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議王元化《講疏》

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小議王元化《講疏》劉勰的《文心雕龍》作為中國古代最宏偉的一部文學理論批評著作，自問世以來到現(xiàn)在已經有一千五百多年歷史。文將從重視訓詁考據傳統(tǒng)、古今中外結合、附錄法的運用幾個方面談談王元化的《講疏》在學術研究方法上的幾點啟發(fā)。

《文心雕龍》；《講疏》；劉勰

劉勰的《文心雕龍》作為中國古代最宏偉的一部文學理論批評著作，自問世以來到現(xiàn)在已經有一千五百多年歷史。從古至今，《文心雕龍》的研究者不絕如縷，而“龍學”現(xiàn)在也已經成為一門具有世界意義的顯學。20世紀七八十年頭，我國出名思想家、文藝理論批評家，中國《文心雕龍》學會的主要創(chuàng)始人，王元化先生出版了《創(chuàng)作論》，90年頭對其作了若干增補修改，出版時更名為《講疏》。跟以往的研究著作相比，《講疏》的顯著特色是將《文心雕龍》置于古今中外文化學視野中，舉行對比研究。本文將從重視訓詁考據傳統(tǒng)、古今中外結合、附錄法的運用幾個方面談談王元化的《講疏》在學術研究方法上的幾點啟發(fā)。

一、重視訓詁考據傳統(tǒng)

我們對古代文論的解讀研究的根基方法是文字的訓詁解釋和史料的考證。王元化在《創(chuàng)作論》的《其次版跋》中說：“用科學的文藝理論去清理并表明我國古代文論，首先需要在前人取得的成果上舉行。這里更加指的是版本的考據和?？保约拔淖值挠栐b和解釋。”強調理應重視清代乾嘉學派，并賦予恰當?shù)臍v史評價。他指出像黃侃、范文瀾、劉永濟等在《文心雕龍》研究上取得很大勞績的人，都不是墨守考據訓詁傳統(tǒng)的，由此就會展現(xiàn)大量根本的文意理解的偏差。

而劉勰在《指瑕》篇中認為考證方法的“立文之道，惟字與義。字以訓證，義以理宣”違反考證的規(guī)矩“依稀其旨”“賞標奇至”“撫叩酬酢”“每單舉一字，指以為情”。這一表達是劉勰從正、負兩面給“考證”概念以明確界定。與此相關的是“依經立義”的考證。所謂“依經立義”的方法之一就是直接引用經典原文作為立論的啟程點。此外，還運作解經學的概括解釋如訓、詁、箋、注、疏、正義等方，使之與中國古典文論、美學建構緊密關聯(lián)。王元化在對劉勰身世考證當中并未僅僅停滯于劉勰身世的表層，而是兼用推理方法，由劉勰身世的考證推理到他的創(chuàng)作思想，還從《滅惑論》入手分析劉勰不同時期的思想變化。從單一的事實考據拓展為多維的綜合測定，不但表明劉勰一生體驗了入寺――登仕――出家三個階段，而且突破了線性的直觀論述，用辯證方法考證了劉勰思想的多元繁雜：一是恪守儒家思想；二是轉向玄佛合流；三是《文心雕龍》學并非治理佛經的一種副業(yè)之作。可見考證推理方法是治學方法論的一個根基。

二、古今中外結合

王元化先生曾說：“我們就需要把古和今與中和外結合起來，舉行對比對照，辨識同異，以便探索出在文學進展上帶有規(guī)律性的東西。我曾把這種方法稱作‘綜合研究法’。”而正是在研究劉勰和《文心雕龍》中正是運用了這樣科學的、先進的方法，并且取得了分外突出的勞績，使他的《創(chuàng)作論》的理論深度和獨創(chuàng)見解，都達成了20世紀《文心雕龍》研究的最高水平。

關于古今中外結合這個研究方法的產生，王元化說他這個想法，“是萌生于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中所說的：‘人體解剖對猴體解剖是一把鑰匙。低等動物身上表露的高等動物的征兆，反而只有在高等動物本身已被熟悉之后才能察覺。因此，資產階級經濟為古代經濟供給了鑰匙?！@幾句話給我極大啟發(fā)，使我首先想到，對于萌芽狀態(tài)尚未成熟的文學現(xiàn)象，只有用后來已經成熟的興隆形態(tài)的文學現(xiàn)象才能加以說明?！蓖踉钍芎诟駹柪碚摰挠绊?，并且在當代中國的黑格爾研究中占有一席之地，在熟悉論方面，如知性、抽象上升到概括、規(guī)律與歷史的一致性；美學方面，如思想與情感融合的“情志”命題、風格問題、藝術表現(xiàn)的主體性與客觀性問題等，都有獨到的闡發(fā)與建樹。

