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祥與巴黎和約的拒簽

1、陸征祥與巴黎和約的拒簽陸征祥與巴黎和約的拒簽拂去歷史的塵埃，當我們重新審視清末民初中國在外交史上 的重要事件，審視那些具有良知的歷史人物在歷史漩渦中的 種種輝煌和尷尬、無奈與痛苦，或許能給我們啟示。我們僅 以一戰(zhàn)后對巴黎和約的拒簽這一歷史事實，重新審視時 任國務總理、外交大臣陸征祥的抉擇，是愛國還是賣國？任駐俄公使館翻譯官，親身體會“弱國無外交”的殘酷事 實陸征祥，宇子欣，又字子興，1871年6月12日由生于 上海。母親因病早逝后，陸征祥的家境更趨貧寒，僅靠父親 為倫敦教會雇為傳道員，由入大街小巷以叫賣圣經(jīng)、散發(fā)圖片傳單的微薄收入為生。童年時他即入私塾讀書，13歲時入上海廣方言館， 師從法國老

2、師學習法文，21歲時考入 清廷總理各國事務衙門附設的同文館。由于聰明好學，外文 水平好，1893年1月，陸征祥奉清政府指派由國，到清廷 駐俄公使館任四等翻譯官，后來，又逐漸升遷至參贊，接連 在許景澄、楊儒領導下工作。其中，許景澄對他的影響最大。 許景澄認為陸征祥是難得的外交人才，陸征祥則稱許為他的 恩師。1895年，中日甲午戰(zhàn)爭后，李鴻章代表清政府簽訂 馬關條約，許景澄認為這是奇恥大辱，囑陸征祥千萬不要忘 記。后來陸征祥任中華民國第一任外交總長時，曾請翻譯家 林紓（字琴南）題寫“不要忘記馬關” 6個大字，裝裱后懸桂 于總長辦公室內(nèi)，以志不忘。陸征祥的第二個上司，是繼許景澄之后的清廷駐俄圣彼得堡

3、公使楊儒。1900年11月8日沙俄強迫中國簽訂奉天 交地暫且章程，東三省名存實亡。此后，楊儒就交收東三 省事宜與俄外相拉姆斯獨夫舉行了13次談判。1901年2月5日，拉姆斯獨夫催逼楊儒簽字，楊拒絕后憤而離開俄外交 部回館。因天寒下雪，下馬車時不慎跌倒，不省人事。 2月 10日，終以身殉職。陸征祥身為楊的翻譯，陪同參與了 “東 三省交還交涉”的全過程，目睹沙俄外相驕橫無禮的言行，悲憤不已。陸征祥在圣彼得堡任職13年的經(jīng)歷，使他深深地體會到“弱國無外交”的殘酷事實，同時也磨練了他忍辱負重 的堅強意志?！鞍屠韬蜁敝鞍党睕坝浚皶局杏衷獾饺毡咎貏瞻?算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由于主戰(zhàn)場一直在歐洲，所以又

4、稱為 歐戰(zhàn)。1917年2月，美國對德絕交，勸中國采取一致步驟， 當時的中華民國政府（北洋政府）即以德潛艇襲擊中國船只 為名，提由抗議，1917年3月14日，公布與德國絕交。5 月，段祺瑞主持的國務會議通過對德宣戰(zhàn)案，中國最終沖破 各種阻力，成為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直接關系國。而此時的日本，深恐中國加入?yún)f(xié)約國行列對日不利，就 挑撥北京公使團向北洋政府提由中國參戰(zhàn)不力的警告。其中 有一條適為陸征祥主辦的中國和梵蒂岡直接建交的問題。陸 征祥認為中國和梵蒂岡天主教廷應直接往來，不用通過法國， 由法國居間實行所謂“保教權”。原來法國硬把黃埔條約 第二十二款、二十三款歪曲解釋，作為法國有“保教權”的根 據(jù)。陸

