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關隘制度研究(可編輯)(常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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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關隘制度研究秦漢關隘制度研究（可編輯）（常用版）(可以直接使用，可編輯完整版資料，歡迎下載）?:.:●■■■?■‘關于學位論文獨立完成和內容創(chuàng)新的聲明本人向河南大學提出博士學位中請。本人鄭重聲明:所呈交的學位論文是本人在導師的指導下獨立完成的,對所研究的課題有創(chuàng)造性的見解。據(jù)我所知,除文中特別加以說明、標注和致謝的地方外,論文中不包括其他人已經(jīng)發(fā)表或撰寫過的研究成果,也不包括其他人為獲得任何教育、科研機構的學位或證書而使用過酌材料。與我一同工作的同事對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貢獻均已在論文中作了明確的說明并表示了謝意。彳上學位申請人學位論文作者釜名:,。主僅妒,≯年歲月日關于學位論文著作權使用授權書本人經(jīng)河南大學審核批準授予博士學位。作為學住論文的作者,本人完全了解并同意河南大學有關保留、使用學位論文的要求,即河南大學有權向國家圖書館、科研信息機構、數(shù)據(jù)收集機構和本校圖書館等提供學位論文紙質文本和電子文本以供公眾檢索、查閱。本人授權河南大學出于宣揚、展覽學校學術發(fā)展和進行學術交流等目的,可以采取影印、縮印、掃描和拷貝等復制手段保存、匯編學位論文紙質文本和電子文本。涉及保密內容的學住論文在解密后適用本授權書.一,學位獲得者學位論文作者簽名:悠彩,,≯年月,目學位論文指導教師簽名:摘要關隘是人們利用自然地形構筑的人工建筑,同時也是古代統(tǒng)治者進行有序統(tǒng)治的重要機構,具有很強的實用功能,其最主要的職能就是軍事防御;此外還有維護政治經(jīng)濟秩序、保持社會安定、增加國家財政收入、執(zhí)行中央政權對外經(jīng)略等諸多職能。關隘的設置,據(jù)文獻考證可以早到西周初期。東周時期的小國林立、互相征伐為人們關注自己國土四圍的軍事防御問題提供了契機。但是由于各國人口有限,軍力不足,難以構建全面性的關隘防御體系。先秦時期是區(qū)域性關隘體系的形成期,而繼起的秦漢時期,則是全國性關隘體系建設的完善期。雖然由于歷時久遠,秦漢關隘中的絕大多數(shù)已經(jīng)湮沒無存,但考古材料和簡牘文獻資料為我們了解關隘建筑體系提供了重要依據(jù)。秦漢關隘有一套完備復雜的建筑體系,其主體建筑包括關門、關城、關墻及吏卒生活設施等。關隘的修筑因地制宜,或夯土版筑墻垣,或壘石砌墻,或倚高山峽谷等天塹,或筑柵欄、籬笆,各部分工事通過協(xié)同作用,為關隘的有效運轉提供了堅實的物質基礎。秦漢時期關隘眾多,為了研究方便,需要以關隘自身分布疏密聚散的規(guī)律為主要依據(jù),兼及當時的政治局勢、行政區(qū)劃和山河形勝等要素,對秦漢帝國版圖內的關隘進行區(qū)域劃分。按照這一分區(qū)理念,可以劃分出六大板塊:關中地區(qū)、關東地區(qū)、北方長城沿線地區(qū)、西北地區(qū)、南方地區(qū)和西南地區(qū)。這些板塊,即.為關隘分區(qū)所依附的現(xiàn)實上壤。當然,。由于歷代社會政治軍事局勢的獨特性,并非每一板塊在每個時代都有同樣重要的影響。在秦漢帝國疆域內為數(shù)眾多的一般關隘由于使用時間短、影響較小、特別是文獻記載語焉不詳?shù)仍蚨y覓其蹤?；谀壳暗馁Y料情況,我們只能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以正史記載為主要線索,系統(tǒng)梳理傳世文獻、歷代地方志、簡牘材料、考古調查和發(fā)掘資料等,分地區(qū)探討有代表性的重要關隘的沿革。秦漢關隘管理制度包括關隘的隸屬部門人員構成、通關文書管理制度、關禁制度、關隘則物管理制度等內容。秦漢關隘的人員構成,包括職權范圍涉及此系統(tǒng)管理工作的中央官吏、主管及兼管關隘的地方官吏、守關吏卒等。秦漢時期,凡人員出入關隘須按規(guī)定出示身份證明,文獻記載的證件有傳、符、柴、柴信、編、過所等,簡牘材料中還可見到致、籍,將兩方面資料相結合,逐一辨析各類通關文書的形制、用途、頒發(fā)及審核機構和使用方法。關禁制度的管理對象主要是人和物。對人員的出入限制嚴格,根據(jù)通關人員是否持有合法憑證及其身份的不同,可以分為準許通關人員、禁止通關人員和權宜通關人員三類。對物資的出入限制條款詳密,限制對象包括黃金、珠寶等貴重物品、鐵器等一般金屬器物、馬匹等戰(zhàn)略性物資之類。秦漢時期的關隘體系中,對于經(jīng)費來源、使用及監(jiān)控有一套非常嚴密的規(guī)則。而對于關隘自身正常運轉不可或缺的物資,其保管、使用和定期清查,同樣有嚴格的程序。秦漢關隘管理制度自成體系,詳細嚴密,為關隘事務的有序運轉提供了有力的制度保障。秦漢時期的關隘按照分布地域和主要職能的不同,可以分為內關和邊關。內地關隘與邊疆地區(qū)關隘雖然在管理體制和職能方面有一定的相同之處,但它們之間的區(qū)別也非常明顯。二者不僅地理位置不同,而且在相關配套設施、主要防御對象、具體工作內容以及對國家政局的影響等方面,都有很大的差別。如果說邊關保護國家之“體膚”,那么內關所捍衛(wèi)的則是國家的“心臟”。從推動歷史發(fā)展進程和維護政權統(tǒng)治的角度來看,內關的作用也不可小覷。秦漢時期還有海關。它與陸地上的邊關著重突出軍事職能明顯不同,在秦漢時期海關的職能更加側重于經(jīng)濟和外交方面,擔負著主管國家對外事務、征收關稅等職責。雖然目前缺乏直接材料說明秦漢時期的海關制度,但是文獻資料和考古成果能夠說明當時的統(tǒng)治者對海洋、海疆、海港有著豐富的認知觀念并采取了相應的管理措施。秦漢時期的關隘制度設置合理、管理嚴格、運轉有序,在社會生活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關隘最主要的職能體現(xiàn)在政治、軍事及財政、經(jīng)濟等方面,它既是據(jù)險而守、保衛(wèi)疆土的防御性建筑設施,又是維護國家安寧的管理系統(tǒng)。關隘的政治、軍事職能主要包括四方面:拱衛(wèi)京畿及保護重要戰(zhàn)略樞紐之地、控制地方勢力膨脹并防范農(nóng)民戰(zhàn)爭、控制人口流動以維護社會治安、捍衛(wèi)疆土。關隘的職能還體現(xiàn)在財政、經(jīng)濟方面,即通過征收關稅增加圍家財政收入、調控物資流通:通過在邊關開設關市,促進民族和政權間的交流,有助于實現(xiàn)圍家在軍事、外交領域的既定戰(zhàn)略目標。秦漢時期的關隘為維護國家長治久安作出了重要貢獻。所處的地域環(huán)境、社會歷史背景及國家控制力的變化成為推動關隘興衰變遷的深層原因。秦漢關隘制度在大一統(tǒng)的中央集權體制下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秦漢時期關隘建筑,其形制承自先秦,并對后世關隘構筑有重要的借鑒意義。這一時期全國性的關隘體系得以確立,但地區(qū)差異客觀存在,差異是國家控制力強弱變化的直接體現(xiàn)。秦漢關隘制度及管理政策,體現(xiàn)了中央政府“攘外安內、“強千弱枝”、“重農(nóng)抑商”等諸多指導思想?？傮w上看,秦漢關隘制度體系完整、結構清晰、條規(guī)嚴密、權責明確,具有良好的可行性和便利的操作性。秦漢帝國的建立促成了先秦時期的許多關隘由列國的邊關轉換成為大一統(tǒng)國家的內關。這一時期的關隘職能,在政治、軍事方面內關和邊關各有側重,局勢緊張之時二者都側重軍事職能,而和平時期內地關隘更注重治安職能的發(fā)揮。在財政經(jīng)濟方面,二者均有征稅職責,管理不同地區(qū)間的商品流通。在外交方面,海關的職能凸顯了統(tǒng)一主權國家對外交往的獨立性?？傊?秦漢關隘十分有效地實現(xiàn)了中央對地方在政治、軍事、經(jīng)濟等諸多方面的控制以及對域外交流與防御并重的意圖,發(fā)揮了重要的歷史作用。關鍵詞:秦漢,關隘,建筑形制,分區(qū)沿革,管理職能.,,.,,,,.,.,,.,.,,.,,.,,,,,,.,.,.,,:,,.,,,跎,.塒,,,,.,勰,,,.,,,臼.,,.鼴,.,,,,,,..戧恩§,∞...陀,他.,,,,,.,.,..州,臺.,.,,,,.”,’’’”.,..,印,..,.,,,.,,,,.’.,:,.,..、黼.,,,.,.懿.:、眥??.,..”’’,“’.,’’’,,,.,’.啪,’,...,,.,,,.:,,,,目錄摘要??.........................................................、緒論??.一、本課題相關概念的界定?一秦漢時期.二關隘?..三關津、津關、關禁、關梁?..