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中國傳統(tǒng)士人的典型個案燒車御史謝振定形象述略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中國傳統(tǒng)士人的典型個案燒車御史謝振定形象述略

謝振鼎（1753-1809），名叫桂泉，出生于湖南省湘潭市。他是清朝和乾嘉之間的著名官員。他是經濟和政治的專家，充滿了優(yōu)雅的氣氛?；始覛v史學家拜訪了東城，燒毀并殺害了王申的妾，并用暴力集團的道路摧毀了他們，并直聲大噪，被稱為“焚燒汽車的皇家歷史學家”。筆者在對有關資料纟由繹過程中發(fā)現(xiàn),從謝振定身上我們可以了解到傳統(tǒng)文化在中國古代士人身上打下的烙印,可以了解到中國傳統(tǒng)士人的人生歷程和價值取向。因此,謝振定無疑是我們研究中國傳統(tǒng)士人的一個典型個案。一唐仲有效的社會生活中國傳統(tǒng)士人,從小習于經傳,長而求科名,富貴利達都源于此。振定的曾祖、祖父是貢生,父親及兩個哥哥皆為舉人,都治舉子業(yè),欲求一第而不可得。父兄熏陶,對振定影響很大,振定幼穎異,“十歲讀十三經”。他說:“仆自十歲習舉子業(yè)”,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振定參加童子試,列第一,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舉于鄉(xiāng),三年后(1780年)成進士,選庶吉士,寒窗苦讀十八載,終致通顯,他也算幸運的了。不過,中國古代比較純粹的士人有這么一種觀念,認為學問、修養(yǎng)才是一個人終身致力的事業(yè),至于出仕建功樹名,其目的不過是為了增長自己的閱歷,使自己在實際事務中得到鍛煉而已,這就是所謂仕學一貫。振定在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之前一直是擔任纂修這類閑散的職務(雖然乾隆五十三年曾一度主持江南鄉(xiāng)試)。乾隆五十九年五月他擔任江南道監(jiān)察御史,九月奉命巡視瓜儀漕務,第二年又兼京畿道監(jiān)察御史、兵科給事中,監(jiān)視海倉、巡視東城,這時他才有機會處理一些實際事務。他勤于職業(yè);務持大體。他知道自己的責任,希望有所作為,儼然以天下為己任。他認為“天性之良不致澌滅殆盡,所賴一二忠臣孝子義士節(jié)婦相與維持”。豪杰之士負過人的才能,所應做的不是“安命”,而是“立命”。他的同鄉(xiāng)好友唐仲冕這時剛踏入仕途,授吳江吳縣知縣,寫信給振定,想另謀出路,振定告訴他:“改圖之說,再四思維,斷乎不可。”認為不應該舍難取易、舍險就夷、安于清貴,而應該有所濟世,“一介之士茍存心愛物于人,必有所濟;況縣令,親民之官,誠易達而惠易周,試經綸之才者莫先乎此,奈何欲舍而他適”?唐仲冕后來成為嘉慶間名臣,頗有作為,據(jù)有關記載說他:“學有本原,有古儒碩名臣風,所主勤求民瘼,振興士氣、興大利除大害,赤緊繁劇,措理裕如?！边@大概與他同振定間相互切磋不無關系吧。我們知道,后來在嘉道間有陶澍、唐鑒、賀長齡等倡為經世致用之學,形成“湖湘經世派”,論其淵源,唐鑒是唐仲冕的兒子,而陶澍與謝振定關系十分密切,我們可以從謝振定為陶澍的父親寫的《萸江陶公墓表》看出來,陶澍《印心石屋詩文抄》卷二有《送謝薌泉先生典試秦中》詩,振定死后,陶澍有《祭禮部謝薌泉先生文》,并為他編次遺著。故所謂“湖湘經世派”追本溯源,必得以謝振定、唐仲冕、周鶚、嚴如等一班乾嘉間湘籍聞人為濫觴。周鶚號春田,長沙人,振定的好友,振定曾言:“余與春田自麓山同硯席,迄今二十余年,既同官京師,月無三數(shù)日不相見?！绷_汝懷說:“春田為諸生,與溆浦嚴樂園廉訪如,讀書岳麓,講時務,為經世學,守蘇州甚有政聲。”