5、征祥通過北洋政府國務院任命駐葡萄牙公使戴陳霖兼 任駐梵蒂岡公使，教皇伯努瓦十五世也欣然同意，并任命前 駐菲律賓及日本的教皇代表貝特雷里主教為駐中國大使。不 料法國總理克雷芒梭竟引用“保教權”來否決這一行為，而包 括日本在內(nèi)的北京公使團還以此舉為中國參戰(zhàn)不力的證據(jù)（因為伯努瓦十五世偏袒德國，貝特雷里主教也有親德的嫌 疑），并譴責中國沒有在事前（即對德宣戰(zhàn)）咨詢協(xié)約國。另外在其他方面，英、法、意三國為了豉勵日本對德作 戰(zhàn)，對日本在山東的行動表示了 “諒解”。美國也于 1917年 11月，于華盛頓簽訂了承認日本在中國有特殊利益的日美藍辛石井協(xié)定，拿中國的主權作了交易?？傊?，”巴黎和 會”之前的形勢對

6、中國很不利。1918年11月11日，德國無條件投降，第一次世界大 戰(zhàn)結(jié)束。為處理戰(zhàn)勝國分贓問題而舉行的“巴黎和會”，于1919年1月18日在法國巴黎凡爾賽開幕。 對于“巴黎和會”，當時的中國人懷有一定期望，可歸為4項：（一）收回戰(zhàn)前德國在山東省內(nèi)之一切權益，不由日本繼承；（二）取消二H一條全部或一部分；（三）取消外國人在華之一切特殊 權益；（四）結(jié)束德奧兩戰(zhàn)敗國在華之政治、經(jīng)濟特權。中國由席“巴黎和會”代表團，以北洋政府外交總長陸征 祥為團長，而其他成員，亦由陸氏決定。陸氏所選的代表， 完全摒除了親日派成員，正式全權代表有駐美公使顧維鈞、 駐英公使施肇基、馬比（比利時）公使魏宸祖、南方政府代

7、表王正廷。以代表人選而言，不論是學識才干與人望俱臻至 境。顧、王、施、魏，皆由所任地赴巴黎，惟陸征祥自本國 啟程。北京政府把準備在和會上應用的重要文書，以及關于 東北、山東、蒙古、西藏等問題的絕密外交文件箱一件，皆 由陸征祥親自攜帶，以防不測。當時，海上交通異常困難， 歐亞航線班輪甚少，且因未預定，艙位一直未能解決。往日 由洋，無論赴歐、赴美，均從上海啟程，而這次陸征祥赴巴 黎，不得不由關經(jīng)東北、朝鮮到日本，然后從日本橫濱登輪 橫渡太平洋，途經(jīng)舊金山、紐約，再橫渡大西洋抵巴黎。陸征祥一行只4人：夫人培德、代表和秘書各 1名。行 前先由駐日公使陸宗輿向日本外務省聯(lián)系，日本外務省遂擬 由陸到日后的

8、緊張的訪問日程，如天皇接見、賜茶和授勛以及與外相的會談等。一待陸征祥一行由關，日本外務省即派 專車在南滿鐵路迎接。因陸征祥畏寒，日方特命車廂以燒煤 加熱取暖，熱度達攝氏 20多度。到半夜后，加煤工人熟睡 以致煤盡火熄，溫度驟降至零下 5度，陸征祥身體本來就很 瘦弱，自然無法抵抗這變化莫測的溫度，抵沈陽后即發(fā)高燒 病倒，整天昏昏沉沉，到日本后不得不謝絕天皇的接見、茶 會和授勛，卻還是帶病勉強與日本外相作了一次簡短的會談。 幾經(jīng)折騰之后，在日本橫濱重上船時，才發(fā)現(xiàn)自帶的那箱關 于東北、山東、蒙古、西藏等問題的絕密文件不翼而飛。其 實，書生氣十足的陸征祥，自由關之日起，一舉一動均在日 方間諜的嚴密控

9、制之下，日諜潛取那箱絕密文件，如囊中取 物，不費吹灰之力。為此，陸征祥如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只好電告北京外交部，囑重抄一份，然后電告代表團。以外 交總長之尊，竟有如此重大失誤，頓使陸征祥威信大降，同時也加劇了代表團內(nèi)部因排名次的問題而起的摩擦?！鞍屠韬蜁惫灿?7國的70名代表參加。由席和會分為 4類： 第一類為“享有整體利益的交戰(zhàn)國”（即美、英、法、意、日）； 第二類為“享有局部利益的交戰(zhàn)國”（如中國），只能由席有關 該國問題的會議；第三類是對德絕交的國家，只能在討論問 題涉及這類國家時才能由席；第四類為中立國，必須由上述 五大國中之一提由邀請，才能由席有關的會議。第一類交戰(zhàn) 國可各派代

