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工控安全誰來負責？褚健：浙大中控創(chuàng)始人的悲喜人生

中國工控安全誰來負責？褚?。赫愦笾锌貏?chuàng)始人的悲喜人生去年，委內瑞拉的電網被攻擊，委內瑞拉整個國家陷入“黑暗”已經近一周?！?月7日，委內瑞拉國內古里發(fā)電站遭受'電磁攻擊'，致使發(fā)電供應系統出現癱瘓，在3月9日已經恢復了70%的電網再一次遭遇淪陷！”委內瑞拉不得不向中國展開求助，在中國專家的幫助下，委內瑞拉的電網已經在逐步恢復。21世紀什么最重要，不是人才，是電力！你能想象一個沒有電的世界嗎？手機、空調、電視機，這些都不能正常使用。進入深夜，“舉頭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馬杜羅政府抓獲兩名企圖破壞電站的嫌疑人，初步斷定：遭受到兩次攻擊網絡正是來源于美國的芝加哥和休斯頓。而電力被當做國家戰(zhàn)爭攻擊的武器，已經不是第一次。2010年，“震網”病毒攻擊伊朗布什爾電站控制系統事件，直接導致2000多臺核燃料鈾濃縮離心機失控炸飛，這批離心機采用西門子PCS-7控制系統。這是網絡病毒攻擊工業(yè)設備的最臭名昭著的事件，根據當時很多信息顯示，病毒是有當年小布什在位時批準的網絡攻擊武器，奧巴馬執(zhí)政后加速了這一計劃。這個事件吸引了全世界專家的目光。遠在中國杭州，有一位年近半百的工業(yè)控制專家，也在不斷搜集整個事件的信息。他就是褚健，浙大中控創(chuàng)始人。謹以此文，獻給中國工控人！01褚健！不是那個紅塔煙廠的廠長。是浙大中控的創(chuàng)始人，褚健。第一次聽這個名字大約是在2010年，當時我剛參加工作，恰巧開始接觸工業(yè)自動化領域的一些東西。當時還沒有人使用微信，我在一個ＱＱ群里看到了關于浙大中控這個公司的招聘信息，后來在網上一查，知道了褚健這個人名。等到這個名字再次走入我的視角，已經是2013年，當時褚健被匿名舉報，身陷囹圄。那個時候，我已經在工業(yè)自動的領域進水很深了，關于浙大中控、關于褚健，這個新聞對我來說，好比粉絲聽到范冰冰逃稅一樣震驚。很多同行在QQ空間轉載褚健被捕的消息，群里也是很多人在討論，有的說是被誣陷，更多的人還是震驚。我相信很多人，跟我一樣，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事實。因為，褚健的履歷，實在是太讓人艷羨。1978年，不到16歲的褚健進入浙江大學，開始了自己的求學生涯。之后七年的時間，褚健在浙江大學化工系工業(yè)自動化專業(yè)先后完成了學士和碩士的課程。1986年10至1989年1月在日本京都大學學習，獲博士學位，成為浙大化自專業(yè)中日聯合培養(yǎng)第一人。1989年3月至1991年3月在原浙江大學自動控制學科做博士后研究。1991年3月由浙江大學控制科學與工程博士后流動站出站。1991年3月在原浙江大學控制系任教，其中，1992年4月任工業(yè)自動化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國內高校第一個工程中心)副主任，1993年12月晉升教授，1994年10月任博士生導師，1999年4月聘為'獎勵計劃'首批特聘教授。1993年，浙江大學工業(yè)自動化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創(chuàng)建了中控科技的前身--浙江大學工業(yè)自動化公司，褚健是創(chuàng)始人之一。1999年11月任浙江大學先進控制研究所(現浙江大學智能系統與控制研究所)所長；1999年12月任工業(yè)控制技術國家重點實驗室主任。