使得中國經濟從 年代開始走上了外向型經濟發(fā)展道路。中國在改革開放之前，一直奉行進口替代的貿易戰(zhàn)略，這種戰(zhàn)略的特點是極端的內向化。由于當時處于計劃經濟時代，政府對對外貿易采取的干預形式為行政手段，所有的對外貿易均由國有的外貿公司控制，即政府壟斷。 年以后，中國對外貿易體制和政策進行了一系列變革。雖然中國外貿體制改革從一開始就帶有“漸進性”和“試驗性”特征，但改革的方向一直與世界范圍內的貿易自由化趨勢保持一致。經濟體制改革和貿易自由化為中國對外貿易的快速發(fā)展奠定了制度上的保證，這些變革通過改善資源配置效率、促進社會分工、擴大市場規(guī)模、加快技術轉移和擴散等渠道，將中國對外貿易帶上高速發(fā)展之路。中國外貿體制改革與大多數發(fā)展中國家貿易自由化過程一樣，經歷了不同階段。在眾多文獻里，關于貿易自由化并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界定，在一份由世界銀行出版的關于發(fā)展中國家貿易自由化的研究中， 和 （）給出了一個比較全面的界定。根據他們的定義，貿易自由化不僅指貿易政策中的反出口傾向的削弱，價格機制作用的增強，而且還意味著對貿易干預程度的降低，也就是說“中性化”和“自由化”是貿易自由化的兩個最重要屬性。世界銀行的研究結果表明，發(fā)展中國家在進行貿易自由化前期，大都在進口替代和出口之間實行了較為中性化的鼓勵措施，這種勢頭持續(xù)了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像韓國、巴西和墨西哥這樣的發(fā)展中國家，都用出口鼓勵來抵消反出口傾向，而不撤除它們的進口壁壘（世界銀行，）。這樣做的最大理由是可以保證自由化的順利進行，因為內向性的貿易戰(zhàn)略一般都對國內產業(yè)實行高度保護，輕視出口，因此，如果一開始就撤除進口保護，很有可能導致進口迅速增加，而出口增長緩慢，進而引起國際收支惡化，自由化就難以繼續(xù)進行下去。相反，如果在一開始降低進口壁壘的同時，引入對某些出口的鼓勵措施，通過這些措施促進出口的快速增加，帶動經濟增長，這樣就可以減輕市場開放對國內經濟的沖擊，并增強贊成自由化的利益集團的勢力，減少貿易自由化過程中的障礙?？梢哉f，貿易制度或政策的中性化是貿易自由化能否進行到底的一個重要前提。從貿易自由化的視角看，中國的外貿體制改革大致可分為以下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為 年。這一時期中國的外貿改革首先是從外貿管理體制入手，減少國家對外貿的直接控制，放寬外貿經營權，減少外貿領域中的計劃經濟成分。其次是實行一、 年第 期總第 期系列的鼓勵出口措施，包括外貿承包責任制、出口退稅、鼓勵加工貿易等，刺激出口增長，以帶動經濟增長和工業(yè)化進程。改革的特點是國家不斷引入一些積極措施，促進出口的發(fā)展，這實際上起到了抵消傳統(tǒng)進口替代戰(zhàn)略的反出口傾向的作用，因此，對外貿易的激勵機制朝著中性化方向演變。必須指出的是，這一時期的貿易保護形式也悄悄地發(fā)生了變化，即關稅和非關稅等商業(yè)政策開始逐步取代原來的計劃經濟手段。在以行政手段為主對對外貿易進行直接控制的情況下，商業(yè)政策的作用就顯得無足輕重。隨著直接控制程度的減弱，中國的貿易保護開始更多地依賴關稅等手段。第二階段為 年。貿易自由化的進程發(fā)生了轉變，主要集中于進口方面，其標志便是進口壁壘的不斷下降。 年代初，中國貿易政策的特征，有人形容為“保護性的出口促進制” ），即在引入刺激出口做法的同時，進口壁壘仍維持在較高的水平。以 年為例，中國簡單平均名義關稅水平為 ，這在國際上也是很高的，僅次于印度和巴基斯坦。這種狀況既妨礙了中國經濟改革的進一步深化，也與國際經濟全球化的大趨勢不相吻合。