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孤獨的女人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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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有五個夜晚沒回家了，始終在醫(yī)院陪父親。

記得那天是·12年的3月22日，我這天上午有事，沒按時回家。中午過后，還在回家的路上時，接到了家里的，說父把手碰了。打的人沒說清晰，是在送往醫(yī)院的路上還是在家。我特別焦急，也沒細問，一路騎車猛蹬，回到家里。覺察母親一個人在院子里來回走，不用問是急的。我一問才知道，父親在鍘草的時候，不留神碰了手，說是兩個指頭，還能不能保住也不知道。已經送去醫(yī)院了。我勸慰了母親又趕忙奔往醫(yī)院。

原來，母親望見父親自流了許多血，被嚇懵了，遺忘給我和姐姐打，而是到處找人劫車。山溝里的車不是許多，不好找。最終，是鄰村的一輛川野干活回來遇上，把父親送到了當地醫(yī)院。隨后我們也趕到了。已是下午四點多，醫(yī)院已經下班，只有值班醫(yī)生在，問明狀況之后，醫(yī)生說因為骨頭已碎，又加上皮也沒了，只能做縮短手術。征求我們的看法，同意就做，不同意就去別的醫(yī)院。父親自始至終用一只手套攥著那兩個手指，沒流一滴眼淚。臉卻臘黃臘黃的，還在答復著人們提出的問題，不緊不慢的，可我們看得出，父親是強忍著難受，怕我們擔憂，故作冷靜。十指連心，何況是兩個指頭第一節(jié)骨頭被機器碾碎！父親承受的是多大的苦痛，可想而知。我們也焦急，就容許醫(yī)生做縮短手術。

我們站在手術室門口等待，過了一會兒，手術的醫(yī)生出來叫我們進去，又告知我們;"中指還要在縮短，因為沒有可利用的肉皮，包不上骨頭〞。這樣中指就剩下一節(jié)多長了，很難看，而且拿筷子，抓東西都要受到影響?？墒遣蛔鲇譀]有其他方法能保住，爸爸也同意，只好接著縮短。手術過程中，醫(yī)生說父親很堅毅，雖然只是局部麻醉，父親一聲也沒叫喊。始終很淡定，對于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來說，真的是很不簡單。

手術做完時，夜幕已駕臨 ，早已過了晚飯的時間。醫(yī)生開了藥，起先給父親輸液，父親的臉更黃了，也沒有了原來的精神?？隙ㄊ翘鄣?，已經折騰半天了，沒有暈就不錯了。我們簡潔支配醫(yī)生護士吃了飯，讓姐姐回家了，我留下來照看父親。父親只吃了幾口面條〔是我喂的〕，就不吃了。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不行能不餓，是折騰的，連吃飯的力氣也沒有了。看著父親憔悴的樣子，心也像碎了一樣的疼，淚水始終在眼里盤旋，強忍著沒有流下來。我讓父親躺下，打來熱水，灌進空瓶子里，藥太涼父親的胳膊受不了，就讓藥溫乎一點再流進血液里。父親就這樣在醫(yī)院住了十多天。

姐姐有大棚，離不開人；弟弟不在家，出門在外，大弟媳婦得回家給母親做伴，還要喂牛等；丈夫得上班，休息不好其次天騎車擔憂全；因此，只能是我來照看父親。我不是沒事，是因為單位離醫(yī)院近，這陣子白天幾乎沒事，早晚各忙一陣子也就消停了。每天晚上，我安排好之后，十點左右，把單位的事交給侄女，我去醫(yī)院陪父親。單位有事侄女再給我打，我騎車去也就五分鐘的路，啥也不耽誤。就這樣我每天單位醫(yī)院兩頭忙乎。媽媽和姐姐擔憂我的身體會支持不住，〔因為我從小體質就弱，〕要來替我，媽媽也七十多了，哪能讓她老人家來，何況媽媽是駝背，自己走路都費力，上樓下樓的很不便利。姐姐每天大棚干活也累的夠嗆，再說現在的天氣說下雪就下雪，一個人在家根本忙不過來，經營不剛好，棚被雪壓塌，損失就嚴峻了。所以始終是我在醫(yī)院照看父親。早起晚睡，真的很累，但我沒有怨言，只想多陪陪父親。

