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評析1焦作市豫通物流有限公司訴平安產(chǎn)險公司“車上人員”與第三者“身份轉化糾紛案

1、焦作市豫通物流有限公司訴中國平安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焦作中心支公司本車人員、駕駛人傷亡保險賠償責任糾紛案【裁判要旨】 1、駕駛人，不能成為交通事故本車責任保險“第三者”。駕駛員是本車的實際操控者，在交通事故中是肇事者、責任人，不是本車責任保險的第三者。駕駛人自身的損害不屬于本車交通事故責任保險（交強險、商業(yè)三責險）的保障范圍，不存在轉化為本車第三者的問題 2、本車人員，不能認定為交通事故本車責任保險“第三者”。在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保險合同糾紛中，“車上人員”與“車下人員”的區(qū)別是比較固定的，因交通事故的撞擊等原因導致車上人員脫離本車的，不存在“轉化”為第三者的問題。【裁判文書】 河南省焦作市

2、中級人民法院民事判決書 （2013）焦民二金終字第00032號【基本案情】 原告（上訴人）：焦作市豫通物流有限公司，住所地焦作市山陽區(qū)建設東路。法定代表人：許來銅，經(jīng)理。委托代理人趙振華，河南蒼穹律師事務所律師。委托代理人姬麗麗，河南蒼穹律師事務所律師。被告（被上訴人）：中國平安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焦作中心支公司，住所地焦作市工業(yè)路與朝陽路交叉口萬基大廈5樓。負責人：趙春菊，總經(jīng)理。委托代理人：田紅軍，河南千益律師事務所律師。委托代理人：田瑋，該公司員工。上訴人焦作市豫通物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豫通物流）與被上訴人中國平安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焦作中心支公司（以下簡稱平安財保）保險合同糾紛一案，豫

3、通物流不服解放區(qū)人民法院于2013年3月20日作出的（2012）解民初字第1117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豫通物流的委托代理人趙振華、姬麗麗，被上訴人平安財保的委托代理人田紅軍、田瑋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原審法院查明，2010年10月19日，駕駛人盧黑旦駕駛豫H78732（豫HG621掛）號重型廂式半掛車由南向北行駛至包茂高速公路時，撞于橋面東側護欄后，車輛牽引車懸停于橋面，致豫H78732（豫HG621掛）號重型廂式半掛車駕駛人盧黑旦、乘車人盧利波墜于橋下，造成盧黑旦、盧利波當場死亡，車輛受損的交通事故。駕駛人盧黑旦因觀察

4、前方路況不足且采取措施不當，負事故的全部責任，乘車人盧利波無責任。延安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隊高速公路大隊于2010年11月20日出具延市公交（高）認字【2010】第S6029號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認定了上述事實。2010年10月28日，延安法醫(yī)科學技術檢驗鑒定中心對盧利波的死亡原因進行了鑒定，結論為盧利波系受鈍性暴力作用致重度閉合性顱腦及胸腹腔多臟器復合損傷而死亡，在交通事故中受碰撞、摔跌可以形成，具體成因、致傷過程結合現(xiàn)場、調查解決。盧利波死亡后，其親屬作為原告曾向焦作市馬村區(qū)人民法院提起訴訟，后于2011年12月16日申請撤回了起訴。原告出具協(xié)議書及收款條各一份，協(xié)議約定原告賠償盧利波的親屬喪

5、葬費、死亡賠償金、被撫養(yǎng)人生活費等共計595023元。另查，1、盧利波，男，1978年10月10日出生，漢族，非農(nóng)業(yè)家庭戶口；王艷梅系其愛人，盧師皎與秦秋蘭系其父母，盧澤軒系其兒子。2、豫H78732（豫HG621掛）號重型廂式半掛車的車主郭小春，郭小春與原告于2008年3月27日簽訂掛靠協(xié)議。3、原告作為投保人和被保險人為豫H78732（豫HG621掛）號重型廂式半掛車在被告處分別投保了交強險、商業(yè)第三者責任保險、不計免賠等，保險期間自2010年4月1日至2011年3月31日，交強險范圍內死亡傷殘賠償限額主、掛車分別為110000元；商業(yè)第三者責任保險的保險金額主、掛車分別為300000元、