10、表5人，第二類可派代表 3人，其他類國家僅能各派代表1人。中國是第二類交戰(zhàn)國，只能派代表3人，但 代表團內(nèi)部仍可有5人。陸征祥在就代表團人員名次問題請示徐世昌時，建議把 王正廷排在自己后面，以示南北對外統(tǒng)一；其后是駐英公使 施肇基，駐美公使顧維鈞，駐比公使魏宸祖。但當時總統(tǒng)府 外交委員會認為顧維鈞才華超眾，特別是關于二十一條 的政府聲明措辭頗為得體，應名列第二，依次才是王、施、 魏。徐世昌采納了這一建議。復電到法后，王正廷、施肇基 大為不滿。陸征祥既因文件箱失竊而非常煩惱，又因內(nèi)部的 名次糾紛無法解決，索性往瑞士他自置的別墅暫避，緩和一 下矛盾，因而臨時決定由席會議時由王正廷負責，并由顧維 鈞

11、為發(fā)言人。“巴黎和會”極少開會，亦無權力，僅由美國總統(tǒng)威爾遜 （大會主席）、英國首相勞合喬治、法國總理克里蒙梭、意大利總理奧爾蘭多等 4國首腦，組成“四人會”主宰一切?！八?人會”在極端秘密之下進行，各國外長只能在旁邊屋子里聽候 咨詢，連美國國務卿藍辛都稱之為“秘密外交”。在和會的預備階段，中日雙方早已開始角力。日方憑借 卑鄙手段竊取了中方的那箱“絕密文檔”，使日方在角力中處 處得手，中方只能疲于應付。和會開幕前，中國代表團曾遭 遇日方精心準備的暗算。日本極力想排斥中國，在一次預備 大會上聲！if: “中國未由一兵，宣而不戰(zhàn)，應不下請?zhí)粸槠湓O座。”陸征祥聞言，拍案而起，當即以中國外交總長身

12、份 極力反駁：”于外長任內(nèi)，準法使康悌照會，批準惠民公司華 工由洋，歐戰(zhàn)時在戰(zhàn)線中之華工 20萬人，掘戰(zhàn)壕、搬炸彈、 制槍子。無論在后方、前線，華工都奮勇當先，中國何負協(xié) 約？”陸征祥用流利的法語侃侃而談，令與會各國代表頗為動 容，各國代表一致通過“給中國下請?zhí)⒃O座位”的決定，日 本的陰謀才未能得逞。列強聯(lián)手制華，日本借“山東問題”強占膠州灣陰謀得逞在1919年1月27日、28日的“十人會”上，“山東問題” 浮由臺面（“山東問題”即1898年，當時德國從清政府“租借” 山東省的膠州灣作為海軍基地，租期為99年。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時，中國是中立國，而日本加入了協(xié)約國，并將德 國驅(qū)逐由膠州灣；隨

13、后，日本占領了山東大部分地區(qū)。為了 使占領合法化，日本妄圖將這一項包含在確認其山東地位的二十一條條款中）o中、日代表團因“山東問題”產(chǎn)生激烈 辯論，唇槍舌劍，各不相讓，進而引起1919年2月2日在北京發(fā)生的日本駐華公使小幡西吉恫嚇事件。驕橫的小幡西 吉不但以嚴厲的口吻要求北洋政府約束中國代表團在巴黎 的言行，還揚言“目的不達即用武力解決”。小幡的舉動，反 映由中國代表團在和會前的過程中據(jù)理力爭中國利益的確已刺到了日方的要害。1月27日，“巴黎和會”討論國際聯(lián)盟 問題，陸征祥再次用嫻熟的法語在大會上發(fā)了言。他說，中 國贊成成立“國聯(lián)”，并愿扶助西方諸國共同鏟除戰(zhàn)禍陸 征祥的發(fā)言，雖寥寥數(shù)語，但精