從這年起，中國的外貿改革重點轉向進口制度方面，推行了一系列更加自由化的政策改革，貿易自由化的速度和力度都是史無前例的。這一時期的貿易自由化措施主要包括：關稅減讓，從 年起進行了三次大的關稅削減；減少、規(guī)范非關稅措施；依據 的規(guī)則，對中國的涉外法律體系進行完善，其中包括建立了大量的技術法規(guī)、反傾銷條例等；繼續(xù)促進出口鼓勵政策的實行等。第三個階段是加入 以來。中國按入世承諾對貿易制度和與貿易有關的國內政策進行了全方位的改進，順利融入到多邊貿易體制中，并在多邊貿易談判中發(fā)揮越來越大的作用。入世后，中國的平均關稅從 年的 降到 年的 ，其中，非農產品平均關稅降為 ，農產品關稅降至 。非關稅措施大幅度削減或廢止。在服務業(yè)開放上，中國所作出的承諾超過了發(fā)展中國家水平，涉及 服務貿易總協(xié)定（） 大部門中的 個服務業(yè)部門。經過多年的努力，中國的貿易制度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革，開放程度越來越高，在貿易自由化的進程中走在了發(fā)展中國家的前列，并成為全球貿易自由化的重要推動力量。在中國貿易自由化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時，中國對外貿易不斷騰飛，特別是入世以后，對外貿易出現了更為強勁的增長勢頭，在世界貿易中的排位不斷上升。此外，外資對中國對外貿易增長的貢獻也是有目共睹的。中國的開放政策吸引了大量外商在中國的直接投資。中國的廉價勞動力、良好的基礎設施、快速的經濟增長、龐大的國內市場等因素和鼓勵性的外資政策一道成為跨國公司決定在華投資的重要區(qū)位優(yōu)勢。在流入中國的外資中，有相當多一部分外商直接投資屬于“出口導向型投資”，即很多外商直接投資企業(yè)將中國作為一個重要的出口平臺。從企業(yè)層面看，外商投資企業(yè)是中國出口增長的主要推動力。與國內企業(yè)相比，外商投資企業(yè)對中國出口增長的貢獻度遠遠超過了國內企業(yè)， 年間，中國出口增加部分有 來自外商投資企業(yè)的貢獻，國內企業(yè)的貢獻度只有 ，到了 年間，外商投資企業(yè)對中國出口增長的貢獻進一步提高，而國內企業(yè)的貢獻度則下降，兩者對這一階段中國出口增長的貢獻度分別為 和 。外商投資企業(yè)之所以對中國貿易增長的貢獻越來越大，是因為外商投資企業(yè)對外貿易的（經濟社會體制比較（雙月刊）增長速度一直高于國內企業(yè)對外貿易的增長速度。從 年代以來，外商投資企業(yè)在中國對外貿易中的地位在逐步上升。在出口方面，從 年起，外商投資企業(yè)出口在總出口中的比重一直保持在 以上；在進口方面， 年以后，外商投資企業(yè)在總進口中的比重均在 以上。進一步分析，外商投資企業(yè)對中國對外貿易增長的貢獻又集中體現在加工貿易方面，外商投資企業(yè)加工貿易在中國對外貿易中的比重相當高，絕大部分加工貿易是由外商投資企業(yè)承擔的。 年，外商投資企業(yè)加工貿易出口占其總出口比重達到了 ，加工貿易進口占外商投資企業(yè)進口的比重也達到了 。由此可見，外商投資企業(yè)極大地促進了中國加工貿易的發(fā)展，從而推動了中國對外貿易的快速發(fā)展。三、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面臨的主要問題在中國對外貿易快速發(fā)展中的不和諧聲音主要來自發(fā)達國家。由于中國對外出口主要依賴美國和歐盟等發(fā)達經濟體的市場，因此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面臨的主要挑戰(zhàn)之一就是來自發(fā)達國家的新貿易保護主義。