其實父親出事那天，大弟弟似乎有預感似的，往家里打過，媽怕她在外工作不踏實沒告知她。后來弟弟又給弟媳婦打，因為媽家是山溝，沒信號，弟弟把打到侄女那，才知道父親出事的消息。知道后哭著向家里打了，媽媽還是瞞下實情，說沒事，叫他別擔憂。但他還是不放心，又給姐姐和我分別打了，我們也沒說那么嚴峻，勸他別擔憂。弟弟每次打都哭，說想回來，又找不到人換班，請不下假來，走不了。小弟那一起先我們就沒讓他知道，他也很忙，總出差，開車不放心。

爸爸慢慢的好起來，有了精神，飯吃的也多了。但每次換藥時，看到爸爸那兩個殘缺不全的手指時，我的心都會很難過。爸爸已經七十六歲高齡，身體牢固得很，誰也沒想到，天有不測風云，臨到晚年，還落了兩個殘缺不全的手指。因為我們當時都不在場，也不知道詳細是怎么回事。也沒想到去遠處的大醫(yī)院看看，有沒有方法保住完整的指頭，就在這里做了縮短手術?，F在看到這兩個殘指，真有些懊悔。

當時為什么沒問問有沒有保全的方法呢！可現在已經晚了，每天面對這爸爸那兩個殘缺不全的手指，心里都會揪心的難過，偷偷滴落淚。

爸爸為了我們吃苦受累，現在我們都已長大成人。原來她和媽媽應當是享清福的時候，可是我們都已各自成家，誰也不在身邊照看二老。姐和我離家較近，可以常?；丶?，〔我在不忙的狀況下，每周都能回兩次〕弟弟們離家遠，只有節(jié)假日才能回。這幾年每家的日子過得還可以，雖然忙點、累點可都平安。沒想到晚年的父親，卻弄殘了一只手，這是我們沒照看好的`結果。讓他老人家遭遇這樣苦痛的熬煎，是我們沒盡到義務，一想到這些，心里萬分的慚愧。我只想多陪陪父親。因此，一連五個夜晚都是我在醫(yī)院照看父親。

今日早晨爸的藥快打完時，我突然感到胃疼，但我不敢吱聲，怕爸擔憂。我忍著劇烈的難受，堅持到爸的藥打完；我把針拔下，趁著爸爸去廁所時，我吃了待因片和頭孢，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知道能止疼。給爸爸燙上一袋牛奶，倒上水，拿出兩粒頭孢放在桌子上抓緊下樓，打算騎車回家?？蓪嵲谔鄣弥辈黄鹧鼇恚腿チ怂幍曩I了藥，堅持騎車回到家里，到家時已疼得出了一身汗。腰更是直不起來，不敢動，仿佛一動腸子就要斷了一樣，貓著腰扶著墻漸漸走進屋里，一頭扎在炕上。讓丈夫給倒水吃藥，水盡然是涼的。原來丈夫早晨連飯都沒做。于是，我又讓他給熬了姜糖水，一小時后漸漸好起來。吃完午飯，我實在太累，睡著了。丈夫出去了，我以為晚上他不能再出去了。我已經五天沒回家了，尋思著怎么這回他也該陪陪我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還沒吃完飯，他對我說:"后街寶子的小舅子回來了，特邀我去他家玩麻將，我必需去〞。我心里這個氣呀，就回了一句：“你可以陪別人，就不想想我？〞可是不管我怎樣反對，丈夫還是扔下胃疼的我，去陪別人打麻將了，而且走時那個得意勁，就似乎是參與一個了不得的聚會一樣。我真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對我。

他總是這樣令我悲觀，不會因為我難受而說一句勸慰的話，也不會因我胃疼而留在家里照看我。他變了，真的變了。變得我不再相識。他不再留意我的任何反響，看不到我心情好壞，也感受不到我身體又多么不舒適，心里有多么苦痛。只顧抽他的煙，喝他的酒，沒完沒了玩他的牌。我起先恨丈夫！恨這個讓我難過的地方！我不想在這個家呆了！我要離開這里！可我又能去哪里呢！

心里正難過，傳來了兒子的聲。兒子聽她姐說她外公手碰了，一提到父親我沒忍住，哭了。但還是告知兒子，外公沒事，不要擔憂。可我知道，兒子不會信任。他勸我不要哭。可我還是痛哭了一場，似乎在訴說著全部的委屈。女兒是昨天打來的，我沒告知實情；因為女兒膽小，剛一提就嚇了一跳，怕女兒在里哭，我忍不住也會哭。我不想讓父親看到我流淚，那樣父親會很憋悶，因為昨天是在醫(yī)院里。我沒敢哭，而今日是在家里，再也忍不住了，全部的委屈一起襲來，我哭了好一會子。也不管兒子是不是會告知女兒，也不管兒子的心里是不是難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