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易》《歸藏易》 八

《連山易》《歸藏易》八連山易近年來出版和發(fā)表的一些易學(xué)研究的專著和文章，論及《連山》與《歸藏》，對這兩種古易書的一些問題做了探討，但似乎諸家對這二易不甚重視，多用前人舊說輕輕帶過，并不深入。因古人之說多有訛誤，未足據(jù)信，故今作此文，就《連山易》的一些問題，做一些深入的探討。一、名稱的由來《連山易》古多只稱《連山》，其名初見于《周禮?春官宗伯?大卜》：“（大卜）掌三《易》之法：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其經(jīng)卦皆八，其別皆六十有四?！逼洹扼呷恕酚衷疲骸绑呷苏迫兑住?，以辨九筮之名：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痹僖郧暗臅?，就沒有關(guān)于這兩種古易書的名目了。但很不幸，《周禮》這部書早已為學(xué)界所證實乃漢代劉歆的偽造，是他雜取故書并參以己意作成的，里面雖用的確實是一些原始的古材料，而其虛造的成分也占了很大的比例，許多內(nèi)容靠不住。其中《連山》《歸藏》這兩個名目便是他虛造出來的，他偽造的依據(jù)便是《山海經(jīng)》。關(guān)于這個問題，筆者在《〈連山〉〈歸藏〉名稱由來考》一文中已明辨之［1］，這里不妨再簡述一下我的看法?！兑住繁臼枪湃瞬敷邥r用來參考占斷吉兇的底本，在古代不止一種，這看看《左傳》即可明白。秦火不焚卜筮之書，故到了漢代，自然還會流傳下來不少，《周易》便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但不甚顯著。劉歆曾領(lǐng)校中秘圖書，他肯定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所以他在編寫《周禮》時，除了寫上《周易》夕卜，又決定再寫上兩種古易，以湊足“三易”之?dāng)?shù)。同時他又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一些古易書的內(nèi)容和《山海經(jīng)》的內(nèi)容很有聯(lián)系，這看看晉代郭璞注《山海經(jīng)》時多引用《歸藏》（此書乃戰(zhàn)國時代的一種古易，晉代出自汲冢，原名并非《歸藏》）即可明白。所以，劉歆便根據(jù)《山海經(jīng)》和易理虛擬了兩個古易名?！渡胶＝?jīng)》是由《五藏山經(jīng)》和《海經(jīng)》兩部分組成,《五藏山經(jīng)》為一部分，簡稱《山經(jīng)》；《海經(jīng)》則是《海外四經(jīng)》和《海內(nèi)四經(jīng)》的并稱，其中《海外四經(jīng)》又稱為《大荒經(jīng)》。我們看看《山經(jīng)》所記，的確是一山連一山，山山不斷，是一部名副其實的“連山”之書，所以就根據(jù)此擬定了《連山》這個書名。又根據(jù)《海經(jīng)》和《大荒經(jīng)》擬出了《歸藏》一名，海屬水，在《周易》中屬于坎卦，《說卦》云：“坎者，水也?！f物之所歸也”，從中取了個“歸”字；大荒即大地，在《周易》中屬坤卦，《說卦》云:“乾以君之，坤以藏之”，從中取了個“藏”字，二者合一，《歸藏》這個名目就產(chǎn)生了。所以，《連山》這個名目和《歸藏》一樣，實出于劉歆的偽造，不足據(jù)信。正因為它的名稱后出而且之后所出之書真?zhèn)位祀s，故歷代學(xué)者對《連山》或信或疑、或是或否，聚訟紛紜，了無定讞（參本文后所附《玉函山房輯佚書》輯《連山?附諸家論說》）。二、東漢時期的《連山》《連山》雖是劉歆偽造的名目，但東漢時期的的確確有過一部《連山》，同時還有過一部《歸藏》?；缸T《新論正經(jīng)》云：“《易》：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哆B山》八萬言，《歸藏》四千三百言?！