6、50000元。原審法院認為，依法成立的合同，受法律保護。原告豫通物流作為投保人、被保險人為事故車輛投保了交強險及商業(yè)險，事故發(fā)生后，原告有依據(jù)保險合同申請理賠的權利，故原告具有訴訟主體資格。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條例第二十一條規(guī)定“被保險機動車發(fā)生道路交通事故造成本車人員、被保險人以外的受害人人身傷亡、財產(chǎn)損失的，由保險公司依法在機動車交通事故強制保險責任限額范圍內予以賠償。”機動車車輛保險條款中對于商業(yè)第三者責任保險的責任免除明確規(guī)定“車上人員的人身傷亡或本車上的財產(chǎn)損失，保險人不負責賠償。”據(jù)此，死者盧利波的身份系本車人員還是第三者，成為能否獲得保險理賠的關鍵。事故發(fā)生后，雖對盧利波的

7、死因進行了法醫(yī)鑒定，但鑒定結論僅為受鈍性暴力作用致重度閉合性顱腦及胸腹腔多臟器復合損傷而死亡，在交通事故中受碰撞、摔跌可以形成，而根據(jù)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中記載的事故經(jīng)過，事發(fā)時車輛的牽引車懸停于橋面，該車的駕駛人及乘車人盧利波墜于橋下，其二人當場死亡。上述事實，均不能證明盧利波是因車輛撞擊護欄死亡后墜落橋下，還是墜落橋下后死亡，故原告稱盧利波的死亡原因與本車無關的辯解理由不能成立。盧利波系事故車輛的乘坐人，事故發(fā)生前其系車上人員，事故發(fā)生后其雖身處車輛之外，但其身份不能簡單的依據(jù)空間變化而進行轉換。根據(jù)相關立法精神，不能不當擴大第三者的范圍。交強險的賠償限額是一定的，且機動車第三者責任險設立的

8、目的是保護特定的利益群體，如果把乘坐人在特殊形態(tài)下也納入第三者的范圍予以賠償，會造成整個制度的不堪重負，削弱了道路交通事故受害人依法得到賠償?shù)牧⒎üδ?，故盧利波從車上墜落時，被保險車輛仍處在事故發(fā)生的進行中，盧利波仍是車上人員，不能為被保險車輛以外的第三者。原告與盧利波的親屬之間的賠償協(xié)議，無論真實與否，都不能據(jù)此要求被告在交強險及第三責任險范圍內予以理賠。原告的訴訟請求，缺乏事實及法律依據(jù)，不予支持。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條例第二十一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駁回原告焦作市豫通物流有限公司的訴訟請求。本案訴訟費4978元，由原告焦作市豫通物流有限公司承擔

9、。豫通物流上訴稱，一、死者盧利波的身份應認定為第三者而非車上人員，一審法院認定事實錯誤。根據(jù)延安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隊高速公路大隊作出的延市公交（高）認字【2010】第S6029號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的記載，盧利波系墜于橋下死亡。交通事故發(fā)生時，盧利波脫離被保險車輛，墜于橋下，在車外死亡，其身份已由本車人員轉為車上外人員，并非一審法院認定的車上人員，在事實層面應認定為保險事故的第三者。國家設立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和商業(yè)第三者責任險的目的在于一方面可以使受害人迅速獲得救濟，另一方面也可以使被保險人不因承擔大量的賠償責任而陷入困難或破產(chǎn)，該制度的設立具有公益特點，基于此應該對第三者做寬泛理解。上

10、訴人認為車上人員在事故發(fā)生瞬間脫離車輛，應當認定其身份已轉化為第三者，保險公司應承擔賠償責任。二、被上訴人依法應按保險合同的約定向上訴人支付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及商業(yè)第三者責任保險理賠款共570000元并承擔欠付理賠款的利息。上訴人在被上訴人處為事故車輛投保有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主、掛車死亡傷殘賠償限額各為110000元，共計220000元和商業(yè)第三者責任保險主車保險金額為300000元，掛車保險金額為50000元，保險理賠款共計570000元。2012年6月28日，上訴人已向該事故的受害者家屬支付損害賠償款，故被上訴人應向上訴人支付相應的理賠款及欠付理賠款的利息。上訴請求：1、依

11、法撤銷焦作市解放區(qū)人民法院（2012）解民初字第1117號民事判決，發(fā)回重審或改判為被上訴人向上訴人支付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理賠、商業(yè)第三者責任保險理賠款共570000元及利息45600元。（按月利息2%計算，至保險公司賠償履行完畢止。）2、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承擔。被上訴人平安財保答辯稱，死者盧利波的身份在發(fā)生交通事故時是乘車人，撞橋后死者撞出車外，其還是車上人員。第三者責任保險保障對象是特定的，公益性的特點不存在，不能寬泛理解。關于保險的險種，上訴人在上訴狀中稱是交強險和第三者責任險，同時其還保有車上人員險，但上訴人一審未主張車上人員險。因此，一審判決正確。根據(jù)雙方當事人的訴辯