二、選題意義一學術意義.二現(xiàn)實意義?..?.三、前人研究成果述評??.四、本文旨趣..:..一研究目標二研究方法三取材范圍??:..五、創(chuàng)新之處?..第一章秦漢關隘淵源與形制?.第一節(jié)關隘溯源.第二節(jié)關隘建筑構成一、考古資料中所見的關隘形制?.二、簡牘文獻資料中所見的關隘結構三、關隘建筑研究??.本章小結?.?..第二章秦漢關隘分區(qū)與沿革?.第一節(jié)關隘分區(qū)依據(jù)第二節(jié)關隘分區(qū).一、關中地區(qū)..二、關東地區(qū)..三、北方長城沿線地區(qū)?四、西北地區(qū)..五、南方地區(qū)..六、西南地區(qū)..第三節(jié)關隘沿革.一、關中地區(qū)..二、關東地區(qū)..三、北方長城沿線地區(qū)?四、西北地區(qū)..五、南方地區(qū)..六、西南地區(qū)..本章小結??..第三章秦漢關隘管理制度?..第一節(jié)關隘人員構成?..一、關隘的中央官吏?.二、關隘的地方官吏?.三、關隘的吏卒??..四、其他?..第二節(jié)通關文書管理制度.一、傳??.二、符??.三、致、致籍.四、菜、綮信、縟、過所第三節(jié)關禁制度一、人員出入制度二、物資出入制度三、出入情況登記制度..第四節(jié)關隘財物管理制度.一、關隘經(jīng)費管理制度..二、關隘物資管理制度..本章小結??..第四章秦漢關隘分類與職能...第一節(jié)關隘分類??...一、內關與邊關??..二、海關?..第二節(jié)關隘職能一、關隘的政治軍事職能二、關隘的財政經(jīng)濟職能本章小結??..結語?..參考文獻?后記?..攻讀學位期間發(fā)表的學術論文目錄??..插圖目錄圖肩水金關遺址平面圖圖玉門關遺址圖圖函谷關相關遺物圖?圖和林格爾漢墓壁畫《過居庸關圖》圖秦漢關隘分布圖圖?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帛書《駐軍圖》圖關中地區(qū)關隘分布圖圖關東地區(qū)關隘分布圖圖東漢末年洛陽八關分布圖圖北方長城沿線地區(qū)關隘分布圖圖西北地區(qū)關隘分布圖圖漢懸索關位置示意圖圖南方地區(qū)關隘分布圖圖橫浦關城堡遺址平面圖?圖西南地區(qū)關隘分布圖圖雙闕畫像磚圖版?圖單闕畫像磚圖版?圖連云港東連島東?，樼鹂そ缬蚩淌瘓D版緒論緒論一、本課題相關概念的界定一秦漢時期本文研究的時間范圍,上起公元前年秦朝建立,下迄公元年,曹丕逼迫漢獻帝讓位,東漢正式滅亡。本文截取這一時段,將研究對象放入秦漢時期的宏大社會歷史背景之中進行考察,以期探尋關隘的發(fā)展演變脈絡。當然,作為一個相對完整的研究項目,本文會對關隘的淵源、東周時期關隘的設置作出簡要闡述?？傊?本文研究的時間范疇以秦漢時期為主體。二關隘關隘是人們利用自然地形如山間隘口等加以整修來達到某些特定目的的建筑。同時,關隘也作為機構由專人管理,并有很強的實用性。關隘的產(chǎn)生與國家的出現(xiàn)密切相關,隨著國家的產(chǎn)生,國與國之間戰(zhàn)爭的出現(xiàn),關隘的軍事職能得到重視。據(jù)文獻記載,國家始置關隘的時間可以追溯到西周初期。到了戰(zhàn)國時期,各國都在其邊境和交通要道上利用地形之險建設關隘,并且在重要的關隘派兵駐守。大一統(tǒng)的秦漢時期,關隘更是遍布全國。根據(jù)其所在地理位置不同、在其周邊發(fā)生的歷史事件性質不同,關隘發(fā)揮著多重作用。關隘在周邊少數(shù)民族政權威脅中原王朝安全、關東諸侯王國勢力威脅中央政權的背景之下,主要的職能就是防御外敵與內患。除此之外,關隘還在控制人員往來、調控物資流動、緝拿罪犯等方面大顯身手,并且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制度化。這些內容不儀散見于傳統(tǒng)文獻,而且在《睡虎地秦墓竹簡》①、《里耶秦簡》、回瞬虎地秦蕙竹簡靛理小組:《怖起地秦墓竹簡》,文物卜版社,年.曲湖南省文物考占研究所、湘陽:家族苗族自治州文物處:《湘州秦代簡牘選稈》,‘中田歷殳文物》.年第期.秦漢關隘制度研究《馬王堆漢墓帛書》①、《張家山漢墓竹簡四七號墓》圓、《居延漢簡甲乙編》、《居延新簡》④、《敦煌漢簡》固、《懸泉置漢簡》、《尹灣漢墓簡牘》。、年長沙走馬樓西漢簡牘》等諸多簡牘材料中都有跡可循。這就為系統(tǒng)研究秦漢關隘制度提供了良好的資料基礎。作為建筑,關隘有特定的設置地點、營建方式、形制,可以通過考古調查獲得認識。同時,作為常設機構,關隘有特定的管理制度、規(guī)章,隨著時代和形勢變化產(chǎn)生的興廢變遷等都可以通過對文獻和考古資料的研究進行梳理。本文研究的關隘是一個歷時變化的概念,由于不同時期國家的疆域范圍變化,國家總體政策變化,國家控制力度變化等,都可能引起關隘地位、形制、布局的變化;同樣,由于不同時期政局變化引起的國家防衛(wèi)的重點變化,同樣會出現(xiàn)關隘的遷移或者新設。三關津、津關、關禁、關梁文獻中與關隘一同出現(xiàn)的關津、津關、關禁、關梁,一般可作如下理解:關津是指水陸交通必經(jīng)的要道,關口和渡口,泛指設在關口或渡口的關卡?！稘h書?王莽傳》中有:“吏民出入,持布錢以副符傳。不持者,廚傳勿舍,關津苛留。關津與關隘的區(qū)別在于,關津除了包括陸地上的關隘之外,還包括一般設置于渡口的水上關卡。津關,水陸沖要之處所設的關口?！妒酚?孝景本紀》中有“復置津關,用傳出入。”酈道元《水經(jīng)注?淮水》中有.“淮中有洲,俗號‘關洲’,蓋津關所在,故斯洲納稱焉?！в纱丝梢?一般情況下,關津與津關可以通用?！八喂谑且蚤T賞形班,使食其關禁,關卡?！蹲髠?文公十一年》記載:征,謂之形門。一孔穎達疏:“昭二十年傳云:‘偈介之關暴征其私?！顷P禁∞?王堆帛節(jié)整理組:‘馬下堆漢墓帛書。文物出版社.年。蕾;長家二凹七號墓竹簡整理小組:‘張家山漢墓竹簡二四七號墓釋文修訂本.文物出版社.年.霉巾國科學考古研究所:‘居延;義簡甲乙編’,巾’書局.年.甘肅省文物考占研究所:‘居延新簡。文物出版,年.?吳扔襄、李永良、馬建‘稈餃、甘肅省文物考占研究所編:‘敦煌漢簡釋文,甘肅人民出版社,年.張德艿、胡平生:‘敦煌懸泉漢簡釋粹,二海也籍出版社,年.雹連云港博物館:‘尹灣漢墓簡畦》.中華書局,年。霉國家文物局:年長沙止’:接西漢簡牘.‘中田重要考占發(fā)現(xiàn)。文物出版社,年.鴦卿岡:‘漢弓》巷下‘工莽傳,中華節(jié)局.年,第頁.尊司與遷:‘史記卷‘孝景本紀.中華書局,年,第頁.“陳橋驛:‘水經(jīng)注校證卷‘淮水.中華書局,年。第頁。緒論之重,異于城門?！蘖晳T上,“關禁”一詞更多地與“制度連用,一般情況下,關禁和關津、津關可以通用。關梁是指關口和橋梁。泛指水陸交通必經(jīng)之處。這些地方往往設防戍守或設卡征稅?！妒酚?孝文本紀》中有“孝文皇帝臨天下,通關梁,不異遠方。圓在不特指包括橋梁的情況下,關梁和關隘可以通用。二、選題意義一學術意義秦漢時期是中國古代社會的大轉折階段。大一統(tǒng)帝國建立之后,為了適應時代變化,許多制度都在前代基礎上有所發(fā)展。在此時段內發(fā)生的一系列社會變革也對各種制度的調整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在社會歷史發(fā)展的宏大背景之下,厘清這些制度的內容和歷時變化脈絡,對于研究秦漢社會史、制度史和探索制度內部發(fā)展規(guī)律及流向等問題,都有重要意義。關隘是人們利用自然地形構筑的人工建筑,并作為機構由專人管理,具有很強的實用功能,其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軍事防御。在秦漢時期,關隘的軍事職能不可小視,秦漢關隘可謂是維護統(tǒng)治的“銅墻鐵壁。若遇外敵入侵或叛亂,關隘的屯駐軍隊就會閉關禁行,并出兵防御。而在和平時期,關隘還有控制人員往來、檢查違禁物品、緝拿罪犯、征收關稅等作用。關隘是統(tǒng)治者進行有序統(tǒng)治的重要機構,對維護國家安全、社會穩(wěn)定、控制人口流動、調控經(jīng)濟等方面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從關隘的分布來看,主要有兩類:第一,內地的關隘。在內地的關隘中以京畿四周之關為重。西漢前期關東的諸侯國對中央政權有一定的威脅,定都長安將中央政權置于眾關之中,就像婁敬所提議的一樣:“秦地被山帶河,四塞以為固,卒然有急,百萬之眾可具也。因秦之故,資甚美膏腴之地,此所謂天府者也。陛下入關而都之,山東雖亂,秦之故地可全而有也。④由此可見,在西漢初期,甚至是整個西漢,關中四圍之關都是拱衛(wèi)京師的重要軍事防御工事。而到了東漢時期,特別是東漢末年為了防御黃巾軍,在當時的都城洛陽周邊設置的“洛陽八∞楊們峻:《春秋左傳滓》,巾華節(jié)局.年,第.頁.。司’遷:《史記》卷《孝文本紀》.仁局.年.第貞。。司?迂:《史記》卷《劉敬叔孫通列傳》.?蘆,年.第頁.秦漢關隘制度研究關”,同樣起到保衛(wèi)京畿穩(wěn)定,維護國家安全的作用。第二,邊疆地區(qū)的關隘。