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何由來？(以及引文資料)

PAGEPAGE5寒食何由來？——晉文公沒有燒死介之推詩人筆下的寒食節(jié)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fēng)御柳斜。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唐·韓翃寒食節(jié)還有“一百五”的別稱，這是由于寒食節(jié)時在冬至日后的105天。宋代蘇轍的一首詩《新火》：“昨日一百五，老樨俱寒食?！彼未穲虺肌兑理嵑屠钌崛寺弥泻掣惺隆罚骸耙话傥迦诊L(fēng)雨急，斜飄細(xì)濕春郊衣?！焙辰穑讯颈Ａ粝聛淼幕鸱N熄滅了。到了清明，又要重新鉆木取火。唐代詩人韋莊的詩：“寒食花開千樹雪，清明火出萬家煙?！焙彻?jié)禁火就是淵源于古代的禁火習(xí)俗，倘若追溯禁火習(xí)俗，與古代原始火崇拜有關(guān)。經(jīng)過一冬天的干燥，林木容易引起火災(zāi)，加之春季又多雨，更容易引起失火。古人對此缺乏科學(xué)認(rèn)識，就提倡禁火冷食，后來被納入統(tǒng)治階級的禮儀中，又形成禮儀固定下來。歷史上，寒食清明兩節(jié)相近，久而久之，便合為一個節(jié)日?！短茣ぞ戆耸ば菁佟访鞔_記載：“（開元）二十四年二月十一日敕：寒食清明，四日為假。大歷十三年二月十五日敕：自今已后，寒食通清明，休假五日。至貞元六年三月九日敕：寒食清明，宜準(zhǔn)元日節(jié)，前后各給三天?！贝笾碌搅颂拼?，寒食節(jié)與清明節(jié)合而為一。本文不欲詳細(xì)討論寒食節(jié)的來源，只就后人附會的寒食節(jié)“是因為紀(jì)念被晉文公燒死的介之推”一事進(jìn)行考察。歷史的誤讀到了漢代，由于“小說家言”，就附會了紀(jì)念春秋時期被晉文公燒死的功臣介之推的故事，基本上從那時起，我國的寒食節(jié)也就公然地以紀(jì)念介之推為名義而傳承了下來。其實這是一個天大的歷史誤會?，F(xiàn)代文獻(xiàn)與辭書的記載：據(jù)《辭源》對“寒食節(jié)”的基本釋義是：春秋時，介之推歷經(jīng)磨難輔佐晉公子重耳復(fù)國后，隱居介休綿山。重耳燒山逼他出來，子推母子隱跡焚身。晉文公為悼念他，下令在子推忌日（后為冬至后一百五日）禁火寒食，形成寒食節(jié)。《辭?！罚航橹埔蛔鹘樽油?、介推。春秋時期晉國貴族。曾從公子重耳（即晉文公）流亡國外。文公回國后賞賜隨從臣屬，他未得賞，因與其母隱居綿上（在今山西介休東南）山中而死。文公使人召之不得，以綿上作為他名義上的封天。后遂成綿山為介山。傳說文公燒山逼他出來，他因不愿出山被燒死。舊俗以清明前一天（或二天）為寒食節(jié)，斷火冷食三天，相傳即起因于紀(jì)念他被焚死。辭書尚且如此，其余各類讀物更有甚者的記載典型的如下：禁火節(jié)，后來又轉(zhuǎn)化為寒食節(jié)，用以紀(jì)念春秋時期晉國的名臣義士介子推。傳說晉文公流亡期間，介子誰曾經(jīng)割股為他充饑。晉文公歸國為君后，分封群臣時卻忘記了介于推。介子推不愿夸功爭寵，攜老母隱居于綿山。后來晉文公親自到綿山恭請介子推，介子推不愿為官，躲藏山里。文公手下放火焚山，原意是想逼介子推露面，結(jié)果介子推抱著母親被燒死在一棵大樹下。為了紀(jì)念這位忠臣義上，于是在介子推死難之日不生火做飯，要吃冷食，稱為寒食節(jié)。其余書刊雜志多類此，不勝枚舉，此處不再浪費時間。