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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湖北江湖銀河漢墓出土簡牘與西漢前期社會

在湖北省江陵鳳凰山的10號墓中挖掘出了172株竹和6株木紙,其中大部分是稅務(wù)、兵役、貸款、商品經(jīng)營等。簡牘突出地反映了西漢前期地主階級國家對農(nóng)民的剝削和壓迫。這方面的材料,過去考古發(fā)現(xiàn)很少,而史書記載的材料,又多經(jīng)御用文人的篡改和美化。本文僅就其中重要的簡牘所反映的漢代社會現(xiàn)象談一些粗淺的認識,提出來討論。一、記有契約的木牘一方(2號),其一角稍殘,約文為:中共侍約(上缺)三月辛卯,中長張伯、□□、□□、陳伯等七人相與為約,入錢二百。約二:會錢備、不備勿與□;即直行共侍非前謁;病不行者,罰日三十;毋人者庸賈;器物不具,物責十錢;共事凡器物毀傷之及亡共負之;非其器物擅取之,罰百錢。吏令會不會,會日罰五十;會而計不具者,罰比不會。為吏全器物及人。吏平□從舟反聲,當是一種船。它在約文中均作名詞用(如中、吏、長、約、錢、即等),與從貝(或月)反聲的販字不同,用法也不同,后者常作動詞用。而古文中一種大船叫作般,《說文》“般”字釋為“像舟之行,從舟從殳,殳令舟行也。”和船有關(guān)。《玉篇》注“般,大船也。”般字古文作,和此牘中字形相近。且古韻反聲字與殳聲字在同一部可以通假,因此,從字形、古音韻和用法考察,與般相通,般是大船,而中則可能是一種官船的名字,因為漢代職官名稱多冠以中字。侍,《說文》為“承也”,段玉裁注“承者,奉也,受也。凡言侍者皆敬恭承奉之義。”這樣“共侍”當含有為誰努力工作的意思。長張伯即墓主人(隨葬的遣冊和印章都說明墓主名張偃,字伯)。約文末尾“吏”下面的平□”二字,與約文其他字相比,字體筆劃細一些,可能是吏的簽字。約文表述吏的職責時寫道:“全器物及人”,所以“中共侍約”應(yīng)是吏“平□”與張伯等七人訂的用船運輸“器物”的契約。約中談到”會而計”,表明他們不僅運輸還要負責販賣,算好賬向吏匯報。這種商業(yè)活動的性質(zhì),我們可以聯(lián)系漢代的平準均輸來考慮。雖然史書記載漢武帝中期以后才有均輸官,但此約所反映的可能是它的萌芽形式。約文中除吏外,張伯即墓主,根據(jù)墓葬遺物綜合分析,是屬于地主豪強一類人,其他六人身份不明,但既然和張伯一起訂契約,可能身份較接近,均屬于地主階級。因此,所反映的可能是官府通過訂契約,把均輸物資包給地方的地主豪強,由他們雇傭或攤派船工運輸販賣。約文中有“非其器物擅取之罰百錢”和“吏令會”的條文說明張伯等七人是各承包一定的貨物分散經(jīng)營的。約文中有“入錢二百”、“會錢備、不備勿與□,即直行共侍非前謁”的規(guī)定,“即”字據(jù)楊樹達考證,“即者,今言付與”,也就是說張伯等人每人要備二百錢繳上,才能付船給他們使用。聯(lián)系“亡共負之”的規(guī)定,和西漢實行均輸法時,運輸工具由工官制造,屬于官府的情況,更證明了“中”是官船,屬吏管轄,所以張伯等人使用須“入錢二百”。約文還規(guī)定,參與運必須一心一意為官府效力。