豐要設置在北方、西北、西南和嶺南地區(qū),最重要的作用就是防御外族入侵,維護國家邊疆穩(wěn)定。如漢武帝時期所建的陽關、玉門關,它們就是中原通向西域的咽喉要塞。關隘的重要性不必贅言,但史籍中極少對關隘的專門記載,近年考古發(fā)現(xiàn)的簡牘材料為研究秦漢關隘提供了新的契機。從已有研究來看,由于早期簡牘材料的發(fā)現(xiàn)地多為西北邊疆地區(qū),因此學術界對邊關的研究較為充分,內地關隘研究相對薄弱,缺乏系統(tǒng)性。而內地關隘在社會歷史發(fā)展中的現(xiàn)實作用不容忽視。從政治、軍事方面看,內地關隘不僅擔負著防范地方叛亂和鎮(zhèn)壓農(nóng)民戰(zhàn)爭的重要職能,而且還擔負著控制人口流動、緝拿罪犯的職能,對維護政權穩(wěn)定有重要意義。從經(jīng)濟方面看,內地關隘擔負著征收關稅、調配區(qū)域物資流動、開設關市促進民族間交流等職能,對增強中央財政收入有重要作用。所以,有必要重新重視內地關隘,并將其與邊關結合起來,對秦漢關隘制度進行全面系統(tǒng)的研究。二現(xiàn)實意義秦漢關隘制度研究,寓有政治、軍事、經(jīng)濟、歷史、地理等意義,可以在認。識其全貌的基礎上,厘清它的歷史變化軌跡,探索其發(fā)展規(guī)律。秦漢關隘制度研究,可以將歷史研究與區(qū)域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相結合。關隘變遷不僅是生態(tài)地理環(huán)境變化的結果,也是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的結果。通過綜合研究關隘所在地區(qū)的各種建設,可以從中揭示出關隘沿革與區(qū)域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之間的互動規(guī)律。秦漢關隘制度研究,可以與文化產(chǎn)業(yè)發(fā)展相結合。秦漢關隘作為一項重要的文化資源,對于促進當代和未來社會、經(jīng)濟、文化等方面的發(fā)展具有綜合價值,同時也是開展國民教育的載體,因而成為需要我們繼承、保護和開發(fā)的對象。所以,研究秦漢關隘應與當?shù)匚幕a(chǎn)業(yè)結合,與發(fā)展旅游業(yè)結合,為區(qū)域文化建設、文化產(chǎn)業(yè)研發(fā)提供重要的資源、靈感與思路。秦漢關隘制度研究,可以與保護文化遺產(chǎn)結合起來。將關隘研究納入到文化緒論遺產(chǎn)保護和申報世界文化遺產(chǎn)的工作中來,重視對秦漢關隘歷史與現(xiàn)狀的系統(tǒng)研究,加強應用性和對策性研究,進一步評估關隘及所在地的相關文化遺產(chǎn),為古遺址保護與申遺工作提供強有力的學術與理論支撐。三、前人研究成果述評關隘研究的學術價值及實用價值,較早地引起了學者們的注意,但由于史料及學術背景的局限,在材料的運用上,前輩學者與現(xiàn)今學者之間存在著一定的差距,他們研究的側重點有所不同。世紀、年代的學者主要是在研究秦漢長城時涉及關隘,多是利用當時可見的居延及敦煌漢簡資料,從歷史地理及長城調查的角度,考證玉門關等關隘的所在。例如羅哲文的《臨洮秦長城、敦煌玉門關、酒泉嘉峪關勘查簡記》①,陳夢家的《玉門關與玉門縣》。,吳初驤的《玉門關與玉門關候》④等。由于早期簡牘材料的發(fā)現(xiàn)地多為西北邊疆地區(qū),因此這一時期對少數(shù)著名邊關的研究較為充分,而對一般邊關和內地關隘則基本上沒有涉及。、年代,云夢睡虎地秦簡、疏勒河流域漢簡、敦煌漢簡等幾批簡牘材料的發(fā)表,為秦漢關隘研究提供了新的發(fā)展空間。從歷史地理角度考證蒲津關④、潼關⑥、武關、虎牢關⑦以及洛陽八關④位置和沿革的文章相對較多,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對關隘制度的專門研究尚未引起學者們的普遍重視,僅見彭年的《漢代的關、關市和關禁制度》,分析了漢代關隘的設置、關市的起源與興盛、并從符傳、禁運物資和關稅征收角度探討漢代關禁制度。胡錦賢的《漢代的通行證??傳》,論證了傳的形制和功能。季德源的《漢代的軍事機構及其主官》¨,對邊防軍的系統(tǒng)研究為深入了解關隘制度中守吏的職官制度奠定了基礎?！蘖_哲文?！R洮秦長城、敦煌氍門關、灑泉嘉峪關勘查簡記》,‘文物》.年第期,第頁.陳夢家:‘.王門關’虧.】縣》.《漢簡綴述》,中書局。年月錒版,第~貞.吳仍驤:‘玉門關與.門關候》,‘文物》,年第期,第?.貞.印劉大元:《黃河第‘橋??蒲津橋》,‘公路》,年第期,第一貞。許正文潼關沿革考》,人文雜志》.年第期,第?貞.。侯甬堅:‘論庸以河武關的地理位置》,《陜曲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年第期,第貞。毋陳彳忠;‘歷史:的新幾虎牢關》.《鄭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年第胴,第頁。。曹爾琴:《洛?,從;義魏甭隋唐的變遷》,《唐都學》,年第期,第一頁。霉彭年‘漢代的關、關市和關缺:度》.‘叫川范大學學報》豐會科’≯版。第明.第卜頁?？诤\賢:‘漢代的行證??傳》.‘湖北大學學報》哲學禮會科學版,年筇朋,第一貞.“季德源:‘漢代的軍出機構及其主官》.‘軍事歷殳》.年铘.第?貞.秦漢關隘制度研究相關問題研究還有秦漢黃河津渡的分布①、漢代兵制②、郵傳制度⑨和符信制度∞。這一時期的研究,主要是利用文獻對漢代關隘制度進行初步探討,也在兵制、郵傳制度、符信制度的研究中涉及關隘制度的內容,研究成果比較零散。年代,秦漢關隘及相關問題研究有所發(fā)展。主要涵蓋三個方面:一是依據(jù)文獻史料和野外實地調查報告對關隘進行歷史地理研究。研究范圍與前一時期相比有所擴展,包括關中地區(qū)的函谷關、大散關、斜谷關、駱谷關、子午關、蟯關、蕭關⑦,關東地區(qū)的孟津關,北方地區(qū)的長城沿線秦漢關隘,西北地區(qū)的河西漢塞、玉門關¨,南方地區(qū)的橫浦關、陽山關、湟溪關、嚴關,西南地區(qū)的靈關等,獲得了較為充分的認識。其中對西北地區(qū)及關中四圍之關研究相對充分,在蕭關、函谷關等名關的探討中甚至出現(xiàn)了爭鳴,但由于材料所限,對西南及嶺南地區(qū)關隘研究卻十分薄弱,甚至只是泛泛而談,缺乏扎實的研究成果。二是運用漢簡材料對關隘及相關制度進行初步探索。如黃今言、陳曉鳴的《漢代邊防軍的規(guī)模及其養(yǎng)兵費用之探討》’利用《史記》、《漢書》和居延漢簡的資料,對漢代邊防軍的結構和規(guī)模、養(yǎng)兵費用以及該費用占國家財政之比重進行深。王子今:‘秦漢黃河津渡考》,‘中國歷史地理論從》,年第期,第一頁.陳連慶:‘漢代兵制述略》?！穼W集刊》.年第期,第卜頁。雷高敏:‘秦漢郵傳制度考略》,‘歷史研究》,年第期,第頁。薛誕群:‘漢代符信考述上??居延漢簡研究》,‘西北史地》,年第期,第?頁。薛英群:‘漢代符信考述下??居延漢簡研究》.‘兩北史地》,年第期,第?頁。關治中:‘函谷關考證??關中要寒研究之二》,‘渭南師專學報》社會科學版,年卷第期,第頁。宋杰:‘秦對六國戰(zhàn)爭中的函符關和豫兩通道》.‘首都師范大學學報》,年第期.第一頁?！寄蠋煂W報》社會科學版,年卷第劉樹友:‘秦嶺諸關考??關中要塞研究之四,期,第?頁。惲:‘“【中宮”與“蕭關”辨析,‘同原師專學報》,年卷第期,第一頁.趙讓、武繼功:‘也談漢蕭關》,‘同原師專學報》,年卷第期,第?頁。薛正昌:‘歷史:的秦義蕭關與唐宋蕭關》?！拭C社會科學.年第期,第?頁.彥春、沙丹:‘險扼古渡孟津關》,‘軍事歷史.年第期,第貞.高風山:‘長城關隘城儇選介,‘華中建筑》,年第期,第頁.高風山:‘長城關隘城儇選介續(xù)’,‘華?,建筑》,年第期。第?頁,第頁.高風:‘長城關隘城馕選介續(xù),‘華】建筑。年第期,第頁。高風山:‘長城關隘城馕選介續(xù)。‘華中建筑,年第期.第頁。高風山:‘長城關隘城饅選介續(xù)’,‘華中建筑.年第期,第頁.吳扔驤:‘河兩漢塞.‘文物,年第期。第一頁.¨李并成:‘歷.上,二的三處玉門關’,‘絲綢之路,年第期.第.頁.”摩晉雄:‘論頎浦關,‘熱帶地理’,年卷第明,第頁.”陳代光:‘秦漢時代嶺南地區(qū)城鎮(zhèn)歷史地理研究’,‘暨南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年第期.第卜頁.“楊偉屯:‘漢靈父道辨證,‘文博.年第切.第頁。“黃今言、陳曉嗚:‘漢代邊防軍的規(guī)模及其養(yǎng)兵費用之探討,‘巾國絳濟史研究,年第期.第?頁.緒論入分析,獲得了對關隘屯戍士卒軍費來源及使用的認識。程喜霖的《敦煌漢簡所見關傳向過所演變》①、《漢唐過所與中日過所比較》。和唐曉軍的《漢簡所見關傳與過所的關系》則是倚重漢簡材料對關傳向過所的演變進行了剖析,厘清了二者之間的關系。此外,很多學者從居延漢簡材料出發(fā),對西北漢塞的管理制度進行了探討,如李振宏的《從居延漢簡看漢代的戍卒管理制度》回,解讀了漢代對居延戍卒的控制和管理制度;施偉青的《漢代居延官俸發(fā)放的若干問題》,探討居延官俸管理及發(fā)放期限、種類的問題。