本來是一個與節(jié)令有關(guān)的禁火日，怎么就加進(jìn)了“政治性”的色彩呢？始作俑者以及歷代記載關(guān)于寒食節(jié)起源于介之推在介休綿山被焚的記載，最早見于西漢劉向（約前77-前6年）的《新序》。以后第一個使用此說法的就是東漢桓譚（前？-公元56年）《新論·卷十一·離事》，后陸續(xù)載于《后漢書·郡國志·太原郡》、《后漢書·周舉傳》、曹操《明罰令》、《晉書·石勒傳》、酈道元《水經(jīng)注·汾水》、北魏《齊民要術(shù)·煮醴酪》、南宋周密《癸辛雜識》、元代陳元靚《歲時廣記》等典籍。但綜觀所有記載，以西漢劉向為最早?！缎滦颉啡娜缦拢簳x文公反國，酌士大夫酒，召咎犯而將之，召艾陵而相之。授田百萬。介子推無爵。齒而就位，觴三行，介子推奉觴而起曰：“有龍矯矯，將失其所，有蛇從之，周流天下。龍既入深淵，得安其所，蛇脂盡干，獨不得甘雨，此何謂也？”文公曰：“嘻，是寡人之過也。吾為子爵，與待旦之朝也，吾為子田，與河?xùn)|陽之間?！苯樽油圃唬骸巴坡劸又?，謁而得位，道士不居業(yè)，爭而得財，廉士不受也?！蔽墓骸笆刮业梅磭?，子也。吾將以成子之名。”介子推曰：“推聞君子之道，為人子而不能承其父著，則不敢當(dāng)后。為人臣而不見察于其君者，則不敢立于其朝。然推亦無索于天下矣?！彼烊ザ樯街?。文公使人求之不得。為之避寢三月，號呼期年。詩曰：“逝將去女，適彼樂郊。適彼樂郊，誰知永號?！贝酥^也。文公待之不肯出來，求之不能得，以謂焚其山宜出，及焚山，遂不出而焚死?！斯呀?jīng)制造了一個歷史上著名的“冤假錯案”：“葉公好龍”。對此事已有人論證過，此處不再贅述。僅就研究成果看，劉向“厚誣”古人矣，當(dāng)然這不關(guān)劉向的文德問題——他寫的是小說，本可向壁虛造。而且由于劉向的文筆優(yōu)美，致使“葉公好龍”已經(jīng)成為成語。而歷史上真正的葉公絕非如他所描寫的那樣“好龍”。葉公之“惡”名遠(yuǎn)播，他的壞印象不是后人幾篇研究文章就能輕易改得了的。而依此文看來，晉文公背負(fù)“燒死功臣”的名聲也是無法改變了的。在劉向以前，關(guān)于晉文公出亡及回國的事略，可以見諸正史的有《左傳》、《呂氏春秋》、《史記·晉世家》、《國語·晉語四》等資料。而上述四資料均無晉文公“燒死”介之推的記載；特別需要注意的是，春秋時的晉國素以有“良史”著稱，人們有口皆碑。文天祥在《正氣歌》中謂“在晉董狐筆”即是。就是說晉國的史官們的良知是令人可以相信的，如果晉文公真的“燒死”介之推的過錯，《左傳》也好、其他史料也好，決不會對此等大事沒有任何記載。而在劉向以后，則有東漢桓譚的《新論·卷十一·離事》、《后漢書·郡國志·太原郡》、《后漢書·周舉傳》、曹操《明罰令》、《晉書·石勒傳》、酈道元《水經(jīng)注·汾水》、北魏《齊民要術(shù)·煮醴酪》、南宋周密《癸辛雜識》、元代陳元靚《歲時廣記》等典籍。不難看出，所謂“晉文公燒死介之推”的故事，其實的“始作俑者”是劉向。而劉向的《新序》不是歷史著作，他不必經(jīng)過嚴(yán)格篩選資料、嚴(yán)格考證等工序，為了說明一個問題，他可以隨意取舍歷史上的人和事。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不過，有一件事情倒是令我們不得不注意：對于寒食節(jié)，在東漢時，山西民間要禁火一個月表示紀(jì)念。三國時期，魏武帝曹操曾下令取消這個習(xí)俗。《陰罰令》中有這樣的話，“聞太原、上黨、雁門冬至后百五日皆絕火寒食，云為子推”，“令到人不得寒食。