哆B山》藏于蘭臺，《歸藏》藏于太卜?！被缸T是東漢人，其言之鑿鑿，說有《連山》、《歸藏》，其中《連山》有八萬言，在古代的書籍里，可算是鴻篇巨制。另一個力證就是去東漢未遠(yuǎn)的晉代皇甫謐《帝王世紀(jì)》和北魏酈道元的《水經(jīng)注》里都引有《連山易》的文字（詳見下第六節(jié)），可證桓譚之說并非無據(jù)，說明東漢時代的確有一部《連山易》。那么這部《連山》是怎么來的呢？由于文獻(xiàn)無記，難以確斷，這里只能作一下推測和猜想。筆者認(rèn)為這部《連山》與桓譚說的《歸藏》都是出于劉歆或其同道文人的偽作。劉歆篡改偽作了“中古文經(jīng)”，他為了給自己的學(xué)說提供口實，在這些經(jīng)書里杜造了不少所謂的古書名目，如《左傳》中的《三墳》、《五典》、《八索》、《九丘》之類，也包括《周禮》中的《連山》和《歸藏》。這些書在現(xiàn)實里自然是看不到的，但劉歆等人可以說是經(jīng)過秦火而失傳了，可秦火不焚卜筮之書，《周易》完整地保存下來便是明證，那么要說《連山》、《歸藏》是經(jīng)過秦火失傳了，是不能取信于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偽造出這兩部易書來。這對劉歆等人來說是最方便不過了，他掌管著中秘的圖書，而這些書中就有好多從先秦流傳下來的無名古易書，從中選取兩種作底本，再參以其它的易書，要作成兩部新易書是不難的。自然，這也需要付出勞動，我們看看桓譚所記，《連山》有八萬言，《歸藏》卻只有四千三百言，可見劉歆等人是先作了《連山》，用力甚勤，故卷帙巨大，到了造《歸藏》時，心力已盡，倉促成書，故僅及《連山》的二十分之一的篇幅?！哆B山》作成后，藏于蘭臺（漢代宮中藏書之處），并在社會上流傳。為了使人相信這的確是古傳的易書，作偽者自然不敢吐露實情，后來劉歆被誅，其事益無人知曉，故桓譚見到了《連山》、《歸藏》，也相信是古易而寫入了《新論》。此書北魏時尚行于世，故酈道元尚得見而引之，至《隋書?經(jīng)籍志》已不著錄，則其時已經(jīng)失傳。劉歆等偽作得這部《連山》的具體形式和內(nèi)容已經(jīng)不可詳知，據(jù)《周禮》所言：“其經(jīng)卦皆八，其別皆六十有四”，鄭注曰：“三易卦別之?dāng)?shù)亦同，其名占異也?！辟Z疏：“經(jīng)卦皆八者，謂以卦為經(jīng)，即《周易》上經(jīng)、下經(jīng)是也；皆八者，《連山》、《歸藏》、《周易》皆以八卦乾、坤、震、巽、坎、離、艮、兌為本，其別六十四'。又曰：“占異者，謂《連山》、《歸藏》占七、八，《周易》占九、六，是占異也。”若鄭、賈二人不是妄斷臆說的話，那么此《連山》的形式應(yīng)當(dāng)大體與《周易》相同，只是陽爻稱七，陰爻稱八，其中還竊用了《歸藏》和《易傳》中的文字（詳下第六節(jié)）。疑此書除了六十四卦經(jīng)外，還和《周易》一樣作了《傳》，故能至于八萬言之巨也。三、梁元帝《連山》東漢的《連山》失傳之后，到了南北朝時期，梁元帝又作了一部《連山》。梁元帝蕭繹，字世誠，是梁武帝蕭衍的第七子。蘭陵蕭氏皆明于易理，蓋本自家學(xué)。據(jù)《南史》，梁武帝蕭衍撰《周易講疏》及《六十四卦》《二系》、《文言》、《序卦》等義；梁簡文帝蕭綱（蕭繹之兄）也撰有《易林》十七卷。梁元帝蕭繹亦著《周易講疏》十卷，又著《連山》三十卷，《金樓子?著書篇》曰：“《連山》三秩三十卷”，注：“金樓年在弱冠著此書，至于立年其功始就。躬親筆削，極有其勞?！笨梢娺@是蕭繹早期的作品，但是用了很長時間才寫完定稿，前后用了十幾年的時間?！端鍟?經(jīng)籍志?五行類》、《舊唐書?經(jīng)籍志?五行類》和《新唐書?藝文志?五行類》皆著錄梁元帝《連山》三十卷，此書《宋史?藝文志》不著錄，蓋其時已佚，今已不可考。唯據(jù)唐代段成式《酉陽雜俎續(xù)集》卷四《貶誤》曰：“焦贛《易林?乾卦》云：‘道涉多（石）阪，胡言連蹇。