這些研究雖然只涉及關隘制度中的某一方面,但就其所用材料及深度而言,仍較前代有所進步。三是對關稅的研究。王亞春的《漢代關稅小考》,從探討漢代關禁制度入手,對漢代關稅產(chǎn)生時間、稅率作了考釋:認為關稅是貨物稅而非人頭稅,漢關稅率在卜%之間;高稅率是由于重復設關的累進稅制造成的,可能與漢中葉抑商政策有關。這方面的研究雖然不是以關隘制度為主體,但其視角和方法的拓展具有創(chuàng)新之處。這一時期的秦漢關隘研究初步展開,雖然成果數(shù)量不多,但在研究廣度和深度上與此前相比有了較大的突破。除了對關隘的歷史地理研究之外,在關隘及相關制度研究方面能夠運用簡牘材料,另外在關稅研究方面注意到了文獻與其他社會科學研究方法的結合。但其中依然存在地區(qū)之間研究的不均衡問題,缺乏對秦漢關隘的系統(tǒng)性研究成果。進入世紀,秦漢關隘研究獲得了新的發(fā)展契機,特別是年張家山漢簡年律令?津關令》的公布,使得人們對關隘有了更多制度層面上的了解。除了文本年代考證與釋讀。之外,以張家山漢簡為主體材料對關隘進行研究的成果主要分為三大類:第一類是歷史地理方面。有王子今、劉華祝的《張家山漢簡二年律令?津關令所見五關》,以《津關令》中列舉的打關、鄖關、武關、函谷關、臨晉關∞程冉霖:‘敦煌漢簡所見關傳向過所演變》.《敦煌研究》。年第期,第頁.∞程喜霖:《漢庸過所與中同過所比較》,《敦煌研究》,年第期,第貞.鋤膺嘵軍:《漢簡所見關傳與過所的關系》,《陽北史地》.年第期.?頁.拿振宏:《從居延漢簡肴漢代的戍卒管理制度》.《河南大學學報》:會科學版。年第期。施偉哿:‘漢代居延官俸發(fā)放的若.問題》,《困經(jīng)濟止研究》。年第期.?王貶舟:漢代關稅小考》,《兩大學’羊搬》哲學禮會科’版.年第期.第頁?！夼砗?‘津關令的頒行年代與文格式》,‘鄭州大學學報》哲學豐.會科學版,年第期,第一貞.零王了.今、劉華祝:‘張家?漢簡二年壯令?津關令所見五關》,‘閩歷止文物》.年第期。第秦漢關隘制度研究五關為研究對象,通過對其所處位置的考察,分析當時區(qū)域地理學“關中’’概念的涵義以及區(qū)分“關中’’與“關外”的界線,并從中探索當時人的方位意識,繼而提出五關位置大略形成一條南北軸線的觀點也值得注意。第二類是制度方面,包括關隘制度和關禁制度中與馬政相關的內容。關于關隘制度研究有李均明的《漢簡所反映的津關制度》①,從出土簡牘材料及現(xiàn)存遺址的野外考察情況出發(fā),認為漢代關隘都有一定的建筑形式,設有管理機構和駐防人員;關隘在軍事防御、控制人員往來、檢查違禁物品、緝拿罪犯等方面起著重要作用;人員出入關隘都必須出示證件并通過檢查,常用憑證有符、傳、致、節(jié)等:漢初諸侯在關中地區(qū)買馬需詔令特批,關隘守吏進行過關登錄及檢驗,并逐級匯報其通關情況;法律規(guī)定對無證出入關塞、詐偽符傳、盜出馬及黃金等禁運物資之類的犯罪處以相應刑罰,對守關吏卒的瀆職、失職行為也作出明確界定。陳偉的《張家山漢簡津關令“越塞闌關”諸令考釋》圓,對文本中涉及“越塞闌關”的四則令條分別進行考釋,以此為基礎分析了關塞的內涵、構成和出入憑證“符”與“傳’’的區(qū)別,并對前述令條的結構、適用范圍、漢初關塞的建設與管理等問題進行了探討。董平均的《津關令與漢初關禁制度論考》,以年律令?津關令》為研究對象,認為文本中所見的扦扦關、鄖關、武關、函谷關和臨晉關,都是出入關中的重要關隘,與黃河渡口共同構筑起一道由南而北的軍事防線:西漢政府設置“五關,實行關禁制度,嚴格控制馬匹、黃金、銅等戰(zhàn)略物資流入關東地區(qū),防止關中吏民叛逃至諸侯國,與其強干弱枝的統(tǒng)治政策密切相關;這五座關隘在漢初的政治斗爭和軍事沖突中,對于加強軍事防御,維護社會治安,保護漢王朝統(tǒng)治核心地帶關中地區(qū)的安全,發(fā)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楊建的《西漢初期津關制度研究》④是近年來以《津關令》為主體材料進行制度層面研究的集大成之作,全書分為三大部分,從分析漢代法令的形成及制定過程入手,討論了《津關令》的主要內容、形成時間及其在漢律體系中的地位,之后對人員及馬匹、黃金、銅器等戰(zhàn)略物資的出入,通關文書的分類、申辦程序及使用流程等制度作出初步考察,并在此基礎上對漢初津關制度?頁.李均明:‘漢簡所反映的津關制度》.‘歷史研究’,年第明,第?頁,第頁。毒陳偉:‘張家山漢簡關令“越幕Ⅲ關”諸令考釋,發(fā)表于年月巾因禮會科學院簡帛學國際論壇。轉暢建:漢初期津關毛瞧研究’.一:海。‘籍出版社,年月第版,第頁。芾甲均:‘津歹:令與漢初關禁制度淪考.?！小饰幕搲?.年第期第?頁.謄楊建:‘一漢考坶;社關:,度研究.上海占籍出版社,年月第版,第?貞.緒論的形成與演變、津關防范的主要對象、津關制度所反映的漢初高祖、呂后年間公元前年一公元前年政治形勢等問題進行了探討。關于關禁制度中與馬政相關內容的研究有陳偉的《張家山漢簡津關令涉馬諸令研究》①,從文本討論入手,對相關令文進行釋讀,之后對在關中地區(qū)買馬的程序、通關制度等內容進行分析,探討了漢初馬匹通關政策的“強本弱末內涵。而龔留柱的《論張家山漢簡津關令之“禁馬出關??兼與陳偉先生商榷》∞一文指出,陳文對《津關令》“涉馬諸令原簡的重新編排,涉及到對漢代律令文的文本格式的認知和對“計獻馬、“馬價訛過平論等內容的不同理解:結合相關資料研究可知,西漢初“禁馬出關”令起始于高祖時期,呂后時的《津關令》是其延續(xù),文帝時被明令廢止,景帝時該政策又以“馬弩關”令的形式出現(xiàn),一直實行到漢昭帝時并最終被取消;從整個實行過程的背景來看,這里的“關主要指的是函谷關、臨晉關、武關等內關,其扼制對象是關東諸侯國,而不涉及境外的敵對民族政權。陳蓓的《西漢“禁馬出關令辨析》論證了“禁馬出關令中所禁馬匹的標準及禁令的針對范圍,由文獻記載和《津關令》內容分析,在該禁令發(fā)展演變過程及針對對象方面得出與龔文一致的見解,并認為此令作用效果有限。臧知非的《張家山漢簡所見漢初馬政及相關問題》④指出西漢初年國家通過一系列法令來規(guī)范和保障養(yǎng)馬業(yè)的發(fā)展,有嚴格的馬匹登記和流通制度,以禁止關中馬匹流入諸侯國,這一現(xiàn)象從側面反映出西漢王朝強干弱枝的政治方針。此外,還有曲柄睿的《釋“郎騎”??兼論西漢郎吏“私馬從軍現(xiàn)象》,認為《津關令》中出現(xiàn)的“郎騎”就是在文獻中頻繁出現(xiàn)的“郎中騎將”,“郎騎”和其他郎吏買馬規(guī)定的差異表明“郎騎”需要自備馬匹從事皇帝的保衛(wèi)工作,由此推斷漢初郎吏中存在“私馬從軍”現(xiàn)象。這一類研究,在新出漢簡材料的基礎上,大多采取“小切口、深發(fā)掘的方法,選取一個不大的切入點,對所述問題進行深入研究,取得了不錯的成果。對關隘制度的研究與此前相比有了很大進步,研究范圍擴展到津關構成、職官設置、回陳偉:《張家漢簡津關令涉§諸令研究》,‘考古學報》.年第期,第頁.毋龔嗣柱:《論張家漢簡津關令之“禁導出關”??兼與陳偉先生商榷》.《史學月刊》,年第期.第貞。雪陳餅:《兩漢“禁?關”令辨析》.《陰?學刊》.年縐第期.第.頁。螄域知非:《張家漢簡所見漢初●政,乏十關問題》?！秹m林》,年第期.第頁,第頁.枘睿:《釋“郎騎”??,論帕漢郎史“私?從軍”現(xiàn)琢》,‘南部學壇》,年卷第;.第頁.秦漢關隘制度研究通關文書、人員和物資出入管理等方面。對馬政的研究中產(chǎn)生了爭鳴,也形成了對馬政歷時變化和約束對象方面的共識。馬匹出入管理是關隘制度的重要內容之一,對關隘研究有很好的啟發(fā)作用。這些研究,在視野上的共同點是將所研究的問題放入漢初社會暗流涌動的宏大背景之下進行分析論證,史論結合,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第三類是法學方面。有朱恩榮的《西漢初期出入境管理立法研究??以津關令為分析對象》①,在歷史學研究的基礎上,從法學角度對漢初《津關令》的制定背景、主要內容及其所體現(xiàn)的立法思想進行系統(tǒng)研究,以全面考察西漢初期的出入境管理立法;認為《津關令》實質上體現(xiàn)了皇權至上并將皇權法律化,嚴格控制社會、嚴于治吏以及加強中央集權、強于弱枝的基本立法思想,這是漢初鞏固政權及皇權,維護統(tǒng)治的需要。法學領域的研究成果,對日后《津關令》的史學研究又將起到推動作用。此外,學界對秦漢關隘及相關問題研究也有長足進展。主要涉及四個方面:一是對關隘的歷史地理研究。研究對象與前一時期相比更加廣泛,包括關中地區(qū)的函谷關②、潼關、蟯關④、武關④、蕭關,關東地區(qū)的虎牢關⑦、草橋關荊紫關、軹關⑨、箕關、上黨關、石研關、天井關、壺口關,北方及長城沿線地區(qū)的五阮關,西北地區(qū)的河西走廊、秦直道沿線關隘①、陽關②、玉門關固、朱恩榮:‘西漢初期出入境管理立法研究??以津關令為分折對象,西南政法大學碩士論文。年月,第頁。陳隆文:‘崤函古道“四關”,‘三門峽職業(yè)技術學院學報》.年卷第期,第頁。艾沖:‘潼關創(chuàng)建年代考辨》.‘渭南師專學報》社會科學版。年第期,第一,第頁.