有病有事不能出船得按日罰錢或雇人頂替;船上“器物”和船損壞丟失要罰錢或賠償;吏通知會聚而沒到、或雖到而賬目未結(jié)算清者都要罰錢。這說明吏為保證漢政府的剝削收入對轉(zhuǎn)運控制很嚴,條件很苛刻。從當利賦稅賬可知“轉(zhuǎn)費”是榨取廣大貧苦農(nóng)民得來的,其中部分分給了承擔轉(zhuǎn)運的人,但吏依然可以用“器物不具”,“會而計不具”等種種名目再掠奪走。這里應(yīng)指出的是,吏和張伯等人,同屬剝削階級,官府的嚴格的控制和經(jīng)濟上的壓榨實際上都落在船工頭上;從運中攫取到的大宗利潤除西漢政府獲得外,吏和長等人也分取其中的一部分。江陵地區(qū),在西漢時商業(yè)就比較發(fā)達。《史記·貨殖列傳》說:“江陵故郢都,西通巫、巴,東有云夢之饒。陳在楚夏之交,通魚鹽之貨,其民多賈?!倍思s更為研究漢代江陵地區(qū)的商業(yè)活動特別是官營商業(yè)提供了新資料。二、記有賬目的木牘四方(1、3、4、5號);5號木牘是記收口賦和其他雜稅的賬單,釋文如下:正面市陽二月百一十二筭筭卅五錢三千九百廿正偃付西鄉(xiāng)偃佐纏吏奉了受正二百八市陽二月百一十二筭筭十錢千一百廿正偃付西鄉(xiāng)佐賜口錢了市陽二月百一十二筭筭八錢八百九十六正偃付西鄉(xiāng)偃佐纏傳徙(?)了市陽三月百九筭筭九錢九百八十一正偃付西鄉(xiāng)偃佐賜市陽三月百九筭筭廿六錢二千八百卅四正偃付西鄉(xiāng)偃佐賜市陽三月百九筭筭八錢八百七十二正偃付西鄉(xiāng)偃佐賜市陽四月百九筭筭廿六錢二千八百卅四正偃付西鄉(xiāng)偃佐賜市陽四月百九筭筭八錢八百七十二正偃付西鄉(xiāng)偃□賜背面市陽四月百九筭筭九錢九百八十一正偃付西鄉(xiāng)偃佐賜市陽四月百九筭筭九錢九百八十一正偃付西鄉(xiāng)偃佐賜四月五千六百六十市陽五月百九筭筭廿六錢二千八百卅四正偃付西鄉(xiāng)佐市陽五月百九筭筭八錢八百七十二正偃付西鄉(xiāng)佐五月四千六百八十市陽六月百廿筭筭卅六錢四千三百廿付□得婦鄭里二月七十二筭筭卅五錢二千五百廿正偃付西鄉(xiāng)偃佐纏吏奉了鄭里二月七十二筭筭八錢五百七十六正偃付西鄉(xiāng)佐佐纏傳徙(?)了鄭里二月七十二筭筭十錢七百廿正偃付西鄉(xiāng)佐賜口錢了四月和五月最后一筆賬下的“四月五千六百六十”和“五月四千六百八十”,分別為市陽四月和五月付西鄉(xiāng)錢數(shù)的總和。賬單中的“”字是七十的合文。西鄉(xiāng)、市陽、鄭里是地名,后二者又是西鄉(xiāng)所轄的里。佐賜、佐纏、佐在這里是主民“收賦稅”的鄉(xiāng)佐。偃是墓主人的名字。這個賬單應(yīng)是張偃為西鄉(xiāng)官吏在市陽、鄭里向農(nóng)民征收的賦稅。每筆賬均包括某地、某月、若干筭,每筭應(yīng)納的錢數(shù),合計,付西鄉(xiāng)以下注明經(jīng)辦人的名字和花押。這里稅錢是按筭征收的,但它不是“算賦”。牘中市陽、鄭里二月份各有一筆標明是征收的口錢(即口賦),從二至五月份交到西鄉(xiāng)的稅錢,共計每筭合185錢,除去口錢仍高于算賦120錢,因此它不是算賦。文獻記載,秦代有按人頭征收雜稅的辦法,漢代許多制度沿用秦制,所以筭字在這里可能是被借用為按人頭征雜稅的單位。