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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沙文主義的嬗變與文化民族主義的蛻變

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中國藝術(shù)的繁榮與黑人民族運動的影響和推動,少數(shù)民族意識的覺醒和民族主義運動的發(fā)展密切相關(guān)。華裔美國人族裔意識的覺醒當然是華裔美國文學發(fā)展的直接動因,但女性主義運動的發(fā)展與美國族裔文學的互動也是華裔美國文學之所以有今天繁榮局面的重要推動力。這一點從國內(nèi)對華裔美國文學的批評也可以看得出來,目前受到國內(nèi)學界關(guān)注的華裔美國作家以女作家為主,對她們作品的批評也大多帶有女性主義視角。女性主義對華裔美國文學之所以產(chǎn)生如此重要的作用,不僅因為女性作家在華裔美國文學中有很突出的表現(xiàn),也因為女性主義與這支新興的美國族裔文學有較多的共同點。在美國社會中,女性和少數(shù)族裔(有色人種)有著類似的命運,他們都被壓制在社會邊緣,即便在女性和少數(shù)族裔平等權(quán)利取得長足進步的情況下,性別歧視和種族歧視的現(xiàn)象也并未能徹底消除。在這樣的社會環(huán)境中,女性和少數(shù)族裔有著共同的壓迫者——處于中心地位的歐裔白人男性。在歷史上,華裔大多被局限于洗衣、飲食和仆傭等“女性化”的職業(yè),在美國文學對華人及華裔的再現(xiàn)中,華裔女性化的概念化形象一直是華裔耿耿于懷的一個主要問題。用金伊蓮的話說,在美國主流文化對華裔的再現(xiàn)中,“亞裔男性被描寫成沒有任何性能力,而亞裔女性則除了性能力之外什么也沒有。”因此,美國主流社會對華裔的種族歧視帶有一定性別歧視的特征,而正是這種特征使華裔與女性主義的結(jié)盟有著更加廣泛的基礎(chǔ),二者的聯(lián)合不僅有很多共同目標,而且在斗爭的策略和手段上,相互之間也有可供借鑒的東西。按理說,華裔美國文學與女性主義之間可以結(jié)成緊密的聯(lián)盟,但實際上在華裔美國文學中,男女作家之間卻存在著很深的芥蒂,其中以趙健秀(FrankChin,1940—)和湯亭亭(MaxineHongKingston,1940)之間的論戰(zhàn)最具有代表性。關(guān)于這場論戰(zhàn)中的性別之爭,亞裔學者金伊蓮和張敬玨曾有論述。金伊蓮指出,亞裔美國文學的自我再現(xiàn)具有明顯的性別分野,男性主體是亞裔男性作家關(guān)懷的主要對象,女性作家的寫作則聚焦于女性主體的建構(gòu),很少有作家能夠兼顧族裔群體內(nèi)部異性的福祉。張敬玨則從趙健秀和湯婷婷之間的這場論戰(zhàn)出發(fā),分析了華裔美國文學中的性別政治的沖突,對趙健秀的大男子主義提出批評,希望男女作家能夠擺脫男權(quán)和女權(quán)的二元對立,走上共同進步的道路。本文擬在上述兩位批評家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探討華裔美國文學中大男子主義與女性主義的沖突,以徐忠雄(ShawnWong)的《家園》(Homebase,1979)和趙健秀的作品為例,從他們對待白人、華人和華裔女性的態(tài)度中分析其作品性別歧視背后所潛含的民族主義意圖,勾畫出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華裔美國文學發(fā)端時期男性文本中所張揚的華裔美國文化民族主義蛻變?yōu)槟行陨澄闹髁x的軌跡。包括華裔美國文學在內(nèi)的亞裔文學的興起與在民權(quán)運動影響下的亞裔美國運動(AsianAmericanMovement)是分不開的。