‘商洛學院學報》,年卷第期,第卜頁.牛樹林、郭敏厚:‘秦漢曉關、唐藍關小考》.牛樹林、郭敏厚、耿磊:秦漢蟯關、唐藍關續(xù)考??從文獻所載“藍田縣東南”的里程說起,‘商洛學院學報》.年卷第期.第?貞?？ν鯇捗鳌⑴磉h軍:‘開拓武關道的幾點思考,‘陜西省行政學院、陜西省經(jīng)濟管理干部學院學報.年卷第期,第頁。劉樹友:‘武關考??關中要采研究之七’?！寄蠋煂W報》,年卷第期,第頁.余方平、王昌富:‘武關早期位置探索新論》.‘商洛學院學報,年卷第期.第?頁.?劉滿:‘再論簫關的地理位置》,敦煌學輯刊,年第期,第?頁。劉樹友:‘蕭關考,‘中國歷史地理論叢》。年卷第期,第?貞。劉治立:‘蕭關道茹河谷道探析,‘寧夏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年卷第期.第一頁。張彩萍:‘漢蕭關考,‘寧夏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卷第期。第頁。踢、隆文:‘虎牢關變遷蠡測,‘巾原文物》,年第期,第貞.蘆葦:‘古關述》,‘長江文藝,年第期第頁.姚景強:‘軹閩軹道軹關,‘尋根,年第期,第?頁.酋歲火金:‘古筻.關考’.‘中原文物,年第期?第?頁,第頁?！睆埶杀?、胡志榮、馬書歧:‘見證歷史的:黨關》.‘滄桑,年第期,第卜頁?！睏铥?‘漢代人原都的交通及其戰(zhàn)略地位。‘黃河科技大學學報.年卷第期.第頁.強進前、楊路軍:‘河西走廊.城堡遺址考證及其保護與開發(fā).‘縫綢之路,年第期,第緒論懸索關④,南方地區(qū)的橫浦關、陽山關、湟溪關、涯浦關、嚴關、謝沐關、合浦關、荔平關、離水關、雍雞關,西南地區(qū)的白水關④、靈關⑨等,獲得了較為充分的認識。這些研究成果,與此前相比,無論是研究的廣度還是深度上,都有了相當大的進步,特別是對陽關、玉門關、蕭關、蟯關、武關的考證都取得了不錯的成果。但由于材料和地理條件所限,“重北輕南的問題依然存在,西南和嶺南地區(qū)諸關的研究亦尚屬薄弱環(huán)節(jié)。二是運用已公布的大量漢簡材料對關隘進行較為深入的研究。包括關隘制度和符信制度等。孫蘭的《秦及西漢時期的關隘制度》回,從文獻和簡牘材料出發(fā),對秦及西漢時期關隘的設置、關隘制度的形成背景、關隘的行政機構、通關文書、關禁制度進行分析,進而研究關隘與稅收、關市的關系,關隘系統(tǒng)與郵驛系統(tǒng)、邊塞系統(tǒng)的關系。朱翠翠的《秦漢符信制度研究》,在以往學者的研究基礎上對秦漢的符信制度作了比較全面的描述。其中將文獻與考古發(fā)現(xiàn)相結合,歸納出秦漢虎符的使用制度;把漢代的信符分為用于出入關津的“出入符和軍事活動上用于互相確認身份的“行事符分別加以研究;將傳文書分為普通百姓用傳和公務用傳,又將公務用傳按照簽發(fā)單位級別分類進行研究是其創(chuàng)新之處。這些研究,將文獻與簡牘材料相結合,對關隘制度進行探索,取得了階段性成果。符傳作為通關憑證,其研究結論能夠有效地充實關隘研究的內容。此外,頁。任宗磊:‘漢代河西長城與絲綢之路》,‘兩北民族論從》,年第輯,第頁.∞張多勇:秦直道研究綜論》,《甘肅社會科學》.年第期.第貞。閂婷婷:‘;關相關’題質疑》.《重慶.學院學報》禮會科學版。年卷第期,第?頁。李殿元:‘陽關玉門關寤峪關考察》,‘文殳雜志》。年第明,第貞。侯曉星:曲漢玉門關遺址質疑》?！畬幭拇髮W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年卷第期,第?頁.李并成:‘爾漢中期至朱初新舊玉門關并用考》,‘西北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年第期,第?頁?；乩畈⒊?‘漢懸索關考》?！抖鼗脱芯俊贰Ｄ甑谄?第?頁.《秦漢時期南嶺交通的開發(fā)與南北交流》,王元林:‘,國歷史地理論從,年卷第朋,第頁。黃鼙瑜:《秦下朝遣“五十萬”軍戍五嶺考辨》,‘嶺南文史》,年第期.第?貞?！匏㈤L山:‘,“兩古代關隘與關隘文化》.‘』“曲地方志》,年第期,第?貞.孫啟祥:《金乍.占道演變考》.《成都大學學報》豐.科版,年第.弧頁.羅二虎:‘漢晉時的?,田“陽南絲綢之”》?！拇ù髮W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年第期,第貞.卻孫蘭:《秦及兩漢時的關隘制度》,東:范大學碩:學一論文,年月.第卜貝.?朱翠翠《秦漢符信制度研究》,上海范大學碩:學位論文,年月.第貞。秦漢關隘制度研究許益的《漢唐關津問題研究》①,雖然是以唐代關津研究為主,但其中對秦漢關隘制度和關隘職能的論述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三是探討國家政策變化對關隘變遷的影響。有辛德勇的《漢武帝“廣關與西漢前期地域控制的變遷》圓,從秦至西漢前期國家地域控制變遷角度,論述漢武帝時期向東推延函谷關這一事件的政治和軍事意義,指出漢武帝東遷函谷關是對漢朝地域政策與大關中布防方略的大調整,此次調整的本質用意是增益拓廣關中的范圍,增強朝廷依托關中控制關東這一基本治國方略的效力。臧知非的《論漢文帝“除關無用傳??西漢前期中央與諸侯王國關系的演變》回,通過分析關隘制度由漢初對關東地區(qū)的嚴防死守,到文帝時“除關無用傳”,再到景帝四年“復置諸關用傳出入,指出西漢前期中央與諸侯王國的關系經(jīng)歷了制度控制??道德感召??制度控制的轉變。這些研究,將國家控制與關隘制度的變化聯(lián)系起來,結合當時獨特的社會歷史環(huán)境進行分析,在研究視角和方法上都很有借鑒意義。四是探討關隘與稅收制度的關系。如王剛的《漢代關稅問題再探討》回,考證了漢代關稅征收時間、稅率等問題,認為漢關稅始征于高祖時期,文帝時曾一度中斷,于景帝時恢復;漢代關稅特點是苛重、不統(tǒng)一、不規(guī)范。黃天華的《試論中國關稅制度的起源》,從關卡產(chǎn)生的角度來考察關稅的起源問題,認為關卡從政治、軍事功能轉向財政功能的觀點是值得商榷的,關卡始終集政治、軍事、財政經(jīng)濟功能為一體,從一種功能轉向另一種功能的可能性極小。這些研究,擴展了關隘研究的范圍和視野,為系統(tǒng)研究關隘制度奠定了基礎。這一時期的研究,特別重視對文獻和簡牘材料的互證,注重將所探討的問題與當時的社會歷史背景相關聯(lián),加強了對經(jīng)濟學、社會學、歷史地理學等相關學科研究方法的引入,但從研究內容上看,仍缺乏對秦漢關隘全面系統(tǒng)的研究成果,特別是對秦代及西漢晚期到東漢的關隘研究尚屬空白。國外的相關研究成果中,以日本學者居多。世紀、年代是日本學者∞許益:‘漢府關津’躔研究,蘭州大學碩:學位論文.年月.第.頁.辛德:‘漢武帝“.關”與西漢『期地域控制的變遷,‘陶歷史地理論叢,年卷輯,第貞。?域知非:‘淪漢文帝“除關無用傳”??西漢前期【央與諸侯乇國關系的演變,‘史學月刊’年象期.第一頁.千剛:‘漢代關稅『題冉探討.‘南都學壇,年第期.第頁。黃大‘仁:‘試論陶天稅制度的起源.‘會科學,年第期,第頁.緒論研究居延漢簡、敦煌漢簡的高潮期。就筆者目力所及,日本學者涉及到關隘的文章主要有:森鹿三《論居延簡所見的馬》、米田賢次郎《秦漢帝國的軍事組織》。、永田英正《從簡牘看漢代邊郡的統(tǒng)治》等,這些文章以居延漢簡為主體材料,論述秦漢時期西北地區(qū)的相關問題,其中部分內容涉及關隘。此外,還有永田英正的《居延漢簡集成之一、二??破城子出土的定期文書》鋤,這是對居延漢簡系統(tǒng)分類的一次新嘗試,為相關研究提供了便利。與中國的研究情況相同,在張家山漢簡發(fā)布以后,日本學者也進行了一系列研究,其中大庭惰的《關于張家山二年律令簡中的津關令》,對津關問題進行了精辟論述。根據(jù)公布的有限信息,有些學者就這批漢簡的形成年代、漢律體系、書法等問題進行了初步探討。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日本學者的研究,對我們深入探討秦漢關隘制度有很好的借鑒作用。綜上所述,學術界對于秦漢關隘研究已經(jīng)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學者們充分利用新出土的簡牘材料,在單個關隘的歷史地理研究、關隘制度及相關問題研究等方面都取得了不錯的成果。但隨著出土資料的不斷涌現(xiàn),交叉學科的不斷發(fā)展,以及理論方法的不斷更新,秦漢關隘研究這一課題尚有如下研究空間:第一,對南方地區(qū)秦漢關隘的歷史地理研究有待深化。依據(jù)正史、簡牘、地方志等資料,參考北方關隘已有的研究成果,在加強對南方關隘實地調查與考古發(fā)掘的基礎上,對其方位、沿革、形制及興廢原因進行解析。第二,對秦漢內地關隘的研究有待加強。由于早期發(fā)現(xiàn)的簡牘材料大多集中在西北邊疆地區(qū),因而前人的研究對象多為邊關,即使討論全國性的問題,也未見對內地關隘的專門研究。事實上,內地關隘在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中的現(xiàn)實作用,并不弱于邊關。