三、附錄法的運用

我們都知道王元化先生的《講疏》是在其《創(chuàng)作論》根基上形成的修訂本。而《講疏》的最大特色就是采用了中西文論附錄的方法。其實，附錄法并非嶄新事物，中國古人早已純熟操用此法，如閻若璩寫《古文尚書疏證》時就以附錄法表明觀點。然而，王元化將此法做了新的開拓。在《講疏》一書中，附錄法以論述一種文化體系中的文學為主，為研討某個理論問題的時候將世界各國的文論觀念用“附錄”的形式加以對比，并在對比中舉行細致的辨析。通過“附錄法”，中西詩學的相當理論和觀點一并呈現(xiàn)出來，并由此拓展詩學的理論視野，探求共同規(guī)律?！案戒浄ā钡暮锰幵谟诒磉_條理明顯而又行文活躍，同時又能讓作家觀法從多方面得以發(fā)揮，使探討問題詳盡深入。

在《創(chuàng)作論》的《初版后記》中，說領略本書為何采用正文與附錄結合的體例：“我覺得與其勉強地追求融貫，以至流于比附，還不如采取案而不斷地手段，把古今中外我認為有關的論點，分別地在附錄中表述出來?！睕]有直接對古今中外的對比做出論斷，而由讀者自己將正文和附錄相互對照、相互對比，采用這種方法，表達了極其客觀、特別嚴謹?shù)闹螌W態(tài)度。

對于王元化《講疏》的這三個特點，下面我都將以《釋心物交融說》一文為例舉行概括說明。在正文中主要闡釋了劉勰的心物交融說――是解讀創(chuàng)作活動的主客關系。從“物”“情”“辭”三者之間的并列關系表明劉勰所謂“情以物遷，辭以情發(fā)”的創(chuàng)作觀及在創(chuàng)作實踐中“隨物宛轉，與心徘徊”的主客體的雙向回流關系。

我們先看附釋一《心物交融說“物”字解》，在此附錄中對“物”字從訓詁學、語義學上做了考證解讀。王元化首先列舉了在《文心雕龍》中展現(xiàn)的四十八處“物”字，并對它們做了對比和分析；然后又指出《范注》對《神思篇》“神與物游”和“物沿耳目”的“物”的解釋展現(xiàn)了歧義，從而在作出論斷時就形成了論證上的二律背反；結果，斷定了王國維在《釋物篇》中的解釋。對訓詁考證的重視充分表達了王元化先生扎實的古文根基和專心嚴謹?shù)膶W術風格，這也是對我們舉行古代文學理論研究時需要留神和學習的。

附釋二《王國維的境界說與龔自珍的出入說》直接表達了王元化先生古今結合的研究方法。分析了與劉勰不同時代的另外兩種對審美主客體關系的不同觀點：王國維的境界說是“情景交融、物我雙會”，而龔自珍的“善入善出”說即是要求文學的真實性與的獨創(chuàng)性相結合。結果，與劉勰的“心物交融”的觀點做了對比，分析了它們的異同和繼承借鑒關系，大體勾畫了我國文論在不同時代進展線索的輪廓。

在附釋三《審美主客體關系札記》中，王元化又通過對黑格爾理論的分析實現(xiàn)了中外結合。重點強調了黑格爾美學理論中人的主觀能動性的重要作用。雖然王元化只是對黑格爾關于審美主客體關系的理論舉行了分析論述，并沒有直接與《文心雕龍》作對比并得出結論，但是我們讀罷也會有自己的分析和觀點，此外也拓展了我們對中國古代文藝理論研究的思路和范圍。

結果我想以王元化先生自己對自己研究方法的總結作為終止，他在《其次版跋》中說：“我首先想到的是三個結合，即古今結合、中外結合、文史哲結合。尤其是結果一個結合，我覺得不僅對我國古代文論的研究，就是對于更廣闊的文藝理論研究也是很重要的。”

[1]王元化.思辨隨筆[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94.

[2]張少康.文心雕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