譯靖且聾，莫使道通'，據(jù)梁元帝《易連山》，每卦引《歸藏》、《斗圖》、《立成》、《委化》、《集林》及焦贛《易林》，《乾卦》卦辭與贛《易林》卦辭同，蓋相傳誤也?！笨芍藭穗s采易學(xué)類諸書編纂而成，故卷帙浩大。而《斗圖》之類的書，皆是以《周易》卜筮占驗的派生類作品，不似圣人之旨，故自《隋志》以降，皆入于《五行類》。如《隋書?經(jīng)籍志?五行類》有《易斗圖》一卷，郭璞撰；《易立成》四卷；《周易委化》四卷，京房撰；《周易集林》十二卷，京房撰，《七錄》云：“伏萬壽撰”；《易林》十六卷，焦贛撰，梁又本三十二卷，等等，這些除了焦贛《易林》（即《焦氏易林》）夕卜，今皆不傳。以此推之，梁元帝《連山》的形式當(dāng)不與《周易》相同，而是同于焦贛《易林》之類的五行類著作，故不入經(jīng)類而入于子部之五行類，可惜今天已經(jīng)只字不存。四、劉炫《連山》繼梁元帝《連山》之后，隋代的劉炫又造了一部《連山》。據(jù)《北史?儒林傳》，劉炫字光伯，河間景城人，學(xué)識淵博，但宦途不遂，做過幾任小官。著書多種，而《連山》乃其所造的偽書?！度辶謧鳌吩疲骸皶r牛弘奏購求天下遺逸之書，炫遂偽造書百余卷，題為《連山易※《魯史記》等，錄上送官，取賞而去。后有人訟之，經(jīng)赦免死，坐除名。”劉炫的這部《連山》雖然被發(fā)現(xiàn)為偽，但并沒有遭毀，《隋志》和《舊唐志》里雖然不著錄，在《新唐書?藝文志?經(jīng)部?易類》里卻著錄了《連山》十卷，不著撰人名，司馬膺注。這書肯定不是梁元帝的《連山》，因為在同書《五行類》里著錄了梁元帝《連山》三十卷，所以這只能是劉炫偽造的那部《連山》。馬國翰《玉函山房輯佚書》輯《連山?附諸家論說》引胡應(yīng)麟曰：“《連山易》十卷，見《唐?藝文志》按班氏《六經(jīng)》首《周易》凡夏商之易絕不同。隋牛宏（弘）購得寓內(nèi)遺書至三十七萬卷，魏文成等修《隋史》，晉、梁以降，亡逸篇名無不具載，皆不聞所謂《連山》者，而至唐始出，可乎？《北史?劉炫傳》‘隋文搜訪圖籍，炫因造《連山》、《魯史記》上之?！R端臨據(jù)此以為炫作，或有然者。蓋炫后事發(fā)除名，故《隋志》不錄，而其書尚傳于后，開元中盛集群書，仍入禁中爾?！庇忠还鹪唬骸啊哆B山》十卷，見《唐?藝文志》自唐以前并無其書，則唐之《連山》似隋世偽書”說皆是也。其書《宋史?藝文志》不載，但宋代黃裳說：“《連山易》，長安人家有之，其卦皆縱。”邵博亦曰：“《連山易》意義淺甚，其劉炫之偽書乎？”（上皆見馬國翰輯引），則宋代尚存于世。五、《古三墳》之《連山》北宋時又出了一部《古三墳》，一卷，分為《山墳》、《氣墳》、《形墳》三篇。其中《山墳》又被稱為《連山》，其書以君、臣、民、物、陰、陽、兵、象為八卦，卦序排列以山為首，其首八卦為疊山象、藏山兵、連山陽、潛山陰、兼山物、列山民、伏山臣、崇山君，名皆怪異，辭意淺陋，后人已經(jīng)辨其為宋人所偽撰?！端膸烊珪偰俊穼⑵淞腥搿督?jīng)部?易類存目》，《提要》曰：“案《三墳》之名見于《左傳》，然周秦以來，經(jīng)、傳、子、史從無一引其說者，不但漢代至唐不著錄也。此本晁公武《讀書志》認(rèn)為張商英得于比陽民舍；陳振孫《書錄解題》以為毛漸得于唐州，蓋北宋人所為。其書分《山墳》、《氣墳》、《形墳》，以《連山》為伏羲之《易》，《歸藏》為神農(nóng)之《易》，《乾坤》為黃帝之《易》，各衍為六十四卦，而系之以《傳》，其名皆不可訓(xùn)詁，又雜以《河圖代姓紀(jì)》及策辭政典之類，淺陋尤甚。至以燧人氏為有巢氏子、伏羲氏為燧人氏子，古來偽書之拙，莫過于是，故宋元以來，自鄭樵外，無一人信之者。至明何鏜刻入《漢魏叢書》，又題為晉阮咸注，偽中之偽，益不足辨矣?！贝藭舐杂谄澘梢?。然其雖為宋人所偽作，但作者頗費心力，其《河圖代姓紀(jì)》一篇，蓋本自讖緯之書，多存漢魏遺說；其推演之理，雖然樸陋，亦可自成一家之言，從中亦可窺見宋人易學(xué)得某些方面，故不可一筆抹煞。六、《玉函山房輯佚書》輯《連山》考辨《連山》雖然經(jīng)歷代學(xué)者探討并產(chǎn)生了許多作品，但自元明以后，除了《古三墳》以外，其它皆佚，若想見到一鱗半爪，只能看輯本了?！