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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guó)古代升歌考

更新音樂作為一個(gè)歷史問題,與音樂制度有關(guān),在音樂儀式中廣泛傳播,但沒有詳細(xì)研究。古籍中略有提及,但語皆不詳。當(dāng)代,關(guān)于中國(guó)禮樂的論著曾涉及升歌,卻也僅是論據(jù)而已(1)。本文在正史的基礎(chǔ)上對(duì)升歌義界、演唱與樂曲和作樂場(chǎng)合三個(gè)方面進(jìn)行了初步的研究。一、正義之路的提升1.清孫讓《周延甲集》“登,升也”的涵義二詞常用意相同(2),有何關(guān)聯(lián)?《說文解字》“升(亦升),日上也”,“登,上車也”(3),皆具“上”義;《爾雅》“登,升也……升,登也”(4);《周禮正義》“登,升也”(卷五十七,清孫詒讓撰,中華書局1987年12月版,后皆此本,不注),這里“升”、“登”同義?!掇o源》(商務(wù)印書館1981年12月版,第三冊(cè))載“登歌,升堂奏歌”;《初學(xué)記》有“堂上奏樂而歌曰登歌,亦曰升歌”(5);《禮記·文王世子》(斷句十三經(jīng)本,后十三經(jīng)皆此本,不注)載“登歌清廟”,《明堂位》又有“升歌清廟”;《隋書》(后二十四史皆為中華書局校點(diǎn)本,不注)載“后周登歌……今遂因之,合于儀禮荷瑟升歌”(卷十五),可知古代升歌與登歌常交替使用。2.復(fù)合“升歌”登歌(后皆作升歌)最早見于《周禮》?!吨芏Y·春官·大師》“大祭祀,帥瞽登歌,令奏擊拊”;《周禮·春官小師登歌擊拊下管擊應(yīng)鼓晉書登歌下管……周人之舊也”(《晉書》卷二十三,志第十三,樂下)??芍艽纳枰延袑iT演奏?!段宥Y通考》(清秦蕙田撰,光緒六年九月江蘇書局重刊)中載“商代廟享之樂”皆有“升歌”,故疑商代已有其雛形。十三經(jīng)中升歌12處,《周禮·春官》兩處;《禮記》8處,于《文王世子》《郊特牲》《玉藻》《明堂位》《祭統(tǒng)》(兩處)《仲尼燕居》《鄉(xiāng)飲酒義》中;《儀禮·燕禮》兩處(“工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原書未注升歌,參考《大戴禮記解詁》)?!吧琛背霈F(xiàn)9次,“登歌”僅3次,可知最早“升歌”較“登歌”常用,是我國(guó)古代禮樂儀式之一。《周禮·春官·小師》“登歌擊拊”,鄭司農(nóng)注:“登歌,歌者在堂也”(《周禮正義》1846頁(yè))。《北堂書鈔》有“歌者在上,聲者登堂”(卷一百六,樂部二)。《初學(xué)記》亦有“堂上奏樂而歌曰登歌,亦曰升歌”(卷十五,歌類)。《樂府詩(shī)集》“登歌者,祭祀燕饗,堂上所奏之歌也”(卷第三,郊廟歌辭三,梁南郊登歌二首,中華書局1979年11月版)??芍枋俏覈?guó)古代禮樂儀式中所唱的歌始于周代演唱者升堂而歌二、唱歌和音樂1.周時(shí)升歌有樂器升歌的演唱晉以前鮮有記載,之后記載偏多,尤以宋后最為顯著。周代升歌由瞽人演唱,《周禮·春官·大師》載“大祭祀,帥瞽登歌”?!吧钑r(shí),大師帥瞽鼓琴瑟而歌”(《周禮正義》1849頁(yè))。后世或有變化(1)。《周禮》中升歌皆有“拊”(2),更有“磬以應(yīng)之……大師帥瞽鼓琴瑟而歌”(《周禮正義》1848-1849頁(yè)),可知周時(shí)升歌有樂器。《漢書》載“獨(dú)上歌,不以莞弦亂人聲”(卷二十二,禮樂志第二),《隋書》詳載“漢代,獨(dú)登歌者,不以絲竹亂人聲,近代以來……絲竹一部……后周登歌,備鐘、磬、琴、瑟,階上設(shè)笙、管,今遂因之”(卷十五,志第十,音樂下),可知,升歌時(shí)無樂器,時(shí)有琴瑟(絲竹),時(shí)有鐘磬(打擊)。