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2不及時解決問題與陷入困境僅一步之遙.doc

不及時解決問題與陷入困境僅一步之遙新隆中對改革唐賢興今天改革之所以難，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眾多難題像麻花一樣糾纏在一起，每一個看起來似乎可以解決的“問題”其實都可能碰不得的。近段時間來，“改革”一詞到處見諸報端和微博這個特殊的媒體，圍繞“改革”的爭論在不斷升溫。粗略觀之，從“改革”一詞中可以牽扯出的爭論話題實在太多，大有難以歸類之勢。而改革本身所包含的含義和意義，卻似乎在爭論中被忽略了。一周前，筆者在微博上曾提到，目前幾乎很少有人公開反對改革，這不是說改革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相反，像“改什么，誰來改，如何改”這樣的關(guān)鍵性問題，達成共識還有一個很長的博弈過程。改革是個好東西，因為像市場經(jīng)濟，民主政治，法治，乃至人的自由和發(fā)展，等等，都是朝野上下所期望的改革試圖要達到的目標。經(jīng)過三十多年的努力，要說改革沒有成就，肯定不客觀，相反，說改革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卻也一點不為過。不過目前，人們似乎普遍都覺得，朝向上述這些目標前進的改革，步履艱難，困難重重，這也是一個不容回避的事實。改革很艱難的原因可以列出一長串。與二三十年前的改革不同，今天的改革是全方位和多目標的，是一個龐大的系統(tǒng)工程，它必須依賴于整體的戰(zhàn)略設(shè)計和有效的制度、政策和行動來推進。在這樣的情景下，一個非?，F(xiàn)實的大難題、也是一個經(jīng)常被人們忽視的問題出現(xiàn)了：在面臨諸多“困境”的情況下，到底什么才是我們改革所要解決和所能解決的“問題”？人們找不到該從何處下手的“問題”，于是乎，連“問題”是什么的思考也放棄了。這是改革過程中的一種浮躁現(xiàn)象，后果很嚴重，對改革本身也很危險。今天改革之所以難，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眾多難題像麻花一樣糾纏在一起，每一個看起來似乎可以解決的“問題”其實都可能碰不得的。發(fā)現(xiàn)并界定“問題”是任何決策活動的第一步，改革也一樣，它首先是一個找“問題”的過程?！皢栴}”對決策和改革來說，是指那些在當下的約束條件下，應(yīng)該解決的、且能夠解決的方面。但什么是這樣的“問題”則很模糊，因為所有的利益相關(guān)者在見解上和需求上存在差異甚至沖突。因而，需要依賴于某種特定的政治過程來做出能讓人們普遍接受的界定。尋找并界定“問題”的過程，既然都與大家的利益攸關(guān)，那它必然也必須是一個民主的政治過程。以往的改革如果說在很多方面取得了成功，就是因為大家都參與了“摸著石頭過河”，在此過程中，找到了很多問題，也找對了問題。但今天的改革似乎到處充滿著“困境”，即便決策者和改革者具有真誠的改革意愿，在當下的約束條件下，那些可以叫做“困境”的東西已經(jīng)超出了決策者和改革者解決它們的能力范圍。按照常理，任何決策者和改革者都會采取“冷處理”的辦法來對待那些“困境”，都抱著現(xiàn)在放一放，拖到以后條件成熟時再來解決的心態(tài)。這種做法本無可厚非，但必須依賴于“問題”與“困境”之間邊界的正確界定。實際上，當今很多“困境”恰恰是歷史上曾經(jīng)有機會加以解決卻被當作“困境”而拖下來的“問題”演變過來的。改革的確是在不斷找到和找對了“問題”的過程推進的，但并不是所有找對的問題都能夠有機會得到解決。這是任何一個決策體系的常態(tài)。即使在民主決策體系下界定“問題”的博弈中，那些弱勢者所表達的問題，與政府的偏好、利益和目標不相一致的問題，在決策者看來目前還不是問題的那些問題，被政府和決策者看來風(fēng)險很大的問題，看起來似乎沒有可行性的問題，等等，它們一般很難進入政府議程。在改革中，很多這些類別的“問題”被一再拖了下來，“問題”背后的那些利益受損者，也沒有得到較好的補償或彌補，直到今天我們被迫面臨如此之多的“困境”。不改革就沒有希望，改革需要攻堅，這些應(yīng)該說已經(jīng)成為共識。但是，如何推進改革，需要總結(jié)已有改革的經(jīng)驗和教訓(xùn)，其中一個方面，就是要認真界定“問題”和“困境”之間的邊界。無論是改革，還是為改革提供建言獻策的理論研究，它們的創(chuàng)造力存在于發(fā)現(xiàn)問題且知道應(yīng)該和能夠做什么?！皼]有解決辦法就等于不存在問題”，對于公共政策學(xué)者經(jīng)常引用的這句新西蘭諺語，我們不能把它理解為面對困難可以放棄努力，而應(yīng)該反過來把它理解為“找到了問題等于解決了一半”?！皢栴}”和“困境”之間可以轉(zhuǎn)化，因此，我們一方面必須堅持“不能把問題當困境來解決”的原則，因為這會喪失解決問題的最佳時機；另一方面必須堅持“不能把困境當成問題來解決”，因為這樣會增大改革的風(fēng)險和危險。但是，如何正確地確定兩者之間的邊界，主要不依賴于決策技術(shù)，而依賴于制度建設(shè)。什么是政策問題，什么是當下政府要去解決的問題，應(yīng)該讓每一個人、每一個利益相關(guān)者去參與討論和界定，這是民主原則的要求，也是保證政策質(zhì)量的需要。同時，在經(jīng)由民主原則界定“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