哆B山》的輯本不多，就今所能見到的，有清代馬國翰《玉函山房輯佚書》本、王謨《漢魏遺書鈔》本和觀沫道人《閏竹居叢書》本，而以馬國翰的輯本為最備，故茲就馬輯本之文略作討論。首先應(yīng)剔除其中不可靠的文字，馬輯本中的以下六條文字是不可信的：1、同復(fù)于父，敬如君所。（《左傳?閔公十五年》）2、千乘三去，三去之余，獲其雄狐。（《左傳?僖公十五年》）3、南國蹙，射其元王，中厥目。（《左傳?成公十六年》）4、陽豫。（《春秋演孔圖》）5、游徙。（《史記?秦始皇本紀(jì)》）6、有馮羿者得不死之藥于西王母，娘（姮）娥竊之以奔月。將往，枚筮于有黃，有黃占之曰：“吉。翩翩歸妹，獨將西行，逢天晦明，無恐無驚，后且大昌。”姮娥遂遷身于月。（李淳風(fēng)《乙巳占》）前三條出自《左傳》，并未明言是《連山》之文，當(dāng)是取自其它古《易》或雜占之書的筮辭，馬氏所據(jù)，只是本程迥和顧炎武的推測之言“固二易之辭'、“所謂三易之法”的說法，二人也沒有明說是出自《連山》，故不足為據(jù)。第四條見《春秋演孔圖》：“孔子成《春秋》，卜之，得‘陽豫’之卦宋均注：“陽豫，夏殷之卦名也?！逼渲幸辔疵餮阅恕哆B山》之卦，宋均也弄不清到底是夏卦名還是殷卦名，只籠統(tǒng)地說了句“夏殷之卦名也”，是因為他看到《周易》中沒有這樣的卦名。唯羅蘋《路史注》以為乃《連山》之卦，實出于臆測。《演孔圖》乃東漢時之緯書，其言孔子之事可信與否且不論，“陽豫”即使確系易卦之名，則當(dāng)即《周易》之豫卦。“陽”古本作“易”，這里當(dāng)是“易”字之形訛?！耙自ブ浴本褪恰吨芤住分械脑ヘ裕w豫卦震上坤下，震為春，坤為秋、為文，以象孔子所作之書名《春秋》也。第五條見《史記?秦始皇本紀(jì)》：“（始皇）三十六年，……有人持璧遮使者曰：‘為吾遺滴池君。’因言曰：‘今年祖龍死。'……于是始皇卜之，卦得游徙吉。遷北河榆中三萬家，拜爵一級。三十七年癸丑，始皇出游?！贝酥兴灾安分?，當(dāng)即以《易》占卜，“游徙”亦非卦名，而是“卦得”之爻辭，即占卜所得之結(jié)果。游者，出游也；徙者，遷徙也，是占辭言出游和遷徙乃吉，故始皇先遷徙了榆中三萬家，次年又出游。馬國翰據(jù)羅蘋《路史注》以為是《連山》卦名，亦臆測不足據(jù)。第六條見《乙巳占》卷一，乃引漢代張衡《靈憲》之文，原文是：“月者，陰精之宗，積而成獸，象兔，陰之類，其數(shù)偶。其后有馮（憑）焉者。羿請無死之藥于西王母，姮娥竊之以奔月。將往，枚筮之于有黃，有黃占之曰：‘吉。翩翩歸妹，獨將西行，逢天晦芒（明），毋驚毋恐，后且大昌。’姮娥遂遷身于月，是為蟾蜍?！贝四擞泭ㄦ希┒鸨荚碌墓适?，里面沒有說是出自《連山》，而此故事實本見于《歸藏》?！段男牡颀?諸子篇》曰：“按《歸藏》之經(jīng)，大明迂怪，乃稱羿強(qiáng)十日、嫦娥奔月?！薄段倪x?謝希逸〈月賦〉》李善注引《歸藏》曰：“昔常（嫦）娥以不死之藥奔月?！薄短接[》卷九百八十引《歸藏》曰：“昔常（嫦）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藥服之，遂奔月為月精?！贝私怨?jié)略隱括之文，全文當(dāng)如《靈憲》所引者，故嚴(yán)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將此節(jié)文字輯入《歸藏》，良是，所以此條也不是《連山》之文。同時，馬國翰還抄錯了句，他把“其后有馮焉者”抄落了幾個字，又與下句混成了一句，成了“有馮羿者”了。還有一條文字需要辨析，茲錄如下：“帝出乎震，齊乎巽，相見乎離，致役乎坤，說言乎兌，戰(zhàn)乎乾，勞乎坎，成言乎艮。此條本見《說卦傳》，馬國翰注云：“干寶《周禮注》引云：‘此《連山》之《易》也?！_泌《路史?發(fā)揮》亦云?！贝藯l只能存疑。若干、羅二人之言確實，那么此條當(dāng)是東漢之《連山》的遺文，故晉代的干寶能得而見之、引之。蓋劉歆之徒作《連山》，本是剽掇故易書而為之，《周易》經(jīng)傳亦是其采用的重要目標(biāo)，所以此文當(dāng)是《連山》剿襲《說卦》，而非《說卦》用《連山》，此不可不辨。