升歌作樂人數(shù)未有定論,朝代間或異?!端鍟贰敖詠?有登歌五人……(隋)登歌法……歌者三人”(卷十五,志第十,音樂下),《新唐書》“云韶樂……登歌四人”(卷二十二,志第十二,禮樂十二),《宋史》“魏、晉以來,登歌五人,隋、唐四人……(宋)堂上歌為八”(卷一百二十七,志第八十,樂二)。樂人穿著也有規(guī)定?!端鍟份d“登歌人介幘、朱連裳、烏皮履”(卷十四,志第九,音樂中),《新唐書》“介幘者……登歌工人之服也……登歌工人,朱連裳,革帶,烏皮履”(卷二十四,志第十四)。2.明帝上至明代年,《宋武》下,云周代用曲皆自《詩(shī)經(jīng)》?!秲x禮·燕禮》“工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禮記·文王世子》“升歌《清廟》”(3),《周禮正義》載“歌者以琴瑟歌《詩(shī)》也”(1783頁(yè))。漢以后有新作?!稌x書》“自漢氏以來……自造新詩(shī)而已……(晉)太寧末,明帝又訪阮孚等增益之”(卷二十三,志第十三,樂下)。宋有顏延之和王韶之造南郊登歌辭(《宋書》卷二十,志第十,樂二)。南齊有東平王蒼造光武廟登歌(《南齊書》卷十一,志第三,樂)。唐代《肅和》;宋代《嘉安》《禧安》;金代《昌寧》《洪寧》都有升歌曲。唐代升歌多用《肅和》,現(xiàn)象較特殊,僅二十四史記載即使用33次。升歌多頌先王功德、祈福和勸誡,有時(shí)“升歌”也在辭中出現(xiàn)。《宋書》“肆夏式敬,升歌發(fā)德”(卷二十志第十樂二歌辭有時(shí)相同如隋書五郊歌辭”(卷十五,志第十,音樂下,注登歌歌辭與圜丘或方丘同),但總體上變化較多,《金史》載《昌寧》《洪寧》等曲(卷三十九,志第二十,樂上,曲名出現(xiàn)于同一儀式),元代也有類似情況(4)。相同曲名的歌辭也有不同(5)。3.“夾鐘均之黃鐘羽”,又為宮調(diào)升歌的調(diào)式和律志亦有變化,但以宮、羽調(diào)為多。《舊唐書》“無射均之林鐘羽”、“登歌大呂均無射羽”、“應(yīng)鐘均之夷則”、“蕤賓均之夾鐘羽”,又“夾鐘均之黃鐘羽”、“大呂均之無射羽”、“大呂均之無射羽”等皆為羽調(diào)(分別為卷三十,志第十,音樂三和卷三十一,志第十一,音樂四)。《金史》有“大呂宮”(卷三十九,志第二十,樂上)和“夾鐘宮”《金史》(卷四十,志第二十一,樂下),《元史》有“大呂宮”、“黃鐘宮”(卷六十八,志第十九,禮樂二),皆為宮調(diào)。律以大呂為多,其中大呂、夾鐘等陰律較黃鐘、無射等陽律使用更多(6)。三、為音樂場(chǎng)1.方丘歌辭,禮二十三升歌在禮樂中被廣泛使用,至少有祭天、廟享、明堂、方丘、祭五帝、饗燕、射禮、鄉(xiāng)飲酒、會(huì)儀、社稷、封禪、養(yǎng)老禮、祈谷、高礻某、裸禮、祭先農(nóng)、臘祭、雩祭、岳瀆、祭汾陰二十個(gè)場(chǎng)合有升歌(7)。以下八種使用為多。祭天(8),《宋書》載顏延之造南郊雅樂登歌(卷二十,志第十,樂二),《五禮通考》載齊、周郊禮皆奏登歌,唐郊禮冬至祀昊天于圜丘有登歌(齊、周卷八,唐卷九)。方丘(9),《齊書》載北郊有登歌(卷十一,志第三,樂),《隋書》載方丘歌辭有登歌(卷十五,志第十,音樂下),《金史》太樂令帥其屬設(shè)登歌于方丘卷二十九志第十禮二祭五帝《隋書》五郊歌辭有登歌(卷十五,志第十,音樂下),唐代祀五方上帝于五郊有登歌(《五禮通考》卷三十一),《宋史》亦載祭五帝登歌(卷一百,志五十三,五方帝)。廟享,《周禮正義》載其廟行饗之時(shí)帥瞽登歌(1852頁(yè)),《漢書》載制宗廟樂奏登歌(志,卷二十二,禮樂志第二),《南齊書》載曾造光武廟登歌(卷十一,志第三,樂)。明堂,《禮記·明堂位》“升歌清廟”,《齊書》“升明堂奏登歌辭”(卷十一,志第三,樂),《隋書》載定明堂樂時(shí)有登歌”(志,卷十三,志第八,音樂上)。