2005年2月任浙江大學黨委常委、副校長(協助校長負責人事、離退休、學校企業(yè)工作，分管浙大的人事處、后勤集團，以及浙大下屬的企業(yè)--圓正控股集團有限公司和科技園發(fā)展有限公司)。2013年7月1日，中國工程院發(fā)布公告，各學部經過候選人材料審閱、專業(yè)組評審、全學部評審和投票等程序，從560位有效候選人中產生了進入第二輪評審的候選人173位，褚健在列。而褚健的最新研究領域是控制系統的信息安全，中控被認為是“我國唯一可以與美國抗衡的自主知識產權的國家工業(yè)控制系統信息安全領域的高科技企業(yè)”。02如果人生總是很簡單，或許褚健可以繼續(xù)在自己的團隊里開展自己的各項技術創(chuàng)新，或許他已經成為工程院的院士。然而，對于天才，老天爺往往喜歡開個玩笑。2013年10月30日，原本是褚健參加中國工程院院士正式候選人答辯的日子，不過他遺憾錯過了這個重要時刻。2013年10月18日，浙江省人民檢察院以涉嫌貪污罪對褚健立案偵查，次日以涉嫌行賄罪對其補充立案；當年10月19日，褚健被采取刑事拘留強制措施，11月5日被逮捕。而關于褚健事件的爆出，則來源于一年前的一次匿名舉報。2012年，有匿名信舉報褚健論文抄襲、當校長期間貪污數億、向國外轉移資產、亂搞男女關系等罪名。中央巡視組開始對高校進行巡視，浙江大學恰好被選為巡視單位，褚健被調查。2013年1月，第二輪調查啟動，國家審計署上海特派辦對褚健在浙江大學的科研項目和中控集團進行審計。2013年3月，全國數百個高校領導、院士以及浙江省廳局級以上的領導，收到更大規(guī)模舉報信。褚健被捕事件在行業(yè)里引發(fā)了一系列的震動，很多熟悉他的人甚至不相信這是事實。2014年4月，王成、鐘山、蘇君紅和周立偉四位工程院院士聯名給國家安全委員會上書，為褚健陳情。2014年8月下旬，褚健案被移交審查起訴后，浙江大學的部分師生、中控技術（中控科技旗下公司）部分員工等800余人，簽名為褚健取保候審作保。其中，有浙江大學退休的黨委副書記、副校長，現任學院院長以及工程院院士。早在2013年4月，有關部門啟動對褚健的調查之后，浙江大學的老教授孫優(yōu)賢、錢積新、王樹清便聯名寫信給浙江大學黨委書記金德水，為褚健陳情呼吁。2014年8月，浙江省檢察院反貪局完成偵查后制作了起訴意見書，移送檢察院審查起訴，主要罪責集中在2003年校企產權私有化過程中的問題。2015年2月，檢察院提起公訴，檢方認為褚健方受讓的股權涉嫌侵吞國有資產，存在貪污以及行賄行為。從偵查機關調查的情況看，褚健在擔任浙大副校長8年的時間里，未涉貪腐問題，轉移資產純屬子虛烏有，褚健個人生活也沒有問題。舉報信和起訴書差別巨大。2017年1月16日，浙江省湖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公開審理并當庭宣判浙江大學原副校長褚健貪污及故意銷毀會計憑證、會計賬簿案，認定被告人褚健犯貪污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四十萬元；犯故意銷毀會計憑證、會計賬簿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十萬元，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三年三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十萬元；對褚健貪污所得財物予以追繳。2017年1月18日，褚健刑滿被釋放。03從2013年10月至2017年1月，褚健在獄中待了三年多時間。這三年，世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中國開始大踏步的走向復興之路，而中國的互聯網革命也是如火如荼。作為中國工業(yè)自動控制領域的泰山北斗，褚健不在的這三年，是中控放慢前進腳步的三年。