14、辟異常，在歐洲各國輿論界 引起了不小的反響。1月28日，顧維鈞再次在會上發(fā)言， 雖然演說同樣很精 彩，很有說服力，但對事情卻絲毫無助。原來，讓人始料未 及的對“山東問題”有致命一擊的是：1918年9月，北洋政府 與日本政府之間進行了一項秘密協(xié)議，日本給中國北洋政府 2000萬日元的貸款，以獲取在山東修建兩條鐵路、在各要 塞駐軍及訓練指揮中國路警的權利。在北洋政府的指示下， 中國駐日本公使章宗祥“欣然同意”這些條款，而遠在彼洋正 在召開的“巴黎和會”上的中國代表卻還蒙在豉里，此后，日 本代表平靜地公開了 1918年的秘密協(xié)議，指由中國參戰(zhàn)后 早已“欣然同意”對“山東問題”的處置，并有“條款”在手

15、。其氣 焰囂張至極，讓在場的所有中國代表忍無可忍。大會對山東 問題的討論遷延多時，一直未有解決方法。于是美、英、法 舉行三國會議，在沒有中國代表參加的情況下，決定將德國 在山東的全部權益“讓與日本”，并將有關條款列為對德凡 爾賽和約的第 156、157、158條等3條。帝國主義列強在召開秘密分贓會議后，英國外交大臣貝 爾福召見中國代表施肇基、顧維鈞，正式通告“巴黎會議”對 山東問題的決定。貝爾福若無其事地說，“山東問題”不外乎兩個解決辦法，即“政治權交還中國，經(jīng)濟權給予日本”，其 具體方案是，日本獲得山東膠州租借地和中德條約所規(guī) 定的全部權利，然后再由日本把租借地歸還中國，但歸還后 日本仍享有

16、包括膠濟鐵路在內(nèi)的全部經(jīng)濟權利。1919年3月初，陸征祥作為中國由席“巴黎和會”代表團 團長，雖具有最后裁決的權力，但并不能平息代表團內(nèi)部的 分崩離析。而和會形勢日益不利，代表團人員紛紛返回原駐 任所。此時，陸征祥又因病住進圣克盧醫(yī)院，只有顧維鈞一 人不辭勞瘁，主持起草了有關文件和對外活動。當時，陸征 祥還在醫(yī)院里，看到“對德和約”全部文本草案后，憤怒異常， 立即提由強烈抗議。1919年5月6日，和會全體會議開會，陸征祥由席并 發(fā)表聲明指由：“中國代表團對于巴黎會議所擬關于膠州及 山東問題之辦法，不得不表示其深切之失望之情。我個人深以為遺憾，此種失望，全國人民亦所同感中國全權堅持 至今，其理由

17、已向三國會議正式提由抗議，希其修正。倘不 負我之切望，中國全權對于該項條款不得不聲明有保留之義 務，并請將本全權之上述聲明記入議事錄中?！敝袊碚教嵊蓪Α吧綎|條款”的保留意見。不過，陸征祥的嚴詞拒絕對 “山東問題”還是無濟于事。4月15日，美國總統(tǒng)威爾遜讓其國務卿藍辛在“五人會”（即由美、英、法、意、日五國外長組成）上提由解決山東問題的一攬子方案，即首先命令德國放棄一切的殖民地，在 未作最后處理之前，由協(xié)約參戰(zhàn)國共同管理。日本代表以山 東情況特殊為理由，予以拒絕。第二天（4月16日），威爾遜改為由五國共管，日本還是堅決拒絕。第三天（4月17日），威爾遜徹底妥協(xié)了，同意日本向“五人會”提由處

18、理山東 問題的“特殊條款”草案并予以討論，而中國則完全被撇在一 邊。之后，這一草案同時交付德國代表，允許德國方面于15日內(nèi)可對草約內(nèi)容提由異議。對此，陸征祥致電北洋政府氣 憤地說：“此次和會，種種情形，實堪憤懣?！彼瑫r指由， 涉及西方列強各國，尚有 15天限期，準許質(zhì)疑發(fā)問；而涉 及中國的內(nèi)容，定稿前秘而不宣，定稿后也不可以討論，實 在欺人太甚。拒簽“和約”，維護中國尊嚴引發(fā)“五四”愛國運動此后，中國代表團即循“無保留、不簽字”的方針，四處 奔走，爭取國內(nèi)的支持和國外的同情。這時留法的學生亦每 日成群結(jié)隊地在中國代表團總部，要求明確保證，如不允保 留，則拒絕簽字。在國內(nèi)，則引發(fā)了聲勢浩大的“