市陽、鄭里二月份的三筆賬分別注明為“口錢”(十)、“吏奉”(卅五)、“傳徙(?)”(八)。市陽二至五月的筭數(shù)和收稅的次數(shù)(三次)基本固定,只有四月份追加了一次(六月份的稅不是付西鄉(xiāng),當為另一種賦稅),這樣我們就可以按二月份的賦稅種類,區(qū)分其他三個月稅錢的性質(zhì):大約每筭二十錢以上的為吏奉,九或十錢的為口錢,八錢的為傳徙(?)?!稘h書·昭帝紀》元鳳四年關(guān)于口賦的記載說,七至十四歲的男女每人一年繳二十錢。吏奉就是地方小官吏的薪奉。傳徙(?)稅不見于史書,但《史記》、《漢書》都記有“傳置”、“傳馬”、“傳車”等驛站設(shè)施的名稱,而傳徙(?)也就是轉(zhuǎn)運的意思,或許傳徙(?)是“傳置”、“傳馬”等稱呼的地方性別名。這個賬單啟示我們,西漢前期的賦稅制度并不像史書記載的那樣規(guī)整,口賦不是按未成年的男女每年征收一次,而是分派到每個人的名下按月征收。農(nóng)民除了負擔史書所說的算賦和口賦外,還要繳納諸如吏奉、傳徙(?)之類的雜稅。4號木牘還記有“□兵”、“轉(zhuǎn)費”等項目,可見當時統(tǒng)治者加給農(nóng)民的苛捐雜稅種類的繁多和沉重了。3號木牘是記錄收芻槀賦的賬單,釋文如下:平里戶芻廿七石定廿四石六斗九升當□凡十四石二斗八升半槀上戶芻十三石田芻一石六斗六升一石當稾定十三石四斗六升給當口自為稾二石凡二石八斗三升“芻”當為喂牲口的草料,居延漢簡有馬每月食芻茭若干的賬。槀為柴草,《史記·貨殖列傳》記當時商人買賣的貨物有“薪槀千車”?!捌嚼铩薄ⅰ皹偵稀睘榈孛?。芻是按戶、按田畝征收,其中少數(shù)是以錢和槀頂替;槀除按田畝征收外,還有“自為槀”,可能是按戶或勞力征收的。每項賬都有合計(“凡……”)。稾上的“凡××”與各筆賬的合計相符,平里芻的合計”凡××”比實際合計多一斗二升,槀的合計“凡××”比實際多了四升。漢代農(nóng)民不僅要繳租谷,還要繳柴草,《漢書·貢禹傳》曾記農(nóng)民“已奉谷租,又出槀租。”因此本木牘所記錄的是張偃在平里、槀上收芻稾賦的賬單。芻槀賦是用石、斗、升計算的,可能是將柴草折成糧食數(shù)量收納的。1號木牘的正面的姓氏之后多是翁伯、翁仲、翁季、公子等字和其他尊稱,與貸種實的戶人×的稱呼不同,并且把錢數(shù)最多的人排在首行,依次遞減。背面記“不予者”,直呼其名“陳黑、宋則齊”,可見這個賬單不是一般的賦稅,或許是某種捐款(釋文略)。三、記有算賦和徭役的竹簡9條,釋文如下:鄧得二、作甲二、宋則二、野人四,凡十筭,一男一女,男野人女惠晨一、說一、不害二、煮作三、異三,凡十筭一男一女,男□女□三、歡二、寶一、張母三、一,一男一女,男毋邛女□□□二、□多一、毋三、壯晨四,凡十筭,一男一女,男晨女□□□名一、姚□三、□三、寅三,凡十筭,一男一女,男孝女筭?!跛?、倀伯三、翁□一、□□二,凡十筭,一男一女,男夔女寺,期三、黑一、婢一、宋上一、余二、二,凡十筭,一男一女,男期女方。□□□、□□二、□則一,一男一女,男□□□(上缺)□四,凡十男□□女□以上九簡都記有人名、數(shù)字,除個別殘缺外,每簡均記十。筭在簡上作,5號木牘上作,字形相近,是筭(算)賦的筭字?!