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問題研究

1、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問題研究(2008-10-12 12:35:09)轉載標簽：法律貪污賄賂犯退死刑問題張明楷中國文化(一)摘要：隨著保護人權理念的深入和限制死刑刑事政策的發(fā)展，對 于貪污賄賂犯罪是否需要適用死刑，如何適用死刑等問題需要逐步解 決，同時我國死刑適用在跨國引渡方面也出現(xiàn)困境。本文擬對當代中 國貪污賄賂犯罪死刑適用問題所面臨的問題進行逐一解析，以期尋求 在對待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問題上的合理態(tài)度和方法。關鍵詞：貪污賄賂犯罪 司法限制 量刑承諾引言貪污賄賂犯罪是指國家工作人員或國有單位實施的貪污、受賄等 侵犯國家廉政制度，以及與貪污、受賄密切相關的侵犯職務廉潔性的 行為。貪污賄賂犯罪

2、侵犯的客體是國家的廉政制度和公職人員的職務 廉潔性，以恪盡職守、廉潔奉公、吏治清明、反對腐敗為其主要內容。 貪污賄賂犯罪在客觀方面表現(xiàn)為“情節(jié)嚴重”的行為。貪污賄賂犯罪 的主體包括兩類，一類是自然人，一類是單位。貪污賄賂犯罪在主觀 方面均由故意構成，過失不能構成本類犯罪。根據刑法分則第八章的規(guī)定，貪污賄賂犯罪共有十二個具體罪 名。這十二種犯罪可分為兩類：一類是貪污犯罪，包括貪污罪、挪用 公款罪、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隱瞞境外存款罪、私分國有資產罪和 私分罰沒財產罪。另一類是賄賂犯罪，包括受賄罪、單位受賄罪、行 賄罪、對單位行賄罪、介紹賄賂罪、單位行賄罪。對上述貪污賄賂犯 罪處罰適用死刑的直接條文

3、只有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條的規(guī)定：“對犯 貪污罪的，根據情節(jié)輕重，分別依照下列規(guī)定處罰：個人貪污數(shù)額在 十萬元以上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可以并處沒收財 產；情節(jié)特別嚴重的，處死刑，并處沒收財產?！绷硗猓谭ǖ谌?八十六條規(guī)定：“對犯受賄罪的，根據受賄所得數(shù)額及情節(jié)，依照本 法第三百八十三條的規(guī)定處罰，索賄的從重處罰?！笨傮w來說，對于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的法律直接規(guī)定較少，并 且過于模糊。隨著保護人權理念的深入和限制死刑刑事政策的發(fā)展， 對于貪污賄賂犯罪是否需要適用死刑，如何適用死刑等問題需要逐步 解決，同時我國死刑適用在跨國引渡方面也出現(xiàn)困境。本文擬對當代 中國貪污賄賂犯罪死刑適用

4、問題所面臨的問題進行逐一解析，以期尋 求在對待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問題上的合理態(tài)度和方法。問題一:是否需要適用死刑一一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的存廢之對于貪污賄賂型犯罪是否需要適用死刑，是一段時期以來始終比 較敏感的話題。特別是在全國兩會上，部分人大代表建議取消對貪污 賄賂等經濟型犯罪適用死刑，部分學者也撰文贊同上述觀點，并且在 司法實踐中，對該類犯罪的死刑判決也逐漸減少。于是，社會公眾和 部分媒體輿論對此產生了質疑，擔心反腐力度在司法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某種 松動。在這種情形下，最高人民法院作出相應的表態(tài)：對罪行極其嚴 重的經濟犯罪分子，包括罪行極其嚴重的貪污、賄賂等腐敗犯罪分子, 人民法院將一如既往，嚴

5、格依法適用死刑。雖然這種表態(tài)并沒有釋法 的意義，但的確可以緩解社會公眾和部分媒體的猜測和憂慮，并同時 重申了我國司法機關懲治貪污賄賂犯罪的堅定決心。主張對貪污賄賂犯罪不適用死刑的原因主要有：1、從價值觀上 講，雖然貪污賄賂犯罪對國家公職人員廉潔性和公共財產都造成了重 大損害，但這并不足以成為剝奪生命的正當理由，將金錢與生命在同 一平面上權衡，違背了生命至上的普世價值觀念。2、從司法理念上 講，保障人權成為司法理念的主要層面，特別是對非暴力犯罪，如貪 污賄賂等經濟型犯罪不應采取極端的懲罰手段，而應當更多地采取監(jiān) 禁和財產性的罰沒手段予以懲罰，這更有利于保護人權。3、從實際 效果看，對某一貪污賄賂

6、犯罪案件的死刑判決可能在一定時空范圍內 平息民憤，但卻使“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等根深蒂固死刑觀念進一步 強化，案件的死刑判決不僅不能引導民憤的正常宣泄，更可能最終導 致民憤影響案件的公正判決。4、從國際視角看，不對貪污賄賂等經 濟犯罪適用死刑已經成為一個普遍準則，中國不可能獨自置身于這樣 的潮流之外，單方面對貪污賄賂等經濟犯罪適用死刑將妨礙國際刑事 司法合作。上述部分觀點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其合理性，但筆者認為，在現(xiàn) 階段，簡單取消對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是不和時宜的，在一定程度 上保留適用死刑是合理并且是可行的。主要原因有：1、懲治犯罪和 保障人權并重的司法理念已逐步深入人心，以保障人權的借口來輕