12、意見，本院確定案件的爭議焦點是：被上訴人是否應向上訴人支付保險金57萬元及利息。針對本案爭議焦點，上訴人豫通物流認為，機動車是交通工具，任何人不可能永久在車上，存在轉化的可能性，此案撞車時人員被撞出車外，就應認定為第三者。根據(jù)保險法第六十五條規(guī)定，對方應支付我方保險金。其他主張和理由與其上訴內容相同。被上訴人平安財保認為，沒有明確死亡原因，對方也不能說明盧利波是如何死亡的，無法認定是在車下死亡，轉化的問題不存在。根據(jù)有關規(guī)定，本車人員包括駕駛人和乘車人，駕駛人不能成為強制保險的第三人。關于追償，根據(jù)上訴人與實際車主的掛靠協(xié)議，他們交換有互助金，對方可以向實際車主追償。其他主張與其答辯意見相同。

13、經(jīng)本院審理查明的事實與一審相同。本院認為，從保護無過錯方乘客的合法權益的原則出發(fā)平衡相關保險公司的合法權益，在認定本車乘客是否已轉化為保險責任中的第三者時，應看發(fā)生事故時，受害人是在車上還是車下。如在車下，即可直接認定身份的轉化。如在車上，則應以其傷亡是否是車上損害結果的延續(xù)作為判斷標準而不應以其傷亡結果發(fā)生在車內還是車外來衡量，即如果乘客傷亡系車上損害結果的延續(xù)，則仍屬于“本車人員”，不能轉化為第三者。本案中，事故發(fā)生時，受害人盧利波在車上，根據(jù)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中記載：撞于橋面東側護欄后，車輛牽引車懸停于橋面，致乘車人盧利波墜于橋下。該結果系車上損害結果的當然延續(xù)，故盧利波的車上人員身份未

14、發(fā)生轉化，仍屬于“本車人員”，依法不能成為交強險賠償對象的“第三者”。故豫通物流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對其上訴請求本院不予支持。綜上，原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院正確。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駁回上訴，維持原判。二審案件受理費9956元，由焦作市豫通物流有限公司承擔。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劉 軍 審判員 張運來 審判員 焦紅萍 二0一三年九月八日 書記員 崔新新 【要點評析一】 駕駛人，不能成為交通事故本車責任保險的“第三者”。 駕駛員是本車的實際操控者，在交通事故中是肇事者、責任人，不是本車責任險的第三者。駕駛人自身的損害不屬于本車交通事

15、故責任保險（交強險、商業(yè)三責險）的保障范圍，不存在轉化為本車第三者的問題。 道路交通事故的受害人分三種情況：第一，駕駛人。包括投保人或被保險人及其允許的駕駛人；第二，乘客，包括身為雇員的乘客、駕駛人親屬的乘客；第三，車外人。表現(xiàn)為行人、非機動車駕駛人、對方機動車上的人員等。 1、交強險和商業(yè)三責險，均屬于責任保險。 我國保險法第六十五條規(guī)定，“責任保險是指被保險人對第三者依法應負的賠償責任為保險標的的合同?！?我國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條例第三條規(guī)定，“本條例所稱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是指由保險公司對被保險機動車發(fā)生道路交通事故造成本車人員、被保險人以外的受害人的人身傷亡、財產(chǎn)損失，

16、在責任限額內予以賠償?shù)膹娭菩载熑伪ｋU。”第二十一條規(guī)定，“被保險機動車發(fā)生道路交通事故造成本車人員、被保險人以外的受害人人身傷亡、財產(chǎn)損失的，由保險公司依法在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責任限額范圍內予以賠償?！苯粡婋U條例第四十二條規(guī)定，“本條例下列用語的含義：（二）被保險人，是指投保人及其允許的合法駕駛人。”同時，機動車商業(yè)三責險條款也明確約定，保險合同所稱第三者是指意外事故中的受害人，但被保險人及保險車輛車上人員除外。2、上述法律規(guī)定以及合同約定表明： 首先，駕駛人員（本車實際駕駛人、無記名被保險人），屬于本車被保險人，是被排除在交強險、商業(yè)三責任險受害“第三者”范圍之外而不受責任保險賠償保

