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完全合同理論到不完全合同理論

完全合同理論到不完全合同理論楊其靜與研究非人格化的價格機制的主流新古典經(jīng)濟學所不同，合同理論試圖揭示理性的經(jīng)濟主體之間的合同關系。然而，與所有的科學研究一樣，合同理論內部也存在不同分支或學派，并且它們之間存在繼承與開展關系。從總的趨勢來說，隨著研究的深入，合同理論研究的熱點正在從完全合同理論轉移到對合同不完全性的關注。本文將對這種轉變過程作簡要的介紹，然后較為重點地介紹不完全合同理論及其開展等研究隨著研究的深入，合同理論研究的熱點正在從完全合同理論轉移到對合同不完全性的關注。本文將對這種轉變過程作簡要的介紹，然后較為重點地介紹不完全合同理論及其開展等前沿問題。一、經(jīng)典的委托代理理論〔Principal-AgentTheory〕我們知道對企業(yè)內部關系的關注是刺激學術界對合同理論研究的導火索。隨著第二次產(chǎn)就成為經(jīng)濟學家研究的新焦點。逆勢的委托人并沒有太多的擔憂，因為他們得到了無數(shù)優(yōu)秀的經(jīng)濟學家的同情與幫助1。在經(jīng)濟學家的“幫助〞下，委托人變得具有足夠的理性，不僅可以預期到未來或然事件實現(xiàn)與代理人之間的最正確風險分擔，而且也最大限度地獲得了鼓勵代理人的好處。因此，1經(jīng)濟學家為什么要站在以投資者為代表的“委托人〞的角度，并且先驗性地把“委托人〞的利益最大化與社會福利最大化的底從來沒有被認真考察過?？傊?，在正式的委托代理理論的分析框架中，雖然委托人的合同設計受到信息不對稱s不可否認，完全合同理論深化了我們對許多現(xiàn)實生活現(xiàn)象的認識，而且還幫助各種委托人設計出各種控制代理人的機制。但是，完全合同理論并沒有從根本上跳出傳統(tǒng)的阿羅-德布羅模型2：合同不僅是完備的，而且合同的簽訂和執(zhí)行的費用被無視，因此除了委托人力〞等留下存在的空間。財產(chǎn)權以及財產(chǎn)權配置也就不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僅僅作為給的許多現(xiàn)實經(jīng)濟現(xiàn)象的關鍵。為首的交易費用經(jīng)濟學派的研究尤為引人注目3。他們的研究說明在現(xiàn)實的交易過程中存在交易各方預期在交易關系的有效期內可能發(fā)生的各種或然事件及其對應策略所花費的“預測導致大量的合同是不完全的，Williamson將交易作為最根本的分析單位。他認為交易費用的主要是源于人的有限理性，和時機主義傾向。當事人的有限理性導致人們無法對未來或然事件及其對策做出完全的預期，而環(huán)境變化的不確定性要求人們?yōu)楹贤粝氯笨?，以便事后根?jù)情況的變化做出適時看來，合同或治理結構就是用來防止時機主義風險從而保證交易順利進行，并且同時節(jié)約有限理性。Williamson還進一步認為關系專用性投資，不確定性和交易頻率是描述交易特征的三個維度，并且由此指出具有不同交易特征的交易就要求不同的治理結構〔從市場治理到企投資被認為是最重要的變量，因為正是專用性投資的存在才是的交易特征發(fā)生根本性轉變——從事前的市場競價交易轉變?yōu)槭潞蟮纳贁?shù)人之間的持久而連續(xù)交易，而且關系專用性投資也是時機主義行為的最大來是交易費用經(jīng)濟學的另一個特點。Williamson認為由于信息的不對稱性不僅在簽約人之間存法適合支持那些長期性非常強的交易，而這些交易只能靠交易雙方選擇恰當?shù)暮贤问絹斫釽illiamson成果十分豐富，而且具有很大的影響力。事實上，專用性投資及其一體化問題也就是從這兒開始成為了合同理論研究中心。2有的經(jīng)濟學家認為以正式委托代理論為代表的完全合同理論與阿羅-德布魯?shù)耐昝篮贤碚撝g并不存在本質性區(qū)別都不敢確三、不完全合同理論〔incompletecontracttheory〕出很計的“權力〞來源的考察，也沒有系統(tǒng)研究組織內部權力應該如何配置。這就促使了Hart等人對這些問題的研究。GHM用經(jīng)濟學的傳統(tǒng)，認為由于各種交易費用的存在而導致了合同不對未來的所有或然事件及其相關的責任權利做出明確的規(guī)定，因此“在這些未被合同明確規(guī)定的情況出現(xiàn)時誰有權作決定〞以及“這種權力應該配置給誰？〞就成為十分重要問題。權的配置作為研究的焦點，所以GHM理論也被稱為“財產(chǎn)權理論〞〔thepropertyrights在這種邏輯下，不但“權力〞或“權威〞有了明確的根底，而且企業(yè)的邊界也就不再e十分不可預測的世界中，人們很難想的太遠，并且也不可能對所有可能發(fā)生的或然事件做出e“關鍵變量〞主要是指那些與專用性投資相關的變量，比方專用性投資的水平、種類等等。