稘h書·高祖本紀》記載四年八月“初為算賦”。《漢儀注》:“人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賦錢,人百二十為一算,為治庫車馬。”簡中野人一戶出四算,貸種實簡中有“戶人野能田四人,口八人。”能田即有勞動能力的成年人,能田四人正當出四算,所以這些簡記的是算賦賬。字不識,書寫草率,字形不固定,但總是從()部或彳部的字?!墩f文》”彳,長行也?!贝瞬康淖钟行┖娃u部、彳部字相通,如征、、征均相通?!墩f文》:,乍行乍止也”;“彳,小步也,”均有行走的意思。字從其部首和上下文義分析,有派遣或征發(fā)的意思。文中不僅有一男一女,還有他們的名字,這像是繳算賦的同時,征發(fā)去服徭役的花名冊。除上述算賦徭役簡外,還有專門記徭役的簡,數(shù)量較多,字跡清晰、內(nèi)容完整的有15條,僅舉三簡為例:如、從宮二戶如行敦、乙二戶信行少一日簡文記每兩戶有一人服徭役;有的是戶主本人(如行),有的是家里的其他壯丁(信行),有的無人用駒代替。少去一日也寫在簡上,以備將來追補。漢代的徭役很重,據(jù)《漢書·食貨志》,“月為更卒,已復為正,一歲屯戍,一歲力役”的記載,男子二十三至五十六歲每年在本郡(或縣)服徭役一月(更卒),還要至京師服役一年(正卒)。每人每年還要屯戍三日,后因三日不可往便還,改為一歲一更,不去的出錢三百為過更。這里的兩種徭役冊,一種是每十個成人中有一男一女服徭役,一種是每兩戶有一個成年男子服徭役,表明是兩種不同的徭役。根據(jù)《漢書·惠帝紀》“發(fā)長安六百里內(nèi)男女十四萬六千人城長安,三十日而罷”的史實,推想一男一女服的徭役,可能是為統(tǒng)治者某項需要而去的。從而也進一步證明了不僅男子要服徭役,婦女也不得幸免。兩戶派一人服徭役,可能是《漢書·食貨志》所說的三種徭役中的一項。盡管我們難以推斷每家服徭役的人數(shù),但從名晨的這個人在兩種徭役冊上都有他的名字看來,漢代農(nóng)民服徭役之重,比《漢書·食貨志》中引鼌錯說的“五口之家一年服役者不下二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徭役在當時必然是農(nóng)民的一項沉重負擔。四、記貸種實的竹簡25條,茲將內(nèi)容完整的列于下:戶人勝能田三人口五人田五十四畝貸五石四□□□戶人圣能田一人口一人田八畝卩移越人戶貸八斗二□正月戶人越人能田三人口六人田卅畝貸三石戶人小奴能田二人口三人田卅畝貸三石□戶人□奴能田四人口七人田廾三畝貸二石□□戶人公土田能田三人口六人田廾一畝貸二石一斗戶人能田四人口六人田卅三畝貸三石三斗戶人不辛能田四人口七人田卅七畝貸三石七斗戶人能田二人口四人田十二畝貸一石二斗戶人野能田四人口八人田十五畝貸一石五斗戶人定西能田四人口四人田卅畝貸三石戶人立(?)能田二人口六人田廾三畝貸二石三□戶人虜能田二人口四人田廾畝貸二石戶人□能田二人口三人田廾畝苓定奴交貸二石戶人索輸能田二人口三人田廾畝貸二石戶人青啟能田三人口七人田廾七畝貸二石七斗戶人□治能田二人口二人田十八畝貸一石八斗戶人得能田一人口三人田十畝貸一石(上缺)三人口□人田冊畝貸四石以上各簡均記戶名以及勞力、人口、地畝數(shù)目,“十卩”為花押符號,其后為糧數(shù)。