犯者，家長半歲刑，主吏百日刑，令長奪一月俸”。三國歸晉以后，由于與春秋時晉國的“晉”同音同字，因而對晉地掌故非凡垂青，紀(jì)念介子推的禁火寒食習(xí)俗又恢復(fù)起來。不過時間縮短為三天。寒食節(jié)照過，介之推可以崇拜和紀(jì)念，但歷史卻不可混淆?！跋此ⅰ睍x文公“惡名”之目的，旨在于歷史真實耳，與民間習(xí)俗無涉。就像歷史上的那位關(guān)云長并不是完全理想的誠信忠君典型一樣，現(xiàn)在的“武圣關(guān)公”聲望日隆。老百姓總要塑造一個個理想的人物進(jìn)行頂禮膜拜，為了“真實”，只好借用歷史人物之名，不必過于認(rèn)真計較民間崇拜與該歷史人物的真?zhèn)?，但作為歷史研究，則必須還以真實面目。歷史資料使用以下相關(guān)資料：一、《左傳》二、《呂氏春秋》三、《史記·晉世家》四、《國語·晉語四》五、《新序》漢·劉向六、《辭海》介之推我們先看看凡與此有關(guān)的歷史記載，涉及這些內(nèi)容的史料有《左傳》、《史記》、《呂氏春秋》、《新序》。我們先將其所有記載摘錄于下：一、《左傳·僖公二十四年》晉侯賞從亡者，介之推不言祿，（杜預(yù)注曰，介之推，《大戴禮》作“介山之推”，《史記·晉世家》作“介子推”）祿亦弗及。推曰：“獻(xiàn)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懷無親，外內(nèi)旗幟。天未絕晉，必將有主。主晉祀者，非君而誰？天實置之，而二三子以為己力，不亦誣乎？竊人之財，猶謂之盜，況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乎？下義其罪，上賞其間；上下相蒙，難與處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誰懟？”對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以使知之，若何？”對曰：“言，甚之文也。身將隱，焉用文之？——是求顯也。”其母曰：“能如是乎？與女偕隱?！彼祀[而死。晉侯求之不獲。以緜上為之田，曰：“以志吾過，且旌善人?！保〞x素以有“良史”著稱，“在晉董狐筆”歷來為人稱道。如果晉文公真的燒死介之推，決不會沒有記載）二、《呂氏春秋·介立》以富貴有人易，以貧賤有人難。今晉文公出亡，周流天下，窮矣賤矣，而介之推不去，有以有之也。反國而萬乘，而介之推去之，無以有之也。能其難，不能其易，此文公之所以不王也。晉文公反國，介之推不肯受賞，自為賦詩曰：‘有龍于飛，周徧天下。五蛇從之，為之丞輔。龍反其鄉(xiāng)，得其處所。四蛇從之，得其露雨。一蛇羞之，橋死于中野，懸書公門，而伏于山下。’文公聞之曰：“譆！此必介之推也?！北苌嶙兎?，令庶人曰：“有能得介之推者，爵上卿，田百萬?！被蛴鲋街校?fù)釜蓋簦，問焉曰：“請問介之推安在？”應(yīng)之曰：“夫介之推茍不欲見而欲隱，吾獨焉知之？”遂背而行，終身不見。人心之不同，其不甚哉？今世之逐利者，早朝晏退，焦唇干嗌，日夜思之，猶未之能得，今得之而務(wù)疾逃之，介之推之離俗遠(yuǎn)矣。三、《史記·晉世家》《史記·晉世家》：晉文公重耳，晉獻(xiàn)公之子也。自少好士，年十七，有賢士五人：曰趙衰；狐偃咎犯，文公舅也；賈佗；先軫；魏武子?！囟毂嫉?。……從此五士，其余不名者數(shù)十人，至狄。過衛(wèi)，衛(wèi)文公不禮。去，過五鹿，饑而從野人乞食，野人盛土器中進(jìn)之。重耳怒。趙衰曰：“土者，有土也，君其拜受之?！