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近代政治哲學中的“家”與“國”

1、英國近代政治哲學中的“家”與“國”英國近代政治哲學中的“家”與“國”英國近代政治哲學中的家與國 內(nèi)容提要 對家與國之間的親和關系和根本一致性的強調(diào)，是儒家政治哲學的核心思想和主要原則之一。而家與國或泛血緣的家庭共同體與政治社會的關系問題，對于近代英國的政治哲學而言，也是一個前提性和基礎性的問題。但是，近代英國政治哲學 英國近代政治哲學中的“家”與“國” 內(nèi)容提要 對“家”與“國”之間的親和關系和根本一致性的強調(diào)，是儒家政治哲學的核心思想和主要原則之一。而“家”與“國”或“泛血緣的家庭共同體”與“政治社會”的關系問題，對于近代英國的政治哲學而言，也是一個前提性和基礎性的問題。但是，近代英國政治哲

2、學對這一問題的分析和論述，卻與儒家的相關思想存在根本性的差異甚或對立。比較透視近代英國政治哲學與儒家關于這一問題的思考和看法之歧異，簡要梳理和回顧現(xiàn)代新儒家對儒家“家國一體論”的重新詮釋和現(xiàn)代反思，對于我們思考和解答這一依然有其現(xiàn)實性的政治哲學問題，具有參考的價值和啟發(fā)的意義。關鍵詞 家 國 政治社會 英國近代政治哲學 現(xiàn)代新儒家中圖分類號B222；D502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47-662X(2006)06-0011-05對“家”與“國”之間的親和關系和根本一致性的強調(diào)乃是儒家政治哲學的思想特色所在，這種思想觀念和思想傾向在中國傳統(tǒng)社會的政治實踐中也產(chǎn)生了廣泛的影響。而在西方政治思想傳統(tǒng)

3、中，雖然就總體情況而言，“家”與“國”的關系問題并非主要論題之一，但是，該問題對于近代西方政治哲學尤其是英國近代政治哲學而言，卻絕非一個無關緊要的枝節(jié)性問題，而是其前提性和基礎性問題之一?；诖?，梳理和反觀近代英國的政治哲學家對這一問題的思考和論述，對于我們來說也許是有其啟發(fā)意義的吧。 一要分析和思考“家”與“國”的關系問題，我們首先得簡單分析和界說“家”與“國”的含義?！凹摇笔紫戎傅氖俏覀儸F(xiàn)在所說的“核心家庭”，但它還包括以血緣關系為紐帶形成的家庭關系網(wǎng)絡，以及由血緣關系的拓展和延伸所形成的同鄉(xiāng)、朋友、師生、相識等社會關系。一般來說，在這個廣泛的社會關系網(wǎng)絡中，與核心家庭及其成員的關系越近，

4、則其聯(lián)系也越緊密，反之則非。與“家”不同，“國”在中性的意義上乃是一個政治單位，換言之，借用近現(xiàn)代的政治哲學術語，“國”就是“政治社會”。所以，“家”與“國”的關系問題，更準確的表述應該是“泛血緣的家庭共同體”與“政治社會”之間的關系問題。近代英國政治哲學的開創(chuàng)者是霍布斯，不過，雖然霍布斯政治哲學的思想基礎是近代的，但其政治思想的制度歸宿卻是絕對君主制，因而霍布斯的政治哲學還具有某種過渡性的意義和地位，而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近代政治思想?；谝陨峡紤]，我們就跳過霍布斯而首先從洛克說起。洛克的政府論“上篇”主要致力于批判分析羅伯特菲爾麥的政治思想。菲爾麥的政治思想的核心內(nèi)容，就是以圣經(jīng)神學為依據(jù)，力

5、圖從父權推出王權或主權，即就是說，以父權與王權、“家”與“國”之間的類比推理為基礎來論證和辯護絕對君主制的合理性。洛克對菲爾麥的批判，除了解析和證偽其絕對君主制的辯護之外，也發(fā)人深思地闡發(fā)了菲爾麥的絕對君主制合理性論證的思想邏輯，所必然導致的對“家”和“父權”的政治化理解和定位，以及由此產(chǎn)生的對“家”之性質(zhì)與家庭成員之間的“自然的”關系和自然情感紐帶的扭曲。在書中，洛克提到這樣的事例，有些絕對君主制的辯護者以人類曾有的“遺棄或出賣”自己兒女的事實，作為父權的存在及其性質(zhì)認定的論據(jù)。對此洛克給予激烈的抨擊，他說：“這些人與羅伯特爵士同樣是絕妙的辯論家，他們只是把人性可能作出的最可恥的行動和最傷天