從政治、軍事方面看,內地關隘不僅擔負著防范地方叛亂和鎮(zhèn)壓農(nóng)民戰(zhàn)爭的重要職能,而且還擔負著控制人口流動、緝拿罪犯的職能,對維護政權∞森鹿三:‘論居延簡所見的馬》,‘簡牘研究譯叢》第一輯,中嘀社會科學出版社,年月第版,第貞?！廾钻栙t次郎:‘秦漢帝閨的軍事組織》.‘簡牘研究譯從》第二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年月第版,第貞.娜永陽英礦:‘從簡牘看漢代邊郡的統(tǒng)治》?！逗啝┭芯孔g從》第二輯,中國社會科學版社,年月第版.第貞。鈾永陽炎正:《居延漢簡集成之一破城了:的定期文書一》.‘簡牘研究譯從》笫一輯,中國社會科學小版杜.年月第版。第貞。永嗣誕正:《居延圮簡她成之二??破懂了出:的定明文書二》?！紶┭芯孔g從》第二輯.?豐困社會科學版社.年月第版.第貞。母大庭俯:《關卡張家二年件令簡的津關令》,中閩政法大學法針’籍整理研究所“?,同韓古代法排文獻比較倒究學術研寸會”論文,,月。秦漢關隘制度研究穩(wěn)定有重要意義。從經(jīng)濟方面看,內地關隘擔負著征收關稅、調配區(qū)域物資流動等職能,對增強中央財政收入有重要作用。所以有必要對內秦漢地關隘進行全面系統(tǒng)的研究。第三,對秦漢時期海關的研究有待重視。海關與陸地上的邊關在職能上的差異較大,海關本身擔負著征收關稅、對外交流的職責,陸上邊關以政治軍事職能為主,而海關在經(jīng)濟 無祀鬼神的盛筵明清厲壇制度的研究廈門大學學位論文原創(chuàng)性聲明本人呈交的學位論文是本人在導師指導下,獨立完成的研究成果。本人在論文寫作中參考其他個人或集體已經(jīng)發(fā)表的研究成果,均在文中以適當方式明確標明,并符合法律規(guī)范和《廈門大學研究生學術活動規(guī)范試行》。課題組另外,該學位論文為的研究成果,獲得課題組經(jīng)費或實驗室的實驗室完成。請在以上括號內填寫資助,在課題或課題組負責人或實驗室名稱,未有此項聲明內容的,可以不作特別聲明。聲明人簽名:文、埠月廈門大學學位論文著作權使用聲明本人同意廈門大學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暫行實施辦法》等規(guī)定保留和使用此學位論文,并向主管部門或其指定機構送交學位論文包括紙質版和電子版,允許學位論文進入廈門大學圖書館及其數(shù)據(jù)庫被查閱、借閱。本人同意廈門大學將學位論文加入全國博士、碩士學位論文共建單位數(shù)據(jù)庫進行檢索,將學位論文的標題和摘要匯編出版,采用影印、縮印或者其它方式合理復制學位論文。本學位論文屬于:.經(jīng)廈門大學保密委員會審查核定的保密學位論文,于年月日解密,解密后適用上述授權。.不保密,適用上述授權。請在以上相應括號內打“√”或填上相應內容。保密學位論文應是已經(jīng)廈門大學保密委員會審定過的學位論文,未經(jīng)廈門大學保密委員會審定的學位論文均為公開學位論文。此聲明欄不填寫的,默認為●公開學位論文,均適用上述授權。聲明人簽名:日年月摘要本文通過梳理相關文獻,主要對明初厲壇制度的淵源和具體規(guī)定加以考證,同時在社會文化史的視野內,對這一制度在地方上的實踐情況作一概鳥瞰式考察。通過對厲壇制度淵源的回溯和其制定時相關背景的探討,從中找出厲壇制度在明初得以制定的可能性和必然性,從中發(fā)現(xiàn)明初政治的權力關系。同時,透過對這一制度在地方上實踐的考察,描繪出實踐的不同形式所構成的多彩舞臺。不同身份的人投入其中,編織出的是一個多元的空間世界。在我國,祭厲有著悠久的傳統(tǒng)。先秦時期,祭厲的權力被統(tǒng)治者所壟斷。西漢以降,隨著儒教國家的建立,祭厲逐漸被逐出國家祭祀體系,唐開元后,祭厲再次步入國家祭祀體系之中并為宋所繼承,但此時僅是作為附庸的角色而存在。朱元璋登基之后,由于各種主客觀的原因,于洪武三年制定并在全國范圍內推行厲壇制度,從此作為國家祀典中的一項獨立內容而一直存在至清末。在這一過程中,充分體現(xiàn)了朱元璋的個人強權意志和儒家思想的新內涵。但是,在考察厲壇制度的實踐時,我們又會發(fā)現(xiàn)其實踐形態(tài)與制度規(guī)定又多有不合,其間亦不斷出現(xiàn)建而旋廢、廢而又修的情況。在這一過程中,地方官、地方精英和普通民眾出于各種目的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同中有異的國家權力意志和地方文化傳統(tǒng)亦相互對視而又不斷交融。總之,厲壇制度所蘊含的意義是豐富而多彩的,透過對它的考察,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多種勢力和多元文化共存的世界。關鍵詞:明清厲壇制度地方實踐原書空白頁不缺內容厲壇.,.,,....,?.,謝...,.’.’,.,,,.,,.,..,..;:;目錄第一章緒論?.一、選置緣起二、學術史回顧??.三、寫作思路.四、資料介紹?.第二章明代以前的厲與祭厲。第一節(jié)中國古代的厲鬼。第二節(jié)明代以前中國的祭厲制度,、結??.第三章明清厲壇制度的建立?第一節(jié)明初厲壇制度的建立??.第二節(jié)厲壇制度確立的背后..,、結?....第四章明清厲壇制度的具體內容及其分析第一節(jié)厲壇制度確立的時間和具體內容?.第二節(jié)對厲壇鑭度各項內容的分析.第三節(jié)祭厲的整個過程及其分析小結第五章明清厲壇制度的實踐。第一節(jié)嚼漓時期一般士人眼中的厲壇與祭厲動機??.第二節(jié)明清厲壇在地方上實踐與運作??.,、結?.....第六章厲壇的荒廢和厲壇制度的影響?.第一節(jié)厲壇的荒虔和原因.第二節(jié)厲壇制度對明清社會的影響?..,、言??.第七章結論參考文獻?..................??...?Ⅱ.??..。?.??.一?.Ⅲ..??..??..?..】:‘..?...............?..........?.......................?..............?......................”.?.??。??.??..............。...。..。。....。..............?.??..??”一”??”?“駟Ⅱ.??.??.??.?.??.??.??.......。?.........??......。ⅡⅢ.??.?”....?..........?.?......??.??..厲壇?......?..........??.......?.?..........?...........?....?..ⅡⅢ?............................................................................................第一章緒論第一章緒論在我國,“厲鬼”的觀念由來已久,據(jù)前輩學者考證,其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時期①。所謂的“厲鬼”即是指對生民帶來危險或危害的孤魂野鬼,基于它的這種特征,中國的民間對厲鬼的祭祀可以說從它產(chǎn)生的那一刻起便開始了。在明代以前,無論是在官方的祭祀對象中,還是普通民眾的生活中,都能看到有關祭厲的記載,但是相對于民間,官方的對于祭厲的規(guī)定不多。這種情況至明朝以降發(fā)生了改觀。在明朝的官方編修的各種史書、政書尤其各地方編修的地方志中,都會有較多的文字對“厲壇”的記載。通過這些記載,我們發(fā)現(xiàn),明清時期在全國各地都興建了厲壇,用來專門祭祀孤魂野鬼。經(jīng)考證,這種狀況與明初朱元璋制定的祭祀制度有關。由此,我們不禁要問,朱元璋為何要大力推行這種包括祭厲在內的祭祀制度其原因為何制度具體內容又是為何這一套祭祀禮儀制度的制定、實施及其影響??特別是對鄉(xiāng)村民眾的影響,近年來愈來愈受到一批學者的重視,并取得了一批令人矚目的成果具體見第三部分。在學習這些成果的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一些學者的相關論述和所引資料都提到了厲壇圓。透過這些學者關于厲壇的一鱗半爪的論述或記載來看,在明初,不論統(tǒng)治者對里甲制度的設計還是對民間祭祀的管理,厲壇都與其關系密切。可以說,這些學者的研究為我們進一步了解明清社會打開了另一扇窗戶。然而,詳讀各位學者的研究,我們也發(fā)現(xiàn),由于論題的需要,他們的研究中所提及的厲壇僅僅是一種為其研究提供的佐證,至于中國厲壇制度的由來,其在明初是何時制定,具體規(guī)定為何,從政府至民間其實施狀況又是如何,他們似乎都未提及。但是要想通過研究厲壇進而研究明清社會尤其是與之相關的明清社會文化,對其源流的考辨,制度具體規(guī)定的厘清以及實際的運作實施,無疑是一項必不可少的基礎性研究。這也正是本文把對厲壇制度的考證梳理作為主題的主要參見錢穆著:《靈魂與心》,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年第版。如日濱島敦俊、、英科大衛(wèi)、鄭振滿、、劉永華、無祀鬼神的盛筵??