敝笼R，齊桓公厚禮，而以宗女妻之，有馬二十乘，重耳安之。重耳至齊二歲而桓公卒，會豎刀等為內(nèi)亂，……重耳愛齊女，毋去心。趙衰、咎犯乃于桑下謀行?！渲髂藲⑹陶?，勸重耳趣行。重耳曰：“人生安樂，孰知其他！必死于此，不能去?！饼R女……乃與趙衰等謀醉重耳，載以行。行遠(yuǎn)而覺，重耳大怒，引戈欲殺咎犯。咎犯曰：“殺臣成子，偃之愿也。”重耳曰：“事不成，我食舅氏之肉?！本谭冈唬骸笆虏怀?，犯肉腥臊，何足食！”重耳去之楚，楚成王以適諸侯禮待之，重耳謝不敢當(dāng)。趙衰曰：“子亡在外十余年，小國輕子，況大國乎？今楚大國而固遇子，子其毋讓，此天開子也?！薄囟燎?，繆公以宗女無人妻重耳，故子圉與往。重耳不欲受，司空季子曰：“其國且伐，況其故妻乎！且受以結(jié)秦親而求入，子乃拘小禮，忘大丑乎！”趙衰與重耳下，再拜曰：“孤臣之仰君，如百谷之望時雨?！薄莨跃旁伦?，子圉立?！拢瑫x國大夫欒、郤等聞重耳在琴，皆陰來勸重耳、趙衰等反國，為內(nèi)應(yīng)甚眾?！囟鐾龇彩艢q而得入，時年六十二矣，晉人多附焉。文公元年春，秦送重耳至河。咎犯曰：“臣從君周旋天下，過亦多矣。臣猶知之，況于君乎？請從此去矣?！敝囟唬骸叭舴高^，所不與子犯共者，河伯視之！”乃投璧河中，以與子犯盟。是時介子推從，在船中，乃笑曰：“天實開公子，而子犯以為己功而要市于君，固足羞也。吾不忍與同位?！蹦俗噪[渡河?！滦脸?，咎犯與秦晉大夫盟于郇。（此時又有懷公故大臣呂省、郤芮本不附文公，……乃欲與其徒謀燒公宮，殺文公。文公不知?！┪墓拚┗莅傩?。上從亡者及功臣，大者封邑，小者尊爵。未盡行賞，周襄王以弟帶難出居鄭地，來告急晉。晉初定，欲發(fā)兵，恐他亂起，是以賞從亡，未至隱者介之推。推亦不言祿，祿亦不及。推曰：“獻(xiàn)公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懷無親，外內(nèi)棄之；天未絕晉，必將有助，主晉祀者，非君而誰？天實開之，二三子以為己力，不亦誣乎？竊人之財，猶曰是盜，況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乎？下冒其罪，上賞其奸，上下相蒙，難與處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誰懟？”推曰：“尤而效之，罪有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祿?！蹦冈唬骸耙嗍怪艉?？”對曰：“言，身之文也；身欲隱，安用文之？聞知，是求顯也?！逼淠冈唬骸澳苋绱撕?？與女皆隱。”至死不復(fù)見。介子推從者憐之，乃懸書宮門曰：“龍欲上天，五蛇為輔。龍已升云，四蛇各入其宇，一蛇獨怨，終不見處所?！蔽墓?，見其書，曰：“此介之推也。吾方憂王室，未圖其功?！笔谷苏僦?，則亡。遂求所在，聞其入綿上山中，于是文公環(huán)綿上山中而封之，以為介推田，號曰介山，“以記吾過，且旌善人”。（此“從者”極為有才，制造此事端后，大約又對介之推進(jìn)行了更為嚴(yán)密的包裝，雖稱此寒食矣。）晉文公不可能燒死介之推四、《國語·晉語四》乃行，過五鹿，乞食于野人。野人舉塊以與之，公子怒，將鞭之。子犯曰：“天賜也。民以土服，又何求焉！天事必象，十有二年，必獲此土。二三子志之。雖在壽星及鶉尾，其有此土乎！天以命矣，復(fù)于壽星，必獲諸侯。天之道也，由是始之。有此，其以戊申乎！所以申土也?！痹侔莼祝芏d之。遂適齊。齊侯妻之，甚善焉。有馬二十乘，將死于齊而已矣。