美國國內(nèi)的民權(quán)運動在時間上與二戰(zhàn)后世界范圍內(nèi)的反殖民主義民族解放運動相互交叉,在斗爭的目標、方法及手段上也有相似之處,因此當下學界對美國族裔文學的研究對后殖民理論頗多借鑒。根據(jù)這種思維模式,華裔美國文學所關(guān)懷的華裔美國(ChineseAmerica)在概念上被視為某種形式的民族國家,它所體現(xiàn)的對族裔平等的自決自立權(quán)利的要求被視為民族主義。在華裔美國文學中,民族主義的內(nèi)容表現(xiàn)為華裔美國作家希望通過文學手段重建被主流社會消音滅跡的華裔美國歷史,破除美國社會對華人和華裔根深蒂固的概念化形象,擺脫白人對黃種人的異己化想象,創(chuàng)造出獨特的華裔感性,建構(gòu)出華裔的新身份。值得注意的是,從女性主義的角度來看,民族主義與殖民主義在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上有同構(gòu)特征,即都是以男性為中心的。在帝國主義的殖民侵略中,殖民者對殖民地女性的征服——奸淫擄掠——在實際暴力之外,往往帶有強烈的象征色彩,先行于并象征著殖民侵略者對殖民地的軍事、政治、經(jīng)濟、文化征服。在民族國家間的沖突中,針對敵對國家女性的暴力往往也會在民族主義的幌子下大行其道。在反抗殖民壓迫的斗爭中,統(tǒng)治階層的女性因為有強大殖民機器的保護而較少受到實際暴力的侵犯,但在象征層面上,她們卻無法逃脫被壓迫男性的報復(fù)。當代華裔美國文學發(fā)端之時,華裔美國文學涌動著以男性為中心的好戰(zhàn)的民族主義情緒。表現(xiàn)在華裔美國男作家身上,民權(quán)運動的影響更多地來自鼓勵以暴抗暴的馬爾科姆·X而非提倡非暴力的馬丁·路德·金。在《唉咦!:亞美作家文選》(Aiiieeeee!:AnAnthologyofAsian-AmericanWriters,1974)的前言中,趙健秀曾抱怨華裔美國人的想象“強化了白人種族主義的概念化想象,缺少馬爾科姆·X和其他黑人對他們的‘少數(shù)族裔’所懷有的理想”。然而,問題是,趙健秀所擁護的這種好戰(zhàn)的理想雖然在理論上是針對種族壓迫者的,但其文學運作中的象征性對抗卻是針對種族壓迫者中的女性。華裔美國文學中男性陽剛形象的樹立往往以犧牲女性形象為代價。在趙健秀早期發(fā)表的一首詩中,白人婦女“喬伊”成為種族壓迫的代表,在她眼里,華裔男子無足輕重,連“我”是華裔還是日裔也搞不清楚,更不了解、也不在乎華裔曾在美國歷史上修筑過橫跨大陸的鐵路,作出過重要貢獻。于是,在“我”的心里,對種族壓迫的反抗和報復(fù)便具體化為對這名白人女性的暴力:輪奸喬伊成為華裔美國民族主義向白人種族主義報仇的象征:我的無名祖先們,那些從未聽到[鐵路]唱歌的男人全都消失了,與他們可笑的名字一起,無影無蹤。華裔美國人終于報了仇:百年來的中國佬當眾輪番干著一片白人的屁股。在華裔美國文學發(fā)軔時期的男性文本中,女性角色——無論是白人女性還是華人女性——基本上都是壓抑、迫害華裔男性的“他者”,因此必須對她們進行遏制和抵抗才能重塑華裔美國男性被種族主義閹割的陽剛。徐忠雄的小說《家園》意在揭露種族主義的美國對華裔的歧視和迫害以及正統(tǒng)的美國歷史對華裔美國人歷史的消音和扭曲,但美國白人社會的種族歧視和壓迫卻被集中投射在一個被稱為“身體”(TheBody)的白人女孩身上。《家園》以華裔美國歷史為主題,凸現(xiàn)華裔美國人在美國歷史上的貢獻。為了證明美國就是華裔美國人的“家園”,小說通過主人公張雨津(RainsfordChan)的豐富想象力探索了華裔在美國的歷史。雨津的名字來自其高祖從中國移民美國后所居住的小鎮(zhèn):“加州雨津。張雨津;張(Chan)是加利福尼亞的縮寫?!?1-2)這個小鎮(zhèn)已不存在了,但張家四代人在美國的歷史卻把這個美國小鎮(zhèn)和與之同名的華裔男子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通過對家史的回憶和想象,雨津在美國版圖上繪上了華裔留下的足跡。