6、害理的謀殺拿出來作為他們意見的根據(jù)。連獅子洞里和豺狼窩中都沒有這樣殘忍的事。這些在荒野上居住的野獸服從著上帝和自然，對自己的后代慈愛關切?！迸c絕對君主制的辯護者不同，洛克認為，與之相反的家庭關系和社會事實更合乎人性和自然，他說：“當幼兒需要保護的時候，我們看到懦怯者變得勇敢，強暴和野蠻者變得仁慈，貪婪者變得溫柔和寬大?！辈粌H如此，而且我們看到，洛克自覺地批判了對家庭成員之間“自然的”社會關系和自然情感紐帶的政治化扭曲，并維護其獨立于政治社會的地位和性質(zhì)，他說：“有甚么統(tǒng)治者的法律能給一個孩子以自由，可以不孝敬他的父親和母親呢？這是一個永恒的條律，純?nèi)魂P于父母和兒女間的關系，其中絕不含有統(tǒng)治者的

7、權力，也不從屬于它?！弊詈?，并非無關緊要的一點是，菲爾麥只把這種家庭的權力賦予了父親，而母親則成為從屬于父權的家庭成員之一，換言之，“父權”具有了“夫權”的內(nèi)涵。洛克則認為我們沒有任何證據(jù)，不管是圣經(jīng)的神圣權威還是經(jīng)驗證據(jù)，能證明“家庭的權威”不屬于母親而只屬于父親。 在政府論的“下篇”，洛克在分析和論述“政治社會”的性質(zhì)、起源和目的之前，又一次對“父權”進行了分析和闡釋。準確地說，不是“父權”，而是“父母的權力”；進一步地就洛克的正面觀點而言，我們甚至不能說是“父母的權力”，而是由于“自然的”原因和家庭關系的“自然的”性質(zhì)，所產(chǎn)生的父母對子女的保護、養(yǎng)育和管教的責任與子女對于父母的孝敬和關愛

8、的義務。洛克對“家”和家庭關系的性質(zhì)等的討論，一方面，在于把“家”及其“自然的”關系和情感紐帶從政治化的理解和扭曲中解脫出來，還“家”以本來面目；另一方面，則在于辨析和澄清“家”與“國”之間的區(qū)別和各自的界限，這種辨析構成如實地認識和把握“政治社會”的起源、性質(zhì)和目的等的前提。洛克對后一問題的基本看法是，“國”即“政治社會”，并非“家”或“泛血緣的家庭共同體”的自然延伸和擴大的結果，“政治社會”具有不同于“家”的性質(zhì)、根源和目的。他認為家庭及其延伸關系所構成的“社會”，“不論個別地或聯(lián)合在一起，都不夠形成政治社會?！薄罢螜嗔头驒噙@兩種權力是截然不同而有區(qū)別的，是建立在不同的基礎上而又各有其

9、不同的目標的，因此每一個作為父親的臣民對于他的兒女，具有和君主對于他的兒女同樣多的父權；而每一個有父母的君主，對其父母應當盡到和他的最微賤的臣民對于他們的父母同樣多的孝道和服從的義務；因此父權不能包括一個君主或官長對他臣民的那種統(tǒng)轄權的任何部分或任何程度?！辈煌凇凹摇奔捌鋬?nèi)在關系和情感紐帶形成的“自然”基礎，“政治社會”的形成，根源于“無政府的”狀態(tài)或“自然狀態(tài)”中人們相互之間對對方的生命、自由和財產(chǎn)等的侵害和侵害的可能性，根源于在自然狀態(tài)下人的生命、自由和財產(chǎn)的不安全和沒有保障的缺陷，所以，政治社會以及政府的產(chǎn)生就是為了消除和彌補這種“無政府”狀態(tài)的缺陷和弊端，因而政治社會的首要目的就是保護每一個社會成員的生命、自由和財產(chǎn)，并由此建立人們之間安全和平的正常社會關系，實現(xiàn)公眾的利益和幸福。在這里可以看出，作為政治社會產(chǎn)生之根源的“自然狀態(tài)”的缺陷，并不是主要由單個家庭內(nèi)部成員之間的關系所引起的，而應該是包括家庭之間的廣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