此外，還有一條文字需要說明，茲錄于下：“陽文啟筮享神于大陵之上?！边@一條馬國翰沒有注明出處，按此條實際上是本自《水經(jīng)注?潁水》，其文云：“（嵎水）東經(jīng)三封山東，東南歷大陵西連山亦曰啟筮亭，啟享神于大陵之上，即鈞臺也。”對于這條文字，孫詒讓《札逢》卷三辨之云：“此文‘連山亦曰啟筮亭'七字有誤?？肌队[》八十二引《歸藏易》云：‘昔夏后啟筮享神于大陵而上鈞臺，枚占皋陶曰不吉'（《初學(xué)記》二十四亦引其略），此文疑當(dāng)作'《連山易》曰：啟筮享神于大陵之上‘，蓋《連山》、《歸藏》兩《易》皆有此文，抑或本出《歸藏》，酈氏誤憶為《連山》，皆未可知。今本‘連山亦'，‘亦'即'易'之誤（易、亦音相近）；‘啟筮亭'三字又涉下‘啟筮享'三字而衍（亭、享形相近），文字傳訛，構(gòu)虛成實，遂若此?！惫省端?jīng)注》的這條文字當(dāng)作“（嵎水）東經(jīng)三封山東，東南歷大陵西，《連山易》曰：‘啟筮享神于大陵之上'，即鈞臺也。”馬國翰將“啟筮享神于大陵之上”輯入《連山》十分正確，但馬輯文中的“陽文”應(yīng)該是衍文，當(dāng)刪。這條文字也見于《歸藏》，當(dāng)是《歸藏》在社會上已經(jīng)流傳很久了，但酈道元在《水經(jīng)注》中從來就沒有引用，只引用了兩條《連山易》的文字，說明他引用的不是當(dāng)時流傳的《歸藏》，而是的確是《連山易》之文，這部《連山》應(yīng)該就是東漢人作的，它那里面也使用了《歸藏》的內(nèi)容，所以二者有內(nèi)容重復(fù)的現(xiàn)象亦不足為怪。除去上面說到的不可信和存疑的文字，馬輯本中可信出自《連山》的文字僅得八條，可分為兩類：一類為記事之辭，一類為卦爻辭。第一類記事之辭有如下四條，但馬氏所輯文字和出處有訛誤，今訂正如下：1、有崇伯鯀伏于羽山之野。（北魏?酈道元《水經(jīng)注?淮水》。馬注：“出酈道元《水經(jīng)注》”）。2、鯀封于崇。（唐?司馬貞《史記索隱?夏本紀(jì)》。馬注：“出裴駟《史記集解》”，誤）3、禹娶鑫山之子，名曰攸女，生余。（《太平御覽》卷一百三十五引《帝王世紀(jì)》引。馬氏輯文中“余”作“啟”，誤）4、啟筮享神于大陵之上。（北魏?酈道元《水經(jīng)注?潁水》。馬未注出處）這四條文字疑本為卦爻辭，但今已不知屬于何卦。四條皆是記有夏之事，前兩條記鯀之事，第三條記禹事，所言“攸女生余”之“余”即夏后啟之別名，《太平御覽》卷八十二引《帝王世紀(jì)》曰：“帝啟，一名建，一名余”是也。第四條是記夏后啟之事，即《歸藏》中所說其“享神于大陵而上鈞臺”之事。第一條和最后兩條，應(yīng)當(dāng)是東漢的《連山》之文，第二條則未敢遽定，疑亦是也，蓋東漢作《連山》者將其定為夏《易》，故其內(nèi)容皆用夏代的故事。第二類的卦爻辭有如下四條：1、《剝?上七》曰：“數(shù)窮致剝而終吝?！薄断蟆吩唬骸爸聞兌K，亦不知變也。”（黃佐《六藝流別》、羅泌《路史》）2、《復(fù)?初七》曰：“龍潛于神，復(fù)以存身，淵兮無畛，操兮無垠?！薄断蟆吩唬骸皬?fù)以存身，可與致用也?！保ㄍ希?、《姤?初八》曰：“龍化于蛇，或潛于潼，茲孽之牙?！薄断蟆吩唬骸瓣幾萄?，不可與長也?！保ㄍ希?、《中孚?初八》曰：“一人知女，尚可以去?！薄断蟆吩唬骸芭畞須w，孚不中也?！保S佐《六藝流別》）以上四條由文字風(fēng)格來看，是出自同一書，此部《連山》有六十四卦，卦名與《周易》全同，每卦六爻，爻辭多用韻語，每爻下皆系以《象傳》，殆模仿《周易》經(jīng)傳而作，只是陰爻稱“八”，陽爻稱“七”，此乃應(yīng)《連山》、《歸藏》以七、八占之古說。這部《連山》由文中之用韻可知為隋唐人所作。因為漢魏兩晉人用韻字皆用古音、古韻，如《焦氏易林》即其典范；而此《連山》乃全用隋唐時代的中古音。如第二條，以神、身、垠為韻，神、身二字古音同在真部可為韻，垠古音卻是在文部，與神、身二字并不押韻，但這三字在中古音中都屬于真韻，就押韻了。