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試論《四世同堂》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關系

PAGEPAGE4試論《四世同堂》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關系隴東學院涇川函授站語文教育四班靈臺縣梁原學區(qū)馬小軍【摘要】在特殊的北京地域文化的土壤上，產(chǎn)生了一部以抗日為背景的文學巨著《四世同堂》。它從“人”與“文化”的角度闡述了老派市民，新派市民與正派市民的不同表現(xiàn)，并且有著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與發(fā)展。【關鍵詞】四世同堂中國傳統(tǒng)文化關系多年來，對老舍先生《四世同堂》的研究可謂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特別是在當下許多人更是從自己獨特的角度感知并審視著，筆者將從《四世同堂》與它誕生的土壤——北京地域文化，《四世同堂》在“人”與“文化”關照下所表現(xiàn)的各色人等以及《四世同堂》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與發(fā)展三個方面進行闡述，希望自己數(shù)月來的努力沒有白費，更希望自己的一些觀點能被肯定。一、北京地域文化與《四世同堂》人民藝術家老舍先生的《四世同堂》是一部文化反思的文學巨著，它獨特的價值在于具有豐富而深刻的文化內(nèi)涵，作品所描寫的居住在小羊圈胡同的人們的文化心態(tài)典型地反映了民族自身的傳統(tǒng)文化心理，而作為傳統(tǒng)文化的一份子的北京地域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又真實地再現(xiàn)了民族傳統(tǒng)文化。北京作為多朝古都，它是中華民族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中心,當然出于天子腳下的它也是接受外來文化最早的地方。正因為它的這個特殊地位，特別是當西方“文明”進入中國這片沉寂了千年熱土的時候，這里將進行一場史無前例的思想文化的激烈碰撞。而《四世同堂》正是記載了中國人民在血與火的斗爭的年代里，小羊圈胡同各色人等的榮辱沉浮、生死存亡、也真實地記述了北平淪陷后的畸形世態(tài)，形象地描摹了日本帝國主義鐵蹄下廣大平民的悲慘遭遇、心靈震撼和反抗斗爭。北京屬于古老的皇城，封建遺留根深蒂固積淀于人們的思想之中，常使人們的聰明才智受到遏制，自由、自覺的天性也日趨扭曲、變形，那種順從忍讓、委曲求全等內(nèi)核被積淀成一種普遍的國民心態(tài)，這種心態(tài)漸漸潛移默化為一種以柔弱為核心的民族劣質(zhì)。在老舍的筆下，無論是老派市民還是新派市民都具有這種內(nèi)在的特質(zhì)。在作品中祁老爺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代表，我們知道中國傳統(tǒng)文化是以“家”為本，以“孝悌”為核心的。而祁老爺一輩子奉行“磕頭說好話”的處世哲學形成了特有的“祁家文化”，他是封建傳統(tǒng)習俗的犧牲品，卻又不自知，竟成為它的自覺遵守者和維護者，他的柔弱在于他的抱殘守缺和愚昧執(zhí)拗。他是個從頭到腳被異化了的人，是柔弱性格中消極因素的聚合體。他狹隘保守，是受封建文化毒害很深的國民精神衰敗的典型。他作為封建宗法社會的舊派人物，其骨子里沒有進取精神,卑微地茍活于亂世。他將這種文化傳給了他的子孫們，正是這種特有的文化使祁瑞宣處于極端矛盾之中。祁瑞宣是作品描寫最有深度的形象之一，他是一位儒雅的知識分子，“七七”事變的發(fā)生使他失去了平日的沉靜，家與國的矛盾使他陷于無限的惶惑之中，他不甘心留在北平當亡國奴，也不愿意離家出走。