可見湖湘間原自有經世之風,而振定實為其佼佼者。振定自奉命巡視東城,“戴星出入,自矢冰,剔弊摘奸,聞風者稍微斂跡”。他認為這樣可以“庶幾少資歷練,以免迂儒無用之誚”。說明他這樣做目的是為了歷練自己,使自己能有所濟世,在處理實際事務中提高自己的能力,不致變得迂腐無用,著眼點還是在提高自己的修養(yǎng),當然他也希望地位更高,更有作為,但對他來講名節(jié)更為重要,決不會“僥幸于茍進”而去“昏夜乞憐”,他要“讓后世知為士之重,不可以位縻,不可以勢奪”。他這樣說當然是有感而發(fā)的,乾隆末年,高宗倦勤,和王申秉政,炙手可熱,很多士大夫匍匐于其腳下以干進,振定很鄙夷這種做法。他的這種矜尚氣節(jié)、不虛與委蛇、不與人俯仰的做法,很快有了一定影響。他說:“邇來振定巡城,初亦浪得廉名?！北M管他主觀上可能并不追求這種“矯矯之名”,認為“人望而畏,非任重致遠之道”,且他對士人矯立名節(jié)持有戒心,“東漢士高節(jié)義,而遂生清流之禍;北宋道分洛蜀,故釀黨錮之機;至于東林幾復,遙制朝權,君子自為務異,而小人從而媒孽之,為一網(wǎng)打盡之計,其害乃及于國家,尤不可以不慎也”。盡管他想謹慎地避開矯矯之譽,想息謗止忌,但還是出事了。嘉慶元年(1796年),三月十八日是京師的優(yōu)伶神會,熱鬧非凡,振定正在巡城,維持秩序,“遇有乘違制車,從奴十余輩、彪彪前闖者,隸卒避易,府君立擒以訊,則和王申妾弟,方倚勢無狀,府君竟痛杖之,焚其車通衢”。這就是“燒車御史”產生的簡單經過,但當時震動了京師,因當時和王申只手可以遮天,振定這樣做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于是有朝官王鐘健在和王申授意下彈劾他,他便落職了,但他也因此贏得了士人的敬重,“管御史世銘笑曰:‘今日二公各有所失’。有問之者,答曰:‘謝公失官,王公失名。失官之患不過一身,失名之患,致傳千矣?！?P369)當時的名士王文治便曾對人說:“謝公雖黜,益足增吾輩之重?！鄙踔吝^了幾十年,還有人記起這位“燒車御史”?！肚迨犯濉肪砣俣吨x振定傳》記載:“道光中,振定子興山堯,官河南裕州知州(查《清史稿》河南無裕州,按《湘鄉(xiāng)縣志》卷十七《人物志·名臣》應作“陜州”),以卓薦引見,循例奏姓名、里貫,宣宗問:‘爾湖南人,乃能為京師語,何也?’興山堯對言:‘臣父振定官御史,臣生長京師?！显?‘爾乃燒車御史子耶?’因褒勉甚至,明日語軍機大臣:‘朕少聞燒車御史事,昨乃見其子?！d山堯敘州知府?！奔创?可見其影響。嘉慶四年,高宗過世,仁宗親政,和王申被誅,振定被起用為禮部主事,當即上書言事,條陳時務,他希望他的行為能夠“裨蒼生于萬一,即自身廢黜可也”。他居朝正直敢言如此,于朝政多所匡正,后出為通州坐糧廳,修公廨革陋規(guī),疏通張灣故道、開果渠、溫榆河等以利漕運,積勞成疾,于嘉慶十四年(1809年)病逝,享年57歲。二振定與明詩、未來文學交叉的政治關系值得一提的是,謝振定在當時頗有文名,詩古文很有造詣,只不過大家只知他政治上的聲名罷了。對于純儒而言,學問文章才是千古不朽之事,外在科名官職的利鈍遷滯原不足以動其心,正如振定所說,“圣賢之抱負可包乎今古而不能與天地爭治亂之權。”振定落職后是什么心情呢?這一首詩可以反映出來:“敢向清時戀澗阿,蕭蕭華發(fā)易蹉跎。凌云氣肯消磨盡,舊雨書偏感慨多。歧路緇塵揚子淚,名山心事魯陽戈。況逢燕市悲歌客,村酒酉覃酉覃此夜過?！边@是他在嘉慶元年十一月出都南下時所作,說明還是有些彳旁徨和頗多感慨。這時王文治寫信安慰他:“足下當海鵬斂翼之時,得究心千古之業(yè),俯視塵濁真如野馬吹空、蒼狗幻影,當自有樂其所樂者,某在數(shù)千里外,不為公惜,且為公慶?！庇谑?振定決定到江南走一走。這是他第三次到江南了。第一次是在乾隆五十三年戊申主持江南鄉(xiāng)試;第二次是乾隆五十九年他擔任江南道監(jiān)察御史,巡視瓜儀漕務,結識王文治就是在這一年。王文治,字禹卿,號夢樓,丹徒人。