7、化 懲治手段的觀點實際上是將保障人權高高凌駕于懲治犯罪之上，是重 “保障”、輕“懲治”的典型體現(xiàn)。在對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的問 題上，同樣應堅持懲罰和保障并重，并堅持罪刑法定、罪刑相適應原 則。2、在現(xiàn)階段，保留對貪污賄賂等經濟型犯罪適用死刑存在現(xiàn)實 合理性。首先，我國的預防和反腐敗機制尚不完善，政府及各行業(yè)的 權利制衡和監(jiān)督制度欠缺，一套卓有成效的制度保障有待建立，此時 完全取消對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無疑會在某種程度上助長貪污賄 賂行為。其次，貪污賄賂犯罪在一定行業(yè)或區(qū)域內仍然較為嚴重，所 以一些職位較高、數(shù)額較大的貪污賄賂案件往往成為眾所矚目的焦 點。對“罪行極其嚴重”的貪污賄賂犯罪分子

8、依法判處死刑，既體現(xiàn) 了 “違法必究”的法治精神，也實現(xiàn)了法治效果與民意的完美結合。 倘若完全取消對貪污賄賂犯罪死刑的適用，必將影響公民對司法權威 和公信力的懷疑。而法律原本就是民意代表機關制定的，司法機關是 執(zhí)行法律的機關，從終極意義上講，司法機關的司法行為應當與民意 是一致的。并且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影響，死刑的存在仍有廣泛的社會 心理基礎，立即廢除死刑不會得到廣大人民的認同和支持。所以從這 個層面上講，完全取消對貪污賄賂等經濟型犯罪適用死刑是不可取 的。3、事物的發(fā)展是一個波浪式前進和螺旋式上升的漸進式過程， 貪污賄賂犯罪死刑適用問題也同樣如此。從社會文明的必然進程看， 我國的死刑適用肯定會

9、受到越來越嚴格的限制，對經濟犯罪取消死刑 也可能在不遠的將來成為現(xiàn)實。但在現(xiàn)階段一刀切式的取消對貪污賄 賂犯罪的死刑適用違背了事物發(fā)展的一般規(guī)律，這種冒進行為顯然也 不可取。綜上所述，對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應予保留，誠如張明楷教授 所言，“各個國家的人們只能根據本國國情與本國公民的平均價值觀 念討論本國的死刑存廢，而不能根據本國國情與本國公民的平均價值 觀念討論其他國家或者全世界的死刑存廢”但與此同時，考慮到 社會經濟的不斷進步和死刑刑事政策的不斷發(fā)展，采取提高死刑判處 數(shù)額標準等限制措施也是合理的，即堅持適用死刑在“質”上保留的 前提下，“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逐步減少。問題二：如何

10、適用死刑一一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的標準之爭因為部分貪污賄賂犯罪所存在的時空范圍和具體案件情節(jié)不同， 而導致類似貪污犯罪案件的判決結果卻有較大出入，甚至是“生死之 別”，這就直接引出對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的標準之爭。1、本體之爭。本體之爭是指對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的原本主 要依據所在，主要包括法條的完全明確界定和法條概括規(guī)定下法官完 全自由裁量。前者是指通過法條對貪污賄賂犯罪需要適用死刑的情形 作出完全明確的規(guī)定，以法條明示的方式嚴格遵循罪行法定原則，情 形以外的貪污賄賂犯罪不可以判處死刑。后者是指在法條作出概括規(guī) 定前提條件下，法官對是否判處死刑享有自由裁量權。例如我國刑法 第三百八十三條規(guī)定

11、：“對犯貪污罪的，根據情節(jié)輕重，分別依照下 列規(guī)定處罰：個人貪污數(shù)額在十萬元以上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 者無期徒刑，可以并處沒收財產；情節(jié)特別嚴重的，處死刑，并處沒 收財產。”其中法官在認定是否屬于“情節(jié)特別嚴重”時享有較大自 由裁量權。然而，前者以法條完全明確界定的方式雖然明確，但卻過 于機械；后者則賦予法官較大的權利，可能導致量刑標準的不一致。2、程度之爭。程度之爭是指貪污賄賂犯罪究竟達到何種程度才 可以判處死刑。我國刑法規(guī)定的死刑適用條件是“罪行極其嚴重”, 但何為“罪行極其嚴重”，現(xiàn)階段沒有相關法律、司法解釋予以明確。 2我國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條規(guī)定，貪污罪判處死刑要達到“情節(jié)特 別嚴重”，而“情節(jié)特別嚴重”是指嚴重到何種程度也無定論。理論 界和實務界普遍認為衡量“情節(jié)特別嚴重”的因素主要包括：貪污賄 賂犯罪的金額、次數(shù)、人數(shù)及后果等，但鑒于全國各省、市經濟發(fā)展 狀況和司法實踐的異同，對于具體的量化標準也無法形成統(tǒng)一意見。綜上所述，筆者認為，針對貪污賄賂犯罪適用死刑的標準之爭， 可以采取以下途徑解決：1、將法條的肯定與禁止界定和法官自由裁 量權結合。通過法條將絕對需要對貪污賄賂犯罪判處死刑的情形予以 直接肯定，將絕對不需要對貪污賄賂犯罪判處死刑的情形予以直接禁 止，除此之外的情形由法官自由裁量。2、制定和完善量刑指導規(guī)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