與華裔美國的歷史敘事并列的還有雨津個人的幻想,他有一個夢中新娘,那是一名十五歲的白人少女:我?guī)е@位十五歲的金發(fā)身體上路了。她是個影子,是我愛情生活中的白人的鬼影;她便代表著我奪得美國的夢想……她一頭金發(fā),總是牢騷滿腹,喜歡噘著小嘴,儼然是我的恩主。我把這位十五歲的新娘叫做“身體”,她是我對美國的全部責任之所在。她就是美國。她告訴我有關(guān)我的故事,但其實根本不是那回事。美國愛我,對我恩寵有加,對我說我是世界歷史上最古老、最豐富的文化的產(chǎn)物。她把現(xiàn)代生活中的許多發(fā)明都歸功于我,但實際上我在美國一無所有。(77-78)當“身體”被等同于美國時,她就不再僅僅是雨津的夢中女郎,而是一個連名字也沒有的完全物化的客體,象征著白人對華裔美國男性屈尊俯就的種族歧視態(tài)度。雨津在尋找美國之根的路上帶著這個白種女人,象征性地補償了歷史上華裔男性因白人的排華政策而遭受的單身之苦:“補償了我祖父們的那些騷動的、孤單的歲月?!?76)因此,雨津這一輩華裔美國男性能夠征服這個白人女性的“身體”便有了征服美國的象征含義。在小說文本中,“身體”的功能是替美國承擔因白人主流社會對華裔美國男性的不公正待遇而應(yīng)負的歷史責任,她在雨津的尋根之路上見證華裔在美國的歷史存在?!拔乙c我的新娘把美國理順。我告訴她我的所有故事、我的關(guān)于我的祖父們和我的父母的夢。我的生活故事成了她的生活故事?!?80)當這個白人少女對雨津示愛時,雨津斷然宣布“我不要她的愛”(80),頓顯華裔男子豪情,為華裔男子贖回了能夠拒絕“種族主義之愛”的陽剛。應(yīng)該說,徐忠雄對其筆下女性人物的態(tài)度是相當溫和的。相比較之下,趙健秀在其作品中對女性角色的刻劃采取了更加公開的對抗態(tài)度并常常訴諸于象征性暴力。他把白人女性直接等同于閹割華裔男性陽剛的種族壓迫勢力,是華裔男性的頭號死敵。他的短篇小說《阿元之死》(“TheOnlyRealDay”,1959)里的洗碗工阿元洗澡時習慣穿著短褲,而且用衛(wèi)生紙塞上鎖孔,不敢暴露自己的代表著男子漢陽剛的陽具。在他的戲劇《雞籠中國佬》(TheChickencoopChinaman,1972)中,主角泰姆也有穿著短褲洗澡的習慣,據(jù)泰姆自己說:我這是跟一個老洗碗工學的,他害怕白人老太從鎖孔里偷看他。真的!我發(fā)誓!你瞧,我們的廚房緊挨著老頭住的地方。他以為那些豁牙漏齒的白人老太都喜歡偷看他的身體,所以他常穿著短褲洗澡。在趙健秀的文本中,華裔男性對自己的陽剛?cè)狈ψ孕旁趦纱A裔男性之間連續(xù)起來,形成了華裔的一種傳統(tǒng),而這種閹割華裔陽剛的窺視來自女性,于是壓迫華裔的種族主義勢力在象征層面上被悄悄地置換成了白人女性。這種置換的結(jié)果是,趙健秀根據(jù)自己的置換邏輯把對白人女性身體的征服當作華裔美國解放的象征。他的短篇小說《吃完就跑的夜行人》(“TheEatandRunNightPeople”,1976)里的華裔男子和一名曾經(jīng)做過修女的白人中年婦女赤裸著身體在沙灘上盡情做愛。這名華裔男子“是南太平洋鐵路上的第一個中國佬(Chinaman)司閘”,因此在圖畫式的性發(fā)泄場面的描寫中,鐵路——華裔美國歷史的標志——的意象屢屢出現(xiàn),喚起讀者對華裔美國歷史的聯(lián)想。與這位白人婦女做愛被比作“在營地中挖掘一條逃生通道”,“擊蕩出一首鐵路之歌”。最后,在白人婦女興奮地尖叫時,他怒斥一聲,“住口!別和我說話!”了了幾個字,盡顯華裔男人的權(quán)威,把近百年來白人使華人禁聲的歷史倒轉(zhuǎn)了過來。在做愛過程中,騎在白人婦女身上的華裔男子浮想聯(lián)翩,想到了華人在美國的歷史,想到了華裔美國的未來,對先人和后代說,“聽著,孩子,我在騎行。我將揮舞著手回家,祖父?!彼诎兹藡D女的尖叫聲中放聲高呼,“與我共同騎行一程吧,祖父?!?8-23)通過把性發(fā)泄場面的圖畫式描寫和華裔的歷史與未來并置在一起,華裔美國民族主義對白人種族歧視的反抗、報復(fù)并取得勝利象征性地體現(xiàn)在對白人女性的性征服之中。