入世以后，中國的對外貿易制度越來越趨于開放，貿易增長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與此同時，面對的發(fā)達國家貿易保護程度也與日俱增，這不免對未來中國出口的持續(xù)增長投下了陰影。隨著多邊貿易談判的不斷推進，發(fā)達國家的平均關稅已經降到了很低的水平，關稅已經不再成為發(fā)達國家的主要貿易保護工具，但這并不意味著發(fā)達國家的貿易保護程度就降低了，一些處于 規(guī)則灰色領域的貿易政策工具正逐漸成為發(fā)達國家的新型貿易保護手段，如反傾銷、反補貼和保障措施。相比傳統(tǒng)的貿易保護手段，這些貿易保護措施往往具有更強的針對性和歧視性。從 年美國反傾銷案件的國別分布情況看，中國已成為美國反傾銷調查的頭號目標，在所有國家中被調查次數最多；中國在涉案調查中被征收反傾銷稅的可能性也最大（導致征稅的數量最多、比例最大）；中國往往是惟一被調查的國家，即調查是專門針對中國進行的；中國被征收反傾銷稅的平均稅率最高，平均稅率高達 。此外，當中國和其他國家被一同征收反傾銷稅時，中國企業(yè)被征稅率要明顯高于其他國家， 年至 年間，在涉及多國且包含中國的反傾銷案件中，對中國征收稅率的平均值為 ，而對其他國家征收稅率的均值僅為 。自 年以來，美國對華征收反傾銷平均稅率呈上升趨勢，而且中國入世以后，上升勢頭進一步加強。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中國對外貿易的進一步發(fā)展，來自發(fā)達國家的貿易保護主義勢力會越來越強。如何應對發(fā)達國家的貿易保護主義將是中國未來對外貿易發(fā)展過程中面臨的巨大挑戰(zhàn)之一。除了貿易保護主義之外，中國對外貿易發(fā)展還面臨一個更大、更艱巨的問題，那就是對外貿易增長方式的轉變問題。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出口貿易迅速增長，中國制造”在國際市場上的份額不斷攀升。但與中國巨大出口規(guī)模伴隨的是“中國制造”的低廉價格，即中國出口增長更多依賴于價格競爭優(yōu)勢。然而價格競爭優(yōu)勢具有兩面性，一方面低價會擴大出口數量；但另一方面，隨著出口的增加，價格下降，又會對出口價值產生負面影響，不利于長期出口增長。為了對中國出口增長模式有更清楚的認識，這里將出口增長分解為不同的來源。出口產品價值量的變化可以看作由三方面變化引起的：出口產品種類的變化、出口產品數量的變化，以及出口價格的變化。相應地，可將出口增長分解為上述三種不同的來源，分別稱之為出口廣度“ 年第 期總第 期增長（ ）、出口深度增長（ ）和價格效應。出口商品品種的增加可視為技術進步的結果，新品種的增加一般來說不影響已有產品的出口價格。而出口數量的增加與價格呈反向關系，出口數量越多，價格就越低，所以深度增長往往與價格競爭相聯系，即一國若要增加已有產品的出口，必須降低出口價格。價格效應反映了出口產品品質的變化，即當出口產品品質提高后，出口增加不僅不會導致價格下降，反而會使價格上升。比較這三種不同效應，不難發(fā)現，出口的廣度增長和正的價格效應與出口增長是正向關系，出口增長若以這兩種效應為主，則出口增長是可長期保持下去的；而出口增長若以出口深度增長為主，則出口價值的增加將趕不上出口數量的增加，從長期看，這種增長模式將難以持久。在 年，中國出口貿易增長中，廣度貢獻為 ，深度貢獻為 ，這說明中國出口貿易增長的最主要因素是數量擴張，即中國出口更多數量的商品，從這一點看中國的貿易增長方式是粗放型的貿易增長模式，依靠低價格來占領國際市場。從時間變化來看，貿易廣度的貢獻在不斷下降，這說明中國出口產品種類的增加越來越弱，因此依靠種類增加帶動出口增長的潛力不大；貿易深度的貢獻在不斷攀升，尤其是加入 以后，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