再如第三條，以蛇、潼、牙為韻，而蛇古音在歌部，潼在支部，牙在魚部，三字古韻皆不同，不押韻，而在中古音中三字都屬于麻韻，就押韻了。由此可以證實，這四條《連山》的遺文當(dāng)是出自隋代劉炫的《連山》，這部書曾被《新唐書?藝文志》收入《經(jīng)部?易類》之首，司馬膺還給它作了注，足證其書的形式與《周易》相同。蓋宋人已經(jīng)知道其為偽書，皇家不藏，故不入《宋史?藝文志》，但自隋唐以迄于元明，其書在社會上仍有流傳，所以宋代的羅泌、明代的黃佐能得而引之，此后則再無聞?wù)吡恕Ｗ詽h代以降，《連山》一名在易學(xué)史上名聲甚隆，然其名其書實皆偽偽相因，不足憑信；關(guān)于其論說，亦多臆測之辭，難以為據(jù)。今就個人拙見考辨如上，不足之處，冀方家指正。四、《連山易》與《歸藏易》《周禮?春官》曰：“大卜掌三易之法；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其經(jīng)卦皆八，其別卦皆六十有四?！边@里所說的《連山易》、《歸藏易》，其書在漢初亡佚，現(xiàn)無據(jù)可考，難度其詳。從此，《連山》與《歸藏》成為中華文化領(lǐng)域里的一件千古之謎。其實，《連山易》與《歸藏易》可以被丟失，但它的內(nèi)容不可能無影無蹤，至少它們的書名是追索其內(nèi)容的重要線索。既然《周易》這本古代化學(xué)典籍是它們的同類，那么它們也必同化學(xué)有關(guān)。雖然《周易》系統(tǒng)講解了元素的形成，分布及其作用，但這也只相當(dāng)一部現(xiàn)代基礎(chǔ)化學(xué)，或稱為無機(jī)化學(xué)，有機(jī)化學(xué)與核化學(xué)部分都沒有涉及。而無機(jī)化學(xué)與有機(jī)化學(xué)、核化學(xué)無法截然分開，故《連山易》與《歸藏易》極有可能是對這兩部分的補(bǔ)充，即它們分別是古代的“生物化學(xué)”與“放射化學(xué)”。在現(xiàn)代“有機(jī)生物化學(xué)”課本中，我們經(jīng)常用“鏈”來形容分子團(tuán)所連成的有機(jī)大分子，如“飽和鏈”、“不飽和鏈”、“環(huán)鏈”、“肽鏈”、“DNA鏈”等等，而“鏈”是由一個個金屬環(huán)相扣而成。古人用“山”替代“環(huán)”，用起伏連綿的山脈來形容這些有機(jī)大分子的形態(tài)，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果說把有機(jī)化學(xué)更名為“鏈化學(xué)”不算過分的話，古人把它稱為“連山易”則自在情理之中?，F(xiàn)我們已無從得知古人研究了哪些有機(jī)大分子，但他們的有機(jī)化學(xué)知識必然會被運用于生物學(xué)與醫(yī)學(xué)，在古人留下的醫(yī)學(xué)文獻(xiàn)中，應(yīng)該有《連山易》的思維痕跡顯現(xiàn)出來。從西漢人歸納整理出來的《內(nèi)經(jīng)》（包括《素問》與《靈樞》）來看，除人體的五臟六腑用地球的“五行”來喻指外，人體筋胳中的許多穴位還直接用山形水勢來比附。如梁丘、三里、巨虛、豐隆、厲兌、商丘、陵泉、大包、承山、昆侖、涌泉、內(nèi)關(guān)、風(fēng)池、丘墟、天泉、外陵、鶴頂、地機(jī)、陷谷、天柱、靈臺、曲垣、陶道、玉田、支溝、金門、風(fēng)巖、珠頂、巖池、下關(guān)、地倉、石門、地甲、梁門、石關(guān)、四連、外丘等，有如隨筋絡(luò)進(jìn)入蜿蜒起伏的山脈，巡視一處處勝境，這些穴名的最初來歷極可能同《連山易》有關(guān)。古代醫(yī)家還把不同的脈象描述為浮、沉、遲、數(shù)、虛、實、滑、澀、洪、細(xì)、濡、弦、緊、促、結(jié)、代等，而我們同樣可用這些脈形來描繪千里連綿的山勢，現(xiàn)在的心電圖畫的就是這峰來波往的山脈?！