在這三年，浙大中控在與外國產品的競爭中沒有占得一絲便宜，即便在于國內對手的競爭中，浙大中控也多少有些力不從心。這三年，與自己一奶同胞的杭州優(yōu)穩(wěn)，也開始了壯大之路。同城的和利時，已經有了自主開發(fā)的品牌，逐步坐穩(wěn)了國產DCS系統老大的位置。不過同樣令人唏噓的是，在褚健入獄不久，和利時也更換了董事長，王常力離開了北京。在上海，新華自動化已經逐步從纏斗中恢復元氣，開始了屬于自己的復興之路。在南京，科遠已經成為了中小火電廠比較信賴的品牌。在北京，在西安，在哈爾濱，在中國一座座重工業(yè)城市，國產DCS系統開始屬于自己的全面進步之路。這三年，也是進口DCS系統在中國止步不前的三年。在這三年，進口系統為了爭奪中國市場，價格降低了近三分之一。艾默生不得不開始爭奪中小市場，ABB幾乎在中國隱身，日系產品大幅縮水，西門子更是傷痕累累，不得不大面積裁員。然而，這三年，褚健只能在獄中閑坐，無奈的望著天外云卷云舒。2013年底，青島市黃島的戰(zhàn)略儲備油庫和輸油管線發(fā)生爆炸，褚健此時已經被捕，他給國家安監(jiān)總局寫了一封信，想提醒調查一下是否與工業(yè)控制系統安全有關。但這封信沒有如他所愿地送出看守所。更讓他傷心的是，褚健在獄中得知中易和被賣的消息后，痛心疾首，一再強調中易和是極為重要的資產。2011年，褚健賣掉了自己在中控集團9%的股份創(chuàng)辦中易和，這不是一家賺錢的公司，但最有戰(zhàn)略價值，鎖定了軍工自動化、新能源、節(jié)能產業(yè)、機器人等幾大新興戰(zhàn)略科技產業(yè)領域。例如，太陽能光熱的研發(fā)項目“又是一個世界難題”，而中易和于青海德令哈建設的50MW塔式太陽能熱發(fā)電站，為中國第一座商業(yè)化運營的光熱發(fā)電站。04褚健終于回來了！2017年7月27日，以“服務國家創(chuàng)新戰(zhàn)略、聚焦科技成果轉化”為主題的國家科技成果轉化投資峰會在北京國投金融大廈舉行。中控科技集團創(chuàng)始人、寧波工業(yè)互聯網研究院創(chuàng)始人褚健給大家?guī)眍}為《工業(yè)互聯網與工控安全》的精彩演講。在談到中國工業(yè)未來發(fā)展問題時，褚健指出，我們要成為制造強國不僅僅是工業(yè)互聯網的問題。他強調，基礎工業(yè)很重要，包括操作系統（OS）、芯片、傳感器、機械零部件等。工業(yè)領域基礎部件中國其實很差，像現在中控用的一些接插件全部都是進口的。還有就是高科技材料和工藝技術，現在我們還是有很多工藝技術都是拿著國外的，并不是我們自己的。如果中國要成為一個發(fā)達國家，成為一個制造強國，就離不開這三個方面的“自給自足”。2017年，中控發(fā)布了第一版本的工業(yè)操作系統supOS，我們稱之為藍卓。這個平臺賦能給用戶，讓用戶更方便的去使用他的數據。這個操作系統是一個可以覆蓋基礎車間操作、工廠操作以及集團運作的系統。supOS以實現工廠區(qū)域的信息全集為突破口，利用集成化、數字化、智能化手段解決生產控制、生產管理、企業(yè)經營的綜合問題。而關于工業(yè)安全，褚健說到，我們在實驗室也搭建過很多的實驗裝置，比如西門子、三菱的一些控制系統，還有軌道交通、城市交通的搭建平臺，電網的變電站，煉油廠的工坊等。甚至做過幾個真實的自來水水廠的攻擊，通過遠程代碼植進去，查出它是什么樣的控制系統，然后進行攻擊。所以我們說工控安全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今后工業(yè)互聯網以及工控安全將是一個挑戰(zhàn)，我們希望通過工控安全成為保護我們工業(yè)設施出現問題或者不出現嚴重問題的“保護傘”。此外，褚健還牽頭完成了高速工業(yè)控制網絡EPA技術，這是中國自動化領域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