饗燕,《禮記·仲尼燕居》“升歌《清廟》”,《儀禮·燕禮》“工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隋書》“宴饗殿上,奏登歌”(卷十五,志第十,音樂下)。射禮,《周禮正義》載大射儀時(shí)升歌(1848頁(yè)),《隋書》載詣射所有登歌(卷八,志第三,禮儀三),《新唐書》載射殿之庭設(shè)登歌(卷十六,志第六,禮樂六)。會(huì)儀,《宋書》載元會(huì)有登歌(卷十四,志第四,禮一),《南齊書》(卷十一,志第三,樂)《新唐書》(卷十九,志第九,禮樂九)亦載。此外,房中樂(后稱安世樂)可能有升歌,《南齊書》(卷十一,志第三,樂)《隋書》(卷十五,志第十,音樂下)有載。也有明確不用的情況,在兇禮(《宋史》卷一百二十三,兇禮二)或雨雪(《宋史》卷九十八,去禮一)時(shí)不設(shè)。2.金奏升歌為天奏曲升歌作樂順序并不單一。其一,“群臣出入奏肅威之樂……牲出入奏引牲之樂……迎神奏昭夏之樂……皇帝入壇東門奏永至之樂……皇帝升壇奏登歌辭……皇帝初獻(xiàn)奏文德宣烈之樂……次奏武德宣烈之樂……皇帝飲福酒奏嘉祚之樂……送神奏昭夏之樂……皇帝就燎位奏昭遠(yuǎn)之樂……皇帝還便殿奏休成之樂重奏”(《齊書》卷十一,志第三,樂),這是一套完整的祭天樂,皇帝“升壇”時(shí)奏升歌。祭天儀或有出入,但大體相似,以“升壇”和“奠玉帛”時(shí)奏升歌居多(1)。其二,“經(jīng)云樂六變八變九變者,皆謂金奏、升歌、下管、間歌、合樂、興舞諸節(jié)”(《周禮正義》1760頁(yè)),金奏與升歌皆可為開始。金鶚云:“金奏……樂之始也。無金奏者,以升歌為始;有金奏者,升歌亦為始事”(《周禮正義》1885頁(yè))。其三,《禮記·鄉(xiāng)飲酒義》“工入,升歌三終……笙入三終……間歌三終,合樂三終,工告樂備”。三終指三首不同的樂曲?!秲x禮·燕禮》中也有“工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卒歌……笙入……乃閑歌……遂歌鄉(xiāng)樂”。3.清廟歌在“禮”?!赌淆R書》卷二,第20頁(yè)升歌為何升堂,樂器抑或相異?《禮記·郊特牲》“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貴人聲也”,《五禮通考》“貴人聲也……賤匏竹也”,“發(fā)于口者其聲精,故歌者在上也”(《五禮通考》卷七十),更有“不以鐘鼓竽瑟之聲亂人聲……欲其清也”(《五禮通考》引《尚書大傳》),“不以莞弦亂人聲,欲在位者彳扁聞之,猶古清廟之歌也”(《漢書》卷二十二,禮樂志第二)。所以貴人聲,因?yàn)椤奥?樂之象也;金石絲竹,樂之器也。象形而上,器形而下”(《五禮通考》卷五)。升歌有禮的功能?!胺郊漓電噬?登歌先祖功德”(《南齊書》卷十一,志第三,樂),鑒享神明,其一?!暗斐甓ど?發(fā)德也”、“升歌清廟,示德也”(分別于《禮記·郊特牲》和《禮記·仲尼燕居》),示德,其二。“則其用樂多寡……天子五正……諸侯……只三正……大夫、士二正”(《周禮正義》2431頁(yè)),明地位,其三?!昂蠘吩谇?、登歌在后,有違古義”(《宋史》卷一百二十七,志第八十,樂二),樂之“典范”,其四?!八料氖骄?升歌發(fā)德。永固鴻基,以綏萬國(guó)”(《宋書》卷二十,志第十,樂二),鞏固統(tǒng)治,其五。四、升堂而歌,師作樂升歌是我國(guó)古代禮樂制度中的一種重要禮樂儀式,亦稱登歌。漢前用升歌之名較多,漢后以登歌為多。它始于周代,在禮樂中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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