地畝數(shù)和糧數(shù)之間有固定的比例,如“田五十四畝”、“貸五石四斗”;“田八畝”,“貸八斗”,即每畝合一斗糧。糧數(shù)前是貸字,簡中作,和《說文》書寫的字接近;而賦字《說文》作,所以簡文內(nèi)容不是田賦,而是某種借貸的賬單?!稘h書·文帝紀》有關(guān)于貸種實的記載,主要是在大災之后,統(tǒng)治者為了控制勞動力,對還歸的流民和其他貧民進行剝削和掠奪,實行所謂“假公田,貸種實”。此簡所貸的糧數(shù)和田畝成固定的比例,而與人口沒有固定的關(guān)系,可知這種借貸的糧食當是貸種實。簡上記載的戶人的身份應(yīng)是貧苦農(nóng)民,這可以從有“公土”和“移越人戶”的簡文得到證實。簡中有“戶人公土田”和“戶人公土市人”,“公土”疑為“公士”,即爵中的最下級,能有爵的當然是有人身自由的農(nóng)民。還有“戶人圣”借貸了種實之后,又把田地“移越人戶”,這種有權(quán)把小塊土地轉(zhuǎn)讓他人的戶人,自然也是有人身自由的農(nóng)民。他們是社會財富的主要創(chuàng)造者,可是在封建統(tǒng)治階級的剝削和壓榨下,連耕種的種籽都沒有,他們悲慘的生活境遇就不難想見了。五、記收租的竹簡較寬,約為貸種實的竹簡的三倍,每簡四行字,這種形制的簡共三條,均殘缺。84號簡寫明了市陽租,其他兩簡只殘留部分糧食種類(米、粢、青米等)和數(shù)量,僅舉84號簡釋文:市陽租五十三石三斗六升半其七斗半當其六石一斗當物其一石一斗二升當這是一筆田租賬。其中“”是一種酒,《說文》段注:“《儀禮》今文以為,酒字。”物是作祭祀用的谷物,《說文》“,米也”,段注“,擇也。《廣雅》鄭康成曰,‘一莖六穗,謂擇嘉禾之米于庖廚,以供祭大昭’。”耗,據(jù)《說文》也是一種“稻屬”。段注說“《漢書》曰,訖于孝武后元之年靡有孑遺矣?!笨赡茉诖撕啎r代,已經(jīng)是稀少的稻類了。簡文說明,田租中有相當一部分是折成物、、等繳納的。雖然不知折算的辦法,但肯定農(nóng)民要用比規(guī)定數(shù)量更多的其他谷物,才能折合這些所謂供祭祀用的隹谷、酒,或當時已稀少的谷物等,這充分暴露出統(tǒng)治者是怎樣巧取豪奪加重剝削,農(nóng)民實際上負擔的農(nóng)田租稅,是要越過規(guī)定的稅率的。六、記經(jīng)營商業(yè)的竹簡大約23條,將字跡清晰、內(nèi)容較完整的釋文如下:六月廾二日付□□二□二二百五十一,凡五百二。六月廾五日付五翁伯□緯二百,將夏百。八月十三日付□□與司馬伯方二官:卅八,直七十六。九月一日□□付□六合:五十四,直三百升四。九月四日付五翁伯枲一官卅,笥三合:五十四,直百六十四。九月七日付□□□笥二合:五十四,直百八。九月九日付五翁伯笥二合:五十,直百枲一官卅,凡百卅。九月十五日付□□笥二合:五十四,直百八、桌四素(束):七、直廾八,凡百卅六。九月□付□□笥二合:五十四,直百八。十月七日付□□□五素(束):四,凡廾?!踉率崭端尽酢鯑犚还儇Χ?。六月十六日,□鄕(?)至十月十日,凡三月廾三日所出,凡千八百廾八。九月□□□□□□十日,凡百□。