作為長孫的他要實現(xiàn)它祖父“四世同堂”的理想，但現(xiàn)實又使他不可為，所以他對即將出走的祁瑞全說，“只好你去盡忠，我來盡孝了”。他不想當亡國奴，但又受著亡國奴的屈辱，他在北平苦混，過著屈辱的生活，所以他也有過反思：“全民族的傳統(tǒng)的孝悌之道使他過分的多情至可以不管國家的危亡！他沒法一狠心把人倫中的情誼斬斷，可是他也知道家庭之累使他或者還有許多人耽誤了報國的大事！”這樣生活使他十分痛苦，他的靈魂遭受著苦刑，當然他最終從痛苦中掙扎了出來，效法錢默吟，他也做了許多對抗戰(zhàn)有利的事。不過在作品里還有個不可忽視的人物那就是祁瑞全,他離開了中國傳統(tǒng)禮教的堡壘——家，毅然決然地去尋找他的理想，在這里新舊文化得到了暫時的融合與統(tǒng)一。但不管怎樣，老舍先生把造成國人性格中懦弱、敷衍、茍且偷安的思想根源指向了傳統(tǒng)的北京地域文化，并且在他的作品中集中審視了中國家族文化，并對它的消極性因素進行了理性的關照與批判。這種批判具有深厚人道主義內(nèi)涵的同情和憤懣、理解和批評，使作品批判的力度和震撼人心的力量都包容在生命悲劇對人們心靈的更渾厚、沉重地撞擊之中。二、《四世同堂》中的“人”與“文化”老舍先生始終用“文化”來分割人的世界，是以其對象固有的復雜性和意義判斷的多重性來界定，不僅把一個個描寫對象當作這種特定文化的非單一意義載體，而且尤其側(cè)重于表現(xiàn)在一個個生命及其由這些生命所組成的世俗生活中，文化的生成和延續(xù)的過程。他的創(chuàng)造既是對紛紛擾擾、市聲駁雜的市井世界的完整展示，又更是對包蘊著特定文化內(nèi)涵的心靈世界的深刻剖現(xiàn)。如果我們不再把“深度”和“力度”混同使用，而且不再對“深度”作簡單化理解，那就不能不承認，老舍對市民社會中那種世俗性文化更富有包容性的表現(xiàn)，還是獨具其復雜的深刻性或深刻的復雜性的，他關注特定“文化”背景下“人”的命運，以及在“文化”制約中的世態(tài)人情。所以在老舍的作品中，市民社會中階級以及貧富的劃分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文化的作用，也就是文化在人性以及人倫關系中的重要的作用。在老舍的市民世界中，活躍著老派市民、新派市民以及正派市民等幾種不同的人物系列，各式人物的性格的構(gòu)成往往都三、《四世同堂》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與突破前面我們提到過中國傳統(tǒng)文化是以“家”為本,以“孝悌”為核心的，我們也提到了殺身成仁的民族氣節(jié)與道德操守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道德力量，當然老舍先生在一部小說中也指出，傳統(tǒng)文化“是應當用篩子篩一下的”，篩去了灰土，剩下幾塊真金，這種“真金”就是真正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真實力量。雖然是舊的，但這正是一種可以革新的基礎，是中國文化的底蘊。說到這里我們不能不提到北京地域文化，老舍先生用“官樣”一語來概括北京文化的特征，包括講究體面、排場、氣派、追求精巧的生活藝術、講究禮儀、固守養(yǎng)老扶幼的老規(guī)矩，性格的懶散、茍安、謙和溫厚與懦弱等等。而先生筆下的《四世同堂》正是在這樣的土壤下誕生的，不過先生自覺地從傳統(tǒng)文化、民族性格潛在力量的掌控中，尋找民族振興之路。正如先生所說的那樣，中國傳統(tǒng)文化在他的筆下有一股新的力量誕生，而作品《四世同堂》正是這篩選的典型，也就是對傳統(tǒng)文化有繼承，也有突破。1、《四世同堂》對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說到《四世同堂》對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我們又不得不回到具體的人和事上，如其中的祁老人他自幼在北京長大，耳濡目染并向旗籍人學習了許多規(guī)矩禮數(shù)。