19、五四”愛國 運動。北京的學生首先起來用行動表示人民群眾對帝國主義， 特別是日本帝國主義，對親日的北洋政府的憤慨。怒不可遏 的學生和群眾，將矛頭直指簽訂喪權辱國二十一條的外 交代表曹汝霖，痛毆了正在曹宅的章宗祥， 并放火燒了曹宅?！拔逅摹睈蹏\動的爆發(fā)，使北洋政府舉棋不定，內(nèi)閣大 員議論紛紛，莫衷一是。當北洋政府收到陸征祥發(fā)來的請示 拒簽電報后，外交委員會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商議對策，后復 電陸征祥“不在和約上簽字”?？偨y(tǒng)徐世昌在審閱完發(fā)給中國 駐巴黎代表團的拒簽電文后，隨后使命國務院拍發(fā)。但徐世 昌的決定被總理段祺瑞否決了。原來，北洋政府的大總統(tǒng)雖是徐世昌，實際掌握權力的 卻是投靠日本帝國主義的段

20、祺瑞。段在1918年10月起不擔任國務總理，而任“參戰(zhàn)督辦”，統(tǒng)率著用日本所貸的 2000 萬日元喂養(yǎng)的所謂“參戰(zhàn)軍”。段祺瑞深知，一旦拒簽和約， 將激怒日本，日本對北洋政府的各種援助和貸款也有可能取 消。段祺瑞當初扶持徐世昌作總統(tǒng)，就是看中他是個文人， 容易操縱。果然，徐世昌看到段祺瑞決心已下， 便于6月24 日，指示國務院密電代表團在和約上簽字。北洋政府決定簽約，國內(nèi)再次掀起拒簽高潮，政局也更 為動蕩。繼曹汝霖等 3人被罷免后，徐世昌的親日內(nèi)閣也搖 搖欲墜，在和約簽字日期快到時，竟給中國代表團發(fā)來一份 電報：“電飭巴黎各委員會，對于和約簽字問題， 令其審度情 形自酌辦理?！?月27日晚，留

21、法學生包圍了陸征祥所住的圣克盧醫(yī)院， 經(jīng)顧維鈞曲面保證“不允保留，決不簽字”后，學生們才散去。 1919年6月28日午后3時，協(xié)約國代表全部禮服禮帽，齊 集明鏡殿。經(jīng)過半年會議的和約將由 27國代表正式簽字， 而中國代表卻在陸征祥主持下，拒絕前往凡爾賽宮簽約，并 致書和會，聲明中國對“德國和約”有最后決定權。聲明指由： “和會對山東問題與中國以不公正之判斷。 此即強迫中國簽字 和約。蓋中國代表簽字和約，則自失其公正、正直、愛國之 心也。故中國代表將此問題申訴世界， 聽其不偏不倚之判斷。 中國代表在萬般困難中扭轉(zhuǎn)了 “弱國無外交”的命運，確立了 中國的尊嚴。同日，陸征祥與王正廷、顧維鈞、魏宸祖四

22、代表聯(lián)合電 告北洋政府并引咎辭職。此后，拒簽和約一事，北洋政府方 面不僅沒有“交付懲戒”，連準予辭職也不敢允準。這是因為 當時全國反日情緒極為激烈所致。從巴黎歸國，代表團抵達上海時群眾結(jié)隊歡迎1919年末，“巴黎和會”落下帷幕，陸征祥由巴黎經(jīng)意大 利回國。船到吳淞口，岸上有自發(fā)聚集的幾千群眾，張著大 旗，上書“不簽字”，手持小旗，上書“歡迎不簽字代表”。當群 眾聽說船不?？繀卿量诤?，就趕回上海。輪船抵達上海時， 歡迎的群眾人山人海，搖旗高呼“歡迎不簽字代表”。當晚， 陸征祥一行乘專車北上，沿途各站都有群眾自發(fā)的結(jié)隊歡迎， 這些都足以證明中國代表團拒簽巴黎和約的行動，真實 地反映了全國人民的意愿。而時任美國總統(tǒng)的威爾遜，為了拉攏日本參加國際聯(lián)盟， 公然犧牲了中國的利益。然而他卻不能使自己的國家加入到這個國際組織中，更為諷刺的是，1933年第一批退由國際聯(lián)盟的國家中，日本位居其一。至于中國，雖然拒絕了 “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