是卻不能被作為保證合同執(zhí)行的第三方的法官所識別，因而將這些變量被寫入合同之中不會有任何實際意義。結果，“可觀察但不可證實性〞不僅必然導致合同的不完全，而且還意味著簽約人之間不能承諾事后不會要求再談判。GHM院為代表的第三方排除在合同關系之外，從而也和交大的理性程度——可以在事前預期到投資的在各種情況下的收益和本錢，而且事后進行再談etal專指與“非人力資產(chǎn)的所有權〞可相關的權利，因此我個人認為將其譯為“財產(chǎn)權〞更為準確。也正為此，GHM的“財產(chǎn)權理確定性，而是交易伙伴敲竹杠的時機主義風險。與此同時，為了擺脫那種以信息不對稱和風險偏好差異為根本假設的委托代理理論，以便將研究的焦點鎖定在于專用性投資相關的敲竹杠問題上，GHM還假設簽約人的風險偏還意味著簽約人具有對等的談判力，而這就保證了GHM正式模型可以順理成章地采用“納表1各種合同理論的比擬學論GHM在那些關系專用性投資十分重要的交易活動中，誰應該擁有剩余控制權？或者，誰應該兼并誰？即什么樣的所有權安排最有效率？GHM認為雖然零本錢的事后再談判可以保證交易雙方獲得帕累托最優(yōu)解，但是卻不能力資本〕投資所產(chǎn)生的盈余〔surplus〕的一半不可防止地要在事后再談判被交易伙伴分享。投資的積極性。如果把非人力資產(chǎn)的剩余控制權交給專用性資產(chǎn)投資者，那么就會提高他的能夠產(chǎn)生最高總盈余的所有權結構就是問題答案。具體來說，GHM理論認為高度互補的資產(chǎn)應該一體化；擁有重要專用性投資的一方應該享有一體化后的剩余控制權。Hart等人的不完全合同理論的優(yōu)勢在于回避了難以形式化的“有限理性〞變量，而巧妙地采用了“可觀察但不可描述〞作為合同不完全性的根底，并且明確地將非人力資產(chǎn)所有雖然當事人不受財富約束假設是為最優(yōu)財產(chǎn)權配置理論效勞的，但是這也使得GHM理我們知道經(jīng)典的企業(yè)融資理論主要著眼于節(jié)約以利息或股息為主要內容的融資本錢，而的融資結構無關理論〔Mordigliani&Miller，1958〕。因此，這些將控制權作為重要維度的企業(yè)最正確融資理論應該是一個巨大進步，而且該理論還非常自然地和企業(yè)治理理論聯(lián)系在一起。事實上，當我們放棄合同當事人不受財富約束這一假設之后，研究焦點不再是那些與種方法是否具有廣泛的解釋力還要取決于GHM企業(yè)觀的適用性。雖然主流企業(yè)理論在骨子里都認為企業(yè)是資本家的企業(yè)，但是旗幟鮮明地堅持該觀點的也許只有以Hart為首的財產(chǎn)權學派。事實上，財產(chǎn)權學派將企業(yè)視為非人資本所有者的企業(yè)是基于兩種存在內在矛盾的理由：在當事人不受財富約束假設下，他們采用“資本強權觀〞，即相信非人力資本所有權是權力的最終來源，投資者自然可以控制企業(yè)為自己效勞；理性，而且也符合現(xiàn)有的法律框架。然而，隨著科學技術和社會經(jīng)濟的開展，GHM的這種企業(yè)觀就越來越脫離實際。然瑞龍，楊其靜，2001〕5。實際上，這就涉及到GHM理論的第一個觀點。研究發(fā)現(xiàn)，在那些知識密集型企業(yè)中，權力并不僅僅來自于非人力資本所有權，而是更多地來自于關鍵的人力資本所有權；而且企業(yè)的邊界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由這些人力資本所決定的〔Rajan&此外，以管理學家為主的一些學者更是主張在合同不完全的根本觀點下突破以協(xié)調不同當事人的鼓勵沖突為主要理論的企業(yè)理論，而應該將企業(yè)視為一個“信息收集或處理的裝5共同治理理論還有一個邏輯弱點就在于：風險承當是否就一定要求獲得〔剩余〕控制權。事實上，在許多情況下，風險承當都是由相應的風險傭金來補償來平衡的，這就是為什么決大多是工人并沒有獲得剩余控制權的一個重要原因。分前沿的研究領域。我們知道雖然交易費用理論也是以合同的不完全性作為研究的起點，GHM理論的獨特之處在于強調合同不完全性的根底是關鍵變量的不可描述性或第三方不可證實性。那么它是或者說，只有支付才是合同的最終目的，即合同的本質應該是“用支付命名的合同〞種情況下的支付函數(shù)，那么在通常情況下信息對稱的簽約人就可以利用合同設計與執(zhí)行理論因此，第三者不可證實性并不是構成不完全合同的充分條件。要求再談判，這時也就難設計出有效率的完全合同，因此最正確合同應該是不完全合同對當事人簽定完全合同的制約作用將大打折扣。以上這些研究說明關于不完全合同的本質和根底并不非十分清楚，還有許多工作需要做，雖然我們都成認現(xiàn)實中的大多數(shù)合同都時不完此外，我們還必須注意到，現(xiàn)有的不完全合同理論都是將合同不完全性作為研究的起實上，在現(xiàn)實生活中人們真正關心的并不是合同的不完全性本身，而是合同的完全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