哆B山易》中的內(nèi)容在滲入古代醫(yī)學(xué)文獻(xiàn)的同時，還有可能竄向堪輿風(fēng)水雜學(xué)之中，人們將其發(fā)揮運化，用于觀山說水、擇宅選墳，逐漸演變出一些有關(guān)峰嶺骨象、地氣結(jié)穴、藏風(fēng)得水，虎踞龍盤之說。有關(guān)核化學(xué)的《歸藏易》則不容易流傳于民間，一是知易者不敢貿(mào)傳，二是學(xué)易者不易學(xué)透。況且，其易理高險，習(xí)無所用，歸藏于深山密穴，自成必然。在《歸藏易》中，砹At、氡Rn、鈁Fr、鐳Ra、鋼Ac、釷Th、鎂Pa、鈾U等放射性元素必有它們各自的古（卦）名，而且它們的卦象也可能同“六十四卦”類似。如果未來的考古學(xué)家能發(fā)現(xiàn)現(xiàn)疊有7層爻的卦象出現(xiàn)，我想它們定是《歸藏易》卦無疑。當(dāng)然，《歸藏易》中的某些卦辭可能就散落在浩如煙海的古代文獻(xiàn)之中，只是我們現(xiàn)在還無法識別王家臺秦簡《歸藏》編號者一百六十四支，未編號的殘簡二百三十支，共計三百九十四支，總字?jǐn)?shù)約四千余字。由于殘缺過甚，至今尚未拼出一支整簡，順序也難以排定。在這批竹簡重，共有七十組卦畫，其中十六組相同，除去相同數(shù)，不同的卦畫有五十四種。卦畫皆以一表示陽爻，以A表示陰爻。卦名有七十六個，其中重復(fù)者二十三個，實際卦名五十三個。此外，卦辭也有一部分重復(fù)。竹簡有兩種，一種寬而薄，而另一種窄而厚。因此，我們推測，這批《歸藏》有兩種抄本。秦簡《歸藏》的卦畫皆可與今本《周易》對應(yīng)起來，卦名也與傳本《歸藏》、不帛書《周易》及今本《周易》大部分相同。現(xiàn)摘錄部分釋文如下（本釋文以錄簡頭為主，重復(fù)者只錄其一，但卦畫和卦名可互相補(bǔ)充者則皆錄下來。釋文大致按馬國翰《玉函山房輯佚書》之《六十四卦》的順序排列，下面的編號為清理時的原始編號，上面的編號為臨時序列號。竹簡殘斷者以?標(biāo)出，字跡模糊、無法辨識者以□標(biāo)出，通假字、異體字不另注明，但據(jù)文意明顯有脫字者以【】補(bǔ)足。本釋文是剛清洗出來時所作的原始釋文，未經(jīng)仔細(xì)校對，錯誤之處在所難免，若有抵觸，以將來正式出版為準(zhǔn)）：1、寡曰：不仁者夏后啟是以登天啻弗良而投之淵寅共工隊□江口?5012、天目朝=不利為草木贊=偁下口?181（知北造按：此簡頭有乾卦卦畫）3、肫曰昔者效龍卜為上天而支?3234、【蒙】曰昔者口口卜口。5、訟曰：昔者口口卜訟啟□口口?6、師曰：昔者穆天子卜出師而支占口口口?439?龍降于天而口??遠(yuǎn)飛而中天蒼。7、比曰：比之芣=比之蒼=生子二人或司陰司陽不□姓口。2168、少督曰：昔者□小子卜亓邦尚毋有吝而支?2069、履曰：昔者羿射隋比莊石上羿果射之曰履口。46110、奈曰：昔者致龍卜□□而支占困=京=占之曰不吉不奈之口?"11、否曰：昔者□口口?12、同人曰黃啻與炎啻戰(zhàn)?182。=咸=占之曰果哉而有吝口。18913、右曰昔者平公卜亓邦尚毋【有】咎而支占神=老=占曰古有子亓口間漻四旁敬口風(fēng)雷不?30214、大過曰昔者日月卜望口。15、亦曰：昔者?16、困曰：昔者夏后啟卜亓邦尚毋有吝而支占?20817、井曰：昔者夏后啟貞卜。31918、鼐曰：昔者宋君卜封口而支占巫蒼=占之曰吉鼐之蒼=鼐之捽=初有吝后果述21419、豐曰：昔者上啻卜處□□而支占大=明=占之曰不吉口臣體=牝口雉=^30420、大過曰：昔者□小臣卜逃唐而支占中=虺=占之曰不吉過亓門言者口。52321、臨曰：?22、灌曰：昔【者】夏后啟卜◎（知北造按：原字左酉右易）?23、【卒】曰昔者口卜出云而支占??卒曰：昔者奮卜出云而支占困=京=占之曰不吉卒?30524、復(fù)曰：昔者隋王卜復(fù)白雉口?25、毋亡曰：出入湯=室安處而墅（原字上予下土）安藏毋亡。47126、瞿（知北造按：原字左目右瞿）曰：昔者殷王貞卜亓【邦】尚毋有咎。27、散曰：昔者??口卜口散實而支占大。28、節(jié)曰：昔者武王卜伐殷而支占老=考=占曰吉?19429、渙曰昔者高?32830、【蹇】口?31、損曰?32、【咸】曰。?