明清厲壇制度研究原因。二、學術史回顧梁啟超先生在上個世紀之初便高擎“新史學”的旗幟,批判“舊史學”,認為當時的中國史學有官史無民史,甚至有史料無史學,以此揭開了史學革命的序幕。用梁氏的觀點來關照今日之制度史的研究,其現(xiàn)狀似乎并不樂觀。七年前楊念群教授不滿于中國政治史的研究而批評說:“中國的政治史基本是喘度史’研究的翻版,人們在政治史的表述中除了了解到堆積出的一系列事件序列和機械的制度描述外,根本無法感受到中國政治運作奇詭多變的態(tài)勢和與人們日常生活的關聯(lián)意義。①”此處批評的雖然是政治史的狀況,然而以“制度史”作對比,言下之意中國的“制度史”研究只是“一系列事件序列和機械的制度描述”。其實,在此前一年,鄧小南教授就撰文就此問題進行了探討。她說:“有一種批評意見說,‘搞歷史的,就是喜歡做制度。’所謂‘做制度’,可能是褒貶兼寓,而究其側重,或許是批評制度史研究者總是把活生生的現(xiàn)實問題抽象成干澀枯燥的孤?條文。②為此,她提出要將制度史的研究走向“活”的制度史?！八^‘活’的制度史,不僅是指生動活潑的寫作方式,而首先是指一種從現(xiàn)實出發(fā),注重發(fā)展變遷,注重相互關系的研究范式?！彼倪@一見解引起了學術界對制度史的再思考④。如果把這一法則用來考量對明初制度史的研究,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這種“活”制度史的研究雖然不多,但卻早已出現(xiàn)。吳晗先生關于明代軍兵和朱元璋本人的研究不僅為我們提供了制度史研究的方法借鑒,同時亦為我們了解明初制度設置的背景提供了諸多線索。與此同時,傅依凌先生把歷史學和社會學結合起來開創(chuàng)了我國社會史的研究范式,被國內外學者所接受,并取得了很多的成果。前輩學者們的這種把制度結合當時的社會背景,并進而考察制度在民間社會的實踐和運作①楊念群:《為什么要重提“政治史”研究》,載《歷史研究》年第期,第頁圓鄧小南:《走向“活”的制度史??以宋代官僚政治制度史研究為例的點滴思考》,載《浙江學刊》年第期,第頁,引文見第頁注釋前揭鄧小南:《走向“活”的制度史??以宋代官僚政治制度史研究為例的點滴思考》,第頁④隨后有關制度史的討論可參見《史學月刊》雜志以《制度史研究方法筆談》為題所編發(fā)的一組文章,其中包括王日根的《制度史研究應強調“官民互視”》等文章,見《史學月刊》年第期。比較有開拓性的研究傅農(nóng)凌:《明清封建土地所有制論綱》,《明清社會經(jīng)濟?明清社會變遷論》等;梁方仲:《明代賦役制度》、《明代糧長制度》等。第一章緒論的研究范式為我們進一步研究明初制度提供了極為方便的途徑。這種理論方法至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再次得到了發(fā)展。隨著時間的推移,國外史學理論方法大量被引進,在此背景下,國內的一批歷史學者在繼承了前輩學者所開創(chuàng)的社會史研究的基礎上,開始與人類學者合作。從而將歷史學、人類學、社會學緊密地結合在了一起,用歷史人類學的方法重新來研究中國歷史。這一方法的運用,使許多原來未被學界重視的制度和現(xiàn)象如今逐漸地受到學者的青睞,并取得了十分突出的成果,這其中就包括對明初祭祀禮儀的研究。下面我們僅就與本文主題有關的明初祭祀禮儀制度的代表性研究作一簡單地梳理。至于其它制度方面,雖然成果很多,但由于與本文無關,就不再涉及。在重新考量明初朱元璋在建立、鞏固明朝統(tǒng)治的過程中所采取的制度時,發(fā)現(xiàn)其祭祀禮儀制度及其對基層社會的控制和對鄉(xiāng)村祭祀禮儀傳統(tǒng)的影響上起著重要的作用,并對整個明清乃至于當下的社會之情狀的形塑有著深遠意義,而今日的許多現(xiàn)象和問題,亦能在明初的這些制度里找到根源。因而,從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國內外的一批歷史學家就針對祭祀禮儀制度的某一個方面展開了研究。但對這度進行系統(tǒng)研究的至今依然不多①。當然本文也并非系統(tǒng)研究,也僅是對此制度的某一方面的梳理。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美國明尼蘇達大學的羅梅因?泰勒.發(fā)表一篇關于朱元璋與城隍神的研究②。同時,他從上個世紀年代即已開始對厲壇制度有所提及,但其主要的成果遲至本世紀初才為我國學界所熟知。在《劍橋中國明代史》下卷的一章題為“明代的官方宗教”的文章中,泰勒通過對明初官方對祭祀對象、等級包括厲壇等方面的詳細梳理。他的研究使我們對厲壇在明初朱元璋的祭祀等級中所占的位置以及統(tǒng)治者對厲祭的態(tài)度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有利于我們弄清明初何以制定厲壇制度的原因。八十年代中期,日本學者和田博德利用《明實錄》、《明會典》及地方志中所記載的關于里社壇和厲壇的資料,通過考察里社壇和鄉(xiāng)厲壇的祭祀,初步探討了①據(jù)筆者管見,也僅有羅冬陽的一部著作,參見氏著:《明太祖禮法之治研究》,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年第一版。此書經(jīng)好友廖涵的介紹才得以識見,特此致謝。罾.”。:.~.見英崔瑞德、美牟復禮編,楊品泉、呂昭義、呂昭河、陳永革譯,楊品泉校訂:《劍橋中國明代史:年》下卷,羅梅因?泰勒撰:第十三章《明代的官方宗教》,第~頁,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年版;無祀鬼神的盛筵??明清厲壇制度研究明清政府利用祭祀禮儀的規(guī)定加強對鄉(xiāng)村的控制①。以上兩篇文章分別從兩個方面城隍和厲壇、兩個角度中央和基層來初步考察了明初的祭祀制度的制定運作過程和在鄉(xiāng)村的實踐,為明初祭祀制度的研究提供了兩種思路。特別是后者是最早把里社壇、鄉(xiāng)厲壇與明朝里甲制結合起來進行討論的文章,同時也是與本文主題直接相關的一篇文章,它引起了我們對厲壇制度在民間實踐全面考察的起點。此后,日本學者濱島敦俊,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圍繞明初的城隍神信仰發(fā)表了一系列的文章②,由于其主題相同,方法相似,限于篇幅,本文即一篇于年發(fā)表于《中國社會經(jīng)濟史研究》雜志的關于對江南地區(qū)城隍神考察的文章為例來說明濱島的研究方法和地位③。此文不僅從制度的制定層面考察了明初城隍祭祀制度設計的過程,同時也考察了其在地方社會實踐的情形,將泰勒與和田二人的研究方法結合了起來。并且補充了“施堅雅.就中國市場體系和行政體系得出的基本結論。④本文關注的重點雖然意在論述江南城鎮(zhèn)商業(yè)的發(fā)展,但其研究方法卻給了我們諸多的啟示,我們在考察厲壇制度為何時,更重要的是其如何制定、如何實踐等問題。十年后濱島的《明清江南農(nóng)村社會與民間信仰》一書出版中,本書可以說是他的集大成之作。正如標題所提示,與此前不同的是,本書的研究重心從商業(yè)轉向了文化。主要是通過考察江南太湖流域周圍的五府主要是蘇州府地區(qū)的總管信仰的源流變化過程,這種研究路數(shù)與以下即將介紹的學者有諸多類似,此處不贅。但值得提出的是,本書中有大量關于厲壇材料的引用,特別是附錄中更是如此。盡管書中濱島對厲壇未深入探討,但其將之與臺灣的“有應廟”等相對比,指出了其研究的必要性和薄弱性。這些不僅為我們研究厲壇制度提供了許多方便和線索,同時讓我們看到這~主題研①和田博德:里甲制與里社壇、鄉(xiāng)厲壇??明代鄉(xiāng)村統(tǒng)治和祭祀,收錄于《西方與東方??前嶼信次先生追悼論文集》,汲古書院,.此文最初由朱忠飛師兄向我提及,但文章一直未能搜獲,最后由劉永華師提供,才得以盡覽,在此一并致謝。除正文所討論一篇文章外,尚有、《明初城隍考》,收入《梗博士頌壽紀念?東洋史論叢》,汲古書院,;中文版:《朱元璋政權城隍改制考》,載《史學集刊》,年第期。、《明清江南城隍考?補考》,收入唐代史研究會編《中國的都市與農(nóng)村》,汲古書院,年。濱島敦俊:明清江南城隍考??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達與農(nóng)民信用,原載《中國社會經(jīng)濟史研究》年第期。這篇論文最初以日文《明清江南城隍考》為題于年收入唐代史研究會所編的《中國都市史研究》一書中,后收入濱島敦俊:《明清江南農(nóng)村社會與民間信仰》,朱海濱譯,廈門大學出版社年出版。后又收入劉永華編:《中國社會文化史讀本》,北京大學出版社年第一版。④劉永華語,見劉永華編:《中國社會文化史讀本》,北京大學出版社年第版,第頁。睜濱島敦俊:《明清江南農(nóng)村社會與民間信仰》,朱海濱譯,廈門大學出版社年出版。第一章緒論究的價值所在。在濱島對江南進行深入研究的同時,國內外的一批歷史學者和人類學者也共同對華南地區(qū)明清以來的社會變遷進行了細致的研究,這種歷史學與人類學聯(lián)姻發(fā)表的論文中①。