這份賬單的每一筆賬都記有時間、顧客姓名、商品名稱、數(shù)量、價格及合計金額;最后兩簡的內(nèi)容象是一段時間經(jīng)營情況的總結(jié)。六月至十月付出貨物所值金額總計約為千九百余錢,與后兩筆合計起來的數(shù)目基本相符。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六月十六日至十月十日去鄉(xiāng)的經(jīng)商活動,費時三個月二十三天,路程可能比較遠。簡文中的鄉(xiāng)或許是流經(jīng)河南固始、商城一帶的史河邊上的一個地名?!墩f文》“決”字注:“廬江有決水”,據(jù)《說文》段注和《水經(jīng)·決水注》都斷定決水即史河。簡文中的“”字可能是“”字的簡化。這樣,行程如此遙遠,則“千八百廾八”錢也許不是收入的總計,而六月至十月的經(jīng)商賬單可能只是總收入的一部分了。也還有一些只寫數(shù)字的竹簡,如“七千六百九十六”、“□□百廾六”等,也許和經(jīng)商有關(guān)。但簡面似較寬,字體較大,文字排列稀疏,和以上的經(jīng)商竹簡形制、風格不同,內(nèi)容可能沒有聯(lián)系。除上述簡牘外,另有一種只記人名的竹簡,可以辨識的有近40條(釋文略),其中有的人名在算賦徭役簡、徭役簡和貸種實簡中見到過,如王圣、野、楊母智、□辰等,表明這種簡是張偃保存的戶口冊子。從以上分析,我們可以把鳳凰山十號墓所出的簡牘內(nèi)容歸納為五個方面:一、中共侍約和商業(yè)活動賬;二、算賦、口賦和其他雜稅賬;三、芻稾租、田租賬;四、貸種實賬;五、徭役冊和戶口冊。此外,還有遣冊(6號木牘)記有隨葬物品和“四年□九月辛亥平里五□張偃□□”等內(nèi)容。平里是地名,“五□□”是頭銜,“五”后面一字不清,似“夫”或“更”字。西漢有五大夫的爵位,東漢有五更(叟)的尊稱,但史書記載漢初只有“三老”沒有“五更”,而時代與此墓相近的山東臨沂漢簡中“大夫”多作“夫=”所以張偃爵位屬五大夫的可能性較大。漢代爵分二十級,第九級是五大夫,爵位是較高的,墓葬情況也反映了這一點:該墓有棺有槨,死者頭戴絲冠、身佩鎏金帶鉤,隨葬有木俑(遣冊稱大奴×人)、漆、木、竹、陶器七十余件,東邊箱的竹笥中還有木尺、石硯、木骰和上述簡牘。這些,不僅反映了張偃生前腐朽的剝削生活,更記下了他參與在平里、當利、市陽、鄭里等地收租、收稅、派徭役等剝削和壓迫農(nóng)民的罪惡活動。據(jù)此,我們可以認為,張偃雖然沒有多高的官職,但屬于有一定爵位的地方豪強,并從事過官府的商業(yè)活動。關(guān)于墓葬的年代,遣冊上記為“四年□九月辛亥”,九字簡文作“”,《武威漢簡》中多有此種寫法的九字。九前一字不清,疑為“后”字。從臨沂漢簡中元光元年歷譜的發(fā)現(xiàn),得知漢初使用顓頊歷,以十月為歲首,閏月置年末稱后九月。又漢初武帝以前均無年號,但呂后四年、文帝四年和后元四年、景帝中元四年都沒有后九月,只有惠帝、景帝四年有后九月?;莸鬯哪旰缶旁乱矣纤?二十七日為辛亥。景帝四年后九月甲辰朔,初八為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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