咸曰口?33、恒我曰：昔者女過卜作為緘而。47634、^（知北造按：原字上叫下左炎右匕，即夬卦）曰：昔者赤舄止木之遽初鳴曰鵲后鳴曰舄有夫取妻存歸亓家?21235、口（知北造按：此簡頭有姤卦卦畫，此當(dāng)即姤卦）曰：昔者g36、兌曰：兌=黃衣以生金日月并出獸口。37、麗曰：昔者上?38勞曰：昔者蚩尤卜鑄五兵而支占赤口。53639、陵（知北造按：此簡頭有謙卦卦畫，此即謙卦）曰：昔者赤烏卜裕水通而見神為木出焉是啻。50340、介（知北造按：此簡頭有豫卦卦畫）曰北=黃鳥雜彼秀虛有最者□□有□□人民。20741、歸妹曰：昔者恒我竊毋死之口?307?？凇醣荚露д伎诳诳赹?。】42、漸曰：昔者殷王貞卜亓邦尚毋有咎而支占巫咸=占之曰不吉不漸于。33543、晉（知北造按：原字上廿下晉。下同）曰：昔者??&◎（知北造按：原字左酉右易）帝晉之虛作為□?晉曰：昔者夏后啟卜◎（知北造按：原字左酉右易）帝晉?33644、明夷曰：昔者夏后啟卜成乘飛龍以登于天而支占□□?45、蜷（知北造按：原字上下蟲,或釋螣。此簡頭有既濟(jì)卦畫）曰：昔者殷王貞卜亓邦尚毋有咎而支占巫咸=占之曰不吉蜷亓席投之◎（知北造按：原字左亦右谷）蜷在北為牝口^21346、口口（知北造按：此簡頭有未濟(jì)卦畫）口口口支卜口口口?47、^（知北造按：原字從L彖聲，即避卦）曰：◎旦（知北造按：原字從廿）以入為羽不高不下即利初事有利口。46348、亦（知北造按：此簡頭有蠱卦卦畫）曰：昔者北口。343夜曰昔者北□夫=卜逆女?49、口曰昔者北敢夫=逆女過而支占口。40450、筮曰口之口筮蓋之口口^53751、口（知北造按：此簡頭有賁卦卦畫）曰昔【者】?52、中珞包（知北造按：珞包字當(dāng)是從名包聲，即中孚）曰：啻口卜。31753、大【壯】曰：昔者。408隆卜將云雨而支占困京=占之曰吉大山之云降?196壯曰：昔者豐隆。320知北造按：以上根據(jù)王明欽《王家臺秦墓竹簡概述》（2000年北京大學(xué)新出簡帛國際學(xué)術(shù)研討會論文，手寫本）抄錄，開篇一段介紹即王先生之文；原簡頭具有卦畫，茲從略，唯卦名用字與《周易》不同者用按語說明；打不出來的古體字亦用按語描述。如有疑問請核對王先生原稿。本資料蒙清華大學(xué)思想所廖名春教授熱忱提供，茲謹(jǐn)致謝意。古三墳三墳傳說中是我國最古的書籍，現(xiàn)有《三墳書》（亦稱《古三墳書》）一卷。全書分為山墳、氣墳、形墳，分別解說《連山易》、《歸藏易》和《周易》?！渡綁灐肥恰度龎灐分?，主要以伏羲氏的連山易為解釋對象，該書作者尚不能確定。據(jù)稱《山墳》保存了《連山易》的概貌，它的八宮卦歌詞以山（艮）為首描繪了崇山、伏山、列山、兼山、潛山、連山、藏山、疊山等八種山，反映了古代人民的山居生活。其內(nèi)所載的“連山易爻卦八宮分宮取象歌”為“崇山君、君臣相、君民官、君物龍、君陰后、君陽師、君兵將、君象首；伏山臣、臣君候、臣民土、臣物龜、臣陰子、臣陽文、臣兵卒、臣象股；列山民、民君食、民臣力、民物貨、民陰妻、民陽天、民兵器、民象體；兼山物、物君金、物臣木、物民土、物陰水、物陽火、物兵執(zhí)、物象春；潛山陰、陰君工、陰臣野、陰民鬼、陰物獸、陰陽樂、陰兵妖、陰象冬；連山陽、陽君天、陽臣干、陽民神、陽物禽、陽陰禮、陽兵遣、陽象夏；藏山兵、兵君師、兵臣佑、兵民軍、兵物材、兵陰謀、兵陽陣、兵象秋；疊山象、象君日、象臣月、象民星、象物云、象陰夜、象陽晝、象兵氣?！备鶕?jù)《山墳》這一八宮分宮取象歌所述，《連山易》的八卦名稱是：君、臣、民、物、陰、陽、兵、象。這種說法尚未得到公認(rèn)?！稓鈮灐肥恰度龎灐分?。載有“歸藏易爻卦八宮分宮取象歌”：“天氣歸、歸藏定位、歸生魂、歸動乘舟，歸長兄，歸育造物，歸止居城、歸殺降；地氣藏、藏歸交，藏生卵、藏動鼠、藏長姊、藏育化物、藏止重門、藏殺盜；木氣生，生歸孕、生藏宮、生動勛陽，生長元胎、生育澤、生止性、生殺相克；風(fēng)氣動、動歸乘軒、動藏受種、動生機(jī)、動長風(fēng)、動育源、動止戒、動殺虐；火氣長、長歸從師