17、障的。 機動車駕駛人是本車實際操控者，對機動車的危險有實際的控制力。所謂“操控”，包括依法駕駛車輛，以及車輛?？康裙芸匦袨椤ｑ{駛員無論是在車上駕駛或者離開車輛在車下操控都對本車安全使用負有責任，其在交通事故中是肇事者、責任人、施害者。因其本人的行為造成自己損害，不能成為自己的第三者，不能成為本人責任的相對人，他不可能成為其本人利益的侵權人并對其自己的損害要求自己保險的賠償。因此，所產(chǎn)生的受害結果不能成為所駕駛車輛第三者責任險保障的賠償范圍。 其次，駕駛員不屬于本車責任保險第三者。根據(jù)侵權法基本原理，任何危險作業(yè)的直接操作者不能構成此類侵權案件的受害人。當他們因此而受到損害時，債權、債務混同合為

18、一體，不可能產(chǎn)生“自己賠償自自己“的問題。在機動車責任保險中，應當嚴格區(qū)分損害發(fā)生的施害人與相對的受害人的差別，被保險人或者允許的駕駛人駕車時，不能納入第三人的范圍。駕駛人可以基于其他理由比如通過購買意外傷害保險、勞動安全合同保障等途徑請求賠償。因此，交強險條例以及商業(yè)三責任險合同突出地將本車駕駛人員的傷害列入責任免除的范圍。 （河南千益律師事務所研究室） 2013年10月28日 【要點評析二】 本車人員，不能認定為交通事故本車責任保險的“第三者”。 在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保險合同糾紛中，“車上人員（駕駛人、乘客）”與“車下人員（車外人）”或者受害“第三人”的區(qū)別是比較固定的，因交通事故的撞擊

19、等原因導致車上人員脫離本車甚至后被本車碾壓、其他原因致死的情況，不存在“轉化”為第三人的問題，車上人員不屬于交通事故本車責任保險合同糾紛案件中保險賠償?shù)摹暗谌摺狈秶?第一，將本車人員認定為交通事故本車責任保險賠償?shù)摹暗谌摺狈秶畠冗`反法律規(guī)定和保險合同約定。 實踐中，道路交通事故的受害人分三種情況：第一，駕駛人。包括投保人或被保險人及其允許的駕駛人；第二，乘客，包括身為雇員的乘客、駕駛人親屬的乘客；第三，車外人。表現(xiàn)為行人、非機動車駕駛人、對方機動車上的人員等。 1、我國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條例第21條規(guī)定，被保險機動車發(fā)生道路交通造成本車人員、被保險人以外的受害人人身傷亡、財產(chǎn)損

20、失的，由保險公司依法在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責任限額范圍內予以賠償。同時，機動車商業(yè)三責險條款也明確約定，保險合同所稱第三者是指意外事故中的受害人，但被保險人及保險車輛車上人員除外。 2、我國立法上之所以將本車人員即乘客排除在第三人的范圍之外，主要原因在于： （1）強制責任保險制度的設立需要在參加保險的普遍性、費率的高低及賠付的可能性等諸多因素間取得平衡，通盤考慮各種因素，包括賠償請求權的主體范圍、賠償限額等。機動車第三者責任強制保險的賠償限額是一定的，如果把本車人員的特殊形態(tài)下也納入“第三者”的范圍予以賠償，則勢必會相應減少本車直接侵害的“第三者”的賠償數(shù)額，有悖機動車第三者責任強制保險

21、的設立目的。不當擴大第三人的范圍，會造成整個制度的不堪重負，不利于多數(shù)受害人的賠償。 （2）除了機動車強制險之外，乘客尚存在其他的保障方式，例如，車上人員險、運輸合同的合同責任等。更為重要的是，在兩車相撞的情形下，本車人員尚收到對方車輛的機動車強制責任保險的保障。因此，應當看到，通過本車機動車強制責任保險對乘客進行保護并非唯一的方案。 （3）機動車第三者責任保險所保護的是確定的利益群體即交通事故受害的第三人，立法者對此已經(jīng)作出了明確的限定。司法者應當認識到，擴大該利益群體的范圍將會嚴重影響到機動車三責任保險制度以及其功能的發(fā)揮。在法律明文規(guī)定排除的情況下，對第三者的范圍作擴展性解釋超出了司法者的判斷范圍。 第二，從法律適用的統(tǒng)一性和事實認定的可操作性上考慮，車上人員的身份不能簡單地依據(jù)空間的變化而轉換。 1、事故發(fā)生前的車上人員，事故發(fā)生后其雖身處車輛之外，但其身份不能簡單的依據(jù)空間變化而進行轉換。 交強險以及商業(yè)三責險的責任限額是一定的，機動車第三者責任險設立的目的和保障的對象是特定的利益群體即第三者，如果把乘坐人在特殊形態(tài)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