姚鼐說:“丹徒王禹卿先生,少則以詩稱于丹徒,長入京師,則稱于京師”,名聲很大。謝振定說:“余十三四時聞先生名,輒慕之,比官京師,先生歸林下,不得見,偶于友人所見先生片紙只字,乞取之以為珍,乾隆五十九年,余奉命視漕江南,督艘至京口,乃得執(zhí)后進禮踵門求見,先生一見如舊相識,因與定交?！苯癫椤锻鯄魳窃娂肪矶?、二十四有與謝振定酬唱詩若干首,可見交情確非一般。振定第三次到江南是在嘉慶二年(1797年),二月七日與王夢樓等再游焦山,后抵金陵過隨園主人袁枚問病,清明日在虎邱泛舟,后游杭州與秦瀛觴之湖上(秦瀛,字小峴,振定死后,曾為作《墓志銘》,見《小峴山人續(xù)集》卷二),登汪輝祖的雙節(jié)堂讀贈言(后為汪作《雙節(jié)堂贈言序》,汪輝祖也為乾嘉著名學者,且入《清史稿·循吏傳》)。此外,據(jù)文集可知,振定同王昶、段玉裁、阮元等都有交往,他自己也說:“余于江南人有夙緣,蓋嘗三至江南矣,自公卿大夫及韋布之士相知契者不下數(shù)十百人?！闭穸ń挥未_實很廣,就在京師而言,則與法式善、翁方綱、趙懷玉等相處甚密。嘉慶三年(1798年),法式善考定出明代李東陽(明代著名政治家、文學家,湖南茶陵人)在京居住地“西涯”的具體所在,翁方綱復加確證,振定于是倡修李東陽祠墓,并每于東陽生日集都中士大夫、相與酬唱,振定為作《募修大學士李文正公墓碣祠序》、《西涯雅集記》以記其事。振定得此一班士大夫切磋砥礪、學問益進。振定從小就從長兄振宇學習為古文辭,后進京得出于程晉芳門下,(程以詩名,《清代七百名人傳》有傳)與當世士大夫交接,見聞博洽,自罷職后,更大肆力于詩、古文。吳云說:“先生以詩古文辭享盛名”,陶澍也稱振定“植幟文壇、奇搜秦梓”,說明振定詩、古文在當時原有一定影響,只不過文名為他的政治上的聲名所掩罷了。振定論為文的一個中心意思是“文生乎情”,他認為文章應該是真摯感情的寫照,而不應鉤章棘句為古,他說:“人生數(shù)十年寒暑,與世相周旋,惟性情為不可磨,喜怒哀樂之故有天籟焉,古之立言者善道性情之真。”當然,他也講“文以載道”,但他認為,“六經為載道之文,亦秉情酌理之文”,認為“情達而道在是焉”,“道或可假托而情不可偽為”,“左莊騷史以及歷代名家之文,其亦言情而已矣”。這樣他把直抒性情推到了很高的地位,反對過分講究修辭、文法,認為這是拾古人的糟粕而自以為得,就如同叩盤捫燭,根本不配談文。就振定自己所作的文章而言,則以氣勢雄渾勝,他說:“文以載道,實文生乎情,又行之以渾浩之氣,佐之以奇?zhèn)ブ?從古作者,莫不出乎此?！北热缢麑憽吧戏缴健本统浞煮w現(xiàn)了這一特點:“太行為天下之脊,起晉之澤潞,南趨宋衛(wèi),西走中條,東北盡平居庸,綿綿延延亙數(shù)千里,山隨地易名,而郁勃雄秀之氣,獨會于京師,所謂西山者是也,其附畿輔稱名勝者莫過于大小房山,上房山則又房山之最勝者也?！敝劣谒脑?吳云說:“勝靈超卓,才力蒼雄,絕去雕章琢句,時習海內巨眼當有定論,非門下所敢仰窺涯矣?！蓖跷闹握撛姌O嚴,而對振定之詩頗多推許,尤稱“薌泉登岱詩蒼奇似杜”。振定勝喜山水,其詩文也以此類作品為最多最工,其詩有:“我生百無求,看山乃其癖?！鼻∥迨拍暌曚罱显翘┥?落職后嘉慶二年丁巳又遍游東南諸名勝,嘉慶九年奉命典試秦中,復登華山,游歷所至輒有作,故振定詩文原多得力于山水。另外,振定曾想網(wǎng)羅當代古文為一書,搜輯至為勤密,秦瀛說他“見儕輩中有能為古文者輒手錄其文而存之”,據(jù)《知恥齋文集》考證,他曾向段玉裁、唐仲冕、李嗇生、徐鳳輝等諸人要求抄錄古文。他在《與李嗇生書》中說:“古文邇復得十數(shù)家,逾難其求,以百五十余年之久、天下之大、人才之眾而托于精衛(wèi)銜石、愚公移山,區(qū)區(qū)之一心亦盡其力而為者而已。”反映了他孜孜以求的精神。嘉慶二年他的江南之行,目的之一也是為了采揖古文。當時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