趙健秀對白人女性的不恭可以解釋為民族主義情緒的錯置,他對華人女性的歧視原因則要復(fù)雜得多,其中固然有他的大男子思想在作怪,也與華裔美國人對自決自立的華裔美國本土主義式的理解有關(guān)。在趙健秀對華裔美國文學的定義中,華裔美國文學所要表現(xiàn)的“華裔美國感性”(ChineseAmericansensibility)是既非白人也非中國人的一種雙重否定的感性。就中國文化而言,早年趙健秀在《唉咦!》的導(dǎo)言中竭力否定中國文化對華裔美國有任何影響,聲稱“五百年前就已經(jīng)不存在的某種上流的中國文化與在美國出生的亞裔之間存在著某種奇怪的連續(xù)性,這是神話?!?13)就其本質(zhì)而言,華裔美國文學中的民族主義是一種本土主義的美國民族主義,它希望與中國劃清界限,以便華裔美國人能夠與歐裔美國人一樣,獲得完完全全的美國身份。這種欲與祖先的國度劃清界限的心態(tài)在移民后裔中是比較典型的。人類學家瑪格利特·米德(MargaretMead)在研究美國的歐洲移民后代時發(fā)現(xiàn),第二代歐裔美國人對其移民父母所保留的從舊大陸帶來的“外國的”語言、行為和風俗習慣采取排斥態(tài)度。不但來自非英語國家的歐洲移民的后裔有如此心態(tài),英國移民的后裔也是如此。在美國獨立戰(zhàn)爭時期,殖民地的英國移民后代為了謀求獨立率先在輿論上攻擊英國人。為了證明美國獨立的必要性和合理性,不惜斥責自己故國的國民“性格是全人類中最為奇特荒謬的”云云。同樣,在對華裔美國人的歷史研究中,王靈智發(fā)現(xiàn),第一代華人移民多懷著“落葉歸根”的過客心理,而出生在美國的第二代人則普遍抱有欲對中國文化傳統(tǒng)“斬草除根”的同化主義心態(tài)。第二代華裔的排華與第二代歐裔的排歐具有同構(gòu)的心理特征。此外,根據(jù)王靈智的分析,華裔美國人對中國和中國傳統(tǒng)的排斥還具有深刻的政治和歷史原因。在分析出生在美國的華裔“斬草除根”心態(tài)的成因時,王靈智提出了“雙重宰制”(dualdomination)的概念,認為美國的華裔除了受到美國社會種族主義的壓迫,還受到來自中國的政治和文化勢力的控制。從這個角度看,華裔美國的民族主義在反抗國內(nèi)種族壓迫的同時,還有反對(來自中國的)域外控制的一面。盡管中國沒有、也不可能對在美華人進行殖民控制,但從滿清政府到民國都承認雙重國籍,直到1980年新中國頒布《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法》才取消雙重國籍。雙重國籍使華裔在美國社會中的公民身份頗為曖昧,為主流社會把“永遠是不可同化的外國人”這種概念化形象強加于華裔提供了借口,而且在出現(xiàn)中美交惡的情況時還會危及華裔的生存。二戰(zhàn)中日裔美國人被強制關(guān)進集中營便是華人的前車之鑒。在趙健秀的筆下,本土主義的華裔美國民族主義排斥中國和中國文化的內(nèi)容被他筆鋒一轉(zhuǎn),象征性地置換到華人/華裔女性身上。在他的作品中,象征著中國和中國傳統(tǒng)的第一代華人移民婦女都是些怪物,只會說誰也聽不懂的中國方言,全都把他筆下的華裔美國主人公當作中國人,與種族主義者把華裔看作外國人的偏見構(gòu)成同謀。他的戲劇《龍年》(TheYearoftheDragon,1974)中的主角弗雷德的親生母親剛剛被他的父親從中國接來。在得知自己出生在中國后,弗雷德推開想擁抱他的親生母親,絕望地說:“我不是中國人。這里不是中國。對我來說,你的語言是外語,很難聽,所以,你怎么會是我的媽媽呢?”(115)為了向主流社會表明華裔美國人是美國人而不是中國人,華裔美國人似乎必須與中國人徹底區(qū)分開來,為此趙健秀把主流社會一直用來歧視華裔美國人的種族主義的他者話語借用過來,把白人強加在華裔頭上的他者性(otherness)轉(zhuǎn)移到華人移民的頭上,借以區(qū)別華裔美國主體與華人的不同并表明華裔與美國人的認同。