此文利用在初步成果首先體現(xiàn)在年科大衛(wèi)香港新界通過實地田野調查的方法獲得的文字和口頭資料,通過對新界道士在打醮儀式中內容的變化,揭示了明朝初年的祭祀儀式的制度對民間社會文化的影響,認為明朝以降民間的諸多方面都受到當時士大夫在鄉(xiāng)村推行的禮教的影響,后來他將這一過程歸納為“士大夫化”②?？拼笮l(wèi)的這一研究,使我們由“死”的禮教祭祀制度看到“活”的人群士大夫在鄉(xiāng)村基層對制度的實踐,再到由此對民間宗教和祭祀的影響,從而通過對國家禮教制度的研究將國家和社會聯(lián)系了起來,論證了中國社會在明朝以降的變遷過程。這一研究理路為我們在考察明初厲壇制度時,如何在制度之外關注、尋找制度的實踐者及其對鄉(xiāng)村地影響提供了很好的啟示。而且,文章中對厲壇記載的引用,也為豐富了我們的資料來源。不僅如此,他通過屈大均筆記中對廣東鄉(xiāng)村中對祭厲的記述以及田野中所觀察的道教科儀,透過文人和普通鄉(xiāng)村中的道士所留下的文獻,展現(xiàn)出了一個和國家制度很不一樣的世界,這個世界,為我們考察厲壇制度的實踐層面時,拓寬我們搜集資料的視野。稍后,中國學者也分別在對福建和廣東地區(qū)展開了區(qū)域史的研究,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是鄭振滿和劉志偉二位學者。下面僅就鄭振滿教授的相關研究加以說明。他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發(fā)表了兩篇關于明朝鄉(xiāng)村基層里社制度研究的文章:《神廟祭典與社區(qū)發(fā)展模式》和《明清福建里社考》④。這兩篇文章通過對明朝以后,在明初戶籍制度、祭祀制度的影響下福建地方社會、地方權力組織變遷的過程。通過這一研究,我們發(fā)現(xiàn)雖然朱元璋企圖通過里甲戶籍制度,鄉(xiāng)社壇、鄉(xiāng)厲壇的祭祀制度在鄉(xiāng)村的推廣從而控制鄉(xiāng)村,但是,民間的傳統(tǒng)組織并未遭到破①此文首先以英文于年發(fā)表,后譯成中文,收錄于葉先恩主編:《清代區(qū)域社會經(jīng)濟研究》第?頁,北京:中華書局年出版。②可參見科大衛(wèi)、劉志偉:宗族與地方社會的國家認同??明清華南地區(qū)宗族發(fā)展的意識形態(tài)基礎,載于《歷史研究》年第期,第一頁?？凇妒妨帧?年第期;后收入鄭振滿著:《鄉(xiāng)族與國家》,第~頁,北京:三聯(lián)書店年第版,本文論述即根據(jù)此錄文。④刊于《家庭、社區(qū)、大眾心態(tài)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黃山書社,年;后以《明清福建里社組織的演變》為題收入鄭振滿著:《鄉(xiāng)族與國家》,第~頁,北京:三聯(lián)書店年第版。無祀鬼神的盛筵??明清厲壇制度研究壞,而是以披著合法的外衣繼續(xù)存在。從中我們不僅發(fā)現(xiàn)了國家對社會的影響,也看到了民間對國家的應對,這就使得我們對王朝制度在多大程度上在民間得到了實踐產(chǎn)生了懷疑。從而為我們在厲壇制度的實踐上又多了一個思考的維度。更難能可貴的是,鄭教授在文章中收錄了一篇族譜中關于祭厲的記載,這為我們進一步考察厲壇在普通民眾中的影響提供一個有力地證據(jù)。除此之外,單純從制度史的角度來研究的文章,近年來國內也多了起來。高致華曾在年便從文化的角度考察過厲壇制度,但不夠全面①;在此之后,趙軼峰對明代國家宗教管理制度和政策研究中,對厲壇制度進行了簡單的分析。他認為厲壇制度的制定具有威懾和地方管理的功能,但是仍然沒有對其制度展開研究。趙方玲的研究從制度史和其功能兩個方面展開了研究,她先是梳理了厲壇制度的淵源和明初厲壇制度的規(guī)定,隨后她對厲壇的功能作了社會學上的功能分析,可以說為本文的寫作提供了諸多線索,但是其論述非常簡略,分析部分亦缺乏必要的材料依據(jù)。再次是李媛的研究。她以“明代國家祭祀體系研究”為題作為其博士論文的內容,在這篇論文中,她不僅詳細梳理了明代有關祭祀研究的歷年成果,同時還詳細研究明代祭祀體系中各項內容,如明代祭祀的管理機構、運作過程等等,為本文的寫作亦提供了不少幫助。其中,這篇文章有一小部分考查了厲壇制度,但其新意不多,與趙軼峰所論基本相同④。最近的研究是高壽仙的一篇論文,這篇論文是以葛兆光的一段話而引起并展開的,他也首先考察了祭厲的淵源,其次考察了明初厲壇制度的相關規(guī)定及其實踐情況,最后是簡單分析了厲壇制度的功能和意義。相對前面幾篇論文,其論述相對全面,亦給本文不少啟示,但論述依然不夠細致,在諸多細節(jié)上有待展開⑤。通過以上學者的研究,我們看到明初的祭祀禮儀制度在士大夫的實踐下毫無疑問地對明清社會產(chǎn)生了重要的影響。透過這些研究使我們豐富了我們對明初祭∞參見高致華:《從明代祭祀看厲壇的文化意義》,第九屆明史國際學術討論會論文,年月鋤可參見、趙軼峰:明朝國家祭祀體系的寓意,載《東北師范大學報》哲社版年第期第~頁;、趙軼峰著:《明代國家宗教管理制度與政策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年版固見、劉方玲:國家祀典與民間信仰:祭厲及其社會意義,載《內蒙古社會科學》漢文版,第卷第期,年月,第~頁;、劉方玲、張文斌:《恐懼中的祀典:祭厲》,載《文史知識》,第~頁,二者論題基本一致固見李媛:《明代國家祭祀體系研究》,東北師范大學博士論文,年高壽仙:明代對“無祀鬼神”的祭祀,載《紫禁城》,年第期,第?頁;本文承蒙張侃老師推薦,才得以識見,特此致謝第一章緒論祀制度的認識,它使得我們在考察厲壇制度時,盡可能地考察這一制度的制定者、實踐者及其受其影響者涵蓋了哪些人群,在什么樣的層面上產(chǎn)生了影響。同時,也為我們提供了一些與厲壇有關的文獻,而且由于有些文獻是他們在田野中獲得的民間文獻,不見于官方及文人的記載,因而顯得彌足珍貴。除此之外,其他一些學者的研究也對我們的研究提供了諸多的幫助,這可以王振忠教授為例,王振忠長期關注明清時代的徽州地區(qū),本世紀初,他通過對徽州文獻的整理、解讀,寫出了一系列關于徽州社會文化的文章①,在其中一篇關于明清祭祀禮儀的文章中,他通過對在徽州發(fā)現(xiàn)的一份稱之為“祗神奏格”的文本的考察,聯(lián)系當時的徽州社會,揭示了明朝建立后由于政府和士大夫有意識地在民間推行教化政策從而對徽州當?shù)厮鶐淼挠绊?并指出官府之“禮”與民間之“俗”之間的互動關系②。這種通過解讀民間文獻進而研究王朝制度和地方社會的方法,有利于我們在研讀有厲壇相關記載的民間文獻時所應持有的思維視野,尤其考察厲壇在地方上的實踐時更是如此。亙以說,本文不論在選題上還是在研究方法上以及材料的獲取上無不受益匪淺。首先,我們之所以選擇厲壇制度作為研究主題,實際上是得益于人類學中對儀式的關注。作為國家的祭祀制度,在舉行一系列的儀式過程中,其背后隱含著對權力合法性的訴求和宣示,因而透過祭厲這一儀式符號,我們可以探討隱含其背后的某些治國理念。其次,本文在寫作過程中,不僅注重厲壇制度的具體規(guī)定,同時更注意利用地方志、族譜、碑刻等民間文獻,來考察其在地方的具體施行,以此來觀察祭厲所代表的且塞壑壟壟堡△些友塑蘭捌劇坷氆涇嶂駙此丑篦斑雌越。這二嬰塞.堇式,逗量叢歷史△耋堂的友選堡苤,。最后,前輩學者在對明初祭祀政策的研究中,對厲壇糶脯過或多弛的提及,他們文中所敘述的厲壇,為本文的寫作提供了諸多線索和啟示。三、寫作思路①這些文章最后結集出版,參見王振忠著:《徽州社會文化史探微》,上海: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年第版圓參見王振忠:明清徽州的祭祀禮儀與社會生活,初載于《歷史人類學學刊》第一卷第二期年月,后收入《徽州社會文化史探微》一書。與本文主題相近還有趙世瑜:國家正祀與民間信仰的互動??以明清京師的“頂”與東岳廟為個案,載《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年第期總第期,第?頁。本文通過對明清時期民眾對北京碧霞元君的“頂”和東岳廟的崇拜及其二者之間的關系,精彩地論述了國家如何利用王朝的正祀、民眾如何利用民間信仰二者相互利用來為自己服務。這種研究為我們在考察厲壇制度時思考國家和民眾是如何利用厲壇這一祭祀對象來為自己謀取好處提供了借鑒。無祀鬼神的盛筵??明清厲壇制度研究首先對本文的時限作一簡單交代。本文主體部分限于明初至清代覆亡。原因出于以下兩面考慮,其一,本文主題為“明清厲壇制度研究”,因而本文的主要關注時限不應出此范圍,且考查厲壇制度,其主要推行是在明初朱元璋的大力提倡,而其廢除則于年中華民國建立而止,因而制度本身也限定了本文的時段;其二,是因材料范圍所致。本文所用資料詳?shù)谖宀糠值闹黧w是地方志,它也是有關厲壇制度記載最豐富的資料。批閱自宋元以來的地方志,載有厲壇制度的,基本為明清所纂修的地方志,民國所編地方志雖偶有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