所以在小說的第一章就寫到：無論戰(zhàn)事多么緊張祁家人還是要給祁老人祝壽：“別管天下怎么亂，咱們北平人可不能忘了禮節(jié)?！本瓦B沒一點文化的車夫小崔也染上了這種“禮節(jié)”，他敢打一個沒給車錢的日本兵，而女流氓大赤包打他一耳光他卻不還手，因為他不能違反“好男不跟女斗”的“禮數(shù)”。還有年輕一代讀書人祁瑞宣，小說中有這樣一個細節(jié)，當臺兒莊大捷的消息傳到北京后，作為年輕一代的中華兒女他特別振奮，但他沒有高呼大喊，因為他是北平人，北平是莊嚴肅穆的，他的舉止應該符合這種靜穆的和諧。但他也感嘆自己缺乏敢拼敢打，敢笑敢說的勇氣。所以從這里可以看出老舍先生對傳統(tǒng)文化的含蓄、高雅、內(nèi)斂、自制有特別的表現(xiàn)，雖然他是客觀的描述，但對讀者總有別樣的感受，那就是心里堵得慌，一種感傷、悲哀、惋惜油然而生。以上既表現(xiàn)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謙和、溫厚、知足自得、安分、尊祖宗、重倫理，也反應了其中的保守、退縮、疑忌、守舊、依賴、順從、自私自利等。不難看出，作者也試圖告訴我們這樣一個道理，傳統(tǒng)文化的消極面使中華民族積貧及弱，在遭受帝國主義侵略時不能奮起自救。2、《四世同堂》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發(fā)展。司馬云杰在《文化與社會學》中認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基本精神和歷史個性可以用12個字加以概括“尊祖宗、重人倫、崇道德、尚禮儀”。當然，李亦園在《中國人的性格》一文中也指出中華民族在傳統(tǒng)與權威趨向、重農(nóng)與重功名的趨向、仁義與道德的趨向的影響下導致了權威、保守、謙讓、依賴、順從、忍耐、勤勞、節(jié)儉、安分等性格。《四世同堂》在反映中國傳統(tǒng)文化某些特點的同時，也自覺不自覺地對其有一定的發(fā)展，這主要反映在一群小人物身上，就如前面提到過的韻梅和天佑太太，她們在民族危難時刻自覺地充當了反抗者的角色，她們從油鹽醬醋、尊老庇幼到挺身而出，參與斗爭。詩人錢默吟則更徹底，他正如作者所說像變了一個人，特別是他兒子的犧牲，使他徹底改變，他把家與國從此結(jié)為一體，干起了自認為該干的事情——為抗戰(zhàn)出力，為自己的國家與民族的自強奮斗。他們這些人的表現(xiàn)正是中國勞苦大眾的縮影。所以在他們身上，我們也看到了面對殘酷現(xiàn)實的勇氣與自強不息的精神，我們更看到了他們面對現(xiàn)實的那種坦然與自信。當然這也是作者對歷史事實的高度濃縮?？肆_奇曾說，一切文學都是當代史。當然《四世同堂》也不例外。《四世同堂》它開始于抗日戰(zhàn)爭之前那個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結(jié)束于抗戰(zhàn)勝利的光輝時間。它真實地記錄了北平淪陷后的畸形世態(tài)，特別是刻畫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藝術形象，史詩般地展現(xiàn)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中國人民與世界人民一道反法西斯的偉大歷程。在這里，他對苦難年代中的社會動向的表現(xiàn)是真實的，所以我們也得出了落后就要挨打，偷生就要自取滅亡的真理。當然我們也得出了該出手時就出手該出槍時絕不手軟的道理?？偟膩碚f老舍先生不僅給了我們及時而又震撼人心的歷史巨著，更是給了我們反思與進步，一個民族的反思與覺醒，一種文化的反思與蛻變，以及人在特殊社會中正確的角色定位。至此，對《四世同堂》的研究我堅信永遠不會結(jié)束，它將隨著我人生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