曰：“民生安樂，誰知其他？”桓公卒，孝公即位。諸侯叛齊。子犯知齊之不可以動，而知文公之安齊有終焉之志也，欲行，而患之，與從者謀于桑下。蠶妾在焉，莫知其在也。妾告姜氏，姜氏殺之，而言于公子曰：“從者將以子行，其聞之者吾已除之矣。自必從之，不可以貳，貳無成命。《詩》云：‘上帝臨女，無貳爾心?！韧跗渲?，貳將可乎？子去晉難而極于此。自子之行，晉無寧歲，民無成君。天未喪晉，無異公子，有晉國者，非子而誰？子其勉之！上帝臨子，貳必有咎?！惫釉唬骸拔岵粍右?，必死于此?！苯唬骸安蝗??！苯c子犯謀，醉而載之以行。醒，以戈逐子犯，曰：“若無所濟，吾食舅氏之肉，其知厭乎！”舅犯走，且對曰：“若無所濟，余未知死所，誰能與豺狼爭食？若克有成，公子無亦晉之柔嘉，是以甘食。偃之肉腥臊，將焉用之？”遂行。公子過宋，與司馬公孫固相善，公孫固言于襄公曰：“晉公子亡，長幼矣，而好善不厭，父事狐偃，師事趙衰，而長事賈佗。狐偃其舅也，而惠以有謀。趙衰其先君之戎御，趙夙之弟也，而文以忠貞。賈佗公族也，而多識以恭敬。此三人者，實左右之。公子居則下之，動則諮焉，成幼而不倦，殆有禮矣。”遂如楚，楚成王以周禮享之，九獻(xiàn)，庭實旅百。公子欲辭，子犯曰：“天命也，君其饗之。亡人而國薦之，非敵而君設(shè)之，非天，誰啟之心！”（在重耳回答了“退避三舍”的著名話題后，）令尹子玉曰：“請殺晉公子。弗殺，而反晉國，必懼楚師。”王曰：“不可。……”子玉曰：“然則請質(zhì)狐偃。”王曰：“不可。……”秦伯歸女五人，懷嬴與焉。公子使奉匜沃盥，既而揮之。嬴怒曰：……秦伯見公子曰：“寡人之適，此為才?！佑腥?，寡人之罪也。惟命是聽?！惫佑o，司空季子曰：“同姓為兄弟……，以濟大事，不亦可乎？”公子謂子犯曰：“何如？”……謂子余曰：“何如？”……乃歸女而納幣，且逆之。李曰：鑒于出亡十多年的經(jīng)驗，重耳在大事的處理上逐漸倚重狐偃和趙衰，在如何接納懷贏的問題上，先是接受司空季子的建議，然后分別請教了狐偃和趙衰后才慎重地下了決心，采取了穩(wěn)健而又隆重的迎娶懷贏的方式。事實證明，這一做法在為他歸國得到了強有力的支持，使得秦穆公“三平晉難”，確保重耳得到了統(tǒng)治地位并能夠穩(wěn)固。五、《新序》漢·劉向晉文公反國，酌士大夫酒，召咎犯而將之，召艾陵而相之。授田百萬。介子推無爵。齒而就位，觴三行，介子推奉觴而起曰：“有龍矯矯，將失其所，有蛇從之，周流天下。龍既入深淵，得安其所，蛇脂盡干，獨不得甘雨，此何謂也？”文公曰：“嘻，是寡人之過也。吾為子爵，與待旦之朝也，吾為子田，與河?xùn)|陽之間?！苯樽油圃唬骸巴坡劸又?，謁而得位，道士不居業(yè)，爭而得財，廉士不受也。”文公：“使我得反國者，子也。吾將以成子之名。”介子推曰：“推聞君子之道，為人子而不能承其父著，則不敢當(dāng)后。為人臣而不見察于其君者，則不敢立于其朝。然推亦無索于天下矣。”遂去而之介山之上。文公使人求之不得。為之避寢三月，號呼期年。詩曰：“逝將去女，適彼樂郊。適彼樂郊，誰知永號。”此之謂也。文公待之不肯出來，求之不能得，以謂焚其山宜出，及焚山，遂不出而焚死。李曰：晉文公到底是否舉行了這場酒會沒有，不得而知。但就介之推的為人，他絕不可能在會上向晉文公當(dāng)面進(jìn)行諷諫。介之推本人是一個性格內(nèi)向、意志堅定、但不大靈活處事的人。最初從亡，他一定是認(rèn)準(zhǔn)了重耳德行和能力，因此堅定從行；重耳遇到困難，他能夠“割股啖君”，又沒有什么豪言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