同時,他又根據(jù)自己的置換邏輯把華人的他者性轉(zhuǎn)移到了華人婦女身上。在他的短篇小說《陳查理的兒子們》(“TheSonsofChan”,1988)中,有一位華裔美國男子詭稱是陳查理的大兒子,追殺陳查理以便把華裔美國從陳查理形象的東方主義陰影下解放出來。他來到拉斯維加斯,沒殺到陳查理,想尋歡片刻卻又被擋在他所崇拜的白種脫衣舞娘的門外,不過他還是在華人移民婦女珍妮特的身上找到了自身男性能力的證明。珍妮特在美國多年,但卻不太會說英語,也不愿做美國公民,十分想念中國,好不容易遇到了“我”這張中國面孔,于是急迫地和我說起上海話,但在我聽來那卻是“奇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像蝙蝠一樣從她咬緊的牙關(guān)中瑟瑟地飛了出來?!闭鞣坏桨兹宋枘锏娜A裔美國男人只得把珍妮特當作“我搞的第一個中國女人”。在滿足了他的性欲后,這個中國女人盡管對他露出了“古老的、經(jīng)典的、中國式的微笑”,他卻從心底里感到厭惡和鄙夷:她的皮膚像烤面包片;身上散發(fā)出老冰箱內(nèi)部的氣味;她的乳房像奶油面糊一樣攤在他的胸部;她的頭發(fā)像千萬只昆蟲的腳刺著他的臉。就連珍妮特十二歲的女兒也逃不過他鄙夷的窺視,赤身裸體地站在他的面前,把他喊做“中國爸爸”,但換來的只是他徹底否認自己是中國人??吹侥概硕及阉斪髦袊?他向著冥冥中的陳查理驚呼:“她們的血管里流著你的血,爸爸。”(109-130)在他看來,華人婦女和陳查理是一路貨色:都把他這個華裔美國人當做中國人,都是阻礙他成為完完全全的美國人的絆腳石。如果我們比較一下珍妮特和那個曾當過修女的白人婦女,我們會發(fā)現(xiàn),作者對待華人婦女的態(tài)度比他對待白人婦女的態(tài)度更惡劣。華人婦女不但和白人婦女一樣是華裔美國男性發(fā)泄和征服的對象,而且華人婦女還要遭到華裔美國男性的鄙視。至于趙健秀作品里出生在美國的華裔女性,她們不是華裔美國男性在反抗種族主義斗爭中的同胞盟友,而是內(nèi)化了種族歧視觀念、與種族主義者沆瀣一氣的敵人,是華裔美國的叛徒。在趙健秀看來,大量華裔女性(據(jù)他估計是百分之五十左右)背棄本族裔男性而嫁給白人,這是華裔自輕自賤及華裔美國社會解體的標志,連華裔作家中女性占大多數(shù)(五分之四)也成了妨礙華裔美國男性樹立陽剛形象的一個障礙。(19)他的第一部戲劇《雞籠》中的華裔婦女李是背棄同胞男性的代表。她假冒白人婦女,先后嫁過白人、華人和黑人,她之所以離開她的華裔丈夫是因為“他不是個男人”。她對主人公泰姆的評價也是如此,當面指責他是“膽小鬼”、“媽媽的乖兒子、哭寶寶”、“根本算不得男人”(24),和主流社會對華裔男性的概念化看法如出一轍。戲劇《龍年》中的女性角色比較多,除了令華裔美國男主人公感到陌生的中國媽媽以外還有兩個華裔婦女。文家的華裔女主人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但卻像十五六歲的少女一樣稚氣,稍有一點不順心的事就躲到廁所里去唱歌。文家的女兒瑪?shù)偌藿o白人,逃離了唐人街,靠寫菜譜取得了商業(yè)成功,回過頭來希望幫助哥哥弗雷德和弟弟約翰尼擺脫唐人街。應(yīng)該說,趙健秀對這位女性還是比較同情的,她靠哥哥弗雷德在唐人街當導(dǎo)游掙錢供她上大學,在哥哥支持下離開了唐人街并回過頭來誠心誠意地想幫助哥哥和弟弟;但趙健秀對這樣的華裔女性仍然懷著一種十分矛盾的心態(tài),在劇本的人物介紹中稱其為“馬馬虎虎的華裔美國人”。劇中的弗雷德對妹妹的稱呼是“小女人”(Sissy),并把她寫的東西稱為“飲食色情文學”(foodpornog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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